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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袖(86)

    父皇为何迟迟不立储,为何在应允他出征之后还偷偷给慕远枢送助力他最大的敌人不是那个病秧子大皇兄,而是这个令父皇心怀愧疚的堂兄!庆王的独子!
    我再问一遍,人在哪里。慕远枢眼底的寒意愈盛,甚至流露出一丝杀机。
    他从来都不是温文尔雅的世家公子,也不是柳无言眼中需要保护的脆弱幼子。柳无言一直以为自己教导出来的是具有真正仁心的明君,可只有慕远枢自己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柳无言开心罢了。
    既然柳无言想让他正直无畏,那他就正直无畏,柳无言想让他成为万人之上,那他就承了这份情,往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去。
    纷扰一世,人只有在将死的时候才会看清楚,自己一生追求所为何。
    柳无言让他选择,这便是他的选择。
    人在哪里。
    寥寥四字,却让二皇子忽然意识到,慕远枢是真的想杀他。
    颈上的桎梏越来越明显,让他越发地喘不过气来。二皇子本就只想挫挫慕远枢的锐气,占点嘴皮子便宜,他可从来都没想过这慕远枢根本就是个疯子啊!
    柳柳
    二皇子艰难地挤出一个字,忽而听见帐外有小兵通报。
    报!柳大人找到了!
    慕远枢松开已经流露出胆怯之意的二皇子,抬眼之间,又换回了往常的冷冽。
    他笑了笑:二殿下既然想玩,那我必定奉陪到底。不过
    你若动我身边人,那就休怪我不讲兄弟情谊。
    说完,慕远枢就头也不回地掀开门帘,匆匆而去。
    第131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
    柳无言性命无忧,只是无端被绑去了数个时辰,错失了参与议和的时机。
    他心知自己是中了二皇子的圈套,但口说无凭,又没有关键的证据,所以这件事情在明面上也就只能算了。
    一切尘埃已定,割让容州城已成定局。二皇子着急回京述职,大抵想用这次的功劳来换取更多的支持,好让自己的储君之位坐得更稳一些。
    柳大人没什么大碍,只是一点皮肉伤,擦点药就没事了。巫雪检查后说道。若现在还感到有些眩晕也是正常的,这种迷药后劲比较足,需要多休息。
    打晕柳无言的人怕他中途醒来,特意喂下迷药。慕远枢仍是不大放心,便叫巫雪再仔细瞧一瞧。
    可别留下什么后遗症。慕远枢如是说。
    可巫雪却觉得,这些人大抵是有什么毛病吧叶孤云和慕远枢皆是如此,如果不相信他的话,那又何必来找他看诊呢?
    但现在面对的是尊贵的世子殿下,又不是死皮赖脸的叶孤云,有些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巫雪只能说:那我再开一帖安神的药吧。
    说完,他便出去找三七煎药去了。
    营帐里只剩下慕远枢与柳无言两个人,倚在床头的柳无言略显疲惫,他看着慕远枢,摇摇头:殿下不该如此,巫大夫医术高明,您这样他会很为难。
    慕远枢的目光沉了沉,坐在床边的他握住了柳无言的手。
    我不希望你有事。他难得流露出如此认真的表情,眼底透出一丝凶狠。我本不想与他争什么,但他竟敢拿你来威胁我
    祖辈的荣耀,柳无言的安危,新仇旧恨,夹杂在一起,让慕远枢再难袖手旁观。
    殿下柳无言怔怔地看着他,您是改主意了?
    之前柳无言曾隐晦问过慕远枢关于争储的事情,可当时慕远枢却没有给出明确答复。柳无言以为他无心于此,可如今看来,世子殿下似乎是决定迎难而上了?
    天命难违,避是避不开的。慕远枢笑了笑,眨眼看着他。这不是你教我的?
    这的确是柳无言在他年少时曾说过的话,柳无言想起自己当初说这话的目的,不由得有几分心虚。
    选择权仍是在殿下手里。柳无言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再问一遍:殿下当真决定了?
    柳无言不确定慕远枢只是一时的意气之争,还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决定。他心中忐忑毕竟当初给懵懂的慕远枢灌输这些理念,也全是为了今后的生路。
    他不想再重温万箭穿心的滋味,也不想在京城上空盘旋许久之后看见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世子殿下被成为新皇的二皇子凌虐致死。
    若有来世,定要将选择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是前世的他对慕远枢说过的话,亦是对自己的一种警醒。
    恍惚回到少年时,一切还可以重来的时候,一步算,步步算,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目标,都是为了成就慕远枢的今天。
    室内静谧无声,柳无言的问题横在两人之间,慕远枢没有立即回答,柳无言以为他还在犹豫。
    殿下。沉默许久的柳无言终是笑了笑,摇摇头。其实不必勉强。
    慕远枢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脾性,柳无言岂会不知?人人都趋之若鹜的位置,反而不是他的追求。
    相识多年,慕远枢从来没有流露过对权势的渴望。他会在自己与苏相争锋相对的时候提出不解,也会在自己被迫放权的时候为自己抱不平。
    一切似乎都在往自己设计的方向发展可柳无言却在此刻忽然意识到,慕远枢所做的这些,该不会是察觉到他的想法之后,故意为之?
    柳无言蓦然抬头,眼底写满震惊。
    慕远枢却是抢先一步开口道:我不勉强。
    也不后悔。他握紧了柳无言的手,眼神炙热而闪亮。我知道你是盼我好,也是盼这天下好。二皇子咄咄逼人,处处紧逼,早就让我很不痛快既然皇上也如此觉得,那我何不就担起这份责任,做这天下的主人?
    这话若叫别人听了去,必要治慕远枢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无言,你得帮我。慕远枢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颇有几分委屈的意思。这担子太沉,我一个人扛不动。
    有一句话,他想说,却不敢说。
    为了你,再沉的担子,我也甘之如饴。
    柳无言心中一动,一股莫名的情绪在暗中抬头。他稳了稳心神,悠然笑道:求之不得。
    两人相视一笑,十指交叠。
    柳无言也有一句说不出口的话
    此生若能护你一生无忧,再大的牺牲,我也值得。
    ☆
    班师回朝,二皇子饱受赞誉,一时间风头无两。
    但熟知内幕的人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容州乃边境要塞,怎能说给就给!
    皇上本就抱恙在身,一惊一怒的双重刺激下,竟病得更厉害了。
    滚!给朕滚!御书房里,皇上斥退前来请安的二皇子,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朕没有你这样的不肖子!
    皇上就算再醉心书画,不理朝政,他也知道祖宗留下的基业动不得。况且大齐本来就是战胜的一方,哪能在签订盟约的时候落于下风!
    陛下息怒,退一步海阔天空。二殿下所做的决策,虽然表面上让大齐失去了一座城池,但却能换来数年的和平。今日的帐,日后定能一笔笔讨回来,陛下莫要着急,以免伤了龙体。
    苏相所言字字真切,如此看来,皇上倒成了是非不分的恶人了。
    二皇子跪在地上,做出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
    儿臣一切所为都是为了大齐子民,为了慕氏江山。儿臣问心无愧,请父皇明鉴!
    一脸病容的皇上看着跪着的二皇子和坦然自若站着的苏相,不觉悲从心来,一口鲜血哇得就吐出来。
    太医!传太医!老太监尖锐的嗓音慌忙响起。
    一时间,御书房中乱作一团,二皇子却仍是不肯起来,口口声声道:请父皇明鉴!
    你你被老太监扶着的皇上,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二皇子,竟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
    请父皇明鉴!
    不得不说,在气死老子这件事情上,二皇子绝对有无师自通的天赋。
    ☆
    庆王府。
    慕远枢听到来自宫中的消息,大惊之余又觉得实属意料之中。
    他等不及了。柳无言负手而立,微微笑道。太医院传来消息,皇上昏迷不醒,或许撑不过几日了。
    前世的皇上也是病死的。不过今生的这场病来得似乎有些快,也许是跟战事的突转有关。
    毕竟前世没有割让容州城,他们也不知道在这个书画皇帝心中,祖宗基业竟也是如此重要。
    这样看起来,皇上也有几分风骨。慕远枢感慨道。我原先以为皇上眼里只有那些诗情画意,可如今再看,竟是我狭隘了。
    战事未起之前,皇上就经常传召慕远枢进宫,絮叨家常。
    这些事情,前世也有过,所以慕远枢起初并不放在心上。可后来的种种巧合,又让他觉得,皇上大概才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个,早早地就预感到会有今天的局面,才提前召他过去,为他铺路。
    远枢,朕知道,朕这个皇位本该是皇兄的。
    皇上口中的皇兄,自然是慕远枢他爹庆王。当初庆王在外征战,先皇未来得及立储就急病驾崩,本想做个闲散王爷的皇上被苏相扶上位,等庆王赶回来奔丧的时候,先皇都下葬好久了。
    当时就有传言说,先皇最中意的储君人选是庆王,可奈何皇上娶了个好媳妇,苏贵妃是苏相的亲妹子,苏相哪有不帮自家人的道理。
    朕也知道,皇兄当时心怀天下,不想百姓因皇权斗争而受苦,才主动交出兵权,回到封地。
    皇上细数着年轻的过往,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可我哪是做皇帝的料?苏相权倾朝野这么多年,我也有许多责任。
    感怀至深,连自称都忘了。皇上看着与庆王宛若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慕远枢,认真而又诚恳地道:远枢,你是个好孩子。
    大儿子是个耳根子软的病秧子,二儿子与虎谋皮又刚愎自用,三儿子尚且年幼还看不出什么
    转来转去,也就只有皇兄的独子才堪当大任。
    祖宗基业,可不能毁在朕手里皇上轻轻地笑了笑,极为沉重地望着慕远枢。远枢,慕氏江山,就全靠你了
    慕远枢当时以为这是皇上对他的试探,于是急忙表明忠心:陛下请放心!远枢定将竭尽所能辅助陛下,共同守护祖宗基业!
    当时,皇上听后,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如今想来,怕是在叹他的单纯吧。
    储君未定,皇上病危,二皇子怕是还要再出狠招。
    柳无言的担心并无道理,他饱含深意地看了慕远枢一眼:殿下,您打算
    第132章 暴风雨来的前奏
    慕远枢却没有接着柳无言的话说下去:崔大人关在天牢,提审的日子还未商定,得时刻派人盯着。
    这说的便是崔呈衍。回京后,一切公事公办,有通敌嫌疑的崔呈衍被暂时关押在刑部天牢,任何人不得探视。苏相权势滔天,若想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着实很容易。
    柳无言动用自己的权力保下了温良这怕是得好好感谢端宜公主,若不是端宜公主无端拿律法说事,才让他们想起要去把以温欣名义签下的婚书注销,恐怕现在跟随入狱的就不止崔家众人了。
    已差人去了。深谋远虑的柳无言岂会想不到这点,他微微点头。不过我倒觉得,二皇子和苏相现在,应该忙得很,怕是也想不起子行兄。
    禁卫军中有柳无言的人,听说是二皇子私自动用了虎符,抽调了皇上寝宫的守卫。
    慕远枢自然知道,他眉心微皱,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见忽然跑来一个神色匆匆的侍卫,在他耳边附言道。
    只见慕远枢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连垂在身侧的手也倏然握紧。
    陛下不行了。慕远枢沉声道,看不出喜怒哀乐。太医院乱做一团,苏相在压消息,若不是有人给我通风报信,说不定咱们一觉醒来,朝中就已经改头换面了。
    柳无言一怔,旋即问道:陛下还未立下诏书么?
    照理说,像皇上这般年纪的帝王,都会在预感到自己不行之前立下诏书。早些年,就有流言传出,这皇储之位,必然是二皇子谁让他的舅舅是苏相呢?
    可是,政事上对苏相言听计从的皇上却在立储之事上难得坚持纵使苏相乃至文武百官万般劝说,皇上也总有理由将此事押后再议,一拖再拖,直到今天。
    皇上有他的打算。慕远枢道。苏相野心勃勃,倘若二皇子登基,这江山姓慕还是姓苏可就不好说了。
    这便是皇上的顾虑。
    连慕远枢都能看出来,朝中的那些人精又怎会不知?苏相怕是在背地里已经将皇上咒骂了数遍,可在明面上却仍要笑脸相迎。
    只要诏书一日未下,二皇子就还是皇子。
    论长,有大皇子,论才干,有慕远枢。二皇子早些年主要提防的还是大皇子,毕竟长幼有序,大皇子再不受宠他也是老大,至于慕远枢当时的二皇子可从未想过,自己这个不靠谱的亲爹竟真动过将皇位传给兄长之子的念头。
    苏贵妃母族势力过强,是一大隐患。柳无言叹了口气。成也苏相,败也苏相,二皇子能有如今的地位是靠这个舅舅,可沦落到被皇上猜忌的地步,也是因为这个舅舅。
    自古以来,外戚干政的例子不胜枚举。二皇子不是能驾驭住苏相的人,所以就算登基为帝,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会受苏相牵制。
    前些年的江南腐败贪污案,已被斩首的吏部尚书,是苏相的门生。
    还有当年黄河水患,将赈灾粮换成陈年碎米的王大人,也与苏相有着莫大的关联。
    慕远枢细数着这些年来苏相的所作所为老狐狸老奸巨猾,就算事情败露也有门生兜底,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柳无言这些年来一直在外奔波,就是为了搜集证据。只是了解越多,就越是触目惊心表露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苏相的野心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苏相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与北狄人扯上关系。慕远枢眼里蒙上一层冰霜,语气渐冷。太祖皇帝马革裹尸换来的太平盛世,决不允许折损在小人手中。
    他终归是太仁慈,才让二皇子的阴谋得逞。
    让出去的容州城,是慕远枢今生最大的痛。
    苏相权倾朝野也是时候该谢幕了。柳无言轻声道。鹏举的兵马只能驻扎在城外,能调动的只剩下世子殿下手中的这支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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