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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亭而立(82)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青白瓷瓶,打里面倒出一把丸药,送到柳烟寒嘴旁。
    下命令说:这两日,为父特意为你炼制了治耳疾的丹药,赶紧服下。
    愕然望向父亲手中那把丸药,一股浓重的苦涩气味直袭鼻间。
    一向讨厌苦涩的柳烟寒皱了皱眉头,央求说:父亲,我这不是病,失去耳识乃为天命,师父他老人家都治不了,求您别逼我吃药了。
    废话,让你服下你就服下柳太医为人向来自负,最忌医术上被人质疑,柳烟寒这番话无意间触了他的大忌,让他心头甚是不悦。
    怎么?你当为父的医术比不上你的师父?可别忘了,当年我与你师父同出辛夷谷门下,为父的医术不在你师父之下。
    见父亲态度强硬,柳烟寒失望地闭上眼睛,誓不从命。
    柳太医见她半晌不配合,恼怒地掐住她的腮帮子,动作粗鲁地一把将丸药塞进她嘴里,强行灌下。
    因为没有吃饭,肚里空空如也,猛地被强塞进这么一大把丸药,柳烟寒顿时感觉一阵恶心。
    呃整个人一阵干呕,被噎地涕泗横流。
    一旁的张阿婆看不过眼了,连忙端来一杯热水,扶着她喝下,拍了拍背为她顺气。
    小姐,慢点,别噎住,快喝口水顺顺气。
    眼见女儿聋了,又不肯配合治疗,柳太医气不打一处来,暗骂一句:不中用的东西。
    说着对身后两个家丁发号施令:柳家可没这么个不中用的残废,今日开始给这死丫头施针治病,来人啊!快把她给我架起来。
    那两个魁梧的家丁走上前来,一把将柳烟寒从床上拽起,强行按在桌子边上固定。
    柳烟寒一边挣扎,一边苦苦央求着:没用的放开我没病我不施针父亲求求你别这样对我求你
    把她嘴给我堵上,免得妨碍我。柳太医疾声厉色道。
    两家丁立马照办。
    呜呜
    柳烟寒被堵得口不能言,只能痛苦呜咽着,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虽然觉得很丢人、不甘心,但还是不争气地红了眼角。
    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
    张阿婆在旁看得心惊肉跳,颤巍巍嘱咐道:哎你们这帮莽夫,轻着点别伤着小姐
    小姐喂你别挣扎了,顺着老爷的话,少吃点苦头啊听话她手足无措地在旁干看着,可是却做不了什么。
    只见柳太医从皮口袋里取出施针用具,捻起一枚寸把长的银针,找准耳畔的穴位直接就刺了下去。
    失去九分耳识为参天神旨,如此强行疗愈,无异于逆天而行,所以施针过程比得平时痛苦千百倍。
    啊
    柳烟寒虽是被捂上了嘴巴,可剧痛之下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
    疼住手父亲求你了疼呜
    会疼才会好,爹不会让你一直聋着的,我一定要医好你,你给我忍着。
    柳太医行事一贯严厉,对人对己要求甚高,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己唯一的女儿变成个残废。
    说着又狠狠地朝耳穴之上刺了几针。
    啊啊
    啊
    一声声凄厉惨叫,让一旁的张阿婆不忍直视,潸然泪下。
    一通针扎下来,柳烟寒疼得已经汗流浃背,衣服都湿透了,面色苍白,整个人几乎虚脱过去。
    柳太医一边收着银针一边说:从今往后,每日行针一次,你最好配合一些,也免得遭罪。
    治耳疾的药你最好不要偷奸耍滑,给我老实服用,张阿婆,你负责帮我监督一下
    此刻父亲的蛮横与不通情理,让柳烟寒心如死灰,她神情恍惚地躺在床上,眼神一片空洞,至于父亲说了些什么她全然无知。
    交代完一切,柳太医起身离开柳烟寒卧房,张阿婆见状忙不迭地从后跟上。
    她忧心忡忡地对柳太医说:老爷,小姐脾气拧得很,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总这么着也不是办法,您还是对她说句软话,哄哄她吃嘴东西吧。
    哄?她几岁的人了,还需要哄?
    闻言,柳太医突然驻足,疾言厉色道:她不吃东西好说啊,饿着,饿晕了拉到,晕了就塞她一丸续气丹,吊着一口气,只要不死就成,我看她能捱到什么时候。
    说着从口袋掏出一只药瓶塞到张阿婆手中,张阿婆接了,定睛一瞧,果真是一瓶续气丹。
    张阿婆苦着脸央求说:老爷啊,是药三分毒,这这续气丹是给病入膏肓不能进食之人续命的丸药,它不能做吃食的,小姐是个正常人,如何能把丸药当饭吃啊。
    哼柳太医对此嗤之以鼻。
    冷讥热讽地说:她为了个短命女人,自犯贱找罪受,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怪得了谁。
    这话实在是让旁人听了都伤自尊,心里难过,张阿婆心里替柳烟寒感到难过。
    她斗胆打抱不平说:老爷,求您别这样对小姐行吗?她自幼娘去得早,您公务缠身从小到大没照顾过她,她本来就和您不亲近,见了您就如同耗子遇上猫似的,现在又为了终身大事闹得这么僵,您父女二人以后该如何相处啊!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这说出去的恶言恶语就如同钉在板子上的钉子,以后即便取下来了,也是遍体窟窿眼子。
    您就这么打她骂她,成天地绑着她,不让她出屋,对待阿猫阿狗也不能这么狠的,更何况还是您唯一的亲闺女,人心都是肉长的,您就不心疼吗?
    斗着胆,将这两天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全说出来,张阿婆也是吓出了一头冷汗。
    柳太医听了,一脸诧异地说:张阿婆,我看您是老糊涂了吧!我这么做是为了她好,治好耳疾随我回京城,寻个乘龙快婿,相夫教子,才是正经归宿,难不成要一辈子做个残废?
    可这是老爷您的想法,不是小姐的,您认为对她好的,她不一定能接受,都道强扭的瓜不甜,即便强行顺了您的意,她活得也未必开心啊!张阿婆难为地说。
    好了,不要再说了柳太医不耐烦地打断张阿婆的话。
    严肃地命令道:您是我柳家的老妈子,别忘了身份,平时只管看顾好小姐就是,其它事情不要管,我还有公事要忙,没空为了这点家务事耽搁。
    说着便拂袖而去,徒留张阿婆无奈地长叹一声。
    接下来的几天,柳烟寒就在这样强行服药、扎针的日子里苦苦煎熬着。
    她脾气又倔强,被软禁着无计可施便铁了心绝食抗议,人都饿晕过去几次,硬是被强灌了续气丹才回过一口气来。
    几番折腾下来,好端端一个人便憔悴得不成样子,直叫旁人看了心疼。
    第一百一十三章 盼卿归
    辛夷谷
    在五炽果的调理下,何青青身体状态突飞猛进地恢复起来。
    半月后,便已下地活动自如,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已经大致与常人无异。
    但这些时日,柳烟寒却一直没有回来,甚至连一通口信都没有,这种种状况让何青青愈发坐立难安起来。
    一日清晨,她早早便临窗期盼,希望见到那个熟悉而亲切的身形缓缓而归,却始终未能如愿。
    烟寒,你怎么还不回?你不是答应我早些的吗,说话不算话,下来要狠狠惩戒你,让你说大话。忍着满腹牢骚委屈,何青青在心里抱怨着。
    正恍神间,吱呀一声,柳芽儿推门而入,送来今日例行汤药。
    何青青见了,连忙开口问:哎,小芽儿,你师姐怎么还不回,今日有收到她的口信吗?
    撂下药碗,柳芽儿似是有心事一般,面色微沉,开口说:没没收到消息。
    怎么会这样,烟寒承诺我尽快返回的,她一向说话算数,可这都半月了还音信全无,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
    不行,我得去找她。说着便要动身。
    哎,不行,这段时间师父外出公干,不在谷内,没有师父旨意,你你不能擅自行事。柳芽儿拦住何青青。
    我管不了那么多,烟寒若是出了意外,该如何是好?不行,我得亲自去找她。
    青青师姐,你快回来,别这样肆意妄为,行不行?
    情急之下,柳芽儿不禁红了眼眶,差点哭出来。
    何青青看着柳芽儿反常的表情,心里咯噔一下,觉得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沉声问:小芽儿,你你怎么了,为什么哭
    她把柳芽儿拉到跟前,神情异常严肃地盘问:你老实说,是不是你烟寒师姐出什么事了?
    柳芽儿嗫嚅着不知如何开口,甚至不敢正眼看何青青一下。
    见眼前人闪烁其词,何青青急切地催促:快说啊,你!
    哇,柳芽儿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委屈巴巴地如实招来:烟寒师姐师姐被她爹软禁起来了,柳府还派人捎话过来,说再也不允许师姐回来了,过些时候便要带她回京城,呜呜
    说着,说着,柳芽儿委屈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也止不住。
    听了这番话,何青青脑子嗡地一下炸开了,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一下变成这个样子。
    愕然问道:怎么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不早说。
    这些日子,你身体好不容易痊愈,我们不敢有闪失,不告诉你,是怕影响你身体恢复。柳芽儿委屈地解释说。
    何青青失神落魄地嘴唇翕动几下:她她爹怎么能这么做,不行,我我要去找她
    说着,人慌神般地就要往外跑。
    却被柳芽儿一把拽住,他央求说:青青师姐,你不要冲动,你现在去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只会雪上加霜。
    可是可是她爹为什么要软禁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我和她的亲事吗?我可以去解释的。
    一想到因为自己的原因,柳烟寒所受到的牵连与责难,何青青心里是就一阵窒息的心痛。
    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柳芽儿难过垂泪说。
    何青青一脸迷茫,疑惑地朝柳芽儿求证:还有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
    她现在心里异常忐忑,总预感前面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等着自己。
    柳芽儿抹了一把眼泪,哭啼啼地回答道:这次烟寒师姐的父亲如此大动干戈,是因为师姐她她
    看着柳芽儿欲言又止的样子,何青青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急急追问:她她怎么了。
    师姐她她已经聋了。
    憋在心里好久的实话,终于说出口,柳芽儿哇地一声痛哭出来,满腹委屈终是有了个出口。
    这句话如当头棒喝,直叫何青青一下子就懵了,她脑袋一片空白,身子晃荡了几下,差点没站稳。
    扶着桌角才堪堪稳住身形。
    她迷茫不解地问:好好的人,怎么说聋就聋了呢!怎么会这样。
    柳芽儿啜泣着,将祭祀圣树,献祭耳识的事情,对何青青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这这不是真的,怎么会这样?不可能
    一时间,何青青很难接受这些事实,她怎么也想不到柳烟寒居然为了自己舍出去九分耳识。
    回想前些日子,柳烟寒听话、说话总是慢半拍的情景,还取笑她是不是人还没老就提前耳背了,思及此,何青青就恨不得抽自己一记耳光。
    她当时是多么慌张无助啊!自己怎么那么粗心大意,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异状,还说了那些不过脑子的混账话。
    不行,我要去找她,我得想办法弥补这些过错,她是世上最好的医者,她能帮助很多人,不能就这么聋了,我何青青死不足惜,我要求圣树参天收回神旨,我要她齐齐整整,好好地活着。
    说着,何青青红了眼眶,强忍住心间的悲切,起身就要出门去找人。
    柳芽儿一把拉着她,哭嚎着:青青师姐,你冷静一点,你这么贸然前往根本不能解决任何事情
    放手,何青青大吼一声,甩开柳芽儿的手,挣扎着要走。
    我必须要去,我要马上见到她,不然我会憋疯的,我不能放她一个人面对这所有的痛苦与磨难
    不放,死也不,柳芽儿就是死死拽着不撒手。
    他满面焦急地啜泣着:青青师姐,你知道前些日子我为什么要对你说那些气话吗?
    极度悲伤之下,何青青一脸迷茫。
    那是因为我眼着亲如手足的烟寒师姐,为你舍出去九分耳识,那是从小陪我长大的亲人,我难过、我心痛,可我没办法,我只能逞口舌之快,对你说了那些过分的话,今天我想说句对不起。
    柳芽儿满面泪痕地哭诉,终于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可你想想,师姐她爹呢?她亲爹知道了这事实,是什么心情?
    自己唯一的女儿残废了,他肯定比我更心痛,比我更难受,甚至是勃然大怒,迁怒于你一点都不足为奇
    现在你即便是去寻烟寒师姐,也会被拒之门外,不单帮不上忙,还会让师姐夹在中间更加难过。
    柳芽儿苦心劝说。
    不行,我我要去找师父,我要求他老人家帮忙。
    慌乱之中,何青青跌跌撞撞地要出门去找鹤梅医圣。
    青青师姐,你急糊涂了,师父他现下外出公干,不在谷内,你去哪儿找啊?
    听了这些话,何青青整个人颓然下来,神情恍惚地像是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她痛苦地呢喃道:那那怎么办?我现在能怎么办呢?
    转而急切地抓住柳芽儿,如同抓住一棵救命稻草般苦苦央求着。
    小芽儿,求你帮帮忙好不好,我现在就要见到烟寒,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要见到她,我有很多事情要同她讲,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不见到她,我这颗悬着的心如何也落不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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