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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百度云(36)

    这人的冰冷中其实带着狡猾,木讷中又夹杂着事故,明明是抱怨他的惜字如金,他却让自己累了就去休息。
    这叫司衡一下子也不好说他是话少,还是不少了。
    那我去睡了,你又做什么呢?司衡不甘示弱,好像偏就是要撬开孔夜的话匣子一般。
    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对待任何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甚至称不上「好友」之人,矜贵的小公子,还是头一次有这般非凡的热情。
    孔夜轻轻向前方的小溪瞟了瞟,去洗个澡。
    看来刀头舔血之人,也是极爱干净的。司衡又看看自己沾满黑泥的锦袍,面露嫌弃,如果是在家里的话,他必定将这衣袍脱下来,顺手便给扔了。
    但眼下荒山野岭的,哪有新的衣裳给他换?小公子只能忍耐着性子,午睡时暂且把外袍解下来,寻思着等起来时再老老实实穿上。
    没想到,这一觉醒来,司衡竟是发现自己那脏兮兮的外袍,已被黑衣剑客在浸泡溪水时,顺手清洗掉了。
    不仅仅是衣裳,还有那踩过沼泽池的鞋子,孔夜也一并给洗了。
    而此时此刻,黑衣剑客脱去一身被墨汁浸染过一般的衣衫,而黑色外衫的包裹之下,却也是和寻常人一样的白色里衣。
    孔夜用木枝搭起了一个更高的架子,清洗过的衣物全都挂在上头,底下有篝火烤着,加上午后炽烈的阳光,应该很快便能干。
    司衡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也不知是不是夏日里日头太毒的缘故,他甚至有些不敢直视孔夜,怪不好意思的。
    毕竟亲密如他和沈庄白,从小一起长大,也从未有过给对方洗衣服的事情。
    至于那件被孔夜亲手洗过的银白色锦袍,多年后也一直被司衡当作宝贝一般珍藏在衣橱的最里层,便都是后话了。
    没过多久,许暮舟和沈毅派出的人手,通过寻山,很快找到了这里,把两个流落荒野的人,分别接了回去。
    听雨苑那边倒是和乐融融,孔夜一踏进宅院的大门,迎接他的,便是所有人的欢声笑语。
    许暮舟还专程在京城最好的酒楼,订了一桌昂贵的宴席,并要掌柜的派人送到了听雨苑中,大家围聚一桌,为许暮舟报复计划的顺利实施,影江盟的成功壮大,以及黑衣剑客的平安归来而庆祝。
    但摄政王府那头,气氛便是天差地别的了。
    司衡一回来,发觉府上气氛凝重,仆从们恨不能都低着头、弯着腰走路,这般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氛围,只有在他表哥大发雷霆的时候才会出现。
    但其实沈毅看起来严厉肃煞,却极少在府上发脾气的。因为沈毅历来认为无能之怒,是懦夫的表现。
    与其图一时之快,发一顿脾气,不如把惹他生气的那个根由除去,这就是沈毅的人生信条。
    然而司衡这时感受到的压抑,却也是货真价实的。
    他走到沈毅居住的院子里,正见付逍棠从他表哥的卧房中走出,神色不好。司衡自然奇怪,这时候庄白居然不在书房处理公事,反而窝在卧房偷闲,实在太不可思议。
    付逍棠一见他,如同见了救星,司衡少爷,你快进去劝劝王爷吧。哎..
    这时,司衡嗅到卧房中似是飘出几缕酒香,竟是沈毅在酗酒?
    也难怪连付管家都应付不来,毕竟沈毅是坚定饮酒误事的人,虽然酒量不差,但有意为了保持清醒而滴酒不沾。
    这大白天的把自己关在房里喝酒,可见是心中苦闷到无法排解的地步了。
    司衡略一想想,便直觉是与许暮舟有关。
    他推开房门,只见沈毅宛如平时处理公务时一般,方方正正的坐在桌边,只是桌面上摆着的,却是好几个已经喝空了的酒罐子。
    ..庄白..司衡蹑手蹑脚的进来,轻轻拍了拍沈毅的肩头,看到尽管人的坐姿像是维持着清醒的,但脸上的红晕和双眼的迷离,却显然是已经醉了。
    沈毅抬头看了看他,尚认得出司衡这个人,说明还不至于到意识混乱的地步。
    司衡把沈毅面前的酒碗拿走,继而想把人扶到床上去,又是和你的许二公子怎么了?怎么还一个人喝闷酒呀,真没出息。
    等下让逍棠去给你煮一碗醒酒汤,喝了就不难受了啊。
    但看沈毅的样子,却是一点也不想醒酒,也不想躺到床上去,就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两条胳膊的中间,嘴里断断续续的低声说着什么。
    司衡听不大清,只能弯腰凑过去,这才终于听清楚。沈毅是在说:..司衡,他不要我了..他是真的不想要我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似乎还伴随着拼命压抑的抽泣。
    司衡只觉得浑身汗毛直立,这比沈庄白狠狠打他一顿,更叫他毛骨悚然。
    当天晚上,司衡晚膳之后带着两个随行的护卫在街上闲逛,自从以「左膀右臂」之名跟随在沈毅身边,他便鲜少有空闲能这般漫无目的的游荡。
    不过,说是漫无目的,其实不经意间,司衡还是依稀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的,正如他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听雨苑的墙外。
    你在这里做什么?孔夜霎时现身于墙头之上,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若是有话要同许暮舟说,还是从正门进来吧。
    孔夜是影卫,职责便是暗中保护许暮舟的安全,因而听雨苑外稍有异动,他皆能立刻察觉。
    只是孔夜也没想到,在外面晃悠的人,是司衡。他原本以为会是沈毅的。
    ..呃,我..司小公子确实有话想说,却又不好意思当着许暮舟的面,..要不,你就替我转达吧..多谢你了。
    孔夜未置可否。
    司衡就当他是答应了,其实,是我去夏梁郡把庄白带回来的,许公子要怪的话,就该来怪我。
    不对!应该是怪金千岁那个老阉贼!你知道,庄白离开四个月,沈氏一族在这朝廷的乱局中,有多岌岌可危么。
    是他把庄白逼到死角,有一步行差踏,便会坠入万丈深渊。而且是连带全族人一起。
    庄白他不敢赌,他也很害怕。但他最怕的,我敢打包票,一定是怕把许二公子也牵扯进这场纷争里来。否则他就不会那么痛苦,也不必在这种时候,还非要留下他们俩的孩子。
    孔夜望了司衡一眼,若有所思,静默了一阵子才幽幽说道:可是,那段日子里,许暮舟很痛苦,他原本是不必承受的。
    虽然孔夜并未明说,但司衡自然明白他所谓的「那段日子」,指的是那一段日子。
    我懂!可是有些内情,还是有必要说清楚的。司衡深呼吸了一口气,本来沈庄白是肯定不让我说的。
    金玉贤手段凶残,人命在他眼中,轻如草芥,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他会不择手段的。可是他想了那么多要挟许二公子的法子,却为什么从没试过拿夏梁郡那一大宅子的人作为筹码?
    许二公子那么聪明,他当真没有想过其中因由吗。
    作者有话说:
    第六十一章 突袭
    追夫最后一步,以身挡箭。
    是何因由?孔夜问道。
    司衡犹疑再三, 还是选择说出来:因为庄白派了军队到夏梁郡镇守。说是「镇守」,实则自然是保护许宅的安全。
    孔夜有一点惊讶,他这一年多来,日夜跟在许暮舟身边, 许暮舟所获得的消息, 几乎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但是这其中确实不包括司衡刚刚说的这件事。沈家军身为皇城最强劲的精锐之师之一, 任何的调度, 都不可能无人洞察。
    可是这么就以来, 的确不曾听说过沈毅把军队往夏梁郡调。甚至扈清涟那边的来信, 也从未提及此事。
    怕是夏梁郡里的人,自己也不清楚。
    他们当然不会清楚, 因为庄白是暗中做的这件事, 调用的也不是沈家军。那老阉贼恨不能长八双眼睛盯着沈家军的动静, 贸然调度, 不是把夏梁郡的无辜平民往火坑里推嘛!
    司衡既是激动, 又有些伤感,其实..庄白不是那么冷酷绝情的人, 虽然他从来没说过, 但我也知道,他护着夏梁郡, 也不仅仅是为了许二公子。
    而是他失离的四个月里, 许二公子在那里为他搭建了一个世外桃源。若不是因为京中朝政丢不得, 他会想永远留在那儿的。
    司衡眼睛亮闪闪的,说得有些动情,孔夜等他平复了些, 才继续问:并不是沈家军, 那又是谁?
    黑衣剑客总是不愿多说几个字。
    好在司衡琢磨了一下, 也能读懂他的言简意赅。是司府手下的地方军。司衡道,在街头遇见许二公子的第二天,庄白就派军过去了。
    司衡的母亲,与沈毅的母亲,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长姐嫁了京中的摄政王,妹妹则远赴滨州,嫁了老国公爷的儿子。
    司老国公隐退朝堂,身居田园,子女也不再涉朝政,三个儿子都未考功名,只靠长子子承父位,承个虚名,做个闲散人。
    但追随老国公的司家军,却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平时打渔种田,但若主公有任何吩咐,仍是一呼百应,万死不辞。
    因那滨州与夏梁郡距离近些,又因司家父子的咸鱼之态,叫世人时常忘了,司家军曾经亦是一只善战之师,所以调他们去坐镇夏梁郡,是合适的。
    那一晚沈毅赴凤芜郡主之约,却意外在街头遇见了许暮舟。
    沈毅便知金玉贤设的危局,许暮舟终归还是踏进来了,这一进,便再无全身而退的可能。
    而完全暴露在明处的许宅,里面又全是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势必会成为金玉贤要挟许暮舟的最大筹码。
    因而沈毅当天夜里,便让司衡趁夜色联系了自己的滨州老家,地方军连夜赶路,第二天清晨,便已将夏梁郡暗暗包围起来了。
    话至此处,孔夜只是默默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想法。
    司衡也晓得人家两个人之间的事,他这个外人原是没有插手和说话的资格的,可问题就出在这儿!
    沈毅那个性子,要他道歉可以,用实际行动补偿也可以,唯独要他将私底下为人所做之事拿出来讲,他是万万做不来的。
    那司衡不厚着脸皮来多管闲事,谁又还能管呢。
    二公子到了京城,庄白冷脸相待,但他也没有一天停止过操心二公子的安全。摔碎玉簪的那一日,金玉贤的眼线,就等在刑部附近。
    从这次兵部尚书赵琨一事也能看得出,朝中六部的高官,几乎都成了那阉人的走狗,如果他不做得狠绝,二公子立刻会陷入危险之中。
    司衡真可谓是苦口婆心,破镜难重圆,话是这么说..可是..庄白待二公子,却也是真心的。
    ..庄白,他也不似世人所想的那么坏。
    一番夜谈结束,司衡回了摄政王府,孔夜也将小公子的话,完完整整的转述给了许暮舟。
    原本在欢欢喜喜分食宵夜的一屋子人,霎时都安静下来。
    阿鸢最先沉不住气,小小一张娃娃脸上写满不满:司衡公子是沈王爷的表弟,他当然向着沈王爷了。
    可是我们少爷谁来心疼呢!
    自从沈毅在婚礼当天突然失踪,至今已有一年多了,阿鸢是亲眼看着自家少爷这一天一天都是怎么过的。
    沈王爷不愿示弱于人,那他家少爷又何尝不是?那位王爷给他带来的伤害,也远比他展露出来的,要多得多。
    至于许暮舟,倒不似阿鸢这般激动,他现在心中无比平静,唯一有波澜的,便是他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金玉贤为何不拿许宅众人做要挟,许暮舟自然是疑虑过的,甚至连这背后的原因,许暮舟也不是没揣测过。
    只是他当时有意不让自己深思,怕多思多错,自作多情。
    而现在..关于沈毅的事,许暮舟暂时都不愿再深谈。正好,下个月,一年一度的武林大会便要召开,地点定在柳州。
    许暮舟身为影江盟的盟主,自然是要前往赴会的。这也是在瓦解红花会之后,影江盟头一次以江湖中呼声最高的第一大帮派之姿,在武林中现身。
    先前红花会势大,根基亦极稳固,现在虽是大势已去,但武林中定然也留存着支持他们的余党。
    再者,以金千岁的狠辣,必定不会放过这个从中作梗的机会。因而能否把现在的位置坐得更稳,这趟柳州之行是关键。
    旁的事情先搁下吧,眼下最要紧的,是把武林大会之事度过去。许暮舟执起茶盏,里面是今晨集市之上新购而来的麦茶。
    喝起来有一股米香味儿。
    裴云初看了许暮舟一眼,眼神意味深长,若是不将你与沈王爷之事说清楚,之后司衡公子怕是还会上门。
    不如你就此表了态度,劳阿夜再原样传一次话,以后便无需再烦恼了。府你专心思虑武林大会的事,亦有益处。
    许暮舟确实露出一个灿烂而无奈的笑容:裴叔叔,若要论「说清楚」,那我已经同沈王爷说清楚过了。我现在不想再烦心旁事,待我从柳州回来再说吧。
    许暮舟一撒娇,裴云初便无法再勉强他了。
    可是裴云初心里晓得,只不过是再回绝一句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拖着。何况,许暮舟从来不是个拖泥带水之人。
    他是在回避,或者说,逃避。孔夜所转述的司衡的一番话,定然已经扰乱了许暮舟的心思。
    毕竟,他是那么喜欢庄白。
    可是他或许也无法忍受自己的动摇,恰好,柳州的武林大会,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借口。
    然而话虽如此,许暮舟现在为沈毅动摇了,那柳州之行回来,这种动摇便会消失么?裴云初不想自欺欺人。
    再说沈毅这边,武林大会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他这里,又得知许暮舟会远行赴会,沈毅的警钟,自然而然的长鸣起来。
    从京城到柳州,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偏偏就是山路最多,如若他是气急败坏的金玉贤,一定会选择在这密林星布的山路中,安排埋伏。
    沈毅如此猜想。
    所以沿路加派人手保护许暮舟的安全,成了当务之急。尽管许暮舟身边有暗卫,还有绝世高手跟着,但有时双拳难敌四手,还是要亲自布置了人手,沈毅才能放心。
    于是,沈毅特意抽调了沈家军中的一小路人手,在许暮舟沿途的必经之地,纷纷安排了兵卒。
    仿佛一个金刚圈,把许暮舟围在了中央,只要待在这个圈子里,便什么妖魔鬼怪都难近身。
    不过说来也奇怪,沈毅和许暮舟都觉得柳州之行,于金玉贤而言,是一个绝佳的报复之机。
    毕竟是出了京城,沈家的耳目全都失了用场,若不趁机动手,待许暮舟安全回京,就更找不到良机了。
    然而,从许暮舟去到柳州,参与了为期十日的武林大会,再至返京,一切都顺顺当当,金玉贤似乎还真就并未设下埋伏。
    这叫许暮舟和沈毅都颇感意外。
    不过平安顺当终归是好事,沈毅得到许暮舟一行即将返京的消息,心中一喜,想着要去城门口接人。
    即便许暮舟不想见到他,也总是要亲眼见一见,悬着的心才能放平。若是许暮舟不愿意,那他大不了就远远看一眼,不打扰了人总可以吧。
    结果就想有意捉弄人一样,前面一派祥和,沈毅这一去,偏偏就遇上事了。
    且说许暮舟这次只与师道青结伴同行,加上藏身暗处的影卫,拢共三个人,一架破破烂烂的小马车,便足够作为代步工具了。
    小马车行驶到京城的城门前,扒在窗户边看风景的师道青,轻轻吹了声口哨,意味深长的指着外头:啧啧啧,人家专程来迎你呢。
    不愧是我徒弟,就是招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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