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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版txt-在线阅读(135)

    当年灵妃死之前曾说:其实你们早就输了,你们还没开始斗就已经输了,你们知道你们输给了谁吗?又对怀庆帝说:你算计每一个人,连你的儿子和你的女人都不放过,冷酷无情至此,真是君王之典范啊!
    其实这些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皇帝在算计每一个人,他与金在中看似赢了郑允逸,可实际上一直被怀庆帝利用着,算计着,而他的母妃梁贵妃,也并非受了惊吓难产而亡,更不是为灵妃和郑允逸所害,而是怀庆帝下的手!
    是他将自己的人以保护的名义赐给梁贵妃,最后看准时机将药下在安胎药中,使得梁贵妃大出血而亡!无霜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秘密,自然也难逃一死,被强行自尽了!
    怀庆帝爱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欧阳贤妃一个人,他为了保护她,替她树了不少挡箭牌前有皇后、郭淑妃,后有梁贵妃、灵妃,最重要的是,他发现受宠的低等级妃嫔里面有不少都长得像她,其中,尤以灵妃为最!
    至于他自己为何如此受怀庆帝讨厌,这也是有原因的
    很小的时候,他便发觉身后总是有人暗中跟随,后来他告诉了梁贵妃,梁贵妃亦十分焦急,后来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让郑允清一刻不离地跟着他。某一次,郑允清走开了一会儿,他便被人推入了池中,郑允清匆匆赶来,奋不顾身跳入池中救他,他虽得救,但郑允清却从此落下了病根,体弱多病的,从此再也不适宜习武。
    这件事后,他身后再也无人跟随,他便平安长大,但他仍有怀疑他的父皇竟然不希望他变优秀。怀庆帝常常告诫他,不要锋芒太盛,帝位是太子的,他才华过于出众只能招来祸患。他年纪虽小,但他能敏锐的感觉到,怀庆帝其实对他的优秀并不高兴,他当时无法理解,但随着他的长大,却渐渐明白过来
    他是怕他越来越优秀,到成年后便无法控制,影响郑允琛的帝王之路。
    他也曾疑惑为何自己会独独受他不喜,他曾经在梁贵妃面前旁敲侧击过,但梁贵妃似乎很不愿提及此事,因此讳莫如深。后来一直没有发生其他事情,因此郑允浩也就将之抛诸脑后了。
    直到后来,他的老师章漱溟在临死之前告诉了他一件事,这才让他明白了前后因果:
    在怀庆十年,巴蜀之乱爆发,怀庆帝御驾亲征,留下了安平王与安阳王在朝中监国。等怀庆帝胜利回来的时候,当时的玉夫人,也就是后来的梁贵妃,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按照彤史,怀庆帝在出征前确实临幸了她,因此她腹中的孩子理当是怀庆帝的无虞。可坏就坏在她本应在次年三月分娩,却不知为何突然早产,提前了一个月分娩。
    而巧的是,梁贵妃未入宫之前曾与安阳王有过来往,当时更是传安阳王属意于她,本欲娶她为王妃,她入宫时,安阳王还曾大病一场。
    这一系列的事被有心人利用,便生出一系列的事端来。当时的贵妃张氏便买通太医与梁贵妃身边的人,声称她与安阳王有染,所生之子并非皇帝血脉,而是安阳王的孩子!这在当时掀起了轩然大波,怀庆帝龙颜大怒,亲自审问。而当时太后还在世,她偏爱安阳王,梁氏一门又在朝中风评极好,因此她百般维护安阳王和梁贵妃。后来不知为何太医改口,说是张贵妃买通了他,叫他污蔑梁贵妃,于是太后便以此为突破口,了结了此案,张贵妃被打入冷宫,当时还是玉夫人的梁贵妃则晋升为德妃。而安阳王,虽得以清白,但怀庆帝毕竟多疑,便将之派去了蜀中镇守。
    此事最后虽证明了梁贵妃的清白,但却成为了横鲠怀庆帝咽喉的一根刺,他曾派人暗中做过滴血验亲,但后来太医告诉他,只要有直系血缘关系,不仅父子可相融,亲叔侄也可相融,因此滴血验亲是不可做数的。做此事的太医姓兰,是当时御史大夫章漱溟的好友,他怕自己涉及皇家秘辛,会被皇帝灭口,因此将此事悄悄告诉了章漱溟,后来,他果然在宫中暴毙,死因不得而知。
    怀庆帝虽不再追究此事,亦下令宫中人不得议论此事,但于他而言,却总是耿耿于怀。他本就喜欢八皇子,如此便愈加不喜郑允浩。安阳王方面,他亦极提防于他,安阳王多年无子,希望以此打消皇帝的疑虑,但事实上却加重了他的疑心他怀疑安阳王是否多年来一直钟情于梁贵妃,因此多年不娶,是否知晓郑允浩是自己的儿子,因此无后也不甚在意故而,郑允逸一事落幕后,郑允浩与金在中去北祁,他便暗中派人伪装作安阳王的人去刺杀他们,明则刺杀他们,实则打探他与安阳王之间有无往来。
    后来,郑允浩在对付郑允清的时候,联络了安阳王,他便以为郑允浩与安阳王有私,两人确实是父子关系,因此大为震怒,发誓不将两人千刀万剐不足以泄其恨。他派人联络了西只的洛图,佯装进犯西北,实则借机调动原梁慕两家的兵马,使之兵不识将,将不识兵,更容易掌控在手。其次,这也成为了擒下郑允浩所设下的陷阱之一。郑允浩被拿下后,安阳王也迅速被拿下,两人不比以前犯错的皇亲,均被打入死牢,受尽折磨。
    这一切的一切,郑允浩其实都知晓,但为了金在中,为了看怀庆帝到底想要如何,他不得不一步一步走入对付所设计好的陷阱中去。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然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元硕和梁成枫的死!
    他阴戾地看向眼前的沈昌珉,眸中从未有过如此之盛的杀气!
    为了不让神医赛扁鹊替金在中解相思毒,沈昌珉的人在赛扁鹊还在神仙岛的时候就已经将他杀害了!后来来的那个,是易容高手假扮的!
    可谁料到,赛扁鹊的尸体不知为何竟然被人发现了,如果元硕和梁成枫去了,见到赛扁鹊的尸体,势必会发现赛扁鹊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死了,那么金在中的病情也就会被重新推翻,一切计划便会节外生枝。沈昌珉知道后,便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连元硕和梁成枫也一并杀害了!这样甚至还能把罪名推到郑允清的头上,使得郑允清郑允浩两兄弟的关系愈加雪上加霜!
    那一日沈昌珉来探望他,郑允浩十分敏锐的注意到了一直跟在他身旁从未离身的曺圭贤不见了,沈昌珉说他是染了风寒,可郑允浩却并不相信。一直贴身跟随的侍卫突然离身,原因定然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个侍卫受伤了,而且是重伤!
    他事后派人去查探,果然得知曺圭贤受了重伤,正在府中养伤。沈昌珉一个文官,又甚少与人结怨,身边的侍卫怎么会突然身受重伤而且密不为人所知呢?
    原因只有一个:沈昌珉担心普通的高手不能一次将元硕和梁成枫杀死,反而泄漏了计划,因此派了曺圭贤亲自领了一队人马前去刺杀
    他问过暗桩所提供的情报:曺圭贤所受的伤乃是剑伤,伤口长半寸,深三分,其中顶部有倒钩造成的皮肉损伤
    那正是梁成枫惯用的菱花剑所造成的伤口啊!
    得知真相的那一日晚上,郑允浩本已提剑出门,可突然想起金在中还在他们手里,便生生忍住了报仇的欲望,折回家中,将府中后院所种之树,尽数砍倒以泄心中嗜血的仇恨。
    沈昌珉看着眼前双眼赤红的郑允浩,勾了勾唇角,走近一步,面色嘲讽道:凤王,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毕竟你的王妃他现在将我视作知己,你若对我动手,恐怕会徒惹他的憎恶呢!
    他说完,放声大笑,转身径直离去了。
    第二百四十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三)
    回到别院中,金在中的心情很是不好。
    不知为何,今日看见郑允浩那般神情,他感到十分烦躁,较之以往更加厌恶他、不想见到他。他心中像是堵了点什么东西,叫他莫名的气闷。
    他十分讨厌郑允浩,是因为郑允浩害得他堂堂一个男子却要嫁与另一男子,叫他这一生都无法摆脱男妻的耻辱名声。如今郑允浩自作自受,被打入死牢,他本该庆幸才对,可不知为何,他只觉得心中暴躁,似乎自己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莫名地觉得难受。
    至于哪里难受,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他才格外的烦躁。
    自他醒后,便一直住在相国寺,前几天才刚从相国寺搬到这个别院中。这三个月以来,他的身体一直很虚弱,刚苏醒的时候甚至连走路都困难,大概过了半个月,他才能下地行走,不过身体依旧很虚弱,没走多久就会很累,也说不了太多的话。到最近,他的身体情况终于有所好转,逐渐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
    金篱告诉他,这都是之前郑允浩为了囚禁他,一直给他喂药的结果。由此,他也愈加痛恨郑允浩,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后来,沈昌珉告诉他,郑允浩企图谋反已被生擒,他便从相国寺搬到了别院中,也开始自由地外出活动。
    他的身体虽康复了,但是他的记忆却一直没有恢复,他只记得他在怀庆二十八年九月十八日午休后,醒来便已身处怀庆三十年的五月初九任任何一个人经历了这样的事,都会无法接受的。
    虽然沈昌珉告诉他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将这两年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具体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他正独自坐在窗下出神,金栏来报,说沈昌珉来了。
    你在想什么呢,这样出神?沈昌珉笑吟吟地问道,少年本应稚嫩的脸庞,却带着不符年龄深沉,一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深邃得如同一潭月下的深湖,望不见底。
    金在中蹙了蹙眉,道:我觉得心里很烦躁你不应叫我去看他,让我心里堵得慌。
    沈昌珉略一怔忡,随即恢复了笑容,像是打趣似的道:怎么,可怜他?
    怎么可能!金在中反驳道,眉头蹙得更紧,我恨不得他立刻死去,又怎么会对他生出恻隐之心?我只不过不愿见他罢了!
    沈昌珉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正是,他那样对你,你若再可怜他,便是太过慈悲了。
    金在中闻言,讥诮似的呵了一声,又问道:昌珉,东神的皇帝为何没有将我也一并治罪?
    你本就是受害者,更何况你乃是北祁的质子,你若出了差错,陛下又怎么向你们北祁交代?自然是不会怪罪于你的,你不必多虑。沈昌珉安慰似的说道。他说完,又像是有些叹息似的道,郑允浩几乎疯狂了,他不仅害死了他的亲哥哥郑允清,还把他的幼弟十三皇子也藏了起来现在十三皇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金在中想了想,也实在是想不起来任何有用的信息,便道:我实在是记不得了,怎么,皇帝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
    自然,那好歹也是他的皇子,怎能流落在外?沈昌珉说着,又像是想起来什么,道,对了,还有十二皇子郑允载,他年幼不懂事,一味地相信郑允浩,差点酿成大祸他若来找你,你也不必理会他,自然,现在陛下已经严禁他出宫了。
    金在中了然似的点了点头。
    两人又随意聊了一会儿天,沈昌珉学问精深,议论独特,与他说话,金在中倒是挺高兴。
    说着说着,沈昌珉便看了一眼他配着的剑,有些好奇似的问道:据我所知你并不会武功,为什么喜欢佩剑?
    金在中想了想,解释道:在我们北祁,佩剑是地位的象征,只有贵族和士人才可佩剑,我们那里,世家大族的公子人人都有一把宝剑。
    他说着,神情有些低落,道:两年不回去了,也不知这习俗改了不曾
    沈昌珉见状笑了笑,道:你不必如此失落,等朝廷安稳下来了,说不定你就能回北祁去了呢。
    嗯。金在中点点头,又说,上回中元节我去京都街上,发觉中元节的习俗与我们北祁倒是很相像,若不是周围人说话带着东神特有的口音,我几乎都要以为置身在北祁了。
    沈昌珉闻言笑了笑。
    正说着话,曺圭贤进了来,弯腰在沈昌珉耳边说了些什么。
    沈昌珉点了点头,便对金在中道:在中,你好好休息,太子找我有事相商,我先告辞了。
    嗯,那我便不留你了。金篱,送客。
    沈昌珉走后,时间也不早了。金在中想着沐浴净身,便吩咐了下人送了热水来。
    金篱想要上前服侍他,他却道:不必了,你们都出去吧!
    不知为何,他醒来之后,便对周围的人有一股陌生感,对金篱亦不似以前那般亲近,心中总是隐隐有股排斥和抗拒之感。
    金篱也不言语,行了一礼便恭敬地退下去了。
    金在中在菱花镜前坐下,将簪发的发簪取了下来,是梧桐木做的,花纹繁复精美那是他父亲宁王亲手做的,当做嫁妆一起带到了东神。
    发簪一取下,乌发便如瀑布一般悉数落了下来。镜中人乌发雪肤,虽然消瘦,但仍难掩绝世美貌,恍若一朵遗世独立的梨花,天下无双。
    然而,金在中总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陌生,仿佛透过镜子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只有眸中的清傲和矜贵是他所熟悉的。
    啪
    他失神恍然之间,竟一不小心将发簪掉在了地上。
    弯腰正欲拾起发簪,他却惊讶地发现发簪上已然断成了两半。金在中顿时在心中懊恼不已,这已是自己父亲留给自己的唯一念想,自己竟还如此粗心大意,将之损坏了。
    他边懊恼自己,边将断成两半的发簪拾了起来,刚要看看能不能将之修补,突然从发簪的其中一半中掉出一张窄窄的折叠好的纸条来。
    他打开纸条,却见纸条上赫然写着一行字:
    不要相信沈昌珉!
    金在中一把将纸条握在手心里,警惕地抬头看了看四周,见确实无人后这才缓缓展了开来
    不要相信沈昌珉?为什么?这会是谁写的?
    仔细看这笔迹,他竟越看越觉得十分熟悉,却又实在是记不起来是谁写的了。
    虽然放在他父亲给他的发簪里,但绝不会是他父亲写的,一来他父亲绝无提前知晓他会结识沈昌珉的能力,二来,这发簪是空心的,可以拆卸,因此谁都能把这纸条塞进去。
    那么,写这张纸的人是想提醒自己,沈昌珉的话不可相信?还是沈昌珉的为人不可相信?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金在中越想越觉得头疼欲裂,索性不想了,将纸条放在火盆中烧了,然后便装作若无其事地去沐浴。
    他相信,若真的有人想提醒自己些什么,恐怕还会有其他动作的,他只需静待其的到来即可。
    只不过,沈昌珉此人和他告诉自己的事,自己确实需要好好想一想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错纹始成章(一)
    北祁,朝堂形势兀然紧张了起来。
    朝野上下都知道,三皇子景王殿下和六皇子燕王殿下两人势同水火,中间还夹杂一个毅王元珣,三人如同魏蜀吴一般,形成鼎足之势其中燕王元昱有长孙贤妃和太后支持,又有长孙家这一有力外援在朝中,几乎可以说是储君的最有力人选,其次是景王元冽,有贺兰淑妃和贺兰家做后盾,亦是储君的有力人选;再次才是毅王元珣,他虽没有母妃,也没有有力的外家支持,然而不知为何,他在朝中极有影响力,有许多武将和监察史都是他的支持者,而且,许多的皇商也都有意无意中流露出支持他的倾向,因此,此人的实力也不可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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