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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烟雨沫凉(8)

    花楼的斤帕如何都不算细腻,苏杭只觉得自己的脸在被沙砾摩擦着,硌得脸颊火辣辣的疼。但他能感觉得出来,其实卿子扬的动作十分温柔,也没有放过任何死角。
    等到脸上多余的胭脂被尽数擦去,卿子扬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总算看起来舒服多了。
    谁知一抬头,苏杭的眼里却是满满的鄙夷,往更深处时,也许还上带了些戏谑。
    仿佛在说:小样儿,我还不懂你。
    未曾开口,小仙尊就光明正大、直白地朝着卿子扬裤裆处看去。谁知那处并未如自己猜想,有半点情难自持的动静,使得团在衣裳里的苏杭微微发愣。
    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缘由,脸颊便被人轻轻掐住:以后别再画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
    言罢,看着苏杭有些怔忪的表情,明显没从被人掐脸的情况中反应过来。卿子扬便恶作剧般再度捏上一捏,很快松手。
    还有,花楼的衣服这么脏,你也穿得下去?
    说起这番话时,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幅画面,曾经的猜测重新闪现:苏杭偷过他的衣服。
    殊不知,正如他所想,洁癖严重的苏杭怎可能借穿他人的衣裳。道侣是例外,但这一身红袍自然是用灵力改色。
    如果卿子扬再细致些,定能发现,这身衣裳与苏杭原本所着的白衫并无区别。
    等苏杭捋清思路,这才发现自己已然被人轻薄两次有余,但他并不生气。见状,更是以为自己抓住了卿子扬的把柄。
    都开始替他着想了,这难道不就是动心的前兆吗?
    于是小仙尊轻咳一声,矜持地从衣衫中伸出一只手来,两指并拢,以指尖聚集的灵力挥至身侧的红衫。
    肉眼可见的,在灵力的加持下,原本艳如嫁衣的外袍重新恢复雪白,再也没有台上媚人的模样,卿子扬挑了挑眉。
    眼见苏杭的眸子里盛满星光,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夸奖,但这个念头已经升起,就被他抑制下去。
    心知自己误会了对方,卿子扬的脸色颇有些变幻莫测,随后转过身,以一种不太温柔的语气,也不知自己在克制什么:衣服穿好,我们该回去了。
    等二人抵达卿府,闻宗和栾肃也恰好赶回,几人在门口碰面。
    管家一早得知自家少爷回来的消息,早已经上下张罗起来,连声招呼几人入府。
    直到现在,苏杭才后知后觉有些近乡情怯,藏在袖口的银簪也被得握极紧。
    虽然现在他跟卿子扬八字还没一撇,但说到底,即将迎接的是他的岳父岳母,因而无论无何都做不到彻底放松。
    他拼命回想前世的景象,企图从记忆中找到熟悉的方法,缓解紧张。可人在紧张的情形下往往容易大脑空白,苏杭竟然怎样都回忆不起来从前的画面。
    正当他攥紧了银簪,手心开始出汗之时,面前却迎上来一位貌美妇人,端庄优雅,笑意恰到好处。
    几乎在看到妇人的瞬间,苏杭便由内而外地感到一股亲切感,他由此确信,对方就是卿子扬的母亲。
    伯母。问候过后,苏杭从袖口取出那支藏了一路的银簪,余光瞥见卿子扬的表情微微一变,却仍旧不管不顾,坚持递上前,初来乍到,一点薄礼,希望您笑纳。
    卿夫人惊喜地掩唇,岁月未曾在她的脸上留下半点痕迹,这一笑,便更加令人挪不开眼。
    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快快请进。她小心取过银簪,爱不释手地拿在手里把玩。
    卿子扬抽了抽嘴角,沉默看完这一出好戏,眼前是苏杭镇静的背影,还是没能忍住,低声道:好啊你,借花献佛?
    苏杭微微弯了唇角,并不搭理他。
    对了,子扬,之前不知道你这么多朋友过来,我只让管家收拾出两间屋子,现在看看,恐怕不大合适。不如这样,你先带这几位小客人往前厅坐坐,我再让管家收拾两间出来。
    娘,一间就行了。卿子扬截断卿夫人的话题,见她与其他四人都略显意外地看过来,他才笑了笑。忽而将苏杭扯到自己跟前,胳膊也搭上对方的肩膀,装作亲昵的模样,他跟我住。
    作者有话说:
    解释下小仙尊为何执着于画腮红,因为前世魔尊一看见,不敢说话,只能拿出实际行动说自己很「喜欢」#魔尊 背锅侠#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章
    还有这等好事?
    在听到这句话的顷刻间,苏杭的睫毛轻颤了下,没有令任何人发觉自己的异常。
    卿子扬本意是想让苏杭难堪,但顾忌他母亲在也不好反驳,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哪里会知晓,此番安排正中苏杭下怀。
    于是在卿子扬的眼里,他只能看见面前人憋屈地点头,算作承认与自己的亲密,心里随之产生了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连卿夫人都极为讶异,因为从前哪怕是闻宗到访,卿子扬都从未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再次打量了苏杭一眼,见少年面容白净,虽还未长开,但不难看出其将来姿色,注定会艳惊四座。
    剩下三人中,苏杭点头表示默认,栾肃一脸状况外,而闻宗则看戏般抱胸立在旁侧,都对这个安排没有异议。
    卿夫人摩擦了下手中的银簪,再偷偷看自己儿子一眼,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因而,在之后的宴席中,她以公筷时不时向其夹菜,同时伴以菜色解释,让苏杭享受了一番宾至如归的感觉。
    苏杭也笑,初时的紧张感早已被卿夫人的热情击退,他连声道:谢谢伯母。
    这独宠苏杭一人,不顾自身,甚至连自家丈夫都略过的表现,明显让某些人开始吃味起来。
    卿纵频频向儿子使眼色,直眨得眼睛快抽筋,卿子扬才懂了他的暗示。连忙出声救场:娘,你自己吃吧,我来帮他就是。
    说着,像是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专门挑了盘就近的膳食,夹给苏杭。
    再抬起头来时,刚好捕捉到卿夫人一脸揶揄,一副「娘懂你」的表情。
    卿子扬:?
    卿纵为了给儿子找回面子,首次开口,但他服侍的对象则换成了爱妻。
    连下人都不用,主动替人斟满茶水,再殷勤地夹菜,时而说个笑话暖场,逗得卿夫人的笑容从未从嘴角落下。
    不过等到晚间回房时,卿子扬才察觉出自己所做决定有些不妥。他的房间内仅一张床,就是再跟苏杭不对付,也不能平白将人赶到地上睡去。
    可这么一来,他就不得不跟人睡在一起了。
    之前苏杭智力受损时期,两人确实在椅子上有过同睡的经历,但那毕竟跟床榻有所区别。
    就在卿子扬纠结的时候,苏杭却一脸习以为常的模样,在洗漱完毕后便脱下外衫,率先钻进被子。
    见卿子扬神色有异,他眨眨眼,思索片刻,大约是领悟了什么,将被褥掀开一个小口,然后伸出一只手来,做出拍打的动作。
    好像在无声地说:过来呀,你还在等什么。
    卿子扬哽了一下,哪怕心里再别扭,也不想在宿敌面前丢面子。心下做了十分的建设,他飞快爬上床,只是与苏杭间隔得很远,两人之间仿佛楚河汉界。
    苏杭倒也没再招他,闭上眼睛很快便陷入沉睡。独留卿子扬听见自己胸腔中清晰地跳动,久久难以入眠。
    等好不容易有了困意,周公却搭好戏台,引人入梦,仔细看去,其中正是白日在花楼的情景。
    身穿红衣的娇娘在戏台起舞,身姿婀娜,蛮腰不盈一握,待到她转过头来时,却陡然露出一张双颊飞红的容颜。
    卿子扬直接吓醒了,一时间冷汗涔涔,重重喘着粗气。
    他看向身侧熟睡的苏杭,对方似乎并未受他丝毫影响,仍旧睡得很沉,睡梦之中,察觉到身旁人的不安稳,还习惯性地伸过手来,在他的侧腰上轻拍上一拍。
    卿子扬身体略微僵硬,直到那手臂移开,他才略显狼狈地闭上眼。
    可这一闭,眼前就时不时地飘过苏杭双颊飞红,眼眸还不知死活地朝着他放电的画面,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
    捱到后半夜,卿子扬的脑海总算不再被胭脂色占据,昏昏欲睡。
    恰在此时,远处突然迸发出一道妖兽的吼叫声,响彻云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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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章
    装都不装了?
    夜色已深,被窝里的卿子扬动了动身子,似乎装作没有听见,依然在沉睡之中。
    然而不足半秒,那雷霆般的妖兽吼叫再度响起,仿佛就在人的耳畔,经久不绝。
    卿子扬烦躁地翻了个身,姿态顺势变为平躺,他紧皱着眉头,以手背挡住眼睛,低声咒骂一句: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
    但他想不到的是,身侧原本距他很远的苏杭忽然贴近,大约是睡糊涂了,竟迷迷糊糊地用手臂缠上卿子扬的,半梦半醒间,还小小地「嗯?」了一声。
    不知为何,卿子扬的情绪很快便平静下去。他甚至没有嫌弃地甩开对方的手,沉默两秒,小心翼翼地从中挣脱开来,开始穿衣。
    外袍披至半途,哪怕他动作放得再轻,加之那妖兽吼叫的威力,苏杭还是彻底清醒了。
    面上毫无表情,心底里却在埋怨这东西坏他的好事。浑身的低气压未曾掩饰,脸色也臭臭的,卿子扬怎可能察觉不出来。
    你继续睡吧,我出去看看。他取过长剑。
    这并非是体谅苏杭,只是再三被吵醒,卿子扬如何都睡不着了。在他看来,不过一只妖兽而已,与其惊动所有人,不如他早去早回,争取能睡个回笼觉。
    苏杭哪里肯答应,他对这妖兽的怨气可不比卿子扬少。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能与爱人躺在一张床上,可天还没亮,道侣却跑了,独留他一人躺在冰冷的床,又有什么意义?
    于是他只摇摇头:我跟你一起。
    卿子扬没多劝,等二人抵达声源地,却发觉栾肃早已到场,此刻正背对众人,不知在做些什么。
    目前看来,他的修炼层级确实在几人中属最高,连苏杭二人都被惊醒,栾肃当然更不可能只身留在卿府。
    大师兄。苏杭开口唤了一声。
    听到动静,栾肃转过身来,两人这才看见实情。只见他将一只妖兽幼崽拎在身前,不知该如何处置。
    那幼崽模样类似黑猫,由于颈上皮肉被人掐住,正拼命地用四肢胡乱蹬踢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圆润有光泽,虽未出声,但想必那吼叫声就是从它口中发出的。
    饶是被吵醒后,仍有些生气的卿子扬都傻了眼,不明白能发出那么大噪音的妖兽,怎么会是眼前这小小一团。
    他走上前去,盯着那黑不溜秋的小东西看上几眼,这圆滚滚的模样,让他连脾气都不知道往何处发,伸出手去,准备从栾肃手中接过这小顽皮,好好教育一番。
    原本一言不发,立在身后旁观的苏杭忽然眼神一凝,厉声道。
    等等!
    但他的提醒还是太晚,当卿子扬的手即将接触到妖兽的后颈之时,那黑猫似的妖兽猛地张开血盆大口,从栾肃的手掌中脱落,身形也随之放大数倍,竟想要直接将眼前少年吞入腹中。
    我去。卿子扬的手霎时一抖,堪堪避过那剧烈咬合。
    见势不妙,栾肃剑已出鞘,率先凌空起步,飞至妖兽头顶,对其展开攻击。
    见卿子扬着实被吓了一跳,手臂条件反射般藏在身后,心有余悸。苏杭此刻都没心情骂他,忽而抽出腰间软剑,紧随师兄步伐。
    因而,在卿子扬的眼里,那就是原本柔弱乖巧的人性情大变,一柄软剑仿若利刃,使其在半空迎刃有余。
    他微微睁大眼眸,转瞬抿唇无奈一笑,低语:装都不装了?
    言罢,也脚尖轻点,拔剑加入混战。
    妖兽时而嚎叫,时而以前爪攻击,也许是修炼不到位,竟无一次触到对手哪怕衣袍。
    盛怒之下,只好傻愣愣地长着血盆大口,威慑般一次次向前啃咬,却仍然一无所获。
    三人入局,哪怕妖兽再凶恶,也抵不过成倍的攻击,很快便呈现出败势。最终,它硕大的身躯如巨石崩塌般倾倒下来,化形为初时的黑猫大小。
    经此一战,它已失去全部妖力,要想再次化形还需多年,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现身,攻击人类。
    黑猫妖兽浑身炸毛,朝着三人嗷嗷吼叫几声,不过再也没有夜间扰民的气势,只能愤恨地磨了磨爪子,突然朝着黑暗处一窜,跑远了。
    三人并没有赶尽杀绝,只卿子扬往妖兽逃窜的方向遥遥望了一眼,奇怪地问:这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沂文道,还是夜晚?
    许是有人豢养。
    卿子扬略显诧异地转头,瞥向出声的苏杭,他没有想到,对方在彻底暴露秘密之后,竟然还愿意搭理自己。
    师弟想得不错。栾肃似乎没察觉二人之间的微妙,主动接过话茬,近年有穿云门庇佑,妖兽作乱的现象已减至最低,我游历多年也不过遇见几次,且所遇往往穷凶极恶,丧失理智,见人便吃。今日这只影豹妖尚有灵智,懂得化形蛰伏,大概率是有人豢养后中途逃脱,也怪我一时不察,差点让它伤了人。
    卿子扬心道,原来他是把豹子当成了猫。两种不同种类、不同凶险的妖兽都能看错,看来他的知识储备的确是有些欠缺。
    可当他的视线转向苏杭,却亲眼瞧见,方才对他冷冰冰的少年嘴角笑意未退,朝向栾肃抿唇,似乎在用这个细微动作答谢。
    卿子扬莫名其妙觉得浑身不爽,这不就是所谓的区别对待吗?就算他们互相看不顺眼,也不能、不能分得这么清楚啊!
    豹又如何,猫又如何?只要它敢伤人,不就是畜生一头。
    他凉凉地看了苏杭一眼,随即收回视线,若无其事道:行了,事情解决了,回去接着睡吧。
    说着,也许是困意上涌,卿子扬还应景地打了个呵欠。让本想呵斥他莽撞的苏杭发不出脾气,瞪人一眼,往回走了。
    卿子扬莫名其妙地抠抠脑门,紧随其后。
    闻宗已在卿府门口等待多时,见几人安全回府,这才放下心来。他虽未前去,也对那饶人清静的妖兽产生好奇,朝向几人开口询问:如何,那是个什么妖兽?嗓门可真够大的。
    猫。
    豹。
    有两人同时开口,卿子扬偏头与苏杭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异样。苏杭是奇怪他明明知晓妖兽类别,却非要曲解,而卿子扬,任谁也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但他居然没有再以理争辩,竟然像是胡搅蛮缠似的,硬生生地重复一遍:是猫,黑猫。
    饶是没有前去的闻宗都觉察到不对劲,他将这不知何时又闹别扭的两人打量一眼,还是在苏杭和自己好友之间选择了后者。
    行,猫就猫吧,天还没亮呢,回去再歇会儿吧。
    见状,卿子扬便不再说话了,闷声走进府内。
    苏杭在他的身后微微蹙眉,着实想不明白,这家伙又在闹什么别扭,索性紧跟上对方,后一步进入房间。
    关上房门,说教起来也不会让卿子扬丢了面子,他是这般想的,也这么做了。
    今日你实在太过鲁莽,若非走运,那妖兽恐怕已咬下你的手指。郎宫长老当初是如何教你的,未知全貌,怎可擅自出手?
    卿子扬背对苏杭,没开口接话,只拆下了自己的腰带,脱掉外袍,作势准备休息。
    见人根本不搭理自己,苏杭更是生气。今日之事只是他所见其一,很可能在他不知晓的从前,十六岁的卿子扬遇到过各种各样的危险,而且这些危险本可以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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