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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炉添香(34)

    有一阵子没见的闫明朝他打招呼,那眼神,就差直说这主考官倒霉了,就往刀刃上撞。
    嵇雪眠示意他别管闲事,闫明瞥了一眼他苍白病气的脸,莫名又在他脸上发现了滋润的颜色。
    闫明决定自我洗脑,他什么也没看到。
    嵇雪眠浑然不觉,照旧站在他朝班的位置上,和段栖迟打照面。
    主考官气喘吁吁的,解释说出考题太晚了,总算赶出来了,希望内阁帮着过目。
    嵇雪眠自然不会推辞。
    快到卯时,临近下朝。
    嵇雪眠注意到,宣沃今天精神萎靡不振,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太累了。
    反观那两位神采奕奕的虎狼,一位皇叔摄政王,一位睿王,正和朝臣有来有往地交流着,时不时抛出几句一针见血的意见,惹得朝臣们直夸赞。
    嵇雪眠暗暗皱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只好出言提醒:皇上,您对江南治水有什么意见?
    宣沃好像才回神,想了想,如流说了几句,就又蔫茄子了。
    这场朝会,是段栖迟提起最后一件事,首辅大人的生辰快到了,正赶上大人从南疆回来,本王的意思是宴请六宫,在京述职的官员都进宫祝寿,诸位可有意见?
    嵇雪眠措手不及,他的生辰?他都忘了,段栖迟居然记得,还要给他大操大办?这怎么成?
    然而嵇雪眠也能猜到,只要涉及到自己的事,宣沃都会答应,他便道:摄政王有心,朕和皇后也正有此意。
    嵇雪眠推拒:这不成体统,臣资历尚浅,不合适。
    段栖迟却说:大人谦虚了,你不适合,就没有适合的了,刘侍郎,你说是不是?
    他上个月才办了个空前绝后排场的寿宴,礼部刘侍郎哆哆嗦嗦的,是,摄政王说得对,这笔费用应当由礼部出。
    嵇雪眠就知道,一个月之前他们还在南疆,段栖迟的胳膊是真的长。
    还不需要出宫门,嵇雪眠走到哪,哪里就是祝寿说吉祥话的人,他本来身/体就弱,见人便得说话,一时间便咳起来。
    大理寺卿赵玄朗和闫明交好,约了几个重臣,来约嵇雪眠去京城一处常去的酒楼喝酒。
    搁平常嵇雪眠是会去的,搁现在
    嵇雪眠决定不露怯,那便一起去吧。
    首辅大人去哪?本王也想去,不如捎上则个?段栖迟走过来,站定,明灿的桃花眼又好看又多情,细薄的眼尾挑起来,真是好样貌。
    几位朝臣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敢说不行?
    段栖迟便慢悠悠地跟在嵇雪眠后面,和几位朝臣聊的和睦。
    赵玄朗纳闷:嵇首辅,摄政王是不是吃错药了?
    嵇雪眠低声:摄政王耳朵好得很,就当他是吃多了盐吧。
    赵玄朗又问:您和摄政王不是一向不对付?前些天还在宫宴上怼了一架,他这是记恨上您了?
    嵇雪眠瞥他一眼,说笑了一句:那不如你替我挡挡酒?
    赵玄朗的脸眼见着就红了:微臣的荣幸
    嵇雪眠哪里知道,下了朝,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整个京城都轰动了,听说皇帝和摄政王要给嵇首辅祝寿,各家达官贵人都赶紧准备了要来进礼。
    一出了宫门,嵇雪眠就成了炙手可热的大红人,凑上来的小姐公子们数不胜数,风头把那位摄政王都盖了个严严实实。
    嵇雪眠光是小来小去的礼物就收了一大堆,兰慎在御林军苑正忙,只能喊来林渊,把东西一股脑塞给他。
    林渊一边看了看他家摄政王,一边抱着一堆东西,见他家摄政王二话没说还帮着拎了不少,赶紧找了个袋子接过来。
    然而,段栖迟一路都没和嵇雪眠说话,确切说来,是没找到机会。
    到了酒楼,老板已经迎了出来,笑出了花:嵇大人,好久不见,您几位快请!
    接着又跟一位朝臣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句:您想要的乐子早准备好了,几位大人就请好吧!
    嵇雪眠从没听说过从前还有什么乐子,趁着走在后面,拉住段栖迟:乐子是什么意思?
    段栖迟总算是和他说上话了,有点委屈:我哪知道?你以为我是他们,荤素不忌?
    嵇雪眠知道问也白问,干脆不问,迟疑了一下,不管什么乐子,你都答应我一件事。
    段栖迟眼巴巴看着他:你说。
    嵇雪眠竖起一根食指,不许被别人看出来咱们的事,知道吗?
    第46章 同居03
    段栖迟望着他的侧颜, 眼神缱绻着,微微扬起了唇角,不会。
    身边的食客人来人往, 这家酒楼生意兴隆,除了二楼站着的两位整装的士兵。
    玄朗, 这么巧?有位武将拦住赵玄朗, 正好,咱们将军也在, 听说最近大理寺受理了一桩大案,很好奇,您也进来喝一杯吧。
    赵玄朗一脸茫然,霍将军也在这?
    那武将直接把他往屋里领, 赵玄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他一推开门, 嵇雪眠顺着门缝看过去,才发现里面不止是一场单纯的吃宴。
    里面坐了一位年过五十的将军, 搂着一位眉间点花钿的女子, 笑的正欢快,桌子上都是刚上的菜色,丰盛的很。
    霍邱看见他们, 招呼他们都进来, 他刚起身,一撇眼看见了段栖迟,几乎是下意识看了一眼嵇雪眠。
    霍邱寻思了一下:摄政王,嵇首辅,你们这是
    赵玄朗赶紧打圆场:巧了, 和遇见霍将军一样,都是凑巧。
    嵇雪眠低声问一个大臣:你们刚才说的乐子到底是什么?
    大臣回答:乐子就是霍将军搂着的这西域舞姬, 本来是叫人给咱们留着的,这下可糟了。
    酒楼里非常嘈杂,段栖迟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子有点矮的大臣,糟什么?
    本来段栖迟长的就高,语气又不耐烦点,眉宇间暴戾的情绪就让人害怕。
    大臣擦了擦汗:摄政王您别多想,我胡说的!
    段栖迟微眯了眼,直接伸手推门走了进去。
    霍邱这人脾气暴躁也豪爽,除了摄政王,谁也不敢这么大胆,说进就进。
    霍邱手下的虎符是三位将军里最强的,在朝中说话也是掷地有声,一般大臣不敢忤逆。
    一看见霍邱对待段栖迟那个狗腿的样子,嵇雪眠可知道为什么大臣们都不太欢迎摄政王跟着来了。
    这位前朝将军和摄政王是穿的是一条裤子,已经被段栖迟派的说客说服了。
    现在,他明着是先皇重臣、帮扶着皇帝和嵇雪眠的羽翼,背地里已经投靠了摄政王,随时可以逼宫篡位。
    组局的赵玄朗很明显后悔了,拉着嵇雪眠小声说:嵇首辅您看,这可怎么办?
    嵇雪眠面不改色,瞥他一眼,半是开玩笑的逗他:凉拌。
    老实人赵玄朗一愣。
    说完话,嵇雪眠低声提点了一句:少说话,多替我喝酒。
    赵玄朗看他弯着狭长的凤眸笑了一笑,一刹那磕磕巴巴,脸都红了,好好!
    赵玄朗莫名其妙觉得,首辅大人和摄政王的关系不太一般。
    很像是表面上针锋相对,实际上亲密无间的挚友。
    要不然怎么解释刚才嵇首辅警告摄政王,说什么别让别人发现之类的话。
    这是首辅该和摄政王说的话吗?
    嵇首辅是真当他们这些大臣都是打酱油的路人甲吗?
    赵玄朗自觉被无视,摸摸鼻子,恭恭敬敬地对着这满桌子惹不起的大人物鞠了一躬:下官有礼了。
    论起来,大理寺卿也是大官了,可惜今天在座的都是正一品大员,个个把持朝纲的级别,他还是安安静静当个知无不言的路人甲吧。
    嵇雪眠落座,才一坐下,一杯冒着浓重酒气的酒哐当一声摆在他面前,崩在了嵇雪眠衣襟上。
    嵇雪眠闻到这酒味,就知道其烈性,这几壶下去,鬼都能给放倒。
    霍邱大器晚成,年过四十才立了战功,因此,他的手粗糙布满伤痕,指节粗粝,粗厚的眉毛浓密,活生生就是民间震户的门神。
    同为武将的段栖迟坐在他身边,简直是过于俊美了。
    嵇雪眠尝了一口溅上唇角的酒液,果不其然,一点辣意燎烧着舌尖。
    霍邱是知道嵇雪眠能喝酒的,特意把酒倒的满满登登,嵇首辅,今天不醉不归,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倒是消瘦了不少啊!这一杯我敬你!
    嵇雪眠也知道自己能喝,眼下这又怀着孕,又生着病,实在是
    嵇雪眠举杯,准备闭着眼睛兜进去:将军取笑了。
    正要喝,霍邱的脚却被人狠狠踩了一下,手上就拿不住杯子了,直接摔在地上,酒撒了一地。
    霍邱先是要怒,结果怒气一下子消散:是什么摄政王你?
    段栖迟啧了一声,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哪来的老鼠?真扫兴。
    嵇雪眠默默把杯子放下,顺势就不喝了。
    霍邱也没多想,找了几眼,兴许是有老鼠?算了,打碎的酒不喝了,不吉利。赵玄朗,你讲讲大理寺的案子。
    赵玄朗赶紧放下筷子,是这样,大理寺抓了几个身上纹蜘蛛的狂徒,经过调查,他们的主子是宫里人。
    嵇雪眠感觉,赵玄朗只说了半截话。
    霍邱便问:可我听说,蜘蛛供出了点秘不可说的,和嵇首辅有关?
    嵇雪眠眉尾微微一挑,怎么哪里都有他的事?
    来的正好,蜘蛛死死咬着他不放,嵇雪眠也绝不会放过他们,坑害了他这么多年,也该做个了结了。
    嵇雪眠面不改色:直说无妨。
    赵玄朗被三个人盯着压力大,干脆全说了:说嵇首辅为人不正,以色事君,如果在天下人面前揭发嵇首辅,他们就心甘情愿把蜘蛛老大供出来。
    所有大臣都安安静静不敢说话,吃的吃喝的喝,装没听见。
    嵇雪眠不怒反笑,所以你们大理寺就留了他一命?
    赵玄朗也为难:蜘蛛这个组织毕竟是记录在案的逃犯,这么多年,蜘蛛在京城横行霸道,作案无数起,大理寺一直很重视。
    蜘蛛只谋害朝廷相关的势力,倒是类似于一个暗杀组织,一般都是警告那位官员,给他个惨痛教训。
    段栖迟突然道:蜘蛛要揭发嵇首辅什么?
    赵玄朗犹豫了一下:说是嵇首辅和摄政王在南疆有秘闻,还说了嵇首辅和皇嗣有关,剩下的没具体说。
    有人就说道:嵇首辅和摄政王在南疆为朝廷卖命,还有这种传言?真让人可笑。
    霍邱是个粗人,直接哈哈冷笑:胡说八道,皇帝无所出,就没有皇嗣。说是残害先皇皇子,那时候嵇首辅怕是还没出生。唯一的可能性,莫不是嵇首辅和皇上生了个孩子?嵇首辅莫见怪。
    不会。谁都听不懂,嵇雪眠可听得懂。
    这蜘蛛确实厉害,连他怀孕了都知道。
    还知道孩子是段栖迟的。
    霍邱也是能耐,事猜对了一半,就孩子爹没猜对。
    那孩子爹正满腹狐疑地打量着他的肚子,手指摩挲着杯檐,似乎是若有所思。
    糟糕,怕不是引起了段栖迟的注意。
    嵇雪眠更头疼了。
    他干脆道:赵玄朗,明天可否带我去看看这狂徒?
    赵玄朗当然得点头:您要是愿意,没问题!
    霍邱搂着的美人扭了一下,霍邱注意到了她,亲了一口说道:不提那些没有边际的,咱们喝酒!摄政王您看这女子长的怎么样?你喜欢,我买下来送到你府上!
    段栖迟回神,云淡风轻笑了笑,本王福薄,无福消受美人恩,霍邱,你喜欢,自己买了就是。
    霍邱嘿嘿一笑,招呼门外面放人,把最漂亮的都找过来,今天我请摄政王和嵇首辅。
    门一开,哗啦啦进来十几个漂亮女子,挨个选了个合眼缘的,坐在了身边,一时间脂粉香味四溢,简直是温香软玉的人间天堂。
    嵇雪眠便轻车熟路地给美人倒了杯酒,面色也没有那么冷了,来。
    美人就着他的手喝酒,段栖迟就坐他对面,一直盯盯看着他,搞得身边的女子都不敢靠近段栖迟,干脆凑到一看就好脾气的赵玄朗身边,说笑起来。
    只见女子从他袖子里扯出一件鸳鸯玉佩:公子,这是什么呀?
    赵玄朗脸红着:这是我夫人给我的定情信物
    另一位大臣听见了,也显摆似的,把荷包拿出来:这是我夫人送的,好看吧?
    紧接着,好像人人都有定情信物,一时间就嵇雪眠和段栖迟这两个迟迟没成亲的人没得拿。
    霍邱豪爽笑起来,想要替他们解围:摄政王还是那样,喝酒行,美人一根手指头都不碰!行,我服了!
    段栖迟淡笑,只是一杯一杯不停喝酒,一言不发。
    他就算是酒量好,也不能不吃东西只喝酒。
    嵇雪眠这么想着,再次暗道,段栖迟这家伙,喝醉了还不是要来为难自己?
    再说了,真喝醉了也不舒服不是?
    嵇雪眠便在桌子下面伸出了手。
    所幸他和段栖迟离得不远,轻易就拉到了段栖迟的手。
    段栖迟喝酒的动作一顿,黑沉沉的眼睛从杯子上边露出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嵇雪眠。
    瞧瞧,这不是又闷闷不乐了吗?
    嵇雪眠实在是对他没办法,便舔了舔嘴唇,轻轻摇了摇头。
    他摆了个口型,别喝了。
    然后段栖迟就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这下子才是彻底醉了。
    这一场酒喝完,七七八八倒了一桌,就连段栖迟也稀罕地醉倒了,整个人俯在桌子上,漫无目的地把玩着酒杯,转了几个圈,眼眸半阖,醉醺醺的。
    除了嵇雪眠。
    因为席间,想来敬他酒的人都被尽职尽责的赵玄朗给挡住了,眼下赵玄朗正和几个美人睡在一处,醉的脸颊通红。
    嵇雪眠管不了他们,他只能把段栖迟弄走。
    不沾女色的摄政王在酒楼和一群姑娘买醉,这话传出去,怎么想也不好听。
    为了防止段栖迟醒来羞愧而死,虽然嵇雪眠认为他脸皮厚,不会羞愧,但他还是决定把段栖迟带走。
    问题是带到哪里去呢?这个样子回宫叫人看见更麻烦,去嵇府,嵇雪眠还没来得及收拾宅院,那就只能
    嵇雪眠冲着窗外喊了一声林渊,林渊马上就蹦了进来,吓一跳:王爷怎么了这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嵇雪眠扶起段栖迟,段栖迟也不挣扎,见是嵇雪眠,眼睛红通通的,氤氲着迷蒙的水汽,直直地看着嵇雪眠,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
    嵇雪眠被他看的耳朵都热了,王爷,咱们走吧。
    段栖迟却摇摇晃晃的站不稳当,干脆顺势贴到了嵇雪眠身上,一把把他抱在怀里,力气之大,好像要把嵇雪眠揉进血液里。
    林渊见了要来帮忙,段栖迟回过头去,嗓音嘶哑着,说了一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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