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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炉添香(49)

    段栖迟飞快地掐了一把他的脸蛋,抱着好几筐葡萄去装罐子了。
    装完了罐子,嵇雪眠看着他,发现他还没消。
    墨黑的瞳孔闪出些调笑的意味,故意要让他出门:去院子里埋上?
    段栖迟笑笑,抓住他的手,那你得帮我。
    嵇雪眠被他倒打一耙,无声眯起眼。
    外面这一会儿的功夫就下起了雪。
    出了门,台阶上满是洁白的雪,厚的很,看不出下面有没有冰层。
    嵇雪眠的手都磨红了,去扶玉栏杆,却被他把两只手都攥在了掌心里。
    嵇雪眠眼尾还潮着,抬眸去看他:这是何意?
    段栖迟便绕到台阶下,站的比他矮了一阶,给你当垫背的。
    摄政王府的台阶很长,一阶一阶下足有二十阶。
    段栖迟便步步后退,嵇雪眠踩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走下来。
    他握着段栖迟的手,就不用再去扶玉栏杆,不自觉地被他牵着走。
    段栖迟轻轻数台阶:二十,十九,十八
    嵇雪眠突然就犯起懒来,也不想去数,也不愿意去看脚下的路,就这么交付给他,也不错。
    最后一个台阶,两人站定,早就准备好了两把小铁锹,用来挖地。
    段栖迟选了一棵桃花树,走过去,拍拍树干,挺结实,等到明年开花,酒也就能喝了。
    嵇雪眠想动手挖地,被段栖迟阻止了:你歇着吧,我来。
    罐子被手脚利落的小厮搬过来,见摄政王有心自己挖坑,就撤到一边去了。
    嵇雪眠就看着他一铁锹一铁锹挖坑,直到挖出了个不小的坑。
    两个人一起把罐子放了进去,然后给它结结实实埋了起来。
    段栖迟拍拍手: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等。
    嵇雪眠:等多久?
    段栖迟大概掐算了一下时日,笑了笑:等明年春来的时候。
    明年春来,说起来很久,可是眼下这局势,看起来又很远。
    段栖迟一步一步靠近他,嵇雪眠没有躲开。
    他轻轻揉上嵇雪眠酸|胀的腰腹,别的不论,刚才可是你输了。
    我知道。嵇雪眠认赌服输,冲着段栖迟微抬下巴,你过来。
    段栖迟得到授意,看着他的眼角越来越潮,长睫扑闪着,便故作镇定地靠近了他。
    司伶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风雪之中,俊美挺|拔的摄政王一丝不晃地站着,虽然负着手,却死死盯着他怎么也不够看。
    嵇雪眠就挑起他一缕乌黑的发丝,附到他耳畔,咬了下嘴唇,心里砰砰直跳。
    段栖迟并不着急,他出神地望着嵇雪眠的侧脸,鬼使神差地伸了食指,戳了戳他雪白的脸颊。
    指腹|下有一个小小浅浅的梨涡,轻轻揉了揉,指尖就戳的更深了一点。
    你从小就有这个梨涡,就是不爱笑。
    嵇雪眠的脸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北风太冷,还是汤婆子太热,熏的他脑子都开始迷糊糊的。
    你怎么知道的?
    段栖迟眼里只能看见他那张清冷秾艳的美人面,冷如霜雪的脸颊染上一丝红晕,轻声来问自己。
    他靠着茶几坐下,把人抱到腿上,去吻他的下颌角,心情很好地回答他:你还有哪里是我不记得模样的?
    所以,司伶,你现在要不要叫我?
    嵇雪眠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段栖迟心中了然他一向不擅长风月,也不强求,而是搂住了他的腰,温柔地哄着他,笑容里有一点点期待:大人已经答应我了,趁着你还没反悔,我问你,该叫我什么?
    他的眼神像是藏着两团星星,嵇雪眠莫名想起很久很久之前的年少,段栖迟就喜欢这样抱着他摇来摇去,提一些无理的要求。
    虽然就是写张字帖,画个扇面之类的琐事,嵇雪眠就每次都拒绝不了他这种祈求的眼神。
    我该叫你嵇雪眠被心跳惹得轻咳了一声,然后才接着说道:夫君。
    话从那两瓣淡粉色的唇|瓣里说出来,泠泠如雪的嗓音十分好听。
    想听他叫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白天也这么叫,晚上也这样叫,不许再叫别的。
    他若是不答应,那就算是再耗上一辈子,也要追逐到他的应允。
    段栖迟隐忍下不可言说的强势心绪,粲然一笑,再叫一遍我听听?
    嵇雪眠看了看四下无人,安静的很。
    雪又下起来,粘在段栖迟发梢上,白莹莹的雪花落在他睫毛上,眨眼就化在这双狭长漂亮的眼睛里。
    当他看不出来吗?
    满眼写着誓不罢休,步步紧逼,偏要用卑微又渴望的眼神来欺负他。
    嵇雪眠顿时觉得很有趣,玩心大起,不妨就试试看,他还能做到什么地步。
    嵇雪眠低低笑了笑,轻咳一声,顺着他的意,耐心地又叫了一遍:夫君。
    诶。段栖迟的手掌按揉他的腰,叫的真好听。
    嵇雪眠撑着肚子,腰很酸,被他按摩着,缓缓问他:那你该叫我什么?
    顿了顿,不许叫孩儿他爹。
    段栖迟弯起眉眼笑笑:那叫,娘子?
    也不可。嵇雪眠摇头,看这副带笑的神情,就是有意为难段栖迟。
    段栖迟不知道自己有多么依恋这一刻。
    日子如果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就好了。
    要不就叫
    一阵脚步声传来。
    云霓喊道:王爷,所有的菜都装盘端上来了,要不要现在就吃?
    段栖迟扬声:好。
    嵇雪眠挑起长眉:这就不叫了?
    段栖迟把他打横抱起来,往自己怀里一搂,叫,晚上再告诉你?
    第66章 逼宫01
    晚上吗?嵇雪眠捕捉到了一点不对劲。
    他偏不让段栖迟躲避。
    嵇雪眠噙着笑:夫君
    又叫一声:夫君
    段栖迟忍无可忍, 他感觉自己又起了,太难受了。
    首辅大人不出言则已,一出言, 语不惊人死不休。
    别叫了,你再叫, 我就在雪地里办了你。
    嵇雪眠虽然是故意撩拨他, 但也是有点羞,嘴上不饶人:那就办我
    段栖迟低低骂了声。
    叫什么夫君?这到底是对谁的惩罚!
    现在, 此时此刻,不把你扒光,就是我最后当人的底线了。
    司伶,你别逼我当畜生。
    嵇雪眠刻意钻他话里的漏洞, 鸡蛋里挑骨头:你是说, 你不当人了?
    段栖迟咬着牙关,自从遇见你开始, 我早都不当人了。
    他所有的想法都被眼前人拿捏的死死的, 包括每一缕微不可查的小小情绪。
    他什么都瞒不过嵇雪眠,也一定会输给他的每一次情话。
    嵇雪眠的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角,有点好笑:你现在不让我叫夫君, 我晚上就不叫了。
    不行。段栖迟恨得要命, 把他搁在饭桌前的椅子上,报复性地以一个深吻堵住了他故意招惹的话头。
    嵇雪眠还是忍不住笑,闷闷的笑声从喉咙溢出来,整个人笑的头发丝都在动。
    段栖迟听他笑,心里顿时软成一片。
    吻他的动作越愈发温柔起来, 辗转反侧间,他的嘴唇亮晶晶的。
    偏过头, 嵇雪眠轻轻掭舐了一下,那夫君,可以吃饭了吗?
    段栖迟被他叫的脑子一团糟,你吃吧。
    嵇雪眠嗯了一声,表示疑问:你不吃吗?
    段栖迟撩开衣袂,施施然坐下,我攒着,晚上一并在你身上吃回来,怕不怕?
    嵇雪眠知道他就是这么说说,试图给自己找回场子。
    真到了床上,他恨不得使出百般花样,讨自己欢心。
    嵇雪眠一笑,浅浅的梨涡就凹了进去,怕,夫君饶命。
    段栖迟又是一副被雷轰了一样的表情,抬腕饮尽一杯烈酒,再抬眸看他的时候,眼珠子都红了。
    段栖迟:你等着。
    嵇雪眠对他的心理活动一清二楚。
    段栖迟不叫,那就是他没想好,到底该叫自己什么称呼。
    叫娘子是铁定不成了。
    孩儿他爹,他怕不是想再挨一顿打。
    叫相公,夫郎,官人,都不像是摄政王能叫出口的称呼。
    嵇雪眠就想等他,到底能憋出个什么称呼来,平日里没少占便宜,也该轮到自己一回了。
    嵇雪眠像只胃寒的小狐狸,裹着白绒绒的裘衣,慢慢伸出手:夫君,手冷。
    段栖迟闭了闭眼,现在为什么不是黑夜?为什么还有几个时辰才黑天?
    他为什么不能直接就吹蜡烛,把他翻来覆去,架起来
    他把嵇雪眠的手揣进怀里,贴在锁骨下的皮肤上,心口的位置。
    段栖迟被凉了个哆嗦:捂着。
    嵇雪眠用下巴点了点菜:那饭还怎么吃?
    段栖迟长长吐出一口气:喂你。
    满桌子都是汤汤水水的,不是鸡就是鱼,好闻的要命。
    俩人在雪里实打实待了一阵子,急需热汤暖暖胃。
    至于是不是下奶汤无所谓了。
    一顿饭吃饭,嵇雪眠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从他怀里把手撤出来,搓了搓指节。
    段栖迟直直盯死了他,揉了揉他的肚子:吃完了?
    嵇雪眠被他伺候的很舒坦,点了点头。
    段栖迟看着他难得一见的餮|足表情,胸口的冲|动马上就要破膛而出。
    段栖迟问他:好吃吗?
    嵇雪眠舔了下嘴唇,微露倦容:好吃。
    段栖迟随手取了一团绢子掷过去,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该我了。
    嵇雪眠看着上方他锋锐的眼眸里满是动情,就又起了坏心思。
    夫君,你还没说,要称呼我什么?
    不急,我想起一件事来。段栖迟翻身下榻。
    他从一摞书堆里取出一本,嵇雪眠一看封面,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书。
    《春|厢图鉴》。
    他沾湿指尖,翻到了一页,摆在嵇雪眠眼前。
    难不难?
    不、行。
    嵇雪眠脸红,提膝,被他钻了空子,一条腿抵在他膝盖之间。
    他的腿就被迫又分开了一点。
    段栖迟:哪里难了?
    嵇雪眠:你别用这种认真的语气和我探讨
    段栖迟乍一下笑弯了眼睛,不怀好意:这算是探讨吗?分明是实践。
    嵇雪眠咬牙:会、会坏。
    段栖迟就着这一页的描述,一步不差,给他从头到尾实践了一下,到底会不会坏。
    事实证明,不会坏。
    而且爽。
    嵇雪眠累的几乎要睡着。
    肘关节一直后撑着,实在是太困难了。
    嵇雪眠有气无力:畜|生。
    段栖迟修长的手指捋了捋他的乌发,一点看不出累,嘴角勾起来:这就不叫夫君了?
    嵇雪眠深呼吸了一下:不叫。
    段栖迟很可惜地摇摇头:那我只好把畜|生一词发挥到底了,来,乖,再把腿|张|开。
    最后,嵇雪眠熬不住了,还是叫了他。
    一声一声,断断续续的唤他。
    段栖迟按着他亲了又亲,心里爱的不行,更不想让他被别人看见了。
    嵇雪眠半路就睡着了。
    天还没亮,有一群人把摄政王府堵的死死的。
    嵇雪眠被吵醒了,他不得不佩服自己,折腾这么久,还有精神起来。
    出去。
    段栖迟正把他抱着,眉心一拧,听出来不对劲了,感觉到他动了,也睁开眼。
    他对上黑夜里嵇雪眠灼灼发光的一双眼眸:你别动,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嵇雪眠红着脸懒懒挥手,段栖迟撤开,收拾好,三下两下穿好衣裳,推门就去了。
    大殿前,中午走了的赵玄朗又回来了,嵇愈和梅常青两位长辈也难得同时出现在摄政王府,和闫明长吁短叹的。
    除了他们,还有这个时辰能赶过来的朝臣们,结结实实把摄政王府堵了个水泄不通。
    一个个都精神抖擞,像猫头鹰守夜一样,一张张老脸上全是焦躁。
    段栖迟只一眼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沈敬急得来回踱步,见段栖迟姗姗来迟,一个跪滑扑过去:王爷您可算是醒了!紧急情况,宫门被睿王那个反贼关死了,咱们强攻不下,不知道在宫里干什么呢!
    这群人见到摄政王就好像见到了定海神针,统统围上来。
    赵玄朗:摄政王,您快快拿个主意!
    闫明:就上半夜的事儿,睿王带着弓兵攻进了皇城!
    段栖迟目不斜视,直视着所有人,全然不见和嵇雪眠胡闹时候的不正经,长眸微眯,阴晴不定:叫人即刻备马,沈敬你点兵,动作要快。
    宣沃怎么了?
    嵇雪眠拢着衣裳,外衫凌|乱着,满头乌发披散,趿拉着靴子就焦急地走了出来。
    乍一见到这么多人,嵇雪眠愣了,不止他愣了,所有人都愣了。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大气都不敢出,最后还是资历最老的嵇愈见过世面,干咳两声:首辅大人,回去把衣裳穿好,咱们再进宫。
    兰慎看着他家大人满脸桃花开的漂亮样儿,头皮都麻了,跟着打圆场:大人不是说商量完朝政就回吗?
    闫明也跟着顺话:生病了就别到处走,喝点退烧药就好了。
    几个人往死里遮,总算是暂时遮了过去。
    嵇雪眠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个遍,一言不发,脚底生风,快速回房。
    段栖迟眯着眼看他的背影,他步履蹒跚,一看就是使用|过|度了。
    摄政王啧了一声,觉得方才要他要的太狠了些。
    其他人却会错了意,以为摄政王又和首辅大人对着干|上|了。
    不明真相的朝臣们表示:摄政王恕罪,嵇首辅身子向来病弱,您别见怪。
    没成想摄政王满脸醋意赶人了:不会,你们走吧。
    朝臣们放下心来,太师、工部尚书、少保等人乌泱泱先走一步。
    等到所有人都聚集在宫门外的山坡上时,望见宫里燃烧起了大火,看那方向就是皇后居住的延年宫。
    嵇雪眠担心宣沃,神色凛然,看那样子竟然是要闯进去。
    段栖迟紧皱眉头,把人搂着腰,拉进了怀里。
    低声嘱咐一句:你还怀着我的孩子呢,别冲动。
    嵇雪眠僵住:你小点声。
    段栖迟点点头,却抑制不住担心的情绪,在他额角吻了一下。
    整个一片宫墙外,空气都安静了。
    就算是死对头,那也不至于亲一口报复吧?
    摄政王军队和禁军百十来号精英全都发出死亡凝视,吓得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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