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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仙君失忆后全文(13)

    当初,刘老爷可不是这么和他说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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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真相
    随着他的问话,刘老爷心中咯噔一下,额头虚汗滚滚而下他也无暇擦拭,忙道:宝哥儿妖言惑众,仙师,你勿要轻信
    真相如何,宝哥儿冷哼一声,你心知肚明。
    这两人对话太过奇怪,宝哥儿语气笃定不似说谎,而刘老爷的反应也证实其中另有隐情,宣霜看向前方的宝哥儿,直接问道:真相是什么?
    刘老爷闻言肩膀一垮,他在心中叹一口气,知晓今夜无论如何已无法阻止事态发展,也不再做无谓挣扎。
    宝哥儿对刘元基施了个定身术,揪住他衣领一跃至身后的屋顶上。
    你要干什么?!刘老爷惊道。
    刘元基被随意地橫放在屋脊上,宝哥儿则在旁边坐了下来,尖锐指甲拂过刘元基面颊,宝哥儿看向底下聚拢过来的众人,嘲讽道:放心,我暂时还不想要你儿子的命。
    宝哥儿..刘元基被定住身形,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能动,滑过脸颊的手指像游弋的毒蛇,刘元基惊恐地眨动眼睛,抬眸却对上宝哥儿投下来的视线。
    那双眼睛圆润剔透,如稚子一般纯净,他不知何时变回了原本的容貌。
    你不是不想让外人知晓你们刘家当年干的那些腌臜事吗?连你的亲生儿子都瞒着,宝哥儿操着一口软糯童音,恨恨道:我就偏要让众人都知晓!
    宣霜与众人看向刘老爷,只见他上前一步,苍白鬓发散乱,身躯佝偻,他仰视着屋脊上的宝哥儿,口中哀求道:我知你心中不忿,刘家确实对不起你,你若想要我的命尽管拿去。但元基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从没对不起你,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刘家人都该死!宝哥儿打断他,五百年前就该死绝了!我只恨那天晚上没有杀光你们!让你们都去给我娘陪葬!
    宝哥儿根本就不像刘老爷说的那样,对被掳去炼制人偶的经历全然忘记,相反他记得清清楚楚。
    他记得那天他与刘老妇人去寺庙祈福后坐马车回程,忽听外面响起尖叫惊呼声,他那时年纪小不知害怕,刚想撩开车帘探个究竟,谁知下一刻马车却四分五裂,一团巨大黑影朝他袭来,他连惊叫声都来不及发出,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时,入眼一片漆黑,原以为是天黑未点灯,他刚想开口唤婢女,一动却感觉自己手脚施展不开,仅伸开半臂就能摸到..不,不是墙,呼入的气流不畅,他像是被困在某个密闭的地方。
    不止如此,他还发现自己嘴唇张合却无法出声呼救,宝哥儿开始害怕,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他惊慌地拍打四周,发出咚咚地闷响。
    似乎有拖沓窸窣的脚步声传来,头顶传来刺眼光亮,他泪眼婆娑地看去,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个高大男人,还未瞧清他的长相,就听他恶狠狠地道:吵什么吵!给我安静点!
    「砰」地一声,眼前再次陷入黑暗,宝哥儿久久才回过神来,然后更卖力地拍打起来,但那个男人未再出现,同时咚咚闷响声不绝于耳,似是从附近传来的。
    敲到手掌酸疼,眼泪也流干后,宝哥儿又累又饿,四肢蜷缩成一团抱住自己,迷迷糊糊地想起刚才那一眼,他好像是被困在一处坛子里,像刘府冬天用来腌白菜的坛缸。
    他从前顽劣,曾躲进去藏起来过,害得满府的仆从丫鬟到处寻他,躲得饿了又从里面爬出来,刘老妇人见他完好无损,欢喜还来不及哪里舍得骂他,忙让仆从们端来他爱吃的酱肘子,小酥骨,白雪肉丸子..
    想起这些,他的睡梦中便也出现了这副场景,宝哥儿正要张嘴去接丫鬟夹来的小烧肉,四肢传来酸麻刺痛感,如万蚁噬心,痛苦难忍。
    他倏地醒来,被眼泪糊住的眼睑睁开,入眼不再是无边际的黑暗,他从未觉得光明如此可贵过,先前消失的男人再度出现,居高临下地看着坛缸里的他,眼神如看猪狗,手中端着一盆如墨水般的浓汁,正缓缓倒入缸中,让宝哥儿痛苦难受的正是他手里的东西。
    呜呜呜..
    宝哥儿挣扎起来,眼泪再次滚落,双手攀住缸沿妄想爬出去,却被那男人一掌摁在他头顶,将毫无还手之力的他摁跌回缸里。
    啊啊啊!
    他好疼!好疼啊!那液体无孔不入地侵蚀着他的四肢百骸,剧烈痛楚铺天盖地袭来,宝哥儿两眼一翻,疼得晕了过去。
    至此,他每次醒来都是被疼醒,晕过去也是被疼晕的,如此翻来覆去似乎永无止境的被折磨,宝哥儿动了想死的念头。
    但事与愿违,发现宝哥儿不要命似的以头磕缸,男人轻笑一声,轻抬一指点在宝哥儿眉心,霎时一连串的画面涌入宝哥儿的脑海。
    山野小道少女被强行拉进马车奸辱;寻死不成却发现怀孕;那女子与刘夫人并肩而走有说有笑;暴雨夜的产房内,那女子死不瞑目;从产房内抱出的婴儿哭声如猫般细弱,却慢慢抽条长成了个白胖小孩儿,眉眼渐渐熟悉,与自己的模样重合。
    画面斗转,那男人出现在宝哥儿的脑海里,与刘夫人站在一处,似是在密谋着什么,他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刘夫人颠来倒去的念着,神情一扫从前的和善可亲,变得阴狠毒辣;他看见那男人与刘夫人相拥,耳鬓厮磨,刘夫人从男人那得了一瓶小药丸,偷偷摸摸进了厨房,从此刘望之身体无故亏损,没过几年便去世;祈福回程路上,男人领着妖邪袭击京城车队,肆意杀害人群,在场稚子孩童全被掳走;他还看见自己身处的位置,阴暗潮湿的洞穴中,摆着密密麻麻一大片的瓦缸,而他正是被困在其中。
    画面消失,尖锐刺痛再次袭来,除了身体疼,大脑,心脏也好疼..
    宝哥儿不懂,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种锥心之痛,娘亲为何要如此对他,他好恨!他好恨啊!
    男人不再理会他无声的嚎哭与挣扎,「砰」地一声,他的世界再次陷入无尽深渊。
    宝哥儿心中有恨,不再想着寻死,他成了那一批稚子里,唯一一个被炼制成功的人偶。
    甚至是最完美的成品,皮相永远停留在四五岁,心智完整,不似从前那些人偶痴痴呆呆,一指一动。
    那男人对他很是满意,操纵着他杀了许多许多的人,他的手上满是血腥,浓稠得能浸染进皮肉里,他的梦里从来都是杀戮,无休无止..
    如何,宝哥儿的视线移到刘元基脸上,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你爹从来没跟你说过这些吧?
    被定住的刘元基怔怔地看着他,眼角泪珠滚落,无声呜咽起来,如他被困在瓦缸里无数个日夜那样,歇斯底里却又无声无息。
    你、你不能逃走吗?宣霜身侧的桐清抹了抹眼角,声音有些哽咽,他们那样对你,要是我逮着机会早就跑了..
    逃不掉的。宣霜淡淡道:除非神魂俱灭。
    此邪术霸道,不论身在何处,都会被炼制者以心念操控。宣霜猜测宝哥儿肯定试图逃走过,但他一个稚儿,又被邪术控制,怎么可能逃得过那男人与刘夫人的手掌心?
    是啊,宝哥儿看向宣霜,明明是一副孩童模样,神情却怨毒至极,但我不想死,我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桐清被他吓到,往身边的人靠了靠,宣霜没理会桐清,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宝哥儿,所以,你杀了项妩?
    难道她不该死吗?!宝哥儿似乎被他的眼神挑衅到,将所有的怒气转移到宣霜头上,她害死我母亲,那孽种短命,她就要我替他儿子续命,将我害至此!她不该死吗?!
    宝哥儿还记得那个晚上,暴雨如注,雷电交加,他近来表现得很好,那男人对他的戒心松懈许多,他才寻着机会挣脱控制杀了项妩!
    只可恨,那男人回来得太快!
    原来如此。宣霜看向一直没出声的刘老爷,淡淡道:这就是你一直瞒着我们的真相。
    他终于知晓刘老爷告知他的故事里,他一直未想明白的疑点是什么了。
    宣霜第一次听刘老爷说起这些往事时,就觉得其中有些蹊跷,妖邪怎会恰巧出现在他们回程的路上,宝哥儿又怎会恰巧被掳走,他杀害刘夫人时,嘴里的那句「你不是我娘亲吗」太过突兀,他原本一直想不通,如今才豁然通透。
    宣霜猜测,怕是从宝哥儿被掳走开始,刘老爷跟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
    等等,桐清听得一头雾水,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什么续命,什么原来如此,小师弟,你们在说什么?
    见刘老爷低垂着头,并不打算回答,宣霜缓缓道:珍哥儿不是刘望之的孩子吧。
    等等!桐清再次抬手,看向宣霜,不解道:不是刘望之的孩子,那是谁的?!
    二师兄闻言,抱臂瞟了他一眼,嘲讽道:故事里一共就两个男人,不是刘望之的,你觉得还能有谁?
    要你管!桐清翻了个白眼,转而眼巴巴地看着宣霜,小师弟。
    宣霜只好道:珍哥儿是那男人的孩子,两人还合谋杀了刘望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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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换命
    那男人是个专掳孩童炼制人偶供自己修炼的邪门歪道,刘夫人怨恨丈夫,更怨恨丈夫的私生子。她得知自己怀孕,便对刘望之与宝哥儿起了杀心,毒害刘望之以后,两人又密谋了那一场京郊之乱,连宝哥儿在内掳走数十个孩童。
    许是伤天害理之事做得多了,便报应到刘夫人的孩子珍哥儿身上,生下来便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全凭那男人渡的灵力吊着一口气。
    在知晓自己儿子可能活不过十岁后,项妩越发怨恨宝哥儿,凭什么他能活蹦乱跳,甚至生命常驻,自己的儿子就要受这种苦?她儿子不好过,宝哥儿也别想好过。
    她求着那男人去寻更厉害的秘术,既然他能用灵气吊着儿子一命,是否也能将宝哥儿与她儿子的命盘绑在一起?她要杜香兰的儿子来为她儿子续命,不,不止是儿子,是为她儿子的子孙后代所掌控,即使他超脱生死,也永永远远都摆脱不了这层禁锢!
    看看如今的宝哥儿,项妩死后,她所求最后应该是成功了的,宝哥儿才会被困在刘府几百年不得自由。
    他一直以刘家之人精血为食,他们之前即使毫无血缘关系,渐渐的他也与刘家人面相相似。
    桐清:好、好可怕。
    众人心中也如他这般想,只是心情复杂不知该如何说出口。情字头上一把刀,若是能将情字放下,世间想必会少许多的痴男怨女了。
    有的时候看不开,便会画地为牢,圈禁自己。
    刘老爷从方才起,就一直没吭过声,宣霜抬眸,道:我猜得可有错?
    刘老爷闻言苦笑一声,身形越发显得佝偻,仙师果然聪慧。
    其实刘家几百年前就已经绝后,刘望之是独子,宝哥儿虽是他的儿子,但被练成人偶早已无法传宗接代。珍哥儿不是他的亲生儿子,那流传下来的刘老爷这一脉与刘望之可以说是毫无干系。
    可笑,一个名门望族,到最后竟成了个笑话。
    宣霜想起什么,看向屋顶的宝哥儿,那男人呢?
    杜香兰,刘望之,项妩相继而死,唯独那个掳走宝哥儿的男人不闻声迹,不知去向。
    啊哈哈哈..
    宝哥儿的笑声飘荡在空旷的院落里,尖锐稚嫩又诡异阴森,听得人心里瘆得慌,胆小不大的桐清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往宣霜身侧躲了躲。
    那男人追求长生不老却资质平庸,痴迷用禁术提升修为,后来他遇见了那个四处除妖的玉尘君,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宝哥儿冷笑一声,眸中闪过浓浓恨意,没能亲手了结他,我好恨!
    宣霜眼眸微动,五百年前妖邪频出那段时日,他确实一直在人间游荡,斩杀了无数的妖魔,但他并不记得自己有遇到过这样一个男人,不过那段时间他过得也浑浑噩噩,醒来后又忘记了许多事情,说不定那男人真是死在了自己手里。
    玉尘君?!桐清又惊又喜地道。
    发现此时场合不对,他倏地收敛神情,疑惑道:..人都死了,你还纠结这个干什么?
    宝哥儿带着冰冷恨意的目光投射过来,他将我害得这般惨,我要他十倍百倍的还!
    宣霜微微侧身,将桐清挡在身后。
    洛九棠闻言上前一步,忍不住道:冤有头债有主,但你不该残害无辜镇民,刘老爷这一脉也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无辜?宝哥儿站起身,咬牙切齿道:谁不无辜?我娘不无辜?我不无辜?可曾有人对我们伸出过援手?仙师们当时又在何处?如今倒是一个个都跳了出来,高高在上指责我的不是!
    洛九棠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他人是死了,但禁制却一直留在我身上,宝哥儿目光如淬毒的利箭,射向刘老爷,如牲畜一般困住我几百年,既想靠我救他们的命,又憎恶我非人的身份,真是可笑至极!
    他记得刘元基十岁那年的冬天,刘元基自小体弱被看顾得很紧,而贪玩是孩童的天性,他有次趁乳母不注意偷跑出去,在莲池边玩耍失足掉了下去。
    枯萎残败的荷花早已被清理出去,虽然没了遮挡物要发现刘元基落水其实很容易,但莲池的水极深极冷,对于一个年仅十岁又体弱的孩童而言,是极度危险的,怕是等不到人来就已经丧命。
    他当时立在莲池边,看着刘元基扑腾的水花越来越弱,始终没有要救人的想法。他身上的禁制不允许他向刘家人动手,否则会遭到反噬,人不是他推的,但他也不想救刘元基,刘家若是因此绝后,他身上的禁制就会消散,渴望已久的自由就在眼前,他为什么要救?
    但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提起刘元基的衣领,将人稍稍拉出水面时,孩童被冻得发白的嘴唇微微颤动,那双与他相似的瞳孔因震惊而瞪得溜圆。
    他直到现在还记得那是刘元基第一次见他,湖面清晰地倒映着着两人的身形,一人浮于水中,一人浮于半空,而刘元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救命!
    这又怎么了?桐清不解地道:喊救命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问题,宝哥儿嘲讽地轻嗤一声,转而看向身侧眼眶通红的刘元基,只是恰巧被发现他失踪的乳母寻过来听见了而已,我便成了导致他落水又想谋害他的罪魁祸首。
    ..对不起。
    刘元基眼角滚落泪水,那时候他年幼,家里管教得严又担心乳母因此受罚,在他父亲询问他是否被人推下水时,他选择了不吭声默认。
    宝哥儿身上有禁制,即使再不甘心,也只得受制于刘家人,刘元基后来才知晓他父亲手中有一套能惩戒折磨宝哥儿的术咒。
    几百年来,他们家就是这样来控制宝哥儿的,如若不从,咒术便使他灵台激荡,灵海崩散,折磨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至屈服。
    好、好歹毒。桐清看向羞愧到低垂着头的刘老爷,明明是你们有求于他,又因忌惮他而用如此手段控制,真是..
    桐清虽不是宝哥儿,亦被气得不知如何作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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