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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小说-可说禾映阶(36)

    邹行光让她周六陪他去个地方,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能不能出门。
    周五,秋词的右眼皮跳了一整天。都说左眼跳福,右眼跳灾,她隐隐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
    和邹行光提起这个,对方给她发来语音:别迷信。
    倒也不是秋词迷信,她是真的觉得会出事。虽然这种直觉毫无根据。
    惴惴不安一整天。到了晚上十点,眼瞅着一天要结束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她不由松了口气。知道是自己脑补太多了。
    她记完账,合上笔记本,上床睡觉。
    半梦半醒之际,她被刺耳的铃声吵醒了。
    她从床头柜上摸来手机,也没看屏幕,手指囫囵划过,全凭本能接通电话,嗓音倦怠模糊,喂?
    电话那头传来虚弱不堪的小奶音,几近语无伦次,姑姑我好难受姑姑我难受
    瞌睡虫一秒跑光,心口骤然一沉。
    秋词嗖的一下坐直身体,焦急地问:茗茗,你怎么了?
    姑姑,我头疼好难受
    秋词言语迫切,爸爸妈妈和奶奶呢?
    茗茗昏昏欲睡,气若游丝地回答:爸爸妈妈出差了奶奶出门打麻将了姑姑你快来我好难受啊我是不是要死了啊哇哇哇
    说什么胡话呢!你等着姑姑,姑姑马上就来。
    秋词不放心,赶紧给母亲姚木华打电话。
    一连打了三通电话,可惜都无人接听。
    她干脆放弃。
    姚木华这会儿正在麻将桌上,能听见电话响才怪!
    姚女士打了几十年麻将,一天不摸都手痒。白天打打也就算了。这大晚上居然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自己跑出门打麻将。现在孩子生病了也不知道。
    茗茗如今的处境可想而知。
    好在秋词之前给茗茗买了电话手表,小妮子在关键时刻能向她求救。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秋词一股脑翻身而起,跳下床换鞋。
    随手捞来一套衣服换上,她又把电话打给了小侄女,叮嘱她:茗茗,你别挂电话哈,姑姑要听你的声音
    茗茗的声音越发细弱,听不真切,好的姑姑我不挂
    秋词悬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根本放心不下。
    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市区。
    听说孩子生病了,司机大叔不敢耽搁,开足马力。
    半个小时以后,顺利抵达大哥家。
    秋词站在门外疯狂摁门铃。
    茗茗拖着病体,慢吞吞地走来开了门。小姑娘穿着睡衣,脸色坨红,唇色虚白,毫无血色。
    姑姑!她一股脑冲到秋词怀里,哇哇大哭,你总算来了,茗茗害怕!
    茗茗别怕,姑姑来了!她伸手去探小侄女的额头。
    热度烫人,明显是发烧了。
    走,姑姑带你去医院!秋词抱起小侄女火速出了门。
    她拿出手机查看了下地图。附近最近的一家医院是A大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
    她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去第一医院。
    十分钟以后,抵达第一医院南门。
    茗茗发着烧,整个人格外虚弱,双脚绵软无力,连路都走不了。一路都得靠秋词抱着。把孩子抱到急诊大厅,她差点脱力。
    把孩子安置在长椅上,秋词站在自助挂号机上挂号。
    儿科当晚值班的就两个医生。秋词也顾不上看名字,随便挂了一个。
    拿到挂号单,姑侄俩乘坐电梯去三楼儿科。
    深夜的儿科门诊,丝毫不见冷清,甚至比楼下急诊还热闹。孩子,家长,乌泱泱的聚在一块儿,嘈杂似晨间的菜市场。耳旁时不时还充斥着孩子们尖锐的哭声。
    秋词被这哭声整得脑瓜子嗡嗡响。
    茗茗在病中,特别依赖秋词。脑袋埋在她怀里,嘴里不停的喊姑姑。她的心都快被揉碎了。
    她一边安抚着小侄女,一边给她喂热水。焦急地盯着报告显示器看。只希望这号能轮得快一点。
    秋词找值班的护士给茗茗量了体温,高烧40度。
    小护士收回体温计,对秋词说:孩子烧得这么厉害,你应该直接挂急诊的。还在这里耽搁时间。
    秋词语气焦急,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家孩子先看?我怕烧太久了,人都烧坏了。
    小护士:把挂号单给我。
    她赶紧递过去。
    小护士低头看了一眼挂号单,招呼秋词,抱上孩子,跟我走,我带你去邹医生那里。
    秋词当时一门心思只顾着茗茗,压根儿没去细想小护士口中的邹医生。她潜意识里以为是周医生。
    小护士把姑侄俩带到303诊室。
    她推门而入,朝诊室里的值班医生开口:邹医生,这个小孩高烧40度,你先给看看。
    那医生坐在电脑后面,脑袋都没抬一下,沉声道:让他们进来。
    秋词恍然一怔,觉得这个声音好生熟悉。
    不过她眼下顾不得深究,赶紧抱着茗茗进了诊室。
    那医生正在给另外一个小男孩看诊。他从打印机里取了单子,递给小男孩的母亲,拿上单子去一楼直接办理住院。
    谢谢邹医生!小男孩的母亲同医生道谢。
    那对母子离开了诊室,医生这才从电脑后面抬起头,视线落向秋词和茗茗,温声询问:小孩烧多久了?
    四目相对,见到一双熟悉的眼睛,秋词猛地愣住,惊讶出声,zou先生,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说:
    哎呀嘛呀,终于写到文案内容了!
    第39章
    普普通通的周五, 普普通通的深夜,和过去并未有什么不同。邹行光照常值班,照常面对那些患儿和他们的家属。
    这些事情他过去做过无数遍, 早已烂熟于心。这是他的工作,他的责任, 他每天必须完成的任务。
    在此之前,他只需值完今日的晚班, 等明早交接完班, 他就可以去见秋词, 带她去堰山老宅见父母, 跟她把一切事情都讲清楚,真正的留住这个女孩。
    他从未想过他会在儿科门诊,他的诊室,见到秋词。
    外面下着暴雨, 小姑娘长发和衣裳被打湿了一些,模样略显狼狈。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 此刻竟还要吃力地抱着另外一个小女孩。小女孩软绵绵地趴在她的肩头,脸色通红,整个人看上去特别虚弱,精神恹恹。
    这个姑娘的出场方式总是充满了戏剧性。不论是在可说上第一次跟他联系,还是地铁上的偶遇,还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亦或者是现在。
    在看到秋词和小女孩的第一眼, 邹行光就立刻反应过来她俩的关系姑姑和侄女。
    然而见秋词这么震惊,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男人骨子里的邪恶因子彻底被激活了。他想逮着她逗一逗。谁叫她一直将自己摘那么清, 从来不过问一句他三次元的隐私, 全都是他平时主动透露的。
    她应该从来都没猜过他的职业。不然现下也不至于会这么惊讶。
    每次和她见面,两人待在一起,他只是不曾刻意提起过自己的职业,他从未想要隐瞒她,有好几次还无意中透露过。只不过她压根儿就没在意。
    应该说她根本就不想去打探这些,她并不想去了解他这个人。说白了她一直只把他当炮.友,摆正自己的位置,严守社交边界,并不想和他的三次元有所牵扯,多问一句都不愿意。她做好了随时抽身离开的准备。
    即使后来她喜欢他,她也不想和他有后续,有结果。在意识到自己对他动心后,她什么都不说,而是果断抽身离开,毫不留恋。
    如果没有老房子那出变故,她绝对不可能主动回头找他。
    这些曾一度让邹行光感到怅然若失。不过那晚她能让他在老房子留宿,他又释然了。
    但这并妨碍他现在想逗逗她。
    正好可以提前一天向她剖白心意。
    四目相对,空气无声流淌。
    邹行光的反应明显更快。在秋词还未从巨大的震惊中挣脱,他已经先发制人,故作严肃地问:你结婚了?
    秋词:
    啊?秋词更懵逼了,一整个惊住,眼睛瞪着如铜铃。
    待意识到他问了什么后,她疯狂摆手,我没有,这是我侄女!
    zou先生,你别乱说,我今年刚毕业,怎么可能结婚。怕他误会,她指着怀里的茗茗一通解释,差点语无伦次,这是茗茗,我大哥的女儿。我跟你提过的。你忘记了吗?之前她生日,你还给她挑过礼物,那只绿色的泡泡机,她可喜欢了呢,每次出门都要带着
    见小姑娘手忙脚乱解释,越解释越慌。男人的恶趣味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果然,每个男人的身体里都住着一个小孩,幼稚起来年龄直线下降。
    邹行光坐在电脑后面,整个人闲适放松,一派怡然自得,端着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要是现在在他面前摆一碟瓜子,他分分钟就能磕起来。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意味深长,戏谑分明。
    茗茗她今天发烧了,我带她来医院看病。我根本不知道你是儿科医生瞅见男人嘴角的笑意,秋词的话骤然停顿住,她神色诧异,zou先生,你笑什么呀?
    男人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从容不迫地走到秋词面前,语出惊人,阿词,介意给你侄女找个姑父吗?
    秋词:
    窗外暴雨如注,夜空中划过一道闪电,室内跟着亮了一瞬。
    啊?秋词瞬间被闪电给击中了,僵愣在原地,声带像是被掐住了,整个人失声了一般,根本说不出话来。
    这人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吓她?她都快被吓死了!
    找姑父?女孩的小嘴嗫嚅着,隔了好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傻里傻气的,为什么要找姑父啊?
    男人气定神闲,挑眉反问:你说呢?
    秋词:
    不急,你慢慢考虑!邹行光似乎只是随口提一句,并不急于听到秋词的答案。
    他从秋词怀里抱走茗茗,将她放置在办公椅上,我先给孩子看病。
    秋词:
    啊?秋词现在就像是一台机器,只知道机械的发出一些感叹词。
    啊什么啊?邹行光曲起手指轻轻敲了下她的脑门,条理清晰地问:孩子烧多久了?
    她抠了抠自己的手机后盖,茫然地摇摇头,我不知道啊!
    邹行光:
    她平时又没带茗茗,小妮子都是她妈妈和奶奶带的。这二位女士,一个在外出差,一个还在麻将桌上搓麻将。她这个姑姑接到小侄女的求救电话,临危受命带小朋友来医院就诊。孩子烧了多久,她根本就不知道。
    见这姑娘一头雾水,邹行光就知道不该问她孩子的情况。
    他复问:孩子的妈妈和奶奶呢?
    孩子的情况还得问平时带她的人。
    秋词没好气地回答:一个出差,另一个还在搓麻将。
    邹行光:
    他之前就听秋词提到过她的小侄女,秋家人重男轻女,二胎还未出生,老大就受到了冷落。秋词忧心小侄女的处境。
    如今一看,她小侄女的境况只怕更糟糕。小朋友高烧40度,母亲和奶奶都不在身边,还需要靠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姑姑送来医院看病。
    邹行光从脖子上取下听诊器,蹲在茗茗面前,嗓音温柔,茗茗,叔叔听听好不好?
    嗯。还在病中,小妮子不见平日里的活泼和皮实,变得格外乖巧听话。对于邹行光的要求,她没有任何反抗。
    邹行光举着听诊器,探到小朋友的胸口,凝神仔细听。
    秋词立在一旁,腾出右手扶住茗茗的肩膀,她怕小朋友坐不住,摔下去。
    她目不转睛盯着邹行光看。他动作熟练,神情专注,白大褂赋予了他一层神圣感。
    这个样子的邹行光是秋词所陌生的。她头一次见他穿白大褂。
    白大褂熨烫挺括,纤尘不染,他耀眼似医疗剧里的男主角。
    说来也神奇。他们认识也快有大半年了,私下见了这么多次面,有过最亲密的接触。在床上更是不分彼此。
    可她却从未想过去打探他三次元的隐私。她能猜到他应该从事着一份体面优渥的工作。他出手这般阔绰,两百万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她觉得他或许是金融圈的。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是医生。而且还是个儿科医生。
    怪不得他这般懂孩子的喜好。能精准无误地替她挑出一份生日礼物,深受小侄女的青睐。敢情是天天和小朋友打交道,摸出了门道。
    怪不得他有轻微洁癖,平时吃穿用度格外讲究卫生,出门住酒店都要坚持自己带床单。原来他是医生。很多医生或多或少都有点洁癖。
    怪不得那晚在堰山,他跟她分享那个小男生的故事,他言语里用到了每当有生命从我手中逝去这样的字眼。毕竟只有医生才担得起这些话。
    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细节。只不过她并不敏感,且从未上心。即使觉得奇怪,她也不曾开口询问过。毕竟她根本无心打探他的职业。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儿。她轻而易举就忽视掉了。
    如今回想起来,她才是那个真正的无心之人。
    秋词松开自己的左手,手心里躺着一张被她攥得发皱的挂号单。
    她悄悄展开来看,纸上赫然写着她挂号医生的名字:邹行光。
    原来他们喊的是邹医生,而非周医生。
    她在自助挂号机上挂号时,一心惦记着茗茗,根本没注意看她挂的是哪个医生的号。
    稀里糊涂的跑到儿科诊室,然后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和邹行光见面了。
    这可真是戏剧十足的一晚!她过去二十二年都未曾经历过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和邹行光相识至今,都能写一部小说了,太特么狗血了!
    邹行光摘掉听诊器,又看到这个姑娘杵在一旁发呆了。
    他拍了下她脑袋,怎么又发呆了?
    秋词猛地回神,来不及藏好眼神里的茫然无措。她这个样子犹如惊弓之鸟,呆萌十足。
    她敛起神色,着急忙慌问:茗茗情况怎么样?
    邹行光温声回答:初步判断是病毒性感染引起的发热,还伴有支气管炎。具体的还要看检查结果。先带孩子去查个血常规,再拍个胸片。
    他坐回到电脑上啪啪敲字,敲完,抬头问秋词:孩子的医保卡带了吗?
    秋词摇摇头,着急出门,什么都没带。
    邹行光:那就先激活电子医保卡。孩子多半要住院。
    这么严重啊?
    最近流感很严重,不容小觑。
    他从打印机里取了单子,先去缴费,再把检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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