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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梅她有点难追(53)

    操场灯火通明,口号声响彻校园上空。
    标兵集中训练,男女占比大概为三比一。
    一众迷彩服身影里,姜书杳几乎一眼就看到裴衍的存在。
    距离有些远,她看不清他脸上的情绪,从隐隐的轮廓感来判断,他比以前瘦了。
    去山区做志愿者,那里环境艰苦,泥石流频发,随时要参与大部队救援。
    一个多月,他是怎么坚持下去的。
    姜书杳眨了眨发酸的眼睛,只这般静静看着,思念如疯长的藤蔓,缠绕在心头,越是想他,就越揪紧一分。
    她好想抱抱他。
    姜书杳!
    到!
    神志被震醒,耳边响起教官严苛的警告:还有功夫走神,说明训练强度不够是吧。
    姜书杳默不作声,有些颓然。
    今晚加练半小时。
    是!
    看吧,这就是代价。
    她悲催地撇开眼去,强迫自己争点气,再看,就把手剁掉。
    可是,关手什么事。
    姜书杳又忍不住朝那边看了眼,确实是裴衍,没错。
    放下心来,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训练中。
    八点,训练接近尾声时,教官们商量着几个营地围成一圈来场联谊会。
    联谊会,增进战友情,核心主题是,团结与进取。
    八连与十一连互动最为频繁,因为两个营地里的学生,绝大多数都来自计算机系。
    好巧不巧,击鼓传花落到了姜书杳手上。
    她硬着头皮站起来,需要给大家表演一段才艺。
    小时候,姜书杳学过两年的芭蕾舞,后来因为画画,就暂时搁置下来。
    现在身体的柔韧度远不如从前好,但简单跳几下,勉强可以。
    一片迷彩海洋,女孩走向中间的空地,几乎只用一眼,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何舒苗帮她用手机播放了《天鹅湖》,曲子响起,儿时的记忆慢慢地浮现在脑海中。
    脚尖踮起,双臂轻盈。
    有一种人,哪怕只穿着最普通的训练服,也能将舞蹈深深地融入人心。
    对于非专业的看众而言,他们不懂舞蹈,但女孩每一个动作,绽放进他们眼里,都优美到极致。
    她很专注,脸上带着稚嫩的青涩。
    那股青涩宛若含苞待放的小天鹅,眼神自由而肆意,在这个不寻常的夜晚,注定成为每个人眼中最闪耀的星光。
    三个营地,男生们呆呆的目光,追随着女孩的身影旋转,移动。
    甚至有些性格开放的,直言说一定要追到姜书杳。
    女神,有谁不爱。
    但他的公主,第一次跳舞,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裴衍站在人群后方,漆黑的瞳孔里倒映出女孩柔软的腰姿。
    昏暗夜色下,他隐忍地点了根烟,薄薄烟雾中,那双眸子阴森的骇人。
    第162章 老子没同意分手
    几分钟,有人觉得短暂,有的人度秒如年。
    裤袋里的手机振动,裴衍掏出来瞥了眼,按下接听键迈腿朝远处走去。
    卧槽,衍哥你那边好吵。
    什么事。
    听筒里低沉沉的嗓子,像灌了铅的寒铁。
    陈劲微微愣了愣,连忙嬉皮笑脸地道:怎么样衍哥,新学校新气象,你那儿美女多不多,是不是一个个都长得白的晃眼啊。
    老大没去洛杉矶,最激动的莫过于他和老贺。
    两人选了所体校潇洒度日,距离蓉大倒挺近,以后跟着衍哥吃香喝辣,还能和从前一样,日子舒坦得要命。
    裴衍脚下步子不停,扯出抹嗤笑,长得白就是美女,你要求不是一般的低。
    啧啧......
    衍哥这,典型的女朋友太漂亮,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想到这里,陈劲眼珠子一转,随即试探着问道:衍哥,你跟杳妹妹现在什么情况,复合没?
    老大去洛杉矶那天,他们潜意识地认为,杳妹妹怕是真要成为衍哥的过去式了。
    惋惜之际,又觉得庆幸。
    毕竟以老大的脾气,没提刀杀人就平静地离开,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可他娘扯蛋的是,过了一个多月,他们竟然发现,老大压根没走。
    不仅没走,还追去了蓉大。
    那时三人才恍然明白,原来在海滨城吃烤全羊的那晚,衍哥听到隔壁陆校长的话后,直接拿钥匙走人,一路开车飙回别墅,不是为了劳什子发泄,而是急着赶在十二点前,把原本填在首都的志愿,改成蓉大。
    他们无话可说,只能送衍哥一句话。
    这辈子认栽吧。
    电话里迟迟无声,空气静的跟世界末日似的,陈劲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是有多蠢。
    这种禁忌的话题,以后还是少问为妙。
    正打算说点别的转移注意力,衍哥却有了反应。
    老子没同意分手。
    他语气淡淡,像在陈述一件事实,只是在吵架,懂?
    额。
    陈劲迟钝地慢了半拍,缓过神后,连忙点头:懂懂懂,我懂。
    你懂个屁。
    随着裴衍尾音落地,电话里卡顿两秒后,立马响起嘟嘟的挂断声。
    陈劲盯着手机瞧了半晌,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
    可侮辱他的人是老大,能怎么办,打又打不过。
    而且分手就是分手,偏要说成吵架,陈劲愣是怀疑,衍哥那病到底好没好。
    营地里,《天鹅湖》的片段只有五分钟,姜书杳并没有跳完,因为跳到中途,操场周围的路灯突然集体灭掉。
    四周黑乎乎一片,大家交头接耳议论之际,她如释重负地跑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何舒苗觉得可惜,紧紧抱住姜书杳的胳膊,怎么就停电了啊,我都没看过瘾,迷彩服版本的芭蕾舞,我敢说这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敢跳。
    室友说话时常带着点糙味儿,跟她之前认识的很多女生不同,何舒苗总有让人情绪放松的魔力。
    姜书杳并不知道自己跳的怎样,但能得到室友的认可,还挺开心。
    突发变故,教官吹响哨子喊了声解散,众人欢呼雀跃,立马摸黑从操场散去。
    杳杳,你不走?
    我去找一下教官,可能还要加练。
    标兵肩负重任,本就比其他人辛苦,何舒苗唉声叹气地朝她竖起大拇指,加油!
    帮不了什么忙,就只能在精神上支持。
    室友离开后,姜书杳朝远处教官扎堆的地方走去。
    其实加练的不止她一个。
    一共十人,男生普遍表现的比女生好,他们肢体天生的力量感,是女生远远及不上的。
    为了提高效率,姜书杳被指派给一个男标兵,今晚的任务是,帮她拆分正步,将每个细节动作抠到完美。
    要做,就做到最好。这是阎教官接手十一连后,给大家灌输的人生理念。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阎教官分配给她的男标兵,会是裴衍。
    姜书杳无法形容那刻的心情。
    浓浓夜色里,看到他迈腿朝她走过来,心跳止不住的加快。
    她在想,两人见面的第一句话会是什么。
    平淡的公事公办,还是说点别的。
    几个呼吸间,裴衍高大的身影停在她面前,头顶压下的目光带着微微凉意,逼迫得她想要下意识地逃避。
    路灯故障还未恢复,只有远处一抹微弱的光亮,细碎地打在两人身上。
    女孩沉默着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的像棵雪松,眸子轻垂,有点任人宰割的自虐感。
    裴衍低头静静看着她,眸底无波无澜,你打算维持这个动作多久。
    他喉咙深处冒出的嗓音,疏淡冷漠,传入姜书杳的耳里,不带一丝温度。
    女孩湿漉漉的眼睛,显露出茫然与无助,她咬着下唇,声音有些不稳,对不起。
    细弱低微,那软软的三个字,如同悬浮在空气中的尘埃,风一吹就散了。
    暮色深沉,周遭安静到仿若只剩她和他两人。
    姜书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一下下喷洒在她头顶。
    她知道,他内心一定不如脸上表现的那么平静。
    直到裴衍再开口,语气已不如刚开始的冷硬。
    他说:看着我。
    姜书杳身形微颤,慢慢地将头抬起来。
    面前的人,瘦了,也高了,她现在才到他胸膛的位置,想要看他,竟然得仰着脑袋。
    五官轮廓也比从前深了些,只是眉眼间,戾气沉重。
    夜风拂过,女孩清澈的眸子,有一小半掩盖在军绿色的帽檐下。
    看着她眼底星星点点的湿意,再硬的心,也瞬间碎成了玻璃。
    裴衍抬手,揭下女孩的帽子,指尖移到她下巴处,轻轻地摩挲。
    对不起我什么。他低哑的问。
    他话落的那刻,姜书杳闭了闭眼,泪水不争气地流下来。
    所有横在两人中间的误会和阻碍,远不及当初她那句分手带来的伤害更深。
    无数个夜里,她痛苦,悔恨。
    恨不得发生过的一切都只是梦,等梦醒了,她和裴衍仍旧好好的,共赴首都,完成自己的理想。
    可是,时间不会倒流,已经撕开的裂痕,除了自己努力地去弥补,没有其他任何办法。
    姜书杳往前靠近了小步,伸出手,慢慢环上裴衍的腰,视线一片模糊。
    对不起,我差点把你弄丢了。
    女孩哽咽的软嗓,带着轻颤啜泣,那一声扎入裴衍心口,像生肉撕开般的疼。
    第163章 榆木脑袋
    八月的夏夜,蓉大校园里没有蝉鸣。
    裴衍背影清寒,直挺挺地站在路灯下,任由女孩紧紧地抱着。
    他手插在裤兜里,死死抿着唇。
    只有帽檐下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眸底压制的欲望如同掩埋在火山洞里的岩浆,濒临喷发。
    女孩眼角带着晶莹的泪,一阵闷雷划破天幕,她睁开了眼睛。
    大雨即至,姜书杳泪眼朦胧,轻轻拽住他衣角:裴衍。
    声音又细又软,带着委屈的哭腔,风静止的时候,听得让人心碎。
    他没说话,大手扶上她肩膀,目光看向远处逐渐走过来的黑影,将面前人慢慢推开。
    随之而来,一声刺耳的哨声平地乍起。
    姜书杳迷迷糊糊间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去。
    所有标兵,集合!
    教官声如洪钟,再浓重的情绪也给瞬间震个干净。
    她下意识仰头去看裴衍,发现他气定神闲,好像真没什么想要跟她说的。
    姜书杳顿时窘迫。
    迟疑了两秒钟,鼓足勇气踮起脚尖,在他下巴处蜻蜓点水般啄了一下。
    她红着脸埋下头去,闷声道:长痛不如短痛,如果你不想跟我继续在一起,就直接说出来,别吊着我。
    画风突变,弄得裴衍又气又笑。
    他垂眸低睨着女孩,拿话问她:当初是谁提的分手?
    一说到这个,姜书杳自觉理亏。
    但还是硬着脖子反驳:单方面分手,不作数的。
    你怎么知道是单方面。
    因为你
    女孩倏地止住声。
    一颗心被狠狠地揪起,强忍着酸涩,她喃喃自语:那我说分手,你同不同意。
    闷雷接踵而至,刺目闪电划过裴衍冷硬的面孔,他垂在身侧的手,终于控制不住地一把拎起女孩的衣领。
    裴衍眸色阴沉,弯腰,凑近姜书杳的脸,咬牙切齿的反问:你说老子应不应该同意?
    姜书杳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敏感地眨了眨睫毛,屏住呼吸。
    哨声再次响起,真的没时间了。
    分开一个多月,这家伙一点儿没变,脾气还是那么臭。
    姜书杳不想再搭理他,扯掉衣领上的大手,气鼓鼓转身走人。
    两边路灯不知何时已经恢复。
    明亮的光线打在女孩背影上,柔美中透着倔强。
    裴衍把手揣进裤兜,黑眸紧紧盯着那道影子看了一阵,莫名失笑。
    他迈开长腿朝集合地走,步子闲慢,周身的气息多了几分慵懒,已不如来时那般紧迫。
    人员到齐。
    教官挨个验收成果,轮到姜书杳的时候,整个节奏基本垮掉。
    从小到大,她在体育方面一直不愠不火。
    这次能选上标兵,大概率是靠运气。
    女孩颓丧着脑袋,秀眉微微拧在一起,心里琢磨着要不要让教官另择人选,她实在是......不想拖十一连的后腿。
    教官犀利的目光却直接落向某男标兵的身上,怎么回事,有什么困难。
    裴衍淡淡看了女孩一眼,榆木脑袋,讲不通。
    ?
    姜书杳微微愣住。
    榆木脑袋。
    说她?
    其余几个男生齐刷刷朝裴衍望过去,眼神里透着明显的谴责。
    身在福中不知福吧这小子。
    突然,有个男生喊了声:报告!
    讲!
    我愿意配合姜书杳,完成接下来的训练任务。
    瞧着,妹子长得好看,到哪里都很抢手。
    剩余人纷纷叹息,晚了一步。
    气氛陷入古怪。
    有人主动请缨,对于女同志来讲自然是最友好的处理方式。
    教官沉思片刻,正打算开口,被旁边一道清冽的嗓音捷足先登。
    报告。
    平静的声调,不高不低,稳妥得让人耳膜清凉。
    大家都在等着下面的内容,而他似乎没有想好下半句要说什么,思忖了几秒,慢慢地,唇边露出抹肆无忌惮的嘲讽。
    我不愿意。
    几个男生面部一抽,心里不约而同飘过五个字
    我日你妈哦。
    事实证明,世界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内心阴暗到就算自己看不上的东西,别人也甭想得了去。
    群众万马奔腾之际,姜书杳忍不住朝那混蛋看去,目光正好与他的直直对上。
    裴衍略微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那双狭长的眸子里,不知藏着怎样的情绪,总之,令姜书杳很不爽。
    怪异的是,对于某人无厘头的一句我不愿意,现场竟无一人反驳。
    包括阎教官,只轻飘飘瞥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吹哨子喊解散。
    就仿佛,两分钟内能做超过60个俯卧撑的人,可以有这么大的面子?
    今晚,对于姜书杳来说又是一个不眠夜。
    洗漱完十点躺到床上,宿舍十一点准时熄灯,她必须快速进入睡眠,不然难以保证第二天能满血复活的参加训练。
    可只要一合上眼,脑子里就是裴衍冷峻的脸,还有他那句挥之不去的当初是谁提的分手。
    金港那晚发生的事,他比她想象的还要在意。
    姜书杳甚至不确定,她和他还能不能回到过去。
    接下来几天,日头一天比一天猛,像要把上半月没热出的新高度,全部集中在下旬彻底释放出来。
    标兵的训练也如火如荼。
    却并没有某人想的那么美,一对一配合只进行到第二天上午,教官就改变策略将训练计划换成了另一种模式。
    姜书杳归队后,何舒苗时不时的凑过来跟她打探,杳杳,你男朋友做俯卧撑真有那么厉害啊?
    嗯。
    前些天她有幸目睹,如果不设时间限制,裴衍一口气可以做五百多个。
    五百个是什么水平,她不清楚。
    但看到其他人见鬼一样的表情,大概心里有了底。
    那家伙长得出众,运动方面几乎全能,一身迷彩服裹着大长腿,每每从人群旁边经过,无不引得女生们偷偷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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