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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我们终将再见

    此刻坐在江边望向鸣笛驶来的彩灯游轮,苏玩抱着膝盖也在沉思。
    “拿着。”
    宁树买了两杯红糖牛奶,犹豫了一下,就着他们买的格子餐布坐在了草地上。
    “洁癖减轻很多啊。”苏玩笑,想起公里说他流浪汉打扮的样子,忽然觉得难以想象。
    宁树本想反驳又接了个工作的电话,说着话眉头逐渐就皱起,语气也有些重,苏玩放下牛奶拉起他的手,在手腕处揉按,示意他别生气,宁树无奈笑。
    挂了电话后宁树问:“大学的时候我也带你去听过这个乐队的现场,记得吗?”
    “嗯,”苏玩的口腔里已经是那股甜腻的液体味道,她眯着眼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说,“其实我不喜欢他们的风格,对我来说,太刺激了。”
    “我以为你喜欢刺激,那时候我带你去潜水,骑车,你看上去都挺愿意的。”
    “我很讨厌刺激,我就是个俗人,只想要平安平静,”苏玩转过脸看向宁树,“你现在应该清楚当初我为什么会去做那么多不喜欢的事了吧。”
    强求自己去做不是太喜欢的事,不过是为了和想在一起的人多待一会儿,以前他是真不懂,至少他现在很懂得那种心情了。
    宁树低头笑,苏玩调笑道:“你现在对我耐心很多啊。”
    “因为我失去过了,我学会珍惜了。你也很清楚,我为什么回来。”
    苏玩收敛了她不正经的笑意,宁树伸直了腿,双手撑在身后望向苏玩:“你直接了,我也不掩了。或许……我太迟钝,迟钝到那种时候才清醒过来,但还好,还好你还在。”
    男人的手掌覆上了她的脸颊,苏玩没有躲开。
    “小玩,”他静望着她,“试试吧,试试回到从前。”
    或许她应该试试,为她六年的少女情愫寻求一个回应。
    调试音响的声音伴随着断断续续的情歌调子,他的气味里有酒精味,向来如此,面颊的靠近克制着距离,在等她犹豫后的决定。
    克制到她有时间去想她的上一个吻,那是得到她允许后毫不克制的激烈,将她吞没的冲动爱欲。
    远处卖水摊位上的梁浮将嘴里的口香糖吐了出来包好扔掉,收回了无意落在那两个人身上的视线。
    “07,往三点钟方向再走一点,嫌疑人坐下了。”
    耳机里的声音传来,梁浮挪了挪位置。
    这些天他托老季在苏玩家周围多观察,目前没有发现任何人在跟踪,那应该是冲他来的。
    上次见到的那个盯着他看的小孩,齐谨也去问了派出所那边,只说是个高中辍学的小孩,平时跟着片区里的社会混混在一些夜店网吧出入,有两次打架斗殴被抓住过,没有发现别的异常。
    齐谨昨天和他说,上次寄照片的人他们查了一天监控找到了,不过是本地的一个小混混,拿了钱做事,网上追查了三个人才找到给出照片的源头。
    可这个源头自从他们开始查就没出现过了,一天查不清楚,他就要被限制出行一天。他拍了桌子一掌就起身去找了此前那个跟踪苏玩想找机会打她一顿的小混混口中的刀哥。
    多年故人,当年刀哥第一次进去还有梁浮的功劳,现在还在这片纠集了一帮兄弟干着看场子的事,还算有点江湖地位,所以帮了梁浮这个忙,让自己手底下的人都打听着那个人什么时候出现。
    “他为什么帮你?”齐谨问。
    喝了一口冰水梁浮说:“他当年第一次被我抓的时候,尿裤子了,我拿这件事要挟他,人都得要点脸,尤其是他现在也算有点名堂。”
    “其实你也不用闯堂找他,”齐谨吸了一口酸奶,“他女朋友去年生了个娃,他就想洗白上岸了,现在给刑警支队那边当特情呢。”
    梁浮把冰饮杯子里的冰块倒进了齐谨衣服里:“不早说。”齐谨吱哇乱叫跳了起来掀开衣摆在原地转了个圈。
    这个人本来就是黄赌毒沾全了,但这段时间不知为什么很少看到踪影,他似乎也在有意躲着什么。等了很久的消息,说是今天要在这个音乐会交一次货,今天应该要露面了。
    这种任务梁浮其实不便参加,但是这次音乐会本来就调了人手过来执勤,所里局里人手不够用,早就把办公室的抓出来安排好了,抓捕这个混混是临时增加的。
    所以他算是作为执勤人员,在活动现场进行配合。
    看到目标嫌疑人坐得离苏玩他们更近之后梁浮心下不安,说是交货,这人身上却没有包。
    正在觉得奇怪,嫌疑人突然起身走向堆放包裹的地方。
    苏玩的耳边出现了尖叫,打断了轻柔的吻。一个男人突然开始往出口处狂奔,没跑出几步就被几个冲上来的人扑到地上按住。
    而此时尖叫的是一个中年女性,她大叫着“包”,一个穿着无袖夹克的男人突然抱起地上三个包往外跑,很快坐上了不远处的一辆摩托车扬长而去。
    女人焦急扶着身旁呼吸困难的孩子,宁树跑过去扶着孩子:“哮喘犯了,赶紧先去问问场地的医疗车有没有备药。”
    “药,药在包里。”女人说了这话之后,苏玩看着不远处一辆还插着钥匙的摩托车,叫了声“借一下”就跨了上去。
    湿润的气候持续了许久,今天终于下起了小雨,街道湿气氤氲,苏玩对这一片还算熟悉,猜到那两个人出去的唯一路口,就抄了条近路去堵。
    这是一条上坡路,苏玩刚从侧边的街道突然冲出去,正好撞上逃跑的两个人。
    那两人也被突然冲出来的人吓了一跳,他们急忙拧紧把手想要躲开却轮胎打滑,轰鸣声和轮胎撕拉的声音后,紧接着就是两个人跌倒在地上的碰撞声。
    跟上来的三个便衣将两个人扣在地上拷住,苏玩望向小雨里轻喘着的男人,侧对着她,他把倒在地上的人一把拉扯了起来,小雨珠挂在他的眉毛上亮莹莹的。
    “买货的两个也抓到了,”梁浮汇报着,耳边听到了齐谨的疑问撇嘴笑,转了个身,“执法记录仪开了,别念叨了,不就上次忘……”
    “梁浮,说话,干嘛呢?”齐谨疑惑那边怎么突然没了声响。
    这路边没有灯,只有他们骑来的车将灯束打了出来,人站在光束旁,其实算是灯下黑的隐没。
    可就是这么看着,对面站着的是谁,都过分清晰。
    苏玩跟梁浮对视了两秒,他登时不再言语,她下车拿起掉在地上的一个白色的包:“里面有哮喘药,病人需要。”
    应该是这两个买货的,看着卖货的被抓了,一时不知道这个卖货的究竟是带的哪个包,就抓了几个疑似的跑了。
    “你。”他嗫嚅了片刻,手微微颤抖,糟了……他转过身呼吸了几口,苏玩也没说话拿着包走了。
    江边,宁树把哮喘药给小孩用了之后,他情况已经稳定了很多,小孩眼睫很长,眨着跟苏玩说:“谢谢姐姐。”
    她看了看自己被刮破的裤腿,笑着揉了揉小孩的头。
    宁树正看向苏玩时,她突然说“我有事先走了”。
    “苏玩!”
    走出两步,她转身笑得很无奈,对上宁树的眼睛。
    “哥,”她走到宁树面前,“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江边的音乐节仍然在继续,在露天的停车场里仍然能听到烟花与歌声。宁树左手搭在车窗外,盯着方向盘许久不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