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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此心安处(微H)

    漫天绚烂花火不停升空,缤纷多彩的星点纷纷扬扬洒落,流泄在车窗玻璃,渗进男人凛若寒霜的深色瞳眸里,从璀璨明亮,渐渐过渡至黯淡堙灭。
    双手紧握住方向盘,郭城垂下目光,内心已然纠结到极点。
    无尽追悔在胸中翻滚,不甘与自责相互角力,神经隐隐作痛,拉扯着他此生都无法愈合的情感伤疤。
    上礼拜,他从Wyman处得知齐诗允即将成婚的消息。虽早有面对这一日的准备,但速度太快,快得令他震惊不已,也彻底惊扰了他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心绪。
    即便Wyman一再肯定齐诗允过得很好,可郭城始终不愿相信。
    他的Yoana,是真心愿意嫁给那卑鄙男人吗?
    难道做一个表面看似风光的富太,就是她所希望的未来吗?
    前几个月在医院里突然偶遇,想到她承认已经爱上雷耀扬那一刻,郭城不禁苦笑,事已至此,他又何须再自欺欺人?
    车窗缓缓降下,烟花不断升空的刺耳尖叫和内里的欢笑声涌进来。即便未曾身在其中,但俱乐部里吵吵嚷嚷,不用想,也知是对新婚夫妇的庆贺和祝福…
    可于自己而言,却是从四面八方围剿过来、蚕食他理智的梦魇和毒药。
    车宝山的话还在大脑中盘桓,被判终身监禁的大宇哥、洪兴的各种丰厚条件、无法篡改的残酷现实…都是让他夜不能寐的煎熬。
    郭城很清楚,身为律师,他不应该有这样的恻隐,也不应该感情用事。他更不想自甘堕落,沦为苏铁坚父子那样被钱权蒙蔽的傀儡,也不想再次毁掉Yoana,毁掉她或许来之不易的幸福……
    眼下她成婚,已是无可以挽回的余地,可令人困扰的种种难题接踵而至,自己身处于风暴即将涌起的中心,在这随时都可能会殒命的险境里,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可以确保她安全无虞?
    男人拿起手提,目光不由得停滞在通讯录名单首位那一串新号码。
    他该祝她新婚快乐?
    还是该提醒她多加小心?
    沉寂须臾,手提最终还是被情绪低落的男人随意抛向副驾座。
    郭城点起一支烟,靠向椅背,只能暂时让尼古丁与堆聚在胸腔里的苦闷交融。
    他曾经尝试过,但确实做不到雷耀扬那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面对现在这盘错综复杂的困局,他举棋不定,难以抉择,不知该如何正视自己的狼狈不堪。
    烟灰像自己的躯壳在风中飘散,在Marlboro燃到尽头时,一男一女拉扯着从斜后方走出。
    泊车场周边灯光虽昏暗,但还是能映照出女人妖冶面庞上的不服和嫌恶。
    只见她裙摆飞扬,脚上细高跟把柏油路面戳得喀喀作响,而那高壮男人生得虎背熊腰,身型轮廓张狂不羁,不扣钮的黑色衬衫带着股淫邪的浪荡。
    郭城定睛一看,认出是东英堂主之一的下山虎,乌鸦。
    两个人在原地争执片刻后,乌鸦紧抓对方纤细手腕,不由分说就往自己跑车里塞。
    “来人啊——绑架啊———!”
    “陈天雄!你个贱到出汁的麻甩佬!”
    “这次我绝对要告你条笨柒对我性骚扰!You  fucking  bastard,  let  go  of  me  quickly!!!”
    女人尖声斥责同时用肢体反抗,准备抬脚踢向对方那一刻,被乌鸦反应极快地格挡在前,还顺势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困在怀里动弹不得。
    他仰起头,凝视她精致俏丽的皮相。
    如薄胎白瓷般的脸在昏暗灯影中更显媚惑,眼尾冷峭的弧线上扬着不会向他低头服软的傲然,那让他欲罢不能的甜腻娇怯中,却掩藏如刀锋般的锐利。
    乌鸦的眸光里,有怒气也有无奈,但很快,又被他那副无赖的痞笑覆盖过去:
    “哗?林大小姐满嘴粗口哪里像豪门淑女?”
    “想我放手?那先同我Say  Sorry啰,你整蛊我又跑路的事还没解释清楚又想耍花招?”
    “今晚我会听你慢慢讲,通宵都冇问题!”
    霎时,一簇烟火又在半空中爆裂开来,震天巨响掩盖了那一男一女的争执声。
    乌鸦用几近粗暴地将那女人推进副驾,任凭对方如何辱骂哭闹都无动于衷。
    此刻,郭城也已无意去多管闲事,他瞥见那蓝白相间的道奇Viper  SRll车头灯倏地亮起,轰然启动的引擎声似猛兽咆哮,飞一般逃离这泊车场。
    待周遭一切再次安静下来后,思酌许久的男人重新拾起椅座上的手提,拨通了一个熟悉号码:
    “喂,你好。”
    “我是74473的辩护律师郭城,执业编号AB6860。我想要申请下周礼拜日探访,麻烦先登记预约信息。”
    电话那头是如常的答复,而郭城却感觉自己的世界在一点一点往崩塌下沉,垂直跌落到他不敢直视的境地。
    道奇离开香岛道,沿海岸线一路咆哮,就快要接近浅水湾。
    声浪的尖啸中裹挟着车主的恣意,无垠海面在月色下翻涌,车头灯掠过成片摇曳的棕榈树,这种意向的迭影,令乌鸦觉得自己此刻仿佛置身于加利福尼亚,而身侧女人的谩骂,也成为最有节奏感的西海岸韵律。
    再叁确定没有被尾随,车子缓缓泊进被密林掩映的无人处。氙气灯倏地熄灭,引擎的嗡鸣也渐渐淹没进海潮里。
    “骂够未?”
    “是不是要把毕生所学粗口都骂完才过瘾?”
    乌鸦嘴角扬起,侧头看向一旁还在骂他痴捻线的林舒雯,被发丝微微掩盖的眼目不转睛盯住她,只觉胸膛发热。
    “没有!”
    “现在这算什么?我早就讲跟你什么关系都不是!而且我已经有婚约在身麻烦你不要再纠缠我!”
    “是,我之前是整蛊你,骗你说我已婚!但是我也不会同你Say  sorry!”
    “It’s  nothing  more  than  a  fling!大家成年人你情我愿为什么要分对错?既然你接受不到,何必又来找我自讨没趣!”
    女人说罢,快速把头扭向一侧,气恼同时,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巨大的矛盾体。
    明明只是一段没有负担的露水情缘,为何这次回到香港的第一秒她的脑海里会窜出这男人的身影?在机场被狗仔围追堵截时,她怎么会…幻想他突然出现替自己挡住那些洪水猛兽?
    更想不通,为什么今夜会突发奇想,来到一个算不上朋友的婚礼现场?
    不确定是不是月经前的雌激素在作祟,也不确定是不是需要有个人来平衡这种空虚。想要上床,明明有大把人选,为什么偏偏会是这个神憎鬼厌的衰人?
    心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引诱,引诱她与之纠缠。
    今晚,她直觉想要找的人,只有他一个。
    听过林舒雯这番话,男人好不容易闪亮的眼色忽地黯淡了少许。八卦周刊铺天盖地坐实联姻消息,他知道她不日成婚已成定局,而不再是她玩笑整蛊自己的骗局。
    杜邦家族的势力太庞杂,即便想要吞并林氏也不在话下。自己一个打生打死的烂仔,想要与之对抗无异于天方夜谭蚍蜉撼树。
    有生以来,乌鸦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渺小无力,也没有资格和实力,大言不惭许诺她一个美好未来。
    他紧咬腮帮,将这几个月堆聚的熊熊怒火强压下去。又顺势编造谎言,努力维持自己在她跟前快所剩无几的面子:
    “我没有接受不到。”
    “嗱,既然大家都是成年人,趁你现在还没嫁作人妇,提前搞搞婚外情也不是不可以。你不是跟我讲,背着老公偷情最过瘾?”
    男人心不对口说罢,林舒雯疑惑地转过脸,对他没有大发雷霆的反应感到十分诧异。
    但还不等她张嘴,乌鸦忽然向她凑近,低沉的声嗓随车窗外的夜风一起,吹动她本就不稳定的意志:
    “我记得你最钟意的Leslie不是还唱过:或者偷欢算不上偷情,亦比…寂寞人值得高兴。”
    “……浏览遍好风景…才去认命。”
    大胆犀利的唱词一字一句在耳畔回响,座椅在猛然间被向后放倒,一整片黑暗阴影笼罩过来,将林舒雯完全覆盖。
    他的气息像海浪一样扑过来,极其霸道地吻住她。
    皮革混合着鸢尾香,还有丝丝粗砺的烟草气,呼吸瞬间变得密不透风,缺氧到几近眩晕,血液里的酒精也开始以此为燃点沸腾。
    舌与舌互相挑逗交缠,如在水中竞逐的游鱼。两个人的体温渐渐融合,唧啧的接吻声在密闭的车厢里跳跃,像火星跳进彼此敏感的耳膜里,又蓦地爆开。
    棕榈树的阔叶在头顶摩擦,沙沙作响,像无数细碎的音符,填补着潮汐的间奏。
    车外光线吝啬地透过植被的缝隙,攀爬在仪表盘和排挡杆上,在女人微微渗汗的锁骨凹陷处,投下流动的、支离破碎的银色光斑。
    乌鸦垂眸望定林舒雯,紧绷的神经在瞬间绽出裂缝,皮下不断翻滚着焦灼的亢奋。
    心跳猛然加速,就如海潮轰然撞击着看不见的堤岸,那声响仿佛直接灌入胸腔,在身体深处形成某种无法言喻的、汹涌澎湃的震颤。
    “不要跟Jefferson结婚。”
    这个想法一直在他脑内反复回荡,却如鲠在喉,不可言说。
    现在,自己真的成为一个在与人妻偷腥的第叁者,这样脆弱的背德关系到底可以维持多久?会否有突然终结那日?
    他不清楚。
    此刻,欲望占领理智,他只想共她沉沦,甘愿担上这愉快罪名。
    略带糙茧的手在黑暗中仿佛拥有了独立生命,指尖一寸寸划过她肋骨阶梯向下摸索。窸窸窣窣中,引发一连串细微的战栗,和女人一声含混不清的叹息。
    潮水被搅动,骤失道德边界。
    林舒雯侧脸贴着乌鸦那鼓点般跳动的脉搏,手指猛地收紧,在他光裸的肩胛上留下短暂的、月牙形的印记,随即又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深深陷入皮椅的怀抱。
    车窗外,浮浪浸漫过远处沙滩,逐渐退化成一道模糊的银边。
    在更深沉的墨色海水交界处,冷白的月色将其反复揉搓、拉长,构成一个短暂而隐秘的宇宙奇点。
    璀璨星光在脑海中逐渐熄灭,围绕耳边已久的嘈杂人声也渐渐远离听觉。
    齐诗允再醒来时,听见舒缓的车载音乐荡漾在耳际,还有自己熟悉的古龙水香在嗅觉中徘徊。因为雷耀扬已经戒烟好一段时间,最近她已经闻不到More那股薄荷味道。
    睁眼,看见车子平稳拐入半山熟悉路径,身旁忙碌一日的男人也在闭目休憩。
    而就在她凝神注视他的同时,对方也恰好醒来:
    “今天这么累…你怎么不再多睡一下?”
    雷耀扬抓着她手往怀里揣,刚醒的鼻音显得有些浓重,带着股慵懒味道。
    “就快到家喇,回家再睡。”
    女人笑着回应,靠在对方坚实臂弯里,毫不掩饰地依赖。
    回家。
    雷耀扬琢磨着这个从她口中说出的词眼,嘴角忍不住上抬。而身旁齐诗允却微微叹气,忽觉伤感:
    “…接下来叁天见不到,方女士一定很想我。”
    “雷生你说,到底是谁规定新娘叁朝回门?明明就十多公里路程还要讲究这些……”
    听过,男人紧扣她手,安慰小孩子一样笑着哄她:
    “我倒是无所谓可以不顾忌这些,只是方女士肯定会讲我们不守规矩传统,绝对不让我们进门。”
    “叁天很快的,何况家里本来就有阿妈房间,到时再劝她来同我们一起住不就好?”
    虽得知方佩兰已经安全到家,也有罗姨和几个老姐妹陪伴在侧,但齐诗允还是忍不住担忧阿妈一个人会觉得孤独。
    可毕竟,现在自己已经嫁作人妻,不能像从前一样做任性女仔。
    沉吟少顷,她也只得轻嗯一声,把这想法掩盖进心底。
    两人回到家共浴过后,已快凌晨一点。
    走出浴室,齐诗允站在洗脸台前帮雷耀扬挤好牙膏。刚抬起头时,发现镜中走来的身影衣着奇怪,她难以置信地转过身细看,抚平的保湿面膜都快要笑出褶皱。
    这男人一反常态没有换上浴袍,居然穿了一套他从来没有穿过的幼稚睡衣。
    现在看来,IQ博士的卡通图案的确太不适合他,整个人都散发着奇怪又诡异的反差,却可以让洗脸台前的齐诗允笑到直不起腰:
    “…你不是、不是一直嫌太幼稚都不穿吗?”
    “我买了好久放在衣橱里都没见你动过…雷耀扬,你今晚是不是饮醉酒食错药啊?”
    女人笑得身子发颤,用双手捂住脸,以防面膜脱落。
    但嘲笑对象却耸耸肩,不以为意走至洗脸台前,拿起她为自己挤好牙膏的牙刷当作麦克。雷耀扬清了清嗓,凭借记忆中的点滴印象,开始模仿梅姑声线,唱起《IQ博士》片头曲。
    听完最后一句“猪仔来喇———!”,齐诗允在原地讶异地愣了好几秒,转而又嗤笑出声。
    她看着眼前为了让自己展露笑颜不惜扮傻扮痴的大男人,眼泪从眼眶里滚落到湿滑黏腻的面膜上,不知是太开心还是太感动,或许是两种情绪都有,但每一种,都让她觉得珍贵无比。
    短暂笑闹过后,女人揭掉那层覆盖面颊的薄膜,忍不住向对方靠近,表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雷耀扬”
    “我觉得你好到…好到我有时候都不知该怎么回报你……”
    这时,雷耀扬也收敛起刚才那副抛下包袱的憨态,神情正经。
    他知道她想家,知道她挂念相依为命的阿妈。
    但自己身为丈夫能够做到的,唯有让她开怀,给她能够和自己安稳度日的信心。他用手指轻轻抚走她眼睑下的浑圆水珠,凝视她玉貌倾城的笑颜,宽慰着说:
    “傻女,你为什么总是会想要回报我?让你每天过得开心是我的职责。而且我讲过,你值得最好,所以…我也会努力做到最好。”
    “千万不要觉得受之有愧…因为这一切,都是你应得。”
    四目相对时,他将她手拉起,郑重地放在自己滚烫的心口位置,印证他说的每一句,都是发自内心的真话。
    夜很深,困意来了又走。
    齐诗允独自平躺在床,睁着圆圆双眼看向新床床顶帷幔从中央聚拢散射下来的形状。蓦然想起第一次睡在这里时,那种害怕又憎恶的感觉。
    情债利滚利早已经算不清楚,那段时光难熬又迷惘,自己选择堕进无尽黑暗,只觉前路茫茫。却不想,后来带引她冲破这重重阻碍重见光明的,会是这个把她拉入深渊的男人。
    在这间卧房里,与他翻云覆雨无数次,那些痴缠画面犹在眼前挥之不去,时不时就会在脑海循环。他在耳侧低喃的情话和淫语,像裹满层层蜜糖的曼陀罗花…越想,脸颊变得越烫。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不再排斥雷耀扬的触碰?
    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开始变得期待他的触碰?
    愣神间,方才还在书房里接听电话的男人走入房间,齐诗允轻轻拉过被子捂住半边脸,佯装睡着。
    少顷,床头灯光被调至最暗,床面因为受力缘故开始向下塌陷。
    小腿处感觉到厚软双唇的温热气息,麻麻痒痒令人瑟缩,她想要阻止对方不文举动却也无济于事,直到男人的吮吻,从大腿内侧延伸到被丝质内裤包裹的敏感叁角区,她再也忍不住:
    “嗯……”
    闷闷的一声哼吟从被衾中传来,舌尖绕过小腹抵达未穿内衣的饱满双峰时,女人四肢蓦地紧绷,胸前也被越来越沉重的身体压得快要喘不上气。
    雷耀扬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用手臂撑起一段距离,望定她的羞涩的眉眼,满是笑意:
    “雷太,我们还有件事没做,你怎么可以先睡?”
    “…喂,你累了一整天……怎么还有力气做?”
    齐诗允皱眉,嗔怪地捶打在他胸膛,但男人还是不动如山地将她压在身下,低下头,往她耳畔呵气:
    “今天不一样……”
    “新婚夜,再累都要做,这是基本礼仪。”
    说完一本正经的荤话,他手指顺势摸索进女人底裤中开始拨雨撩云,在那半张半阖的缝隙里,寻宝一样摩挲探寻。
    不出所料地触到沇沇水意,嘴角随之掩饰不住地上扬几分:
    “告诉我…在我进来之前,你自己在想什么?”
    女人不知他为何会突然有此一问,却歪打正着自己适才在思海中的浮想联翩。齐诗允别过头,躲避对方视线,可对他触碰自己的强烈反应,却无法隐瞒。
    反正现在和他已经是这样的关系,她想了几秒,觉得但说无妨:
    “…我刚才在想,第一次睡在你床上。”
    “我好憎你。”
    听罢,雷耀扬望着她眼微怔,知道她说的不是假话,心中愧意也随之涌现。
    看他张嘴却无法反驳的表情,女人玩味地用指尖摩挲他棱角分明的唇线,语调轻蔑又戏谑:
    “不过,好在你技术还不错,所以我才勉强忍耐。”
    思绪回萦到那时她一身反骨的样子,雷耀扬不由得责怪自己的鲁莽和卑劣。正想要开口时,齐诗允手掌抚上他脸颊,用温柔语调堵得他哑然失声:
    “可是除了憎你———”
    她短促地停顿,语调忽然变得有些哽咽:
    “面对你,我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心…即便是理智时刻在警告我一定要远离你,可我也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对你一步一步深陷……”
    “…雷耀扬,我真的很害怕。”
    “所以…所以…我一直都在试图推开你。”
    话音缓缓落下,男人瞳眸里的颤动不加掩饰,蓬勃心跳也愈发高涨,她的话如地动山摇,快要倾覆他的神志。
    而后,雷耀扬长长舒一口气,笑意变得更深:
    “真是好迟的告白。”
    …但是,我只会比你钟意我,更钟意你。
    这个想法在雷耀扬心中悄声回响,久久不散。他俯身,吻向她额头,力度柔缓至极,是无法言喻的珍视。而这一刻,一双玉璧也极富占有欲地绞缠在他宽厚肩颈,以亲昵的举动向他示爱。
    霎时,卧房中再度春情纷荡,两个人十指紧紧交扣,任凭蒸蒸然热的气息笼罩周身。
    男人火热的舌往脖颈上舔舐,又滑向她丰腻的乳间吻咬。指腹继续在花唇中央上下逡巡,来回点压那枚萌出轮廓的红蕊挑弄,不断磨弄洇出蜜渍的菡萏莲瓣。
    直至情水滂溢时,中指深深抵入她滚烫湿热的穴口。
    手指一曲一抻穿插腔道,捣弄她体内呜鸣的汹涌暗河,淫靡滋滋声在耳际源源不断流淌,听得女人羞红整张面庞。
    曼妙腰肢摇曳,齐诗允围扣住对方雄阔脊背,双腿在无意间,触到对方胯中肉柱上胀起的横筋———
    他好烫。
    两人顿然颊赤气促,飒声颤语荡漾在床帷之下。
    雷耀扬伸手,剥离她髋骨下碍事的纤薄布料。一举一落间,他腾身而上,单手握住昂然的肉茎,直直碾压进对方淋漓的甬道中。
    汨汨情水附着在粗长性器上,可无法冷却对方状态火热的狰狞。
    刹那,声声娇叹和粗喘氤氲在彼此听觉,狭窄穹窿吞没对方灌入的翘挺阳物,内里紧迫的酸胀感与神经在秘密通电,逼得齐诗允快要失声。
    而她在自己身下摆动着腰,要求他再重一点、深一点。
    雷耀扬低声喟叹,被她绞得频频蹙眉,进出也变得愈发艰难,但无法言喻的爽意直逼脑顶,激发出更加喷薄的欲焰。
    他拧眉紧盯她,目光焚人,他要她吻他,吻到他的喘息都荡失方向。
    两个人沉溺于无尽欲海中跌宕,不知历经过多少次起伏辗转,直到窗外天色都快要破晓。
    齐诗允浑身绵软,精疲力竭到无法起身,最后倚靠在男人胸膛中沉沉睡去。雷耀扬垂眸,望向她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安稳,一直起伏不宁的心绪也终于随之落定———
    怀中人已经是他的妻子,是他至死都不愿放手的挚爱。
    闯荡半生,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志向竟会变得如此渺小又珍贵。
    不成想上一辈亲手种下的恶因,如今却成了缠绕两人的红线。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就让其沉入他们相拥的暗影深处。
    只要她在,只要有她,胸腔里这颗被她拯救的心脏,才有重新跳动的意义。
    雷耀扬搂紧臂弯中温热躯体,她的体温是这虚假世界里唯一真实的岛屿。而这方寸之间的暖意,足以让他对抗窗外整个时代更迭的风雨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