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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火

    散场时,沉邺脚步已经虚浮,安依也被那杯红酒染上了几分微醺。唯有安淮霖始终滴酒未沾,目光沉沉地落在两人身上。
    沉邺叫来了司机,安依扶着他的胳膊送他上车。道歉的话一直说到车门关上,将沉邺那声含混的“没事”彻底隔绝,她才转过身,心里泛起一阵无力。
    结果到最后,还是没找到时机向沉邺提起辞职的事。
    “走吧,回家。”安淮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车门关上,外界的喧嚣瞬间被隔绝在外。安依身体微僵,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安淮霖周身的低气压,那片化不开的沉郁,在狭小的空间里疯狂蔓延。
    他在生气?
    “你不是说过,我可以正常上班、见朋友吗?”安依终究忍不住先开了口,“现在是要出尔反尔?”
    “正常上班,见朋友……”安淮霖缓缓重复着这几个字,语气平静得让人发慌,“包括和那个男人单独吃饭?”
    “他是我上司,我和他只是谈工作,你管得是不是太宽了?”安依嘴上硬着,却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安淮霖没亲耳听到她和沉邺单独聊天的内容,她还有隐瞒的余地。
    可这口气还没来得及沉下去,片刻的安静后,安淮霖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浸着说不出的冷意:“你们公司倒是挺特别,辞个职,还得陪上司单独吃顿饭?”
    安依心头猛地一沉,刺骨的寒意顺着脊背急速蔓延——他怎么会知道她要辞职?
    “你翻我包了?”她有几分难以置信。
    可安淮霖没回答她,只是将目光投向前方的车流。
    他向来如此,像一道甩不掉的影子,盘桓不去。她所有的挣扎与逃避,甚至眼底转瞬即逝的喜恶,都能被他敏锐地捕捉。
    若不是因为他,她何至于这样?
    安依深吸一口气,胸口像闷着团说不清的郁气,还是强压下翻涌的情绪:“你不是都看出来了吗?上司对我别有用心,我约他谈辞职,就是想当面把话说清楚。”
    她心里清楚,此刻只能耐着性子,尽量把解释说圆满,“我只是想拒绝得体面些,毕竟是多年的上司,没必要让彼此难堪。”
    “是吗?”安淮霖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藏着他送的东西?”
    安依下意识往袖子里缩了缩手。沉邺送的礼盒还在,刚才走得急,被她拢在袖中,布料下鼓出一小块。原以为藏得隐蔽,却早被他看在眼里。
    “我还没来得及扔。”她自己都觉得,这解释听起来格外牵强。
    安淮霖没有接话。只是猛地一打方向盘,将车停在了路边的垃圾桶前。
    “……”
    安依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一种不容回避的重量。她垂着眼,将礼盒从袖中抽出来,抬手便扔进了垃圾桶。
    礼盒“咚”地撞在桶壁,随即滚了进去。像个被她刻意搁置、却又被逼着了结的麻烦,在垃圾桶深处,落得一声沉闷的回响。
    残阳西沉时,门在身后轻阖,最后一点天光被隔绝,玄关霎时浸在朦胧的暗影里。
    安依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手指刚要抬起摸索墙上的开关,手腕就被一把扣住。
    “等——”她的声音刚起,下一秒,唇就被他带着怒意的吻狠狠攫住。
    舌尖强硬地撬开她的唇齿,长驱直入。带着惩罚般的力度扫过她的上颚,引得她一阵轻颤。安依下意识地挣扎,却被他更用力地按向门板。
    他眼底本隐着愠火,直到望见她与沉邺言笑晏晏——那火苗倏地窜起,裹着酸涩与不甘,成了燎原之势,沸着,烧着。末了,只剩近乎掠夺的冲动,在血脉里疯长。
    该怎样才能把她留下?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稍稍退开,牵出的银丝在昏暗中若隐若现,成为方才纠缠未散的牵连。
    “把裙子脱了。”
    他开口,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终究是躲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