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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见木头神像

    两天后,柏诗已经把终端里的剧看了七七八八,追剧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熬夜,但别空山就在隔壁,冷战也要管着她,一到时间就把终端收走让她睡觉,托他的福,柏诗睡得很足,不至于吃了早饭后仍旧哈欠连天。
    今天不在家的是别空山,送饭的是不见花,他哥比平常走得要早,正好方便了两个人背着他偷偷做些不被允许的事。
    早饭是素面,柏诗从味道猜出来是别空山的手笔,吃完后这几天第一次踏出那道门,进了院里,才发现原本满树的桃花掉的七七八八,只剩个光秃秃的树干,明明这里看起来是春天。
    不见花背着他的重剑,走起路来偏偏有种少年人的轻盈,马尾一甩一甩的,逗猫棒一样,柏诗总忍不住伸手去抓,又像猫一样总是够不到。
    路过桃树,那块木板被堆成小山的花瓣死死遮住,看不出一点痕迹,她盯了一会,不见花没听见跟上来的脚步,转头一看,以为她还在担心里面的东西为祸人间,说:“等把你送走之后我就回来杀了他。”
    柏诗努力把污染物的样子忘掉,转成某个一脸胡子道骨仙风的慈祥老头,“别空山下不去手,你就能吗?”
    不见花笑了下,“我以为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起码有点了解我了。”
    “按照老头心里模版长成的圣人是我哥不是我,”他走回来搂住她,强势地带着她往前走,“他敢做的事我也敢,他不敢做的事我也会,只要我想,我又没什么原则。”
    “说起来,你要是一开始就跟我好,说不定也就没那么多事了,”他分析道:“也就是我不要脸上赶着给你当小三,按我哥那个性格知道我俩好了只会当面祝福然后躲起来偷偷哭,”他突然又警惕道:“你不会因为他伤心又去偏心他吧?他哭起来还挺好看的。”
    柏诗:“……怎么会,”她的停顿让不见花起了疑心,只能主动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他哭起来好看啊,我还没见过呢。”
    不见花摇了摇脑袋,很得意的样子,“我们长着一样的脸,当然是根据我自己的实际经历猜的……你看什么?”他见柏诗听了他的话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准确来说是他的脸,那眼神让他由心涌出一种火热,甚至生了怯意,“……别想了,我只在小时候流过眼泪,现在是不可能因为你想看就哭的。”
    顿了一会又咬牙切齿地说了句:“我是个成年人了。”
    柏诗哦了一声,但看眼神并没有放弃的意思,他们已经进了前厅,不见花没好气地松开她,从里面打开大门,没有锁,开了门就能看见停在树下的电车,上面站了只猴子,离老远看见两个人就站起来挥手,极通人意,不见花捡起地上的石子扔过去,猴子又咻得一声钻进树丛里没了影。
    不见花嘀嘀咕咕:“把车弄坏了还怎么还……”愣了一下,想起来可能还不回去,又没事人一样扭了头,柏诗站到了神像正面,正抬着头仔细去看它的脸。
    就像庙里铸成的佛像金身那样高大,柏诗贴近了才发现用的材料竟然是被磨平的木头,按不见花说的应该年代十分久远,但到现在仍旧没一处被霉菌腐蚀的痕迹,离近了甚至能看见淡淡的光,鼻子凸起,眼睛凹进去,两侧的唇角还弯起微笑一样,明明第一天看它的时候平平无奇。
    不见花见她几乎要挨上去,伸手将她往后拽了拽,:“别靠那么近,也别看那么仔细,它有问题。”
    也许金子的确不容易销毁,木头就脆弱很多,火焰或者砍刀,就连幼儿都能捶下来一块渣滓,但那样也太轻松了,‘神’这么容易被消灭吗?柏诗这么想,也这么问了出来,“你打算怎么毁了它呢?砍成两截就可以了吗?”
    不见花摸了摸背上的重剑,神情严肃了些:“没用,我又不是没砍过,削不断也砸不坏,用来铸造它用的根本就不是木头。”
    柏诗抬高了手,看样子不太相信想拍一拍砸一砸,不见花赶忙拉住她,远离那里,“我不是跟你说了别乱碰,这东西怪得很,万一伤到你怎么办?你又不像我,疼哭了要我哄吗?”
    “你站着,我砍给你看行了吧?”不见花抽出重剑,转身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也不好看,一边嘟囔着还是不相信我一边双手执剑,用力朝神像底座砍过去,刀锋和神像相接的地方发出锋利的碰撞声响,而后剑柄挣脱了不见花的双手,被弹飞出去,在空中转了几圈后深深插入殿内的木柱,残留在外的部分颤动得细微快速,并发出了刺耳的铮鸣。
    “你看,”  不见花吸了口气,垂下的手也跟着颤抖,足见这一击用的力气之大,可神像上连细小的砍痕也不曾留下,“我都说了没用吧,什么攻击都会反弹回来,简直刀枪不入。”
    柏诗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不见花常年握剑,手心理所当然地布满剑茧,虽然粗糙但皮肤白皙,用力的时候青筋凸起,强势又性感,现在虎口因为力的反作用布满红晕,皮肤也像被磨坏了似的,当她轻触时泛起一阵阵针刺的疼,柏诗替他吹了吹,轻声问他:“你根本没办法毁掉它,那你打算干什么呢?”
    她垂着睫毛,没看他的脸,所以不见花看不见她的眼睛,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自己想要的心疼,他承认刚刚有些冲动,但想想卖惨能得到的又愉悦得很,他知道柏诗吃软不吃硬,“这就不用你管了,别想那么多,我自有办法。”
    柏诗狠狠按上那块破损的皮肤,不见花痛得猝不及防地叫出来,叫到一半柏诗抬了头,眼睛亮晶晶得,像蓄满了山涧一整个春天的露水,让他一下子就忘了疼痛,他顿了顿,心都不自觉软成一滩烂泥,刚想再说些什么情话,原本被打开的门突然紧闭,发出嘭得一声巨响。
    不见花立即将柏诗护在怀里,皱眉紧盯大门,然而半天没再有声响,反倒是插在木柱上的剑仍旧颤动,却并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像摆锤那样快速摇晃,最终从柱子里挣脱出来,剑尖朝向主人射回来,不见花搂着柏诗往旁边退了几步,没了他们的阻挡重剑竟然直直插入了神像的底座,溅出许多细碎的木屑,碰撞使它们具有子弹的穿透力,不见花转身将柏诗护在怀里,用背挡下它们,而后把她推开,“躲到旁边去!”
    插进神像里的重剑仍旧没停下,有了意识似的又挣脱出来攻向不见花,柏诗不在身边,不见花这回没躲,抬起胳膊横挡剑刃,宽袖里藏着一截护腕,合金材料免他被自己的剑削断胳膊,却不能挡住所有力气,于是嘎巴一声,他的胳膊断了。
    不见花动了怒,咧嘴露出一截犬齿,被他咬得几乎碎掉,朝气蓬勃的眉眼阴沉下去后戾气丛生,剑眉飞起,黑黝黝的眼睛深渊一样,因为是从下往上看,瞳孔被上睑遮了一半,凤眼下半部分只有遗留的眼白,凶得要命,另一只手猛地握住剑柄,单手将重剑重新掌握,用力插进地面,尽管是砖砌成的地面,仍旧插得很深,插完后他抬脚踩上去,抬头直视神像,先骂了一句贱种,然后冷笑:“狗东西,还敢发脾气?”
    神像巍然不动,装死一样,不见花上次试着用火烧它的时候也没发生这种事,他怀疑和他哥有关,因此不再浪费时间,剑都不要了,还能动的那只手朝柏诗招招,示意她可以过来了。
    “出了点问题,我们得赶紧走,”他皱着眉,拉住柏诗,“我怀疑他要回来了。”
    柏诗跟上他,路上忍不住问了句:“你的胳膊怎么办?”
    两个人朝大门走去,不见花就像个给糖才哭的孩子,柏诗问了才跟想起来哭哭唧唧地喊疼:“骨头应该碎了,好疼哦……这个破神像怎么能这么坏,”眼尾被他垂下去,瞳孔又塞满眼睛,这时候就显得可怜兮兮得,他一边说一边还不忘拉着她走,到了门口去推大门,轻易就推开了,没被加注什么打不开的术法,“如果一会能有一个亲亲,也许就好了……呢?”
    随着光一起显现在门口的,是直直站立在台阶下的别空山。
    手里还提着袋子,里面装了些新鲜的蘑菇,昨夜下了一场大雨,他在山间采了些没毒的打算给柏诗做些鲜食,没想到提前回来看见的是两个人牵着手,准备从道观里出去。
    他站在那,发带没解,穿着白衣,光看外表第一眼一定令人心生好感,以为是天上的神仙,连开口说话都带着无尽的温柔,“你们准备去哪?”
    裹了蜜一样的语气,不见花默默把柏诗拉到身后,直觉突突地预警危险。
    但他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