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天造地设(公路,1v1) > 天造地设(公路,1v1)
错误举报

115闹笑话

    邬锦一早就去找了杨侜,然后在狭小的房间里跟他讨论在哪里停下来游玩。
    她这人想得很简单,在地图上见回去的路线跟海岸线挨着,心念一动,随口就说:“我们要不去看海吧,我看挺近的。”
    “哪一片的海?”
    她怕冷,中间那一带的海水又黄,于是随手指了指北回归线那一片的海。
    “我们要不去这里?”她还是拿不定主意,也没说出个具体地点了。
    杨侜一瞧,她划的圈相当大,几乎可以说是横跨两个省了,他看着地图,又看她,平静着笑道:“这就是你选的?我们都把那一片逛完?”
    那当然不可能了。
    邬锦深感责任重大,“要不你给个意见?”
    杨侜早就发现她这人是有懒性的,睡懒觉就不说了,连游玩这种事都不上心,好歹是确立关系后第一次游玩,这人还一副随意的样子,他有意治一治,道:“没想好就在车上想,慢慢想,想我们去哪里玩,吃什么,晚上睡哪里。”
    他顿了顿,补充:“要大床的。”
    邬锦转过脸,睨他,他不害羞,脸色寻常,还说:“你选好酒店发来我看看。”
    “那景点呢?”
    “景点你看着点就行。”
    男人的心里装什么简直一清二楚。
    她白他一眼,收回目光,不过这好歹是第一次出去玩,总不能随便选一个景点,要是去到满眼看过去都是垃圾的坑人景点,只怕是游玩的心情都没有了。
    至此,她对景点的期盼是人少,不会出现下饺子的那种情况,但也要景色宜人,毕竟是去游玩的,没有美景跟郊外游有什么区别,最好还带点人文历史痕迹可熏陶人的精神世界,如果交通方便就更好了。
    一路上,她兴致勃勃又是搜索又是在网上发文求助,评论底下有人给她推荐了一个入海口的湿地公园,简而言之就是看完了海还可以登高,参观古时官兵是如何使用大炮防海匪的。
    邬锦心想他不一定对纯看海有兴趣,而男人骨子里都喜欢打打杀杀,遂定了这个。
    杨侜一听,挑眉:“公园?”
    邬锦明白他语气的意思,专门驱车去看一个公园,似乎都有点……大费周章了。
    她连忙说:“有海的,可以看海的。”
    “确定了?”
    “确定了。”
    “行。”杨侜对于去哪里都无所谓,在导航上设置了下地点,距离不算太远,中午时下了高速,然后转省道,一路开向目的地。
    路上比想象中荒凉,附近基本没有什么高楼大厦,随处可见农田,但湿地公园建设比较完好,游客也不缺,在停车场时找空位时,明显见到好几辆旅游大巴停着。
    邬锦在下车前对着车上的镜子检查了一番自己的妆容和发型,确认没什么大碍后下车。
    杨侜早已候在一旁四下查看,她走过去,一把搂上他的手臂:“走吧!”
    他还不曾这般被人搂着走路,感觉手臂上被一猴子扯着似的,走路都颇为不自在,转头见到她生动的脸,又心想,这不是猴子,这可是他的女朋友。
    他们顺着指示牌往里走,前面有几个在闲聊的的游客,走到了池塘假石处有人停下,做姿势拍照,走到一个仿古屋子建筑时又有人停下,吱吱喳喳说个不停。
    他们两人似乎不习惯第一次出来,沉默了一路,几乎没有停留。
    邬锦看着恍若公园的景色,有点纳闷,怎么尽是人造景,那种浪潮拍过来的波澜壮阔的海面呢?那种扑面而来的咸咸潮湿味呢?
    不会真是一公园吧?
    她憋了一路,直至来到一处栈道入口,那栈道是架设在沼泽浅滩上的,向左海的方向延伸,看样子是供游客行走,方便观看湿地里的生物和植物。
    她眺望远方,眺望那模模糊糊、几乎海天一色的水面,至此,她终于吁了一口气,小声:“我还以为没海可以看呢,原来海在这边。”
    杨侜把她的嘀咕听了去,笑道:“这边就是海岸线,往东一直走能走到太平洋,还愁看不到海?”
    他说话有时候挺损的,邬锦轻瞪了他一眼。
    随后走上栈道,风也越来越大,紫外线也强了许多,邬锦的眼睛一直被阳光晃着,不得不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远眺时便把手抵在额头上东张西望。
    一眼望过去芦苇随风摇曳,偶尔有鸟从低空中掠过,但不是很多,见的最多的就是湿泥上行动敏捷的螃蟹。
    走到一半,杨侜靠在石头护栏上抽烟,见她无聊,便指着的螃蟹下面找话聊:“你看,那个螃蟹像不像你?”
    邬锦收回目光,顺着他的手指看下去,那螃蟹肢体偏向黑红,黑红中有白点,举着一只大钳子。尤为特别的是,另一边却没有大钳子,取之代替的是小钳子,这长相不对称的螃蟹飞快地用小钳子把泥巴塞进嘴巴里,那快到模糊的动作仿佛是饿死鬼投胎。
    她想笑,又不愿把自己和这螃蟹挂钩,下意识否认:“这哪里像我?你别乱说。”
    杨侜比划了一下:“举着的那个钳子,看起来像是挡在头顶遮阳似的。”
    邬锦闻言,抬眼看了下自己的手,到底是太匆忙了,什么都没做好准备,她又怕晒,总是时不时地把手放在额头上遮阳,没想到反被他拿来说笑。
    “才不像。”她把手放下来,断然否认。
    旁边一位脖子上挂着摄像机的大爷看过来,“你们没做功课吧,这是招潮蟹,公的才有那个大钳子,母的是没有的。”
    “啊?”邬锦反应过来,当即得意着笑起来,“你也是公的,快点跟那公蟹套近乎。”
    杨侜长见识了,喃喃道:“还有这种讲究啊。”
    大爷对他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长这么大的钳子,可能是为了吸引异性注意力,跟孔雀开屏一个道理,为了繁殖后代浑身招数都使上了。”
    杨侜抽着烟就笑了。
    理解是理解了,但等走的远了些,他依旧叹了一口气:“怎么公蟹母蟹还不一样了?”
    不然也不至于把那公螃蟹比作成是她,太丢脸了,本来还想和她说说话,没想到反显得自己多没文化似的。
    邬锦双手插在兜里,说:“人类的男性和女性也不一样啊,不必太大惊小怪了。”
    杨侜看了她一眼,长手一伸把她人揽过来,云淡风轻在她头顶道:“那确实啊,我有的你可没有。”
    邬锦下意识往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后用手肘撞了他的腰侧,强调:“我才不稀罕。”
    杨侜望着侧前方被风吹得乱摆的芦苇,声音压的很低:“稀不稀罕,晚上就知道了。”
    邬锦耳根一热,不知道他今天怎么回事,这么的肆无忌惮,她心慌,不想跟他在一起,遂挣脱开来往前走。
    杨侜追了上去,还是一边拉着她一边看那湿泥里的螃蟹,试图分清哪个是公螃蟹,哪个是母螃蟹,仔细看下来,还真是有的螃蟹有大钳子,有的螃蟹却没有。
    他忍不住感慨:“看来还是不能偷懒,要做做攻略的,不然连公母都不知道,被人听了闹笑话。”
    “我可是做了攻略的。”
    “你做了啥攻略?”
    邬锦跟他说:“我知道附近有炮台,以前为了抵抗猖狂的海寇建的,你肯定感兴趣。”
    杨侜疑惑看向她:“我看那玩意干什么?又不打仗。”
    这下轮到邬锦懵逼了:“不感兴趣啊?”
    她满脸疑惑,就差写着“他是男人,怎么会对炮台不感兴趣”的问号了。
    杨侜见她要失落,问:“做了攻略就去看看,在哪边?”
    邬锦抬头望两边看了看,最后指着有山的左手边道:“应该是在这边。”
    “应该?”杨侜说:“你这攻略估计做的也马马虎虎。”
    邬锦没做声,又听他说:“不过比起炮台,我还是更享受和你在一起,无所谓,走到哪就走到哪。”
    她对此持不同意见,“还是要看看的,不然白跑了。”
    两个人沿着栈道一路走到尽头的观鸟台,邬锦本来纳闷怎么一路上走来那么少鸟,通过望远镜一看,小小的画面里就出现了十几只飞上飞下的鸟。
    那是一片依旧是有着一定距离的滩涂,水草茂盛,各种叫不出名的鸟在水里捕食,还有的窝在水草里一动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在孵蛋,
    邬锦肉眼还见到了一白色羽毛的鸟伫立在潮沟的石头上,许久未动。
    都说冬天寂寥,万物萧瑟,但这些候鸟,某种程度上也呈现了另一种的生机勃勃。
    邬锦趴在墙上,忽然来了奇思妙想,说:“哎,你说它们中的某一个鸟会不会在这边待久了春天不回去的?”
    杨侜虽然学历不怎么高,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想都没想,便说:“想什么呢,他们是候鸟,秋来春走,春暖花开就飞走了,除非不是候鸟。”
    邬锦没想到他说的这么的不留情面,依旧固执道:“我是说假如啊,比如这边天气更好,食物更充足,或者是在这边待习惯了,跟人一样,对一个地方产生感情了就留下来了。”
    杨侜看向她,忽而又笑:“邬锦,不能这么钻牛角尖的。”
    她轻哼:“那你说我有说错吗?”
    杨侜继续跟她争论:“你以人的角度看待动物世界就很不合理。”
    “你说我不合理,又说不出哪里不合理,你这样自以为是不让别人提出猜想太不讲道理了吧。”
    杨侜险些要被她的逻辑气笑了,抱起手臂,一副认真样,作势要撸一个思路来反驳她,她却以为自己赢了,得意地冲他耸肩摊手,继而转身趴在观景台的墙上,眺望那些在浅滩上捕猎的鸟。
    男人目光跟着她的背影,再投向远处隐隐约约在水里扑腾的鸟,忽然意识到这场争论也不是非要争个对错的,要是争着争着演变成吵架就得不偿失了。
    他上前,虚虚搂着她的腰,同她一起眺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我也不确定,可能得问一下生物学家才知道,可能确实会有一两只不走寻常路的候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