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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这一次她会做好的。

    梅尔实在是气不打一处出,她始终不理解为什么精灵这么难搞。他们的心跟铜墙铁壁似的,好像连最基本的欲望都没有。
    那他们究竟是如何延续种族的?从树里出来的?卡兰迪尔竟然还说他们精灵会结婚,这简直超出了梅尔的想象,那画面会有多诡异啊....
    和精灵相处的这段时间,他们所展现出的,那些所谓的善意和包容让梅尔感到烦躁和厌恶,这让她产生一种不平衡感,也让她内心那股想要撕开这层虚伪面纱的冲动愈发强烈。
    在她眼中,精灵的退让与信任,不过是居高临下的一种怜悯罢了。
    她总觉得这两个家伙心里面在对她评头论足、暗自鄙夷,就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样。
    他们不过是想通过施舍般的善意来获得优越感,梅尔很清楚这种伎俩,这根本就是一种情感剥削。
    而精灵不过是换了一张更漂亮的脸皮,用更动听的言辞来掩盖他们骨子里的高傲。
    长久以来,为了自我防护,梅尔已经形成了一种防御机制。
    她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种潜移默化的攻击性,试图在与他人的交往中获得主动权和支配感,并从中获得一丝愉悦。
    真是搞笑。梅尔心想。她让卡兰迪尔帮她了吗?听到萨洛恩明显的暗示她只觉得莫名其妙。
    就算她真的让他帮忙了,那也是他自己选择的啊,被打到吐血有她有什么关系?这么看来,这些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精灵,似乎也没什么了不起。
    要是没那颗宝石,卡兰迪尔说不定早就被打得奄奄一息了吧?想到这里,梅尔的心情总算稍微舒缓了一些。
    她还真以为这些精灵的身体有多么坚硬呢,那些书里的描写,简直将他们吹得天花乱坠,还以为多与众不同呢,不过也是会流红色血液的生物。
    这不是梅尔第一次被迫承受这种烦人的善意了。她之前也遇见过与这些精灵散发着相似气息的人,一个让她感到困惑和不安的家伙。
    那大约是她十四岁的时候,第一次踏足地表世界的她,只觉得那里的空气像滚烫的铁砂灌进肺里。初次见到太阳时,简直烧得她脑袋疼,所以都是夜间赶路白天睡觉。
    然后,她找到了她的目标对象,一个红色头发的男人,一个普通的人类。
    她当时轻易就能暗杀他,然而,不知为何,她在那一刻突然改变了主意,某种阴暗的念头突然涌动起来。
    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难以言喻的脆弱感,像一头摊开自己柔软腹部的鹿,诱惑着潜伏的捕食者,让她想起了主母曾经提到过的某种“方法”。
    她的主母告诉她:你可以试着伪装自己,尝试顺从你的猎物,观察和学习他们的行为方式,和你的猎物建立情感联结。
    然后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时候,慢慢地、一点点地折磨他们,你要记得欣赏他们脸上的表情,你会爱上那种快感的。
    对于当时年幼而懵懂的梅尔来说,这种复杂而扭曲的技巧实在太过深奥,以至于她的伪装显得漏洞百出,拙劣不堪。
    但这个男人只是把她当成一个需要帮助的小女孩,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怀疑和戒备,只有对她的同情,像在看一只受伤的、无家可归的小鸟。
    于是,梅尔很顺利地进入了他那个简陋而温馨的家,她吃他家的东西,穿他家的衣服,睡他家的床。
    这个男人似乎对她的出现感到由衷的幸福,他甚至认为,她能和他那个无法融入人类社会的异种儿子成为朋友,因为她不像其他小朋友一样,会害怕他儿子可怖的外表。
    梅尔既没有明确表示反对,也没有积极地回应这个男人那充满期盼的撮合,毕竟他儿子也是她这次任务的目标对象。
    这次拙劣的“练习”并没让梅尔学到什么,因为她没什么耐心,完全没能做到伪装自己和真正迎合他人。
    但这对父子并不在意那些,他们的态度和精灵带给她的感觉一模一样,让她越来越烦躁。
    于是,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清晨,当那个男人如同往常一样带着温和的笑容看向她时,梅尔毫不犹豫地抽出了藏在袖中的匕首,一刀捅进了他的胸膛。
    紧接着,她拿起桌上用来打猎的短弓,静静地等他儿子回来,然后一箭射穿了他的脖子。
    或许是她尚未运用好这种方法的原因,她杀死他们的时候没有什么格外的乐趣,只有一种终于结束了的解脱感,轻飘飘的,没有丝毫的重量,空虚而乏味。
    那一天她有点累,她握着匕首坐在木屋门口的台阶上,衣服上沾着男人的血,阳光对此时的她来说没有初次那么灼人了,但依旧让她闷得发慌,似乎可以将她所有的力气都蒸发殆尽。
    她闭着眼睛,任由皮肤表面的黏腻感和不适感,以及周围的寂静将她缓缓包围,那两张脸在她眼前逐渐拼凑起来,越来越清晰。
    她铭记着主母的教诲:永远不要忘记你杀死的人,梅尔。
    接受他们,吞噬他们,让他们成为你的一部分,让他们在你安眠时进入你的梦境,让他们阴魂不散地纠缠着你。
    感谢他们,正如罗丝感谢你的献祭。
    这一次她会做好的。于是,梅尔深呼了一口气,手抓上卡兰迪尔的斗篷。
    “谢谢你噢。”她说。
    虚伪的,虚假的,却又真挚地乞求对方相信她。
    她笨拙地织开一张漏洞百出的网,可有人明知有诈还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她慢慢收拢。
    这样的蠢货,她面前居然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