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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饭

    办公室里的光线很亮,数块屏幕的幽蓝的数据流在男人身后滚动,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地板上,像头蛰伏的兽。
    冷光灯照在摊开的工程图纸上,余砚舟的指尖落在某块电路板的标注处,指腹碾过纸上的油墨,留下淡淡的痕迹。
    会议桌旁坐着叁位车企的核心负责人,面前的平板电脑上同步显示着电池能量密度测试报告,空气里飘着速溶咖啡的焦香,和他袖口逸出的冷杉气息混在一起。
    “固态电解质的界面阻抗还是超标。”
    余砚舟的声音压得很低,视线没离开图纸,
    “上周送检的第叁批样品,-20℃低温循环寿命只有480次,离我们承诺的600次差太远。”
    他抬眼看向材料总监,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审视,
    “你们用的硫化物配比,是不是还按老配方来的?”
    材料总监推了推眼镜,指尖在平板上划开一组数据:“调整过叁次了,把锂盐含量提高到12%,阻抗降了15%,但循环稳定性反而掉了......”
    “我要的是平衡。”
    余砚舟打断他,拿起桌上的激光笔,在投影幕布上圈出个红色光点,
    “你看竞品上个月发布的专利,他们用的是氧化物-硫化物复合体系,虽然生产成本高3%,但低温性能提升了22%。”
    他顿了顿,指节敲了敲桌面,“明天让实验室按这个思路做叁组对比实验,我要看到具体的损耗曲线。”
    生产总监皱起眉:“余总,复合体系的工艺复杂度会增加,生产线至少要停线两天调试。”
    “好。”余砚舟回答得干脆,“下周一国外客户的实地考察,我要让他们看到能稳定量产的样品。这两天加派人手,补贴加一倍。”
    他看向市场总监,“客户那边的需求清单再核对一遍,他们要的800V高压平台适配方案,电池管理系统的响应速度必须控制在50ms以内。”
    市场总监连忙点头:“硬件团队已经在做兼容性测试,已经联系他们提前一天过来。”
    他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抬眼时眼神已经冷下来,
    “让技术部今晚通宵,把BMS算法再优化一遍。明天上午十点,我要在模拟平台上看到实测数据。”
    会议桌旁的叁人交换了个眼神,没人再提异议。
    余砚舟看了眼腕表,金属表带在灯光下泛出冷光:“散会。明早八......”
    余砚舟似乎想到了什么,“九点,实验室汇合。”
    众人收拾文件起身时,脚步都放得很轻。
    最后一个人带上门的瞬间,余砚舟才伸手扯了扯领带,视线落在桌角那杯冷掉的咖啡上,刚才讨论到兴头上,谁都没顾上喝。
    他拿起平板调出监控,平板屏幕上的监控画面里,秋安正安静的吃饭。
    余砚舟的指尖在屏幕边缘轻轻摩挲,嘴角那点极淡的弧度,快得像错觉。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时,他已经收起了平板。
    Lira抱着文件夹走了进来,余砚舟往椅背一靠,金属椅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他抬了抬下巴,没说话。
    Lira语速平稳,拣要紧的讲。
    余砚舟“嗯”了一声,指尖在桌沿敲了敲。
    “她问您什么时候忙完,还说吃完想走。”
    Lira看着他的脸色,继续道,“我没敢肯定答复,只说不知道。后来帮她找书包,才过来的。”
    “知道了。”余砚舟站起身,黑色西装的线条在冷光下愈发凌厉。
    他指了指门口,“整理完手里的事就下班。”
    Lira应声后,瞥见他随手拿起桌角那只帆布书包,和他身上那身定制西装放在一起,突兀得像幅错位画。
    余砚舟拎着书包往外走,快到饭厅时,他放慢了脚步,听见里面传来轻微的碗筷碰撞声。
    走进来的瞬间,秋安正举着勺子往嘴里送汤,看到他进来,手猛地一顿,汤汁差点洒在裙子上。
    他晃了晃手里的书包,金属拉链头碰撞着发出轻响,随即将它丢在沙发上。
    “给我盛一碗。”
    余砚舟的声音漫不经心,目光却落在秋安捧着汤碗的手上。
    站在门外的女佣刚要应声上前,被他一个眼刀扫过去,脚步瞬间顿住,悄无声息地退到了走廊里。
    秋安抬起头,勺子还悬在嘴边,热气模糊了她的睫毛:“嗯?你还没吃饭吗?”
    他没回答,顺势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距离近得能闻到她发间是自己常用的沐浴露清香。手指在椅背上敲出轻缓的节奏,骨节分明的手与冷硬的金属椅面形成鲜明对比:
    “你不给我舀一碗吗?”
    秋安往旁边挪了挪,拉开半拳距离,故意把汤碗往自己这边收了收:
    “你自己舀啊,没手吗?”
    她低头喝了口汤,舌尖烫得发麻,却硬是没吭声,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刚才在对下属那么凶,现在倒学会支使她了。
    余砚舟看着她梗着脖子的样子,喉间溢出低笑。
    她的头发用根皮筋扎在脑后,碎发落在颈侧,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像片调皮的羽毛。细白的脖颈上,还留着点若隐若现的红痕,被雪纺裙的领口遮了大半,偏生那点露出来的肌肤,白得晃眼。
    他没再问她,自己起身走到餐边柜前。骨瓷碗被他拿在手里,竟显出几分禁欲的贵气。
    盛饭时动作不快,每一粒米都码得整齐,夹菜也极有章法,无不显示出优雅的气质。
    秋安偷偷抬眼瞄他,只见他握着木筷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连吃饭的姿态都透着股矜贵。咀嚼时几乎听不到声音,唇线紧抿着,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像被精心雕琢过,和自己刚刚那副狼吞虎咽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
    “看够了?”余砚舟忽然抬眼,恰好撞上她来不及收回的目光。
    秋安像被抓包的小偷,慌忙低下头,筷子在碗里戳着米饭,声音细若蚊蚋:“谁、谁看你了。”
    他没拆穿,只慢条斯理地咽下嘴里的食物,拿起手边的湿巾擦了擦嘴角:“吃完了一起回家。”
    秋安的动作顿了顿,捕捉到回家二字后,抬头时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又很快掩饰过去:“哦。”
    她扒拉了两口饭,忽然想起什么,“你工作忙完了?”
    “没。”余砚舟夹了块排骨,放在骨碟里慢条斯理地剔着骨,“但某人好像很想走。”
    秋安的脸颊有点发烫,没再接话。
    饭厅里只剩下碗筷轻碰的声响,暖光落在两人身上,竟生出几分难得的平和。
    她偷偷看他,发现他正专注地对付那块排骨,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竟不像平时那般阴鸷,反而多了点烟火气。
    “快吃。”余砚舟忽然开口,把剔好的排骨放进她碗里,“凉了就不好吃了。”
    秋安看着碗里的排骨,愣了愣,随即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吃起来。心里那点因为被支使而生的气,不知怎么就散了,如这碗刚盛上来的热汤,熨帖得让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