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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吻

    蒋煜存偶然发现,有时候坐在后花园,能听见康妙祎在房间播放各种乐曲。
    从手机逼仄的喇叭缝里挤出来的调子。
    音量挺小。
    康妙祎待在屋子里时,偏爱开窗透气,手机搁在窗台边,所以他能听得到。
    听到贝斯混着鼓点滚奏,吉他的无限延音在某个时刻切入。
    氛围感极强的前奏,从她的窗口流淌而下,一股一股打湿花圃上方的空气,将春夜都浸透得浪漫柔和。
    那样的调子弥漫着暗暗涌动的情感张力,像是悬而未决的爱意。
    蒋煜存莫名听出了悸动的意味,也分辨出U2的独特后朋克曲风。
    他想,康妙祎或许捏着笔杆,在画有丝分裂图,同时哼唱那句“i039;ll  wait...for  you...”
    音色清透,如同此刻。
    她在他的房间里,站在他面前,右侧衣袖被灯光沾湿,她说,谢谢他下午解围,卡里的二十万分文未动,现在还给他。
    蒋煜存松垮垮靠在沙发,神色怠倦。
    有两个人同时在跟他讲话。
    他只听见她。
    康妙祎的声音格外悦耳,独立在万籁之外。
    蒋煜存面上镇定无虞,心口却挂上了一翼飘纱。
    怦然的,混着欲望的某些情绪,郁聚于胸腔,化作风拂而动的丝绸,缭得他心脏失控,想要流泪。
    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
    情灵摇荡。
    他只听康妙祎用柔缓的声音,对着他讲了几句话而已。
    情与灵就摇荡起来了。
    荡得他喉间发涩,荡得他特别想操她。
    蒋煜存掐断电话,瞥一眼桌上的卡,再抬眸,视线很着迷地黏在她身上:
    “我要不收呢?”
    康妙祎用无所谓的语气回答:“你爱收不收。”
    她转身就走。
    蒋煜存快反应地直起上半身,抬手一把握住她皓白的腕子,给人扯回来。
    他坐着,仰头,望向她的眼神很亮很亮。
    “卡送你。这次不玩棋,算你赢了行么?”
    “我现在想亲你。”
    话音刚落,蒋煜存扣着她手腕,稍稍施力一拉。
    她受力前倾,跌落在他双腿之上。
    膝盖跨跪在他腿侧,她连忙腾出右手,撑抵在沙发靠背,与他隔开一段距离,还未缓过神,蒋煜存接着抬腕,小臂缠上她后腰,很轻松地将人勾入怀里。
    侧着下颌,上仰着蹭吻。毫无预警地含住她的唇。
    “唔……”她挣扎的两手被他捉住。
    蒋煜存故技重施,把她双手别在她的腰后,手腕并一起,单掌握紧。这一切都做得极其自然,显得他情绪特稳定。
    眼皮都没抬一下,敛着睫羽,吻得眸光涣散。软软的唇瓣吮贴着她的下唇,一松一抿地舔咬,力度渐渐加大。
    空出的手压着她的后脖颈,不许她躲。他稍微偏额,调转一点角度,湿热的舌尖顺势顶入她的唇缝,勾弄着滑舔。
    缠吻得十分色情。
    啧啧口水声在室内弥响。
    康妙祎被吮亲得晕头转向,手上推抵捶打他的动作渐渐偃息,克制不住溢出一些细碎的哼唧。她吐露的话语再生硬,嘴唇终究是软的,经不住他刻意又猛烈的挑拨。
    蒋煜存喘得比她还要色气,低嗯声混着急促的鼻息。
    很磨人。
    耳根发烫,那一点点热源烘染着她的面颊。
    他一副怎么都亲不够的样子,舌头深深递入她口里搅拨,动静太大了,又很急,唇舌堵得她快窒息。
    康妙祎被亲到脑袋后仰,又让他摁着后颈,勾回来。
    蒋煜存的整个手掌几乎握住她纤细的脖子,拇指贴着脆弱的血管,无意识地抚摸。
    他亲着亲着,开始勾着唇角笑。
    笑得痞坏,音质却悦耳,低哑磁性,浸着难以自拔的欲气。
    康妙祎定了定神,终于找回意识,微张唇瓣,在他探舌的时刻,主动含住,重重咬了一口。
    力度控制在不至于把他弄死的地步。
    “嘶……”蒋煜存低喘一记,拧眉呼痛。
    爽与痛全在一刹那。
    至少她含他舌尖的那一刻,给他爽到完全勃起了。
    康妙祎挣开一只手,抬腕就要抽上一巴掌。
    被蒋煜存很有先见之明地截获,他紧攥着她的手腕,公子哥的脾气上来,开始臭脸:“又想扇?”
    “你是不觉得我脾气特好?”
    “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她立即反驳,嘴里还残留着他舌尖上的一点血腥味,“不想我扇你就少做恶心事。”
    蒋煜存很快反问:“我亲你很恶心么。”
    “嗯。”
    他用舌尖在唇角滑了两下,仍旧尝到血丝味。
    真的很疼啊宝贝。
    他好几秒没作声,又死皮赖脸的,单手管住了她的两只腕子。
    表情柔和下来,捡起桌面的卡,塞她手里,拖着调子问:
    “那这恶心钱你收不收啊。”
    然后就轮到康妙祎沉默了。
    她刚想启唇说话,一旁的来电铃音乍鸣,突兀地划破暧昧空气。
    蒋煜存捞过手机,看眼屏幕显示后,微抬一下眉梢,点了接听。
    蒋成一开口就了当直截地问他在哪。
    “在家。”他清清嗓子,一边应付他爸的又一场官话宣讲,一边禁锢着怀里的女孩,强硬地把她摁向自己,不许人逃跑。
    康妙祎很识时务,忍耐着保持绝对安静。
    心底骂他,儿仗爹势的狗东西。
    幸而蒋成话少,对自己儿子更是没什么好讲的,简短批几句后,冷不丁挂断。
    蒋煜存丢开手机之前,康妙祎扫了一眼屏幕。
    这都几点了大哥,晚自习都上了有二十分钟了……
    她懒得发作,自诩优等生也不差这点课程。
    当务之急是从他勃起的阴茎上移开屁股。
    腿间的热源带着色情的硬度和形状。
    鼓囊一根,顶起裤子布料,吻嵌在她的腿心。
    待她怒气值登顶前一秒,蒋煜存及时伸臂,勾着她的腰把人扶起来,仰脸,没有因她又咬又扇的举动生气,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只淡声丢出一句话:
    “还欠我一次。”
    欠他一个十万块的吻。
    他的追人手段比谈樾的要高明,也更恶劣。
    不单用强硬的肢体动作来达到最终目的。
    同时丢给她一个选择。
    一个她并不心甘情愿但仍会上钩的诱饵项。
    康妙祎不搭话,抓过他递来的卡与遗失的信纸,收拾心情走出房门。
    蒋煜存始终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她把番石榴的香气和令人心痒的暧昧一并带走了。
    勃起的性器不得抒解,疼感通过乱七八糟的神经,一直传到脑与肺与心。
    蒋煜存难以忍受渴望的事物失去掌控,这种旷然失落化作无形魔掌,扼吭拊背,令他呼吸都困难。
    总有一天,她没有走出房间,而是留在这里,坐在他胯上,把他骑操得面容潮红,精液乱喷,直至感受不到心脏的疼痛。
    一一,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