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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小豆芽

    根据菲雅的推荐,程晚宁来到一家拳击馆。这里收费很贵,但教练是全曼谷最好的。
    父母这两天不在家,程晚宁又急于告诉他们程冠晞的事,便躲在拳击馆的一个小角落打电话。
    上一个手机被程冠晞扔了,这个则是她求了宗奎恩一晚上换来的。
    电话拨通,她先是询问宗奎恩什么时候回家,然后在内心组织了一下语言:
    “爸,我表哥他……”
    彼时一道阴影覆下来,打在她面前的柱子上。她不由得心头一紧,迅速回头,还没等看清来人的面庞,手机就脱离了掌心。
    程晚宁惊恐地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话题人物攥着她的手机。
    惶恐不安和男人寡淡到冷冽的眼神相撞,恐惧到窒息。
    屏幕那头的宗奎恩毫不知情:“晚宁?你在说话吗?怎么没声音了?”
    程冠晞没把她的手机拿远,而是举在离她半米远的地方,示意她讲话。
    程晚宁当然明白他想让自己讲什么,忙对着电话改口:“刚刚网不好。我想说,昨天我被学校的人欺负,表哥救了我。”
    “他能有这么好心,救你第一回还有第二回?”这拙劣的谎言自然糊弄不了宗奎恩,“晚宁,说实话,你是不是被他威胁了?”
    程晚宁直冒冷汗,生怕对面讲出个好歹:“没有,他对我挺好的。”
    正主就在边上,偏偏宗奎恩一个劲地讲他坏话。程晚宁听得心惊胆战,怕旁边的人一不高兴把她弄死在这儿。
    最后,宗奎恩叮嘱她在外注意安全。程晚宁匆匆应了声“好”,抬手挂断这令人煎熬的电话。
    这次程冠晞倒没把她的手机怎么样,结束就丢还给她,同时来了一句:
    “终于发现了?”
    “终于”二字让话语平添了一份嘲讽意味。
    程晚宁想质问他原因,却又不敢直说,于是变得结结巴巴:“你……你为什么……”
    “你什么你,见到表哥不知道叫人?”程冠晞低头俯视她,情绪无序攀爬,看不出温度。
    “表哥。”违心地叫了他一声,程晚宁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开口,“你是想……”
    程冠晞嫌她说话太慢,直接打断她:“我连你爷爷都不怕,你觉得我会怕宗奎恩?”
    宗奎恩说到底不过是个靠结婚进门的男人,否则连程家的一员都算不上。
    “还是你觉得……我会怕泰国那些没用的警察?”
    他确实不怕。
    老爷子是程家最有威信、最有权力的人。上次寿宴,程段升被他气得半死,也没拿他怎么样。
    “还有,那天晚上,你去报案了吧?”程冠晞的话犹如一把混进寒风里的利刃,压在她心口。
    程晚宁一惊。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
    程冠晞的眼神隐含嘲弄之色:“他们帮你了么?”
    这一刻,程晚宁如梦初醒。
    原来那些所谓的警方,早就与程冠晞勾结在了一起。
    怪不得他们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又对这么重要的事会草草结案。
    此时程冠晞一定会觉得,她很可笑吧?
    弱小得无可救药,却还妄想做正义的判官。
    “你连自己的嘴都管不好,我只能想办法让你听话了。”嗓音淡淡的,眸间的冰冷却让人遍体生寒。
    其实程冠晞给她递毒品,还有一个目的——他想试探她是否真的知道程家在做的勾当。
    10毫克冰毒的剂量很少,不会使人致瘾,并且他用了刺激性气味最明显的一批。
    但凡对毒品稍微有些了解,都能一下闻出其中的端倪。
    可他却得知,那包烟到了警察手里。
    程晚宁要是真知道自己家经营赌场还沾毒,不可能自投罗网,所以大概率是有什么人在帮她。
    见状,程晚宁只好小声恳求:“对不起,我会听话的,你能不能不要……”
    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少女低下头,长而翘的睫毛在下眼睑处拓出淡淡的阴影。
    程冠晞伸手,掌心覆在她脑袋上抚摸:
    “嗯,乖。”
    声线轻懒缓慢,语气温柔得恍若爱人间的调情,与先前透着寒意的话形成巨大反差,如同对虚伪本质的嘘寒问暖。
    程晚宁愣神一秒,抬手整理被揉乱的发型。
    做出那样的事,他居然还摸她的头。
    她转瞬想起书上的一句话:真正残忍的人,是不会将凶狠写在脸上的。
    尽管见识到程冠晞狠毒的手段,程晚宁还是不怕死地来了一句:“我想问下,你们搞电诈的,也能接触到毒品吗?”
    “什么电诈?”程冠晞被问得莫名其妙,随后意识到什么,好笑地开口:“宗奎恩跟你说,我是搞电诈的?”
    “难道不是吗?”
    “知道我是搞电诈的,还敢这么跟我讲话,不怕被卖到缅甸?”
    何止拐卖,她马上都要被他毒死了。
    程冠晞没再吓唬她,扫了眼周围的拳击设施:“你来这儿做什么?”
    “学泰拳。”
    “你要打谁?”他靠在柱子上,双手环抱,垂下的黑眸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她,“打我么?”
    被戳中心思的程晚宁强颜欢笑:“怎么会?现在社会上坏人这么多,我想学点东西防身。”
    防的就是他。
    程冠晞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嘴角勾起:
    “哦,那我陪你练,你觉得怎么样?”
    这话听得程晚宁毛骨悚然。
    他和她打,不就是把她往死里整吗?
    上一秒才摸了她的头,这么快就藏不住本性,要把她毁尸灭迹了。
    她拼命摆手:“不不不、不用!”
    程冠晞瞥了眼她身上厚重的外套和棉裤,也不知是建议还是揶揄:“穿这么多,怎么练拳?”
    她不明所以:“怎么了,不能练吗?”
    “你看看别人都穿的什么。”
    程晚宁朝里一望,这才发现里面的女生都只穿着文胸和短裤。男生更简洁,上半身都光着,无一例外。
    “打泰拳要脱衣服?!”她不可置信地指着训练场地,眼神仍停留在那布料极少的文胸上。
    她一直以为,拳击这类运动只有男生才需要脱衣服,没想到女生也一样。
    她练武就是为了日常防身,难道平时遇到危险,还要先脱个衣服再打吗?
    “看我干什么?”看着女孩诧异的表情,程冠晞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脱啊。”
    穿这么厚确实不方便活动,程晚宁无奈地脱了外套,穿着薄薄的奶白色卫衣就要往场内走。
    后面再次传来声音:“就脱个外套?”
    程晚宁回头,像模像样地把手缩进袖子里:“我冷。”
    同时又很不解,他为什么这么想让她脱衣服?
    其实程晚宁的身材很好,玲珑有致,该肉的地方肉,该瘦的地方瘦。除了个子矮,其他地方都堪称完美。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少女胸前凸起的双峰。
    与平坦的小腹和纤细的小腿相反,她的胸部极为饱满挺翘,有着远超同龄人的丰满。
    看着她那件被双峰高高撑起的薄卫衣,程冠晞眼神扑闪了一下,有片刻的迷离之色,落下几响心跳,与慵冬缠绵。
    之前程晚宁总是裹着厚厚的外衣,再加上没注意看,程冠晞一直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脱下外套,他才察觉到,原来程晚宁这么……
    想到一半,他猛地清醒过来,别开视线。强行将刚刚冒出的惊人念头摁下,收回繁杂多乱的情绪。
    明明——就是个小豆芽。
    -
    程晚宁交了一节课的钱试学,工作人员根据她的身体素质和年龄安排了一个教练。
    教练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头发高高束起,胳膊和小腿因常年健身锻炼出结实的肌肉。
    她先让程晚宁热身,随后给她示范了一些基本动作,让她跟着做。程晚宁会倒是会,就是动作有气无力的。无论是手臂还是腿,都明显力量不足。
    教练带过很多学生,其中有不少跟她年龄相仿的女孩子。她们的共同缺点就是身体素质太差,缺乏力量。
    没有经过长期训练的女生力量不足很正常。泰拳主要运用人的双拳、双腿、双肘和双膝四肢八体,如果速度迅捷的话,也可以弥补力量上的缺陷。
    于是教练问:“你跳绳一般能跳多少个?”
    程晚宁想了想上次学校体测的数据,蹦出一个“72”。
    “多久跳72个?”
    “一分钟。”
    程晚宁跳绳总是断绳,断断续续加起来,数量少得可怜。
    “那跑100米需要多久?”
    “20秒。”
    这回把教练整沉默了。
    泰国中学生跳绳一分钟120个合格,100米不能超过16.8秒。无论是哪一方面,她都差得远。
    “你的身体素质比较差,直接练拳体能会跟不上,你先把筋骨活动开。”
    程晚宁点点头,开始拉伸腿。
    她平时不喜欢运动,体育课就和菲雅躲在教室摸鱼,体育老师往死里喊都喊不下来,所以身体才这么差。
    撑不到十分钟,乏力感遍布四肢。趁教练去上厕所,她悄悄跑到旁边偷看别人练习。
    隔壁是个年龄很小的女孩子,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正在用标准的动作打沙袋。
    与此同时,玛纳注意到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跟程晚宁打了个招呼。
    玛纳很热情,两个自来熟的女孩迅速聊了起来。从玛纳口中,程晚宁得知她比自己小两岁,原本住在苏梅岛对岸的一个卡农渔村,为了上学搬到曼谷。
    程晚宁在课本上见过这个地方,卡农渔村是泰国为数不多的、远离城市喧嚣的净土,听说那儿有最美的粉色海豚。
    “你是第一次学泰拳吧?”玛纳把程晚宁拉到跟前,“我也是初学者,你可以拿这个沙袋练习。”
    程晚宁惊讶地说:“可是你动作很标准,完全不像初学者。”
    最过分的是,玛纳比她小,个子居然还比她高好几厘米。
    刚刚偷看的时候,程晚宁发现玛纳每次击打沙袋时,沙袋的起伏都不大。
    再加上玛纳很瘦,程晚宁猜测她应该没什么力气,于是恳求她:“你能不能像踢沙袋那样踢我一下,我想试试我的反应速度。”
    玛纳犹豫了:“可是我控制不好力道,万一你没挡住,受伤了怎么办?”
    “没事,你就用全力踢,我不会受伤的。”程晚宁弓下身体,双手分别扶在左右膝盖上。
    小女生能有多大力气。
    “那我踢了,你准备好。”
    程晚宁紧盯着前方,刚想让她开始,一道黑影就以惊人的速度飞闪过来——
    紧接着,腰间一阵剧痛。
    那一瞬间,程晚宁仿佛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