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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工作狂

    再次睁开眼,周琼瑛是被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渴催醒的。
    浓密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才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帘。意识缓慢回笼,她只觉得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散重组过一眼,每一寸肌肉都透着过度使用的酸软。
    昨晚那些破碎的画面,灼热的喘息,失控的力道闪回脑海里。她下意识向枕边探去,却只触摸到一片微凉。
    周琼瑛撑着身体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肩颈上斑驳的印记。她皱着眉环顾四周,主卧里只有她一个人,只有床单和枕头上还残留些几不可闻的冷冽气息。
    “简逸?”她尝试着唤了一声,声音沙哑。回应她的,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模糊鸟鸣。
    人呢?  想起昨晚他贴着自己汗湿的后颈,模糊地在她耳边承诺说“这两天都在家”的样子。结果一觉醒来人就不见了,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掀开被子下床,脚尖刚沾地,腿窝处一阵难以言喻的酸软袭来,差点狼狈地摔倒在地毯上。
    “混蛋…”  周琼瑛咬着牙低声骂了一句,扶着床沿才勉强站稳。低头看去,手腕处似乎还有一圈淡淡的红痕。
    视线落在床尾凳上的那个领带,在阳光下闪着暧昧的光泽。
    她拿起床头柜上安静躺着的手机,点开置顶对话框,没好气地打字:【人呢?为什么醒来你不在?】
    发送成功,带着无处发泄的起床气,她拖着酸软的腿走向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盒鲜牛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咕嘟咕嘟喝了几口,稍稍浇熄了一点心头的无名火。
    刚放下杯子,手机就震动了一下,简逸:【在办公室】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周六吧?】周琼瑛咬着牙打字。休息日,大清早,九点多,他在办公室?这人是对上班有什么不治之症般的迷恋吗?她一个黑心资本家都觉得无语。
    几乎是同时,城市另一端,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简逸正对着电脑屏幕上一堆复杂的数据蹙眉,突然打了个喷嚏。
    动作牵扯到后背昨夜被抓出的几道新鲜红痕,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他拿起手机回复:【抱歉,有个学生的竞赛项目出了点问题,我需要紧急帮他处理一下。】
    看着这个回复,他解释了原因,也说了抱歉,这在他惜字如金的沟通史里已经算得上“长篇大论”和“态度良好”。确实是正经事,关乎学生的前途,周琼瑛胸口的闷气消散了一点。
    她没再穷追猛打质问,只问:【什么时候处理好?】
    办公室里,简逸看了眼手边打印出来足有一指厚的资料,疲惫地揉了揉紧锁的眉心:【我会尽快的。】
    尽快?周琼瑛撇撇嘴,对这个模糊的承诺不以为然。干脆把手机丢到沙发上,眼不见心不烦。
    她去浴室冲了个澡,温热的水流缓解了部分肌肉的酸痛。出来后又给自己简单煮了碗面,清汤寡水的,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强迫自己吃下去补充体力。
    吃完面,她再次躺回那张还残留着两人气息的大床上,补个回笼觉。
    直到下午两点多,她再次惊醒,简逸还没回来。
    那股被强行压下的起床气和不爽又冒了头。她再次点开对话框:【还没好吗?什么时候回来?】  顿了一下,想起空荡荡的冰箱,没好气地补充:【记得买菜!】
    没再看手机,周琼瑛打开电脑,分析着雪绒花这几天的后台数据。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日光从金黄变成了橘红。简逸的消息再次响起时,已经快要下午五点。
    【抱歉,我马上回来。】【都需要买什么菜?】
    周琼瑛盯着这条消息,简直要气笑了:【随便买吧,我还以为您今晚要留宿实验室,和您的烧杯试管共度良宵呢】
    简逸难得秒回,带着点急于安抚的意味:【昨天…没睡好,刚刚不小心趴在桌上睡着了,没注意时间,已经在路上。】
    “呵!”没睡好?周琼瑛绷不住了,把手机丢到一旁。没睡好怪谁?昨晚她嗓子都哑了,最后那声带着哭腔的“停”他明明听到了,却只是用更滚烫的吻堵回来,动作也变本加厉…
    活该!
    暮色四合,天空染成一片深邃的蓝色。墙上的复古挂钟指针指向6点,密码锁终于“滴滴”轻响两声,门开了又关。
    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地停在沙发背后。周琼瑛没回头,只是懒洋洋地合上笔记本电脑屏幕。“回来了?”  她声音没什么起伏。
    “嗯。”简逸低低应了一声,他脱了外套,只穿一件烟灰色的羊绒薄衫,脸色有些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鼻音也更重了些。
    “饿不饿?”他开口问,视线扫过她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腕,残留的红痕让他眸色暗了一瞬。
    周琼瑛摇摇头,懒洋洋哼了一声,中午吃得晚,下午又一直窝在沙发上没怎么动弹,她还真没感觉到饿。
    沉默在暮色里发酵。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微敞的领口和凌乱发丝间短暂停留。过了几秒,脚步声再次响起,他绕到沙发侧面,俯身,手指掠过她脚踝,拾起滑落在地的薄毯,抖开,轻轻盖在她腿上。
    “我去做饭。”他说,然后直起身,挽起袖口。
    这句主动请缨终于让周琼瑛来了点兴致,她侧过脸,仰头看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也会做饭?”她还以为他这双手只认得试管和键盘。
    简逸面不改色地推推眼镜:“会一点。”他言简意赅,拎着食材径直走向厨房岛台。
    周琼瑛蜷回沙发,耳朵却像灵敏的雷达,仔细捕捉着厨房传来的动静。
    先是塑料袋悉悉索索的声响,接着是冰箱门开合的闷响,然后是水流哗啦啦冲刷的声音。这声音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她几乎以为他不是在洗菜,而是在给蔬菜做解剖前的无菌处理。
    好奇心终于占了上风。她赤着脚,悄无声息踱到厨房,斜倚在柱子上,眼前的景象让她差点没绷住笑出声。
    简逸正笨拙地按着一颗土豆,锋利的菜刀在他手中有些不听使唤。砧板旁的盘子里,躺着他的辉煌战果。
    土豆丝?不,更像是一对形态各异的几何体,长的长,短的短,粗的壮硕如成年男子的手指节,细的勉强能称之为丝,还有顽固的边角料不规则地散落着。
    旁边的莴笋片也没好多少,薄的薄,厚的厚。最惨的莫过于那颗番茄,边缘残留着狼狈的撕扯痕迹,汁水横流,像凶案现场。
    “简教授,”周琼瑛抱着手臂强忍笑意,她清清嗓子,指了指盘中的蔬菜,“怎么样,它们——招供了吗?”
    简逸切菜的动作一顿,仿佛没听见她的调侃,只耳根下泛起一丝浅淡的薄红。
    他没说话,拧开水龙头,机械地冲洗双手。然后他伸手打开炉灶,学着之前看周琼瑛炒菜的样子,倒了油入锅。很快,细小的油泡开始沿着锅壁边缘悄然泛起。
    可以下锅了?他抓起盛好菜的盘子,毫不犹豫地就要往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