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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中年小陈出轨了……4

    “局、局长,您千万别误会!我和……我和所有参与者都只是纯粹的文学交流和学术讨论,绝对没有任何其他意思!夫人她只是……”
    “——哎?高教授!我可没说你有任何意思,更没说夫人有任何意思。意思这东西不需要真有,只要别人觉得有意思那就没意思了。你能理解吧?”
    “我明白我明白,我是绝对没有那个意思!请您和领导一定要相信我的人品!我……哎呀,我今天还想给您报告呢,我之前申请的一个加州伯克利的访问学者项目,对对,项目前两天批下来了,那边催得比较急,我下周就得走……那这个沙龙恐怕只能交给别人了,唉是的,真是抱歉,是我考虑不周,给各位领导添麻烦了。”
    “哦?”
    局长的语气缓和不少,流露一丝轻快,“出国深造,这是好事呀,沉淀沉淀您的学术成果。嗯,当然要以您的事业为主!既然这么急,这边的收尾工作就交给我们来办,您专心忙您的事。哈哈理解理解,浔潭需要您这样的人才……您行程确定下来报送我们一份,好好那就这样,不打扰您了,祝您一路顺风!”
    *
    陈佳辰在服务员引领下跨过小桥流水,来到幽篁间一个半开放的小包厢。
    她一眼看到桌子上有一大丛粉紫色系的花束,张牙舞爪,好几朵认不出品种。插得挺讲究,形态圆润饱满,包扎的缎带点缀着小小的珍珠。浔潭有这么高端的花店?
    高小景坐在那摆弄餐具。他今天没那么花孔雀,偏长的头发垂顺地别在耳后,浅色系温柔风迭穿,锁骨间有条银色短项链微微闪动。
    高小景一偏头看到她,起身迎她,“佳佳姐你到好早!到了跟我说一声啊,我出去接你。”
    “早吗?再晚就该迟到了。你没久等吧?”
    “我也是刚到。”
    陈佳辰脱下防晒服,被高小景顺手接过去和他的外套一起挂起来,半推半扶着她入座。
    桌子上摆了两套餐具,“咦,你那个学妹还没来吗?”
    “唉,她刚告诉我,她有事不来了。”
    高小景小心看了陈佳辰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恼怒和惭愧,“真抱歉佳佳姐……我也很生气很不理解,刚和她吵了一架。这是学习取经的态度吗?真是丢咱们学校的脸!我跟她确定好几次时间地点,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忘了。她那事情重要,难道佳佳姐的时间就不是时间?”
    “没事没事,”陈佳辰有点尴尬,心想反正她也是在家呆着。她柔声软语安慰他,“她也不是故意的,你们是同学,别指责她了。事已至此……”
    “先吃饭吧。佳佳姐喜欢吃什么?”
    俩人推来让去终于点完菜,高小景起身端起那捧怒放吐艳的花草,走到陈佳辰跟前,微笑道,“鲜花配美人,希望你喜欢。”
    陈佳辰被看得不好意思,忙站起身接过来,“送我的?谢谢,好漂亮啊。”
    陈佳辰心里挺感动,她经常往家里买花插花瓶,估计周从嘉和小和根本没注意过。上次收到别人的花更难以追溯是何年何月了。
    “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了。”奇花异草间有一朵其貌不扬的小白花,陈佳辰拨弄一下橘黄色的花蕊,“这是什么品种?”
    “lovelight,国内叫爱神,山茶花。”
    高小景颇为复杂地看她一眼,把这枝花单独抽出来放到陈佳辰餐盘边,大花束摆在一旁架子上。
    餐厅装修色调偏深,灯光偏暗。桌面不大,一枝纤长的山茶横亘大半桌面,从陈佳辰这边直伸到高小景手边。象牙白的顶灯光照得那花瓣有种奇异的坚实的纯洁。
    “前几年我在国外念书,心情糟糕透了。”
    菜还没上,高小景往两个人杯子里都倒了一点红酒。
    “……身边人都不理解我,说我故作呻吟,吃饱了撑的,为赋新词强说愁。有钱有貌有朋友有爹妈,到底要怎样?别的留子怎么玩你就怎么玩,别的富二代怎么混你就怎么混呗。好吧,不能再思考了,我跟着别人的脚步走,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过。我想的是,做排除法呗,总有一天我会遇到那个正确的东西。”
    “结果就是,我不想要这个,也不想要那个,可我就是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到后来简直要绝望了,可能是这个世界不想要我,那我永远也找不到我的容身之处。越是置身繁华,越感到内心的黑洞在吞噬我……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陈佳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男孩,仿佛是看着二十年前在荒原孤独徘徊的自己,她点点头,漆黑的眸子有丝温柔的怜悯,“嗯,我理解。”
    高小景垂下眼帘,轻轻抚摸山茶柔嫩的花瓣,“有一年春天我一个人跑去巴黎,随便买了本书蹲在路边看,小仲马的茶花女。一口气读到傍晚,实在看不清字了。我一抬头,身边就是一大丛lovelight,当时我还不知道它的名字呢。”
    “我当时满世界乱窜,总是在想,如果死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多久会有人来认尸?一个月?谁来?父母,还是某个富有良心的酒肉朋友?我又想要谁来认尸?那个傍晚,我身边来来回回走过很多路人,他们说我听不懂的语言,体会与我无关的喜怒哀乐,但我没有感觉孤独,居然有点快乐……真的很神奇对吧?”
    “可能是青春期终于结束了,后来我就安定一点了。我走到哪个城市,都会刻意找一找有没有lovelight。”高小景笑了一下,“浔潭好像还真没见过?我是从外地邮寄来的。所以这座城市现在也有了,在你手边。”
    餐厅一直奏着丝竹管弦,先是《高山》又是《流水》,渺渺茫茫,仿佛离他们很远,下一刻又好像很近。
    高小景看向陈佳辰,“据说山茶凋零时不是一片一片落花瓣,是开得最灿烂的时候,整朵花直接从枝头脱落,很刚烈。你回去可以观察一下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