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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克力你喜欢吗

    自从那天过后,迟衡就再也没在学校出现过。手机里安安静静,没有一条消息。
    穆偶因此得了段难得的喘息。她不必再每日提心吊胆,时刻防备那不知会从何处投来的、带着玩味与压迫的视线。见迟衡真的不来了,林萱便明里暗里地冷嘲热讽,说她是“过期的垃圾”,是“被人玩完就甩了的货色”
    穆偶没搭理过她,甚至还想要是真的被甩了就好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再发疯,虽然难过了些,但是日子还是要过的,穆偶强打起精神,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
    这天中午回教室取东西时,一个精致的盒子从桌肚滑落,“嗒”一声轻响。穆偶眉头微蹙,以为又是谁的恶作剧。弯腰拾起,才发现盒子贴着完好的封条,包装得一丝不苟。盒面上印着繁复的烫金花纹与陌生的外文字母,无声宣告着它的昂贵。
    她不敢轻易打开,怕里面藏着更不堪的捉弄,只好小心地将它放回原处,等失主或恶作剧的人来找。可直到下午体育课,也无人问津。这份来历不明的“礼物”,反倒让她坐立难安。
    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穆偶穿着运动服,在体育馆角落帮忙捡拾散落的羽毛球。她刚弯下腰,就听见有人叫她。
    “穆偶”
    声音有些耳熟。她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随即想起迟衡不在,才缓缓直起身,转了过去。
    傅羽额上带着层薄汗,穿着篮球队服,显然是刚下场。运动后的热气蒸腾,让他素日冷峻的眉目看起来舒展了些,竟有几分罕见的意气风发。
    看着穆偶终于理自己了,连日来的苦闷都消减了几分,此刻傅羽反倒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了,他“额”了一声,目光落在她脸上,眼底有微光亮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巧克力……好吃吗?”
    穆偶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傅羽察觉她的迟疑,上前两步,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解释的意味:“就是……放你桌子里那个。”
    “原来是你放的啊?”穆偶疑惑的看着傅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傅羽看着她清亮的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搓了搓“那盒巧克力是我表哥从国外带回来的,我觉得……味道很好。”他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直接表达,顿了顿,又正色道,语气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所以,想让你也尝尝。”
    穆偶眸光微微闪动,抿了抿唇。巧克力她根本没拆,自然不知道味道。她垂下眼,声音轻轻的:“……谢谢你”
    见她没有拒绝,傅羽心头那点莫名的重量仿佛轻了些。他冷峻的轮廓柔和下来,语气是少见的认真:“以后……不会有人再那样说你了。你放心。”
    “傅羽,换你了。
    一道清冽的嗓音插了进来。两人循声望去。
    不远处的封晔辰同样穿着队服,正低头整理腕上的护腕。他四肢修长,线条流畅而蕴藏着力量感,整个人立在体育馆明晃晃的灯光下,清冽又干净。他的目光淡淡扫过这边,明明隔着一段距离,穆偶却觉得那视线仿佛有实质,带着惯有的审视,轻轻落在自己身上。
    她立刻移开视线,找了个借口:“我、我还要捡球,不打扰你们了。”说完,匆匆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向远处装球的筐子。和她说上了话,心头那片持续已久的阴霾仿佛被风吹散了一角。傅羽走向场边,脚步不自觉轻快了些。
    封晔辰看着他走过来,方才在场上还沉郁紧绷、扣篮狠厉得几乎要把对手篮板震碎的人,此刻虽然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角眉梢那点松动的痕迹,却逃不过他的眼睛。
    那是一种近乎生动的光亮,与他记忆中傅羽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里的沉寂灰暗,截然不同。
    封晔辰心里那根细微的弦轻轻绷紧,低声开
    “傅羽,你……”
    “嗯?”傅羽戴好护腕,抬眼看来,目光里带着询问。
    封晔辰对上他的视线,到了嘴边的话又止住了。随即换上惯常那点不易察觉的戏谑“算了。就想说,下半场也别太客气”
    傅羽轻笑一声与他碰了下拳,转身上场。
    ——
    难得平和的休息日,穆偶在“欢迎下次光临”中送走中午最后一个客人,她舒展了一下发酸的肩膀,和人交班打算回家。
    “来,小偶,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女店长从柜台后走出,将一小迭折得整齐的钞票递过来。
    “谢谢店长”拿着兼职得来的工资,穆偶心里都踏实了不少,仔细放进口袋,笑容都洋溢起来。
    女店长看着她,温和地笑了笑,又从自己口袋里取出两张百元纸币,不由分说地塞进穆偶手里。
    “这是你这个月的奖金”女店长笑的温柔,她很喜欢穆偶,踏实能干,和自己女儿一个年纪,但是穆偶的懂事让她不由的怜惜。
    “这怎么能行!”穆偶连忙推拒,脸都有些红了,“我只是兼职,怎么能拿奖金……”她试图把钱塞回去。
    店长却用温热的手掌坚定地包裹住她的手,连同那两张纸币一起握住,声音温和而不容反驳:“好了,跟我还客气什么?拿着,回去买点自己喜欢的,或者给妈妈买点好吃的。不许再推了。”
    穆偶抬起头,撞进店长温柔而包容的目光里。她低下头,看见自己被紧紧握住的手,掌心被纸币的边缘硌着,那触感却莫名地让她鼻尖一酸。
    一种混合着感激、酸楚,以及被厚重善意轻轻烫了一下的复杂情绪涌了上来。她不再挣扎,只是更低地埋下头,声音有些发闷,却异常清晰“我知道了。谢谢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