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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1节

    惹郎 作者:烙胤

    第61节

    还做出那些让人不齿的事情。

    江沐瞧不上他,又因为他的行为而恼火。

    在江沐眼里,他惟公卿一直是他的所有物,不管惟公卿怎么跳,最后都只能在他身边。

    惟公卿把他捧得很高,让人了成为特殊的存在,江沐是很满意的,他只是在寻找优越感罢了。

    他对他,一点点都不在乎,必要的时候,江沐会眼也不眨的除掉他。

    和他终于划清界限,惟公卿首先感觉到的,就是轻松。

    还有一点空落落的感觉。

    江沐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遇到的人,当初的斗智斗勇,那片干枯的没菜花地,那个被人误解的吻,如果没有那个凭空冒出来的未婚妻,他们的关系应该会挺和睦吧,他擅长伪装,江沐同样的深藏不露,真的照那样发展下去,倒会是个意外的和谐画面。

    可惜,那些只能存在于想象之中。

    惟公卿自认对江沐了解的十分透彻,江沐的想法他全都知道。

    自己应该摆正的位置,还有他的价值,当他把这些说出后,江沐近乎扭曲的表情他记得清清楚楚,不是被说中心事的恼怒,那其中还夹杂着什么……

    回忆到此为止,就如同他和江沐的关系。

    也许有很多遗憾和无奈,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

    他决定和江沐去趟京里。

    他不担心这是江沐的圈套,以他现在的本事,江沐就算在京里给他准备了千军万马,他要想走也没人能留得住。

    而且,他也需要出去散散心。

    谢乾的话仍绕耳畔,他得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关于他和逝修,还有重华的事情。

    这次京城之行,他得做出最后的决定。

    把一旁已经呛毛的逝修拉开,惟公卿道,“我去趟京里。”

    逝修当即挑眉,在他爆发前惟公卿又拽了他袖子一下。

    “我必须得去见皇上,不然我们现在在大洹的地界上,日后免不得麻烦,而且皇上想见我,我不去,那就是抗旨,你知道凡人的规矩很麻烦,到时候就没个消停日子过了。我去看看,为了日后清静。”

    凡人就是这么麻烦。

    逝修伸头看了江沐一眼,他要去京里逝修不反对,但是他要和江沐在一起他就不爽了。

    他就是看江沐不顺眼,从头到尾就不顺眼过。

    最后,逝修还是妥协了,“我跟你一起去。”

    逝修说了,以后不管去哪儿,他都得跟着,是对是错都带着他。

    所以,他要跟着。

    “逝修,我自己去。”惟公卿拒绝了,在逝修有所反应之前,他先一步抓住他的手,他怕逝修发火,也怕他激动或者往歪了想,“现在这样僵着,我们都挺不自在的,给我点时间去想想,这次去京里,就当放松一下。还有,我不是把你丢下,你在家里等我,行么?”

    前面一句话,逝修没多大反应,他也知道他们三个现在这么僵着不是个事儿,凡事总有解决的一天,或迟或早而已,让他觉得满意的,是后面那句在家等着。

    逝修的耳朵动了动。

    在他们的家等着。

    等待,似乎也不是那么讨厌。

    “好吧,那就赶紧回来,你知道我没什么耐性的。”等久了,搞不好就自己跑去了。

    “嗯,快去快回。”逝修和重华在宽阳,他在京里也待不下去,正事儿办完了,该想的事情想清楚了,他立即就回来。

    逝修这才勉为其难的点头了。

    惟公卿很想说声乖,不过最后就是拍了拍他的手,从刚才他就感觉到了重华的存在,只是他一直没有现身,重华在那帘子后方。

    安顿了逝修,惟公卿又去了后面。

    掀开帘子,他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重华。

    “我去京里一段时间,等我回来,我会考虑清楚的。”

    重华没逝修那么多要求,他立即点头。

    “好的,不好的消息,你都能接受么?”

    重华没回答他的问题,倒是把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我等你回来。”

    他的本意是把惟公卿推出去,可是最后,忍不住抱了他下。

    不算用力,但很深刻的拥抱。

    “我等你。”

    重复一遍,他这才放开他。

    逝修和江沐在大堂里,以他们的听力,里面的声音他们听的清清楚楚,逝修一脸不悦的看向别处,而江沐的眼神则是变了又变。

    第二二三章 买卖交易

    惟公卿跟着江沐回了京。

    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落脚,却也是印象最模糊的地方。

    和之前赶路不同,这回是打着王爷的旗号,他们有分别的马车,前后都有军队跟随,基本上这一路他和江沐都没怎么交流,各做各的,这架势倒真有点皇室风范。

    惟公卿就这么舒舒服服的跟着大部队回了京。

    进京前一晚,江沐来找他,没有多余的废话,江沐表示他会忙安排让他与皇上见面,这期间他可以继续住在王府,也可以回到惟家。

    王府和惟家对他来说都是个陌生地方,他不是真正的惟公卿,和他的家人生活在一起肯定会露出马脚,毕竟生活习惯什么的完全不同,可是惟公卿一经权衡,惟家总比王府让人舒心,至少他不用天天对着江沐,在他的安排下过活,他也受够了王府的下人看他的眼神。

    虽然那会儿只有很短暂的记忆,但是他们对他并不友善。

    对惟公卿的决定江沐没有任何意见,点点头就去安排了,就这样,大部队进京后,惟公卿被送回了惟家。

    这么兴师动众的,一路必须引来百姓围观,惟公卿在马车上偷偷看了看外面,马车所经之处百姓跪成一片,这阵势让他隐隐皱眉,闹腾的这么大要怎么收场,他听到有人议论这是睿武王妃的马车。

    更多人来此,是来一睹他真容的。

    京里的人都知道江沐娶了惟公卿,但是这王妃是谁可没人知道。

    他们应该悄悄的来,再悄无声息的离开,江沐不会考虑不到……

    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不管,他没安排妥当,这烂摊子他就自己收拾,和他惟公卿没关系。

    于是他就心安理得的到了惟家门口。

    在下马车的时候惟公卿突然迟疑了下,他们这么热闹的进了城,一路都有百姓,他没想看睿武王妃的真容,可这马车最后停在了惟府门前……

    这算怎么回事儿……

    这不等于变相承认了他的身份。

    他是江沐娶过门的,睿武王爷的王妃出身惟家或者说和惟家有渊源……

    惟公卿有点不想下车了,可马车对着的门口已经站满了人,这些,都是他的‘亲人’……

    等他回府的惟家人。

    躲不了了,惟公卿只能继续。

    众人一见惟公卿出现,就立即要跪拜行礼,惟公卿连忙制止,他不是王妃,犯不着行此大礼,而且,他受用不起。

    士兵们把他送到地方就走了,看样子这也是江沐的安排。

    外人一走,其中年纪最大的男人就冲了上来,惟公卿一点都不怀疑,这人就是他‘爹’……

    对方热泪盈眶的拉着他的手,那真是既激动又悲伤,看这样子他爹很疼小侯爷,可是不知为何,惟公卿就觉得这份‘疼爱’很不正常……

    这个‘真情流露’也让他觉得不太对劲。

    惟家的爵位是世袭制,惟家的老爷也就是现在的侯爷,按照大洹律法,这个爵位要长子继承,且无需削级。

    惟公卿在惟家排行第九,但他却是惟家长子嫡孙,很简单,因为他上面有八个姐姐。

    在士兵走后,在他被惟侯爷拉住小手的时候,诸位姐姐全都围了上来,一时间那场面热闹到让人头疼……

    “九啊,爹很担心你啊,爹也知道王爷的性格,爹生怕他对你不好啊,可爹也没有办法啊,爹没办法阻止这门亲事,你受苦了啊,我的儿受苦了……”惟侯爷情绪最为激动,拉着他的手都一直在抖,就差老泪纵横了,他在回忆当初的事情,这架势颇有捶胸顿足的感觉。

    他很后悔,可又没有办法。

    惟公卿倒是很理解。

    江沐根本是不容拒绝的存在,他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靠山,皇上。

    “算了,都过去了。”惟公卿不想再提那亲事,他这次回来就是把那个错误解决掉的。

    惟侯爷跟着连连点头,“对对对,九说的对,爹能看到你今时今日的模样,爹也放心了,我家九就是厉害,总能化险为夷,逢凶化吉,九能有现在的地位,爹知道你吃了不少苦,不过苦尽甘来,苦尽甘来了。”

    惟公卿侧了下头,“什么……地位?”

    惟侯爷一怔,随即狠狠摇头,又开始追忆痛苦的往事。

    那些姐姐们也嘁嘁喳喳开始说,场面各种混乱,基本上听不清一段完整的句子。

    不过内容都是他们的惋惜忏悔心疼外加思念。

    惟公卿的脑袋都要炸了。

    两个耳朵像是贴着大频率的音响,让他的脑仁都跟着颤动。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思考。

    惟公卿觉得,这老东西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这‘热情洋溢’的样儿,他越看越不对劲儿。

    “爹。”惟侯爷是这样自称的,那惟公卿就这么跟着叫,“您说,当初,王爷是怎么‘威胁’您,让您同意这门亲事的……”

    这问题一落地,混乱的场面突然有一刻的凝滞,看着众人定格一样的表情,惟公卿觉得他的猜测很正确。

    他的亲事,恐怕另有隐情。

    “九啊……”惟侯爷咳了一声,面露为难,那热情的态度有所收敛,不像之前一样夸张,他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好半晌之后才憋出一句,“当初……当初……当初爹不是因为王爷下了大……聘……才同意这门亲事的,实在是王命难违,没办法拒绝王爷啊……你也知道王爷多厉害,他……”

    后面的话,惟公卿自动消音了。

    视线扫过诸位突然开始紧张的姐姐。

    惟公卿心中有了答案。

    “大聘,是多大的聘?”

    他们说了一堆,惟公卿每次都能戳中重点。

    这让在场的人表情再度一变……

    他们家的惟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眼看着这个问题躲不过了,惟侯爷只得说实话,他缩着肩膀,念出的不是一个数字,而是一连串的……

    他每说一样,惟公卿就点一下头,要是以往他肯定不知道这些东西真正的价码,但是在货栈待了一段时间,对大洹的行情和物价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知道一个翡翠雕饰要多少银子,也知道一个金杖有多难得……

    这江沐真大方。

    恐怕这门亲事,除了他这个当事人之外,所有人都觉得相当不错……

    都很满意。

    看着惟公卿似笑非笑的模样,惟侯爷和诸位姐姐再次觉得,他家的惟九不太一样了……

    这让他们很不安。

    不安的原因是,为什么他突然变得这么犀利这么聪明。

    惟侯爷念完,惟公卿长长的哦了一声。

    这一声让惟侯爷跟着一哆嗦,他再咳,“九啊,你也知道咱们当时的情况,家里都没有银子了……那点俸禄根本不够干什么的,这一大家子人什么地方都要银子,眼看着惟家就要垮了,要是没有……咱们这爵位也就没了……”

    惟侯爷支支吾吾的说出了真相。

    他说的很含糊,但是惟公卿弄明白了。

    他们这一大家人,女人居多,再加上看这惟侯爷就不是什么懂得省钱的主儿,他还是小侯爷的时候恐怕就过惯了挥霍无度的日子,现在继承爵位后,自己当家作主了,这银子更是随便花,对子女也同样大方不加节制。

    所以,就导致惟家被他败空了。

    生活不仅拮据,恐怕当时还欠下了不少债款。

    按照现代的说法,那就是惟家即将面临破产的危机,一旦真的破产了,按照大洹的律法,削去世袭爵位,这惟家就变成平头百姓了,这宅子要拿去还债,他的这些女儿,怕是就……

    而这时候,江沐的出现对他们来说是救世主。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是心甘情愿外加敲锣打鼓的接受了这门亲事。

    他们巴不得江沐立即把惟公卿带走。

    他就是这么理所应当的被他的亲人卖了。

    惟公卿冷冷一哼,步伐轻快的越过所有人,径自进了惟府,看来,在惟家的生活他不需要提心吊胆了……

    第二二四章 惟家关系

    惟家住前一堆酒囊饭袋。

    惟公卿不想这么形容他们,可是除了吃喝玩乐,这些人什么都不会。

    惟家目前就他一个男丁,他嫁了江沐,惟家就算断了香火,这惟家的爵位按照律法是要长子嫡孙来继承的,他注定没有子嗣,这么下去这爵位到这儿也就断了。

    那惟侯爷另有打算。

    惟公卿也挺佩服他的,他的聪明才智全用在如何挥霍奢侈的生活上了。

    也许这也是他答应江沐婚事的条件之一,惟公卿确信他不敢威胁江沐,不过抱腿求通融的画面也不是不会发生。

    在小侯爷‘出嫁’后,惟侯爷竟然开始努力造人。

    平时吃的好用的好,惟侯爷也算是宝刀未老,他的七八个老婆里,真的有三四个有了身孕。

    这个产量还是很高的。

    据说,一旦有儿子出生,那惟公卿的爵位就自发转给那个小儿子。

    这也是唯一一个没有长子嫡孙继位的个例。

    当然,不得到江沐的允许惟侯爷也不会这么做,所以说,他真的是被里应外合卖出去的。

    卖他的价码,可比一般姑娘家要高多了。

    惟公卿觉得,他快赶上皇亲国戚了。

    惟公卿这一回来,大家心虚是不假,再加上他从一个无名无分充其量算做暖床工具的存在变成了睿武王妃,惟家人都开始巴结讨好他,惟公卿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被戳穿,现在就算他说他不是惟侯爷的亲儿子,那老东西都会连连称是。

    睿武王妃这么出类拔萃仪表堂堂的人怎么会是他的儿子,那可真是折煞他老朽了。

    大概差不多就会有这样的答案。

    所以,惟公卿吃的好住的好,在惟家一切顺利。

    至于他的那些姐姐们……

    惟公卿排在末位,他年纪最小,在这个盛行早婚的时代,女人过了二十就是老姑娘了,家里人就会急着替她们找婆家,惟家也是,所以他的八个姐姐,全都嫁出去了。

    夫家天南地北,各行各业都有,这次她们回来也是因为惟公卿要回京,还有惟侯爷即将寿辰。

    而上一次在娘家聚集齐,则是因为惟公卿的婚事。

    江沐看上惟公卿了,惟侯爷找她们回来商议。

    惟侯爷铺张浪费了一辈子,仗着女儿多,每次出嫁都能收到不小的聘礼,女儿嫁完了,惟家的积蓄也花的差不多了,所以江沐的出现是惟家的救星。

    所以他的‘出嫁’是全票通过。

    惟侯爷有自己的打算,姐姐们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惟公卿嫁给王爷,她们不但可以稳固地位,还能从中分得好处。

    惟家当时亏空太大,就算求夫家帮忙也没办法填补漏洞,她们是以侯爷之女出嫁,这惟家一旦垮了,她们立即会受到影响。

    江沐解了燃眉之急,这是普天同庆的喜事儿。

    再说惟家这些子女。

    惟侯爷一共娶了八个老婆,他很讲究,大老婆生两个,余下的每人一胎,不管是男是女,日后都不再要,所以直到生到惟公卿惟侯爷才没有再娶,也没有再生。

    从十六岁成亲至今,惟侯爷刚好入五旬,今年是他五十岁生辰。

    过了五旬就是长者,按照大洹的规矩要大操大办,这么一看江沐让他回惟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江沐应该是想让他陪他爹过寿辰。

    只是那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这事儿,要不是惟家上下都在张罗,惟公卿根本不知道。

    惟侯爷的寿辰是腊月二十八,临近年关,过完寿辰就要过年,惟府上下喜气洋洋,可谓充满节日气息。

    回京之后江沐就没露过面,倒是让人送了些衣衫食物,江沐送的东西百上乘之品,在众人的惊呼中惟公卿很淡定,江沐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表面功夫,走个过场,免得惹人非议。

    腊月二十八,惟侯爷的寿辰当日。

    惟府上下热闹非凡,宾客络绎,道贺连连,惟侯爷的老脸乐开了花,因为众人给他的颜面,还有那源源不断的贺礼。

    通过惟侯爷的笑脸,惟公卿就能看到他心里正有个小人儿正兴高采烈的数银子,对于他这个‘爹’来说,没有什么比银子更重要了。

    惟公卿对这个家没有任何感情,对这些人也很陌生,王妃的名号这会儿就派上用场了,他以不方便为由,拒绝了参与这场在他看来就是骚乱的寿宴。

    他只要宴会开始前走了个过场,跟着惟侯爷象征性的说了几句客套话,等这边宴席一开始,他直接就往后面走。

    宴席十分热闹,人声鼎沸,各式各样的人都有,惟公卿贴着边走,他的身影被忙碌的下人挡住,基本上没人看到他。

    所以这闲聊,也就没了忌惮。

    来惟府参加寿宴,聊的最多就是惟公卿出嫁的事儿。

    当初这事情在京里闹的沸沸扬扬,已经是人尽皆知了,惟公卿的抵死不从,到最后的江沐将半死不活的人抬进王府,后来的事情没人知道,王府的下人嘴巴很严,唯一清楚的就是江沐在惟公卿还没痊愈的时候就带着他出府查案去了。

    这期间江沐回过京,但都是只身一人,没人见过惟公卿,有人说是没救活,有人说是死于灾祸,各种说法众说纷纭,可是谁也没想到,惟公卿会以这种形式回到京里。

    睿武王妃。

    这可真是震惊了全城的百姓。

    不过……

    事实是怎样还不一定呢。

    以江沐那性格,惟公卿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儿,他不可能姑息,搞不好这就是做做样子,给外人看,实质上,惟公卿在江沐那里没有一点地位。

    别说王妃,就连个下人都不如。

    这些话惟公卿全听到了,周围的下人都在偷瞄他,他们想提醒那些宾客惟公卿的存在,可是场面实在太热闹,根本没人留意到他。

    本以为会看到震惊或是受伤再不济也是恼怒到掀桌的画面,可是惟公卿就是静静的听着,没有太大反应。

    在心里,其实他是挺佩服这些人八卦的水平的,竟然猜的全中……

    “就是说嘛,如果王爷真把他当回事儿,至于把他扔回惟家,连个面都不见。”

    “再者说了,这是惟侯爷的寿辰,王爷就算再忙也得来瞧瞧,人不来就算了,连个礼都没有。”

    “礼?问都没问,恐怕根本没把这当事儿。”

    “瞅瞅那小侯爷也挺可怜的,怎么就招上了王爷,好端端的成了玩……”后面的话不好说,不过彼此都会意了,“做不成男人不说,过阵子这边再有男娃落地,他这爵位也没了……”

    一下子就一无所有了。

    那边的惟公卿表情一滞,一无所有了……

    是啊,那男人让本该属于他的东西,全都没了。

    身份,地位,男人的尊严,差一点连命都搭给他了。

    “也只有惟家还觉得自豪……还好意思以王妃自居……”

    “我倒是听说,好像王爷打算让皇上取消这门婚事,说是当时糊涂什么的,他和惟家那小侯爷,根本啥事儿都没有,就是赌气……毕竟当初……”

    “我也听说了,据说王妃另有他人。”

    “这不等于变相打脸么?”

    “嘁,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打脸的。”

    他一说完立即有嘘声传来,示意他不要说,江沐被打脸这事儿是说不得的。

    “所以啊,咎由自取,还是太年轻,年轻气盛没好处。”

    惟公卿的表情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从容,下人们瞅着不对劲,刚想做些什么,就听那边喊……

    “王爷驾到!”

    跟着满场哗然,惟公卿与所有人一起看向门口。

    江沐来了……

    那个始终没有出现的人。

    这是,来宣判结果了?

    第二二五章 江沐到来

    江沐来了。

    之前惟侯爷不是没有邀请,江沐还是上宾,可是惟侯爷亲自上门,没得到任何回复就回来了。

    他连江沐的人都没见到。

    王府的下人说临近年关,王爷很忙,这事儿他们会告知王爷,让他回家候着就行了。

    话是这么说,可到寿辰这天王府也没有一点动静。

    所以宾客间才会有这种议论。

    江沐的出现引起骚动,谁都知道这种寿辰江沐是不会参加的,当朝官员不会,更别提惟侯爷这种有名无实的官。

    会让江沐屈尊降贵的,可能只有一个原因……

    大家四处张望,这会儿才发现惟公卿不知道去哪儿了。

    倒是之前一直看着的下人突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连腰板都比刚才挺的直……

    谣言不攻自破。

    王爷会来,自然是因为王妃。

    “本王被事情缠住了,没迟吧?”江沐很随意的问了句,没有王爷的架子和威严,说话的功夫往堂上一坐,目光由始至终都看着惟侯爷。

    堂上摆着个大桌,正中是惟侯爷的正位,如今那位置让给江沐,他一点都没不高兴。

    江沐能来,这是多大的颜面,惟侯爷都合不拢嘴了,他连连摇头,表示江沐来的正是时候。

    江沐也没提他被什么事儿绊住,倒是将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放到桌上,下面的宾客不敢大张旗鼓的打量,但一个个也都是抻着脖子,小心的往桌上瞄。

    江沐不仅来了,还备了贺礼。

    这就证明江沐不是临时起兴,而是做好了准备……

    这惟侯爷好大面儿啊。

    惟侯爷给江沐斟了杯酒,江沐也很给面的举了杯,下人送上新碗筷的时候,惟侯爷差人去唤惟公卿。

    吩咐后他跟江沐解释,“王妃不适抛头露面,所以只走了个过场,这会儿正在屋里歇着。”

    言外之意就是惟公卿很有自知之明,他很懂事,没有给王爷添麻烦,他知道他的身份不一样,抛头露面的事儿不会去做等等等等……

    杯中映着江沐垂下眼瞳,惟侯爷说完,江沐才将喝了一半的酒杯放下,涟漪将男人那黑色的眼瞳放大,又很快消失。

    江沐看向惟侯爷,不轻不重,不疾不徐的问了句,“谁是王妃?”

    这四个字,让所有的喧哗同时消失。

    江沐的出现让众人的热情有所收敛,这句话后,则是鸦雀无声。

    惟侯爷一怔,看着江沐那若有似无的笑容,冷汗直接就往出冒,就连笑容都有些僵硬……

    谁是王妃……

    他硬着头皮道,“我家九……”

    惟侯爷的声音颤颤巍巍的。

    江沐听了突然一乐,好像这是件挺有意思的事儿,他问,“谁说他是王妃了?”

    惟侯爷连带惟家一干人等,全都傻眼了。

    他们就差跪地磕头了。

    可江沐没有就此打住,他继续问道,“是皇上封的,还是本王封的,或者是惟侯爷觉得这个封号更适合小侯爷?”

    这阵子,惟公卿成了睿武王妃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就连街边的小贩都在议论此事。

    江沐来参加这寿宴,恐怕是来辟谣的吧……

    这个说法假的,惟公卿被送回惟家,那个要求皇上解除婚约的才是真的吧。

    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有了这个结论。

    惟家的颜面,并不大。

    这寿宴,来不来吃也没必要了。

    碍于江沐在场,他们没有立即离开,不过惟家的面子,已经倒了。

    江沐把剩下的半杯酒喝完,他道,“只有皇上和本王承认的人,才是本王的王妃。是王妃,也是我江沐的妻子,相守一生,共同白首的妻子。”

    江沐不喜欢这种谣言。

    惟公卿是他娶过门的。

    但是,却不是得到他及皇上认可的人。

    “宫里不有些事情等着本王去处理,这酒也吃过了,惟侯爷长寿。”江沐只坐了一坐,就起身离开,在惟家惶恐的恭送中,男人阔步走出惟府大门,他来时一派喜庆,他走时一片黯淡。

    这寿宴吃不下去了。

    有的人给惟侯爷几分薄面,坐着没动,但也有人本来就是因为王爷想和惟家攀附关系的,一见惟家根本没用,筷子一摔直接就走。

    惟侯爷两眼发直的坐在那里,这寿辰,最后竟以这个局面收场。

    惟公卿见证了整个过程,江沐的每句话每个字都清楚的落进他耳中。

    江沐说的是实话,他本来就不是他的王妃,只是大家的猜测罢了……

    江沐来辟谣。

    那个男人,不管多冷漠无情,王妃对他来说,也应该是珍贵也值得珍视的存在吧……

    在下人费解又惊讶的眼神中,惟公卿漠然的转了身,接下来,就是等着取消婚约,结束这场闹剧吧。

    ……

    大年三十。

    经历过劫难的大洹今年过的比往年还要热闹。

    人们让喜庆赶走悲伤,以后只会越来越好,这样的事情再不会发生。

    宫里也是一派喜庆祥和。

    倒是惟家……

    之前还风生水起的,惟侯爷的寿辰一过完基本就没什么动静了,他的那些姐姐们都被接走了,临行之前表情都不怎么好看。

    想来也是,她们会来,无非是听信了那个谣言……

    他成为王妃的谣言。

    所以前来巴结。

    就像惟侯爷当初不慎走嘴的话,如今他地位如何如何……

    现在可好,一个个都蔫了,谁也不提这事儿。

    对惟公卿的态度虽不像之前一样热情,但也没改变到哪儿,这毕竟是他的家,也没人敢给他看脸色。

    他现在还是小侯爷。

    如果取消了婚约,他仍旧是爵位的继承者。

    对这个场面,惟公卿倒是很满意,清静多了。

    惟家这个年,怕是得在沉闷中度过,好在惟侯爷能张罗,在寿辰之前就把新衣等物赶制好了,惟公卿也有一套,颜色亮丽的袍子。

    惟公卿瞄了下那看起来就沉重无比的衣服,他思量着是否真的要把这些东西穿到身上。

    古人的衣服太麻烦,特别是冬天。

    他还是喜欢过夏。

    他还没做决定,下人就又送来了一套衣服。

    “我的衣服不是在这儿?”你可以每天都穿新衣,但节日的衣裳只有这一套,惟公卿费解的看着那下人,怎么他还可以选择?

    “这是王府差人送来的,”下人连忙道,“轿子就在外面候着,王爷让您换了衣衫跟他进宫。”

    下意识往门口的方向望去……

    进宫。

    在大年三十儿……

    江沐这日子选的……

    好像是,有点不太合适。

    还是说,江沐觉得新一年新气象,把过去,都往在前一年,过了今晚,他们就彻底断绝关系。

    可能吧。

    反正那男人的心思他摸不透,就按着他的规矩来就行了。

    惟公卿穿上了江沐送来的衣衫,那鲜艳的大红色让他一怔,过年穿红色他不奇怪,但是这衣袍的样式……

    过于繁琐。

    还有上面的刺绣。

    这是男人的衣衫,但是衣领袖口绣着凤凰,很小,却栩栩如生。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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