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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节

    惹郎 作者:烙胤

    第63节

    第二二九章 睿武王妃

    “我拒绝这门亲事。”无论说多少遍,惟公卿的态度都不会变,江沐和皇上给他下了个套,让他给皇上交代是假,这场婚事才是真。

    礼队现在就在门口,他们早已准备妥当了。

    惟公卿这会儿激动的心情缓和了点儿,他转向皇上,“希望皇上不要让我为难。”

    “此话怎讲?”皇上费解,“现在礼队就在皇城之外,全城百姓都知道今儿睿武王爷娶亲,这到底是谁在让谁为难?”

    惟公卿很想回他句咎由自取。

    是他们不经他同意擅自决定,在睿武王妃那个流言传出时惟公卿就想,江沐如果不在第一时间处理妥当了,所产生的后果只能他自己负责。

    他不管他这烂摊子。

    “和我无关,让江沐自己解决。”纵是气度再好,遇到这种情况惟公卿也平静不下来,他的语气有些冲,“他爱娶谁就娶谁,爱嫁谁就嫁谁,我不跟着掺合,天色不早了,皇上,恕我先告退。”

    惟公卿不知道宫里的礼节,他这会儿也没心思和他讲什么规矩,他甚至将旁边这人的身份都忽略了。

    一改进殿时的紧张,他只想快点离开。

    惟公卿说完就要往出走,皇上在他背后呵呵冷笑,“今儿你是嫁也得嫁,不嫁,朕捆了你也得嫁。”

    惟公卿唰就转了回来,“合着你们打算明抢了?”

    这种说法可能不恰当,可是他们做的这事儿和明抢也没什么区别了。

    惟公卿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价值,让江沐和皇上成了土匪强盗。

    “迫不得已……”

    被逼无奈,他们不得不为。

    “皇上若是觉得,你的兵马能拦得住我,那大可一试,总之,我是不会跟着礼队进王府的。”

    他不想,没人能逼得了他。

    要是想探探他的底,看看他本事如何,惟公卿不介意展示一番。

    狂妄的口气。

    惟公卿这脾气和他弟弟倒是有几分相似。

    “朕不拦你,这婚事也可以取消,不过,婚礼没了,不代表其他东西也跟着一起没了,该你面对的还是等着你,这根本没影响到什么。”

    皇上这句话,惟公卿殿,但也不解。

    “我这个弟弟啊,就是太骄傲,”皇上摇头,露出无奈的表情,“如果不是他想的,就算拿整个大洹来要挟他,他也不会做,他是以国家百姓为上,但他也是有他的原则的,就像这事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责任使命利害关系什么朕都说过了,可他就是不改变心意,没有什么,能阻止这场婚事。”

    换言之,如果江沐真的厌恶他,即便是用大洹作为前提,江沐也不会同意办这场婚事。

    他可以把惟公卿接进王府,但那和王妃毫无关系,就像过去一样,只是一种控制的手段。

    而这回,是江沐想给他个名分。

    “他本来就是你男人。”江沐之前已经娶他一次,他们的关系早都坐实,“不需要这么做,他也有理由看着你。”

    办不办这场婚事根本不重要。

    江沐也没必要辞官,随他离开京城,这个身份关系也不能对他有什么约束,本来,他们就是夫妻。

    江沐根本就没有为责任牺牲幸福。

    “你还不明白?”

    惟公卿张张嘴,“我……明白。”

    皇上说第一句话时他就懂了,只是……

    “你和他一样,在这种事情上,笨拙的可以,”他这个弟弟,文韬武略,才智过人,可偏偏这种事情弄不清楚,这惟公卿也是,和他谈判时有理有据,从容应对,这么点小事儿他说了这么久他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样儿,“他认真,他在乎,他要让全天下的百姓知道他的王妃是谁,那个唯一的王妃。”

    惟公卿可以拒绝这场婚事,但他改变不了江沐的心意。

    今日的婚礼取消了,江沐的感情还在。

    所以,他要改变的不是婚礼,而是江沐。

    惟公卿有些头疼。

    礼队的乐曲悠扬而至,他们正向这边走来。

    皇上将红花递给惟公卿,之前是威胁也逼迫了他,但那只是虚张声势而已,最后做决定的还是惟公卿,他想嫁就嫁。

    惟公卿看着那鲜艳的颜色,兜了这么多圈,思绪被弄的乱七八糟,现在他算是懂了。

    今儿,他嫁不嫁这形式都会走完,今晚之后,江沐对天下为他正名,他是睿武王爷的王妃。

    他甚至有个想法,生死不拘。

    如果他死了,伤了,不在了,消失了,那这场婚事也一样会举行。

    江沐要娶的,就他一个。

    不管他是何许模样,不管他在与不在,这个位置,就是他惟公卿。

    男人的这个执着,让他无奈,同时,又有种莫名的轻松。

    惟公卿也不知那是什么,仿佛心中的尘埃,在霎时间被一扫而空。

    拒绝与否,结果相同,惟公卿捏着红绸,走出殿门。

    礼队到来,那男人跨坐马上,那一身红袍醒目也霸气。

    甫低头,惟公卿看着自己同样颜色的衣袍。

    今儿,江沐送来的就是喜袍。

    一切,都在那男人的计划中。

    被算计了,彻头彻尾的。

    江沐翻身下马,冲他伸手,惟公卿迟疑片刻,还是把手掌放到他向上的掌心中,江沐把人拽到怀里。

    目光相撞,彼此的面容映于眼瞳,传于心间。

    看着他,江沐抱他送上马背。

    他给惟公卿准备的不是花轿,是相同的马匹。

    红绸那段在两匹马上,两人各执一处。

    惟公卿昂首挺胸,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豪气的礼队。

    他一直以为江沐不懂尊重,但他错了。

    他身上穿着的是喜实我,但不是女人的霞帔。

    而是江沐为他特别准备的,睿武王妃的喜袍。

    他娶的是惟公卿,他没把他当成女人,而是与自己相同的男人。

    江沐开了大洹的先河,在这个封建的年代,他是第一个敢当着天下百姓,将一个男人娶过门的人。

    礼队浩浩荡荡的走向王府,所经之处鞭炮轰鸣。

    大年三十儿,京城百姓围在街道两旁,翘首观望这盛大的婚事,他们并不清楚这场婚事,只是在看到礼队之后聚集而来,当他们看到马背上的二人,所有人的目光与心情皆不相同。

    不管他们认可与否,他江沐认可的人,就在他身边。

    红绸那段。

    在鞭炮的红光中,在震耳欲聋的声响中,江沐看了眼那人被照亮的侧脸,微笑着又看向前方。

    ……

    王府。

    惟公卿对这地方不太熟悉,之前他一直躺在榻上,如今再次踏入,这王府上下遍地喜红,这不是过年才有的气象,而是为江沐这场婚事。

    他被江沐抱进王府,大洹的规矩,新娘的鞋不沾地,不染尘,富贵一生,被夫家视为珍物。

    这个应该是喜婆来做,背着惟公卿送至江沐面前。

    但江沐亲力亲为,他不用寓意,他一定会做到。

    在江沐怀里,看着男人认真的模样,惟公卿恍然想起,江沐不止一次给了他安心的感觉……

    这家伙不算计人时的,还是值得依靠的。

    他们在大堂拜了天地,高堂之上坐着的之前才在皇宫见到的皇上,他笑着给出祝福赏赐,但他眼中盛着的泪光让人难免被感染。

    惟公卿终于明白,为何有人会在大喜的日子掉泪,这种感觉让人无法不去动容。

    江沐的婚事相当隆重。

    皇上亲自到来,而宴席,则在皇宫之中。

    今儿的年宴,变成了江沐的喜宴。

    在大臣们把酒言欢的时候,江沐将他费尽艰辛娶进的人抱进新房。

    洞房花烛。

    春宵一刻。

    第二三o章 新婚之夜

    没有喜帕喜秤,没有桂圆莲子,也没有蜜枣花生。

    一壶酒,两个杯。

    合卺酒。

    卺,一种匏瓜,味苦不可食,俗称苦葫芦,多用做瓢,成亲时用它做盛酒的器皿。

    把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而又以线连柄,新郎新娘各拿一瓢饮酒,同饮一卺,象征婚姻将两人连为一体。

    王府用的不是卺,而是造型独特的两个杯子。

    这杯子线条相连,图案相同,是一副连接的画。

    这杯子是一对儿,缺一不成画,与卺的寓意相同。

    江沐将酒杯递给他,惟公卿的视线从那平稳的酒杯转向男人的脸,犹豫片刻,他还是将杯接过。

    双臂环绕,这一杯酒含进口中,辛辣的味道在身体中燃起一道烈火。

    喜婆说了一堆吉祥话,类似于早生贵子一类的都消失了,只有百年好合举案齐眉什么的,江沐对此还真是挖空心思。

    该走的仪式走完之后,喜婆带着一干人等离开了新房,王爷的洞房能来闹的恐怕只有皇上,但身份摆在,皇宫的宴席也已经开始,皇上没这个闲工夫闹洞房,接下来的时间,就留给他们……

    不用闹,直接洞房。

    俩人并肩坐床榻上,满眼的红在烛光的映衬下,连眼中都带着盈盈红色,笔挺的脊背有所放松,惟公卿率先看向自己的小指。

    那上面拴着一根红线,红线的那头,在江沐指上。

    这条线把他们绑在了一起。

    做什么都不方便,惟公卿想把它解下来,可刚要动手,红线就被人一拽,他的手不受控制的被扯进了 江沐的掌中。

    惟公卿看着那红线,原来这东西还有这个用处,可以当钓线使。

    “这个不能解。”

    惟公卿挑眉,江沐你不是认真的吧?

    他很想去拍他的脸,让他不要再装了,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皇上的话历历在耳,他记得很清楚,也弄明白了,可是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

    江沐的态度太奇怪了。

    “栓着这个太麻烦。”惟公卿动动手指,看着上面那条红线。

    “不碍事。”江沐说着,就解开了自己的衣扣,正如他所言,一点都不耽误事儿。

    惟公卿看着他这个举动,他很想知道江沐要怎么把这相连的袖子脱下去……

    还不碍事儿。

    可江沐压根就没打算把喜袍脱了,手被绑着,其他地方都能用,当惟公卿明白他的意图后,他连忙后退。

    退到床榻另外一头,紧紧贴着。

    “你这是要做什么?”

    “洞房。”江沐理所应当的回答,“误了吉时不吉利。”

    惟公卿很想把枕头掼到他脸上,还吉时?!不吉利?!

    好吧,算他厉害,惟公卿绷不住了。

    “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什么怎么打算?”说话的功夫,江沐解了床幔,大红色的绸布落下,阻隔了外面的光线,让这床榻间显得昏暗也暧昧。

    喜被上的图案惟公卿印象深刻,想当初他一眼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可这绝对不是当初那个,这是新的。

    再说,之前那条被江沐祸害的已经不成样子了。

    那个惨烈的洞房。

    “就是……”惟公卿刚要,江沐就开始帮他解衣服,他之前光顾着看江沐,反应过来的时候衣服已经松了,他慢半拍的阻止,但江沐的速度比他快很多,“你……哎,你别碰我衣服……”

    惟公卿拨他的手,江沐很执着的继续,俩人撕扯了一小会儿,惟公卿突然不动了。

    他抬头,看着男人整齐的发顶,“江沐,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这一晚上,皇上都在暗示。

    江沐动情,但不肯承认。

    他找出各种理由维持俩人的关系,实质上,原因只有一个。

    他这么一问,江沐也不动了。

    男人抬头,俩人的视线慢慢交汇到一起。

    这个环境,这个氛围,让人想不被影响都不行,天干物燥,稍不留意就会烈火焚天。

    这就是一个引人犯罪的场景。

    还有两个现在的状态……

    江沐的回答柔情似水,一番剖白,接下来就是浑然忘我难以自持,可是……

    “没有。”江沐冷冰冰加硬邦邦的扔下两个字,他的态度并没有因为这场婚礼及这个画面而改变。

    “那你到底为什么要娶我?”还这么坚持?

    “本王不会给你谋反的机会。”他会看牢他。

    “……”惟公卿有些无语,他以前怎么不知道江沐这么固执,他不是一个圆滑的家伙吗?

    现在这较真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

    皇上说的那些仿佛都是在给江沐找借口,找个美好的理由,但事实上……

    “江沐,”惟公卿也不跟他拉据战了,他爱拽就拽,他重新坐好,面对江沐,“你确定要跟我回宽阳?”

    “是 。”他心意已决,也和皇上达成了共识,他随时都可以离开京城。

    “你心里清楚,我不会谋反。”

    闹腾了一晚上,他是时候和江沐好好谈谈了。

    他了解江沐,那男人同样了解他,他深知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江沐也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惟公卿真觊觎大洹江山,那他早和闻彻同流合污了。

    好,就当江沐防患未然,他真的是为这个要跟他去宽阳。

    那么……

    “我不介意你看着我。”惟公卿让步,他阻挡不了江沐,索性不在这件事上纠缠,“你去宽阳我没意见,但是你知道的,逝修和重华都在宽阳。”

    惟公卿首次在他面前提起他们。

    俩人相似而望,谁也不再动弹,那条红线拴着彼此的小指,紧密相连。

    “我拒绝过了,我不想坑你,是你执意如此,江沐,我成了你唯一的王妃,但是,却没办法成为你唯一的人。”

    有些话,还是趁早说清楚的好。

    江沐的眼神有所改变,惟公卿却没有就此停住。

    “他们两个的事儿我还没弄清楚,也没想出更适合的办法。”他不是没想过,其实只是个选择题,很好做,逝修或是重华,选一个他喜欢的。

    可是惟公卿发现,他都喜欢。

    然后再去想他们的缺点,惟公卿又发现,这俩人都是一堆缺点,要是单挑他们的毛病来说,俩人不相伯仲,都不是什么好货。

    再一想,失去之后。

    哪一个,都是无法忍耐,只是个开头,惟公卿就不敢想下去。

    谢乾给了他好提议,两个都接受。

    在现代,这是不道德的事情,但在这个时代,却是人之常情,理所当然。

    惟公卿坚信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儿,可他自己的情况,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他真的是都放不下。

    所以,这个婚约对他来说改变不了什么,名分之外,他仍旧挂记着那两个人,如果江沐以此来做文章,那他不会接受。

    在矛盾引起之前,惟公卿先说出来。

    “我和你直说,那两个人,我都喜欢,我不会容许有人动他们分毫,我也不想再让他们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新婚之夜,惟公卿在他面前坦白,他喜欢的人,是两个,其中没有他江沐。

    这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岂止是一种打击。

    烛火静静燃烧,那一道床幔将两人隔绝在这个独立的空间里,惟公卿的小指动了下,他低头看去,顺着那条红线,他看向男人相同的位置……

    他和江沐闹了,争了,勾心斗角了这么久,什么样的事情他们都经历过了,也该够了。

    “江沐,我们该打够了,”也是时候休战了,惟公卿想和他心平气和的聊聊,“你只是为了大洹才跟着我去宽阳,江沐,你看到他们,或者看到……一些事情,你真的,不会在意吗?”

    第二三一章 说不清楚

    江沐一直沉默。

    惟公卿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有所反应。

    就是一直看着他。

    沉着张脸,表情不是太好。

    惟公卿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嘴巴一张又收了声,他好像说太多了。

    他不是在暗示江沐什么。

    “我没别的意思,你跟我去宽阳,以后免不了会碰到,防患未然,我先给你提个醒,免得大家都尴尬。”

    皇上说江沐对他是用了心,江沐说他只是为了完成任务,那惟公卿愿意相信江沐的理由。

    所以这场婚姻对他来说和形婚无异。

    只是做做样子给其他人看。

    江沐觉得这样好,他就尽量配合,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扮演‘模范夫妻’了。

    与此同时,惟公卿也不会和重华及逝修拉开距离,人前人后都是,他先说清楚,省得到时候江沐不高兴。

    他尊重江沐的想法,江沐可以在京里继续做他的睿武王爷,他惟公卿肯定不会谋反,他跟着他去宽阳,惟公卿既然跟他进了王府,默认了这场婚事,他就不会再去反悔。

    本来他想跟江沐彻夜长谈,开诚布公的说说自己的,不过江沐一直沉默,根本没有和他聊的意思,他只能先表明自己的立场。再说下去,搞不好就会换来江沐自不量力的嘲笑,惟公卿往里面爬了爬,这事儿就算到此为止了。

    也许应该说一句合作愉快,或是一切顺利,看江沐那样儿惟公卿也没提,爬到里面就和衣躺下了。

    喜袍脱不了,但其他衣物包括发饰都被江沐解下去了,这么躺着有些不自在,惟公卿就将那喜被一扯,就留个脑袋在外面。

    年三十,换了新衣去吃团圆饭,被江沐这一搅合,晚饭根本没来得及吃,肚子咕咕叫着,对三餐要求不精但饱的惟公卿来说,这感觉有点煎熬,他就听着这声音,心说把这当成催眠曲赶紧睡了吧。

    这这么想着想着,竟是也有点效果,困意渐渐上来了,也有稀里糊涂的意思了。

    这时候,背后的男人一动,挨着他趴下了。

    惟公卿有了片刻清醒,但又很快迷糊了。

    江沐不动,他都忘了他的存在。

    这家伙真反常……

    间歇性的反常,根本不像他平日的作风,如此想来,江沐有很多次这样的反常……

    红线牵着彼此,尾指的束缚让江沐将手举起,昏暗的光线下,他看着那延伸到另外一处的线,旁边的人已经熟睡,那身红袍喜庆的耀眼,他说了,吉时过了就不吉利了,他们应该洞房的……

    江沐侧过身,将手搭在了他身上,带着红线的手碰到了惟公卿的,他怔了下,然后将那手轻轻握住,红线纠缠到一起,解不开,也剪不断了……

    ……

    第二天一早,惟公卿跟着江沐去宫里祭祖,他的身份已经落实,在全城百姓的哗然与祝福中,惟家人更是惊讶无比。

    之前寿宴上拂袖离去的人更是被抽了狠狠一巴掌,时至今日他们才弄明白江沐的意思,他不是说惟公卿不是他的王妃,而是说在他和皇上认可前,他不需要别人指指点点。

    惟侯爷战战兢兢的在三天后接待了他这个永远都捉摸不透的‘姑爷’,整个过程惟公卿都是但笑不语,没人猜的出这夫妻在想些什么,感情不错倒是真的。

    所有的礼节走完,大年初五,他们踏上了通往宽阳的路。

    温暖的马车,相同的位置,只是这心境已大不相同。

    江沐卸下了所有负担,责任权利,只带着个秦云杉。

    路途遥远,俩人偶尔闲聊几句,惟公卿问过江沐闻彻的事情,江沐说当时逝修走了,重华的心思也不在这边,那怪山因为他们的战斗彻底坍塌,可打了几天也没分出个结果,最后在闻彻那两个手下的干扰下,闻彻跑了。

    惟公卿问他是否还要杀掉闻彻,江沐倒是给了他个意外的回答。

    皇上的意思是,闻彻只要一心向善,过去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

    这话表面上听起来是皇上大度,但实质上皇上是在担心,以大洹现在的局势来看,他们已经经不起劫难了,稍微再来个风吹草动,怕是就要坚持不住了。

    如果执意缉拿闻彻,或是要斩草除根,成功便好,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再说他们现在暂时也没那么多精力去找闻彻。

    与他相争,也是件劳民伤财的事儿。

    皇上这个选择是正确的,江沐也同样不会意气用事。

    惟公卿倒是觉得,江沐卸下了王爷的身份,就代表他和朝廷再无关系,他与闻彻的冲突也就变成了私人恩怨,身为大洹的王爷,他要大度的不和闻彻计较,但于私,他可以随意报仇……

    闻彻没有杀害江尚,但他也是间接害死他皇叔的人。

    不管什么时候,遇不到还发了,要是遇到了,恐怕又是石破天惊的大事儿。

    ……

    赶在正月的尾巴,惟公卿到了宽阳。

    因为江沐突如其来的举动,导致他根本没办法好好思考,本来是想散心的,没想到反倒又带了个麻烦回去。

    当逝修看到与他一同归来的江沐后,惟公卿觉得,他毛都炸了。

    他苦笑着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是被算计的,但同时也拒绝不了。

    他还没想好要如何去安抚逝修,秦云杉那边风轻云淡的一声王妃让一切彻底乱了套。

    “秦大哥,”他们现在是平头百姓,那些称呼在这里不适用,江沐一王位仍在,他辞去官职,只是放下责任,不再参与朝中政事,他王爷的权利也在,逢年过节他还是要回京里看看,“现在没那么多讲究,不介意就叫我惟九。”

    至于他和江沐的称呼,他们自己研究。

    江沐给了肯定的眼神,秦云杉这才点头称是,可那边的逝修不干了。

    “姓惟的,你是不是该和我说清楚?这个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之前他们称他为王妃,是江沐的一厢情愿,可现在,惟公卿这话听着不对劲儿。

    再一想,现在全宽阳的百姓都知道惟公卿是睿武王爷的王妃,江沐在不知不觉中,让他们的关系在所有人心中根深蒂固了。

    逝修一问,惟公卿再次怔住。

    他还没跟逝修说明白……

    “那个……说来话长。”

    在他组织词语的时候,秦云杉替他把问题解决了,他理所应当也忠实的转述了大年三十的那场盛大婚事……

    看着秦云杉那自然的表情,惟公卿心说江沐是故意的吧……

    没有他的授意,秦云杉怎么会那么多事……

    什么都说了。

    “我也听说了。”

    随后而来的重华一进门就说了这么一句。

    冬天了,他身上穿着的仍旧是华贵的皮草,惟公卿这会儿没心思看他穿的是什么皮,他的注意力在重华的那句话上。

    重华的消息一向灵通,只要他想知道的,没有什么能瞒得住他。

    他和逝修不一样,乖乖的等着他回来,年三十儿那场婚事,不久之后重华就知道了。

    他倒是挺意外,惟公卿这个思考,是一边把自己嫁出去,一边思考的。

    除了他之外,大堂里有四个男人,秦云杉是单纯的看客,而另外三个,让他头疼不已……

    回到宽阳的第一天,惟公卿就陷入前所未有的麻烦。

    早知道会演变成这样,他还不如不去……

    还有他和江沐这关系是铁板钉钉的,不管这其中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或是理由,他们都成亲了……

    他到底,该怎么和他们说清楚……

    至于那三个人……

    在惟公卿头疼不已的时候,已经有了各自的打算……

    三人的表情各不相同,但表面宁静,暗潮汹涌。

    第二三二章 一番警示

    江沐这番行径,给他们深深的上了一课。

    媳妇这东西,不是靠等,而是靠抢的。

    惟公卿举棋不定,他们之前强迫他太多次,这回就想给他时间慢慢考虑,可是他们发现这么做行不通。

    适当的放松还是可以的,但要是一直让他这么犹豫下去,搞不好没个尽头了。

    比起等待,主动出击还是更明智的选择。

    之前的教训让他们投鼠忌器,重华和逝修都消停了很久,都说时间是治疗伤痛的良药,同时时间还有另外的作用。

    那就是淡化一切。

    他们再次大胆起来。

    不过有了前车之鉴,也有了江沐树立的榜样,方向方针有了改变……

    ……

    回到宽阳,惟公卿理所应当的住在逝府,他和逝修一样,潜意识已经把这当成了家,他习惯了这个当初的鬼宅,还有那聒噪麻烦又自恃清高的梅管家。

    在他走后不久,不需要再帮他盯着生意,重华也住回了自己的府宅,依旧和逝修面对面,继续做他们的‘好邻居’。

    他们都有地方住,想到江沐的住所惟公卿就有些犯难了,把他安排到客栈又不是那么回事儿,江沐以后要长居此地,可去货栈也太委屈他了,惟公卿没有更好的办法,可那边江沐根本就没想过让他安排。

    他买好了宅子,就在这两座府宅附近。

    比起王府,那宅子要简单很多,但在宽阳百姓眼中,那也是实打实的毫宅。

    宅子原本就有,达不到江沐的标准,所以正在翻修中。

    卧房等处修建妥当了,其他地方还停止,工人们已经在加班加点的干了,可他们只是凡夫俗子,没办法像重府那样迅速建成。

    江沐有意让惟公卿跟他去,可是那宅子还没到他满意程度,所以这个念头他就打消了,也因为宅子的工程,免去了第一场战役。

    惟公卿觉着,这几个都像动物一般,自己有自己的地盘,绝对不会踏足他人地界。

    江沐没在逝修这待多久,带着秦云杉就去自己的宅子了,惟公卿的目光追随着离去的二人,江沐在来接他之前就打定了主意,他连宅子都买了……

    那男人瞒了他那么久……

    他的心思,还真是难懂。

    “他威胁你了?”惟公卿的思绪还在江沐身上,就听重华这么问,他连忙收回视线,对着他摇头。

    “没有,只是不得不为。”这个婚约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释清楚的,“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听惟公卿这么说,重华就明白了。

    他关心的不是惟公卿嫁给江沐,那个婚约对他来说等同虚设,他只是想知道惟公卿的心意罢了。

    如果他不是真心嫁他,那重华也就不当回事儿了。

    至于那些理由,他也不关心。

    他要解决的……

    重华抬头,目光与逝修不期而遇。

    “你好好休息,货栈那边不用担心,出了点小问题,我能解决。”

    重华这么一说,惟公卿反倒是担心了。

    其实货栈的事情他根本没在意,辛掌柜经营那么多年,没有什么问题是他解决不了的,再说还有谢乾在,可是……

    “货栈怎么了?”

    重华示意他好好休息,然后就要走,听惟公卿这么一问就停住了,“嗯?没事儿,你不用挂着。”

    “到底怎么了?”惟公卿沉下了脸,他不喜欢人把话说一增,这么吊人胃口的感觉太糟糕了,特别是和他有关的事情。

    “没……”沉吟,重华道,“前阵子路滑,送货的时候出了点问题……连人带车,从山上滑下去了……”

    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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