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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节

    逆袭的一百种路线 作者:孟极寒生

    第3节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呼吸加重。忽然感受到身旁有动静,生怕面对鹤弟自己会无法控制住内心的情意,他又强行让自己呼吸放缓,仿佛还在熟睡。

    沈冰鹤的动作极轻,若非太子时时关注,恐怕一不留神就会忽略过去。只见沈冰鹤醒来后看见榻上还躺着的大活人,抱着被子神游了片刻,下得床来,趿着软拖轻轻走到太子榻前。太子感受到轻柔的呼吸轻轻打在颈侧,痒痒的,不知鹤弟要干什么,太子心中莫名有些紧张。

    “哥哥?”还是那样一字一顿像小孩儿似的语调,沈鸣铮却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有一个世纪之久未曾听到了。他似乎这才发现,鹤弟的嗓音十分优美,虽然语调毫无波动,但却莫名让他觉得心头发热。

    沈冰鹤低垂着眉眼,却注意到太子看似自然放松垂在两侧的手指节微微发白,流露出主人不自觉的紧张和早已清醒的事实。他心中暗喜,现实中面无表情,只是语气中流露出几丝困惑:

    “好奇怪,看到哥哥,冰鹤就觉得好热。可是哥哥躲着冰鹤,又觉得十分难过。”

    他的语调明明毫无波动,却仍然让偷听的沈鸣铮沉醉不已,下一刻得知他话中意思,又是心疼,又是窃喜,心头火热似乎再也无法按捺:鹤弟如此说,莫非……他也对自己有意?

    忽然又想到鹤弟语气中的迷茫,沈鸣铮心头一软,暗暗叹息:鹤弟还是个孩子呢,对着思慕之情,竟是全然不懂。

    只听沈冰鹤继续低喃:“看见哥哥冰鹤就像是生病了一样,脸颊都会发烫;不见哥哥,又朝思夜想。难道真是生病了吗?”

    太子身侧的手已经悄然握紧成拳,他忍了又忍,才没有当即睁开眼对鹤弟一诉衷肠。好在侍女进屋来询问沈冰鹤是否要起身洗漱,他才乘机“悠悠转醒”。看见他醒了,沈冰鹤果然又低头沉默不语。以往这让他伤心难受的画面,现在再看,却能轻易发现低着头的鹤弟颊边两团绯红,和藏在袖中不安搅弄的手指。

    太子伸手抓住鹤弟藏在袖底的手指,抬到眼前细细端详。只见十指修长如玉,莹润白皙,十个指甲饱满红润,果然是被自己养得十分好。一双手细嫩柔软,处处是娇养出来的精贵。

    正搅合着的双手突然被捉住,原本乖乖被侍女伺候着梳洗的沈冰鹤当然有感觉。他抖了抖想要收回手,却挡不住太子的强硬。太子细细把玩一番,自说自话地将一只手包入掌心。

    这还是太子第一次对沈冰鹤做这种极具亲密狎戏意味的举动,沈冰鹤猛地一抬头,一双眼睛吃惊地睁得圆滚滚,待看到太子含着笑意的眼神,又似乎羞涩地低下头,再不肯抬头。

    太子乐得他不反抗,圈着沈冰鹤右手的那只手垂下隐于袖中,左捏捏,右挠挠,似乎玩得不亦乐乎。沈冰鹤仍旧一声不吭,似乎逆来顺受似的,太子却敏锐地注意到他微微憋起的嘴角,粉嘟嘟的,像是有些委屈,心头大乐。

    待梳洗毕,太子才松开沈冰鹤的手,仿佛刚刚只是为了好玩一般,风轻云淡地把刚刚两人古怪的气氛给忽略过去,反而似乎很是歉意地对沈冰鹤道:“近日真是繁忙,许久不见鹤弟,是大哥的不是。今日大哥沐休,一定好好陪着鹤弟。”

    刚刚如何都不愿抬头的沈冰鹤刷的一下抬头,圆滚滚的眼眸愣愣地直视太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好半响才红着脸点点头。

    太子心中开怀,越发觉得日前迟迟不敢表露心迹的自己蠢笨如牛。从来不善与人交际的鹤弟根本不会说谎,这一眼就能看穿的羞涩和春心萌动,竟然硬生生被他忽略个彻底。如今再看,只觉得鹤弟单纯得可爱,无处不是在直愣愣地表达着对自己的爱慕,自己竟有眼无珠,对此视若无睹,白白冷落了鹤弟几日。

    不知为何,发现鹤弟对自己有情之后,太子便迫不及待想要与鹤弟开诚布公,然后相守一生,一刻都等不得,仿佛脑中有个声音在催促着自己,要珍惜与鹤弟在一处的每一寸光阴。他权将这当做是自己恋慕鹤弟的迫切。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与鹤弟亲近,刚刚拉着鹤弟的那只手掌心发烫,似乎那细腻温柔的触感仍旧停留,但尤觉不够,他更想要拥住鹤弟,在鹤弟耳边说情人间的呢喃细语,想要看到鹤弟因为自己的话语或者行动羞涩得满面绯红,甚至美人垂泪……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太子强自收敛心神,却发现这似乎根本没用,无论在做什么,他都忍不住会晃神到鹤弟身上去。

    看到侍女已经要上前给鹤弟更衣,明明是看惯的皇子日常,太子现在却觉得侍女的手怎么看怎么碍眼,那温柔娴静的动作虽说是宫中严格□□出来的规范,却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勾引挑逗。他沉声:“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鹤弟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太子心中叹息,觉得自己这样喜怒无常的,当真像是被鹤弟给迷了心智的少年郎。然而他却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甘之如饴地为鹤弟做完了本应由侍女完成的任务。

    给沈冰鹤系腰带的时候,他像是整个人都环住了沈冰鹤一般。系好了也没有撒手站直,反而低头就着这具有侵略意味的姿势,用手粗略丈量了一番沈冰鹤的腰身,似乎颇为不满地开口:“养了那么久了,怎么腰还是这般细?”

    沈冰鹤抬头看去,发觉他双眸沉沉,深邃的眼神让他有一种下一刻要被拆解入腹的错觉。这样具有侵略性的太子不像是他记忆中那个温良如玉的大哥,反而更像上一个任务中那个肆意妄为的唐乾。

    他红着脸对太子笑了一下,天真无邪的模样。

    太子见了眼神愈深,终于忍不住抱紧他的腰,两人贴合得极近,低头痴痴地吻上他眼尾的红晕。不知为何,他特别想要亲吻那处,想要将那里舔得水光盈盈才罢休。

    闭目承受的沈冰鹤心中激荡,这个举动恰恰是从前唐乾最喜欢做的事情,其中轻重和方式都如出一辙。如此亲密的距离,本该觉得陌生的气息却是如此的熟悉,他眼眶发热,只觉上天庇佑,让他能够在这个陌生的时空中再次寻到爱人。

    感受到怀中人不自觉的接受和回应,沈鸣铮欣喜若狂,他呼吸转粗,勉强控制住自己不往下做,死死盯着怀中的少年。见他呼吸急促,双颊绯红,双目盈盈,刚刚被自己舔过的眼尾泛着晶亮的水光,不由得喉头发紧,低声道:

    “鹤弟,哥哥这样对你,你觉得怎么样?”

    沈冰鹤有些恍惚,轻声呢喃:“我好喜欢,心里面酥酥麻麻的,从来没有被哥哥这样对待过。”

    他大胆直接的回答惹得沈鸣铮心头之火越发熊熊燃烧。他吞咽了一下,终于忍不住表白:“哥哥忍不了了,这段时间哥哥每天光是想鹤弟就想得发狂。鹤弟,哥哥这里已经被你填得满满的,再放不下其他东西了。”他拉着沈冰鹤的一只手按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深情道,“鹤弟,哥哥喜欢你,爱你,不是手足之情,而是情人之爱,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想要照顾你,疼惜你。你明白吗?”

    沈冰鹤抬眼看他,面颊赤透,宛如三月桃花,眼神认真:“冰鹤也想要照顾哥哥,和哥哥永远在一起。”

    ☆、第14章 皇子逆袭27

    今年的夏日似乎来得格外早,也是格外的酷热。在一起后,太子与沈冰鹤日日坐卧同起,才注意到他的鹤弟格外耐不住热,整日恹恹地趴在冰室里,食不下咽,寝不安席。眼见着好不容易养好了些的身体迅速地消瘦下去,沈鸣铮看着憔悴的鹤弟急得团团转。

    询问了应得舍大师邀请常驻在东宫为两人调养身体的空相大师,才知道鹤弟因为不足弱症,较常人对气候的变化更为敏感,冬乏夏苦,十分难耐。除了细心调养,一时却无计可施。

    自打两人在一起后,他就再不让那些侍女近身伺候,自己一手包办了少年大大小小的生活起居。

    只是到了夏天,少年便不耐再穿得整整齐齐,撒娇卖痴求来整日足不出户,就这么懒散度日,画笔被丢在一边不管了,心情好了就看会儿书,心情不好就睡一天。

    他近来忽然对医术感兴趣,正好空相大师日日要来给他问诊把脉,就磨着太子让他随空相学医,据说还卓有成效。

    他撒娇缠磨的本事像是与生俱来的,就那么用两汪水葡萄的眼睛痴痴地盯着你,憋着小嘴,不吵不闹,就是那么可怜兮兮地看着你。沈鸣铮自诩心肠颇硬,对着心爱的鹤弟这番模样却软成了一滩水,完全提不起抵抗的念头。

    因着记挂在东宫中“受苦受难”的鹤弟,太子现在一下朝就马不停蹄地赶回去,跑回来出了一身汗,进屋前还要先沐浴一番换身舒服干净的常服,免得将暑气带进屋中。一踏进屋子,一股凉气扑面而来,让他这个站在太和殿里站了一个多时辰的苦逼汉子油然生出一股艳羡来。撩开内室的帘帐,果然就看见披头散发穿着一件单薄寝衣的少年趴在竹席上,眼神巴巴地看着远处的冰盆,十分可怜。因怕他直接离冰太近受了寒气,太子硬是顶住少年哀怜的小眼神,让下人将冰盆摆的远远的,因为这少年还与太子赌气了许久。

    听见动静的少年懒懒地动了动眼睛,看见是他,又放心地转回去,仍旧痴痴地看着冰盆,仿佛这样他就可以更凉快一些似的。沈鸣铮被这小没良心气着,看看痴痴凝望的眼神,他这正牌情人都快要退居二线了。想到自己不在的时候少年就这么巴巴地看着冰盆,自己出现了还依旧置若罔闻,真是哭笑不得。

    所谓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太子气急,便用那热腾腾的手心摸上少年的脚掌,烫得少年脚一抖,要蹬却蹬不开,只能回头,圆滚滚的眼睛凝在太子身上,像是在怪他无理取闹一般。原本是闹着玩的太子把玩着少年精致小巧的脚掌却玩上了瘾,玉白秀气,五个脚趾被他摸得瑟缩在一块儿,可怜可爱。沈鸣铮心头一热,险些要做些禽兽之举。还好他还记得自己是要教训不听话的小情人,松开手慢慢沿着少年的腿往上摸索,炽热的身体贴上去,靠得紧紧的。

    本就耐不住热,还要贴上一具热气腾腾的肉身,沈冰鹤不满地撅起嘴,幽怨地往回望着太子。沈鸣铮被他眼神逗笑了:“怎么?你还不高兴了?”

    沈冰鹤诺诺道:“好热!”

    沈鸣铮哼哼两声:“热也得受着,咱们不是要永远在一块儿的么?”

    沈冰鹤勉强翻了个身,被压了个结实,觉得似乎更热了,耐不住地伸手去推身上的大个子:“我要透不过气了,哥哥坏。”

    “我坏?我好的时候你怎么不夸我呢!要不要哥哥让你尝尝什么才是真的坏?”说着沈鸣铮的手已经摸到了后面,眼睛危险地眯起。

    沈冰鹤缩了缩脖子,委屈地控诉他:“哥哥欺负我!”

    闹腾了一回,饶是在清凉的冰室中,沈冰鹤依旧出了一身汗,难受地跑去沐浴更衣。太子躺在凉席上翻了翻少年搁在一边的书,果然又是医书。兴许是本身体弱,所以鹤弟才想要学这个的吧。也正是因为学医,太子才切实体会到被人指摘为“痴呆蠢笨”的少年在他感兴趣的地方又有多么才思敏捷,学习的进度一日千里,不久前空相大师都忍不住对他感叹少年的天赋。

    沐浴完少年趿着木屐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往他手里塞了块布。太子对他无可奈何,坐起身来慢慢帮他擦着弄湿的头发。

    忽然太子想起来暗卫传来的消息,有些迟疑道:“鹤弟,你还记得三皇妹吗?”

    沈冰鹤一怔,转过头,有些疑惑:“姐姐?”

    提到沈冰雁,太子目色沉沉:“近来她在江湖中也算是声名鹊起,办了好几件大事,认识了好些人。”

    沈冰雁的动静从来不算小,她也不怎么隐瞒自己是三公主的事实,连名字都不曾改易。因为太子让暗卫去查查她给鹤弟下药的本事哪儿来的,这一查不得了,牵扯出一堆事。想到此女不顾皇家声明,私自出宫,与几个男人纠缠不清,而朝堂之上父皇却想着要把自己最疼爱的三女儿许配给太子交好的丞相之子,太子气得都有些肝疼。

    江湖中人本来就有些不拘小节,动辄就要替天行道,为了一己之私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放火也数不胜数,却从来没有想过去走走正常的官司体系。所谓“侠以武犯禁”,太子本来就对所谓的“江湖”看不顺眼,想着登基之后要好好整治,眼下真是厌烦的东西都凑一块儿了!

    沈冰鹤查了下原剧情,现在女特工应该正在为了心爱的魔教教主大闹武林盟,顺便和绝世神医花前月下,还在抚琴作诗聊解对前世生活的心结时让武林盟主一见倾心。

    纵然已经经历过上一个任务中城府深沉的苏琴女的洗涤,然而对于这次任务中这位吊炸天浑身萦绕着一种沈冰鹤无法理解的气场的女特工,他还是难以理解是怎样的想法让五个男人为了她甘愿共妻的。先前得舍大师说贪狼星一事时他也在场,当时他就满心槽点无法言说:可不就是要搅得天下大乱吗,这五个男人虽说有三个都是绿林中人,但也无一不是某方面的高端人才,为了她强行妥协,日久天长能不出乱子?再说了,她还害得太子废了、国家被迫用金钱赎买和平,弱己强彼,大秦之衰由此始啊。

    眼下看到女特工的丰功伟绩,他都有些佩服了,这人心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何一颗真心可以分成好几瓣儿呢?

    看他神色平常,知道他是对这个所谓的姐姐并没有多大感情,沈鸣铮有些放松下来,没有感情就好,否则,若是知道自己的母亲姐姐对自己能下那样的毒手,鹤弟该有多难受啊。

    他这边刚刚放下心,那边沈冰鹤就忽然想到了剧情中的一个重要剧情:

    不久之后,漠北匈奴会派送一支使团进京,其中就有隐姓埋名扮作副使的漠北大汗。而那魔教教主、绝世神医和武林盟主则会以各种不同的理由恰好与沈冰雁同聚京师,就与使团同住一家客栈中。(剧情给出的理由是大秦看不起匈奴人没有给准备专门的驿站)

    之后武林盟主意外中了蛇毒,恰好绝世神医去西山采药,沈冰雁无奈之下用自己配置的一种药以毒攻毒,暂时压制武林盟主的毒性,然而如此会导致毒火攻心,时效已过性命危在旦夕。此时绝世神医回来,提出可以讲此毒一分为二,将其中的火毒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再用天山雪莲消除火毒,剩下的毒素绝世神医就可以来施救了。那绝世神医要负责医治,沈冰雁自然表示自己来承受火毒,恳求魔教教主去皇宫中取天山雪莲。

    结果火毒一到沈冰雁身上就表现成了跟春药相同的结果,欲火焚身的沈冰雁误打误撞闯进了使团“副使”的房间,然后一夜。“副使”还没有醒,就被盗来天山雪莲的魔教教主发现,好在沈冰雁用身体为代价要求魔教教主放过“救命恩人”一命……

    还记得天山雪莲么?没错,这个包治百病的天山雪莲本身皇宫中有一份备份,结果被魔教教主给盗了。而在太子被魔教教主打断腿需要神医救治的时候,绝世神医却表示需要去现场采天山雪莲。

    提起这个沈冰鹤就一肚子气,被这群凑表脸的男男女女给刺激得火冒三丈。

    然而现在他却产生了一个想法:这一世沈冰鹤和沈鸣铮若要成功逆袭,不对,是改变命运,肯定不会存在代嫁那个情节。他在东宫当小主人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想要再次无故说他暴毙也是不大可能。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避免太子被断腿的无妄之灾,还有,最好把战争的萌芽扼杀在摇篮里。

    首先是那个漠北大汗。本身沈冰鹤就无法理解是什么让他有胆子亲身来敌国一探究竟的。以上一世他跟在唐乾身边的阅历,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则根本就是文人放屁啊。使者和质子的唯一区别难道不是使者比质子地位更低杀起来更不用手软吗?所以逼急了沈冰鹤完全可以把这位雄才大略一手统一漠北的铁血大汗给搞死,就算逃出去也可以放榜通缉买凶追杀,他一个敌国的最高领导人偷偷摸摸进入大秦,是想干坏事还是干坏事还是干坏事呢?

    然后就是这个无法无天皇宫来去自由太子说废就废的魔教教主,若是将此人在这次控制住,天山雪莲不会被盗,爱人的腿不会断,沈冰雁额……估计也够喝一壶的。

    趁着他们来京,还可以顺便让状元郎提前看看他未婚妻的真面目,免得日后泥足深陷了拔都拔不出来。

    具体操作也不难,天山雪莲这东西早早的就因为其药效被太子想法子向皇帝求来存在东宫私库里,哪天自己病重时可以直接用。如此魔教教主不想来东宫也得来。且不说因为查探沈冰雁而接触到江湖中事的太子花大力气重新整治了一遍东宫,请来诸多客卿高手坐镇,空相大师本身也是不出世的武功高手,再准备上一点迷药之类的,弄不死至少还能弄晕他。

    之后沈冰鹤又花了10积分买了能够改善身体的强身健体丹,待身体好转后出宫看看。沈鸣铮正愁他身体的问题,看到他日渐健康比什么都高兴,对他的要求自然全部答应。然后他就与这年的状元郎谢言相识,谢言是家中老幺,与沈冰鹤这个精致秀气,文弱安静的少年颇为投缘,再加上猜出这就是那个传说中痴呆的小皇子,心中疼惜,两人就这样慢慢熟了起来。

    没过多久使团进京,正巧那天三人在茶楼共饮,沈冰鹤无意中看过去,忽然像是有些害怕地揪住沈鸣铮的衣袖。

    “怎么了?”沈鸣铮关心道。

    沈冰鹤诺诺道:“哥哥看那个人,好凶。”

    沈鸣铮和谢言顺着他的示意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浩浩荡荡的使团中一个副使衣着的男人,极为高大威武,面容英俊深刻,气势不凡。

    谢言感叹了一句:“想不到匈奴一个副使都有如此不凡气魄。”

    然而沈鸣铮对自己爱人的了解更深,知道他感知有种本能的敏锐,若不是感受到了恶意,不会出言说那人“好凶”。听到谢言的话,他眉头微皱,仔细看了看那副使,慢慢饮尽杯中物,低声道:“的确不凡。”

    ☆、第15章 皇子逆袭28

    那“副使”的一身气度根本无法掩饰,一望即知是常年身处高位,唯我独尊的性格。既然知道使团中的“副使”是个危险人物,就算还没有查出确切身份,也足够让太子警惕起来,原剧情中“下榻客栈”自然也就不存在。太子这个板上钉钉的储君一声令下,驿馆没有都得拔地而起,当夜使团就住进了官方严密监视的驿馆中。

    恰巧暗卫传来消息,三公主一行人即将进京。

    对这个三皇妹,沈鸣铮本是因为她不知从何而来的一身奇诡本事,行事桀骜不驯,对亲人亦能心狠手辣,所以十分忌惮。这才派了人去定期查探她的消息,以免她干出什么超出控制的事情。然而这次恰逢使团进京,有所图谋,沈冰雁在这个关键时刻带着一帮危险人物进了京师,这就难免让沈鸣铮想多了。别看这一个个武林盟主、魔教教主、绝世神医的名号响亮,在他这个算是帝国顶尖掌权者眼中,都可以划归为一类人:恐怖分子。

    沈鸣铮当即就带着沈冰鹤不请自来拜访了丞相府,将个中关窍细细讲来。

    丞相不愧是人老成精,面对这种事情不说解决,第一反应就是:“这事可大可小,如此这些危险人物齐聚京师,正如卧榻悬刀,岂能酣睡?老臣愿与殿下即刻进宫,请求陛下圣断。”

    两人在这边商议,另一边谢言正在茶室中招待沈冰鹤。

    对这个好似秋水为神玉为骨的少年,谢言这个不折不扣的颜控打从第一眼见了就从心底里稀罕。此时虽然沈冰鹤全程默默低头玩手指,谢言却孜孜不倦地唠嗑,让沈冰鹤有些困惑:莫非这位状元郎还是个话唠不成?明明先前看他与沈鸣铮交往时,也是一个进退有度的世家公子啊。

    但对这个明明有着大好前途,却先是被皇家强行赐婚给公主,等若废了一半仕途,之后又早早地绿云盖顶,最后却仍旧为沈冰雁所俘虏,痴情到与其他几个男人共妻、不惜远走他乡的书生,沈冰鹤的确不知道该怀抱一种怎样的心情来对待他。说同情吧,扯后腿的时候他爹也有份,说嫌弃吧,他的才华又的确算是天纵之姿。

    想不出来的事情沈冰鹤向来不会太过困扰于心,反正他尽力让谢言别一头栽进沈冰雁这个天坑里头,到时候又背叛爱人一次。若实在两人是夙世孽缘,谢言对沈冰雁一见倾心,那……那也没什么不能舍弃的。

    沈冰鹤在这里胡思乱想着,谢言依旧一头热地给他讲自己游历时的各种风物。他的确无愧状元之才,谈吐幽默风趣,典故信手拈来,即使沈冰鹤对他的眼光抱有极大的怀疑,仍旧忍不住为他的话语所吸引——之前两世韩貅的世界可不是武侠世界,沈冰鹤虽然身处其间,却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像游历四方的谢言一样,见过武侠世界各种奇花异草的美景?想到上个任务中唐乾最后带着自己领略各地风光,沈冰鹤不自觉就有些怀念了。

    于是等到沈鸣铮和丞相商量完出来,就看到谢言在那里侃侃而谈,而自己的小情人双目晶亮地看着他。沈鸣铮当即就有些吃味,好友那副见到美人就拐不动腿的毛病他早有耳闻,鹤弟可不就是一个藏在深宫的绝色美人?想不到谢言出去游历几年回来,竟然连男孩子都能下手了?鹤弟从未出宫,单纯天真,就算能分辨出他人的善恶,却又怎么能察觉谢言这种不良居心呢!

    他心中警铃大作,连忙走上前去,强势地插入到两人的对话中,不动声色地将沈冰鹤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来,又神色自然地揽住沈冰鹤的窄肩,举止亲昵。

    谢言一愣,一时以为自己想多,转瞬却看到他眼中极为外放的温柔痴迷之意,和转眸看向自己时隐隐的警告意味,以及沈冰鹤自然而然的慕濡依赖,原本看到绝色的兴致立刻凉了大半,反而产生了一种自己得知皇族秘辛的不安。

    ……看元通那副坦坦荡荡的样子,应该是不在意自己知道的有点多吧?

    实际上谢言完全还真的对沈冰鹤没有一丝遐想,他就是觉得少年长得好,对他胃口,忍不住把他当弟弟疼而已。换句话说,他真的还是条笔直笔直的汉子啊。

    只是他的惊讶和忐忑看在沈鸣铮眼中,就是对方知难而退了。宣告了一番主权的沈鸣铮对自己的威慑力十分满意。

    频道完全不在一块儿的两个人就达成了一个美妙的误会。

    恩……沈冰鹤的感觉是……他的感觉是没有感觉。本来他会对谢言的话题产生兴趣就是因为想到了从前和唐乾在一块儿的日子,现在正主出现了他又怎么还会注意谢言的变脸大戏呢。反正对沈鸣铮不避讳的亲密举动很受用就是了。

    再说正事,当晚丞相秘密进宫,和太子一同觐见皇帝,向其阐明各种利害。皇帝最紧张的莫过于自己的生命安全,听闻有如此匪徒离自己如此之近,当即就神经紧张地声音都在抖。虽然对这个碌碌无为的君主颇有些看不上眼,但是该奉承的还是得奉承,丞相还是表示,虽然陛下自有上天庇佑,但是考虑到京中权贵密集,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bb,建议陛下连夜调来京畿大营就近待命,再让禁卫军和皇城卫队加强戒备,还有御林军时刻准备……

    等到丞相离开戌时已过,太子却仍旧留下来。

    皇帝有些纳闷:“太子还有何事?”

    太子却跪下,沉声请罪道:“儿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般这么说,总是让人郁闷地被迫配合:“讲吧。”

    “启禀父皇,三皇妹自两年前便病重不起,先前为了让淑妃娘娘能够专心照顾三皇妹,儿臣将鹤弟接至东宫照看。两年来三皇妹病情毫无起色,淑妃亦是宫门紧闭,不知其中情况如何。原本儿臣虽为三皇妹的病情牵挂,但也无甚关注,只是先前丞相所言的那伙绿林好汉中,同行的就有一位女子,据说,长得与两年前的三皇妹有些相像……”

    “你说什么!”皇上极为震惊。说是三公主聪慧过人,是他最疼爱的一个女儿,但看看自从沈冰雁“身染重病”、“卧床不起”之后,皇帝开始去看过两次,后来就因为“政务繁忙”又害怕过了病气等等原因将其抛诸脑后,就差不多能够知道,这所谓的“最疼爱”也不过如此。

    虽然皇帝政绩平平,好歹混了那么多年,一听就明白太子说是“有些相像”,其实是已经确定了,那混在一群犯罪分子当中的多半就是抱恙的三公主!女儿家家的私自出宫不说,还抛头露面,这么多男子搞不清楚,更带着危险人物来京,这是要干啥?想到不久前他还在朝堂之上力排众议将其许配给丞相儿子,视为恩赏,饶是皇帝也有些尴尬了。

    平民和皇家把下嫁公主看做是恩赐,但对于丞相这种世家豪族而言,当了驸马就意味着永远不能进入中枢任职,皇帝也是知道这一节的。只是本来三公主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倒也能算是皇恩浩荡,现在三公主却成了厮混江湖的……

    皇帝轻咳了一声,问道:“这件事……丞相知道吗?”

    垂首跪地的太子长眉一挑:“儿臣也是刚知道此事,眼下,丞相应该还不知道。”

    但只是“眼下”,“现在”,“此刻”,毕竟丞相知道危险分子来京,自然会派人去查查到底什么情况,这就保不准他知道了。要知道,大秦对女子的拘束并不大,之前三公主未“病”时可是游园聚会的活跃分子,不少人都见过她十五岁的模样,她出落得漂亮,又有才气,丞相接受了婚约之后早早把公主的画像搞到了手……

    皇帝也知道其中关隘,原本因其才华而产生的疼爱不由变为对其闹腾生事的厌烦。太子出声建议道:“父皇,那女子身边跟着的多是武功高强之辈,儿臣这边的人手只能勉强查探出一些消息,若是逼急了狗急跳墙,难免会殃及无辜。不若请父皇派出大内高手,先对那些江湖人严密控制,以策万全。”

    对啊,先控制起来,若真是三女儿,等使团或者他们离开了就抓回宫,倘若大内高手也无法和那些江湖匪类媲美,那就索性派大军全数杀了,对外宣称三公主病逝。

    皇帝豁然开朗,对这个能够“不自觉”化解问题的儿子大为满意:“不错,朕也是如此打算的。元通啊,一回神你也长大了,成熟了,做事情有章法,不错、不错啊……”

    等到太子接受完皇帝“爱的教育”回到东宫,已是亥时一刻。原本以为沈冰鹤早已熟睡,却发现寝宫还亮着烛火。他推开门,无奈地发现少年只穿着单薄的小衣,抱膝靠坐在床上,头已经一下一下地在打瞌睡。外屋的桌上放着菜,用冰镇着,倒覆着竹篮,打开一看,都是些清淡爽口的冷食,避免了热菜冷下来的油腻味。

    知道这是少年特意让人为自己准备的,他心中发软。见他回来了,侍女正要行礼问安,太子摆摆手,轻声道:“别吵到鹤弟。”

    寝殿的女史这时悄声道:“殿下,小殿下让人在灶上温着饭和汤食,可要现在端过来。”

    太子原本想让她们把桌上的东西一并撤了,闻言更感动于少年的细心,胃部似乎也的确有些饿了,笑着点头。

    虽然尽量想要避免吵醒少年,但那动静还是让浅眠的沈冰鹤醒过来。迷糊间看见是沈鸣铮,他有些惊喜,连忙下床,趿着木屐跑到外屋。

    太子有些无奈:“吵醒你了?”

    少年摇了摇头,出口的声音还带着刚醒的鼻音,软糯得像个孩子:“哥哥好晚。”

    这句无心的话语听到太子耳中,却莫名变了个味道。他喝着汤匙中冒着热气的汤,因为错过饭点而有些抽疼的胃部迅速地回暖,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眼前嘟着粉嫩的嘴唇抱怨的少年,带着别样意味地暗示:“哥哥的确好、玩、呐,怎么,鹤弟要试试么?”

    ☆、第16章 皇子逆袭29

    因为有了充足的准备,纵然魔教教主武功首屈一指,面对周身无数弓如满月的箭矢,和同样是武功高绝的空相大师,他到底还是得三思而后行。

    虽然受制于人,魔教教主依旧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背负双手,卓然而立,环顾四周,冷笑道:“本座纵横江湖多年,想不到今日竟落入尔等陷阱之中。”他对自己被这些武功末流的侍卫所威胁感到既屈辱又荒唐,眼中竟是蔑视。特别是看到缓步走出来的太子,对方虽然不通武艺,此刻看着自己的神情却带着天潢贵胄的骄矜,让人十分不爽。

    沈鸣铮对他的话感到有些好笑:“果然是恶客,不请自来,不问自取,随意盗取孤宫中重宝,现在孤的自我防备,到了你嘴中,反而成了陷阱?敢问阁下又是哪一路恶客,竟如此大的口气!”

    魔教教主道:“本座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圣教教主万俟钧天。”

    “好,”沈鸣铮笑容温和,“来人,送万俟教主去他该去的地方。”

    “哼,黄口小儿也敢大放厥词。”魔教教主被气笑了,真想要动武,却忽然发现自己四肢无力,全身真气竟消失于无形,当即大惊失色,“你对本座下毒!”

    沈鸣铮似乎有些惊讶地微笑:“下毒?万俟教主说笑了,不过是一些能够让万俟教主配合我们的小玩意儿罢了,教主纵横江湖多年,想来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东西也是不足挂齿。”

    ==

    原本还只是猜测,如今不管是因为什么,魔教教主夜闯东宫是事实,待沈鸣铮禀告皇帝之后,立刻引起了皇帝的高度重视。

    “若非有空相大师坐镇,儿臣东宫中的侍卫竟无一人能对那魔教教主有所掣肘,他入我东宫如探囊取物,儿臣实在羞愧。”

    沈鸣铮似乎极为羞耻地说着东宫的防守如何无力,然而皇帝听着却觉得令自己高枕无忧的大内宫禁同样也是如同一张白纸,随时可破。不由紧张喃喃:“这些绿林匪类,当真如此厉害?”

    沈鸣铮沉声道:“父皇,韩非子有云,‘侠以武犯禁’,当今江湖势大,那些有几分功力的武林中人,就能明诏大号‘替天行道’,实则杀人放火,违反法纪,实在是一颗毒瘤,不可不除。看那所谓的魔教教主,言辞中毫无对皇室敬意,视皇宫大内如自家大院,来去随意,对宫中珍宝不问自取。今日他能来儿臣宫中盗一株天山雪莲,明日就能偷一颗稀世明珠。试想,若是鹤弟的身子还想之前那般虚弱,那他盗取的就是鹤弟的救命之药,他险些害得一国皇子……父皇,此风断断不可长!”说到这个,沈鸣铮当真是掷地有声,赌咒鹤弟病重的话他说不出口,但不代表他不恨。特别考虑到这魔教教主与沈冰雁关系甚密,难保今日他过来不是沈冰雁谋划的。

    纵然太子在这里为沈冰鹤鸣不平,听在皇帝耳中忍不住就转化到自身身上。是啊,自己也有了春秋,若是遇到什么意外需要稀世奇药,被这江湖匪类一声不吭盗走了,那可如何是好?这是要谋朝篡位啊!

    再想想前朝末年,那些江湖好汉动辄“铲除无道昏君”、“江湖事江湖了”,当真视朝廷于无物!

    越想越是坐立难安,皇帝忍不住问道:“可是我朝历来没有钳制江湖势力的传统,元通,你对此可有章法?”

    沈鸣铮早就对江湖势大有所不满,这个问题可谓正中下怀,当即就提出了一二三四的章程出来,条理清晰,环环相扣,显见是早有准备,听得皇帝老怀安慰,原本悬在嗓子眼的心也稳稳落地。他年事已高,不耐烦去纠缠这些俗事,凡是能托付给太子大多早早移交,只想着享受荣华富贵,若非这次危及性命,恐怕他也不会如此紧张,现下看到太子对此事早已胸有成竹,自然迫不及待地把事情全都推到太子身上。

    ==

    魔教教主已经被控制起来,那么自然不能放任白道一家独大,从皇帝处出来太子便让从父皇出求来一众大内高手去那客栈中将中毒昏迷的武林盟主等人绑回来。结果发现和武林盟主在一起的只有给他疗伤的绝世神医,而沈冰雁却不见了。好在本来太子就派了人专门盯住沈冰雁,一问便知她昨夜无意间闯入了驿站副使的房间,至今不曾出来。

    若是沈冰鹤知道此事,恐怕多半会感叹一下命运奇怪的力量,都这样了沈冰雁都能准确无误地找到漠北大汗的地方所在,莫非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然而整件事情当中,沈冰鹤除了应太子的要求设计了那种能够让武林中人无法动用真气的药物之外,就一直处于状况之外。毕竟他是个自闭又单纯的皇子,沈鸣铮对他百般疼爱,又如何会让少年沾手那些阴暗的东西?

    是以,得知沈冰雁闯入那位奇特的“副使”房间,太子当即就阴谋论了起来。不过转瞬,他就遣谢言带着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去驿馆抓人。据说众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门时,屋内两人还在床上进行着不可描述的运动,被闯入的动静所摄,那威武雄壮的漠北大汗一个没忍住泄了身,而那火毒未解的沈冰雁虽然神智略有清醒,却忍不住身体的渴求,在众目睽睽之下似乎还在对领头的谢言极尽诱惑之能事。

    原本对沈冰雁这飞来艳福颇为享受的漠北大汗被关进了天牢,听到狱卒声称自己犯下了“亵渎三公主”的大罪之后,当即就将与自己露水情缘的沈冰雁打为“仙人跳”一流。一开始他还颇为自信满满,认为使臣自然会想方设法营救自己,过了十几日却仍旧没有动静,这才感到不妙,想到族中还有几个野心勃勃的族弟对自己的汗位虎视眈眈,顾不得隐藏身份,连声宣称自己是漠北大汗。

    那边谢言带人捉奸,却发现当事人、之后还对自己美人垂泪卖弄风/情的女子似乎和自己未婚妻的画像极为相似,顿时明白了大半。他此时与沈冰雁第一次见面,又是如此狼狈的情况,何况有与沈冰雁生得略有相似却甚之百倍的沈冰鹤珠玉在前,自然谈不上什么一见钟情。原本那婚事就算断了他一半前途,还颇被同年笑话是“攀高枝”,如今遇到此时,谢言立刻领会到太子的心思,回家就将此事与父亲商量,之后和皇室秘密商谈,废除了婚约,拿到了好处,没有下皇室面子,又从此前途光明,可谓一举四得。

    当初“捉奸”一事闹得挺大,三公主与漠北使臣的消息虽然没有昭告天下,但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久之后,皇帝就只能以欣赏漠北副使“文韬武略、气度不凡”为理由,令三公主往漠北和亲。那漠北大汗因为沈冰雁而被迫签订了诸多不平等条约,让朝臣好好欣赏一番割肉的场景,传为一时盛事,自然对沈冰雁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可想而知,和亲之后的日子不会太好。

    沈冰雁被接入宫中待嫁,清醒过来的她记起自己的糗事,当然也知道如此嫁过去会面临何等问题。偷偷摸摸出宫求助,却发现客栈中已是人去楼空。正不可置信于那三个倾慕自己的优秀男子居然都离她而去,她就被紧随而来的侍卫们捉了回去。这回,侍卫们也发现了三公主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这迷药暗器的层出不穷,无奈之下,又将那能让武林中人提不起武功的灵药使了出来。

    重新被抓回宫的沈冰雁狼狈不堪,不过她毕竟是特工出身,越是危机关头,越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细细盘算,忽然想到那小时候与自己生得一模一样的弟弟沈冰鹤,一时间宛如看到生路,连忙去见淑妃。

    淑妃差不多也有两年没见过自己儿子,虽然隐隐觉得这计划不靠谱,但比起自闭痴呆的傻儿子,她却更习惯听从向来有主意的女儿的话,当即就带着沈冰雁去拜见皇帝:“你父皇从前最疼你不过,只是这次你犯的错有些大,这才让他气急了。现如今咱们大秦靠着这件事捞得不少好处,他兴许不那么气了,你再对他撒撒娇,止不定这事就成了呢!”

    她们打算得极好,到了雍和宫,却发现太子并一个生得极漂亮的面熟少年正陪着皇帝用膳。淑妃想到太子历来对她那傻儿子不同,疼得如珠如宝,仿佛是自个儿亲儿一般,便觉得有些不妙。然而沈冰雁两年没回来过,沈冰鹤变化又大,她竟全然不觉异样,只以为这是哪家有皇族血统的贵族少年。

    她亟不可待地将来意讲明,淑妃甚至都来不及阻止,说完,她满目期待地看向皇帝,满心以为向来最是疼爱自己的父皇会答应自己。不过是一个痴傻的儿子,父皇从来都是不在意的。

    谁料话音落下,雍和宫气氛却像是凝固一般。皇帝端着汤匙的手更是顿在半空中,半响,有些尴尬地看向太子。

    见皇帝似乎十分顾忌太子的意思,沈冰雁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气,怨恨这个重男轻女的世道,明明自己文才武功都不逊于男儿,父皇却从未真正重视过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婚事只是一桩筹码,一会儿许给丞相,一会儿许给漠北人的。

    想着她又有些恼恨自己那痴傻的弟弟,若是他能挣点气,自己这个姐姐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许人呢?

    她这么想着,却全然不管自己此刻的话里就是要把自己弟弟推向生死未卜的境地,也浑然忘却了正是自己在娘胎里抢了弟弟的养分,害得他先天不足。果然是特工心性,冷漠自私到了极点。

    太子和皇帝沉默着,淑妃紧张,雍和宫中唯一神态自若的也就只有一旁安静喝着甜汤的沈冰鹤了。他像是完全没听到自己姐姐说的话,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喝完了还指指远处的一屉虾饺,示意沈鸣铮拿给自己。

    沈鸣铮被他拉了拉衣袖,似乎这才回过神来。转头对他温柔一笑,事必躬亲地起身将那虾饺端过来,知道鹤弟不爱蘸酱油,只细细吹凉了,再喂给他吃。

    空气似乎随着这个动作重新恢复了流动,淑妃松了口气,刚想出声,却被太子的话堵住了嘴。只见太子一边一样一样给少年投喂,一边回复:“三公主卧病两年,如今一见,这指点江山的气魄却仍旧不减当年,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他虽然温和地笑着,眼底却不见一丝笑意,反而让人见了就觉得从心底里发凉。见一屉虾饺下去少年小肚子滚圆,便放下又端给他一杯茶漱口,口中接着慢慢吟道,“只是三公主可能贵人事忙,不妨仔细看看,孤身边这少年,是何许人也?”

    沈冰雁这才觉得不对头,她抬头,像是才注意到这边坐着一个人。这一看之下,却不由倒吸一口气,不,这惊讶的举动是淑妃娘娘做出来的,沈冰雁虽然面上不显,心中却是一颗心直直跌入谷底。

    ☆、第17章 皇子逆袭210(完结)

    面前这少年眉如远山,眼含秋水,湛然有神,眉心一颗红痣显得圣洁纯净。五官精致,雪肤红唇,宛如画中玉人。神色纯澈天然,好似无垢孩童。

    若是单纯将他与沈冰雁摆在一块看,当真是有天差地别,但是若仔细端详,却能发现他与两年前的沈冰雁姐弟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处处相似,又处处不同,搭配在一起,就是更加地赏心悦目。

    看到她们母女二人无法掩饰的吃惊,太子低低地笑了:“母亲不识亲儿,阿姊不识亲弟,淑妃娘娘和三公主的深厚亲情,当真令孤大开眼见。”他明摆着讽刺了一同沈冰雁之前假惺惺的说自己对鹤弟十分不起,却是无奈之举的话,又道,“别说孤万万不会同意让鹤弟待你受苦,承受你闯出来的祸事,便是孤同意了,这漠北使臣,难不成还是瞎子不成,认不出来与自己有首尾的是哪个?弃明珠而取瓦砾,孤还不蠢,知道该怎么选。”

    被比作瓦砾的沈冰雁涨红了脸,她万万不会想到,从前与自己生得一模一样的弟弟如今居然生得这般好,在他面前,她好似被人一巴掌扇在脸上,火辣辣的羞人,她觉得此刻雍和宫中的所有人都在看自己的笑话!

    而这些羞愤又如数化为对他人的愤怒,她恨皇帝枉顾她意愿随意将她许人,恨太子全不顾手足之情,又恨沈冰鹤坐壁上观不知提醒自己,甚至恨起了淑妃,身为母亲竟然不知自己孩子生得模样!

    如今自己跪在地上,那个痴儿却施施然安坐于台上,他被人细心呵护,太子的储君之位坐得极稳,想也知道这痴儿能够安乐一生,而自己却要远嫁不毛之地,受尽屈辱,前途难测。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姐弟,自己占尽先机,如今不但容貌被比得黯然无光,算计多年到头来竟都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思及此,沈冰鹤这个痴儿就莫名成了沈冰雁怒火的激活点。沈冰鹤不是真正的傻瓜,自然能够感觉到来自女特工的没有丝毫掩饰的滔天杀意。然而他只是缩了缩肩,懵懂地躲到太子身后,完美地诠释什么叫“大树底下好乘凉”。

    沈鸣铮眼风一扫,将沈冰雁淬了毒的视线收入眼底,冷哼道:“怎么,三公主刚刚想让亲弟代嫁,令大秦失信于友邦不成,现如今又想要用你那高绝的功夫和奇诡的医毒之术,来谋害亲兄弟不成?”

    他故意说得含糊,到像是沈冰雁要谋害他自己一般。皇帝看到沈冰雁眼中凶意,顿时有些不舒服:“你还会武功?还会医毒?女孩子家家的不好好在闺中修身养性,到处与江湖人厮混,像个什么样子!”皇帝手无缚鸡之力,却知道江湖中人总有些特别的本事,万万不乐意将一个危险的女子放在自己身边,就算是亲女也不行,这反而坚定了他要远送沈冰雁的心思。甚至为了永绝后患,他还主动派人对沈冰雁下了能够日渐衰弱的秘药。

    沈冰雁本就被沈冰鹤的药压制了武功,若非前世特工经历让她还会些普通人就能练的硬功,恐怕就和寻常女子没什么区别了。她本来迫不得已上了和亲的队伍,也是想着对那副使服个软,先虚与委蛇将其笼络过来,再调理好身体,寻机回国复仇。

    虽有雄心壮志,奈何在和亲路上她的身体就开始慢慢虚弱。因为没了武功,感知也下降,等她意识到这个问题时已是手脚无力,略走几步路都气喘吁吁。

    等到到了大漠,那副使的真面目揭开,竟是先前统一漠北的大汗!沈冰雁知晓后顿时有了主意,决定要从这大汗入手,令其爱上自己,再出兵大秦,她要让大秦皇室跪在地上想自己赔礼道歉!

    想象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到了漠北第一天,沈冰雁甚至来不及梳洗打扮,就被粗鲁的匈奴士兵待到汗帐中,在那里,漠北大汗对这个害得自己失去了诸多利益的女人用最粗暴的方式对待,令本就身体虚弱的沈冰雁没多久就痛晕过去!之后大汗冷哼一声,让人将沈冰雁送到军妓帐中,言明此人“生死不论”。

    漠北本就是在大汗武力下强行联合在一起的,诸多部族混杂。如今漠北大汗被迫签订了诸多不平等条约,损失了各部的利益,他为了保全势力,反而自己本部力量保存最为完整,这不免引起众怒。民风彪悍的漠北人不久就内乱了。而与此同时,条约中签订的榷场互市开放,来自中原的丝绸、瓷器、茶叶源源不断地换取匈奴人的羊马,此消彼长,等到漠北各部内乱完,才发现漠北人已经深深依赖榷场换来的生活物资了!这时已经登基为皇的沈鸣铮派人逐个击破,将漠北人内迁,胡汉杂居,化整为零,慢慢让漠北人成为中原的一支,无形中解决掉了困扰中原无数代的边患问题,甚至生生将版图扩张到漠北的西北,与西北胡人建立起了商贸往来。

    数年后,漠北仅剩下了原本的大汗本部一支。沈鸣铮懒得再费心思收编,大汗数次派人求和,他只讲议和书扔到太和殿的白玉阶前,仿佛是一文不值的笑话,嘲讽道:“如今这所谓的漠北大汗已是光杆司令,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口气来求和。呵,不知哪位爱卿愿意,让那漠北大汗长长见识,让其顺利地并入我大秦?”

    经年之前,任性地投笔从戎,时任骠骑将军的谢言主动要求出征,为了给下一代空出空间已经主动赋闲的丞相却不再像以往一样棒打不孝子,反而满面笑容。如今是个人都知道,这征讨匈奴可不是什么九死一生的苦差事,而是板上钉钉的捞军功去,灭了匈奴本部,可就能名垂青史!

    天牢之内,魔教教主和武林盟主两个人被关押在一处。两人本就相看两厌,只是因为都深爱沈冰雁,这才勉为其难能够和平共处。如今沈冰雁就不出现,两人被迫关押在一处,日日相对,原本被强行按下的正邪矛盾再次升起。只是两人武功已废,竟只能用最原始的拳脚相对。开始两人还期待着有人能来劫天牢,后来却听说,因为魔教教主莫名失踪,江湖中的正派人士又集结在一块,选出了新的武林盟主,打着为前武林盟主复仇的旗号,攻上魔教总坛。魔教被打了措手不及,之后就在江湖上消失了!而武林盟主既然已经改头换面,那么自然也就不会再关心“已故”先盟主生死未卜。

    而那绝世神医,医术果然高超,即使是沈冰鹤的药也只是让他失去武功一天而已。但沈冰鹤早有准备,偷偷潜入他所在的牢房,用一百积分换来的中级技能【搜魂之术】将其脑子里的医术药方尽数搜刮为己用。不过第一次使用,力道控制得不太好,那神医直接变成了痴痴傻傻的疯子,再不复往昔谪仙模样,不久就病逝了。

    沈冰鹤本就跟从空相大师学习医术,速度一日千里,又接收了神医的医术,还通过系统购买了相关的古籍善本,于医道一途走得更远。后来他受到系统书中提及的战场急救药物启发,配置除了药丸型的快速止血丹,活人无数,令沈鸣铮乐得几日都莫名笑出声。

    一边学医,沈冰鹤还没完这具身体本身的天赋。经年之后,冰鹤先生的画作已成为开一代风气自成一体的画艺宗师,只是大部分画作都被小心眼儿的皇帝收入私库,仅有少量流传出去,成为传世珍宝。而冰鹤先生不但医画双绝,对数算一道更有钻研。他重新编著整理了《九章算术》和《周髀算经》,其所撰写的《九章注》和《周氏算经新注》本身也成为数算经典,名垂青史。

    这一世沈鸣铮为了大秦殚精竭虑,虽然也极爱沈冰鹤,却没有像唐乾一般抛却江山,而沈冰鹤受身体影响,不爱出门,但根据上个任务中游历山川的经验,依照此间的游记,却画出了极为瑰丽绚烂的风景,同时能够潜心研究,成为数算一道中的一颗绚烂的明珠。两人一辈子没红过一次脸,相互扶持,倒也平安喜乐。沈鸣铮一生未娶,在大臣第一次建议时就声称自己身体有疾,接了几个兄弟的孩子入宫放在一块儿教养,自己只一心一意待沈冰鹤。

    待两人垂垂老矣,沈鸣铮看着鹤弟面如俊美中年的模样,满足地喟叹:“鹤弟,不知为何,我像是了却了一桩心头夙愿,觉得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陪你长长久久。”

    沈冰鹤温柔一笑,情知是曾经的唐乾的执念,在这世被沈鸣铮完成了,笑道:“只要和你在一处,时间长或短,都是幸福的。”

    他的自闭如今已经有了很大改善,至少在极信任的沈鸣铮面前,宛如常人。

    闻言沈鸣铮却有些紧张地看着他:“鹤弟,你老实告诉我,我被这皇位困于京城的五尺天空底下,你,可有怨我还要把你拘在身边?”

    沈冰鹤摇了摇头:“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本来就不愿意出门,再说是陪哥哥在一处,哪里都不会觉得怨的。”

    ☆、第18章 佞幸逆袭31

    “现在汇报任务成果:

    从根源上解决任务,完成进度优秀,基本积分1000,任务优秀系数3,收获原主皇子沈冰鹤的真心感激,获得“自闭天才”模板,收获沈鸣铮的全心爱护,获得一缕龙气护体,改变大秦一朝命运,获得特殊属性气运30点。第二次任务结算得积分为3000点,升级积分总共为4440点。”

    第三次来到系统空间,韩貅已经熟门熟路了。上个世界结束后他因为对唐乾的不舍而有些消极,但经历这个世界与沈鸣铮相守一生后,他对穿越做任务这件事有了极大的兴趣,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系统,接通下一个任务对象。”

    漆黑的前方跳出一个银发碧眼、眉目深刻的胡人,盛气凌人,态度骄矜,张口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这些话语虽然韩貅是全程懵逼地听下来,但通过系统的翻译他竟然也能理解。

    “在下是尼克拉斯·亚瑟希尔·阿米利亚·尤金伯爵,阁下就是能够帮我的人?在下的心愿非常简单,在下需要紫荆花王朝覆灭,希望阿米利亚家族在世界上消失。”

    虽然听懂了他的话,但是拼在一起韩貅仍旧有些懵懵然:“不好意思,请问,阁下是什么身份?”

    有着很长名字的,暂且称之为尤金伯爵道:“在下是紫荆花王朝御前大臣,一手建立起了尤金家族的强盛,被敕封为郁金香伯爵。然而在危难关头,软弱的女王背信弃义,居然将忠心耿耿的在下推出去当替罪羊!”似乎说到了痛处,尤金伯爵愤怒极了,咬牙切齿。

    虽然韩貅对他十分同情,但是有着三世经历的他阅历颇为丰富,足以感知到此人话语中的不尽不实,巧言善辩。更何况让他成为一个胡人!这也太难以接受了:“这位伯爵阁下,虽然我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但原谅在下对当地风土人情全然无知,恐怕无法完成你的愿望了。”所以,换一个吧。

    正当系统要换下一个许愿者时,尤金突然开口:“请等一等,善良的执行者,能否请问你以前是否曾经成为过一个贵族?”

    韩貅随意道:“我在上一个任务中作为一个皇子,继任的皇者是我的兄长,我与他关系甚笃。”

    尤金伯爵闻言大喜:“是的,在下能够感受到来自阁下身上尊贵而神秘的皇室气度,比紫荆花王朝那些外强中干的所谓皇族要优秀得多。阁下完全有能力胜任此次任务。”他敏锐地发现韩貅的不情愿,加注道,“倘若阁下愿意接受我的任务,我愿意送给阁下一样宝物。”

    他举起一条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吊坠,说道,“这是在下祖上传下来的蓝宝石项链,在下无意中发现它可以存储物品,里面十平方千米大小,高度不限,在下在其中储存了大量珍贵宝藏。只要阁下接受这个任务,无论成与不成,在下都愿意将这一切都送给阁下。”

    生怕韩貅觉得这东西不值一提,他又道,“我知道阁下有许多方法换得此种东西,但是这已经是我拥有的最好的东西,足够显示在下的诚意啊!”

    原来尤金之前也曾经见过许多不同的执行者。

    然而其中经验丰富的瞧不上他的任务,认为他盛气凌人倒霉纯属自己作的,而他的蓝宝石项链太过耀眼醒目,空间虽大,既没有灵气、又不能装活物、更没有灵泉、还不会升级,他们反倒更青睐东方修仙体系的玉石类储物空间,这大大打击了尤金的信心。

    而另外一些愿意接受他的任务的,又多是没有经验的菜鸟,尤金最会察言观色,看那人的气度就知道多半没戏,自然就使劲把自己的任务吹得有多艰难要多艰难,反正在执行者没有接受任务之前是不能查看任务真相的。

    这次终于发现了韩貅这么一个气度华然、对他态度不错、似乎可以商量的,尤金伯爵当即使出浑身解数要将自己的愿望安利出去。

    韩貅作为一个纯粹的古中国人,经历的三个世界都是纯纯的古代中国,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等神物。系统空间中只能储存系统出产的东西,是不能存放任务世界物品的,新手任务倒还好,之前偏武侠的世界中有不少天材地宝是他原本世界所没有的。有疼爱他恨不得把天下拱手捧到他面前的沈鸣铮在,他的确在那个世界里过得顺心如意。但是想想自己的任务,一生幸福安康的人物需要人帮着逆袭吗,当然不用!换而言之,为了以防万一,囤积一些药物啊珍宝啊就很有必要了!特别是在系统商城中药物格外贵的情况下。

    再者,韩貅对尤金伯爵那显眼到能溢出体外的骄矜之气颇为感兴趣。新手任务要里当个小太监,之后武侠世界里又是自闭症患者,虽说后来能够在爱人面前表现真我,但也的确憋坏了他。想当初他也是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鲜衣怒马,一日看尽长安花的世家公子,能够扮演一个骨子里透着骄纵跋扈的人,想来也不错啊~

    这么想着,韩貅权衡再三,终于点头接了这个任务。

    “直接进入任务吧,记忆和剧情到时候传给我。”

    一进入任务,他就感受到这具身体内心勃发的愤怒。回神一看,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阴冷潮湿的屋子里,这屋子高大森严,墙上刻着精美的壁画雕刻,显然是曾经有过一段辉煌岁月。但如今,面前的长长餐桌上孤零零点着两根蜡烛,餐桌上铺着的布还有一股异味,油腻肮脏,桌上勉强摆放着几朵已经枯萎的玫瑰花,极为寒酸。

    这一个曾经兴盛但后来落魄的家族。

    虽然还没有接收信息,但是结合刚刚看到尤金伯爵是对方看起来很昂贵精致的服装,不难想到这本身必然是一个落魄少爷逆袭、然后功亏一篑的故事,而现在自己应该到了尤金的年轻未发迹之时。

    果然,面前坐着的一个面目严肃冷峻的中年男人冷冷出声:“尼古拉斯,我想你也明白,如今的你是没有办法给予莉娜足够好的生活的,虽然你是我的侄子,我与你母亲感情深厚,但我还是无法将疼爱的女儿推入火坑里。我希望你能够主动提出将你和莉娜之间的婚约废除。”

    顿了顿,他又语含威胁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一定知道该怎么选择吧!要知道,你本要继承的男爵勋位可还没有得到批准,万一有什么波折……恐怕你连这座古堡都守不住。如果你被贵族除名,不管是骑士还是平民,你和莉娜的婚约都会自动废除的!”

    男爵?尤金可是自称为伯爵的!虽然不清楚这里的爵位划分,但是并不妨碍韩貅理解出,这里阶层之间有明显隔离,骑士和平民势必不能和贵族通婚,恐怕与中原地区的约定俗成不同,这里直接用法律规定下来,所以婚约才会废除。

    虽然韩貅不知道眼前这个似乎是自己舅舅的人是什么来头,不过他本来就有心爱之人,自然不会再抓着什么婚约不放,他反而要庆幸这个“舅舅”主动跑来要解除婚约。尽管这在尤金看来很屈辱。

    “是的舅舅,我已经完全理解了。我愿意与莉娜解除婚约,立刻。”

    “舅舅”露出了一个不明显的笑容,看得出来他并不习惯微笑,伴随着有些生硬的笑容的,则是他早已准备好的断亲书:“签字吧,尼古拉斯。”

    韩貅面对递到眼前的鹅毛笔和羊皮纸有点懵逼,他试探性地接过,好在身体的意识自动帮他完成了签名。

    他的迟疑看在“舅舅”眼中,显然就是强压下愤怒,对莉娜余情未了。

    不过“舅舅”显然并不会太过在意一个落魄了的侄子是如何想的,他抽过羊皮纸,快速地取过桌上印章漆封好,然后又是那个生硬的微笑:“我想尼古拉斯恐怕并没有为舅舅准备晚餐,天色不早,我就告辞了。”

    语气中满是奚落,就差没直说侄子穷得揭不开锅了。

    送走了“舅舅”,韩貅面对着空空荡荡的城堡,半天看不见第二个人,索性先接受起尤金的记忆,然后寻着记忆找到了仅剩的几个仆人,让他们去准备晚餐。

    ……好吧,也许他还应该学习一下如何做饭?

    吃着冷掉的面包和味道有些奇怪的牛奶,韩貅默默地想着。

    晚饭后他已经完全融合了尤金的记忆,然后他就发现,其实这古怪的晚餐、落魄的屋子并不是最难以让人接受的,最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里的人不习惯洗澡啊!一周一次都算是勤快的,一个月来计算都是寻常,甚至有些平民,一辈子就洗两次,一次是出生时候受洗,一次是死亡。

    难怪刚刚那个“舅舅”身上那么脏,可怕的是他近距离接触还全然闻不见馊味,原来是自己也这么脏。

    韩貅脸色发绿,当即就让仆人去烧热水要洗澡!

    然而年迈的管家却无奈地制止了他的行动:“我尊敬的少爷,三天前您才刚刚沐浴过,如今我们正是苦难的时候,实在供应不起你一周两次的沐浴呀!”

    ……三天已经够久了好么!韩貅忍住心中的咆哮和听到老管家的话后浑身泛起的难受,强硬道:“钱的办法我会想出来,现在,我要洗澡!”

    最后韩貅直接从那根蓝宝石项链中取出了一袋金币,当然是伪装成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来的,交给老管家:“这些暂时作为支撑城堡运转的开支,够不够了?”

    老管家惊讶极了,他打开钱袋,发现里面都是金灿灿的货币。他捧着手中的金币,激动地声音颤抖着:“当然够了,这些都有过去老爷在时一年的庄园的收入了!少爷,您哪里来的钱?”

    韩貅已经拥有原本尤金的记忆,知道这里的贵族老爷从来都十分傲慢,冷淡道:“哪里来的你就不用管了,你只要知道,少爷我不缺钱。现在,给我去烧热水,你们也都去梳洗干净,我不想每天看见的仆人都是一副脏兮兮的样子。还有,暂时去把大堂和我的卧房、书房打扫干净,没有钱买花就不要插花,我绝不要再看见脏兮兮的油腻桌布!”

    老管家不知想到了什么,既然眼底泛起了泪花,感动道:“仁慈的少爷啊,老拉姆已经完全领会了您的意思。这钱……莉娜小姐和阿米利亚大人实在是欺人太甚,老拉姆一定会让屋子干干净净的,绝不再叫客人小瞧了去!”

    虽然感觉老管家似乎误会了什么,但是……恩……目标达成总是好的。韩貅淡淡一点头,似乎是默认了什么,“快去忙吧。”

    ☆、第19章 佞幸逆袭32

    终于如愿以偿清洁身体的韩貅坐在已经被打扫干净的书房,颇为满意,这才开始接收剧情和梳理记忆。

    首先是记忆:尼古拉斯·尤金是一个落魄男爵家的继承人。男爵是爵位当中的最低等,公伯侯子男。父亲在时虽然爵位很低,但善于经营,守着已经缩水很多的领地和徒有其表的城堡,硬生生通过经商积攒了许多财富。因为他手中的财富,这才娶来了伯爵家族阿米利亚的女儿,生下了尼古拉斯。原主父亲的生意越做越大,而妻子原本只是阿米利亚家族不起眼的一个旁支女儿,为了能够更好的笼络住尤金一家,阿米利亚的家主与其订下婚约,将自己的刚刚出世的女儿许配给尼古拉斯。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原主父亲在一次经商时意外卷入政治斗争当中,赔得血本无归,还染上了鼠疫,在外病死了。当时原主年少不懂事,母亲没有主意,完全依赖娘家,阿米利亚就以“帮忙找关系将陷在城市当中的父亲救出来”为由,从母亲手中将尤金一家的大量财富骗走,然后遗憾地告知,原主父亲因为鼠疫已经客死他乡。忽闻噩耗的母亲病倒了,不久就抛下年幼的原主离世。原主还有四年才能长大接管产业,趁此机会,阿米利亚就与庄园的管理人和原本的管家合谋,将偌大的尤金家族给掏空了。等到原主十六岁成年终于能主事时,只剩下一座高大却空荡荡的城堡和周围一点贫瘠的土地,虽然城堡中还有一些原主父亲和祖上积攒下来的艺术品和装饰,但流动资金在被原来的管家卷款逃跑后严重紧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这时候阿米利亚又来退婚。

    年少的原主经历大变和羞辱,对权力和财富产生了极大的渴望。终于改头换面,极尽谄媚之能事,通过阿谀奉承一步步爬上御前大臣的位置,通过构陷朝臣、帮助女王党同伐异、甚至爬上女王的床等等手段,虽然被世人不耻,却的确获得了他想要的一切。

    然而正当他好不容易快要收集起阿米利亚家族的罪证时,他生命中的天使的真实身份却浮出水面。原来在他落魄的时候就遇到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温柔善良,虽然当时自己十分落魄,却始终温言以待。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去求娶,却被告知对方正是阿米利亚家族的另一个嫡女,就是向自己退婚的莉娜的亲妹妹安吉莉娅!

    无奈之下,为了真爱原主决定放弃仇恨,与阿米利亚做了交易,将罪证隐而不发。

    不久之后,强悍的罗马远征军前来攻打,颓靡的紫荆花王朝不堪一击就被打倒,为了平息众怒,女王竟然厚颜无耻地声称是自己教唆她干下许多构陷能臣的事情。原主是宠臣、佞幸,更是孤臣、纯臣,在朝堂之上根本没有人愿意冒着“同流合污”的名声与之交往。

    原主收到消息,想要连夜逃走,他前去找真爱,却发现自己的妻子居然与首相在偷情!他这才发现安吉莉娅的真面目,他愤怒极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要一走了之,转身却发现自己已经被首相的卫队包围了。

    最后原主以叛国罪斩首,安吉莉娅假惺惺地表示自己愿意成为原主的未亡人,孀居在尤金家,她继承了尤金从男爵一路爬到伯爵的所有财富。原主憎恨懦弱的女王,更憎恨安吉莉娅。然而对安吉莉娅的背叛,原主想当然的将之推倒了阿米利亚家族的阴谋上。

    面对尤金这勉强能算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人生,韩貅只能表示,既然接受了任务,那就只能把节操丢掉。而面对他后来的真爱,恩……他的内心毫无波动。

    接着去看剧情,却发现,这个剧情……略微有点……奇怪?

    剧情是以安吉莉娅为中心来讲述的。这位安吉莉娅,居然还是个重生者?!韩貅眉一挑,继续看下去。

    安吉莉娅的第一世过得很糟糕,她原本仗着年轻貌美,和姐姐莉娜为了获得女王大儿子的宠爱而争来斗去。虽然因为更漂亮而赢了姐姐,顺利成为大王子的王妃,但却输给了姐姐的深沉心机,姐姐成了大王子的白月光、朱砂痣,又嫁给了更受女王疼爱的小王子。

    嫁过去之后安吉莉娅才发现大王子居然是个病痨,命不久矣,她费尽心思怀上了一个孩子,却因为怀孕时用砒霜美白而把孩子流了。她当然不会觉得是自己不小心,仔细思索之后将嫌疑犯锁定在建议她用这种方式美白的姐姐身上。后来大王子果然去世了,而她王室默认下成了沙龙舞会的交际花,然而虽然有不少人贪图她的美色,但毕竟她是个脑袋空空的花瓶草包,甚至还根本守不住什么秘密,整日把自己的情史四处炫耀,没多少人真正喜爱她。

    等到尼古拉斯迅速崛起时,安吉莉娅被他极度俊美的容颜和似乎大有前途的未来所迷惑,主动勾引。尼古拉斯为了爬上位什么都干,自然不会放弃这么一个能够和王室搭上关系的机会。

    后来罗马进攻,全程惶恐,紫荆花王朝仓惶求和,在罗马君主赛克斯图斯·昆塔受降时,安吉莉娅被他的俊美威武所俘虏,竟然半夜前去邀宠。昆塔丝毫不为所动,将赤身的她直接挂墙头。由于她太过丢脸,被当时已经闲置起来的女王所毒死。

    死后重生,安吉莉娅意识到了自己过去的轻浮放荡,但她对尼古拉斯和昆塔两人的美色仍旧念念不忘,同时她还怨恨最后尼古拉斯给女王献计毒死自己一事。重生的她仗着先知先觉,决心模仿姐姐,处处把自己伪装得善良贞洁又拥有无形的诱惑。她死时已经三十岁,当真是风月场中的高手,对如何勾引男人的欢心深有心得。于是她不但获得了尼古拉斯的真爱、大小王子的痴情,还始终保持自身的“正直”。嫁给尼古拉斯后,她与两位王子和首相,甚至继承阿米利亚家族的亲哥哥都有收尾,但她从始至终都是一副“你逼我的,我不想背叛丈夫的!”的模样。更由于她“无意”中表现出来的对尼古拉斯的迷恋,让几位情夫对这个幸运儿深深的嫉妒,最后把他推出来做替罪羊。

    继承了原主全部财产的安吉莉娅又作为一个孀居的可怜人,“无意”中以与旁人不同的冷淡态度吸引了昆塔的注意,后来她成为了昆塔的知己,荣宠一生。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韩貅喃喃道。

    像安吉莉娅这样轻浮放荡、贪婪滥情的女子,完全超出了韩貅这个古人的想象。然而继承了尤金伯爵的那份记忆却又在告诉她,像安吉莉娅这样的女人这里遍地都是,只是少有人有她那份幸运罢了。

    和原主有些差别,韩貅看过剧情,知道若是在话本中,安吉利亚完全就是旦角,故事完全围绕她展开啊,就像上一个任务中的沈冰雁一样。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去认真完成原主的心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个道理韩貅还是懂的。

    忽然韩貅忽然想到:“前面两个世界,无论外貌值如何,任务目标都会在潜移默化中慢慢与我相似,这次的任务可是个胡人,会怎么样?”

    “同样也会受到灵魂的影响产生改变,但总体的基因性状还是有差别的,宿主不用担心自己的容貌发生巨大差别。”

    “那安吉莉娅呢?她可是见过原主成熟后的模样的!”其他人还可以用男大十八变来搪塞,安吉莉娅可怎么办?

    “系统会让她觉得合理的。不用担心。”

    得到系统的保证,韩貅总算放下了一颗心,开始盘算起来该如何达成尤金的心愿。其实要覆灭紫荆花王朝很简单,就算原主什么都不做,依照他死后故事的轨迹,紫荆花王朝这个没落腐朽又颓靡的王朝也是会瓦解的。但问题在于阿米利亚家族,有着安吉莉娅做知己的缓冲,阿米利亚家族得到了很好的保存。特别是昆塔热衷于征战却懒于管理,只要征服的地区不造反,按时上供,听从罗马指挥,他往往更多是在当地选出另一个领导者来管理。因此在昆塔离开去征伐下一个地方之后,安吉莉娅和阿米利亚家族就成为了这片土地实际的领导者。

    韩貅毕竟陪伴过两任君主,无论唐乾还是沈鸣铮,本身都是极具才能和个人魅力的伟大君王。前者白手起家一统天下,后者整顿江湖,消除边患,开疆拓土,使人民安居乐业。可以说,打天下和治天下,韩貅都有所了解。站得高,看得远,有了这样的阅历,韩貅和安吉莉娅这样的女子想的自然不同,何况他还拥有作弊一般的系统和项链辅助。

    “最直接的方法,反正罗马人迟早要来,当谁的佞幸不是当呢?”韩貅笑着想到。

    “什么,搬去罗马?”第二日听到小主人计划的老管家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到地上了,“这怎么可以呢?这里可是尤金家族世代居住的土地啊!”

    韩貅冷笑道:“呆在这里,我们处处受控于阿米利亚。拉姆爷爷,你也看到了,昨天我们已经和阿米利亚家族撕破了脸皮,他们位高权重,势力庞大,呆在紫荆花王朝,我根本出不了头。如果永远当这么一个卑小任人拿捏的男爵,不,我现在连男爵封号都还没拿到呢,想要翻身根本不可能!”

    原主之所以选择走上佞幸一道,这正是最大的原因。没有人推荐,没有门路,他这个男爵比一些骑士混得还要惨。

    “这既是留在紫荆花的弊处,也是前往罗马的原因。在罗马,阿米利亚家族根本没有力量,而我们却可以从新开始。”

    “可是……”

    韩貅没有理会他,接着说道:“拉姆爷爷,等到我拿到男爵封号就会出发。到时候想去的跟我走,不想去的就算了。你年纪已经大了,不方便再跟着我跑来跑去,你就留在这里,看守这座城堡,我会留下最够多的钱币,以后也会每年寄钱回来。”

    老管家喊着热泪:“少爷,你长大了呀!”

    “……”

    ☆、第20章 佞幸逆袭33

    前往罗马城的密林小道上,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正在疾驰。与现如今许多贵族插满鲜花、香料,铺上无数宝光熠熠装饰的马车不同,这辆马车除了在门口的地方挂了一个贵族勋章,此外就再也没有别的装饰,让它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商人的座驾。

    车夫忽然吁得一声,一抖缰绳,将马匹慢慢停下来。车内探出一个侍者模样的男人:“怎么了?”

    车夫转回头:“先生,前面好像有人在争斗。”侍者闻言有些紧张地向前张望,果然看到不远处传来兵戈呼喝的声音,十几个人聚在一起争斗。他回到车内,询问车内的另一个男人:“主人,前面有人在战斗,我们是否要绕路过去。”这辆马车上仅仅坐着一个车夫、一个男侍和一个想要前往罗马的小小男爵,在这种荒无人烟的郊外遇到械斗,无疑是最为危险的境况,要知道,他们可没有一个人会武艺。

    男爵静静地翻着书页,头也没抬,似乎全不在乎,他有着一把极为温柔优美的嗓子:“不用管他们,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好了,等到他们分出个结果,自然就会离开。”

    “是。”

    前方械斗的情况忽然变得极其危险,十五个人围攻三个人,当三个人中那个面容最为英俊的少年又杀了一个人时,一把剑砍在他的腰腹处,拉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他的身上满是血迹,有斩杀别人时留下的,也有自己身上的伤口。他捂着腹部深深的伤口,指缝中不断渗出血色。他虽然还是个少年人,眼神却已经如同一头狼一般锋利,凝视着面前三个高壮的武士。跟随他的两个骑士已经被他们斩杀了,现在自己伤痕累累,力气殆尽,而对方还有三个人。

    “你们是阿提拉派来的吧,一群刚从竞技场放出来的下等奴隶,居然敢伤害贵族,知道这个罪名如果被查出来,你们会受到怎样的处罚吗?”

    三个武士相互看了看,似乎也有些退缩,然而倒在地上的骑士却已经告诉他们,他们的手上已经沾上了贵族的血液。其中一个人闷声闷气地开口:“赛克斯图斯少爷,我们只能尽力让别人不知道是我们杀的你了。”

    不远处的马车内,翻动书页的手一顿。

    那边三个武士对着少年步步紧逼,忽然,三人觉得头脑发昏,天旋地转,只听三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响起,三人居然都倒在了地上。

    唯一站着的少年同样头昏脑涨,只是腰间严重的伤口激起的疼痛让他勉强能够保持一些清醒。他忍不住瘫坐在地上,隐隐约约看到从那停在边上的马车上走下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人有着罕见的漂亮银发。

    再次醒来,少年感受到自己正身处一处安逸的床榻上,身体随着床铺轻轻震动。

    是在马车上?自己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没有死?

    他勉力睁开眼,就看到面前静坐着一个比自己年纪还要小些的少年。

    他正低头看着书,一头半卷的银发披散下来,被一根发绳绑住,然而仍旧有些调皮的发丝逃出来,蜷曲在脸颊两侧。低着头看不清全部的五官,却让人注意到他又长又翘的淡金睫毛,捧着书页的手指修长白皙。他穿着十分普通,少年却注意到那上面有着精致低调的绣纹。他旁边摆着一瓶土耳其郁金香,正值花期,花朵明艳。少年虽然不懂得什么叫做“人面桃花相映红”,此刻却能感受到类似的感觉。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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