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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节

    星际之修仙直播间 作者:公子寻欢

    第20节

    白涵雅伸手捂住男子的嘴唇,说道:“够了,不要提什么死不死。我知道,从小到大,你对我最好。父母送我到仙山学艺,我明明什么都不能学,你却依然替我瞒着他们,说我在仙山怎样的傲视群雄。师兄,谢谢你。”

    男子温声道:“说什么谢谢,我说过,我会永远照顾你,保护你,难道你忘了?”

    白涵雅摇了摇头,眼神中的情绪更加复杂了。男子揽过他的胳膊,道:“最后一次了,这是最关键的时刻,不要再胡思乱想,好不好?我们好好修炼,你很快就能获得修仙的资格。”

    于是两人缓缓闭上眼睛,进入同修状态。邵卿尘直觉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不好的画面,应该有点……儿童不宜。

    果然如他所料,同修的时间仿佛被快进了,一个剪影切过后,白涵雅缓缓睁开了双眼。他抬头望着眼前挺拔英俊的大师兄,刀削斧凿的五官较之他来说男子气概十足。他与大师兄因为容貌十分出色,所以被称为仙门双杰。可是谁都知道白涵雅这一杰名不符实,虽然他狩猎时经常拔尖,可是谁都知道他靠的是什么。一样是涵雅铃,一样的黑玉犀角。这两样东西谁都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但威力奇大,没有人敢小觑。

    大师兄就不一样了,他的能力在整个仙门来说都是上上筹的。虽然初入融合期,可是他能以一己之力,单挑魔界高级大魔!这可是进入元婴期的修士都不敢尝试的。

    白涵雅望着安静坐在身边的大师兄,呼吸忽然凌乱。他觉得身体里一股挥之不气的燥郁之气在身下乱窜,撩拨得他心烦意乱。仿佛只有眼前的大师兄,才能将这股燥郁之气安抚下来。他吐出一口热气,伸手向大师兄摸去。口中难耐的喊了一声:“师……师兄……”

    当他的神智稍稍恢复时,大师兄已经开始在他体内征伐掠夺。再如何难堪,这个时候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了。而且,他似乎根本无法反抗。因为,他太喜欢这种感觉了。于是紧紧抱住师兄的脖子,紧咬嘴唇,任凭眼泪从眼角划下来,仍然不肯放手。

    就这样,邵卿尘被强迫着看了一场活·春·宫。

    作者有话要说:  尘尘表示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tat~

    求花花亲爱的们,么么渣~

    ☆、第84章

    虽然他尽量控制自己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但那传入耳中的声音实在让人煎熬。他大概可以想象自己刚刚进入同修期时的样子了,就这副模样,阿谨竟然还能忍受住把自己带到个隐秘的地点再吃掉,也算忍耐力十足。

    就在邵卿尘倍受煎熬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又换了。是他初初穿越到星际时的那个二十几平米的单身公寓,不是原主那个乱糟糟像猪窝一样的房间,而是被他收拾干净以后还算温馨整洁的一居室。邵卿尘打量着房间,皱眉,这老鬼又想搞什么鬼。

    这时一个男人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温润的脸庞五官精致帅气。仰月唇微勾,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平和的感觉。邵卿尘的眼睛亮了亮,上前道:“阿谨?你怎么在这里?”

    对方道:“师父?你睡醒了?我当然在这里啊!你饿不饿,我给你准备了吃的。”

    邵卿尘有一刻的迷茫,低声答应着:“呃……哦……”邵卿尘转身打量着,果然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原来的床上。床单干净整齐,折痕清晰。轻微的洁癖让他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不容许半点邋遢。邵卿尘皱了皱眉,好像没有哪里不对?为什么刚刚发生的一切会忽然变得像一场梦?或者自己根本就是做了一场梦?心中的迷茫仿佛魔咒一样弥漫开来。

    邵卿尘抬头刚要说什么,就被迟尉喂了一嘴食物,对方淡笑着说道:“师父,你昨晚没睡好吧?是弟子错了,下次一定不会这么折腾你的。”

    折腾?邵卿尘脸上红了红,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难道他们昨晚做过了吗?虽然在一起以后常常同修同床,但是每次做完还是会忍不住羞耻半天。邵卿尘咽了咽口水,尴尬道:“阿谨,我睡了多长时间?”

    迟尉道:“还好,这才刚过十二点,起来吃点东西吗?”

    邵卿尘摇了摇头,满心的狐疑:“现在还不饿。我先去洗个澡,身上有点不舒服。”粘糊糊的,的确不舒服。

    迟尉淡笑道:“好,我去给您放热水。”

    一切好像都没有问题,阿谨还是那个温柔的阿谨,可是邵卿尘仍然觉得不对。之前的种种是在做梦?那么阿言呢?亦筱呢?苏夏和亦箖呢?还有自己刚刚收的那个小徒弟,夏雪阳呢?邵卿尘听到迟尉说热水放好之后,便脱掉衣服进了浴室。迟尉并没有离开,而是仍然保持着一脸淡笑的守在那里。

    “我来帮您搓背吧!师父。”迟尉拿着一个软毛巾上前来,半跪在浴缸前说道。

    邵卿尘背过身去,微微闭上眼睛,说道:“好。”

    然后他感受到了背部的一阵阵柔软的触碰,那双温和的大手,那适中的力度。邵卿尘可以感受到,那的确是来自阿谨。那越来越不规矩的手,越来越粗重的呼吸,也是来自阿谨。邵卿尘被迟尉从浴缸里抱了起来,湿漉漉的背部紧贴着迟尉。那双温柔而宽大的手在他身上游走着,抚摸着,每一下都能精准的抓住他的敏感,挑起他的兴致。下意识的,那处便涌上层层津液。身后被某处顶住,他听到了解开裤带和拉链的声音。以及,撕裂避孕套的声音。

    邵卿尘身躯足尖,轻身翻到迟尉身后,猛踢浴缸。浴缸三百六十五度翻转,洗澡水全被洒在了对面迟尉的身上。邵卿尘冷笑一声,道:“阿谨,技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为师怎么不知道?你是在谁身上练的呢?”

    从一开始和迟尉在一起时邵卿尘就知道,阿谨这个人平常看似温柔,但在床上的时候可以说是如狼似虎。但他偏偏就吃他这如狼似虎的一套,像要把他吃进肚子里一样。除非在修炼的时候,他才会耐下性子来压抑着自己的欲·望。即使如此,迟尉也不会在前戏时如此极尽挑逗之能事。更重要的一点,首次进入,阿谨绝对不会在他背后。因为他知道,这样让他极其没有安全感。

    邵卿尘随手披上自己的衣服,幻境不攻自破。眼前哪还有什么阿谨,明明是一个披着画皮的艳尸!艳尸性别男,看样子爱好也是男。他仰天张狂的长笑一声,道:“这么轻易就认出来了?真无趣。这么有趣的游戏,为什么不和我们多玩玩呢?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默契呢?”

    邵卿尘穿好衣服,发丝凌乱脸庞绮美,看了简直让人想入非非。抬手在鼻尖上蹭了蹭,道:“太简单了。虽然你把当代模仿的很生动,连我都要蒙骗过去。可是有一点你是不知道的,我和阿谨上床的时候从来都是裸奔,从来没戴过套。”

    对方:……

    邵卿尘呵呵笑道:“再说,你外表模仿的再像,也不是阿谨。画虎不成反类犬,阿谨是温柔,但他不做作!阿谨是会给我做食物,但他从来不会用手拿着喂给我吃。因为他知道,我!有!洁!癖!”

    对面的艳尸表情忽然冷了下来,身上的绯衣在阴风下烈烈作响,他尖声对邵卿尘道:“我劝你还是从了我吧!你那个大徒弟,此刻恐怕早就抱着别的男人在风流快活了。你要不要看看,他把别人搞得有多爽?”说着,艳尸一挥广袖,一个水波状的画面出现在邵卿尘的眼前。

    只见画面里的迟尉搂着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紧紧将他压在身上。那男人的身形似乎极软,身体被扭曲成了一个极难摆的姿势。而在两人的交合处,发出一阵阵的啪啪声,身下的床单已经湿了大片。

    邵卿尘皱眉,随即冷哼一声,道:“转播的很好,可是我不信!”

    艳尸的脸上拢上一层薄霜,这时邵卿尘的耳边传来一阵破空声,迟尉翻身跃至邵卿尘的身边。他衬衫大敞着,胸口上被吸出一片殷红。邵卿尘一脸无语,他就知道,阿谨是不可能错把别人认成他的。再看对面跑出来的那个妖孽小贱货,果然是一脸快来次奥我的模样。两人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的将脸别开了。不知道被别人亲了算不算出轨?师父(阿谨)会不会介意?要不回去把自己用消毒液消个十遍八遍的毒?

    邵卿尘冷笑一声:“你们还有别的招数吗?要不要使出来?”

    两名艳尸一看对方并不吃这套,转身跳入虚空中。艳尸一般只会勾·引人上床,再吸食对方阳气。但是战斗力很差,如果硬碰硬,不出三招邵卿尘就能让对方灰飞烟灭。

    邵卿尘转过身,师徒两人互看了一眼,迟尉立即一脸尴尬,说道:“师父……我……”

    邵卿尘抬了抬手,示意他不用说道:“我懂,没有怪你。”然后将对方衬衣的纽扣一粒一粒慢慢扣上,扣回最禁欲的状态。

    迟尉却抓住邵卿尘的手,不依不饶道:“不是师父,您听我说。我在他……想……那个的时候就发现是假的了,所以我没碰他,真的没碰他。”

    邵卿尘道:“哦。然后呢?”

    迟尉:“……我只是担心师父会介意。”

    邵卿尘道:“当然会介意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对方是假的呢?”

    迟尉脸上红了红,道:“漏洞百出,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师父是从来不会为我……口的。”

    邵卿尘挑了挑眉,望着迟尉道:“那你要不要试试?”

    迟尉一脸震惊的望着邵卿尘,邵卿尘道:“这是什么表情?不用怀疑,这个是真的。既然你这么坦诚,那我也坦诚一下好了。刚刚为师被扒光了……不过……对方也没有得手。”邵卿尘得逞似的在迟尉的脸上捏了捏,道:“看把你吓的,为师比你先出来,是不是说明意志力比你强一些?不过也对,看刚刚那个小尤物,应该味道不错吧?”

    迟尉要死的心都有了,他很想跪下来给邵卿尘磕个头表一下忠心。但最后只好硬着头皮道:“师父,要不弟子回去……跪涵雅铃吧……”

    邵卿尘:……

    “恐怕涵雅铃你是跪不了了,知道我刚刚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吗?”邵卿尘道。

    迟尉道:“师父看到了什么?”

    邵卿尘答:“是一些关于白老的陈年往事。”说着他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白老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他感应不到任何关于他存在的气息。看样子这个墓室里禁一切灵物,白老现在是器魂,应该也在禁制的范围内。可是为什么玉郎没有遭到禁制?对,玉郎是尸,如果禁尸,恐怕整个墓室里的尸也会全部被禁,这样对方就会失去所有战斗力。

    迟尉问道:“白老是师父的书灵吗?”

    邵卿尘想了想,道:“白老是师父的师父。”

    迟尉点头,问道:“师祖怎么了?”

    邵卿尘回想着刚刚的场景,皱了皱眉,道:“同修诀是你师祖教我的,其实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同修诀打开奇穴的方式是……这样的。所以一开始,我对他有点意见。后来觉得也没什么可抱怨的,既然选择了修仙这条路,断子绝孙是肯定的了,所以道侣是男是女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刚刚为师看到的是关于你师祖的一些往事,是你师祖……刚开始修炼同修诀时发生的一些事情。但是后面我没有看到,并不是一个连惯的剧情。只知道你师祖当年应该是发生过一些故事,而且这件事可能让他耿耿于怀了一辈子。”

    其实迟尉早就猜到邵卿尘的书里内有玄机,他最先猜测的就是藏着书灵。否则为什么别人看到的只是一本黄色,而他看到的却是各种修仙法诀呢?果然如他所料,只不过这个书灵竟然是师祖。说来也没有错,书灵教了师父一切修仙法诀,以及助他打通奇穴的同修诀,自然当得起这一声师父。

    迟尉道:“师父,现在恐怕不是探究真相的时候。不如等回去以后,您再问问师祖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邵卿尘点了点头,刚要往前走,说道:“糟糕,小五呢?”

    迟尉也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一直没见到五师弟,难道他从幻境里没出来?”

    邵卿尘摇头,道:“小五不可能进入幻境,因为意阑珊在他身边。如果连他都能进入幻境,那老妖怪设的这个阵不就成了对付自己人的了?”

    迟尉皱眉,道:“我觉得有意姑娘在他身边守着,五师弟应该没事。”

    玉郎轻飘飘的自卧虹中飘出,落在邵卿尘面前,道:“他们应该离开这里了。邪冥老祖不会让一个了解他一切布局的人呆在这里,这样会破坏他的一切安排。意阑珊虽然不会主动告诉你邪冥老祖的布局,但如果你问,她肯定不会不答。所以送她离开,是最好的办法。”

    邵卿尘点了点头,抬头再看一眼直播机,发现范修言和亦筱他们仍然在墓道里琢磨。看来一时半会儿不可能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指望他们是指望不上了。

    邵卿尘抬头看了一眼迟尉,道:“老大,看来这次恐怕要靠我们俩了。”

    迟尉手中的卧虹挽了个剑花,道:“师父放心,弟子拼了命也会保护好你的。”说完还冲着邵卿尘笑了笑,仿佛保护师父对于他这个徒弟来说做的十分得心应手。邵卿尘有几分无语,难道自己这个当师父的就只能是被保护的对象吗?不过在他看到迟尉眼睛里那满溢的幸福感后才跟着一起笑了出来,上前道:“好,我这个废柴师父,就交给你这个精英徒弟来保护了。”

    于是两人继续并肩前行,在幽深不见底的通道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玉郎飘在他们前方五米处引路,幽暗的蓝光偶尔照亮他形如鬼魅的身影。

    邵卿尘其实是怕黑的,可是经历了那么多以后他竟然忽然变得大胆起来。也许世间的一切变得不再像从前那样神秘,也许是有了法力傍身。当年那个躲在房间里抑郁了差不多两年之久的少年,如今已经可以独闯龙潭虎穴了。

    邵卿尘道:“既然看不见,那就不要看了,五感神识不止视力这一样。这条墓道肯定安排了许多小boss,刚刚的艳尸应该只是一些小角色,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甜点准备着。

    就在这里,黑暗的深处再次响起了那一阵阵的婴儿啼哭声。迟尉和邵卿尘双双睁开眼,本以为出怪的时候场景会被点亮。没想到这次他们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自耳边传来。一只硕大的不明鸟类向两人扑了过来,夹杂着阵阵呼啸的风声,以及婴儿撕心裂肺的惊哭声。

    邵卿尘和迟尉立即朝旁边躲去,那不明鸟类扑了个空,消失了踪迹。

    邵卿尘皱了皱眉,重新回到慕道中央。借着远处鬼火的光亮查探着四周,发现他们这条墓道早已从原本的陆地状态变成了悬空状态。仿佛拱桥一般,深不见底的深渊下传来拍岸的惊涛洪流声。一声震耳欲聋的异兽怒吼直上九霄,邵卿尘表情一凛,感觉这次可能不太好闯。

    就在他担忧的同时,刚刚那只巨鸟再次出来,直朝他冲了过来。邵卿尘不及躲闪,朝后退去,却被巨鸟的大翅膀的冲击力一带,猛然朝深渊下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迟尉猛然挥手抓住邵卿尘的胳膊,提臂将他拉了上来,焦急道:“师父小心,这只怪鸟躲在暗处偷袭,我们防不胜防!“

    邵卿尘道:“我知道这是什么怪物了!“

    迟尉道:“这是什么怪物?”

    邵卿尘答道:“是姑获鸟!”

    迟尉道:“姑获鸟?这是什么?”

    此时的通道上忽然变得热闹非凡起来,一时间婴儿的啼哭声,深渊内的惊涛拍岸声,深潭里不知是何怪兽的尖啸声,以及直播机里观众们瞎起哄的声音连成一片。每每到了关键时刻的大场景,观众们的心情都会变得格外兴奋。虽然此刻整个直播画面都是黑的,但光听声音也能听得出,这里应该是一个规模宏大的场景图。

    此刻的修仙直播间今时不同于往日,虽然邵卿尘已经许久没有关注自己直播间里的观众人数了,但从每天流水的打赏来看,恐怕日常观众流水都不低于十万。现在是高峰时段,恐怕修仙直播间的观众席要被挤爆了吧?不知道有多少观众自发组织建立直播室。

    邵卿尘解释道:“姑获鸟相传为死去的产妇执念所化,古代医疗条件差,怀孕生子女人就像是从鬼门关上走一趟。不少妇人因为难产而死。也有说是孩子死掉后妇人经受不了打击而化作了姑获鸟,姑获鸟常见于抱着婴儿于夜里行走,所以婴儿的哭声也就演变成了姑获鸟的叫声。会去抢别人家的孩子自己养,据说能滴血降灾摄人魂气。”

    邵卿尘话未说完,那一阵阵的婴儿啼哭声又及至耳边。这次借着远方的鬼火,邵卿尘终于看清这姑获鸟的模样了。竟然是七彩斑斓的九头怪物,有羽有翼,人首人身,腰部染血,暴露。她怀中抱有一名婴儿,那名婴儿看样子早已死了多时。

    邵卿尘曾在《异物志》上看过,怀孕不产而死者,若弃尸于野,胎内子不死而生于野。母之魂魄多化为人形,抱子行于夜路。此赤子之泣声,即所谓产女之泣是也。其形貌乃腰部泪血之弱女子也。

    邵卿尘左躲右闪,躲过姑获鸟的再一次攻击。看得出,姑获已经失去理智,绝于安抚点化的可能性。迟尉分析道:“师父,这姑获鸟有没有可能是妒欢陵里那名妃子所化?”

    邵卿尘答道:“有可能!你还记得我们进来的时候,隔世石上雕刻的那呼天狗吗?难怪要用天狗来做镇守,原来这里镇压着的是一只姑获鸟。相传姑获怕狗,用天狗来守姑获鸟,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迟尉道:“照这么说来,很有可能是那个妃子难产而死,被获进了这陵墓。不知道是在下葬前就化身姑获,还是那位皇后担心她会化身姑获,所以便将天狗定为了镇墓兽?”

    耳边再次传来婴儿啼哭声,迟尉召出卧虹,玉郎轻飘飘站在了卧虹剑身上。在姑获鸟即将冲过来之前,玉郎便起身与它缠斗起来。可是这姑获鸟狡猾得很,它并不与玉郎正面交锋,而是一击必退。因为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中很难准确的找到它的身形,所以无法痛痛快快的和她打一场。

    敌在暗,我在明,只有在听到婴儿啼哭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姑获鸟在向他们发起袭击。更要命的是,脚下深潭中那一阵阵尖锐的巨兽尖啸声越来越明显。就在姑获鸟的哭声越来越远时,鬼火争明处,一座小山包似的黑影悄无声息的压了过来。

    破了快六个小时的阵,亦筱他们仍然束手无策,回头查看直播机时却发现师父和大师兄的身后凭空冒出了一座小岛。在小鸟的上面,有一只硕大无比的蛇颈。范修言惊叫一声:“师父大师兄小心!”

    邵卿尘回头,只见一条巨大无比的蛇正以攻击之势看着他们。它栖身于一座小岛上,那座小岛仿佛是活的,载着它徐徐前行。然而这二者并不是一体,否则邵卿尘会觉得这是上古神兽玄武。然而它并不是,这只是一条蛇,一条双人几乎难以合抱的蛇。黑色,正如之前他们见到的被星科院复刻出来的那张图片一模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的蛇头顶端,两只仿佛石化了的眼睛之间,有一条坚着的缝隙。邵卿尘在迟尉的拖行下急速后退,却看到那条黑蛇两只石化的眼睛之间那条缝隙忽然向两端分裂开来。那是一只横瞳,横瞳中仿佛是无尽的黑暗,被它看过那一眼,邵卿尘觉得自己整个人仿佛身在地狱一般。

    左边一只姑获鸟,右边一只烛九阴,两只传说中十分阴戾狠毒的怪兽。邵卿尘干笑一声,对迟尉说道:“阿谨啊!看来咱师徒俩今天要交待到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七夕,宝宝们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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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5章

    迟尉提剑刚要往上冲,邵卿尘猛然把他抓了回来:“阿谨,你要干什么去?”

    迟尉一脸茫然的护在邵卿尘身前,问道:“师父,你说怎么办?”

    邵卿尘道:“还能怎么办?跑啊!”实力悬殊太大,这根本不可能打得赢好嘛?于是邵卿尘二话不说,拉着迟尉的手便朝来时的方向跑去。好在那烛九阴和姑获鸟似乎并没有要追过来的意思,他俩不知道跑了多久,才终于看到点儿亮光。不对,不仅仅是亮光,仿佛还有许多人?

    两人走近那亮光一看,的确有很多人,多数是老人,也有年轻人和孩子。天光虽然昏暗,却也不是刚刚那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了。邵卿尘下意识的觉得这次副本闯的有点儿大,怎么忽然冒出那么多人来?迟尉皱了皱眉,指着不远处道:“师父,您看那里!”

    邵卿尘看了过去,只见那是一方小桥,并不大。一名身形佝偻的老人手里端着一碗汤,桥前排着长队的人从她面前经过,都会接过那碗汤喝一口。也有人不愿意喝,或徘徊不前,或踌躇犹豫。有的则直接被两名身强力壮的汉子架住,猛然将汤灌进了嘴里。

    看了这场景后,邵卿尘瞬间变得不淡定了,他吞吞吐吐的道:“这……怎么可能?我们……竟然来到阴曹地府了吗?”

    迟尉问道:“什么?这里是阴间吗?”

    邵卿尘道:“传说人死之后下阴界,会经过奈何桥,奈何桥上有一名唤孟婆的老人。孟婆会向所有准备往生的人兜售孟婆汤,只有喝了孟婆汤,才能转世做人。忘记前程爱与恨,来生便如一张白纸一般重头开始。这里明明是妒欢陵,怎么忽然变成了阴界?”

    生人世界为阳,死人世界为阴。万物负阴而抱阳,形有阴阳之分,灵亦有阴阳之分。人死后魂魄归阴,这个地方便被称之为阴界。

    邵卿尘远远望着周围的情景,仿佛置身于一个全息虚拟世界一般。远处是那影影绰绰的黄泉路,鬼差押着亡灵缓慢的在路上前行着。间或几只厉鬼,会被锁于囚车之中。与黄泉路平行而流淌着一条黑沉沉的河流,那便是忘川。忘川之上有一桥,名唤奈何。

    忘川两畔,大片大片的彼岸花烈烈盛放,迎着阴风招展,成为这阴界唯一的生灵,也是这忘川的标志性景点。美如杜鹃泣血,艳如血花凝绢。彼岸花开,花叶永不见。是分离,更是诀别。寓意今生不见来世,来世不见今生。

    鬼门关,黄泉路,彼岸花,忘川河,奈何桥,望乡台,孟婆汤,三生石,断肠草……

    邵卿尘闭上眼睛,忽觉悲从中来,他睁开眼睛后,拉了拉迟尉,道:“阿谨,走吧!这种地方,看多了影响心情。”

    迟尉却仿佛没有被影响一般,他打量着烈烈盛放的彼岸花道:“师父,没想到阴界竟然很漂亮,这些是什么花?”

    邵卿尘答道:“这是曼珠沙华,也叫彼岸花。花开叶落,是一种不详的花。只有在阴间黄泉路,忘川河才有。是送别死人的,活人见不到。”

    迟尉满面惊讶,道:“那我们是不是死了?”

    邵卿尘伸手在迟尉的胳膊上用力掐了一下,迟尉疼得咝了一声,道:“师父,掐我干什么?”

    邵卿尘道:“疼不疼?”

    迟尉答:“疼……”

    邵卿尘道:“那就是还活着,死人是感觉不到疼的。”

    迟尉点头,道:“那我们怎么会跑到阴界来?”

    邵卿尘摇了摇头:“为师也不知道啊!为师也不是万能的啊!可是我觉得这个阴界有点奇怪,有点怀疑……”

    迟尉道:“师父是怀疑什么?”

    邵卿尘道:“我也只是推测,呐,你想啊!以前的人类只生活在一个地球上,所以司生老病死的只有一个阴曹地府。如今人类已经遍布星系,难道司生死的还是这个破旧不堪的阴曹地府吗?上百亿的人口,它管得过来吗?”

    迟尉想了想,道:“也许各个星球有各个星球的阴界也不一定?”

    邵卿尘沉吟道:“你这个说法,也未偿不成立。算了,我们在这儿胡乱猜测也没什么用。反正已经来了,不如就混进去看看吧?”

    迟尉道:“师父打算怎么混进去?如果走奈何桥,就要喝下孟婆汤。”迟尉语气有些撒娇的道:“师父,我不想忘了你。”

    邵卿尘无语道:“谁让你喝孟婆汤了,我们去忘川看看,能不能在那边混进去。”

    随着邵卿尘的视线,邵卿尘朝忘川河道上望去。只见那黑沉沉的河道上飘着一页页孤舟,掌舵的多数是无头鬼,他们老马识途一般载着过往的客人。那些客人大多衣著体面,并不走奈何桥,也不喝孟婆汤。邵卿尘挑了挑眉,道:“看来不论是阴界还是阳间都流行这一套,走吧,咱们去问问通道得花多少钱。”

    迟尉:……

    两人绕过排队走向奈何的众阴魂,朝忘川的远处走去。眼看着离奈何桥越来越远,眼前的彼岸花越来越茂盛。阴冷刺骨的阴风吹过,彼岸飘飘洒洒落了满地,伴着忘川黑沉沉的浓雾,显然有种病态的凄切唯美。

    不远处影影绰绰间,一个废旧荒凉的渡口出现在了两人面前。渡口上没有人,显然通道不如普通通道火爆,价码应该也不会低。邵卿尘和迟尉两人一前一后走上渡口,朝前打量着。没有人,连个鬼影都不见。

    邵卿尘不知道在哪儿忽然冒出来的猎奇想法,他忽然气沉丹田大吼了一声:“喂~~有船吗~~~”

    迟尉:……

    就在迟尉以为他师父蛇经病体质又犯了的时候,沉黑的河道上,飘渺的浓雾里,忽然传来一阵阵似有若无的歌声。那声音粗哑难听,仿佛被什么东西把音轨从中间一劈为二。而且邵卿尘可以肯定,劈开音轨的那把刀肯定不是一把利刃,因为这声音劈的很不匀称,有点像用手指甲摩擦黑板的声音,听了让人忍不住从头发丝麻到脚跟。

    “尝游幻镜里,情也缠,人也绵。奈何桥上顾影怜,河上桥,桥上怨,情丝太乱理不完。理不完,孤影戚戚,远眺寒烟,桨声影动淙淙怨。残景惹得眉上添。眉上添,左肩伤,右肩念,忘川河里漏船行,孤船舱里谁怜见……”

    迟尉抬头问道:“师父,这是唱的什么?”

    邵卿尘答道:“痴男怨女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念。”邵卿尘朝着那歌声喊道:“船家,搭不搭客?”

    浆声越来越近,歌声却停了,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老婆婆摇着浆朝他们走了过来。迟尉问道:“师父,这个老婆婆怎么跟刚刚那个孟婆长的一模一样?”

    邵卿尘摇了摇头,道:“她不是孟婆,孟婆不可能离开奈何桥。”

    老婆婆穿着老旧的对襟青布衣衫,抬起一张老树皮般的脸颊说道:“二位公子,是要过河吗?”

    邵卿尘答道:“是,老人家,你们这儿是怎么收费的?”

    老太太抬头打量了他们两眼,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搭生人,你们,还是回去吧!”

    迟尉刚要说话,邵卿尘却猛然翻身上船,将手搭在老太太的肩膀上,说道:“生人死人,不都是人吗?烦劳婆婆载我们一程,也许我们能有什么帮助你的也说不定?”邵卿尘看着老太太那浑浊的眼珠,说道:“比如……重新投胎做人的机会?或者……逃离这个阴间的方法?”

    老太太浑浊的眼球忽然有了一点光亮,却摇了摇头,说道:“罢了,罢了,你们随意吧!我只能搭你们到望乡台,后面的路,你们就只能自己走了。”

    邵卿尘放开老太太的胳膊,抱了抱拳,道:“多谢婆婆了。”

    迟尉抬脚上船,在破旧的船舱站稳后,小船便缓缓的朝前划去。邵卿尘有意无意的从老太太的嘴里套着话:“婆婆,您怎么称呼?”

    老太太道:“叫我谭婆吧!”

    邵卿尘道:“谭婆婆,您怎么会在这忘川河上摆渡呢?”

    谭婆答道:“没什么可以交换的,没什么可求的。”

    邵卿尘皱了皱眉,抬头看向迟尉,迟尉问道:“不知道用什么条件可以交换到想求的东西呢?”

    谭婆抬头看了一眼迟尉,却什么都不说了,闭上浑浊的眼珠,又开始唱那首痴男怨女的歌:“……浆声影动淙淙怨……”

    邵卿尘道:“她恐怕什么都不会说吧!其实到现在为止至少证实了我的一些猜测,这个地方恐怕不仅仅是阴界那么简单。至少,可能有人欺上瞒下,瞒着丰都鬼帝做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迟尉道:“我们需要管吗?”

    邵卿尘很懂的道:“你也知道为师的性格,对不对?说实在的,干我们鸟事?可是他引我们到这里来,事情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走一步看一步,和以前一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不定这次还能像前几次一样捡几个神器回去。”

    迟尉眼睛里透着小宠溺的看着邵卿尘,道:“师父,先把口水擦干净。”

    邵卿尘下意识的抬手,说道:“流口水了吗?我不是只冲着你才会流口水吗?”

    迟尉很无奈的摇了摇头,有时候真的拿师父没有办法。

    望川绵长飘渺,一眼望不到尽头。谭婆带着他们经过奈何桥的时候,那些鬼差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似的并没有询问。这一点更加笃定了邵卿尘的猜测,如果是正儿八经的地府,绝对不可能轻而易举的混过奈何桥。投胎不喝孟婆汤,那和胎穿有什么区别?带着两世记忆,这根本就是bug一般的存在。

    如果这世界上穿越的人那么多,阳界的生存规则不就被破坏了吗?

    想到这里邵卿尘又皱了皱眉,刚刚坐船过去的那些衣冠楚楚的人,应该就是类似走后门儿的吧?否则这个通道的用意是什么?虽然这件事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既然来了,不妨查探查探,也算不枉此行。

    谭婆依她所言,将他们放在了奈何桥后的望乡台。众鬼回望黄泉路,故乡的方向影影绰绰,恐怕再也难回去。过往的情也好,爱也罢,恩也好,怨也罢,全都随着一碗孟婆汤抛诸脑后。心有执念的,仍徘徊于三生石旁。偶尔遇到前生之人,却再也唤不回他前生之记忆,只好回首三望,无可奈何的走上奈何桥。或许,这便是奈何桥的来历。

    两人越过众鬼,直接朝远处那乌沉沉硕大无比的城门走去。他们闯了那么多次副本,王城也好,鬼城也罢,规模宏大的建筑见得也多了,邵卿尘自觉再雄伟壮丽的建筑对于他们来说应该也不会再起什么波澜。在覻到鬼城一角时,邵卿尘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建筑也是一个道理,古人诚不欺我。

    丰都鬼城,俗称阴曹地府,丰都大帝的地盘儿。丰都大帝是地狱的主宰,掌管冥司,为天下鬼魂之宗。凡生人死后,其鬼魂无不隶属丰都大帝管辖。鬼魂的生杀大权,可以说是掌握在了这位尊神的手中。这位地狱之神据说是个冷面神,不吃供奉不讲情面。然而此刻邵卿尘想到的却是之前他们在刘一欣那里得到的那张凶符,那张主事神佛是丰都大帝的凶符。

    如果丰都大帝不吃供奉不讲情面,是铁面无私的包公,那他为什么又要受生人召请?但凡受召请的神佛,若不是替天行道,便是吃了供奉的。比如枫神,比如一些邪术师召来的小鬼。这些神鬼吃了供奉便为上供者所用,直到他觉得供奉已经不足以驱使他为止。只要有足够的供奉,任何神鬼都有可能被召请,唯独丰都大帝是不可能的!

    如果连掌管生死的阎罗王都能被召请,那这人间,不就变成地狱了吗?

    召卿尘抬头望着那座堪称鬼斧神工绵延浩瀚的鬼城,心思百转的拉着迟尉缓缓朝鬼城走去。

    迟尉的心情其实和邵卿尘差不多,没有人能在这声势浩大的鬼城面前生出任何唯吾独尊的感想来。因为单单是站在这城门前,就显得自己这个形单影只的孑立孤魂太过渺小。

    迟尉望着鬼城大门处只进不出的众魂道:“能混进去吗?”

    邵卿尘道:“不用混,走吧!”

    两人并肩走到鬼门前,抬头两个大字“酆都”气势滂沱的横亘在那里。果然如邵卿尘所料,他们根本不用混,直接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鬼城。一进入鬼城,那嘈杂的仿佛大集市的热闹立即取代了城外的阴冷。耳边呜呜咉咉,是各种鬼魂的交谈争吵声。邵卿尘和迟尉互看一眼,都十分不解的皱了皱眉,邵卿尘道:“怎么会有那么多鬼魂滞留在这里?

    迟尉也道:“他们不需要去投胎吗?都逗留在鬼城里干什么?”

    邵卿尘观察着众鬼魂们一个个仿佛魂游天外的表情,这是喝了孟婆汤后的反应。邵卿尘和迟尉发现这些鬼魂只有在进入鬼城以后才是拥有实体的,有一个冒冒失失的小姑娘自二人身边经过,撞了邵卿尘的肩膀一下,立即礼貌且惊慌的向他弯腰道歉说了声:“对不起!”

    邵卿尘说道:“没关系,小姑娘,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

    小姑娘一脸茫然的想了想,抬头道:“咦,我刚刚明明记得我要去干什么的,现在怎么忘了?啊,我好像要出门……出门去干什么来着?对不起我想不起来了,可是这件事很着急,我要马上去办!”

    邵卿尘一脸奇怪的松开了小姑娘的胳膊,看到她额头上有一团黑影,胸口上有车轮碾过的痕迹。于是对她道:“那你赶快去吧!跑慢一点,注意安全啊!”

    小姑娘道过谢以后就匆匆忙忙的跑了,邵卿尘道:“这小姑娘应该是着急出门办事,结果出了车祸。头上的黑影应该是撞到了头,胸口有车轮碾过的痕迹,死得挺惨。”

    邵卿尘仔细的观察着这里的鬼魂,几乎身上都有这样那样的黑影和痕迹。或是刀剑伤,或是撞伤,有的脖子上有红痕,有的唇角有黑色血渍。有红痕的是自缢而死,唇角有黑色血渍的应该是中毒身亡。腹部高高鼓起的应该是溺水而亡,面目全非的……应该是死于火灾。

    邵卿尘道:“这里所有人都是死于非命。”

    迟尉道:“可是我感觉不到半点怨气。”

    邵卿尘道:“因为他们都喝了孟婆汤。”

    迟尉不解,眉心微皱道:“那他们滞留那么多喝了孟婆汤的死于非命的鬼魂干什么?”随即他立即有一个不好的想法:“师父,孟婆汤可以解吗?”

    邵卿尘摇了摇头,道:“孟婆汤不可解,但如果他们喝的不是孟婆汤呢?”

    迟尉道:“师父的意思是?”

    邵卿尘道:“我们假定,他们给这些死于非命的鬼魂喝下的只是一种和孟婆汤类似的汤,而这些汤除了能让人暂时忘记仇恨外,还可以用另外一种方法解除。到时候,这么一城的怨鬼,单单是怨气,都能把鬼城的屋顶给掀了吧?”

    迟尉点头:“如果我们担心的事是真的,那么我们被引到这里来,又和这些死于非命的怨鬼关在一起……”迟尉不敢说下去了:“……师父,我觉得我们贸然进来,是不是有点危险?”

    邵卿尘干笑一声,道:“现在就算想回去也来不及了,还记得刚刚那只姑获鸟和烛九阴吗?有那两只门神守在那里,我们俩进也是死,退也是死。不如干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迟尉微微勾了勾唇,卧虹在手中挽了个剑花,说道:“师父,您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邵卿尘:“脸帅?”

    迟尉:“……勇者无畏……师父,你……唉,好吧!你开心就好。”

    邵卿尘还从来没觉得自己勇敢过,不过对于迟尉欣赏他的这一点倒不以为然,于是很不满意的覻着他道:“阿谨,你喜欢的点怎么那么奇怪?人类不都是视觉动物吗?单单是勇敢你就能喜欢我了?如果我长得八块腹肌壮得像个小山包面若银盆身材魁梧,你还能睡得下去吗?”

    迟尉一脸好笑的道:“没关系,如果师父介意,可以睡我。”

    邵卿尘:“……”憋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因为他实在没想象过把迟尉压倒会是怎样的感觉。这辈子应该不会考虑了,如果有下辈子的话……邵卿尘忽然道:“阿谨?”

    迟尉道:“怎么?师父。”

    邵卿尘道:“假如有来生的话,咱们还能再见面吗?”问完又觉得这话问得晦气,接着道:“呸,什么来生不来生的,说好的师徒共同登顶仙途,就绝对不能食言!”

    迟尉听了邵卿尘的话以后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笑,他觉得师父拥有迷之性格。危险来的时候总能分析的头头是道,犯起二来却又像个小孩子一样。嘴炮开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没边没沿,感性起来却又像个四十五度望天的孩子。只不过这个孩子装逼不过十三秒,自己都会觉得阵阵恶寒,然后以作呕状结束这个状态。

    迟尉道:“师父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一定能平安护送……”

    每次都被徒弟扬言要好好保护的邵卿尘:……

    然而迟尉的话还未说完,眉心便皱了起来,邵卿尘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群衣冠楚楚打扮时尚的鬼魂从一个侧门走入一个大殿。大殿的正门是关着的,牌匾上书阎罗殿。然而侧门却是开着的,却也不是自由出入。一名鬼差给这些人开了门,一一验过名牌后才将他们放行。

    迟尉道:“这些人行迹可疑,师父,要不要进去看看?”

    邵卿尘道:“要,但是我们手里没有名帖,应该不会放我们进去。”

    师徒二人互看一眼,立即了然的笑了起来,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朝忘川河城内的渡口方向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收到红包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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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城内渡口,邵卿尘师徒探头探脑的望着不远处一艘无头鬼摇着的小船缓缓朝渡口驶来。小船上坐着一红一黑两名鬼魂,穿的寿衣都是非常考究的真丝面料,看这样子应该不是意外死亡,因为他们身上没有意外死亡的标志。

    可是这两人看上去又都非常年轻,正当壮年期。壮年期的寿终正寝,这显然不科学。打从进入这个丰都鬼城后,邵卿尘就觉得这里的一切各种蹊跷。

    两名鬼魂并不交谈,船停靠在岸边以后他们便一前一后的上了岸。邵卿尘看得清清楚楚,他们的口袋里装着名帖。迟尉伸手探入空间戒指,摸了两张符纸出来。邵卿尘立即拦住了他,迟尉不解的问:“不是要抢他们的名帖吗师父?”

    邵卿尘道:“就这么抢了他们的名帖太便宜他们了,绑起来,先审审再说!”

    迟尉没有任何异议的道:“好。”

    于是两分钟后,两名进入鬼城中立即实体化的鬼魂被绑到了城边一个无人的小黑屋。倒吊在房梁上的两只鬼魂满脸茫然,他俩互相看了一眼,纷纷问道:“什么情况?套路不对啊?”

    邵卿尘从角落里转了出来,对那两名鬼魂道:“你们原本的套路是什么?”

    两只鬼魂努力的抬头去看邵卿尘,结果怀里的两张名帖就这样砰砰掉到了地上。迟尉上前把名帖捡了起来,交到了邵卿尘手中。邵卿尘打开名帖后,眉心立即皱了起来。他上前拎起那两只鬼魂左看右看,说道:“你叫钟有道?”

    红衣鬼龇牙咧嘴冲着邵卿尘吼道:“是又怎样!你是什么人,竟然敢这么对我!我可是老祖的人,老祖不会放过你的!”

    邵卿尘问道:“你说的老祖,是不是邪冥老祖?”

    红衣鬼道:“既然知道邪冥老祖的厉害,就赶快把我们放下来!否则,老祖发现我们不见了,一定会派人来找我们的!”

    邵卿尘道:“哦?你们老祖手下那么多人,你怎么就确定少了你们俩老祖会发现?我如果悄无声息的让你俩魂飞魄散,你们老祖应该也不会知道吧?”

    红衣鬼嚷嚷道:“你放屁!今天的仪式必须要一千八百九十九个罗汉护法!否则万一那些猪猡跑了一个,老祖的仪式就功亏一篑了!老祖怎么会……”

    红衣鬼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黑衣鬼阻止道:“你跟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老老实实的等着老祖来救咱们就行了!”

    红衣鬼可能也感觉到自己失言了,老老实实的闭了嘴。不过能问出这些来已经足够了,邵卿尘把名帖递给迟尉,迟尉打开名帖,只见名帖上写着另外一个名字:“赵无欺,男,一百九十八岁,一百六十三人。”

    迟尉低头看了看那黑衣鬼,黑衣鬼明显比红衣鬼淡定多了。他抿着唇一言不发,只淡淡的扫了一眼迟尉。迟尉低声道:“师父,这个人已经有一百九十八岁了。可能那个老祖用什么手段,让这个人可以活很长的年龄,这些都是可以实现的。前面都能看懂,这后面的一百六十三人是什么意思?”

    邵卿尘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可以猜测,这两个人应该就是他们口里所说的罗汉。”

    迟尉皱起了眉头,道:“师父,我忽然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邵卿尘道:“说。”

    迟尉却没有直接说,而是拿过了邵卿尘手中的名帖看了看。只见上面写着,钟无道,男,一百八十六岁,一百五十一个。两张名帖一对比,迟尉上前对那两人道:“今天我就实话告诉你们吧!就你们这点小供献,邪祖根本不满意。你们以为邪祖是凭什么给你们这些好处,让你们子子孙孙无穷尽的享受荣华富贵?说白了,邪祖想要的东西,你们必须拿出来。既然拿不出来,邪祖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吊在那里的两名鬼魂愣了愣,沉思片刻后,黑衣鬼魂道:“我们已经按照和邪祖的约定去做了,什么叫拿不出邪祖要的东西”

    迟尉装模作样的说道:“钟无道,男,一百八十六岁,一百六十三人。赵无欺,男,一百九十八岁,一百五十一人。邪祖当年的约定你应该还记得吧?”

    两人的脸色变了变,黑衣鬼魂说道:“老祖当年是说过一岁一个,但是……但是我们二人总不可能一出生就开始做事。前面十几年总要等着我们长大,每年一个的频率实在太高,如果一年之内做两次,我们根本来不及转换身份,也没办法布置现场,更没办法善后。这个……老祖应该理解才对。而且……而且我们这些人,都能保证达到老祖所说的要求。如果老祖还不满意……那,我们可以让后面的小子再多弄一些下来。”

    迟尉冷笑一声,说道:“事情已经到了今天,怎么可能还有机会?就算老祖想给你们机会,也没时间了。别忘了,仪式这两天就要举行,你们现在弄人来,还有什么用?”迟尉神色一凛,朝他们看了过去。

    那一红一白两名鬼魂吓得魂飞魄散,显然对这个邪冥老祖和他手下的人十分忌惮。不,应该不仅仅是忌惮,看来这个邪冥老祖,应该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

    邵卿尘和迟尉互看一眼,相继点了点头,邵卿尘上前道:“你们俩,先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吊着吧!等我们回报了老祖,回来再看看怎么处置你们好。”说着他拉了拉迟尉,两人一起走出了小黑屋。临出门前,给这两人一人贴了一张锁魂符。在锁魂符失效之前,这两个鬼魂是不会逃走,也不会被人发现的。

    关上小黑屋的门,邵卿尘一脸欣慰道:“行啊徒弟,真是得了为师真传,空口套白话的事现在做起来简直得心应手啊!”

    迟尉:“……师父,这在我们那个部门叫诈供,是对付一些奸细的其中一个手段……”

    邵卿尘:“……哦,原来忽悠人还有那么专业的称呼呢?”

    迟尉:……

    邵卿尘道:“从刚刚的情况来看,我们基本上可以确认两点。不,是三点。第一,邪冥老祖和这两个人,不对……是一千九百八十八个人存在条件交换的关系。第二,这些人会帮邪冥老祖在阳界收集惨死之人。而且,可能他们还会以非正常手段制造意外惨死的人。第三,邪冥老祖要用这些惨死的冤魂来举行一个什么仪式。信息量有点大,我们是不是要先消化一下?”

    迟尉道:“恐怕没什么时间让我们消化了,师父您看,这上面写明的时间是今夜子时进入仪式祭坛。仪式会在正子时准时举行,我们恐怕现在就要开始行动。”

    邵卿尘点了点头,道:“先去弄清楚邪冥老祖的目的是什么,这个仪式不会又是要请什么神吧?这回咱师徒不会像上次那样被当成祭品吧?”

    迟尉:“……师父。”

    邵卿尘:“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邪灵不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迟尉:……

    迟尉发现师父单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逗比属性好像可以发挥到极致,以前虽然装十三不过三秒,但至少还有装的时候,现在他干脆连装都懒得装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会放开天性,迟尉才会觉得师父特别可爱,而且会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看半天。

    邵卿尘被看得一脸莫名奇妙,干脆上前在迟尉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说道:“看什么呢?”

    迟尉顺手捞住邵卿尘的腰,按在怀里狠狠的亲了一通,唇分后迟尉说道:“师父,我好喜欢你,怎么办?”

    邵卿尘看着迟尉这一脸迷弟的模样,笑着拍了拍他的脸,说道:“唉,肯定是为师这两天没有喂饱你。你等着,等咱们出了这个本,为师一定好好让你吃一顿大餐。”

    迟尉:……

    众观众:……

    刚刚那个明明只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表白吧?师父什么时候污成这样的?还没等迟尉反应过来,邵卿尘便拉着迟尉朝远处那座宏伟雄壮的大殿走去。

    大殿的建筑风格和古代宫殿如出一辙,但是这偌大的地下宫殿看上去似乎比那三百里的阿房宫还要声势浩大。邵卿尘和迟尉换上了刚刚那两名鬼魂的寿衣,相隽朝阎罗殿的正殿走去。

    邵卿尘看了看迟尉身上的那件黑衣,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衣,说道:“像不像要成亲拜堂?”

    迟尉笑道:“冥婚吗?”

    邵卿尘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下次你也穿个红的,咱俩拜堂成亲得了。”

    迟尉道:“我们可以先去婚联属领证,这样我们就拥有合法婚姻了。不过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无所谓的东西,只要心里把师父当成唯一就可以了。师父觉得呢?会不会介意?”

    邵卿尘夸张道:“什么叫无所谓的东西?你竟然觉得我们俩结婚无可无不可?我当然介意了!只有领了证你的财产才能分我一半啊!”

    迟尉:……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邵卿尘接着道:“不许留小金库啊!以后赚的钱全部上缴。”

    迟尉无语了,只好说道:“师父,不是一人一半。你的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我们的全部都是你的,可以吗?”

    邵卿尘终于满意了:“这还差不多。”然后咧着嘴笑道:“阿谨,我怎么觉得我和你说多少话都说不够呢?”

    迟尉淡笑道:“师父,来日方长啊!”

    邵卿尘怒道:“方长是谁?”

    迟尉:……

    邵卿尘见迟尉不说话,接着道:“生活太不简点了,竟然还要叫为师一起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有好东西想着为师为师也是很高兴的。顺便问一句,方长长的好看吗?”

    迟尉:……怎么办,他现在想打师父。

    直播间的观众们表示:没眼看了。

    邵卿尘看着迟尉一脸无语却又不敢说什么的表情越发肆无忌惮,他觉得现在有事没事调戏徒弟是件挺幸福的事。当然如果没有以后的副作用应该会更幸福,好像每次调戏完他的腰都会疼好几天这件事他会乱说?

    师徒两人随着靠近正殿,交谈便默契的停止了。正殿的大门紧闭,两人绕到侧门,在旁边看了半天。直到有一只鬼魂过来敲了三下门,里面的鬼差将门打开验过名牌后才放他进去。邵卿尘和迟尉互相点了点头,便上前学着之前那名鬼魂的样子敲了三下门。里面的鬼差果然把门打开,邵卿尘和迟尉将名帖递了上去,鬼差验过名帖后便将他们放了进去。

    如此轻松,他们是不是该庆幸,地府没有指纹验证?

    大殿里的人并不多,有许多桌椅板凳,刚到的鬼魂们正围坐在一起交谈。邵卿尘看了看,找了一张桌子便坐了过去。桌子上早就已经有两个人聊了起来,看样子是相熟的。邵卿尘过去打了声招呼:“劳烦两位大哥,可以拼一桌吗?”

    那两名鬼魂倒是挺和气,纷纷示意他随意。于是邵卿尘便和迟尉坐在了他们旁边,默默听他们在聊些什么。

    其中一个大胡子穿着同款式寿衣的人道:“周罗汉这次收获如何?是不是又该晋一级了?”

    旁边那个瘦高个儿摇了摇手,呵呵笑道:“哎,怎么比得上夏罗汉。恐怕下一世,夏罗汉能得个一品大员吧?”

    大胡子立即谦虚道:“哪里哪里,一品大员不敢想,给个守边小将就行了。”

    瘦高个儿道:“哦?那就是大将军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

    邵卿尘和迟尉一头雾水的听着他们在那里交谈,猜测他们和邪冥老祖的交易条件恐怕是来生的功名利禄之类。邵卿尘掏出怀里的名帖,对那大胡子说道:“劳烦这位夏罗汉,我有几个问题不是很明白,能不能烦请夏罗汉帮忙解读一下?”

    大胡子热情的说道:“小事一桩,这位罗汉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邵卿尘翻开自己的名帖一脸谄媚的说道:“劳烦夏罗汉帮小的看一眼,我这个……能混个什么官职?”

    大胡子夏罗汉接过邵卿尘的名贴看了一眼,说道:“哟,还不错,这位罗汉可以捐一个知府,比起这些人来,已经算不错的了!”

    邵卿尘一脸疑惑道:“这就恕在下不懂了,我之前只顾一次次的帮着老祖办事,没注意过自己的等级。您知道的,老祖对于我们来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啊!”

    大胡子道:“这个我们非常懂,信奉老祖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是几辈子修来的福。老祖就是我们心中的主神,他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这个毋庸置疑。不过关于奖励这一点你放心,老祖一向是说话算话的。等到了这一趟仪式过了,老祖会把我们的奖励一一发放,该有的都会有的。这位小老弟,来生愿不愿意跟着我混啊?”

    邵卿尘一脸的受宠若惊,连连说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到目前为止,他也算是弄清了邪冥老祖是以什么条件来向这些所谓的罗汉来作为交换的。

    邵卿尘借口和熟人打招呼,拉着迟尉离开了那个座位。压低了声音对迟尉说道:“阿谨,这些人手上都沾了不计其数的鲜血,来生如果真的坐到他们说的那个位置,还不知道怎么祸害百姓。而且这个邪冥老祖听上去就像个邪教组织,这些人对他也是深信不疑。我还真对这个人越来越感兴趣了,不知道是不是从小院里引我们进来的那个人。”

    迟尉道:“师父,这个邪冥老祖到底是何方神圣?之前师父不是说他已经在神魔大战的时候死了吗?”

    邵卿尘摇了摇头,关于邪冥老祖的记载不多,我也无从考证。只知道知道他是从正道叛入魔界的顶级大魔,还有一本书上记载的是叛入魔界的顶级大魔人称邪尊,是他挑起了仙魔大战。众修士曾合力围剿邪尊,但让他逃了。后来在神魔大战上他因为一件什么意外而走火入魔,关于生死的记载却模棱两可。

    邵卿尘沉吟道:“如果邪冥老祖就是邪尊,挑起神魔大战的那个人……等等,我好像想到一件事。你师祖有一个同修的道友,那是他的大师兄,正道根正苗红的青年才俊。长的帅,修为高,据说可以独自下魔界找来顶级大魔的膝盖骨给你师祖做成骨铃,来辅助没有修为的他降妖除魔。”

    迟尉道:“师父想说什么?”

    邵卿尘道:“我想说,你师祖提起这位同修道友却大有一种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架势。而且他之前说过,神魔大战是因他而起。我们假定,你师祖的这位同修道友就是那位叛入魔道的正道英才,你说……这位邪冥老祖,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位邪尊?”

    迟尉立即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

    邵卿尘道:“怎么不可能?”

    迟尉道:“师父您想,如果他是师祖的恋人,那他怎么会处处透着对师祖的不敬甚至浓重的恨意?”

    邵卿尘猛然想到了,的确是这样,他们初入幻陵的时候那位邪冥老祖就说过,白涵雅的后人不过如此。如果他真的爱白老,为什么会对白老直呼其名?而且语气里满是不屑,仿佛对他有天大的仇恨似的。邵卿尘点了点头,说道:“阿谨,你说得对,这个人的确不可能是白老的同修道侣。”

    他们交谈的当口,又有不少鬼魂拿着名帖进入了大殿。一时间原本冷清的大殿里热闹了起来,大家互相交谈着这次的仪式,邵卿尘从他们口中听到了一个词——斩魂令。

    邵卿尘挑了挑眉,看样子他们的目的是这个斩魂令?然而斩魂令又是什么鬼?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样扑朔迷离。而这位邪冥老祖不知道又在搞些什么飞机——阴谋。

    邵卿尘干脆往一张桌子前一蹲,说道:“行了,等着吧!凭我们多年来闯副本的经验,事情到最后,总会有个水落石出。只不过,这次的风险可能要大一些。”

    迟尉道:“没事师父,我来保护你。”

    这孩子仿佛把保护师父当成了人生格言,邵卿尘一边嫌弃一边心里暖暖的受了这份好意。一边嘴里咕哝了一句:“小心情深不寿啊!”

    迟尉笑开了一口白牙,一如既往的温和好脾气,不论邵卿尘如何犯二都一脸淡定一脸宠溺的看着他。

    片刻后,原本乌乌泱泱的房间里忽然变得安静起来。邵卿尘和迟尉不约而同的随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两队穿着黑衣举着白幡的鬼面人缓缓走了进来。后面是一个四人抬的黑色轿子,排场活似星宿老怪。邵卿尘只看了一眼,就觉得槽点太多,忍不住开始嘬牙花子。低声道:“是不是还要跪下高喊邪冥老祖寿与天齐啊?”

    邵卿尘的槽刚吐完,只见一大群穿着寿衣的鬼魂全部齐刷刷的跪了下去。为了不引人注意,邵卿尘和迟尉也蹲了下去。然后他们耳边传来一阵高亢嘹亮的:“拜见邪冥老祖,邪冥老祖,寿与天齐。”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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