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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节

    戏子难缠 作者:凌晨筆缘

    第12节

    “这回星河山庄的人没来倒也是聪明,想来是不是料的这结果了?”

    “哪能呢,这星河山庄早在□□年前就和弈虚门决裂了,这会子怎可能来?若是来了,也是在一旁看笑话的。”

    “罢了罢了,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散了吧,这秋水宫也真是可怕,万一一会改了主意杀下来,那就难办了。”不知谁说了一句。

    又有一起下山人符合道:“散了散了,都散了。想来这弈虚门的人也难找到凌云谷所在,更别提青门饮了。下回这事,我可不想多掺和了。”

    “是啊是啊,别掺和了。”

    这一闹,倒是日后又成了江湖的一则笑话。可谁又知道,当日这秋水宫里众多的女子,并不都是秋水宫的,那些人皆是傅婉儿同娇画借的人。

    柳筠衡听了下人来报,只是笑笑,这娇画也真是,竟让醉花阴好些人男扮女装去了秋水宫。

    不过又听闻那些武林人士散去之后便悄无声息的,心里少有的松了口气。

    而后,如他所料,凌云谷那边也没人再去寻觅。自然,青门饮更是无人来找。

    一日日转眼迎来春日,这一日,柳筠衡正在屋前练剑,来了一熟人。

    “筠衡,我这遭又要去千茴岭那边,倒不知要守着多久。”凌长赋在一旁笑道。

    柳筠衡收了剑,看着他摇了摇头:“我这回可不同你去。前些日子听秋来信与我,我过几日要去趟夜琊国。你自己保重,不过想来我是多心,先时把火璃国重伤成那模样,就算他们反也不可能这么快。”

    “我是不妨事的,不过我可告诉你,皇上这次又着了一个王爷同我一道去。你猜是谁?”凌长赋看着他,一脸的神秘。

    柳筠衡见他的样子摇了摇头,他无奈的应道:“除了阿淇,还能有第二个?”

    “这是他给你通信了?不对啊,他并不知你在哪?”

    柳筠衡朝着凌长赋的肩头给了他一拳:“你满脸都写着了,还猜什么?”

    “有那么明显嘛?”凌长赋一脸忿忿不平的看着他,一面揉着自己的肩头。“我这也没有几日闲,想着还是罢了。本打算去前辈跟前祭一杯酒,这会子,想想还是算了。”

    “你放心,我改日过去时,替你说一声。我上次回来,在老头跟前絮叨了几日。还是过几日再说吧,省的他嫌我烦厌。”

    凌长赋哈哈大笑:“我竟是想不到,前辈都走了多少年了,你还如此畏他。”

    “这倒还真不是畏他,不过是心里敬重。”

    “对了,想来我们从那边回来,你们是不是该见见了?”

    柳筠衡迟疑了一下,真没想到,这么快,十年就过了。他点了点头,开口道:“是该见了。是柳檀该去见见宇文淇了。”

    凌长赋见他应了,忽然轻叹一声:“你都不知道他是多么期盼着。我听贤王提过,说是想看戏,但一直不敢去。”

    “嗯,这事,回来之后再议罢。对了,我此番不同你去。若是他问起,你把这件东西给他。”柳筠衡说着,回了自己的屋子。

    凌长赋见他从暑假上取了一个小盒出来,又从盒子里拿了一个锦囊递给了凌长赋。

    “这次又是什么?”凌长赋看了看这个小锦囊,笑着问他,又道,“你上次送了什么,这次还送?”

    “上次是他向我要的,这次的,不过几句话。想来,他应当是看的明白的。”柳筠衡轻描淡写了几句,也不肯多说。

    凌长赋将那锦囊收好,取笑道:“我是也问不出什么来,横竖是你二人的事情,我只做个传信的。”

    再次来这千茴岭,宇文淇看着这大漠黄沙,心里欣喜与失落交织着。来的路上他问了凌长赋,得知柳筠衡这回不来,想着再见又是遥遥无期。

    “子淇,这是筠衡托我给你的,也不知这次又是什么,你收着吧。”凌长赋见宇文淇又看着远处发呆,便将随身带着的那个小锦囊递给他。

    宇文淇接过,并没有马上打开,他笑道:“多谢凌大哥,真是太麻烦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那多好歹也是他在烦我。”凌长赋拍拍他的肩,又说,“风沙大,回营帐去吧。”

    回了营帐,将那锦囊打开,里面是一张纸。宇文淇展开来看,话不多,那柳筠衡的写的行书,字体如行云流水,看的他极为舒服。

    “莫问他人行事,唯自身安逸则好。前路坎坷迷茫,不若活在当下。”

    末了还有一行小字,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啊,你说的期,是什么时候?宇文淇看着那字,轻轻的用手指划了一遍。

    后会有期,宇文淇忽然苦笑,这一晃都十年了,也不知这回回去,能不能见到他。他盼了十年的戏啊,也不知唱的会是哪出。说来,那也是后会有期。

    “怜君,这回倒好,把你派了来。”凌长赋一早就知道柳筠衡会安排人过来,只是没想到竟然把怜君派了来。

    “怜卿跟着公子去听秋公子那边了。我是被微烟姑娘派来的,公子原本是派了姑娘来。”怜君抿了抿唇,他是第一次跟到这种地方来,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凌长赋笑道:“那幸亏是你来了,若是别人,我恐怕就遭殃了。”

    可凌长赋没料到的是,宇文淇这次根本不要服侍的人跟着。他说反正这回过来也只是驻守着,不用太麻烦。

    其实,从小的遭遇,让宇文淇很少能接受秋枫剪桐之外的人和自己亲近。柳筠衡,是个例外。

    再回到长安,已经是初秋。不出凌长赋所料,宇文淇被晋封为亲王,封号景。

    加封亲王的时候,宇文淇就知道众位兄弟的脸色很难看。故而在皇帝问他领哪里的差事时,被他婉拒了。说是才疏学浅,这回去千茴岭又把自己的身子折腾出了毛病,还是容他缓缓。

    皇帝自然知道他的意思,也不敢强求。只说让他回去好好养着,过一二年再说。

    “真是没想到,这不过去了两次边关,就做到了亲王的位置。这小七还真是厉害。”

    “指不准是皇上在补偿他,哪里那么可怕了。没听他说的,这以命换来的位置,哪那么好了?”

    “唉,多好歹,人家现在是亲王,亲王啊。”

    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不过这一点都不影响宇文淇。每日只待在他的王府里,悠哉悠哉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偶尔进宫去见见太后,或是带着宇文沐一道闲玩。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相遇,然后,基本每章都在秀恩爱,大家有点心理准备哈。

    jj不是又做万字更新么,群里的小伙伴让我参加,那就参加吧。因为我的章节都是三千多一点,那就一天四章。一号到三号。

    ☆、秋意轩聚

    宇文淇这般颓废状,皇帝也不理他,纵使是有大臣提及,也不过敷衍了事。更多的则是以宇文淇落崖之事来搪塞,只是不料这借口被太后听了去,又招了一些事来。

    原是太后那日和几位诰命夫人闲话,也不知是哪位说漏了嘴。说是景王虽是封了亲王,却因着前一年在千茴岭跌落山崖,不得不在家修养着。

    太后一听,面上没发作,心里却怒的不行。待那些诰命夫人回去,着人叫了皇贵妃来问。

    “小七的确是在那边摔了,先时因着传来的消息是生死不明,这才又派了阿溪过去。因他平安归来,我们也没敢再同母后提起这事。”皇贵妃知道再瞒不住,自然是老老实实的应了这话。

    “你们呀!”

    皇贵妃也无法,只是听得皇太后训了几句。又宽慰道:“小七如今在府里养着,也挺好的。前两日还听阿溪说,小七又好些了,打算明后日进宫来看太后。”

    “这倒也罢了。别的倒没什么,这孩子善良,没得又被人欺了。”太后摇了摇头,她老了,如今想来,是护不得了。

    宇文淇待在王府里,终日无聊的不知做什么。这一日凌长赋递了封信来,邀他到秋意轩一聚。

    宇文淇自然应好,想着能见到柳筠衡,自然是更好。

    原来是那日凌长赋去了青门饮,正碰上柳筠衡往外走,他跟着,一道去了长存班在的院子。

    “柳公子这遭离开,有十年了。”班主看着柳檀笑道,虽说有些意外,但多少还是能猜着他要做什么。

    柳檀含笑颔首,他应道:“一别十年,还望班主莫嫌才是。”

    “哪能呢,只是还请柳公子再开金口,容我一听。”班主笑着,让人奉了茶来。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柳檀开口就来了一句《牡丹亭》的《惊梦》,又听他笑道,“不知可还行?”

    “真是柳家公子会唱戏,柳公子的技艺,十年不减分毫。”班主毫不客气的赞道。他这经营戏班子半辈子,独独是碰上柳檀这人,难得一见的妙人儿,嗓子如莺,身段如柳。

    真是难得一见,难得一听。

    柳檀微微一笑,问道:“不知您近日有何安排,这如今闲来无事,却是想唱上一二出。”

    “柳公子可知道秋意轩这一处?”

    “这可是极好的酒楼,还是……”凌长赋正要说,却被柳檀使了个眼色,忙住了声。

    班主倒是不甚在意他应道:“对,长安城四大酒楼之一的秋意轩。我们这一二年都在那里唱着,若是柳公子不嫌。”

    柳檀哈哈大笑:“无妨,秋意轩就秋意轩。那就劳烦班主安排一二。”

    凌长赋待柳檀和班主谈妥了,随他一道走了出来。走远了,才问道:“柳檀,你这是重出江湖了?”

    “哪里的话,我这些年可是都有唱着,不然方才,哪能呢?”柳筠衡想起方才班主一脸惊呆的模样,没忍住又笑了。

    凌长赋顿了顿,看着他问道:“你如今这样,是打算何时同他见呢?”

    “这,过些日子吧。我如今,竟想不出要如何去见他。”柳筠衡说着,倒是有些惆怅。

    “若是这样,我替你安排着,你只管在秋意轩唱你的,我带他来。若是被他认出来,你再想着如何同他说了就是。若是不被认出来,你在看。我只一句,你到时候顺水推舟便是。”凌长赋想了想,出了个法子。

    柳筠衡沉默了一会,点了头。

    宇文淇和凌长赋定了时间,约了一道去秋意轩。

    “二哥,楚将军?”宇文淇到的时候,宇文溪和楚惊鸿也一道到了。

    “凌将军约你来,我们是来凑趣的。”宇文溪笑道,又对他说,“快些进去吧,我可听说,这秋意轩从三年前开始就邀了那长存戏班来。你那么喜欢听戏,这戏班的戏子,都唱的可好了。”

    宇文淇不过点了点头,并不多言。先时之事他还记得,这下说着,也只能做出兴致勃勃的样子。

    “既然来了,那我们快些进去吧,留在这外面是做什么?”宇文淇忙道,三人一道往里走去。

    凌长赋定了个雅间,那雅间正对着下面戏台的地方,是个特意做的平台。在桌边坐着,往下望去,把戏台一览无余。这秋意轩也只有这一间雅间是这样的格局,平日里轻易难得。

    “子淇,今日我做东,专请你。你只说要听什么,点了让他们唱去。”凌长赋笑道,又将那戏本子递给他。

    宇文淇朝下看了看,也不接那戏本子,他笑了笑:“不拘什么,先唱一本来就是。也让我听听,这长存戏班可是名副其实。”

    凌长赋见他话里有话,因笑道:“也好,那就让他们备下,一会就唱吧。”

    宇文淇一心只在那戏台上,又不大好表露,只能同他们一道喝酒说笑。

    很快,下面的戏台便传来的丝竹锣鼓声。宇文淇往下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小旦徐徐登台。只见那小旦水袖一甩,开口唱到:“梦回莺啭,乱煞年光遍。人立小庭深院。”

    宇文淇一瞬间有些恍惚,竟是辨别不出那台上的小旦是男是女。“竟有如此妙人儿?”他心里暗道。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恁般景致,我老爷和奶奶再不提起。〔合〕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贴〕是花都放了,那牡丹还早。”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小姐,和你那答儿讲话去。”

    这果真是奇了,若单听这小生唱腔,却及不上这小旦。可两人一道唱时,却没能分出个高低。

    “这小旦是谁?方才这一出《惊梦》唱的够味。”宇文淇一直待那戏子唱罢,这才回过神来问道。

    凌长赋哈哈大笑,对着宇文溪和楚惊鸿道:“你们瞧瞧,可是真的,这人听戏便痴。”

    “你也别说,方才那唱的,可真是好。我也听了那么多戏,独今日这小旦唱的有味。”宇文溪亦是笑了,说罢,饮了杯酒。

    “你既喜欢,若不然我让人叫了他来,让他单独给你唱一出。”凌长赋说着,便着人去叫。

    也不片刻等待,那小旦未来得及卸妆,便赶了过来,他一见人忙跪下行礼。

    “你便是方才那唱戏的戏子?”宇文淇起身走到他面前,将他扶起。

    那戏子点了点头,并不作声。

    “方才听你那出《惊梦》,极妙。我听了好几回,独你唱的有味。”宇文淇握着他的手不放,又看着他,盯着他那双眼。

    宇文淇想了许久,只觉得熟悉,一时间竟是不知在哪见过的模样。

    那戏子款款又行了一礼,答应道:“王爷夸奖了。”

    听那声音,众人皆是一愣,一时间,竟难辨雌雄。这下不在戏台上,这话也不是戏腔,听得众人不知是他本音亦或是其他。尤其是凌长赋,心里只道,这人也真是厉害,开口竟会是这般。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柳檀,忽然被叫了来,他便知道要见了。只是有心要试他一试,故而这下妆也不卸,衣也不换就过了来。

    “你艺名是哪几个妙字?”宇文淇握住那人的手,面上的笑僵了一下,越发笑得灿烂。

    “王爷说笑了,不过青昙二字。”柳檀随口捏了一个名。

    “子淇,你这拉着人家不放,难不成,还想把人带走不成?”凌长赋见得分明,有意取笑道。

    让人没想到的是,宇文淇竟会随着他的话道:“可得?你可愿意,随本王走。”他看着他问道,那目光灼灼,竟是让柳檀有些无从适应。柳檀垂了头,也不应答。

    “若是这样,你带他去吧。剩下的事你不必管,我同戏班的班主说去。”凌长赋使了个眼色给楚惊鸿,楚惊鸿会意,一时大体也知道这戏子是谁。

    宇文淇却是不急,他说道:“本王只问你,你可愿意?”

    “嗯。”柳檀只是轻轻的点了头。

    “这人,倒是罢了,随你吧。”宇文溪不知那些缘故,只是想着宇文淇带着一个戏子回去,倒是会怕生出一些变故。可看着自己兄弟这一年来不过是在王府待着,从小又是那般,也是心疼。

    这厢,也不吃酒吃菜,竟也不让着青昙回去卸妆,直接带他回了景王府。

    景王府的下人不多,此番回了府,宇文淇谁也不理,直抱着青昙到了屋里才放他下来。他看着他,又看了许久,这才笑道:“柳公子,一别十年,别来无恙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开始想让他们在醉月阁重逢的【你们记得这个地方吗?】,虽然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什么心态。o(≧▽≦)ツ

    ☆、十年期至(上)

    柳檀有意试他,自然不肯轻易承认:“王爷是在说什么?青昙不懂。”

    “你的声音,别人辨不出,还瞒得了我?”宇文淇倒也不生气,这下他已经被他带了回来,他有时间跟着他磨。方才对方有意压嗓,却又压得自然,旁人听不出,他却听了出来。

    “再者,你的这双眼睛,我这辈子真是想忘也忘不得。”他说着,伸手轻轻在他眼眶周围划过一圈。

    柳檀没有任何的退却,可还是不语。倒不是他不想应答,只是一时间也想不出该如何应他。

    宇文淇看着他一直不言不语,也不好再为难他,便道:“好了,别辩了。这样,我先着人打了水来,你卸了妆,换套衣裳罢。”说罢,便吩咐人去打来水。

    柳檀无法,只得当着宇文淇的面,慢慢地将妆容卸下,将那头上戴着的珠花,泡子一一取下。随后又转去屏风后换衣裳。

    “柳大哥,你这戏,演的我怕了。”隔着屏风,宇文淇背着手苦笑道。

    柳筠衡在背后,听这话,手一停,也不敢吭声。许久不见他再话,这才继续着衣,好半天才将衣服换好。

    是套云白缎锦制成的衣服,锦缎的质感很好,摸着极为舒服。衣服没有太多的图案,只在边缘处用冰蓝色的丝线绣着祥云的图案。仔细一看这腰带反倒精巧,绣的是银色镂空槐花的纹路。想来是宇文淇自己的衣服,他两身量相当,穿着也正合适。穿好之后,因着方才那话,柳筠衡迟疑着,半天也没走出来。

    宇文淇在屏风外有些等不及了。估摸着他换好,自个儿转到屏风后面,看着他,一下子惊为天人。

    他知道柳筠衡的气质好,方才也没多想,只让剪桐取了套云白的衣服来。不想竟也不知是衣服衬人还是人衬衣服,云白的锦缎包裹着他修长的身子,如墨的长发散落下来,仿若人在画中,竟让他看痴了。

    宇文淇的目光直对着他的那双丹凤眼,柳眉之下的那双眼眸真是勾人心魂。四目相对,柳筠衡心里有愧,垂了头不敢看他。

    不料宇文淇一把将他抱住,他将他的头埋在柳筠衡的肩窝,抱着他,久久不愿松手。

    柳筠衡无法,只得轻轻拍了拍宇文淇的后背。他轻叹了口气,十年了,原来也不过弹指刹那。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自己怕了,也真是可笑。只是如今既是真的落到宇文淇的手里,那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也不知抱了多久,宇文淇抬头看着他含笑开口:“我如今该怎么称呼你?只觉得像,太像,却没料真的是一个人。”

    “阿淇想怎么叫都可。”柳筠衡的声音很低,竟也不知是故意,还是这下在转嗓。

    “是么,那我是该叫你柳檀还是叫你筠衡?柳公子,你的名字太多了。”宇文淇故作嫌弃的应道。

    柳筠衡默默的摇了摇头:“哪里多了,那筠衡本是我的字。因着那时候不方便,这才用了筠衡做名。”

    “那方才的青昙又是怎么回事?”宇文淇不依不饶的问他。

    柳筠衡看着他,含笑应答:“柳色为青。不过是我胡诌的两个字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叫你衡儿可好?衡儿。”宇文淇有些得寸进尺,他一脸怀笑的看着柳筠衡,期待着他的抗议。

    可柳筠衡依旧是低低的应了声:“嗯。”

    宇文淇这下倒不知是该欣喜还是失落,只是听着他应了,还是开心的。他看了看柳筠衡,伸手捋了捋他的头发,笑道:“来,先时在千茴岭,都是你帮我束发,今儿,换我。”

    柳筠衡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也笑了:“好。”

    宇文淇同他一道跪坐在镜前,细细的为他梳理头发。他取了与他衣服相称的衣服云白色发带为他束发,又取来一只云纹白玉簪固定着。梳好之后再看,越发的风流倜傥。

    “柳大哥,这十年来,除了那年在千茴岭相遇。其余时候,你过得可好?”相对而坐,宇文淇亲自为柳筠衡倒了茶。

    柳筠衡微微一笑,他抿了口茶,这才应道:“先时在千茴岭,不是都和你说了么?”

    “哈,你那时候还真不是在和我说着玩啊。”

    “怎么,不信我?”柳筠衡好不容易让自己缓过来,这下又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宇文淇忙摆了摆手:“信,怎会不信?只是我纵使猜着了,也实在难以……”

    他实在难将柳筠衡和柳檀联系在一起。一个是英俊潇洒的少侠,一个是名动长安的戏子。两个身份上都天差地别的人,让他要如何相信是一个人。

    “我这下在你面前,你倒是觉得,我是谁?”柳筠衡看着他笑道,这转眼间就换了他来主场。

    果然柳筠衡这样的话,让宇文淇犹豫了,他看了他好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是依旧是不明白的问他:“可,可你在千茴岭那边对我说,你通共才二十有四,若去学了唱戏,那这身武艺如何习得?可,可这下,可这下我不明白。”

    柳筠衡笑了,他对着宇文淇唱了几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梦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于岂少梦中之人耶!”

    “果真是一人,真是妙哉。不过,这下到没有方才在台上的入味,欠了点感觉。”宇文淇惊叹道,闲不住又点评了几句。

    “我自幼是习武的,是老头喜欢听戏。我见他年迈孤独,这才萌生了学戏的念头。许是天分,我唱戏并不需要太过刻意的去练。就是倒仓之后嗓音也依旧,还让我练了变嗓。你方才说欠了点,大概这是我改不了的习惯,无衣不入戏。”柳筠衡见他模样忍不住笑了笑,见他实在想知道,这才将原因徐徐道来。

    宇文淇点了点头,这也真是个奇才。他又想起第二次去千茴岭不见他,便问道:“难怪。对了,开春时我到千茴岭去,怎么不见你?我真以为凌大哥去了边关,你是一定跟去的。”

    柳筠衡摇了摇头:“极少的,也不过去了几回。他是棘手了,这才把我叫了去。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我是不愿多待的。”

    “可若那会子没在那边遇上你,今年,你会来找我吗?”宇文淇看着他问,又低头将自己腰间的玉佩摘了下来递了过去。

    “十年期至,自然会如约而来。拿,你那年给我的玉佩,如今,完璧归赵。”

    柳筠衡迟疑了一下,将那年与他交换的玉佩从随身的衣服内侧取了出来。“来,你的。”

    没想到柳筠衡正想取回自己的玉佩,却被宇文淇先一步收走。柳筠衡不解,只听宇文淇问道:“衡儿,这玉佩,能不能送我?”他问着看了看柳筠衡,还是将玉佩放到他手中。

    “你很喜欢么?喜欢就拿去吧。”柳筠衡说着,拿着那块玉佩起身走到宇文淇旁边。他跪坐下来,小心的为他带上。

    宇文淇今日穿着一身玄色的衣服,上面用金丝线绣着一二只云鹤。图案简单却精致非凡,穿在他身上也是通身气派。这下配上这青中带白的玉佩,反倒和他绾发的墨玉鸿鹄簪遥遥相应。

    “既是这样,我这块,也赠你吧。”他说着,也将自己的那块玉佩戴道柳筠衡的腰间,墨色的玉佩搭配他云白色的衣袍也是正好。

    “这不是你母妃赠你之物麽?我岂好意思去要?”柳筠衡说着就要取下,却被宇文淇按住。

    “十年之前你都敢收下,如何现在不敢了?若是这样,难不成,今日要我同你再许个十年之约?”宇文淇笑道,“你看,你带着这墨玉可是比我好看多了。”

    “又贫嘴。”柳筠衡不知怎么的脱口又呵斥道,出口便觉说错了话,忙掩了口。

    宇文淇笑了笑,递了杯茶给他:“大哥该怎么训还是可以的,不必这般拘谨。虽说方才在秋意轩那样,想来也是你和凌大哥说好的。那若这般,你可就不是我买进府的戏子,你可是我请来的客人。”他的面上依旧是孩子气的笑,那话倒是说的实诚。

    “嗯?”柳筠衡看了看他,一边将杯子放回桌案上。

    宇文淇又握住他的手,神秘的对他道:“这话你莫说出去。兴许是我从小接触的人少,故而我能记得住我接触过得每一个人的点滴。你方才压着嗓子说话,可你的手没有用东西包裹着。我握着你的手,自然知道是你,瞒不过的。”

    “好。”他方才只是奇怪他为何会一直握着他的手,这下听他一说,倒是明白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忽然想起很早之前在电视上有看过一个节目,就是夫妻之间的猜谜,比如丈夫闭眼去摸妻子的手,看能不能找到正确的。如果这游戏让小六小七去玩,那他们准能赢,2333333

    我画个重点,大家记一下玉佩的颜色〒▽〒我真是写了后面忘了前面。

    1号的四章,更新好了。

    ☆、十年期至(下)

    “筠衡,我如今把你带了回来,却不是画地为牢。你若想离开,我不拦你。只是,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宇文淇连喝了两杯茶,这才开口对他说道。

    柳筠衡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人可真是的,这也没多久,对他真是除了柳檀什么称呼都用了。

    见他摇头,宇文淇还以为他不同意,也不知该怎么办,只是耷拉着脑袋。

    “我若有事离开,自然会同你说。你放心,我可从没无故离开你过。”柳筠衡见他这样,不由得笑道。

    宇文淇想了想:“还真是。”

    “你方才问我,我这十年如何?如你所见所闻,我一切安好。你呢?你这十年如何?可是没白活?”先时在千茴岭,他纵使千般想问也不敢多言。今日既然相认,自然还是问出了口。

    宇文淇低头思忖了好一会才仰起头看他,他笑道:“好不好都过了这十年,我如今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了麽?”说完,还特意起身走了几步,复又坐下。

    “你这人,还真是……”柳筠衡看着他,摇了摇头。

    两人正聊着,秋枫端着新茶走了进来。她看着宇文淇和柳筠衡,微微有些发怔,却又不好问,忍不住又微微探了探身。

    “怎么,再找什么?”她这动作自然是瞒不过她俩,故而宇文淇先一步开口问她。

    秋枫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会:“您方才……”

    “哈哈哈哈,不必找,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宇文淇说着,见秋枫将信将疑的看了看柳筠衡,又补了一句,“只是说一点,柳兄在王府之事莫要说出去,你们知道的,只是本王带了个戏子回府。”

    “奴婢知晓,请王爷放心。”秋枫笑着宽慰道,说着,起身离去。

    “筠衡,你如今在我府上,依旧做我的近身护卫吧。”宇文淇看着他,笑的倒是开心。

    柳筠衡想了想,好像也没别的更好的法子只得点了头答应他。他笑道:“你如今的功夫,还需我护?”

    宇文淇猛地将他抱住,他看着柳筠衡,一脸坏笑:“那换我护着你也好呀。多好歹当年也是你救了我,也让我考虑一下还一下这份恩情吧。”

    “你能不能别这样?没个正经。”柳筠衡挣开宇文淇的双手,反将他的手掰开反剪。

    “我不管,就这样说定了。”宇文淇吃准了柳筠衡对他的态度,故而越发的放肆。

    “行。”

    夜幕降临的时候,柳筠衡正想问宇文淇他要住哪,但似乎自己如今就是个透明人似的,因为宇文淇对他说“先时在军营时都同我在一处睡,如今在王府,你嫌这地小?”

    柳筠衡心里实在无奈,这人现在是变着法子要同自己待在一处么?那也不必这样吧,都已经来了,哪会随便离去。

    至少,也要让他把事情办了再说。

    不过无奈归无奈,柳筠衡还是陪着宇文淇一起躺下,宇文淇依旧是抱着他的胳膊把头抵着。

    “阿淇,我问你,你这如今带一个戏子回府,你不怕么?”柳筠衡轻轻托起他的脑袋放在自己胳膊上。

    “有何要怕的?我带回来的,可是我的近身护卫柳筠衡。”宇文淇口气满是嚣张。

    柳筠衡轻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头,伸手替他掖了掖被角,又拍了拍他的背:“睡吧。”

    可一直等到柳筠衡睡下,宇文淇也没能睡着。他看着柳筠衡,自己倒是有些莫名的难过。

    他想过很多种他们重逢的方式,也想过很多处他们重逢的地点。只是没想到他们提早了两年在千茴岭相逢,那次的相逢,他以为他能将他带走,可终究是事与愿违。

    宇文淇送柳筠衡离开的那天,他就对自己说,筠衡不是家雀儿,是不可能同自己一处待着的。他也没有资格要求这样好的一个人陪着自己踏入险境。

    可他没想到,终于等到第十年,他以为他不会再来了。他以为他会失约,可有不算失约。他从暮春四月等到深秋十月,他终于等来了他。

    他没有食言,可终究误了些时间。他兑现了当初对他的诺言,以他的方式回到他的身边。

    宇文淇轻轻将柳筠衡的身子抱住,筠衡,我如今,是真的离不开你了。

    怎么办?

    天明之后,宇文淇依然在酣睡,柳筠衡悄声起来梳洗。推开门时,却见秋枫和剪桐守在门外。

    “王爷醒了么?”秋枫压低了声音问他。

    柳筠衡摇了摇头。

    “还请公子回屋守着王爷吧,他性子古怪,一会若不见您,会急的。”剪桐说着,将柳筠衡推了回去。

    柳筠衡没说什么,又回到了屋里。不过悄悄的把剪桐方才递来的东西放好。

    他看着宇文淇,见他模样安然,心里也宽慰不少。至少如今,那双剑眉不再睡梦中凝蹙。

    柳筠衡不知道的是,唯有他陪在宇文淇的身边,宇文淇才能如此。

    亦是不知过了多久,宇文淇才转醒。醒时,见柳筠衡已经梳洗好坐在床榻边,他笑着问道:“筠衡,你醒了几时了?”

    “只比你早了半个时辰。”柳筠衡淡淡一笑,又伸手向他。

    “我今日带你在这王府走走吧,我来了虽说也快两年,可一直也没怎么好好走走。”宇文淇依旧是嬉笑着。

    柳筠衡本就不喜多言,此时更是处处依着他。

    宇文淇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他自然也深知柳筠衡的脾气,也不敢太过造次。

    两个人一道看着这王府的风景,宇文淇本也话不多,只是为了不让两个人之间太过沉默,这才同他说起这王府。

    “这一处,你看着好,却是旧风景了。这原是康亲王再世时住的府邸,也不知为何会被赐给我。我是不挑的,反正没让我流落街头我都随意。”宇文淇自嘲道,指不准像他这样,哪天就流落街头了。

    “你可以来找我。”柳筠衡这话倒不是开玩笑。

    宇文淇看他眼底里那股认真的劲,他笑着应:“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要去找你。你说了会护着我的。”

    “嗯。”

    又走了一段路,宇文淇指着前面一处对着柳筠衡道:“这里我还真是第一次来,先时有听过康亲王府里有一处绝景,想来可能是这里。我们过去看看吧。”

    “王爷,王爷。”秋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见他两人停下,这才喘着气道,“宫里来了懿旨,太后娘娘召您进宫去。”

    “可有说是何事?”宇文淇有些奇怪,如何是太后的懿旨。

    “你先去吧,无妨,来日方长。”柳筠衡低声对他说道。

    宇文淇这才点头离去,秋枫不过朝他略点了头,也随着匆匆离去。

    “剪桐拜见公子。”

    “起来吧。”柳筠衡方才就知道剪桐就在旁边,这下来了,倒也好。

    剪桐起身,这下才得以细细打量了柳筠衡。

    “这些年,辛苦了。”

    “这本是剪桐分内之事,不言辛苦二字。”剪桐摇了摇头,她们两个当年接下了这任务,就知道自己该面对的一切。可如今一切安好,自然是不再计较。

    柳筠衡点了点头,也不知该多说什么。

    “本该是和秋枫一起来谢的,这下她有事,剪桐先行谢过。”剪桐说着,福了福身子。

    “都是为了他,又何必谢?”

    “也是。公子如今有何打算?”剪桐笑道,这难怪会是继任之人,想来也是不易。

    柳筠衡思忖了一下:“面上还是这般,静观其变。我那边一直都备着,别慌,只是他如今还需人替他防一防才是。”

    “好,我和秋枫都依公子的。”剪桐自然答应。

    在那石桥上待了一会,剪桐这才引着柳筠衡往屋里去。

    “这边,是王爷的书房。公子若无事,在外间看书倒是可得。里头的,那得问王爷了。”

    “问我什么?”身后传来宇文淇的笑语。

    柳筠衡看着他,唇角上扬,并不答话。便又听宇文淇道:“筠衡你别这么拘谨着,只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才好。”

    “嗯。”柳筠衡不过微微颔首。

    剪桐见状,忙走开了去忙自己的事。

    “你回来的倒是快。”柳筠衡说着,随他走到书房去。

    宇文淇含笑应答:“没多大的事情,不过说了几句就让我回来了。”他自然不肯多说,太后不过是问了他今年生辰在何处过。

    “嗯。”

    “书房的后面我是不肯让人来的,因为……”宇文淇故意卖了个关子,他将书房的隔间打开拉他进去。

    原来,这隔间后面,将窗打开,正对着外头的景色。几杆青翠的竹子,远一点还有溪水流过,看着倒是闲适。更有一小榻依窗放着,倦了还可小憩片刻。

    柳筠衡一看那小榻就明白过来,他也不多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书房暗藏玄机哟,想看等明天【嘿嘿,来打我呀。噗哈哈哈】等一个人等了十年,是不是很傻?

    万更第二天,下一更在12点半

    ☆、书房剖白

    “你常来这么?”

    宇文淇摇摇头:“我虽想,也不过是想想。总有烦心的事,哪得呢?”

    “我让长赋带给你的东西,你没看到么?”柳筠衡见他这样说,也只是笑着问了一句。

    宇文淇点头,转身从壁上取下一个暗格,又从里头取出一个小锦囊,正是柳筠衡托凌长赋带给他的那个。“我看了,也努力照着做了。可是,我……”

    “别心急,昨儿你也说了,这十年,你没白活。如今,你还有我。”柳筠衡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宇文淇一把将他的手握住,对他道:“衡儿为什么那么喜欢揉我的头?”

    “…没有原因。”

    沉默了一会,宇文淇忽然想起唱戏之事,开口就说:“檀儿,十年期至,你不该兑现承诺麽?”

    柳筠衡真是无奈,这人能不能固定一个名字叫他。

    “唱戏是可以,只是我想过几天,今日嗓子有些不舒服。还有,你这里有戏服么?难不成,你还想在听一次《牡丹亭》?”

    “不,想听别的。只是,非要穿戏服?”宇文淇有些惊讶,他只听闻柳家公子会唱戏,没想到还有这些怪癖。

    “那我唱小生。”

    宇文淇立马打断他的话:“不行,我想听你唱《贵妃醉酒》。这样,我过几天命人把戏服取来。只是为何一定要戏服?”

    “我说了无衣不入戏,偏生你还要听旦角的戏。”

    宇文淇扁了扁嘴,这话他昨儿就说了,倒是他忘了。因笑道:“那你此生只能给我唱旦角的戏!”那话语间满满的霸道。

    “嗯,我余生只给你唱戏。”柳筠衡说着,又揉了揉他的头。

    宇文淇没有反抗,他笑着拉着柳筠衡在小榻上坐下,转身看着外头的风景,他含笑道:“这一处,很像洛云殿我原先住的地方。”

    “你幼时住的地方?”

    “你果然知道。筠衡,你到底是谁?到底,是何方神圣?”宇文淇忽然转身回来看着柳筠衡,见他摇头,他忽然掐住了他的锁骨。

    柳筠衡平静的看着他,平静的开了口:“戏子,剑客,先生。也不过这三个身份,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不,你到底是谁?”宇文淇加重了力道,看着柳筠衡一脸的平静,他忽然有些恼了。

    柳筠衡被他弄得有些难受,宇文淇这般看着他,他也有些有些尴尬:“你不信我么?”

    宇文淇摇了摇头:“我信你。”可我怕。后面半句话,他没敢说出口。

    隔间里的两个人依旧沉默着,趁着柳筠衡没注意,宇文淇轻轻将唇落下吻住了他,却又只是蜻蜓点水搬的吻了一下。

    “阿淇……”柳筠衡有些惊讶,他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这人变脸变得太快了。

    “衡儿。”宇文淇低低的唤了一句,顺势将柳筠衡扑倒在小榻上。

    他没再多说一字,柳筠衡也没吭声。两个人就那样抱着躺在小榻上,整个小隔间里安静的只有他们的呼吸声。

    柳筠衡知道宇文淇的意思,只是对他来说,他觉得有些奇怪。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如何宇文淇会对自己产生这般情意?他是不在意这些情爱之事,可宇文淇毕竟是王爷,这以后要如何?

    宇文淇的头还埋在柳筠衡的发间,只是感觉柳筠衡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后背时,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阿淇,你还小……”柳筠衡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开口劝他。

    “筠衡,你这话,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若是十年前你说这话,我还兴许会听。可如今我都快弱冠了,你就不能换个说辞?”宇文淇有些着恼,却依然坏笑的说着。他撑起身子,看着柳筠衡。

    柳筠衡不答,却也偏过头去不去看他。

    “衡儿,你看着我,看着我。”宇文淇压抑住内心里的恼怒,耐着性子同他说话。他本想去摇柳筠衡,可这软塌太小,怕自己摔了下去尴尬。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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