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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节

    艳骨 作者:三两钱

    第40节

    景钰专心在写最后一句,听见艳骨的话却并未及时回答,沉默了好久,等艳骨以为他是不想回应的时候,景钰才放下笔,抬起头看他:“这你不用问,配合我便是。”

    艳骨沉默了,景钰站起身,拿着宣纸走了过来,在艳骨身侧停下,吹干了墨,将宣纸举到他的面前:“看看吧,根据你的未展眉改的在我这,你望意舒便可。”

    艳骨不明就里的接过宣纸,等俊秀字体落入眼眸时,艳骨浑身僵硬,连呼吸都不顺畅,见宣纸右侧,书写着望意舒三字,然后是他做的未展眉曲调,他记得,未展眉景钰只听过一次,如今不仅完整书写,更改动了其中几节音符,加上词,成了一首新曲。

    上边,望意舒曲谱,写着新词:

    “艳骨艳骨,红衣美目,灯上一舞,流萤四处

    艳骨艳骨,妖媚骄负,长发逶地,凤尾盘住

    艳骨艳骨,红林尽处,我来击筑,你来起舞

    艳骨艳骨,得此一顾,风华停住,心无旁骛。”

    得此一顾,心无旁骛这风流场子走出来的人,写的词便是这般蛊惑人心吗?

    景钰见艳骨看着宣纸半天了也没反应,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又被拒绝了,想探探他心思的时候,艳骨忽然将宣纸一丢,伸手将他抱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堵住了他的唇。

    这意外飞来,发生的太快,景钰第一次愣了,想他以风流著称,少年时就在风花场子里走,今日却被一个男人强吻了。

    艳骨只是吻着嘴唇还不死心,贪恋着将舌送进景钰嘴里,景钰被他亲了一会,反应过来时,一把推开了他,骂道:“你干什么?”

    艳骨眸光复杂,被景钰推开了不死心,又去抱他,于是两个人拉拉扯扯,艳骨一狠心,将景钰往书案上推,景钰撞着了腰,眉头一皱,痛苦□□:“光天化日,你是想对皇子用强的吗?”

    本以为他能消停,可话音甫落,艳骨已经压下身子,将他困住:“便是用强又如何?”

    “你”景钰的腰被撞得不轻,俊逸的脸皱着,一手揉腰一手去推他,艳骨干脆了点,将书案上的障碍一扫而落,掉落的声音让景钰莫名心惊。

    景钰瞧着他来真的,若是再不反抗就没机会,更是卯足了劲去挣扎,可没有一点武力的景钰平时再威严到了关键时候也成了绣花枕头,轻易地就被艳骨压在了书案上。

    “白日宣淫,你娘的你也干的出来?”反抗不过,景钰就讲理,希望艳骨还能有些羞耻心。

    艳骨解下腰带,将景钰被举在头顶的双手绑住,做足了样子:“别折腾了,门关了。”

    景钰直想骂他大爷,可艳骨不给他机会,亲着他的时候,就已经在做进入前的准备,等景钰有些感觉的时候,艳骨直冲而进景钰痛的直骂艳骨大爷。

    “你王八蛋”景钰喘着气,两道俊眉拧在了一块。

    艳骨将那日他的对待还他,舔着他的耳,在他耳边温柔的说话!“一会就好。”

    景钰咬着唇,被解开的双手死死的抓着艳骨的手臂,木已成舟,他即便是不想情况也不允许了!

    景钰一气之下又将艳骨晾在了一边,他自己也整整在床上躺了两日,被撞的腰还是青葙拿了药酒擦了才好些。

    景钰觉得自己被艳骨骗了,初见他时,文质彬彬,一副孱弱样子,怎那日就这么疯狂?但是艳骨的事没时间让景钰多想,因为青葙说起,在他没出门没上朝的这几日,景玦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在皇帝不觉得突兀他又能很好献殷勤的情况下将一位公子送进了宫,为此皇帝赏了他,景玦这几日都觉得自己身上笼罩着一层圣辉!

    景钰听后,在床上沉默着思索良久,皇帝四十多了,身为大皇子的景玦也在前两年为皇帝诞下长孙,可如今局势,太子未立,最有机会继承皇位的,不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景池,而是前朝势力相当的景玦与景钰,所以这些年,景玦变着法的与景钰作对,无非是想铲除自己成为太子的胖脚石,但是景钰行事谨慎,从不做拉帮结派之事,即便是皇帝受高博威胁,也抓不到景钰错处置办他。

    但是如今,景玦行动过密,这对于景钰来说不是好事,景钰躺在床上,张开双手双脚,形成个大字,望着床粱出神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全文,鱼唇的作者已经头昏眼花!

    让各位小天使们久等了,在此很谢谢念念,天下溪,桃木桃木的地雷,是你们让我有了力量!

    面对这惨的不能再惨的点击与收藏,谢谢!

    第85章 81

    景钰想着将艳骨晾一晾他能反省反省,但是管家上报说,艳骨有个大哥来找他,住进了东厢房,日日与那大哥形影不离,开心的很,景钰又被噎了一肚子的气。

    景钰在床上快躺散了身子骨,终于被前来找他的杜云欢揪了起来。

    杜云欢一脸急色,看景钰还能悠哉悠哉的躺床上,不禁怒上心头,一进门便骂道:“你最好是躺死在床上。”

    听见杜云欢怒气冲冲的声音,景钰腾地一声,连忙起来穿衣出去见他:“这是怎么了?”

    瞧见杜云欢阴沉着脸色,景钰的心也咯噔了一下,杜云欢瞪着他:“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想半途而废吗?”

    这话从何说起?但是好友生气也是为了他,景钰还是有些安慰的,给杜云欢倒了杯茶,安抚他坐下:“你这不是来了吗?”

    杜云欢瞧着他这不紧不慢的态度更是一口气憋在心头,最后也只能是狂饮茶水降火,等他连喝了好几杯,心情放松了点时,景钰才问道:“景池怎样了?”

    “有你护着,他能怎么样?日日只管跟着先生学习,命好的很。”杜云欢坐了下来。

    景钰知道他是借着说景池而骂他,但是相知相识那么多年,有些情就真的不是靠喝酒喝出来的,景钰给自己斟了杯茶,道:“跟我说说,看是什么事能将你气着。”

    杜云欢怒道:“景玦送了位公子进宫的事你可知晓?”见景钰点头,他又道:“你可知皇帝有多沉迷这位公子?”

    “一把年纪了,还折腾这些事。”景钰不像是抱怨,只是有些讽刺。

    杜云欢道:“关键还不是一般能折腾,这公子在后宫如日中天,受宠的很。”

    好男风自古传来,便是在民间也广为人知,大家对此事是见怪不怪,富贵人间,哪个家里不藏有一两个?皇帝作为天下第一人,爱慕一位公子也没什么奇怪的。

    “那公子可有做什么?”景钰猜想景玦也不是这么愚蠢的人,不会让那公子对皇帝吹枕边风。

    说起这个杜云欢才真的来气,连忙灌下一杯茶,义愤填膺道:“宫里边传来的消息,那公子也是精,不在皇帝耳边吹景玦的枕边风,而是变着样说景池的好。”

    景钰的眸色忽的变深,看来景玦还真不是傻,清楚皇帝爱哪个不待见哪个!

    杜云欢瞧着他忽变的脸色,叹了口气道:“景钰,你我自幼相识,我也赞同你的做法,不然不会陪着你疯,但是此时,你若是再不下定决心,你想保护的你要怎么去保护?”

    景钰默不说话,杜云欢又道:“我知道你不想与他们敌对,但是时势如此,你必须行动。”

    话音落后,两人都沉默下来,有些事景钰哪是不明白,只是在逃避,能拖一时是一时,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逼着他,逼着他必须将自己完整的站到台面上去

    杜云欢见景钰陷入沉思,给他斟了杯茶,茶水声叮咚响起时伴着他的声音:“晚上来我家用膳吧,你也许久没去见云烟了。”

    呵杜云欢的决心,景钰看得到,但是有必要赌这么大吗?景钰笑他:“云欢,你付出的够多了,还有必要将云烟也带上吗?”

    杜云欢抬眸瞧他,眼中神色坚定:“若是万劫不复,多她一个少一个没区别,但是云烟爱慕你,众所周知。”

    杜云烟,礼部尚书的千金,杜云欢唯一的妹妹,从小就受尽宠爱,过着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摔了的生活,可就是这样一个身为帝都每位贵公子梦中情人的姑娘,爱慕的却是自诩风流的景钰。

    流景在镜像外想起杜云烟时,除了感叹命运弄人,也只能看着回忆循着发生过的发生,只是彼时的景钰,除了无奈,他也有一丝别样情绪

    景钰在和杜云欢一同外出的时候,正好碰见从东厢房出来的艳骨,几日不见,正如管家所说,他没有丝毫的愧疚,依旧坦荡,精神奕奕,容光焕发。

    但是景钰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将视线定在他身侧的冷漠公子上,这公子眉目如画,不苟言笑,可眼神顾盼间,却透着一股媚,这幅身姿面貌,与那艳媚的艳骨相比,竟是平分秋色。

    景钰打量了会将视线落在了艳骨身上,语气冷漠:“要出去?”

    艳骨也只是点头,景钰又看了眼他们:“走吧,云欢。”

    杜云欢早听说景钰将艳骨带回了府上,可却没想过会有今日碰面的怪异,究竟是何怪异,他又说不出,当两人再并肩走时,又听见艳骨说:“我要出去一段时日。”

    景钰脚步未停:“那是你的事,无需跟我报备。”

    上世初遇狐禾,未有一言,若只是因为那时景钰对艳骨的态度让他这样记恨,也说不过去

    四个人两前两后出了府门,可走下阶梯后,却又是背道而驰,走了几步,杜云欢回头望,看见融入人群却依旧一眼能认出的两道身影,问景钰:“你与那艳骨”

    “无事,留着他掩人耳目而已。”

    杜云欢望着他没有表情的脸沉默着,真是这样吗?

    杜云欢带着景钰登门,难免会见到礼部尚书杜若,这个每次见到都与景钰大眼瞪小眼恨不得生吞了他又充满无奈的父亲,见景钰登门,恨儿子没出息时又赶紧摆好姿势,做出十分嫌弃他的模样。

    “杜伯父,晚辈打扰了。”景钰放下二皇子的身段,见了杜若,乖乖的行了礼。

    杜若哼了声:“既然知晓打扰又何必过来。”

    即便是被这般嫌弃,景钰依旧笑眯眯的:“想念伯父了。”

    杜若差点吐出口老血:“你小子祸害我儿子还不够是吗?”

    景钰很好奇这言下之意,但是他摇着扇子,微微一笑:“那就看伯父肯不肯也被我祸害了。”

    杜若重重哼了声,知骂他无用,又转过怒瞪自己儿子:“你瞧瞧你,整日无所事事,都把自己活成什么样了。”

    杜云欢有些悲哀的表示自己很无辜,虽然骂的没错!:“爹,你还是别气了,景钰这趟是来家里用膳的。”

    “你再说一次?”杜若起身,来回转动着,像是在摸索什么,结果看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能抽他的东西:“你是想气死你爹是不是?”

    “伯父还是别找了,自从你动不动就拿掸子抽云欢,伯母怕你伤着了自己,早就不准掸子出现在你面前了。”

    听这话,看来杜云欢还不是第一次干欠抽的事。

    杜若怒瞪杜云欢,杜云欢只好摸着鼻子笑,出言打发景钰走:“景钰,小妹在等你呢。”

    杜若当即被气的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扶着额,一副痛心无奈模样:“孽障啊孽障。”

    回忆起卫纸月时,才知道前世她的面目与今生相差,竟似两人,便是真有相似之处,也是初见时,觉得她的纯净无暇。

    景钰笑了笑,告别了杜若,前去找杜云烟,杜云欢倒是体贴他,给他一人去,路上见了家丁侍女,问候过后,他只身到了杜云烟的院子,在院门口踌躇许久,最后还是决定不进去,可刚转身,就听见一道清脆声音:“景钰哥哥。”

    景钰转过身,见着的正是杜云烟,杜云烟双九年华,亭亭玉立,一身绛紫色长裙,云鬓娇容,额佩眉心坠,如白璧无瑕,尽善尽美。

    景钰摇着扇子,面带微笑:“云烟。”

    “景钰哥哥是来看我的吗?”杜云烟纤细的身子上前一步,双颊含晕,恰到好处的表示了她的娇羞。

    景钰点头:“有些时日没来见你,今日有空,过来看看。”

    杜云烟亲密的过来拉他的手:“进去坐吧,站着累。”

    景钰抬眼穿过院门看见里边的厢房,想着那是姑娘的闺房于是拒绝了:“春光正好,不如我陪你走走?”

    杜云烟求之不得,当即笑意笼上眉间:“嗯。”

    于是景钰便和杜云烟在后花园里逛了起来,走着笑着,笑着聊着,和乐融融,日光撒下,将两人渡上一层金辉,家丁侍女老远瞧着,直赞叹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前尘想起,流景便知晓,即便是上世娶了杜云烟,对她也只是妹妹之情,加上杜云欢的关系,景钰对杜云烟有求必应,关怀备至,外边人看起来,的确是恩爱不疑若是按照当时的情势走下去,景钰在台面上与景玦对立,没触到他的逆鳞,他大可不必与杜云烟成婚,可是景玦要做的哪只是这些,皇帝被那公子迷得神魂颠倒,几日不顾朝政,这是皇帝自登基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为此景钰受杜云欢与高博要挟,重回殿堂,这一来,他便是真的为了某人,而正式与景玦对决。

    艳骨离开第三日,景钰在家听着青葙报上的消息,眉头深蹙,午后杜云欢来了,说了一会他,景钰还没下定决心,最后高博来了,又将他一顿痛骂,骂过之后,又心疼他,最后叹着气让他自己做决定。

    真的知晓景钰要做什么的是杜云欢,而高博只是凭着亲情,对妹妹的不舍,对外甥的爱惜一直在为景钰付出,他的目的,是想将景钰扶上皇位,让他不再受欺凌。

    景钰思索一夜,最后痛下决心,穿上官服,五更天一到,他身影就出现在了宫门前,前来上朝的文武百官见他今日这么早都很惊讶,但是高博看着,却是面露欣色。

    “二皇子今日这么早,莫不是夜晚被窝寒颤?睡不安稳?”某位官员打趣道。

    景钰站在宫门口,烛光正好打在他身上,穿着官服,梳妆整齐,衣冠楚楚:“今日才知晓李大人对本宫如此关心。”便是有模有样,说出的话却是讽刺。

    被景钰称作李大人的中年男子呵呵讪笑,要怎么说?难道说宫中大臣都关注着景钰皇子的那点私事?

    人群安静下来,直到内侍敲响钟声,官员才循序渐进进入未央宫。

    景钰的位置在前面,打量皇帝却是个绝佳位置,皇帝在龙椅上坐着,兴致缺缺,精神涣散的模样,让百官很有想象的空间。

    皇帝扫了一眼,见到了景钰,面色有丝微的变化:“众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帝几日没上朝,今日来了却说这句话,景钰在下边听着,一阵冷笑。

    几位大人出来说了些民情之事,但都是无关痛痒,皇帝听到后边也不愿再听,摆了摆手,示意停止:“这等小事,交于大皇子景玦处理便好。”

    自从景玦给皇帝送了位公子,那公子又在他天天念叨景池的好,于是皇帝就越发宠景玦了。

    果然,见景玦从队列走出,拱手拜道:“儿臣定不让父皇失望。”

    皇帝瞧着这儿子,越发满足,景钰倒是没说什么,景玦要折腾,他就成全他。

    高博用余光打量景钰,见他丝毫不在意,想着他是不是另有打算,于是没说话。

    第86章 86

    景钰的确是另有打算,在这方面,他这个闲管皇子才是高手,下了朝,景钰并没有急着离宫,而是等众人走后,折回偏殿,主动求见皇帝。

    皇帝本想好好歇息歇息,听见内侍来报景钰求见时无动于衷,虽然好奇这儿子也会有主动见他的时候,但是困意席卷,还没说出不见两字,便沉沉睡去。

    内侍出来报说皇帝已歇下,让景钰改时再来,景钰多谢了内侍好意,在门口一等便是两个时辰。

    日头渐渐高了,琉璃光彩折射照下,在景钰的背影上渡出一层光辉,仿若天神降世。

    守卫与内侍也看呆了,这景钰生的清雅俊逸,虽说风流,对人却是有礼,说到底还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只是奈何不受皇帝待见。

    景钰在门口等了两个时辰,等的口干舌燥的时候,内侍终于出来召见,皇帝醒了。

    进了偏殿,龙涎香味萦绕,皇帝坐在软塌上,宫女在一旁伺候。

    “儿臣参见父皇。”景钰拱手做辑。

    皇帝摆着手,面露不耐:“说了事赶紧滚。”

    景钰直起身,看着皇帝,心想这才是他的父皇啊:“儿臣要说之事慎重,还请父皇摒退殿内众人。”

    皇帝顿时抬眸瞧他,见他面色正经,也好奇他说的是什么正事,于是手一挥,宫女内侍纷纷退下

    “说。”

    景钰笑了笑:“父皇,儿臣斗胆,望您不要生气,好好回答儿臣。”

    皇帝哪能不生气,光是瞧着他听见他声音都想发火了,但是皇帝说:“朕尽量。”

    景钰行了个大礼,双膝跪下,皇帝被他此举吓住,怔怔望着他,景钰两手置在双膝上,端端正正跪着:“儿臣先向父皇请罪,请父皇回答儿臣,神曲与艳骨相比,哪个貌美哪个无双?”神曲便是景玦送进皇宫的那位公子。

    皇帝真被他搞蒙了,但是他提及艳骨与神曲,却又让他想知晓下文:“当是艳骨。”

    景钰又拜了一礼:“那请父皇再回答儿臣,父皇与儿臣相比,谁年轻?”

    皇帝差点没拿杯子砸他,这不是挑人伤疤吗?“景钰你可还记得何为父?何为君?”

    “儿臣明白了”景钰坦荡道:“儿臣要比父皇年轻”

    皇帝再没忍住,抓起一旁的杯子往景钰身上砸去,砰地一声,砸在了流景的头上,茶水洒下,淋了一身,茶杯滚落,在铺着软垫的地上滚了两圈。

    景钰不觉得痛不觉得烫,依旧自顾自说道:“既然艳骨要比神曲貌美无双,儿臣要比父皇年轻,何以儿臣能分清轻重缓急,从温柔乡里出来,父皇却不能?”

    如果说不能这不是变着相承认自己老糊涂?皇帝的脸沉了下来,语气僵硬:“你不怕朕砍了你?”

    景钰诚惶诚恐的拜了一礼:“儿臣无时不在害怕,从小到大,儿臣都活的胆战心惊。”

    皇帝哼了一声,景钰又说道:“父皇与儿臣,是天底下最特别的一对父子,父不慈子不孝。”

    皇帝这回拿了个紫奈砸他,这回紫奈滚得远了一些:“这便是你说的怕吗?”

    景钰的额头贴在了软垫上:“儿臣只想请父皇以国事为重,龙体为重,父皇若是有个万一,儿臣该作何反应。”

    皇帝踢掉了鞋子,连声骂道:“滚,你给朕滚。”

    “儿臣告退。”

    即便是景钰说的无错,可这般冒犯圣颜,一向与他不和的皇帝哪会放过他,但是皇帝有他自己的考量,不仅是因为高博,更是因为他最爱的儿子!

    皇帝的肺要气炸了,等景钰出去后,赶紧让内侍宣了御医,景钰便是知晓接下来会让他盛怒,才在一开始摒退众人,免得受牵连。

    景钰的官服上一道鞋印,发上是茶叶,面上是茶水,出了殿门,景钰大手一抹,丝毫不顾及邋遢形象,大摇大摆的出宫了。

    杜云欢在府中等着他回来,见了景钰这狼狈模样,也是震惊:“你莫不是与皇上动手了?”说罢伸手去拿景钰头上的残渣。

    景钰的发湿漉漉的,被砸到的头也还隐隐作痛,侧眸看杜云欢时,做出了与狼狈模样相反的表情,风轻云淡:“是动嘴了。”

    “说了什么?”杜云欢手捻残渣,好奇的问。

    景钰往嘴里灌了几口冷茶,湿润了干燥的喉咙,放下茶壶,把刚在偏殿发生的事重述一遍给杜云欢听。

    杜云欢听罢,朝他竖起了大拇指,叹道:“能想出这作死法子死谏的你是第一人。”

    景钰爽朗笑道:“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哈哈哈。”笑过之后,景钰去清洗身子,留下杜云欢对着他的背影摇头,这个人啊,是越发让人心疼了。

    但是杜云欢又不得不承认,景钰这不怕死的对于皇帝来说还真是一面镜子,被景钰死谏过后,宫里边有消息,皇帝虽然流连神曲,却再没留宿过,日日也是准时上殿,处理政务,反正景钰的存在,就是给皇帝和景玦找不痛快,皇帝每日都要瞧见他,跟阴魂不散似得,可人家没做错什么,皇帝发不了火,于是几日没去见神曲。

    皇帝不见神曲,急的是景玦,五日后的早朝,宣布退朝后,景钰走在了后边,景玦故意放慢了脚步,等着景钰与自己并肩。

    景钰当然知晓景玦是有话对他说,但是景钰不想做那善解人意的事,故意没理会他。

    “二弟留步”正要走下宫殿阶陛时,景玦喊道。

    景钰就真的停下脚步,回头望他:“大哥有事?”

    “只是想跟二弟说几句话。”景玦伪善的笑。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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