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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节

    [生子]战将 作者:风之岸月之崖

    第4节

    抬眸看了一眼赶过来的查哨兵,冷心袔脸色惨白,眉宇拧得死紧:“去通知胡将军……敌军主帅钱……钱云……”话来不及说完,到底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而猛然朝着地上栽去,伤口处的疼痛一直在撕绞着,他头脑清醒的感觉到,自己伤口处的血正在流出却没有办法,只是咬牙重重的呼吸,似乎想要调整好这在身体里面非但没有散去,还越来越折磨人的痛意。

    “这里发生何事?”

    看着冷心袔突然倒地的身体,正当有人欲想上前查看情况之际,一旁却突然传来另一男人的声响,几分低浑和着威严,哨兵扭头一看,见来人是谁纷纷跪下行礼:“参见副元帅!”

    众人跪下,那缓步而来的人,也看见被哨兵围住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南晋小兵躺在地上,腰间渗血,若不是胸部的起伏有些强烈,几乎该要以为已经是个死人,而那跪在一旁的男人抱着自己受伤的膝盖,疼痛得脸上的筋脉都扭曲抽筋。北堂浩微微蹩眉,在看清楚男人身着的战袍,还有他的摸样时,随即便认出了此人,举了步越过众人上前,同时就听的跪在地上的哨兵回答:“副元帅,我们赶过来的时候,这位小兄弟已经将这人制服了”应该是主帅吧,叫钱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将他押到牢房,让人严加看管,另外去将刘军医叫来”

    听得吩咐,地上的哨兵纷纷起身行动。北堂浩垂眸,看了一眼这个将人制服后就因伤势倒地不起的人,蹩了蹩眉,却是突然伸手将人抱起,起身就朝一旁走去。

    身体的疼痛有些模糊了他意识的清明,隐隐约约是似听见有人说话,却不太明白,伤口的疼痛,一直在提醒着他,刚才那个被他擒住的人,想到这点拧紧了眉,他随即低喃出声:“钱……钱云龙……蜀国的……”

    断断续续的声响,从怀里传来,北堂浩未曾停下步子,却是垂眸看他一眼:“钱云龙已经拿下关进牢里,你可以放心”

    好似听见这个回答,冷心袔眉宇一松,彻底没了意识,垂下的头就这般靠在北堂浩天的胸前,没在动作,只有腰间的血,到现在依旧还未止住。

    灯烛明亮的屋里,北堂浩坐在一旁,看着刘军医解了冷心袔身上的衣衫,又是清洗又是上药的忙了半响,才将被子拉过给人重新盖上,放下手里的杯子,北堂浩起身开口问道:“伤势如何?”

    “幸好没有伤及要害,只是伤口颇深,破了血管所以才会流血不止,好好卧床休养数月便也无恙”说话的同时,刘军医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药箱。

    北堂浩点了点头没在说话,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却是北堂傲天踏步进来,直径来到榻前,刘军医微微俯身行礼,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北堂傲天垂眸看向床榻上那面色苍白的冷心袔,眉宇轻拧:“便是这个孩子擒住了钱云龙?”

    “是他”

    北堂傲天会亲自过来看看这擒住了钱云龙的冷心袔,主要还是因为他惜才,先是一个鹤云霄,现在又是一个冷心袔,他会不会也太忽视他这大军里面那些被埋没的人了?

    “钱云龙虽带兵打仗不行,但据我所知,他的身手也还不弱,这孩子负了伤也还能将他制服,难得”

    听北堂傲天这话,北堂浩面有笑意:“父亲也觉得这人可造?”

    北堂傲天轻笑:“只要不是第二个鹤云霄就好”

    提到这人,北堂傲天与儿子不由得失笑出声,早上这鹤云霄带人破了阵之后就不见踪迹,连攻打郝琳城时也没现身,战事结束本想论功行赏,哪知道那个鹤云霄一一谢绝,唯一的要求就是免了那些礼节,北堂傲天看他极重,最后便依了他,谁知话音才落,这鹤云霄就不见了踪影,人如其名,闲云野鹤呐。

    冷心袔睁开双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想要起身坐起,结果才刚刚一动,就被腰上的伤疼了倒吸了口冷气,荆溪爬在他的床边,看他这疼的脸色发白的摸样,拧了自己的眉,连忙伸手扶他一把,看他终于靠在床头,荆溪这才又忙道:“心袔,你乖乖的别乱动,早上子丹才刚给你换过药呢,我看过伤口好深好大的血窟窿”

    深深吸了口气,待得那份疼痛消去大半,冷心袔这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我怎么会在这?”话音一落,他想起来了,当下就立马追问:“对了钱云龙呢!”他只记得自己伤了钱云龙的膝盖,而后的事就没有印象了。

    “他已经被主帅关起来了”音还未落,荆溪错眸看向冷心袔的腰间,闪着狐疑的眸,伸了指才轻轻一碰,结果当下就叫冷心袔倒吸了口冷气,眉宇拧得死紧:“荆溪你这小子!”难道就不知道伤口是不能顺便乱碰的吗!

    看冷心袔咬呀了,荆溪非但没有内疚之色,反而还一副不满的样子,开口教训起人来:“这是给你的教训,谁让你没有自知之明,逞强当英雄?明明都不是人家的对手,还硬要乱来!”他要是那个钱什么蛇的,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你……!”看荆溪这幅摸样,冷心袔伸手捂着被他刚才碰触的伤口,伤想要说些什么,可脸色却似乎越来越糟,只能拧紧了眉的大口喘气。

    “心袔?”看冷心袔这幅样子,荆溪感觉似乎有些不对,连忙伸手扶住冷心袔这几乎软去的身子:“心袔?你怎么了?”不过就只是碰了一下他的伤口而已,至于吗?可是现在看冷心袔的样子好像……挺严重的了,心里一慌,荆溪摇了摇冷心袔,这下冷心袔的脸色更加难看,荆溪看他这样子,终于被吓住了,手一松,就忙朝门边跑去,结果榻上的人却因身体无力直接身体一倾,又朝床上倒去。

    才刚跑到门边的荆溪看冷心袔这幅样子,显然的吓了一跳,步子一错又忙跑了回去:“心袔,心袔你别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咳……”身体疼的难受,冷心袔才一开口就疼的咳嗽出声。

    屋外缓步而来的人,还没走到门边,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声响,大步进去,还没来到床边,结果就看见早上都还好好的人,此时躺在榻上几乎快去了半条命,而那坐在他床边的荆溪却是给吓的神色慌乱,眼角泛着湿意。

    “这是怎么回事?早上不是都还好好的吗?”

    突然出响起的声音将荆溪吓了一跳,还没扭头自己就被人拧了起来提到一旁,荆溪定眸,一见这突然回来的人正是那身着便衣的北堂浩,想都不想,荆溪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不知道,他、他是不是快死了?是我害死了他……”一想到这个,荆溪当下就跟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

    北堂浩在床边坐下,才伸手掀开冷心袔身上的被子,结果一旁荆溪的哭声却让他没由得的一阵烦乱:“闭嘴!”皱眉冷喝,荆溪被他吓住,当即收了哭声,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北堂浩手里的动作。

    掀开的被子,看见了冷心袔腰间渗出的血迹,红艳如斯,连被褥上都惹了一片,拧了眉,北堂浩直接伸手解了冷心袔身上的裘衣,就开始给他重新查看,可当他看见那腰间的绷带惹了一片的湿漉之后,眸色顿时又冷了不少:“你刚才都做了什么?为什么伤势会突然恶化?”

    突然的声音把荆溪吓了一跳,结巴回到:“没、没什么,就、就戳了一下他的腰而已……”他完全不知道,戳了一下会这么严重。

    北堂浩听的脸色更黑,却只能叹气,拆了冷心袔腰上的绷带,让人弄来了盆水,将伤口重新清理,上药,然后包扎,看躺在榻上的冷心袔神色缓和很多,腰间的绷带也不见血迹溢出,这才松了口气。

    将绷带打上结,在给冷心袔将裘衣穿好之后,北堂浩两手拉过被子小心的给他盖上,而后才抬眸看了一眼冷心袔现在的样子。

    冷心袔的样子,跟英俊挨不上边,也谈不上的俊美二字,清粥小菜的摸样,就只能说是清秀,只是他这病态中的摸样,苍白的面上透着几分少有的朦朦胧胧的韵味,让人看得 ,心里舒畅……

    站在一旁的荆溪见他没在动作,忍不住开口问了:“副元帅……为、为什么我只是碰了一下心袔的腰,他就成了这样?”要早知道打死他也不碰了。

    这一声突然的问话,叫北堂浩微微一怔,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屋里还有另外一人,扭头看向荆溪,北堂浩这才放柔了自己的声态:“他腰上伤势很深,伤口有裂开的迹象,若不好好休养,轻轻一碰都很容易出血的”

    “……对不起”北堂浩的话叫荆溪垂着脑袋,一脸的愧疚之色

    北堂浩没在说话,只是扭头看向榻上的人。

    ☆、第十六章:寻阳气,入青楼

    因为自己的粗心,而弄得冷心袔伤势有严重的趋势,荆溪从离开北堂浩的房间之后,就一直拉耸着自己的脑袋,那副摸样就像是只被主人训斥的小狗一样,一直到离开的北堂浩暂作休息的院落,荆溪这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声还没落,耳中忽而听得那翅膀拍打的声响,荆溪抬头一看,当下眼中郁色一扫而光:“云雀!云雀!有没有我爹的消息!有没有我爹的消息!”昨晚上分别之后,荆溪更是想念那个才比自己大了两岁的爹,再三思量还是让云雀出去找找看,可此时云雀给他的回答却是:“狮子喷水!狮子喷水!”

    狮子喷水是什么东西?

    荆溪不懂,正想要问个明白,那凌乱的脚步声响却突然从一边传来,云雀不再多留,拍打着,翅膀一飞冲天,又不见了影子,荆溪皱眉,扭头朝后看去,一见来人,当下就认出对方正是前些时候,带他去喝花酒逛窑子的人唐炳。

    唐柄乃是李干达手下的将士,他有多厉害荆溪是不知了,反正这家伙触犯军纪好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前些时候带荆溪去青楼时,那会他们还是新兵才刚入伍,更是没有来到郝琳这地方,荆溪在火头军当差,少不了要给一个官阶比自己大的军爷送些吃食,认识唐柄就是送吃食的那时候。

    荆溪年纪太小,又才刚满弱冠之年,加上那个傻得没有半点尘埃的性子,根本就还只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孩,一次两次,倒也有人开始喜欢起来。没有政权斗争,不参与阴谋诡计,更是不用出兵打仗的火头营,真是太合适荆溪这里边窝着了。

    “荆溪,一个人在这发什么呆呢?”

    “心情不好”口里说着实话,皱了眉的样子,更是老实的交代的清清楚楚。

    唐柄一愣,笑而复问:“哟,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

    荆溪皱眉,没在搭腔,转身就朝一旁走去。唐柄笑笑伸手揽在荆溪肩上,阻止了荆溪继续朝前踏去的脚步:“看你这闷闷不乐的样子,要不要跟哥哥们出去玩玩儿?”

    “又去找那些妖精么?”看唐柄嘿嘿笑了两声显然认了,荆溪眸低颜色一闪,突然想到了个东西:“这些妖精平时吸了那么多阳气,能不能让他们吐一点出来给心袔,这样心袔的伤肯一下子就能好了吧?”

    “什么阳气妖精……?”听荆溪的喃喃自语,唐柄一副丈二的和尚,完全不知所以,那知道荆溪的心情突然来了个一百六十度的大转弯,扯了唐柄的手,就主动将人朝外拽去:“唐柄我要跟你去找妖精!”

    郝琳城现今虽然经历这战事的动荡,但这并不影响里面一些百姓的生计,尤其是在看见这南晋军完全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大街上隐隐约约还是可以看见一些行人的身影,尤其是那些只知风花雪月的地方,更是大胆的将这战事抛诸脑后,开门又干起了迎来送往的生意,可是生意的结果却只有两个字——凄惨。

    废话!不凄惨才叫奇怪,这么一个紧张的时候,除了军队里面那些禁欲太久的大老爷们会偶尔串个门,谁还有那个闲情逸致,来这寻花问柳?所以当荆溪跟着唐柄,还有几个军官来到这里的时候,这的姑娘们,可是比任何一个时候都来得热情。

    不要问荆溪,为什么唐柄这么喜欢带着他来在地方,因为荆溪自己也不知道,但现在他只记得一件事,跟这的妖精要点阳气。

    “姐姐,你可以给我一点阳气么?我用来救人的”

    见了那些穿着暴露,一身妖娆的女人,荆溪开口的第一句,就是跟人要阳气,那姑娘看他这认真的摸样,微微一愣却是失笑出声,伸手勾搭这荆溪的身上,动作轻浮:“阳气我没有,但姐姐这里有阴气,你要不要?”

    “阴气?”荆溪皱眉,随即摇头:“不要”

    话音落,这认真的摸样让大家伙轰然失笑,好似不知众人在笑些什么,荆溪站在原地,眉宇拧得死紧。将他带来的唐柄一手搂着一名姑娘的小蛮腰,面露笑意的样子,就举步朝着楼上走去:“荆溪小弟,这有的都是阴气,阳气极少,你要真那么想要,可以去找嬷嬷,嬷嬷会给你想办法的”

    “真的?”不觉得这话有何不对,荆溪一喜,扭头就朝一旁的嬷嬷看去,还没说话,嬷嬷的脸上随即露了会意的笑:“小公子尽管跟我走就是了”

    “好!”一听这话,荆溪想到的就是他要的阳气有着落了,当下爽声回音,毫不犹豫的跟着嬷嬷的脚步就朝一边走去。上了楼的唐柄搂着自己身边的两位姑娘,垂下的眸,见荆溪不见了影子,这才与那同他出来的人对看一眼,彼此间皆不在言语,只是相互搂着自己怀里的姑娘,寻了房门进去。

    跟着嬷嬷的脚步一路绕过青楼的前院,荆溪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四周的景象,完全没有一点防备的心态,直到领路的嬷嬷开口,这才停下脚步,荆溪这才问道:“咦?到了吗?”

    “到了”嬷嬷面色挂笑,伸手推看房门,将荆溪领了进去。

    荆溪心里还正狐疑着,进了屋子,却看见里面坐着一个男人,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微微扭头则眸的摸样,透着几分清美之态,还不等荆溪开口,那嬷嬷随即起唇:“胡若,这位荆溪小兄弟,估摸着该是第一次,你小心伺候了”

    “嬷嬷,这是什么意思?”看嬷嬷说了伸手推了自己一把,荆溪一脸茫然扭头看她。

    “你要的阳气,找他就是,他自然会给你”嬷嬷面色挂笑,声落,也不等荆溪再说什么就转身出去,顺手关了房门。

    嬷嬷刚一离开,那坐在前面的胡若却是起身,举步朝荆溪走了过去,比荆溪要高出很多的身子,看得出他至少要年长荆溪几岁,可胡若的样貌清美而又妖娆,完全不像荆溪认识里面的大老爷们,一个个英气逼人,而眼前的胡若,只给了他一个感觉——这是个披着男人外表的女人!

    “你……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来到荆溪面前,胡若停下脚步突然开口。

    荆溪摇头:“不是”前些时候他还去过一次。

    得了这个回答,胡若没这多说什么,垂下的眸,透着几分与女子不太一样的媚,荆溪楞在原地,不知道他想做些什么,而就在荆溪起唇正想问话之际,胡若却是忽而弯腰低首,贴上了荆溪的唇。荆溪一惊,刚反应过来,随即却是被胡若一把抱住,扣在怀里不放

    “喂!你在做什么?放开我!”

    “怎么?我做什么你不知道?呵,不是你自己跟嬷嬷说要来这找阳气的吗?我现在就在给你啊”轻柔的声音透着几分扭捏的酥软,可荆溪却听的只想张口大吐:“不是我要阳气,我是帮唔……”话没说完,胡若直接缠住了荆溪的唇,两手抱住荆溪,直接将人压在石壁之上,伸出的手直扯着荆溪身上的衣衫。

    “别……别扯……我我衣服……”从没被人这么待过,荆溪一时间有些慌了手脚,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只有恶心两个字在脑海里面回荡。

    胡若看荆溪这有些发慌的样子,嘴角溢出了诡异的轻笑:“看你这样子,似乎完全不懂世事啊……”声落,在荆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胡若伸手扯了他的腰带,将荆溪的双手手腕缠上,失去了束缚的裤子一松,当下滑落下来,露出了里面白色的贴身裘裤。

    荆溪心头一惊,终于知道害怕,当下咬牙就大声嚷嚷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行不行?”手腕使劲的挣扎非但没有松开,还勒得生疼。

    胡若看他一眼,眼中挂着狐媚的笑,不理会荆溪的慌乱和叫喊,声了手探入衣襟之中,五指摸上了荆溪胸前的锁骨,指腹往下,勾勒住了荆溪胸前,那因为恐惧而□起来的茱萸。

    “云……云霄!云霄救我!”害怕紧了,荆溪完全的不知所措,第一时间只能想到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鹤云霄,而就当他哭喊之声才落之际,彭的一声声响,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门板重重砸在石壁之上,一直震动不停。

    屋里的两人猛然一惊,扭头朝门边看去,而胡若在刚看清楚那人的样子之时,身体一疼居然被人一掌拍在心口打了出去,重重砸在地面,眉宇一拧,当下便不知人事。

    软了身体的荆溪,紧紧靠着石壁屈膝蹲下,睁着的一双眸子,闪着害怕和委屈的荧光,刚一看清楚那立在自己眼前的人影是谁,想都不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枢将军……”

    柩澜枢回身,看他蹲在地上的样子一脸泪痕,又瞧他这衣衫不整的样子,温文儒雅的面容当即阴沉下来,单膝蹲下,柩澜枢连忙伸手,解开那捆住荆溪双手的腰带,随即将人往怀里一带,抬起的手就像是在抚摸这小狗一般,柔声安抚:“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荆溪爬在他的身上,才刚委屈的哭了两声,却又突然收了音,抬头看着柩澜枢:“枢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也是来找阳气的?”

    看荆溪湿润着眼眶,一副好奇的样子直看着自己,脸上泪痕还未干透,却是突然问了这话,柩澜枢微微一愣:“你是来这里找阳气的?”

    “恩……”老实的点了点头,荆溪将自己之前的想法全说了出来,柩澜枢一听只感觉啼笑皆非:“傻小子,心袔的伤只要好好休息两日就会好了,用不着什么阳气补身”

    “可是早上我看他流了好多血……”

    “受伤了自然会流血,只要注意着不碰伤口就没什么大碍的,再说了要是心袔知道你为了他来这种地方,不是让他不安吗?”

    好像是这么回事……

    点了点头,荆溪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似的:“那不要阳气了,我们回去吧这里……这里的妖精好恐怖……”一想到刚才被人碰触的感觉,荆溪就心里发寒。

    听荆溪说到这个,柩澜枢微微蹩眉,眸低明显了显了惧意:“刚才他碰你了?”

    “恩……”荆溪点头,一想到刚才的事,就脸色微变:“他咬我了,他的手一摸在我胸口,我就感觉心脏好像要被挖出来了一点力气也没有……”话到这里荆溪双眸大睁语气一提忙问:“他是不是想吃了我的心脏吸我阳气啊?”刚才那感觉让他身体发软,那是不是就是要死掉了的感觉?

    “这里的妖精吃人不吐骨头,以后不要来这种地方,任何人也不许跟着他们来这力”下了命令,柩澜枢伸手给荆溪拉好衣衫,又看荆溪这蹲在地上的样子,蹩了蹩眉,却是突然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没有半点多余的想法,荆溪伸手抱住柩澜枢的脖颈,同时扭头看向一旁躺在地上,没有动静的胡若:“枢将军,他是不是死了?”

    “差不多吧”丢下这话,抱着荆溪,柩澜枢大步朝外走去。

    荆溪任他抱着,扭头看了看四周的景象,突然又问:“枢将军,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云霄来这里办点事”

    “云霄?云霄也来了?”听到这个名字,荆溪面上一喜,完全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

    柩澜枢垂眸看他一眼,点了点头,抱着荆溪举步跨过门槛。

    又回到这青楼的大厅,厅内所有的男女全都跪了一地,屋子的各个角落站着的也全是南晋士兵,就连着唐柄那帮人也跪在其中。荆溪不明所以眨了眨眼,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问话,就看见里面的鹤云霄扭头朝自己看了过来,脸色略沉的开口朝自己问道:“吃亏了?”

    荆溪张口,正想说话,柩澜枢却开口了:“许是我去的及时,没什么大事”这一句话却是让那鹤云霄眸色更沉。

    荆溪看得害怕,忍不住抱紧了柩澜枢的脖颈,直想要往他怀里缩去。看穿荆溪对鹤云霄的忌惮,柩澜枢突然开口:“我先带他回去,这里的事交给你了”声落也不等鹤云霄有何表示,抱了人转身就走。

    鹤云霄微微一愣,看柩澜枢抱着荆溪踏出大门的样子,才刚刚眯了自己的双眼,就听的怀竹的声音,从楼上突然传来:“霄哥,找到了”

    ☆、第十七章:夜迷蒙,初交锋

    青楼这个地方,是个男人都会来,当然了,来这里的男人也不全是为了找那些女人,而青楼里面有的也不单独那只是女人,像是之前的那个胡若,便是这烟花之地,为了满足一些恩客特殊喜好,而暗暗备下的杀手锏,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但凡是那些上得了台面的青楼妓院,男色?那可是其中最好的招牌,只不过喜好这菜的人却是极少。

    鹤云霄与柩澜枢出现这里,当然不可能是寻花问柳来的,而是来办正事的,南晋大军才刚到了这郝琳,就被逼得只能野外扎营,另外还有敌军放火火烧军粮一事,也都没有这么简单,起先是因为没有攻下郝琳所以不便打草惊蛇,如今郝琳收复自然得清理家贼,以免下次在被人暗害逃生无路。

    从楼上小跑下来的怀竹,来到鹤云霄的跟前,才刚停下步子,就将手里的东西递到了鹤云霄的手里:“在蒲团底下发现的,可能因为我们来的突然所以来不及销毁”

    “狮子喷泉?”伸手接过,看纸张上写的这四个字,鹤云霄微微拧眉,扭头看向一旁那跪在地上低头不语的唐柄:“狮子喷泉是什么?”

    “是……是……”唐柄颤着声音,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鹤云霄眸色一冷,还未做何表示,一旁就突然有人大步上前,拔了腰间的佩剑,手起刀落之际,只听得唐柄的哀嚎声响突然响起,血渍飞溅,被人砍下的整条手臂落在地上,当即就将大厅上的女人,全都吓得黄蓉失色,尖叫着朝一边躲去,直看着那跪在地上的身体止不住的抖个不停。

    “我再问一次,狮子喷泉是什么?”

    捂着断了臂膀的伤口,唐柄躺在地上哀嚎惨叫,此时听了鹤云霄这话,当下再顾不得其他开口连忙回到:“是森林!是郝琳城外的森林!”

    “说清楚!”很显然鹤云霄已经没了多少耐心。

    顾不得其他,唐柄惨白着脸,只得一股脑的将话全说了出来:“秦王要夜劫大牢救出项将军,我只是负责这那里安排人手接应”

    安排人手?那这么说还有同伙了?

    微微扬了嘴角,鹤云霄没在说话,举步朝外走了出去,临要踏出门口之际,却是冷冷下了一道死令:“烧了这里”烧了,意思是这里的人一个也不得逃生,这一条令,很冷些也很无情,可怀竹却丝毫也曾犹豫的点了头立马就做。

    鹤云霄是个坏人?

    不是,他谈不上是个坏人,但也谈不上是个好人,他只是不允许这些肮脏的东西,碰触荆溪一分一毫,一点的染指也不允许,因为荆溪的全名叫——鹤荆溪。

    荆溪与鹤云霄到底是什么关系?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兄弟?不是,与荆溪那才是鹤云霄真正血脉相连的兄弟,亲兄弟。

    荆溪六岁那年,鹤云霄十六岁,弱冠之年的他总是格外的好动又心高气傲,叛逆期的少年与自己的父母总是摩擦不断,因此离家出走夜不归宿更是家常便饭,一直到荆溪年满七岁之时,游荡在外的鹤云霄才想起,身为兄长的自己应该给份礼物以表心意,并难得的在那天回了家,可是……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

    父母没有了,家不在了,年幼的弟弟居然还不认识自己了,有些难以接受的他,在最初之时将荆溪吓的重病不起,而后……他再也不敢逼荆溪去想那些事了,这些年一直扮演着荆溪师兄的身份,不敢跟他提起半点以前的事。

    鹤云霄下令烧毁青楼之事,传到北堂傲天的耳中,立即引来了北堂傲天的不满,可他却不以为意,见了北堂傲天之后,只说了他已完全备妥,那地方留着无益便斩草除根了,大堂之上全无一人为他说话,而鹤云霄又保证必定将此事处理妥当,这才离开大堂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司马萧逸来到他屋里的时候,看他躺在榻上的样子,虽然双眼轻闭,却眉宇微拧,错了步,直径在一旁坐下,这才开口:“气闷了?”

    “怎么?连你也想来跟我说教?”轻笑出声,鹤云霄翻身坐起,脸上的神色显得那样的毫不在意。

    “就算我真的说了,你会听吗?”

    “不会”

    听鹤云霄这老实的回答,司马萧逸无奈摇了摇头:“那我说了又有何意义?”鹤云霄这人便是如此,不会因为身份背景,官大官小就对谁阿谀奉承,相反的,他那一双碧玉的眸低却透着几分睥睨之态,虽是叫人愠怒却还不至于到动怒的地步。

    “会喝酒吗?”看司马萧逸这对自己无奈的样子,鹤云霄突然问道,见司马萧逸点了点,他却是突然起身,扯过司马萧逸的手腕将人带了出去:“那就陪我喝一杯”

    所谓的一杯,其实应该是一坛才对,坐在这房顶上的司马萧逸低头看着鹤云霄毫不客气丢到自己手中的大酒坛,忍不住失笑出声:“军纪严谨饮酒饮酒纵乐,难道你当真是想拉着我跟你一起违反军纪吗?”

    “或者你可以放下,然后回去”盘膝坐在一旁,鹤云霄斜眸看他,那随意的摸样隐隐几分潇洒和肆意。

    司马萧逸没在说话,破了酒坛的檀口,两手举起酒坛,咕噜咕噜的就大口饮下腹中。见得司马萧逸如此样子,鹤云霄的面上随即又多了几分慵懒的笑意:“一会你若是醉了,我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送你回去的”

    “区区一坛酒还放不倒我”

    对于这话,鹤云霄只是笑了笑,并未开口。

    坐在自己房间的屋顶上,两人抱着酒坛,就像喝水似的没个节制,两个男人凑在一起谈论的话题,怎么也离不开国事家事天下事,不过这都是司马萧逸那边说的,对于这些鹤云霄并不抱任何态度。

    他依旧还是当初的立场,只是既然做了,那就干脆一路做到最后的完结收场,然后从容离去,不带半点眷恋。

    司马萧逸对于这些给予了些许的批判,但鹤云霄也不以为意。

    看他嗤之以鼻的样子,司马萧逸心思一转,突然开口问道:“若是越级封你将军一职,你还会不会这般肆意随性?”

    拿着酒坛喝了一口,鹤云霄懒懒看他一眼:“要么就做个元帅,要么就什么都不做,元帅一职你敢不敢给?”

    这话,将司马萧逸问在了原地。

    鹤云霄新兵入伍,还未有何功业不说,这元帅一职也是由当今年皇帝指任,他还没有这个能力让谁当元帅不然谁当,越权了,这事传到朝廷,那就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了。

    看司马萧逸闷住的样子,鹤云霄轻笑随即起身站起:“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事要办,就不陪殿下了”声落,身体一跃,却是从屋顶上飞跃而下。

    垂下的眸,看了一眼鹤云霄朝下跃去的身影,司马萧逸也站起身来,摇了摇自己的头,也是飞身而下,可刚落了地面,脚步还未站稳,脑袋却是突然一片混沌之象,整个身体一倾就朝前面倒去。

    鹤云霄见他这样,才刚伸手将他接住,结果却被他突然压下的身体累的栽倒地面,两人的身体重叠,朝着地上倒去发出了重重的闷哼声响。

    这个人,还挺重的。

    这是被人垫底压在地上的鹤云霄,脑子里面此时唯一的念头。

    “怎么?不是说放不倒你吗?这么快便露了醉意?”两手环住这将自己压住的身体,鹤云霄勾了嘴角轻笑出声,眸低的戏谑之色毫不掩饰。

    司马萧逸皱了皱眉,抬首看他:“是没醉”只是刚才飞身下来的时候有点晕了。

    有些无奈的笑了笑,鹤云霄两手撑在地上翻身坐起,司马萧逸一时没注意过来,整个上身直接靠在鹤云霄的怀里,两手反射性的抓住鹤云霄腰间的衣裳。

    抬起的手,揽在司马萧逸的肩头,鹤云霄风凉轻笑:“你得酒量有待提高啊”不过便是一坛酒,这司马萧逸就已经露态,要是多来两坛估计他该人事不知了。

    不负责任的将司马萧逸丢给一旁的站岗小兵,由他将人带回屋里,鹤云霄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衫,想着大牢里面关着的人,轻叹一声,举步朝外走了出去,可当他脚下的步子刚离开这院落的拱门之时,才刚刚顿下的步子,却看见吧虎迎面跑来,一脸肃色的样子:“霄哥,项凌青被人带走了”

    苍茫无人的林中,窸窸窣窣的传来三人那疾奔的脚步声响,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那一身黑衣的两人,扶着身穿战甲的项凌青,却是突然停下了朝前行去的步子。

    “怎么了?”项凌青微微皱眉,才刚开口,一旁就听得男子那华美温润的声音,透着几分警戒的响起:“有人”

    简单的两个字,却是让项凌青与另一人眸色微变。而就在这话音才落之际,原本无人的四周却突然快速涌出了数名黑衣之人,手拿兵刃一身杀意的将三人围困其中。见此景象,项凌青面色略沉,还未开口就见得对方却是忽而挥动着手里的兵刃,直接朝他们三人扑了过去。

    安静的林中顿时响起了冰冷的金属声响。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他们现在也不知答案,只有专心对敌,有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此时除了专心对敌,分心?极有可能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鹤云霄带到吧虎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早已经打得如火如荼,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估计差不多便是如此,站这一旁观看着前面三对十的战役,鹤云霄显然没有任何参与的意思,观看了半响,见面对着项凌青与他的两位同谋,这十人居然还拿不下来,不由得微微眯了双眼。

    “霄哥,要动手吗?”看着眼前的战役,吧虎皱眉,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轻问。

    鹤云霄却是一双眸子目不转睛得看着前方,无声点头,吧虎会意抬手一挥,顿时就只见得那黑暗的四周,银色的箭头这丛林之中隐隐若现。

    手势一动,那些藏于暗处拉近的弓弦绷得死紧,而前面那一袭黑衣身形纤弱之人,却因那随着夜风卷来的移动,而微微拧眉,可片刻之间,咻咻声响随之从四面八方涌来,突兀得让人来不及反应,就听见数声利器刺穿身体的声响。

    揪抖的人中,有谁的身影倒下,除了那穿着战衣的项凌青,所有人皆为黑衣蒙面,分不清到底是谁。如此动静,让穿着战衣的项凌青赫然回身,挥动兵刃的手,本是想将这突然飞来的暗箭打断,谁料这宛如下雨的箭矢却还是让人防不胜防,穿透盔甲,直中左胸。

    “五哥!”

    “凌青!”

    眼看着那人左胸中箭,那与项凌青同路的两人心头大骇,拔了步直朝他跑去,而那项洛秦更是在那人倒下之际,一把将他接住:“凌青!凌青!”

    “我……我没事!”咬牙忍下左胸传来的伤痛,项凌青脸色发白,错眸间看见那从前方黑暗的树荫底下走来的人影,项凌青伸手一把紧紧抓住项洛秦的手臂:“别管我了!你们走!带倾城走!”

    前方的那个人影,项凌青曾与他交过手,他深知那人的功夫,不是他们这里的人可以对付的。

    看项凌青如此摸样,项倾城双眉紧拧,突然两手一指,点了项凌青身上的穴道,看项凌青闭了双眼昏睡过去,项倾城抬眸看向那将人抱住的项洛秦:“你带他走,我来断后!”

    “可是……”将项倾城留下来他并不放心。

    “相信我!”

    没有太多的解释,项倾城只是沉声说了这三个字。

    见他那一双剪影的眸中闪着自信之色,项洛秦不再犹豫,抱了项凌青起身就走。

    一旁的鹤云霄见了他们的动作,眉宇一拧沉声喝令:“追!”身后的吧虎带了人转身就朝那边的人影追赶过去。

    项倾城见了吧虎的动作,纤细的五指握住剑柄,一剑扫荡过去,剑气飞出,在地上溅起了刺眼的火光,居然硬生生的将吧虎等人的脚步逼得退了回去。

    鹤云霄见那人动作,眉宇微拧之际闪身上前,双手出掌直朝着那手执兵刃的项倾城而去,打出的一招一式显得格外凛冽,可那人挥剑反击之间的每一招也不见半丝落败之象,银色的剑光从他手中闪耀不断刺人双眼,逼人的剑气显得格外的刮人肌肤,面对如此强敌,鹤云霄微微扬了嘴角,眸低趣意渐浓,可也就在这眨眼之际,那人手腕翻转,剑身软如灵蛇,在鹤云霄一手朝他身上打去之际,那人手里的剑却是咻的一声,直接划拨了鹤云霄的手臂,两人擦身闪过之际,随即一掌朝着鹤云霄的背上重重拍去。

    受他一掌,鹤云霄喉间闷哼出声,转身欲想再次出击,可回首间,看见的却是那人飞身,朝着林中跃去的身影,眨眼之际消失不见,只留下那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还有那站在原地,臂膀流血不止的鹤云霄。

    “霄哥!你怎么样?”

    眼见着两人的相斗停了,吧虎直到这会儿才敢错步上前,可话音一落,他却看见了鹤云霄那惹上血迹的手臂,顿时神色担忧。

    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臂膀,鹤云霄却是突然轻笑出声:“今天还真是奇遇了”这么多年,那个人还是第一个这他身上留下剑伤的人。

    不知道他……是谁呢?

    ☆、第十八章:心袔事,男风忌

    一觉睡到翌日正午的司马萧逸,刚刚睁开双眼不久,就听得门外站岗的小兵,说是鹤云霄任务失败不说,还负了伤回来,心里也不知是怎么想的,才刚梳洗完毕,就直接去了鹤云霄的房间,刚一推开门,就瞧见东方易居然也在这里,眉宇轻拧的样子面有不悦,而这鹤云霄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任他东方易瞎忙乎。

    “怎么样?伤势严重吗?”

    “九殿下”东方易起身看他,见他直径走到鹤云霄的身旁,拧了眉面色为和:“伤势虽不严重,但包扎一下总是好的,但这小子偏偏不愿合作,还将刘军医气走了”

    “一点小伤,何必这般大惊小怪?上点药不就可以了?”他的手臂又不是像东方易那样严重,非要包扎的话,有些大惊小怪。

    听他二人的话,司马萧逸没在多问什么,只是看了一眼那放在桌上的绷带和药膏,皱了眉突然在鹤云霄身边坐下。鹤云霄微微一愣,才刚明白司马萧逸打算做些什么时候,就听得司马萧逸突然冷道:“你若再敢不好好处理伤口,就杖责一百军棍!”

    “你这是以权压人呐”

    “是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以下犯上?”

    看司马萧逸那理所当然的样子,将膏药贴在自己手臂的伤口处,随即又拿过绷带小心缠上,鹤云霄无奈的扭头看向一旁:“一般情况之下,我还没这么打算”

    站在一旁的东方易,看鹤云霄这幅摸样,轻叹出声,随即弯腰在一旁坐了下来:“云霄,伤你的惹到底是谁?”东方易的手这两日前虽然也负了伤,但好在他肯合作,伤势好了不少,已经可以不用当粽子来挂着了。可是哪知道他这才刚一有好转,鹤云霄也出了状况……这蜀国的能人有没有这么多?

    翻转的思绪,想到昨晚上的那个身影,鹤云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既然他是跟项凌青一路的,那我相信总还有机会再见的”

    那个消失在夜色之中的身影,纤弱的居然透着几分熟悉……这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以前见过的人。

    收复郝琳的第五日之后,寿城那边果真有运粮官运来了粮食,缺粮一事算是告个段落,至于家贼,这鹤云霄受伤的第二日,混在军中的可疑人物就全都被北堂浩逮了出来,人员不多,就只有三个,可就只是这三个人也叫北堂浩头疼片刻,最后盘查下来,所有的证据全都指向另一个人——冷心袔,据那三人所言,这个冷心袔乃是他们行动中的领导者,从三年前开始,就一直潜伏于此,为日后蜀国进攻之事,而暗地铺垫。

    自打冷心负了伤后,就一直留在北堂浩这里休息,已经有好几日的时日,外界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冷心袔也不太清楚,只是隐隐约约的知道,再过两日,北堂傲天打算挥军进攻襄城,南宁,寒江口这三个地方。

    征伐的战事,他现在根本就不可能参与吧。

    低低的叹息透出心里的失落,仅穿着裘衣的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那滴滴答答落下的雨珠,眉宇轻拧。

    连着几天来的炙热,今日难得下起了场大雨,哗哗的声响,千针万线般的从天而降犹如瀑布一般,屋檐的水珠落在窗台之上,溅起的水渍惹在脸上,带来阵阵凉意。

    北堂浩推门进来,看他站在窗前眉宇轻拧的样子,关了门直径踏步朝他走去:“身上的伤才刚有好转,别又惹了寒气,伤上加病了”

    这突然响起的声音,明显让冷心袔微微一愣,扭头看向错步朝自己而来的北堂浩,他双手作揖,身体微俯双眸下垂,无一不显示着他的恭敬有礼:“参见副元帅”

    看冷心袔这幅样子,北堂浩点了点头,随即错眸看向窗外,见得屋檐底下的雨珠落在石台之上,水渍随着冷风卷来,北堂浩伸手拉过窗户,将之关上:“子丹来给你换过药了吗?”

    “还没有”听北堂浩开口,冷心袔退至一旁,恭敬回道:“他这两日好像在研制什么药,有些入了迷,可能忘记了,一会小的自己处理便好”

    “去那边坐下,我给你换吧”

    北堂浩这突然的话,叫冷心袔微微一愣,随即又拧了眉:“副元帅的好意小的心领只是……”他一个小小步兵,那里敢劳烦堂堂的副元帅呢?

    可是北堂浩却不等他将话说完,便开口打断:“放心吧不会弄疼你得,去那边坐下”

    听得北堂浩的话语不容拒绝,冷心袔只得移步,到一旁的桌边坐下。

    让人送来了换伤的伤药,北堂浩拉过椅子,在冷心袔的面前坐下,看冷心袔这由始至终,都对自己保持着一种极为恭敬的态度,北堂浩让他解了裘衣的衣袋之后,垂下的眸,看着那缠在冷心袔腰间绷带,见冷心袔欲想解了绷带,北堂浩淡淡蹩眉,制止他的动作,在冷心袔意外的朝他看来之际,他却是自己动手为冷心袔解开了绷带的绳结。

    靠近的身体散发着一种男人刚毅的气息,那穿过腰间的手,小心翼翼的解开缠住腰身的绷带,□在空气中的肌肤,因这雨天温度的下降,而隐隐泛起了层细微的颤栗,不适的感觉,同时亦让这冷心袔蹩紧了自己的眉宇。

    北堂浩抬眸看他一眼,见他身上的肌肤隐隐泛白,胸前茱萸似乎也因接触到这冰冷的空气,而微微挺立起来,宛如红梅一点,在发丝之下隐隐若现。

    “听闻,你与韩子丹是堂兄弟的关系?”

    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让冷心袔微微一愣,不明所以,却还是起唇应了一声:“是”

    “你是什么时候投军的?”

    他无端端的,怎么问起了自己的事?

    “三年前,末将刚满十八之时”

    “弱冠之年便出来从军,你家中的二老便这般舍得?”

    二老这字,让冷心袔放在桌上的手,不由一紧,却是淡然吐道:“我没有父母”

    如此回答,倒叫北堂浩微微一愣,可手下的动作却不曾停过,解下绷带,看着冷心袔腰间那已经结痂的伤,北堂浩拿过桌上的药,再给他小心的敷这伤口处,用纱布盖着,轻轻按住,然后在拿过绷带小心缠上,动作轻柔而又十分熟练。

    桌上的手,微微一松,冷心袔像是无声叹了口气,这才续道:“从军之前我的父母早已不再人世,我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亲人,不知副元帅可是还想在问些什么?”

    没有料到最后的这一个问题,居然会惹来冷心袔这般的反应,北堂浩心里狐疑,面上却是不做声色,将冷心袔腰上的绷带缠好打结,只听的他又悠然问道:“那不知凌墨析你可认识?”

    “你!”突然从北堂浩口中吐出的名字,叫冷心袔心头一震,赫然抬眸看他。北堂浩却不觉所以,看着冷心袔这幅样子,口中幽幽续道:“杜城有户凌姓人家,膝下有一独子,四年前突然失踪不见,据传此人该是死了才对,可一年后,却有人在蜀国发现了他的踪迹,那凌姓人家寻找过去之时,已无此人消失,没过多久,此人返回南晋,化名入了大军,不知我所知道的,与你经历的是不是吻合呢,墨析?”

    垂下的眸,移开北堂浩那双好似什么都看穿了般的视线,冷心袔拧紧了眉:“吻不吻合有什么分别?已经死了的人是不会在出现在这世上的”

    “要真不会再出现这世上,那你入军后为什么还要与韩子丹相认?”

    “……”

    冷心袔沉默,没有回答,不知是不想回答,还是不知怎么回答。

    看他撇开目光的样子,透着几分绝强之意,北堂浩也几不可见的微拧了眉:“当初你即已离开南晋,何不留在蜀国就此下去?却又偏偏回了这里?”还从军?一样的都是三年前,这般的回答,实在让人有点……

    坐在椅子上的冷心袔不知北堂浩心里在打些什么主意,可是以前的事突然被人这般挖了出来,想要说是无动于衷,好像不太可能。紧拧的双眉,垂下的眸,握紧的手,无一不显示着此时的他,正在压抑着自己心绪的波动,安静的屋里没在听见有谁开口,只有屋外那哗哗的雨声一直这响个不停,片刻,当北堂浩看见他那握紧的手有松开的迹象之时,也终是听见冷心袔那带了几分低沉的声音,在屋里轻轻响起:“回来……是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

    一个已经不再,却一直烙印在心里的人。

    意料外的回答,让北堂浩眸色微变,沉下的眸,直看着冷心袔脸上的神色,似乎想要找出一丁点的端倪,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而后他却是开口追问了句:“什么人?”

    抬眸,看了一眼面前的北堂浩,冷心袔伸手拉好了自己的衣衫,系好衣袋,皱眉的摸样似在犹豫该不该说,最后却还是听得他又道:“我爱人”从口中说出的这三个字,见北堂浩没有什么反应,冷心袔移开自己的目光,看着窗户边,那架子上的绿绿茵茵的盆景,淡淡了又补了一句:“他是个男人”结果这句话,却是明显的将北堂浩震在了状况之外。

    因为这个结果,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第十九章:往事烟,倾城喜

    似是不觉自己这话有何不妥,冷心袔站起身来,走向窗边,伸手推开窗户又道:“他不是武将,也不会功夫,但他这个人很好,他也不是南晋国的人,我当初会去蜀国,只是想将他骨灰送回去,我心里清楚,我和他的感情根本就见不得光,只是我不明白,我只不过是单纯的爱他,这与我的生活有什么关系?回来从军,不是想要求什么功业名利,只是想要证明我爱什么人,根本就不影响我做任何事”他爱什么人用不着谁来批判,他更不觉得这种感情,有什么见不得光,爱是两个人事,要牵手走一生也是两个人的事,关乎外人什么?所以现在看着北堂浩他没有顾虑,敢于明言。

    感情应该是很圣洁的,又何必要畏畏缩缩?

    话到这里,冷心袔扭头看向一旁蹩紧了眉,却并不言语的北堂浩,开口解了他的疑惑:“至于凌墨析为什么会死,那是因为杀死他的,就是他的父母,而救回冷心袔的却是韩子丹”这就是为什么,他改名换姓,断绝以前的亲人,却只单单与韩子丹有来往的关系。

    被别人杀死也许算不得什么,可被自己的父母杀死,那就是另一回事,更别说当初还是弱冠之年,正是需要亲人的年纪。

    冷心袔的回答,完全的超出了北堂浩的意料之外,可是这样的回答里面又有多少是真的,他此时并不知道,那一刻的他,坐这屋里,拧了双眉看着冷心袔许久,却是都不曾再开过口,冷心袔也不知他今日的奇怪是怎么回事,只是想着这些世人的脑子,总是逃不开纲理伦常,心里无声嗤笑,在当晚雨停之后,他换回自己原来的军服,离开这住了几日的房间,回了大屋与众人又重新挤在了一起。

    所有的一切,就好像回到了他们刚刚攻下郝琳的时候一般,在部队之中,他依旧还是格外的不合群,依旧还是我来我往,除了韩子丹,几乎没再与谁说过句话……

    休整几日,观测了襄城的地形,里面的战将人数还有各方面的因素之后,北堂傲天终于下令挥兵进攻,由北堂浩带兵出战,胡逸云打头阵叫阵,司马萧逸随军上了战场,北堂傲天坐镇军中,骑兵营这次由司马萧逸来带,三百新兵,两百老兵,合作的那叫一个爽快,至于骑兵营的幕后老大鹤云霄,这家伙完全的偷得浮生半日闲,对外面的战事一概不理,短短两日襄城被破,南晋大军挥军直入襄城,而后,又在北堂浩的一鼓作气之下连夺三关,在即将攻到南宁之时,这才停下动作,修整于白壁关。

    南晋大军的气势如虹,逼得蜀国将士连连败退,此时传入蜀国皇帝的耳中,那蜀国皇帝却只是不痛不痒的来了一句:“不就是一个襄城吗?去,让东方夕墨去收拾他们,其他的没事别来烦朕”

    如此不负责任的态度,惹得大臣们是敢怒不敢言,不过好在这老皇帝派出的人也不是脓包。东方夕墨,其人来自塞外一个隐蔽冰族的部落,要说他领兵作战厉害,但实际他更精通那些巫蛊之术。要说杀人于无形,他才真正的是个中高手。

    项府大门前的大轿落下,那从轿中下来的人,双鬓发白,眼角布有皱纹,宽大的背影,身着官服,头戴羽帽的他,非但没有那些文官的儒雅之气,相反却透着一股将帅之风,此人正是蜀国左相项寇。

    下了朝,项寇刚一进屋,便有仆人忙里忙外为其端茶送水,一直端坐大厅的妇人,听闻夫君归来,紧绷的神色直至这刻才有了松缓的迹象,嘴角一扬,随即荡开笑意便朝那大门外踏来的人影迎了上去:“老爷,您可是回来了”

    “我不过就是上个朝而已,你何必这般紧张?”看爱妻迎来,项寇轻叹,那一双闪发着威严的眸,也惹上了几分柔情。

    “不见你回来,我总是不放心的,自从皇上提升李淳为右相之后,我这心里就没有踏实过”这李淳自打赢得蜀国皇帝的宠爱之后,朝中大臣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可又能如何?近日为了追求什么长生不老的法子,蜀国皇帝居然听信李淳所言,开始炼丹吃药,日子那是一天比一天荒废,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外在看来强盛,内置逐步空虚的国度,却也因为李淳一言,而对南晋挥兵而向,何为自取灭亡?也许这蜀国在将来就是一个列子。

    知道爱妻心里担心什么,项寇也未多言,只是脱下官服交给一旁的婢子,随即又接过爱妻递上的茶杯,饮了一口这才又道:“凌青在郝琳战败一事,让皇上极为不满,已经撤销了他兵权还有官职,我看以后他恐怕是再难返回朝堂了”

    提到这事,项夫人心里就来气:“凌青会败,这还不是拜他李淳所赐?又要我儿领兵出征,又不许他带亲兵同去,还让那个钱云龙挂帅,我儿没死已算命大了!”

    六儿子死了,尸骨都没能找回来,幸好这五儿子命大,遇上前去南晋的大儿子,这才保得性命,一想到昨日,大儿子带着人出现家门之外的样子,项夫人就总是忍不住一阵担惊害怕,怕被项洛秦背回来的人是个死人。

    伸手拍了拍爱妻的背,项寇轻叹吐道:“撤了官职也好,让他在家好好歇歇多陪陪你”话音刚落,项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对了,倾城是不是在今早也回来了?”

    “恩,说是狩猎无趣,便一个人先跑了回来,今早刚到听说凌青受伤,现在估计还再凌青屋里”

    不敢让父母知道项倾城其实是跟项洛秦跑了,所以三人故意岔开时间,编了理由隐瞒父母,好在项夫人从来都不怀疑儿子所言,所以这一次他们兄弟三人都无惊无险。

    听得这话,项寇点了点头:“再过几日,倾城便该要满十八了吧?”

    “是呢,七日那天便刚好满了十八”说到这个,项夫人的眸色突变却是惹了笑意:“还有半月时日,我想……在倾城岁辰那日,让他与情思将婚事完了”这事他从好几个月前就已经开始筹备了,只是项寇事情太多,她一直没找到机会说。

    “倾城知道吗?”

    “他刚回来,我还没跟他说明,一会就去找他说明这事”

    “那就去吧,十八岁成亲之后,就该是大人了……”以当年那术士之言,成亲之后,项倾城该是没有什么大碍,只要过了二十一岁,他那孤寂的命运就不存在了……

    金丝的光缕穿过云层落下,树叶摇光透着地面的阴影宛如夜间之蝶,花园的凉亭内,那人一身素色白衣,发带清扬,宛似白葱的双手,指尖修长拨弄着那芊芊琴弦,细眉如远山,深邃而狭长的双眼,幽远狭而偏长,眼角微微上挑,额前轻扬的碎发隐过眉峰,蜜色的薄唇嘴角若有似无的微微轻扬,那从他双手指尖弹奏出来的音符,就犹如他本人一般,儒雅而又隐透着几分清洌的美。腰缠双带,勾勒出他身体的曲线,既不显得粗狂,又不过于瘦弱,这一份淡淡的似墨之气,映衬得他这个人宛如画中跳出的人。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此言果然非虚呢”

    从拱门边传来的调侃之声,令这优雅的琴声忽而断缺,那人坐在凉亭底下,看着直径来到自己面前的项洛秦,摇头笑笑,指尖再动琴声又起。

    “听说今日一早,爹刚下朝回来,便与娘一同去珞太傅家里为你下聘”

    “恩”那人点了点头,虽嘴角有笑,面有喜色,但却又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差了些什么:“婚期已经订好,这个月的初七便是我与思情成亲之日”

    “倾城”抬起的手,按住他拨弄的琴弦,项洛秦垂下的眸,似乎透着几分无奈:“既然已将成亲为何我却感觉不到你有所喜悦?”

    这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反叫项倾城微微一愣,眸色不解的朝他望去:“十八岁辰又是我与思情的成亲之日,我有何不悦?”双喜临门他又怎会不悦呢?项倾城失笑,宛如在说这大哥有些莫名其名。

    见项倾城如此,项洛秦张了张口,似乎想再说些什么,最后一想到这个弟弟自小接触的人事本就不多,便也换了一种问法:“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女人嫁人之后,就须得从一而终,现在若你与思情成了亲,他朝若是思情爱上别的男人欲想离你而去,你可原意成人之美?”

    “我……”未曾带有半点犹豫之人,张了口,欲想回答,可当话音刚到嘴边之际,却被一旁那突然传来的女声笑言打断:“项大哥怎知他朝我是离去,而不是倾城弃我而去呢?”

    这句笑颜,让凉亭里的两人错眸看向一旁,那红廊底下,踏着涟漪碎步而来的女人面容若姣月,细眉如柳,额前的碎发随风轻扬,云鬓上的朱钗摇晃,发出叮叮当当的悦耳之声,衣罢拖地,一身的轻纱罗裙,既不臃肿,又可以勾勒出她衣衫底下那玲珑的身姿,来到两人跟前,她婷婷附身算是对项洛秦行过一礼,这人便是将在初七那日嫁与项倾城的女子,珞思情珞太傅之女。

    “古训不是常言,伦及婚嫁的男女在成亲之前都不得相见吗?这早上才刚下了聘礼,这会你便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当真是思嫁心切啊。

    知项洛秦此话何意,珞思情掩嘴轻笑:“也幸好我来得及时,若是来得晚了,指不定我这夫婿该要被人教唆走了,我哭死也悔不来了”

    看珞思情这娇嗔的摸样,似乎带了几分怨气,项洛秦无奈摇头笑笑:“罢了,既然你来了,我也不打扰你们,我还另外有事,就先告辞了”

    听他说要离去,珞思情对他俯身一拜:“项大哥走好”她一点也不会挽留。

    眼看着项洛秦转身朝院落外走了出去,珞思情扭头看向那坐这凉亭内的那人,举步入内,却是在他身边坐下,项倾城扭头看她一眼,嘴角挂笑:“依照礼法,初七之前你不应该过来”

    “我若是来的晚了,指不定你还会被他怎么教唆了去”

    这娇嗔的话语,只是让项倾城摇头笑笑,不再接话,十指一动却是再次拨弦,引人心弦的琴音从他指尖流出。挨在一起的身影,坐在这凉亭底下,两人的面上都惹了笑意,古人常言的只羡鸳鸯不羡仙,估摸着该是眼前的这幅景象。

    ☆、第二十章:神秘人,心思乱

    相比于蜀国国京的那一片繁荣之象,这襄城之外却是一片乌云昏暗之象,战事一起,死伤的何止是那些士兵将帅,还有无辜的百姓,混乱的场景,不论伐兵的到底是哪一方,这些对于百姓而言,都只是一场逃不掉的浩劫,对于这一场好似无休止的伐戮,似乎连天也看不下去,狂风大雨已经连着下了好几个日夜,依旧不见停息。

    嗡隆的雷声,一直在窗外不断回响,屋内水渍晃动,水声哗哗作响,褪去衣衫的司马萧逸,坐在浴桶之中,听这屋外那闷闷的雷声,眉宇不由得微微轻蹩,这一场雨,下了有多久了?好像……有十来天的样子了吧?从他们攻下襄城连夺三关之后便不曾停过,这雨下成了这样,看来又不少地方可能会引发洪灾……

    洗净身子,起身跨出浴桶,才刚拿过那挂这一旁屏风上的裘裤穿上,内屋的小厅外却突然传来那细微的异动,司马萧逸一惊,凛了眸,赫然扭头看去,可是除了烛火摇曳,却不见他人的影子,心里狐疑,拿过裘衣穿上,才系上衣袋,随即便又听得小厅外那步履移动的动静,不再怀疑,司马萧逸闪身跃去,自己伸手拔出那挂在墙上的剑,依着那模糊的影子,纵身跃出窗外。

    屋外雨声哗啦啦,司马萧逸才刚落下脚步,便听的院子里面那踩水的声响兀然响起,不做犹豫,司马萧逸闪身追赶上去,仅着贴身内衣的他才刚入了雨幕,身体又再次湿透,追逐着一个若有似无的影子,来至这无人的林中,四周又突然没了动静,只有雨珠落下砸在树叶之上的声响,那人呢?去了哪里?

    心里狐疑,握紧了剑柄的手未有半丝松懈之向,只有雨声作响的林中,却是忽感身后异动,握紧剑柄司马萧逸扬手一挥,回身之际却看得自己的身后赫然立着一人,身穿黑衣的他,嘴唇发紫,眸中带着一股叫人发寒的讥笑之色,面对司马萧逸的攻击,他身体轻轻后仰,轻易的避了开去。

    眼见着自己的剑锋与他这毫米之差的错过,脚步上前一份,剑锋逼近,那人却是出手朝着司马萧逸身上攻来。看清那人的动作,司马萧逸手腕一转,长剑反折,眼看似要将那人断膀之际,那人脚下步子一错,一个旋转便避开了司马萧逸的攻击,错身立于司马萧逸身后,他伸手一掌,拍在司马萧逸的背上,在司马萧逸吃痛之际长臂一伸,欲想夺下司马萧逸手里的兵刃,却被司马萧逸反手一个肘拐打在心口,随即步子一错却是朝前跃去,瞬间拉开两人的距离。

    剑光在雨珠的折射之下泛着凛冽之气,微微轻眯的双眼,看着那背后偷袭自己之人,司马萧逸开口追问:“你是何人?”

    那人一双细长的眼,眸低透着冷笑,面对司马萧逸的追问也不回答,微微一勾嘴角,他却是忽而抬手,只见得他指尖一动,四周的树叶突然像是有了什么意识一般,依着他指尖的动作,宛如变了利剑一般,穿透雨幕直朝着司马萧逸袭去。

    司马萧逸一惊,站在原地睁大双眼的样子,弯腰前后左右的闪避这由树叶凝聚而成的剑刃,他身影快,可那些树叶的影像更快,被逼得紧了,司马萧逸提气一运,飞身而起之际,见得那些树叶紧追不放,咬了咬牙,手腕舞动,顿时挥出刷刷的剑气,直将那凝在一起朝自己攻击而来的树叶击得粉碎。

    滴答……

    雨珠滚落地上的声响,显得有些突兀,腾飞的身影,才刚落了地面,还不等司马萧逸收剑,那人五指一握,就只瞧见原本击碎的树叶顿时忽而停下,转眼之际咻咻咻的又朝着司马萧逸攻去。

    司马萧逸大惊,握剑的手才刚一动,就只感觉到眼前的景象有些凌乱,胸膛,手背,脸颊,膝盖等都有破裂的血迹,尖锐的疼痛叫人有心里不爽,可这都没完,划过他身体的树叶才刚从他身上擦过之际又凝成剑形,目标对着他后背的背心,直攻而去势如破竹要将其贯穿一般。

    “这么热闹,怎么可以少了我呢”

    被那种紧张的压迫之气所包裹住人,震在原地,本以为该是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可偏偏这突然在自己身后响起的声音,硬生生的将一切危机都化作了无。

    不止是司马萧逸,便是那身手诡异之人也有些愣住,两人同时错眸看去,却只瞧见那穿着便衣,长发束扎随意的男人,赫然立在司马萧逸的身后,抬起的手,两指夹住了那凝聚成剑形的树叶,只见得他手腕微微一错,那“剑”却是赫然散开,粉碎落地。

    男人的这一动作似乎叫对方有些惊讶,微微挑了眉,他终是开口:“你……叫什么?”

    深邃的眸,透着点点碧蓝之色,宛如上好琉璃一般,看了一眼落在地上不再动作的树叶,男人双手环胸,说出的话语透着毫不掩饰的傲烈之气:“在问别人名姓之前先报上自己的名字,这么简单的规矩你不知道?”

    “东方夕墨,你呢?”那人开口回答,没有半丝犹豫。

    背对着东方夕墨,男人一身的气息透着的全是从容随意之态:“鹤云霄”

    得知男人的名字,东方夕墨眸低透着几分狐疑:“你也懂得玄异之术?”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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