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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节

    房东,怎么没水了 作者:俺打的去埃及

    第6节

    房东真的写得很细致,有点像中文系毕业的那种文风,精于炼字,引经据典。“又清姐,你写得真好。”

    虽然说过了,再看一遍仍然想感慨,“姐,现在的职业是你一直想做的吗?”

    我觉得自己问了废话,肯定是想做的啊。

    房东的神情顿了顿,“嗯……”

    “其实也不算吧。”

    “不算?”

    “不说这个了,要我帮忙吗?”房东转移了话题。

    “不用,我现在可以端出来了。”

    “我帮你端。”

    随便吃了点东西,房东吃得很少,只是抿了一口粥。这时我才想到,房东这么一个自律的人,应该不会吃宵夜吧?那……是……怕我饿了?

    回房间的时候,房东喊住了我,她递给了我一只白釉杯子,“有一对,送你一只,正好。”

    我愣了愣,然后接过了杯子,咦?我们小时候是不是喜欢送杯子,然后喊着一辈子?当然作为一只姬佬,我肯定说不出这样的话来撩房东。于是,我规规矩矩就差鞠躬了,“谢谢又清姐。”

    这只杯子,是我小半个月的工资,房东说送就送,我咬了咬指甲,那我该送房东什么好呢?真是,房东又是送手链又是送多肉,现在还送了一辈子,我该怎么回礼呢?

    “又清姐,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想了许久,我决定还问房东,我给房东发了一则消息。

    “你要送我东西吗?”

    “嗯嗯。”我打着字,“又清姐,你就让我送吧,要不然收了你这么多东西,我良心砰砰地乱跳。”

    “我有两张音乐剧场的票,周六晚上,你有时间吗?”

    “啊?”

    “送你就好了。”房东发了一个[调皮]的表情。

    ☆、第30章 互换信物?

    我撑着脸,咬了一口包子,又继续看着电脑。房东周末请我去看音乐剧,其实我也算看过音乐剧,如果元旦汇演算的话。电脑里还放着知名的音乐剧,《卡门》,真的,当初读书的时候,我也告诫自己要做一个追求生活品质,摆脱低级趣味的女人,然而当室友跳《小苹果》的时候,我的腿脚就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天性很重要,我觉悟得很早,我的晚年,可能是一个迎着广场舞起舞的大妈,不过我肢体不是很协调,估计到了晚年,也就只能在旁边打拍子,喊两句“嘿,嘿,嘿”。

    为了不让自己当天露怯,一问三不知,我决定考前突击,划划重点。考前突击是每一个大学生的个人修养,医学生除外(她们的“考前突击”通常也是提前一个月)。这几天,休息时间我都在看音乐剧以及音乐常识,我有感觉,房东请我看电影,一定没有那么简单,难道是想看我的生活品质,是否和她交相辉映?和岑岑(我为什么要找岑岑?)说的时候,岑岑笑了一声,“你的生活品质,一眼就能看到,不值得用其他方式这么曲折。”

    “所以,你也觉得房东对我有……”我还没娇羞。

    岑岑就说了,“你觉得,你对一个女孩有意思,会请她去看她会打瞌睡流口水的音乐剧?”

    “我隐隐约约感觉,你在侮辱我。”

    “奇怪。”

    “什么?”

    “你平时觉悟挺高的,为什么老有白富美会喜欢上你的错觉?”接着,岑岑又给私信了一张对比树状图。

    我一向不看岑岑的分析图,摆事实摆依据,我感觉我在岑岑面前,只适合自|杀。

    我又咬了一口包子,这时候敲门声轻轻响了起来,进来的是实习生。实习生手上还提着饭盒,她动作有些害羞,“赵组长,中午还是吃点饭好。”

    “嗯,谢谢啊。”我赶紧拿出钱包。

    实习生双手摆着,“不用了不用了,嗯……组长,我转正了。”

    “那很好啊。”

    “要是没您的鼓励……”

    咦?有我的事?我想了想,喔喔是那天在休息间哭鼻子的实习生,叫什么来着?我迅速扫了一眼她胸前的工作牌,“小辜啊,我没做什么,主要是靠你自己……”

    “组长,你也看音乐剧啊?”

    “嗯……看一点点……”

    小辜眼睛亮了亮,她点了点头。

    “你是什么专业来着?”

    “音乐。”

    在我看得心力交瘁的时候,这叫什么?柳暗花明又一村,感谢上帝,又给我抛了一个飞吻。第二天,小辜拿来她不少上学时候的笔记,看了这些笔记,梳理一下普通常识,感觉自己的记忆没有那么艰涩了。

    小辜的能力还是有的,像我们这种外向的企业,收艺术生的情况很少。和小辜聊了聊,她的想法和一般的应届生也差不多,她想在这个城市留下来,又没有找到对口的工作,只好先干起了销售。小辜吐了吐舌头,“那天在休息室,要是没碰到组长,我还想辞职来着……”

    “不是吧……”现在的大学生,心理素质这么差?

    “就是到了自己心里的临界点,其实现在想来,只是一件小事。”小辜说道。

    “你想通了就好。”不过我还是挺佩服小辜的,像我,怎么也不敢裸辞。

    这一个星期,过得十分的慢,除了工作以外,我还要哼上两句音乐剧。哼着哼着,也不说喜欢,感觉没有之前排斥了,我果然是适应能力强啊。

    “准备好了吗?”现在渐渐冷了起来,房东的穿着更好看了,我比较喜欢房东的穿着,大概姬佬都喜欢打扮清爽简单的女人。房东穿着一件姜黄色的丝质衬衫,束在了长裤里,脚上穿了一双不规则拼接的休闲鞋,没有上妆,只是扑了点粉。

    我一度觉得房东参过军,她的仪态非常好,背脊挺得很直,无论是穿平跟鞋还是高跟鞋。

    “在看什么?”等红绿灯的时候,房东侧着脸看着我。

    “嗯……”我赶紧收回了自己热烈的视线。

    房东打开了一瓶水,递给了我,“饿吗?等会我们先吃饭吧。”

    “好啊。”我抿了一口水。

    房东选了剧场旁边的一家法国餐厅,走进去十分轻车熟路,似乎很常来。侍者金发碧眼,递上来两本菜单,我刚准备接的时候,房东拿着自己的菜单和我交换,她给我的是中文,我偏头看她的,她的菜单是法文。“你先点。”

    “我很少吃这些。”和齐筱来过几次,好吃是好吃,也贵,不经济,后来发工资直接麻辣烫对付一顿。“还是又清姐你来吧。”

    房东笑了笑,和侍者说了几句法语,侍者也恭恭敬敬的,在一旁记着。不知道是不是心态原因,我总感觉这个法国餐厅的侍者格外亲切,之前我和齐筱去的,侍者都有些皮笑肉不笑。

    “我也不常吃。”房东说,“讲究比较多。”

    “啊?”

    “你今天的衣服很好看,我感觉和法国的风情很搭。”房东笑了笑,“然后,就自作主张了。”

    同样是白富美,我愿意在房东面前自|杀。

    房东吃东西一向慢条斯理,吃起西餐更是了,她动作自然,没有丝毫忸怩,有时候吃着,还会倾身问我,问我的口感体验。

    吃到中间,前面的小提琴手过来了,他拉着比较热情的《l》。房东也停了下来,等小提琴手拉完,他鞠了一躬,和房东说了几句什么,房东看了我一眼,笑着应了几句法语。接着,小提琴手又朝我笑了笑。

    结账的时候,我抢了房东的先,拿了侍者的账本。通篇的法文,我也看不懂,瞄了瞄底下的数字,嘶……我心底里吸了一口凉气,乖乖,这顿饭顶得上我三个月的工资了。即便如此,我还是掏出了我的两张卡(一张卡不够刷)。这几个月,一直在过“老年人”的生活,夜店也不去了,吧也不泡了,省下来的“口粮”只够得上人家的一顿晚饭,我陷入了一个人的迷茫。

    “刚才是……”想起刚才小提琴手的微笑,我又问了问房东。

    “刚才啊……”出了餐厅,房东笑了笑,“他说你很漂亮。”

    “才不是,我感觉他在夸你。”

    “夸确实夸了。”

    “夸你漂亮吗?”

    “那倒不是。”房东笑了笑,“我们去听剧吧。”

    周六的剧,是比较经典的《音乐之声》,这个前几天我已经在网上看过了,好运气,要是房东说起什么,我肯定能接上,上帝向我抛了第二个飞吻。

    不过在电脑前看剧,和坐在剧院看剧,感官上还是有很大不一样的。房东看得很认真,在《雪绒花》的歌声响起的时候,房东似乎还有点动容。从剧院走下来,有人喊住了房东,叫房东什么来着rhsia?

    对方也不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看上去应该是中国人,说着夹生的英语,和房东套近乎似的攀谈,似乎和房东在哪个大学有一面之缘。

    这一口中英混搭的表述,对方似乎还很自豪,又看着我说道,“sorry啊,国外待太久了,夏,你是懂的……那种用词的感觉,你是知道的。”

    “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和朋友要先走了。”

    “夏,我有件事想托你……”

    “我已经不做这一行了。”房东婉拒了。

    对方似乎还有点不肯罢休,想让房东留个号码,等他的女伴出来,他才有点依依不舍地道别。

    做什么?rhsia?

    坐在车里,房东似乎有点沉默,她大概看出了我内心的疑惑。总感觉房东有什么心事,这个心事会不会和她那晚的反应有关?

    天色有点晚,外面还呼啸着冷风,房东垂着手,似乎想拿矿泉水,我赶紧拧开矿泉水瓶盖,递给了她。

    “谢谢。”房东低了低眼睑,仍然维持着很好的风度。

    “不用。”

    喝了一口水,房东似乎缓过来了,绿灯跳了,她放下了手刹,车缓缓地行驶了出去。

    回到家,我打开了和“水灰比”的微博聊天框,想了好半天,发出了两个英文,“rhsia。”

    “水灰比”回得很快,“知道了?”

    “又清姐在国外念的博士吗?”我听那个人有提到国外的大学。

    “她退学了。”

    “为什么?”

    “水灰比”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我想了想,房东的退学原因,会不会就是房东郁结的心事?

    第二天是周日,房东叫我一起来吃早饭,她买了粥。“昨天状态不好,没有吓到你吧?”

    “怎么会。”我赶紧摇了摇头。

    房东似乎恢复了过来,她笑了笑,给我的吐司片抹了抹蓝莓酱。新的一年要来了,房东问我有什么打算。

    “佛罗里达州的项目有眉目了,估计要忙到春假前。”

    “春节你回家吗?”

    “不回。”

    “正好,我也不回。”

    “好啊好啊,我们可以搭个伙。”泪目,我居然可以和房东一起过传统佳节。

    吃完早饭,房东把我送到了门口,她揉了揉我的脑袋,“带了吗?”

    都怪我嘴快,前两天我在珠宝网看了一条手链,下了单,到了的时候便和房东说了,我之前打算把这条手链当回礼。昨晚房东也问了起来,这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人家一顿晚饭抵得上我三个月的工资,我实在……拿不出手。

    我动作有些忸忸怩怩,从裤口袋里拿了出来。

    “来……”房东伸出了白皙纤细的手腕。

    这让我想起了之前,在楼道碰见房东,房东亲手给我戴上手链。我打开了锦盒,小心翼翼地给房东扣上了,房东的皮肤很好,滑嫩。

    “知道,昨天小提琴手说什么吗?”房东突然说起了这个。

    “他夸你漂亮。”

    房东边笑边摇头,“他问我,对面这个漂亮的小姑娘,是不是我的女朋友。”

    我脸红了啊,脸红了啊。

    “中午,一起吃午饭。”房东说道。

    “啊?”

    “乖,你不是还有几份文件没处理吗?”

    “嗯嗯,那我回去了……”关上房门,我的妈,捂着脸蛋我快要跪下来了。

    房东说话的神情……好苏好让人窒息……

    不行,我要上珠宝网,我要给好评。打开页面的时候,又看了看我的支|付宝,咦?发现一笔转账,是房东转的,房东把昨晚的饭钱转给了我。“谢谢你的手链,我很喜欢。”

    ☆、第31章 一起过年

    申城很少下雪,今年也不例外。

    “这一年一年的,过得可真快啊。”小简泡了杯咖啡,又打了个哈欠。

    我夹了一整块方糖,扔进了一次性的纸杯里,方糖在热咖啡里翻滚了几下,最后露出了晶莹的表面。“是啊……”

    这时候,小元也进来了,他抬手拿了柜子里的纸杯:“进度怎么样了?”

    这段时间的工作量不小,又是考核又是年末总结,还有新一年的展望与计划,光是会议,每天均下来都有三次,长的两三个小时,短的也要半小时。

    “下面的工作面,我还要去协调。”我说道,给小元让开了位子。

    “了解。”小元又转过头看小简,“老板几点的飞机?”

    小简露出了茫然的眼神,突然地,她又站直了身子:“完了,老板早上的飞机。”

    小元抬起了自己的腕表:“很好,你把老板撂在机场了。”

    “小莞,你帮我开一下会,我先去接老板。”小简赶紧拿出手机,将文件咖啡杯一并塞给了我。

    “啊喂……”没等我喊住小简,小简穿着高跟鞋,已经“噔噔噔”地破门而出。

    熬了一个通宵,好不容易挤出一个中午,本想着和房东一起吃饭,看来又泡汤了。自从上次房东请我吃饭请我看音乐剧,我便时常邀请房东来家里吃饭,一来二去,我的橱柜里摆了房东家的不少厨具,房东家的冰箱添了不少烟火气的酱醋牛扒里脊肉。

    “看来我以后不能随便翻小莞的衣柜了。”阿晓发消息道,“你们现在是搭伙,再过些时候,就要有私人物品乱入了。”

    以前是四个人的群,岑岑把阿晓踢了以后,阿晓自己又弄了一个群,把我和陆鹿比拉了进去。

    “什么私人物品?”陆鹿比也跟着发消息,“赵莞,你这样很危险啊。”

    接着,陆鹿比又找我私聊:“小莞,你这样很危险啊。”

    “我看到了。”

    “重要的事情,多说几遍起到警示的作用。”陆鹿比回复道,“我觉得你房东不靠谱。”

    我发了一个白眼的表情。

    “我知道自己不靠谱,你也知道我不靠谱,这不危险。”陆鹿比难得正经,“你房东不靠谱,你不知道她不靠谱,这才叫危险。”

    “你在说绕口令吗?”

    “我说正经的……”

    “不用担心……”我还没打完字,便见到滑出来的陆鹿比的消息。

    “你选择我,才不会受到无法预知的伤害。”

    “啊喂赵莞?赵莞?你看到我消息没?”

    “拉黑我了?喂?”

    果然,没个三句话,陆鹿比又拐到了自己身上来。

    这几天太忙了,都没和房东好好吃饭。整理完小简的文件,我便给房东发了一条消息:“又清姐,非常对不起[双手合十]我的工作还没做完[可怜]……”

    连发了好几个可怜的表情。

    房东回得很快:“那你中饭吃什么?”

    “我抽屉里还有一盒泡面。”

    “老吃泡面,身体会坏的。”房东回复道,“我今天新学了几个菜,你要不要尝尝?”

    ……我选择泡面。“好啊。”

    “你不喜欢吗?”

    “没有啊。”

    “你没有发表情。”

    我赶紧发了一个“喜大普奔”的表情:“可以吃小姐姐的菜了,猴嗨森。”

    房东便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乖,去忙吧,我等下过来。”

    如果不是见过房东认真做菜的样子,我一定会怀疑她的“黑炭炒黑炭”,是故意整蛊我的。虽然成效很糟糕,但冲着房东这端正的态度,我也不能打击对方的积极性。

    散会已经是中午一点多了,打开手机,滑开便是房东的短信。

    “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短信已经是半个小时前了,我马上给房东打了一个电话:“又清姐,我才下会。”

    “嗯,我给你点了西冷牛扒,你直接来外餐厅。”

    “啊?”

    “嗯?”房东轻笑了一声,“你真想吃我做的菜?”

    “嗯……你点的,你做的,我都喜欢。”还好房东不在我面前,看不到我的面红耳赤。

    真是,张口就来的话,非得带点感情,要改。

    房东又笑了一声:“撒谎。”

    “要我来接你吗?”房东又继续说道。

    “不用,就几步路。”

    “好,我在门口等你。”

    “外面有点冷,你进去等我吧。”

    “有点冷,所以你要快点下来。”

    挂上电话,我快步走出了公司。搭乘电梯,走出了大厅,外面确实有点冷,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暖烘烘的,风吹不凉,气温冻不到。这种感觉就像,就像和齐筱还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齐筱会在楼下等我,等我吃饭,或者接我下班。

    “这里。”我刚过马路,便被搂了过去。

    对方身上有熟悉的白檀香,是房东。房东用围巾盖住了我的脑袋,又搓了搓我的耳朵:“怎么穿这么少?”

    “昨天还不是很冷,没想到今天又降温了。”

    “你又加班了?”

    “年头,比较忙。”

    进了外餐厅,使者很快把主食端了上来。

    “又清姐,你吃过了?”

    “吃过了。”

    “你一直在咖啡厅等我吗?”

    房东眨了眨眼睛:“不全是,咖啡厅的书橱上有一本我喜欢的书,看了会,你就打电话了。”

    “什么书啊?”

    “你先吃着,吃完再聊。”房东说着,又给我倒了一点点红酒。

    我点了点头,房东又抬手揉了揉我的脑袋:“乖。”

    咽完口里的牛肉,我才开口:“又清姐,你怎么老把我当道道摸啊?”

    “嗯……说不上来。”房东说,“觉得你像小动物,有些可爱。”

    我不由得老脸一红,那我能像道道一样,缩到你怀里吗?

    “周末有假吗?”房东说,“春节要到了,一起去置办点年货吧。”

    “姐,你们单位发什么年货?”

    “这个我没怎么关注,都是直接给编辑。”房东说,“好像是点腊鱼腊肉。”

    “腊肉我喜欢。”

    “那过两天,你和我一起去领年货。”

    “好啊好啊。”

    我们公司也发年货,只不过在我们公司,年货是补偿年终奖的存在。比如去年:

    “大家知道,公司的情况很严峻,也知道大家想过个好年,这里是我特别掏腰包,给大伙买的,祝大家过个红红火火的热闹年。”

    老板送了员工几十串鞭炮。

    当时我捧着几十串鞭炮,想着现在离职的话,还能把老板连人带他的丰田一起炸了。

    “今年我们公司的营利有好转,这次开会,想口头表扬一下大家伙。”老板捧着他的茶壶,嘬了一口。

    说了一些套话后,老板总算把话题转到了年终奖的事情,说到年终奖,我能感觉到大家的背脊挺直了,恨不得让老板感受到“为公司再奉献五十年”的精气神。

    “这一年嘛,大家表现得都很好,除了个别同志有些冲动以外。”老板说完,还睨了我一眼。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缩了缩头,做出了懊悔痛心疾首的表情。我错了,不应该扒拉老板的假发,不应该和钱过不去。

    “艰苦奋斗一年,年终奖还是要发的,以资鼓励嘛。”老板说着,“年终奖我是根据你们的业绩,你们努力多少,我给多少,有异议吗?”

    “没有。”谁给钱谁是大爷,没有异议。

    “很好,散会后你们去人力资源领年终奖。”

    “谢主隆恩。”

    我们公司一般是双薪,去年有点特殊,公司产业在过渡,老板的年终奖只发给了部门经理。我是年后升的职,自然没有年终奖。

    “小简,你的看上去很厚实啊。”我看了看小简的红包。

    小简眉开眼笑,又掂了掂:“哪里哪里。”

    等她拆开红包,笑脸马上凝固了:“这是什么?”

    “钱。”

    “我说钱以外的。”

    “卡?”我捻起了一张,“难道老板朝你红包里塞房卡了?”

    “滚蛋。”小简把卡抢了过来,“医疗体检卡??”

    “体检?”我笑出了声。

    小简愤恨之下,抢过了我的红包,“刺啦”一声毫不客气地拆掉了我的红包:“哈哈我去,这是什么?”

    我凑近一瞧,小简从我红包里抽出了一张名片,名片上印着一个穿白大褂的老头,老头下边还有一行头衔,国际知名精神科脑科专家。

    小简拿出手机,把老头的名字往网上一搜,十分乐呵地说道:“主要业务是缓解都市白领的精神压力,采用古来的针灸秘术……”

    “够了啊。”

    “小元,给我看看,你的是什么啊?”小简看着身边的小元。

    “……你们要吗?”小元满脸黑线,他抽出了自己的卡。

    金色的卡,上面有两个共结连理的小人:“圆爱相亲会所。”

    “靠……怎么会有这样的老板,嫌小莞脑子不好,还嫌我们没对象……”小简说道。

    “老板还是挺关心你的肾。”

    “什么?”

    “你红包里还有一张肾科门诊。”

    小简捂着自己的肾,露出了匪夷所思的表情,“你说,老板是不是在向我暗示什么?”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又过了两天,房东便带着我去她们单位领年货了,中途还碰见了房东的编辑。“难得啊,自己过来领年货了。”

    “你们开车了没?这次年货可有点多。”不催稿的时候,编辑小姐姐还是挺温和的。

    “开了。”

    和房东去仓库领的时候,正好有两个中年男人在上面卸货,似乎是房东的同事。“又清你来了,这是你的,诶?这个小姑娘没见过啊,你家属?”

    房东看了我一眼,又笑了一声,“嗯家属。”

    ☆、第32章 纠葛?

    “又清姐,你们单位的年货好多啊。”我帮房东抱着大纸盒。“福利真好。”

    “我也没想到有这么多。”房东抱过我手里的纸盒,放进了车子的后备箱。

    不带上用的,光吃的就有五六个大纸盒。

    “又清姐,我觉得你不用购办年货了。”我说道,“这些别说过年了,估计能吃到元宵。”

    “是啊,以前觉得吃不完,所以给编辑了。”房东说着,又接过我手里的小盒子。

    房东碰到了我的手指,有点凉意。

    “现在好了,我们两个人,不怕食物坏掉了。”房东笑了笑。

    “嗯……两个人吃,吃得快。”

    “今年的团圆饭,就要仰仗大厨了。”

    “我只会炒点家常。”

    房东眨了一下眼睛:“够了。”

    家常菜,家常。

    和房东吃完晚饭,我便回公司加晚班了。这几天,房东也会给我看看文件和报表。

    一同加班的还有小简小元他们,老板也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文件。等忙完手边的文件,再看笔记本右下端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我摘掉眼镜,伸了个懒腰,刚拿起杯子便见到推门进来的小简。

    “做得怎么样了?”说着,小简把手里的温开水递给了我。

    “一半。”我接过了小简的纸杯子,抿了一口,“白天,我准备去工地一趟。”

    “去工地啊……”小简拿了文件,又看着我,“那你去睡会,到时候叫你。”

    “好的,有什么问题叫我。”

    公司有给员工安排休息的公寓,只是一来一回差不多要二十分钟,还不如在沙发上窝会。我取出薄被,窝在了沙发上。想睡觉的时候,睡上那么二三十分钟,是非常能补偿体力的。精力方面,也是工作这几年锻炼出来的。

    “小莞?”小简拍了拍我的肩膀,“老板叫我们开会,你起来洗漱一下。”

    “嗯好。”睡觉的时间是短暂的,感觉刚闭上眼睛就要睁开。工作这几年,我真是拿出了高考时的精神。

    会议很长,老板在总结佛罗里达州的项目。等会议结束,天空已经泛白了。

    “小赵啊,吃个早饭再去工地吧。”老板朝我招了招手,他刚叫了外卖。

    “不了,怕赶上早高峰。”

    “行,你去对面买包子吧,估计包子铺开了。”

    大冬天吃上一口热气腾腾的包子,再嘬一口香气四溢的石磨豆浆,整个人感觉暖烘烘的。吃完以后,我便坐上了驾驶座,车是公司里的车,工地在郊区,有点远。

    到了郊区,路况就不怎么好了,这一条路经常有大型货运车经过,马路被轧得四分五裂,石子横飞。颠了小半个小时,终于到工地了。最近工地的进度有点慢,大概是春节要来了,工心涣散。

    “不用担心,今晚我们就赶工……”

    我戴着安全帽,跟着一伙施工方在工地上敲敲打打。“咦,前面是……”

    “前面啊,不是我们的人。昨天聊天,他们还说窝工来着。”

    “等一下。”我停住了脚步,隐隐约约觉得前面的工地不对劲,有什么东西掉落了下来。

    “赵组长,往这边走,前面出事了……”很快有人跑了过来。

    刚走开几步,前方工地出现了脚手架高大模板支架的坍塌。轰隆几声巨响,消防官兵也赶了过来。这是毫无征兆的坍塌,好几个人埋在了里面。

    如果是一般的施工事故就算了,听说甲方的来头不小,地方台也赶了过来直播:“据现场调查,此处事故是由于施工现场管理松弛,各项质量、安全管理制度流于形式……”

    听上去像甲方的公关,看来甲方很强势。

    建筑物坍塌,自然是灰尘四起,我用沾水的毛巾捂住了口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看来今天是回不去了。刚走出办公室,便看见尘雾中走进一个人,熟悉的身形,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人。

    “又清姐?”我有点不确定,房东怎么会在这里?

    “你没事吧?”听到我的声音,房东马上跑了过来,她呼吸有些急促,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我看本地新闻网,报道了今天的坍塌事故……”

    “啊?”我张了张口,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手机没信号。

    房东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握住了我的肩头:“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房东的神情仍然有些灰败。

    “巧。”房东的话音刚落,便走过来一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女人,女人摘掉了浮夸的眼镜,露出了小巧的脸庞。“我看有你的名字,没想到还真是你。”

    “过来看看,还让我碰上了‘贵客’。”水灰比说着,又看了看房东。

    “你是甲方?”我看水灰比身后还跟着记者,难道她是隔壁工地的甲方?

    “是。”水灰比勾了勾唇,“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进去了。”房东似乎不想和水灰比做过多的交谈。

    水灰比没有阻拦房东和我,等我们走开几步,她才扬声道:“夏又清,你担心她吗?”

    “你在害怕,夏又清。”

    房东拉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她手指一紧,她紧紧地扣着我的手。

    “又清姐……”进了办公室,我张了张口。

    房东什么也不说,只是抬起她的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接而又抱着我:“你没事就好。”

    吃晚饭的时候,房东也不在办公室,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房东在隔壁的工地。我一路找了过去,房东坐在坍塌的石块上,她神情有些迷茫。

    “又清姐……”

    “结构失稳,严重偏心荷载。”房东说了这么一句。

    “啊?”我愣了愣,又马上回过神,房东应该是在说坍塌的原因。刚才记者报道,侧重在了施工管理方面,弱化了建筑物本身的结构原因。

    房东的手摊在了膝盖上,手指沾满了灰尘,指尖还有些红肿。房东的手,一向白皙洁净,我从来没见过她的手这样过。

    我和尤得说了房东的情况:“又清姐是不是有什么放不下的心事?”

    “我和夏夏其实算驴友,也是在旅行中认识的,那时候夏夏已经从伯克利退学了。”尤得隔了好一会儿才回复,“她似乎遭遇了什么挫折,性格也有些变化,我认识她的时候,她的性格已经是现在这样了,据她家人说,她以前不善交际,比较沉默。”

    “我也是听她的家人说,她以前非常痴迷建筑,是建筑大师扎哈的高徒。”

    得到清晰的关键字,我便在互联上开始检索建筑大师扎哈,扎哈是伯克利的博导。

    翻了差不多两天,翻出来一组三四年前的图片,是扎哈带学生去aa做讲演。讲演后,扎哈和身边的学生聊天,而这个学生正是“水灰比”。“水灰比”的真名叫亓柔。

    “交给我啊,旁友。”莫莫翻了一个白眼,“一个图,你找了两天。”

    “会不会有点侵犯?”

    “哦。”莫莫抬手,准备合上笔记本。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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