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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节

    总被师妹围观谈恋爱 作者:暮砚熙

    第15节

    韩烁一愣:“你是说……蛇芒?”

    莫筱冉颔首:“正是蛇芒。”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_(:3ゝ∠)_半个月内做两次系统的苦你们可知道?心累

    ☆、第五十三回

    韩烁的神色严肃起来,带了几分思索道:“你的意思是,那些考生并非是得了瘟疫,而是中了蛇芒之毒?”

    “不错。”莫筱冉坦然道,“京中少有人知道服用蛇芒的症状,甚至因着这些年没什么大的灾祸,连近水的百姓也大多不清楚蛇芒的效用。此次我来,便是想要将军将这蛇芒粉呈到御案,将考生中毒的事情说明白。不过……此事只能将军与皇上私下谈,切勿让其他人知晓。”

    “这是为何?”韩烁不解。

    莫筱冉笑笑答道:“二师兄的意思,是和皇帝抢时间。背后有人想用蛇芒动手脚,若要由皇上查下去,定然会弄得大张旗鼓,反而不好让他们的目的显露。依照今上的脾性,将军将蛇芒粉呈上后,稍稍提一句由我和大师兄前去医治,皇上定然会同意。但同时,皇上一定会派人去查蛇芒一事。离着京城最近的蛇芒生长处来回至少要有个八天左右,抢在这之前将考生治好,相信即便是皇上再不甘愿,也会碍于面子给几分赏赐。”

    听完她的话,楚辞愣住:“你们要向皇上讨赏?”

    “将军哪的话,我二师兄会是那种人吗?”莫筱冉失笑,“不过是借由这赏赐,请求秋闱延后重开罢了。”

    “此事恐怕不好办。”韩烁拧着眉,语气有些凝重。

    莫筱冉轻笑:“的确不好办。但是将军常年驻守边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相信皇上会给将军几分薄面。而且除了将军之外,会有其他人也在皇上面前提上几句。相信今上现下已经看了试卷,对于此次考试心里有了底,亦不愿意就让这些考生白白耽搁一年。”

    屋中陷入一片寂静中,韩烁垂眸望着茶盏,时不时瞧瞧用余光扫一眼莫筱冉。莫筱冉则像是全然未知一般,唇边噙笑把玩着茶杯,耐心等着他的答复。

    半晌过后,韩烁终于点头:“好,我姑且去试上一试。不过……我并不能保证结果可以如愿。”他这些年身在边关,即使京中有家人挚友,却也甚少联络。一则是为了避嫌,二则也是不想参与进这些乱七八糟的烧脑争斗中。不过也正因为如此,现今皇上的心思他不太能摸透,故而并没有什么把握。

    “将军放心便是。”莫筱冉款款一笑,“师兄无论如何不会害你,此法定然不会让将军为难。”

    韩烁点点头,犹豫了一下道:“莫姑娘可要到府里逛逛?”

    笑意渐深,莫筱冉抬眸看他:“这样……会否太过叨扰?”

    “不会不会。”韩烁猛摇头,“我母亲一早便出了门,现下府中只有我和父亲在。父亲又素来喜欢呆在书房,这时候定然不会出来。姑娘尽可随意,不必拘谨。”

    瞧着他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得样子,莫筱冉抿了抿唇压下笑意。

    总觉得……很好玩啊,好想逗一逗。不过还是算了,万一逗过了,就没得玩了。

    韩烁想得很美好。将军府被闲在家中的父母打理的还算美观,小院里特地建了个小回廊,挖了池子养荷花锦鲤。虽说有些落俗,这时候却是颇为应景。

    倾慕的姑娘就在身边,纵然他不会什么花前月下,就这么站着也是开心的。

    然而……韩大将军忘了,他已过而立却迟迟未成婚。如今这么个娇俏可人的姑娘登门拜访,他爹早就好奇地百爪挠心,偷偷藏起来看热闹了。并且在他娘亲进门的那一刻,他爹就从偏门绕出去,将他娘拦下来,然后两人一起躲起来看热闹!

    莫筱冉武功平平,但是轻功却是十分不错的。而韩老将军学的是上阵杀敌的硬功夫,不是轻身隐匿的手段,那气息步伐自然瞒不过莫筱冉的耳朵。何况这时候韩老将军还带着自己半点功夫不会的夫人,两人跟正大光明站在莫筱冉面前没什么区别。

    然而,纵然被两位长辈偷摸围观,莫筱冉依旧淡定无比。

    莫筱冉表示:爷是什么人,小爷可是当年在解剖室里亲眼看见了同学打野而淡定围观并且吃完了一整个里脊饼的人!

    真是不能更霸气。

    有看官问韩将军怎么没发现?

    韩将军现在差不多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声了,感觉自己都快紧张的掉进水池子里了,他还能知道有人在偷看?

    韩烁背着的手手心里全是汗,忍不住握了握拳才生涩地开口:“那个……莫姑娘和阿语这些年一直在一起?”

    莫筱冉一惊:“将军!这话可不能乱说!”

    被她惊恐地表情吓了一跳,韩烁脑子没转过弯来,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也跟着一副天塌了的表情:“怎……怎么?”

    莫筱冉被他那表情逗得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我的意思是,这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师兄妹几个是一起长大的,可不是我和师兄一直在一起。这话要是让我师兄听见了,又要罚我了。”

    韩烁被她带走了思维,忍不住跟着问:“你很怕阿语?”

    “也不是怕……”莫筱冉琢磨了一下,解释道:“你难道不觉得……二师兄他有一种……嗯,气场?就是那种忍不住让人心生畏惧地气场?”

    韩烁蒙比脸:“有吗?”

    莫筱冉煞有介事:“有!”

    “我怎么没觉得……”韩烁摸了摸后脑勺,还是一脸茫然。

    “哈哈哈哈……”莫筱冉实在忍不住了,“你怎么这么好玩!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

    这时候再傻也知道她是在逗自己,韩烁红着脸眼神恍惚地看着她,却也生不起气来。

    莫筱冉这时候也忘了后头还有人偷听,毫无顾忌地伸手捏了捏韩烁的脸,笑道:“大将军!出门在外可不能这么实在了,会被人骗的!”

    ‘轰’地一下,韩烁的脸跟熟了一般通红,自己都觉得烫。

    “莫……莫姑娘……”

    莫筱冉也发现自己的举动逾矩,收回手轻咳了一声,恢复那副温柔淡雅的样子,“时候也不早了,将军莫要忘了答应我的事。至于其他的,日后我们再聊吧。”

    韩烁飘忽地应了声,把人送出门。满脑子只剩下了日后这两个字。

    莫姑娘没有嫌弃自己,往后还愿意和自己见面……

    傻大个初心懵懂,满心只剩下了莫筱冉的音容笑貌。

    然后正回味着,就被自家老爹一个巴掌差点拍在地上。

    “儿砸!这姑娘是谁呀!”韩烁一回头,就看见自己爹娘笑得一脸……奔放,眼神放光地看着自己。

    “是之前结识的一位姑娘,有些事情找我帮忙。”

    韩老将军十分奔放:“我瞧着人不错,挑个时候赶紧说媒!”

    “爹!”韩烁局促地怔了怔,“胡说什么,我们如今只见过两次。”

    韩老夫人扶着手帕笑眯眯道:“莫急,既然只见了两次,那就多见几回再说。你可得主动点,不能让人家姑娘一直等着。我瞧着这姑娘大气,不像别家小姐那样扭扭捏捏。不错!你可得抓紧!”

    韩烁被爹娘说的无可奈何,外加心里有那么点小窃喜和小期盼,便沉默下来不反驳也不应声,由着爹娘灌输各种追娘子的法子。

    隔天早朝,辗转一夜的韩将军好不容易将脑子里的乱七八糟赶走,换上朝服去上朝。自然,也没忘了将莫筱冉叮嘱的东西带在身上。

    朝堂之上依旧是那些可大可小的事情,文官吵得热闹,武将闭目养神。韩烁摸了摸袖子里的药包,垂眼想着一会该如何做。

    下朝之后,韩烁特地等着几位内阁老臣走后才去请见皇上。皇帝有些新奇,除了上朝时候,这位将军可是老实的很,从来不主动找他的。

    见面,行礼。韩烁做的有条不紊,规规矩矩,也让皇上心情好了几分。

    “爱卿驻边关多年,恪尽职守劳心劳力,朕心甚慰。”

    “皇上谬赞,此乃臣之本职。”

    “爱卿此番前来,可是有要事?”

    韩烁顿了一顿,取出药包呈给皇上身边的随侍:“皇上请过目。”

    皇帝扫了一眼,只见那团纸上有些许白色粉末,却又看不出特殊来,问道:“爱卿这是何意?”

    “臣驻军之地曾见过一种白果,名为蛇芒。误食之后会使人神思恍惚,精神萎靡。一到两天后,便会出现呕吐流涎,目直晕厥之症。而这纸上的粉末,便是蛇芒晒干磨成。”

    皇帝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了,脸色也沉下来:“爱卿此物从何得来?”

    韩烁跪下,请罪道:“先请皇上恕罪,为了考生安危,臣便擅自让人先去查证了一番。”

    皇帝道:“朕赦你无罪,说吧。”

    “此物乃是百花别苑所得。考生疫病突发之时,正巧有位边关结识的好友在臣府上做客。此人医术精湛,在考生发病之后察觉不对,便提醒了臣,臣这才派人去查了百花别苑。”韩烁说完,再度拜下:“臣自作主张,望皇上恕罪。”

    “罢了。”皇帝摆摆手:“你也是忧心考生安危,朕不怪你。”

    “只是……这蛇芒可有解法?”

    作者有话要说:  在解剖室面对着掀了福尔马林柜的尸体吃了一个里脊饼的人……是我……

    不过打野倒是没有,我只是淡定围观了别人kiss。

    当时还是单身狗的我受到了一万点伤害_(:3ゝ∠)_

    ☆、第五十四回

    韩烁顿了顿,道:“百花别苑一事不知是谁在幕后做主,臣觉得目前还是不要大肆声张。臣的好友医术过人,当可替考生治病。”

    皇帝手中一顿,抬眼看他:“你可知道……若是治不好便是欺君之罪。”

    “臣知。”

    “既是如此,你便去安排吧。”皇帝定定看着他,“若是不能治好,便莫要怪朕不顾爱卿情面。”

    “臣遵旨。”

    走出勉政殿,韩烁还觉得有点恍惚。

    居然真的答应了,阿语所料竟是一点不差。看来……这些年,阿语也变得更聪敏了。

    毕竟事情经由了自己的手,韩烁自然就让人留意了一下。果不其然,他离开后皇帝便派人去查蛇芒一事,反而是考生疫病之事决口未提,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百般思索没有答案,韩烁忍不住给闻人语递了封信去问原因。

    闻人语扬唇一笑,回了几个字。

    “俯瞰尽收眼底。”

    一个身处至高之位几十年的人,如何能看不出这事情背后是个什么目的呢?这天下,最有心眼的,莫过于那个皇位上的人了。何况今上当年也是个明君,只不过如今年岁大了,顾忌的多了,才多少有些犯浑罢了。

    一边着人送信给韩烁,闻人语一边收拾东西带着时析莫筱冉和邵青柳大张旗鼓奔向贡院隔离考生之处。

    一群太医折腾了半晌也没什么结果,又因为怕真是疫病不敢随意诊治,便这么脱拖了下来。考生们大多只是虚脱和蛇芒的后遗症,倒是没什么大危险,也并没人死亡,好歹给了太医们一点安心。但光是安心没用,若是治不好,一样要承受天子之怒。

    眼下看有人带着皇上的旨意上门医治,一群无作为的老太医巴不得赶紧甩开担子,乐颠颠让人进了去。

    一进门,闻人语便扫了莫筱冉一眼。莫筱冉心领神会,一边打开针包,一边好声好气地道:“诸位太医辛苦了,只是我家主子诊治之时不喜有人旁观,还望体谅。”

    这群太医虽然在宫中浸淫多年,早成了油滑的老狐狸,却也还是有着行医者的本质傲气。如今见莫筱冉拿出的针包十分专业,架势也摆的足,便理解地退了出去。

    行医者的确有许多人不喜被人围观,毕竟是吃饭的本事,不愿让人学了去也是可以谅解。

    反正可以出来再讨论嘛,我们不急。刚才那姑娘看着就挺好说话,出来套套话就是。年轻人,能有多滑头。

    屋里的人可不管他们想什么,一瞧见人都走了,立时关紧了门开始做事。

    蛇芒的解毒方法倒是简单,何况还有时析一早准备好的天青露化开的水,简直不要太简单。

    邵青柳和莫筱冉各自忙碌着,反倒是闻人语成了无事可做的那个,跟在时析身边打打下手。顺道看到哪个考生有要醒的意思,就一指头睡穴点下去。

    毕竟他打的招牌可是自己治病,余下的人是帮手。这要是让人看见他在旁边晃悠,那岂不是得穿了帮。

    不过半个时辰,里头几十名考生尽数解了毒。时析放软了腰松散片刻,便又直挺起来,看的闻人语十分心疼:“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回去。”

    时析含笑道:“不碍事,只是有些倦了。”

    略一点头,闻人语抬眼看向莫筱冉:“走吧。”

    门被打开,守在外头的太医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闻人语显然也没打算等他们反应过来,由着莫筱冉推上轮椅,打他们身边悠悠走过。

    于是等众位太医回过神来,人早就没影了。

    一群白胡子老太医捶足顿胸:他们纠结了两天,这几个人居然用一个时辰就治好了!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居然在发呆!哪怕偷偷师也好啊!

    一个时辰治好考生的事很快传到皇帝耳中,等众考生醒过来并且恢复如常后,皇帝心情也好转了不少,直接将韩烁召进宫。

    “爱卿立下大功,可想要什么赏赐?”

    韩烁行礼跪谢:“回皇上,臣并未做什么。倒是我的那位朋友出力不小,便是有功劳,也该算在他身上。”

    皇帝笑得和蔼:“如此,便请爱卿的那位朋友入宫来,让朕瞧一瞧吧。”

    得到消息的闻人语颔首微笑。

    皇帝,终于该见面了。

    瑜帝看着下头跪拜的人,微微眯了眯眼,还是觉得十分眼熟。

    闻人语挺直了背拜下去,不卑不亢,半点局促怯懦也没有,比身为将军的韩烁还要镇定淡然。

    “草民闻人语,叩见皇上。”

    “闻人?”皇帝眯了眯眼,道:“安乐侯府?”说完,扫了一眼韩烁,却见他满脸诧异不敢置信。

    闻人语一顿,坦然道:“臣以离家多年,甚少与家中走动。”

    到底是自己的臣子,闻人家那档子事皇帝还是有所耳闻。闻言也不再多问,转而道:“卿此次立下大功,可有什么想要的?”

    闻人语垂首道:“赏赐不敢,草民有个不情之请。”

    “哦?说来听听。”

    “草民恳请陛下,延后秋闱,让诸位考生重新考过。”

    皇帝凝眉看着他,许久才缓缓道:“卿可知,若是如此,将要耗费多大的功夫?”

    闻人语慢慢抬起头,眼中尽是尊敬与仰慕:“草民知皇上爱民如子,定会体恤考生寒窗苦读之辛。只是蛇芒之毒会使人神思恍惚,无法凝神静气,这些考生的卷子定然不尽如人意。若要就这般草率略过,不知有多少人无缘科考,或是心灰意冷。如此,我瑜国将要损失大批可用之才。还请皇上三思!”

    一字一句家国天下,若是由着大臣们说,自然会婉转顺耳。只是皇帝一想起此人多年在外游历,却还能如此体恤别人,顿时心中大悦:“卿有此心,实为大义。好,朕准了!”

    “谢皇上。”

    正事谈完,皇帝像是想要闲话家常一般不经意道:“朕记得,闻人家与韩家交好,你即是闻人家子,为何却是与韩卿在边关结识?”

    韩烁垂眸不语,闻人语道:“草民久未归家,在外一直化名游历。与韩将军十几年未见,便也不想着攀什么关系。若不是恰巧遇到韩将军失误中毒,想来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脸上的坦然和无奈一览无遗,活脱脱一副不想再与旧事多做纠葛的模样。

    皇帝看的清楚,加上韩烁在听到闻人语名字一瞬间的惊诧,皇帝也就信了。

    “卿受苦了,既是回了京,不若回家多看看。”

    “草民遵旨。”闻人语一板一眼。

    皇帝失笑:“朕不是命令你。如今你为朕立下大功,无人敢多说什么,且安心回家住着就是。卿有爱国之心,朕也愿意你为我大瑜多做些实事。”

    闻人语一怔,随即似乎有些慌张般拜下:“草民无才无能,不能当得大任。”

    皇帝大笑:“当不当得大任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也罢,今日卿便先行回去吧,来日朕自有恩赏。”

    闻人语和韩烁一路相伴出了宫,为了做样子,韩烁还装作愤怒闻人语瞒着他的模样,和他争执了几句。当然,这事也很快就传到皇上耳中,皇帝也由此彻底放下疑心。

    直到上了马车,韩烁这才抹了把汗,看向浑不在意握着茶杯沉思的闻人语:“可吓死我了,若不是你拿气劲打了我,我当时非得穿了帮。”

    闻人语笑笑:“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是演场戏罢了。”

    他的身份迟早要公开,与其等着他那糊涂爹胡来,不如找个法子光明正大让皇上知道。现在这样,无论闻人家如何折腾,皇上都会偏信自己了。而他身上有功,再有什么损招阴招,也要掂量掂量。

    韩烁叹道:“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当真不相信你如今成了这样子。”

    闻人语眼中带笑,意味深长的瞥他一眼:“我成了什么样子?”

    “深不可测。”韩烁抿唇,“也好,至少不用担心你受了欺负。”

    拍拍他的肩,闻人语难得笑得真诚:“韩大哥,我如今不是当年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了。你且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受了委屈。”

    “也是,如今你不让别人受委屈便是。”韩烁感慨,“你的身份过了明面,你表哥这下可算放心了。也不知道他从哪知晓了,想着法的来套我话。若不是你提前说了,我还没准真就被他糊弄进去。”

    闻人语笑笑:“我会找个时间去孟家。”

    韩烁点点头:“余下的事我不多问,你自己掌握分寸。若有需要,随时让人来找我。”

    “多谢。”闻人语看着他,眼底有些许温暖淌过。

    “说什么谢。”韩烁擂他一拳,“这么多年的兄弟,便是没了联系,那也是兄弟。当日我说的话,一直都做数。”

    “放心。”闻人语道,“我定不会让大哥和表哥失望。”

    闻人语救考生之事很快传开,引得夸赞漫天。没过多久,闻人府当年宠妻灭妾,妾室仗着娘家势大在正妻过世未满一年便扶正,甚至将嫡长子逼至幼时离家的事情转眼传遍京城。本就毫无作为的闻人成如今更是为人所不屑,连着徐家都受了牵连,时不时受些嘲讽。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你们发现我再次超过三天没更新也没在评论区请假,那大概我就是饿死了吧。毕竟我又被拖欠工资了_(:3ゝ∠)_

    真是烦啊……身无分文惹……

    ☆、第五十五回

    皇后险些气厥过去,召来心腹要去查闻人语的来路,却被人匆匆拦下。

    “娘娘,如今此人风头正盛,皇上又颇为赞赏,我们可不好做什么。何况此人看起来十分机敏,与其对立,不如将其收为己用。”

    皇后不屑:“一介草民有什么好用的。”

    心腹摇头:“娘娘此言差矣。此人虽说如今是一介草民,却到底是闻人府的嫡长子。若无意外,世子之位非他莫属。安乐侯自然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此人背后却是孟韩两家。一旦将其收为己用,何愁孟韩两家无法攻克?”

    孟韩两家一直是皇后一族的头等难题。他们因为先皇后的一点旧情对二皇子颇为照顾,却也止步于照顾,从未明确站位之心。如今闻人语回来了,孟家作为母族,自然对闻人语亲近。而韩老将军当年是将闻人语生母当做亲女儿看待,自是更不用说。相比之下,二皇子的存在就不那么重要了。

    趁着此人还未被二皇子收用,拉拢到自己这边,好处的确不小。

    皇后沉思片刻,准许了心腹的计策。

    片刻后,段天谕拿到眼线的回报,忍不住失笑。

    自家二师兄真是走哪张扬到哪。当初说着低调行事,却最终也没低调到哪里去,反而成了香饽饽,到处都是想要收揽的。

    还好……他是自家兄弟……

    段天谕叹了一声,脸上笑意不减。

    半月后,秋闱重开。半月前的事情虽说与段天谕没什么关系,却也的确有失职之嫌,故此这次皇帝自是不会再用他。斟酌了几天,直到新的题目定下,皇帝才点了齐阁老负责。

    能得到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大部分的考生都十分珍惜,在这半个月里更是认真苦读复习,生怕将这失而复得的机会浪费掉。与此同时,这些考生几乎不与外界多接触,入口的食水都要小心检查,生怕重蹈覆辙。

    在这样紧张的气氛中,秋闱再度举行。齐阁老亲自坐镇监考,将一众考生的神色尽收眼底。

    想到昨晚收到的那封信,齐阁老带起几分笑意。

    空白的信纸上只有两个张扬而锋锐的字——有劳。

    看来……这几个小子要比他想象的大胆的多。

    小院中,莫筱冉崇拜地看着她两位师兄:“你们怎么确定那些人一定考不好?”

    时析抬眼看看闻人语,示意他来解释。闻人语无奈地笑了笑,道:“我一早便让人调动城中乞丐和我们能调动的商贩守着那些考生的住处。如今秋闱重开,试题自然是换了的。若是他们不想计划全盘皆输,定然会想办法解救。而现下的时间,若想让他们在皇上面前露脸,唯有作弊一法。有人守着,送试题的人自然不敢靠近,时间拖得越久,考生紧张,幕后的人也会慌乱。而等到秋闱将近,考生居住之处会有官府特地清场,我们的人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撤离。短短两天,加上紧张和慌乱,若是再能记住那些文章,我只能说他们的确是人才。”

    “可是……既然这些人这么没用,干嘛还要费尽心思把他们捧起来?”莫筱冉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人有没有用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要听话。他们需要的是能操控的人,这些人在皇帝面前露了脸,自然不会有太差的去处。就算没本事,有着身后的人,也不怕会毫无作为。”时析笑了笑,道:“他们要的,不过是棋子,棋子本身的材质是否出众没人会去仔细观察。只要看着光鲜亮丽,就足够了。”

    “真复杂。”莫筱冉咂咂嘴,“所以……师兄是打算将这些人直接捅到皇上面前?”

    闻人语看她:“不然呢?这些人虽说没用,却还是有几分谨慎的,想必证据早已被销毁。何况即便是能拿到证据,皇上也未必会相信。不若让他自己去发现,这样更可信。”

    莫筱冉感叹:“我突然有点同情皇帝了,被你们完全算计在内。”

    “这话可不能乱说。”闻人语敛眉喝了口茶,幽幽道:“我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家师弟出口气罢了。”

    自家师弟当年被人白白欺负,甚至几次三番险些丢了性命,可那位却是不闻不问。如今又摆出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面上体贴厚道,背地里却是防的死紧。若是不出这口气,他还真不配做这个师兄了。

    莫筱冉默默看他一眼,垂眸不再说话。

    人生赢家的任性就是玉皇大帝来了老子也是照样忽悠,并且完全不惧怕别人发现,简直酷炫狂霸拽!

    秋闱之试最终顺利落幕,即便是考得不尽如人意的也是松了口气。经过这一次生死之劫,至少已经是尽了全力,哪怕真的无缘官场,至少也不会后悔了。故此,考试结束后,大部分考生都是面带轻松。

    计划还在进行中,闻人语和时析都没什么值得出去的事情,便窝在小院中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逍一走进来时,便看到自家二少爷小心翼翼地端着糕点,鞍前马后的伺候着大少爷,完全不顾别人的目光。

    面瘫脸裂了一瞬间,随后恢复如常:“大少爷,二少爷,有位穆公子求见。”

    时析顿了顿,颔首:“请他进来吧。”

    穆秋生进门时,闻人语已经放下盘子坐在时析身边,恢复平日的样子。见他进来,还笑得十分坦荡随意:“看来穆公子是得偿所愿了。”

    “是否得偿所愿暂且不知,不过倒还算尽如人意。余下的,便听天由命吧。”穆秋生笑了笑,顺着闻人语的示意坐下,“此次前来,是来特地谢谢二位当日的救命之恩。”

    亲手替他倒了茶,时析面色平淡:“穆公子身负内力,当日所中之毒不会伤及性命,谈不上救命之恩。”

    穆秋生摇了摇头,道:“我虽不知二位在这次的事情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但秋生的卷子想来会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出现,那些人必定不会让我平安度过秋闱之试。若非二位的救治,秋生怕是难逃一死。”

    两人对视一眼,闻人语道:“穆公子如何得知这些的?”

    “秋生虽未见过什么世面,却有些异于常人的直觉。何况……其实在秋闱之前,有人曾找过我。”

    “什么人?”

    “一个名为英才会的组织。”穆秋生放下茶盏,表情也严肃起来,“那人许诺我同意加入之后便会保我顺利度过秋闱。只是这次秋闱我也只是单纯来试一试自己的深浅,并没抱着一朝登天的念头,所以拒绝了他们。秋生自幼习武,虽然算不上什么高手,但自己的身体还是知道几分的。那些人离开后,我便察觉到自己中了毒,只是此毒蛰伏体内我无法辨识,也无法去寻人破解,便暂且搁置下来。本想等着秋闱过后再去解决,可那日在巷子里昏倒被时公子救起后,我才发现毒已经解了。”

    时析闻言一顿,随即笑了笑:“举手之劳。”

    “既然时公子这么说了,那就只当是举手之劳吧。”穆秋生也不多说,转而道:“我暂且不会离开京城,若是二位有需要,随时可以来寻我。”

    送走了穆秋生,时析看向闻人语:“此人你怎么看?”

    “敏锐,聪慧,可当大才。若止步于秋闱,未免太过可惜了。”闻人语摇摇头,“只是……他当真没有野心,看似也无心官场。”

    “将秋闱当作一场历练,尽心尽力却并未打算继续,的确无心。只是如此人才若就这样放弃,也实在说不过去了。”

    两人相视而笑,闻人语道:“看来师兄与我想的一样。”

    “此人堪当大任,又重情重义。若是老四能够将人招揽,将来必是如虎添翼。”时析扬唇笑笑,轻声道:“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闻人语颔首:“此事以后再说吧,现在将人招揽也未必是我们自己的。时间过了这么久,想来遥七他们应该查出点线索了。”

    时析略一挑眉:“你打算如何?”

    “何必需要我做打算,等查出来后将线索传到皇上的人手中,皇上自然会解决。”闻人语轻笑,眼底精明一片。

    这日下朝,皇帝特地将齐阁老留下,命人将厚厚一摞宗卷呈上。

    齐阁老讶然:“皇上这是……”

    “爱卿且来看看,之前虽说出了事,却也有一些人颇负文才。朕特地命顺天府将这些人的卷子呈上来,爱卿不如与朕一同瞧瞧。”皇上眉间带笑,眼中还有几分期盼。

    齐阁老敛去眼底的情绪,笑道:“即是能得皇上青睐,想必这些考生有过人之处。”

    皇帝笑了笑,瞧了瞧宗卷上的名字,取出其中一个:“爱卿来看看。”

    齐阁老目光落到那名字上,微微一顿:“穆秋生?此人倒是未曾听说过。”

    “朕也没听过,不过当日瞧了他的卷子,文笔卓然,思路清晰且观点独到,倒是甚合朕意。”

    细细将那文章读了一遍,齐阁老赞叹:“此人当真是个人才。”

    作者有话要说:  科举的安排请不要考究_(:3ゝ∠)_我蠢

    ps——好累……宝宝去睡觉大家准备迎接明天以及马上到来的周末吧!耶耶耶!

    【我才发现我昨天没有设置时间导致没有更!那就偷懒一天好了_(:3ゝ∠)_】

    ☆、第五十六回

    似乎是自己欣赏的人被人夸赞了让他十分满意,皇帝的情绪看上去很不错,甚至称得上是愉悦。注意到这一点的齐阁老心却慢慢沉了下来,并暗自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做好了准备。

    穆秋生的卷子被小心放在另一边,齐阁老垂眸站在皇帝下首,等着他打开第二份宗卷。

    这些呈上来的宗卷有些是皇帝亲自点出来要的,有些则是顺天府觉得出众而一同送来的。而为了不让皇帝觉得他们失职,被特地点出来的卷子都整齐的摆放在上面。

    于是齐阁老就清楚地看到皇帝脸上的愉悦渐渐消失,慢慢变成了疑惑直到转变为愤怒。

    “来人!去给我将秋闱主考人员全数召来!”天子骤然动怒让殿中近侍全都变得战战兢兢,有人连忙倒退出去,随即一路小跑传令。

    齐阁老侧身站在一旁,垂着眼睛不言不语,只等着皇帝发话。

    “爱卿似乎并不惊讶。”皇帝语气依旧沉凝,目光炯炯盯着齐阁老。

    齐阁老略一欠身,恭敬道:“回皇上,臣……的确不算惊讶。”

    皇上皱了皱眉,指尖点了点那些宗卷:“那……爱卿不妨给朕解释解释,这里的卷子为何与之前相差这般大?”

    话音一落,有人在外头通传:“皇上,顺天府及贡院诸位大人来了。”

    “宣。”

    一溜秋闱负责人站进来,看到一旁的齐阁老都不约而同放下心来。不怕天子一怒,就怕这皇上动了怒,却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齐阁老在,至少不用担心说不清就会被拖下去斩了。

    由此可见,虽说齐阁老平日里不温不火也不争不抢,但还是颇得人心的。

    皇帝随手拿起个宗卷丢到地上,冷声道:“你们给朕解释解释,这些考生答得文章都是怎么回事!”

    众人面面相觑,许久才有个人颤颤巍巍站出来:“回……回皇上,微臣等也实在不知啊!之前皇上命微臣等先行批阅上一回的试卷,这些人答得都是颇为出众。谁想,谁想这重新考一次,就成了这般模样!”

    皇帝凝了凝眉,没有开口。

    有人偷眼看向齐阁老,见他垂下眼几不可见的颔首,这才壮着胆上奏:“皇上,微臣有一事上奏。”

    “说。”

    “上一回批阅的试卷,出众者多为当日疫病突发并没有被沾染的人。奇怪的是,这次答得颠三倒四断断续续词不达意的人,大多……也是这些人。反倒是之前那些思维混乱,甚至没有写完的考生,这一次却是答得不错的。还有一人,名为穆秋生。上回虽说写完了卷子,也答得还算不错。但与此次相比,却是稍显逊色了些。”

    皇帝顿了顿,许久才道:“阁老如何看?”

    齐阁老缓缓抬手施了一礼,垂眸道:“回陛下。当日秋闱之试突发疫病,却是有人病倒有人无事。病倒的人全都落了榜,没事的人却各个优异,若要说是巧合,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依臣之见,怕是有人将主意打到了这上头。”

    殿中陡然静下来,除去齐阁老外,其他人心里都忐忑起来。

    许久后,皇帝才开口:“来人!去给朕查!把秋闱的事情给朕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查出来!”

    “遵旨!”

    出了勉政殿,一群人依旧惶惶不安。最后忍不住推搡出一人蹭到齐阁老面前:“阁老,您看……皇上这意思是……”

    “诸位放心,若是与你们无干系,自然不会牵扯进去。”齐阁老眯眼笑了笑,随即抬步朝宫外走去。

    众人再度面面相觑,最后只得彼此相对叹息一声,分头离开。

    说是这么说,可万一查不出来,那倒霉的岂不还是他们!

    这日午时过半,闻人语和时析刚用了饭,就有人敲开了小院的门,递上一封帖子。

    “我家老爷想请贵府主人一叙,还请行个方便。”

    逍一接过帖子,目光从那落款上一扫而过,随即面无表情地颔首:“我这便去禀明主子,阁下先请回吧。”

    闻人语接过逍一手中的帖子,突然摇了摇头笑开:“果然是个老狐狸。”

    “怎么?”时析抬眼扫过那帖子,了然:“齐家送来的?”

    “可不是。”闻人语笑笑,将那帖子丢在桌上,“就知道用他当枪使,定然会被惦记上。这下,老狐狸怕是要开天价了。”

    拿起帖子看了看,时析轻笑:“去吧,且看看他要做什么。”

    轻声应了一句,闻人语站起来正要朝屋里走,突然又停下来:“你可要去时昌那边看看?”

    时析一顿:“这时候……怕是不方便吧。”

    秋闱之试的猫腻被齐阁老捅开,皇帝定然会大肆派人去查。这时候贸然出去,怕是很快就会被皇帝的人发现。若是因此而被怀疑上,那之前费的功夫可就全浪费了。

    “放心。”闻人语笑了笑,“这时候皇帝的目光全在秋闱的事情上,时昌那头根本沾不上边,不会有人注意到。”

    时析颔首:“那我就去看看。”

    闻人语答应了一声,叫来遥一让他跟着时析一同去,随即才重新进了房间,准备亲自上齐府一趟。

    一个时辰后,齐铭轩收到下人通传,在正厅迎人。一瞧见来人还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来了?”

    闻人语闻言微顿,笑道:“齐公子认识我?”

    齐铭轩顿了一下,颔首:“有所耳闻。”

    知晓他和自家师弟的关系,闻人语也不多问,转而笑道:“齐阁老下帖邀我前来,不知现下可否方便?”

    “祖父知会过,劳烦在此稍坐片刻,祖父马上进就来。”

    “劳烦。”

    齐铭轩与他寒暄几句,随即便起身朝后面去。走进内院没几步,就瞧见自己祖父步履匆匆走了过来。

    “人可来了?”齐阁老已经换上一身常服,虽说步履匆忙,神色却不见着急。

    “来了。”齐铭轩道,随即又不解:“祖父为何要请他来?”

    摸了摸颌下的胡子,齐阁老睨他一眼:“你跟着我一起过去。一会,你就知道了。”

    齐铭轩反抗无效,只能跟着自家祖父过去。但不管怎么说,心里却是有些不忿地。

    闻人语捧着茶杯脑中思虑不停,直到看见齐阁老跨步进来,才款款起身施了个晚辈礼:“晚辈见过齐阁老。”

    “有胆有谋,心思细密行事大胆。不得不说,如今你们这些年轻人,要比我们强得多啊。”齐阁老摸了摸胡子,笑眯眯地端起茶喝了一口。

    “晚辈不太明白齐阁老的意思。”闻人语也不动声色坐下,并不直面回应他的话。

    瞧着他不动声色地避过自己的坦言,齐阁老倒也不着急,笑着放下茶盏看他:“你可知,老夫有一样本事少有人听说?”

    这下不光闻人语看他,齐铭轩也诧异地看向齐阁老。

    “老夫年轻时曾览遍万种笔迹,对字迹十分敏感。只要是看过一次的,都会刻在脑子里。而在一年前,老夫曾在二皇子那里见了一个人的字,至今记忆颇为深刻。巧的是,前些时日有人也曾给老夫留了字条。那字迹,与二皇子那里的书信一模一样,甚至更加凌厉。”

    闻人语突而失笑:“万万没想到,晚辈竟是在这里露了马脚。若是早知道,定然不会多此一举。”

    “你将老夫拉进这局里,偏生又特地让人递了纸条与老夫,不就是未曾想过隐瞒身份么?”齐阁老笑了笑,坦言道:“你这是……在公开自己的立场?”

    “立场是否公开并不重要。”闻人语颔首微笑:“晚辈的立场从来都没有变过。递过那张字条,不过也是聊表歉意。齐阁老从不主动参与某一方,如今被我设计拉了过来,想必还是有些不满地。不若……就直接让您看得明白,也省的到时候说晚辈无礼。”

    “你此举也算是无礼。老夫为官几十年,可是从来没有人敢如此算计老夫。”齐阁老不温不火地对了一句,看不出情绪。

    闻人语笑道:“若不是阁老已经有了决断,即便晚辈的计策再圆满,也照旧不能将阁老算计进来。何况这计策本就不算圆满,还全是仰仗阁老配合,才能得以进行。”

    “哈哈!”齐阁老抚须大笑:“孺子可教!你这后生,倒是颇合老夫心意。”

    “谢阁老赏识。”闻人语抱拳谢过。

    “旁的也不说了。如今你既将此事捅开,余下的又打算如何?”

    闻人语顿了顿,坦言:“皇上已将目光放在秋闱之试上,自然就会查下去。不过朝中水深,想来多的是人帮幕后的人打遮掩,皇上未必能查的顺利。我的人也会继续查下去,若是有需要,怕是还需借阁老的手将一些线索放到皇上面前。”

    齐阁老摇摇头叹了一声:“以你之才,不入朝堂未免可惜。”

    “阁老谬赞。”闻人语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晚辈从来未在意过功名,也不打算入朝为官。只想一辈子做个闲散百姓,过自己的日子。”

    “呵呵……”齐阁老不在多言,转而许下一句诺:“老夫在朝中经营这么多年,在同僚面前说上一句话还是可以的。小友将来若是有事,老夫或可帮上一些忙。”

    从看待晚辈上升到小友,可见闻人语已经在齐阁老眼里换了地位。

    闻人语笑笑谢过,坦然告辞。

    ☆、第五十七回

    待闻人语走后,齐阁老又饮了口茶,垂眸看着水面道:“你如何看?”

    齐铭轩怔了怔,还有些懵:“祖父突然插手秋闱之试,是因此人?”

    看了看他茫然的神色,齐阁老摇头叹息:“所以说,你与他相比还所差甚远。轩儿,你心中想做的事情比你想的要难得多,不是只靠一份执着便能成功的。除了心,还需要有脑子。”

    “你面对的,不止是对手,还有坐在皇位上的帝王。稍有不慎,不止是一败涂地,而是家破人亡。你可明白?”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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