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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节

    [红楼]林家养子 作者:赵四大爷

    第7节

    黛玉便不再说心道:那不是就没有欺负了。再看看林澜圆圆的脸上满是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想到林泽说的话也不似恐怕接下来的日子澜儿的确逃不过“增肥”的魔爪了。

    林泽果然如黛玉每日里对林澜的食物把关严格大补的东西不可温补的食材却流水一样地送进了林澜的小肚皮里。好不容易瘦了一些的林澜小朋友没几日就发现自己本来瘦下来的小肚子就鼓了便暗暗立誓明日决不再贪嘴了。

    ——才怪呢!

    林泽笑眯眯地拈了一块玫瑰糕放进林澜见他吃得眼睛一副餍足的心里得意得很。他会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吗?想不吃了?瞧瞧这些美味又精致的不多吃就不还想不吃呢!

    而被忽略了许久的水湛也终于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当林泽瞧着两位气度不输大家太太的嬷一双清亮的眼睛早瞪得大大的了。努了却还是没能说出什只好侧头去看水湛。

    水湛瞅了一眼林泽脸上的呆怔心里早乐开了花。小九儿平日里的沉稳老成他是最常见难得的失态也就是当年在医馆现下隔了两他竟还能从小九儿脸上瞅见这样的当真觉得有意思也觉得珍贵极了。

    拍了拍已经呆呆的水湛笑道:“这位是崔曾经是端仪贵太妃身边的大如今放出宫来恩养。”一手在后面悄悄地推了推林泽忙欠身行礼道:“崔嬷嬷好。”

    那崔嬷嬷生得慈眉虽然已经年近可容貌却仍旧十分温婉。尤其是她的生来一副微微上翘的纵是不也让人觉得神色何况现下微微便叫林泽感觉如沐春风了。

    水湛笑又对林泽介绍起了另“这位是沈曾经服侍过太后娘早年就放出宫恩如今闲来听我说起你家便来了。”

    那沈嬷嬷和崔嬷嬷又是不同的看年纪比崔嬷嬷还要大上容貌间还能看出她年轻时必是一个骨格十分冷淡的女子。

    林泽忙一一又奉茶上来给两位嬷嬷就听得沈嬷嬷道:“我们也该去见一见当家的林公子和沈公子自在说话罢。”

    林泽便要人好生送往贾敏那自己这里却好奇只偏过头问:“她们都是顶有身份怎么肯来?”又想说:“我曾宫里能得了恩典放出宫来的宫女都最矜贵不若能得一个来家里教养已实属怎得现下你为我请了两个?”还很轻易似的!这话林泽咕噜了一下又咽了只是眼睛里满是好奇之色。

    水湛便笑摸了摸林泽的笑道:“谁为你是为你妹妹请的才是。”

    话音就见林泽一双眼睛睁得只惊道:“我妹妹才五你可别说你喜欢上我妹妹了!”

    “咯嗒——”水湛老大不客气地给了林泽心想这孩子整日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林泽自然也只是开玩当下便捂着脑袋笑嘻嘻地说:三哥你别生我这不是说得玩么。我是太高这两位嬷嬷看着就是极面善就不知道她们会不会真的肯留下呢。”

    水湛心道:我亲笔写了信带给的又是母后身边的宫女奉命亲自去这还有什么不肯的么?但是这话却不好对林只好道:“还是要看你们太太的意思了。”

    第38章 临终话别贾敏长逝 嬷嬷教养黛玉理家

    林泽不知道那两个教养嬷嬷的到来,究竟是好还是不好,但是至少有一点他非常清楚。那就是贾敏的身体似乎真的有了很大的气色,原先连说几句话都会喘个不停,现在却能坐在炕上闲话几句了。

    府内的事情,依旧有条不紊。贾敏一面将养着身体,一面时常让黛玉过来学着管家,好像生怕时间不够用一样。林泽心里隐隐地有些不安,可是这些不安却无人能讲,只好在每个月的书信里聊表一二。

    不得不提的是,水湛在那两个嬷嬷来了之后不久,就又离开了。林泽亲自送他上了船,那一天难得的放了晴,一片碧波江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粼粼的波光。水湛临走时,眼中多有不舍,可是林泽却知道他家里早已经催了好几趟,想必定有什么事情吧,当下便笑道:“三哥,来日方长,咱们还能再见的,何必这样儿女情长?”

    说得水湛也笑了,只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你说的很是,就此一别,日后再见。”

    离别的气氛渲染的很好,又是寒冬腊月的天气,瑟瑟的寒风刮得人脸上都生疼。林泽站在岸边目送水湛离去,心里却十分疑惑。他这个三哥,向来最爱行陆路的,怎么这次却换了船行呢?不过,也不碍。

    自此后,仍旧每月一封书信,言辞之间与往常并无二样。林泽便把当日的疑惑抛之脑后,每日都去黛玉和林澜那里看看。

    “好啊,又贪嘴。”

    才一进门,就瞧见林澜鼓着腮帮子,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说不出的可爱。林泽伸手戳了戳那鼓鼓的腮帮子,只笑道:“必是吃了好吃的,怕我来抢了?”说着,便凑过去嗅了嗅,又抬头笑道:“原来吃的是芙蓉酥。”

    “唔,唔唔!”好不容易才把嘴里塞得满满的芙蓉酥咽下去,林澜便睁圆了眼睛问:“哥哥,你怎么知道呀?”

    林泽斜睨了他一眼,心道:一股子的芙蓉酥香味,你当我鼻子是装饰么?可是脸上却是笑意淡淡,也不搭话。只拿了温热的茶水亲自喂林澜喝下了,才道:“昨日教你写的字可写了?”

    听到这话,林澜的小脸顿时皱成一团,见林泽笑意渐收,忙拽着林泽的袖口撒娇道:“我原准备现在就要写的,偏哥哥来了,正好哥哥看我写罢。”

    林泽不置可否,林澜便乖觉地跑到桌后铺开宣纸,有模有样地开始临摹起林泽写的字来。林泽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见他握笔姿势和落笔力道都十分规矩,便也放心下来,只往旁边的椅子上坐了,对青梅道:“青梅姐姐,劳烦你走一趟,去看看姑娘那里现在忙不忙?”

    青梅便领命去了,林澜手下一顿,也抬头道:“青梅姐姐,我这里还有一碟芙蓉酥呢,也烦劳青梅姐姐带去给姐姐尝尝罢。”林泽便笑道:“难不成你姐姐还贪你这些东西吃,咱们家独你一人爱吃这些甜腻的东西罢了。”见林澜撅了嘴,只好摇摇头,笑道:“也罢了,便是你的心意。”又想着,到底回头去了黛玉那里,这芙蓉酥还是要落在澜儿的肚子里,也不过多走几步路而已,便对青梅点了点头。

    青梅便笑着接过装了点心的小食盒,福身告退了。

    这边林泽只笑道:“东西也带去了,你也该定下心写字了。否则……”拖长了声音,见林澜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过来,林泽只笑道:“否则便不带你去姐姐那里了。”

    听得林澜“哇哇”叫了两声,立刻凝神定气地开始运笔写字。林泽探身去看,果然又比之前的字写得更加工整了一些,心里不由地有些得意,想着这法子当真好用,日后还得这么用着才好。

    不多时,林澜便临好了三大张大字,林泽一一的看了,也赞了他一声。侧头,就见林澜眼睛晶亮晶亮的,显然是开心至极的样子,便失笑道:“知道你心急要去姐姐那里呢,这便换了衣裳去罢。”

    黛玉仍住在和贾敏相邻的院子,从林澜这里过去也不算很远。只是进了院子,林泽还是先带着林澜去给贾敏请了安。贾敏正在炕上和绿柔核对公帐,见林泽和林澜来了,也放下账本,只笑道:“多早晚的这时候往我这里来?是来看我的呢,还是去找你姐姐的?”说着,拿手摸了摸林澜的脸颊,触手温暖,便知他不冷。

    林澜听贾敏这样问,便红了脸挨在贾敏身侧说:“我是来看太太的,顺便去看看姐姐。”

    贾敏只笑着搂了他,一面拿小点心喂他吃了几口,一面又问他近来身体怎样,看书写字怎样。林澜年纪虽不到四岁,可是口齿已经比半年前又伶俐的不少。贾敏一一问来,他也一一作答,听得贾敏连连点头,便又侧头去看林泽。但见林泽脸上含笑,一双清亮的眸子温和如水,眉宇间的气质更加温润了,便道:“这半年里,倒是你照顾的他这样周到。”

    林泽便躬身道:“太太何故如此说,澜儿是我的弟弟,我自该如此的。”

    贾敏听罢,沉默了一瞬,盯着林泽唇角温和的笑容看了一会儿,才点头笑道:“是,你说的很是。”说完,便低头摸了摸林澜的发顶,见林澜一派天真烂漫,嘴角也不由地勾出了一抹笑痕。

    林澜听着贾敏和林泽的话,便笑道:“太太,哥哥每日都要我吃好些东西,澜儿都胖啦!”说着,就握着贾敏的手去摸他鼓鼓的小肚子,只道:“可是哥哥还那样瘦,他是不是要把澜儿喂成一只小猪哥儿呀?”

    说得满屋子的丫鬟也抿嘴笑了,绿柔便上来道:“说不得大爷是这样的心思。”果然,连贾敏和林泽也笑出声来,只林澜一人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不解其意。

    见林澜如此,贾敏只拍了拍他的手,笑道:“你哥哥怎地会把你喂成一只小猪哥儿呢,又乱想了不是?”说完,就见林澜好似松了一大口气一般,贾敏却突然笑道:“我们的澜儿,本来就是一只小猪哥儿呀!”

    说罢,贾敏自己先笑了,林泽也轻咳了咳,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深了。那边的绿柔红杏早笑作一团,林澜只鼓着腮帮子,一副“我不理你们”的样子。

    满屋子气氛融和,林泽侧头去看贾敏,见她脸上泛着红晕,温婉清秀的容貌配着唇边的笑容,说不出的好看。心里只想着:太太这样的脸色,大约是要痊愈了罢。

    贾敏只搂着林澜又笑着说了几句,见林澜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小孩子家撒娇的样子,便又哄了两句。林澜从小是林泽带着的,性格里还是有一些地方和林泽十分像。比如说:护短,还有,对家里人从不曾真正生过气。顶多就是撅着小嘴赌个气罢了,哪会较真呢。

    贾敏似是也发现了这一点,内心真的有些五味陈杂。她算不得是一位好妻子,也算不得是一位好母亲。对林如海,她又敬又爱,可是为了娘家的脸面,却多次要林家忍气吞声,助长了那起子贱妇的气焰;对黛玉和林澜,虽是她所出,可是这些年里,她能给他们的教养却十分有限。对林泽……贾敏不由地轻叹一声,这个孩子太稳重太成熟,小小年纪乖巧懂事得让她连想要插手的地方都找不到。何况,他把弟弟妹妹照顾的这样好,她还有什么能不放心的呢?

    贾敏摸了摸林澜的发顶,只温声道:“澜儿,切不可和哥哥置气。哥哥的话,便和我的话是一样的,你日后一定要听哥哥的话,知道吗?”

    林澜看了看贾敏,又看了看林泽,只半知半解地点了点头。贾敏便笑着对红杏道:“你好生地送了二爷先去姑娘那里,我和大爷还有话要说。”

    红杏便福身牵了林澜的手,两人往黛玉那里去了,留下屋内只有贾敏、林泽和绿柔三人在。贾敏似乎有些疲惫,揉了揉眉心,便歪在炕上,只低声对绿柔说:“你去外面罢,让我们母子自在说话。”

    林泽见绿柔躬身退下,心里自知贾敏必是有话要和自己单独说。可是见贾敏如此神色,又总有些不大好的预感,只道:“太太是不是累了,不如等太太有精神的时候让人去叫了我来说话罢?”

    贾敏只摇了摇手,便抬头半坐了起来,笑道:“哪里这样娇弱,有些话,错过了时机便再说不出口了。”说着,只伸手拉了林泽在炕沿坐了,又道:“好孩子,我还没有谢你。”

    林泽很是不解,谢他?谢他什么?

    “你为玉儿找了那样好的两个教养嬷嬷,日后纵……玉儿也尽够了。”说着,话音中却隐隐染上了悲意。

    林泽听懂了,忙劝道:“太太身子正是要大好的时候,如何说出这样的话来,没得白让自己不舒服。”又想着,那两个嬷嬷是水湛找来的,其实和自己并没有多大关系,现在承贾敏这样的谢意,总有些不好意思。

    贾敏却不管他如何想,只道:“好孩子,那两个教养嬷嬷,就是合我与老爷之力怕也请不来。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请的动她们,但有一条,得了她们的教养,于玉儿日后自然大有裨益。”

    林泽听了,明明是好事,可是见贾敏的神色,却总有些惴惴。

    贾敏喘了一声,才继续道:“我的身子……我自己也知道,恐怕是不久了。”见林泽正要说话,贾敏连忙伸手摇了摇,只说:“我知道你忧心,却很不必。我这样的身子骨,自打年前已经是如此,能活到现在已是上天的恩惠了,我怎么好再贪心了。”

    “只是,我心里着实放不下玉儿和澜儿。他们那样小小的年纪,你又才这么大,我若是去了,少不得你们就要被接到……”话未说完,已经泪落不止。

    林泽听到这里,哪有不明白的。纵使如今府中已经有了两个教养嬷嬷在,可是如果贾敏死了,那贾府自然会派人来接。恐怕到时候,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现下看贾敏这样的神态,林泽便知她早已对贾家灰了心,那两个嬷嬷干的好事叫贾敏也深觉得娘家不靠谱。所以才苦撑了一年多,现在说出这些话,怕……是真的身上不好了吧。

    “好孩子,你虽不是我亲生,却和我亲生的一样。你我这么多年的母子情分,我不该这样说,可是我眼看着就要……但求你,只把自己当成和玉儿,澜儿一样的身份,都是我亲生的,日后帮扶着老爷才好。”

    林泽先听得这话,心里还有些不舒服,想着这些年,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是抱养在林如海夫妇膝下的。可是他自问十分对得起林家一家,听贾敏这样说出来,自然有些看轻了自己的意思。可是待听完,心里又酸楚万分起来,只觉得贾敏是怕她走后,自己又生分了,才要这样说的吧。

    林泽便伏在贾敏膝上,低声道:“太太放心罢,但凡有我在一日,必护着弟弟妹妹一日,不叫别人欺负了他们去。”

    贾敏至此,听得林泽这样一句承诺,才算是放下了心,也淡笑道:“我先谢过了。”

    才说完,绿柔便在屋外道:“太太,姑娘那里打发了青杏来问大爷什么时候去呢。”贾敏便笑了,只说:“眼瞧着是他们性子又耐不住了,也是,我留了你这么久,他们也想着你呢。”说罢,便要绿柔亲自来送林泽,林泽忙推辞说不用,自己穿了披风往黛玉那里去了。

    绿柔见贾敏半靠在引枕上,便过来换了茶水,又问:“太太,可好些了?”

    贾敏轻轻地嗽了一声,只微闭着双眼,“去请了老爷过来,就说……我有事要说。”

    绿柔自去传话不提。独林泽到了黛玉院中,就见黛玉的二等丫鬟,青鹤和雪雁站在院中正在说笑,便道:“你们做什么在这里?”

    那青鹤和雪雁忙过来请安,青鹤便回说:“姑娘要朱鹭在廊下看着鹦鹉,别叫它飞了。她原看着的,谁知朱鹭和别人说了会子话,也不知她是怎么弄的,把鹦鹉的脚链子给拽坏了,那鹦鹉便飞走了,她怕姑娘骂她,便到处去寻,又寻不见,只求着黄雀给她扎了一只假的鹦鹉来呢。”说着,又笑着指了指那空了的小笼子,只说:“谁想二爷来时,又起了兴致要去逗那鹦鹉,这一下可不就发现了。”

    因说的两人又笑了,林泽虽不大懂,却也不碍,只往屋内去了。才进去,就见那两个丫鬟正跪在屋内,小脸惨白惨白的,愣是屋内暖意熏人也没叫她们脸上泛起一丝儿的红晕。

    林澜眼尖,瞅见林泽进来了就小跑过来,举着手里的东西就要给林泽去瞧。林泽脱下身上的披风,双目微垂,便瞧见了林澜手里的玩意儿。又深觉有趣,便拿来细细的看了,果然精巧十分。虽是用草编的鹦鹉,可是上面用彩色勾勒了,又沾了鹅毛,一眼看去还当真不大瞧得出来。

    便问那地上跪着的两人,“你们哪一个是黄雀?”

    那左边的小丫鬟颤巍巍地说:“正是奴婢。”

    “你这手倒巧的很,这鹦鹉编得活灵活现,远远地瞧了还当真分不出真假呢。”才说完,那内室就传来一声冷笑,林泽抬眼看去,就见黛玉换了家常的衣裳从屏风后面出来,一身鹅黄色长袄裙,领口一圈儿风毛,衬得容貌越发轻灵清秀了。

    黛玉瞪了林泽一眼,才又去看地上跪着的两个丫鬟,只冷笑道:“按理说,这原不是什么大事,独你们行为实在可恶的很。”又道:“我素知黄雀手巧的很,却不知道这手艺原是为的来蒙骗主子?”

    黄雀听罢,忙伏地哭说:“不敢,再不敢有这样的心思。”

    那朱鹭早吓得不行,也哭道:“姑娘,就饶了我们这一次罢!”

    她们原是新提拔的丫鬟,年纪不过十岁左右,哪里稳重得了,和黛玉这样的天资聪颖自然不同,只一心稚气未除,想着玩罢了。林泽虽也有意要说话,到底这是黛玉屋里的事,他也不好插手。再者,黛玉新近学着管家理事,正该立立威,否则日后谁肯服她呢。想到此,便也止住了话音,只拉着林澜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

    黛玉瞅了一眼林泽,见他神态自然,也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心想他们三个每日相聚时日也不多,怎么好为这两个白浪费了。便道:“我也不想罚你们什么,你们自离了我的院子,别处去罢。”

    这还了得!比不罚还严重得多了!

    那两个丫鬟哭得泪人一般,只求说日后再不敢这样了。外边那两个丫鬟似乎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便隔着帘子跪在外头求情起来。黛玉寒着脸,只道:“要罚你们,我还嫌费事。不若打发出去的干净,省的你们心里有气,我也不自在。”

    两个丫鬟便急急地说:“愿革了一月的银米月钱,只求姑娘消消气,别同我们计较。”

    黛玉听罢,便道:“既是你们自己肯的,便自去领罚罢。”

    一时两个丫鬟涕泪俱下,泣不成声,仍恭敬地拜谢了才下去。黛玉一回头,就见林泽嘴角含笑,不觉脸上一红,便啐道:“这样看我做什么,没得要人笑话呢!”

    林泽便笑道:“谁来笑话你呢?如今你可是家里管事的,谁若笑话你了,只管要她们自己领罚也就是了。”

    林澜闻言,虽不解其意,却也拍掌大笑道:“罚她们,罚她们,姐姐罚她们。”

    被这兄弟俩说的话弄得脸上又羞又恼,黛玉只赌气道:“再不理你们的。”说着就要回内室,却被林澜扯住了袖子,低头就见林澜撅着小嘴说:“姐姐,我饿啦,你不是说哥哥来了,就给澜儿好吃的么?”

    见林澜眨巴着眼睛和黛玉要吃的,林泽便朗声轻笑起来,只说:“好玉儿,快些给澜儿些好吃的,免得他饿急了日后再不肯来你这里了。”

    黛玉被说的没法,只好要青杏去拿了吃的来,一一摆在桌上,见林澜吃的开心,便道:“这些个甜腻腻的东西,我倒不爱吃,也不知澜儿是和谁学来的口味。”说着,就拿眼去瞧林泽。

    林泽只笑了笑,说:“可别看我,我再没这么甜腻腻的口味。”

    黛玉便也笑道:“亏得你说出这话来,我只问你一句,前年那桂花糕满满的一大盘子可都是谁吃了?又再说说,去年那一盒豌豆黄又是进了谁的肚子?”

    林泽讪讪一笑,脸上一红,只说:“那两样也不算甜呀。”只是瞧着黛玉似笑非笑的神情,那底气明显就有些不足。惹得黛玉更是笑话他了,只道:“也不知是谁呢,贪嘴吃了那些个甜的腻人的糕点,结果一晚上倒起来三四次,第二天看着整个人都脱了水一样,闹得十天半月的肚子疼。”

    没等林泽说话,那边林澜就“啪嗒”一声放下了手里的糕点,只嚷道:“我不吃啦,我不吃啦,我不要肚子疼。”

    黛玉便笑道:“很该如此,吃得多了,没得叫自己难受呢,以后可别和那谁学这点子坏毛病呢。”

    林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心道:我那一回是吃撑了,可不是因为吃得太甜了。

    小儿女间言谈说笑,林如海夫妻间却另有话说。

    林如海才进得室内,就听得屋内传来几声隐忍的低嗽声。忙大步进去,就见贾敏正伏在炕上,胸口微喘。“夫人,怎么咳得这样厉害?”

    贾敏见林如海来了,便勉力笑道:“要老爷见到我这样,真是……”

    林如海忙道:“很不该这样说,没得薄了你我二人的情分。”又问:“夫人命人找我来何事,倒似是很急的样子?”

    贾敏略略喘息了一回,便道:“我有话要同老爷说,只一条,我说完之前,老爷不可打断我。”

    见贾敏说得这样认真,林如海也不由地肃了脸道:“我答应你。”

    “我的身子,这一年来,反反复复,到底是伤到了底子,也难好了。”说着,见林如海面露悲色,便淡笑道:“老爷不必如此伤心,你我夫妻这么多年,也是我的福分。若要我死了,再没有憾事。独泽儿三人……幸而有泽儿这样的孩子,日后必能护着玉儿和澜儿,也能帮扶老爷的。”

    林如海听了,只叹道:“泽儿是个好孩子,我常日里也说他最是疼爱弟妹,孝顺父母的。”

    “我眼看着,怕是……先前,我已经和泽儿说了这许多的话,只求老爷也别怪我想得这样,我但凡能多活几年,看着玉儿长大成人,再没别的牵挂了。只是现下,是决计等不到那一天了。老爷又是个不通庶务的,后宅多少事,老爷也插不了手,澜儿年幼,玉儿又是娇滴滴的女儿家,我只好把一切都托付给泽儿了。”

    林如海听了,心里的一些不愉也都散去,只觉得贾敏若一去,留下三个幼子,自己怕是护不了的。

    “我知道老爷对我的娘家,是灰了心的。”喘了喘,贾敏也苦笑道:“不瞒老爷说,我也实在是灰了心。那两个昏了头的奴才在我们家做的事,哪一样瞒得过我去,独我念着她们是母亲遣来的人,心里一万个不肯重罚了,故而强忍着不发作。我也知老爷念着我的面子,也不会打发她们。所以……”

    “是我心太和软,叫这起子小人气焰越发的大,做出那么多打脸的事来!”说着,恨恨地咬牙怒道:“我灰心不为别的,为的却是母亲对此事视而不见。因是长者赐,我不好轻易打罚了,可她们后来既回了贾府,母亲如何不知道她们是为何缘故被打发回去的?竟还不发作,只轻轻教训几句也就罢了。”

    “夫人……”

    “老爷,你别怨我这样说。”贾敏虽哭着,却仍是求道:“老爷,我只求你一事,若然日后贾家有事,只求老爷念在我的面子上,能帮则帮。”

    林如海听罢,也悲叹一声,心道:妻子已经如此虚弱,却还念念不忘娘家,可贾家那样可恶,半点情分都不念着。只是,见贾敏哀哀低求,到底不忍,便道:“若然日后他们并不曾危害到我们家,我自然会尽道做女婿的分内事。”

    贾敏听林如海这样说,心知这已经是林如海最大的让步,便也低叹一声,转开了别话。

    “我所求之事:一则是请泽哥儿代行母责,日后帮扶老爷关怀弟妹;二则是请老爷顾念我的面子,娘家之事能帮则帮。第三则……”顿了顿,贾敏才低叹道:“我想着,若我就此去了,怕母亲就要使人来接了玉儿他们去贾府,为的必是‘后宅无长者教养’。我想到那王嬷嬷、赖嬷嬷之流,心里也膈应的很,可若不叫玉儿她们去贾府,只怕日后又被人诟病。不如……老爷,续娶一位大家闺秀,也是为着玉儿……呜……”

    贾敏说到此,早已泪落不止。她和林如海少年结发,夫妻恩爱,情义深厚。纵贾敏进门多年也没有子嗣,林如海也从未想过要疏离她半分。眼下贾敏身子如此虚弱,只盼着林如海日后万事顺心,说到续弦一事,心里又悲又苦,只不觉就落泪下来。

    林如海心里也悲意涌动,只轻喝道:“再不许这样说,如海此生独你一人,再没别的。”又叹道:“你若当真先我一步离去,我自当照顾好他兄妹三人,待她们成家立业,子孙绕膝,自当来寻你。”

    贾敏听罢,泪流不止,只哭道:“老爷用情如此,要我何以为报呢!”又恨道:“只恨我身子骨这样弱,半点也不能够和老爷白首偕老。”

    林如海也红了眼眶,只温声又劝慰妻子许久,直到贾敏倦意涌来不觉睡去才罢了。

    “老爷……”

    半个月后,贾敏辞世。

    林如海虽早有了心理准备,奈何他与贾敏之间本来轻重非常,听闻得贾敏逝去,喉间便是一甜。一股郁气凝结于胸,抒发不能。一时间,竟整个人都颓唐下来,镇日里待在书房中缅怀发妻,鬓发霜白。

    可是内宅之中万事却不可错漏,更何况贾敏逝去,后宅主事更要有条不紊。张嬷嬷和方嬷嬷早已经拿出了看家的本事来整肃后宅,黛玉虽然年幼,心中又悲意不断,却也知道此时不可懈怠,故而强打着精神料理后宅各事。

    幸而崔嬷嬷和沈嬷嬷虽不便插手林家诸事,但是在后宅料理上,却还是给了黛玉颇多建议。尤其是沈嬷嬷,她最擅长的并不是管家之事,而是药膳温补,见黛玉年纪稚幼,又面临丧母之痛,还要打起精神应付家中诸事,心里也颇多心疼,每日的药膳更是以温补为主,让黛玉的身子没有一并垮下去。

    林澜年纪也小,可是却知道悲意。听得这等噩耗,难受得哭了好几天。林泽好容易劝住了他,便每日里要青梅带他往黛玉这里来,也是要他们姐弟互相陪伴,不至于太过悲伤的意思。

    林泽身为长子,虽不是贾敏亲生,却早在周岁时就记在了贾敏名下,又是上了家谱的。贾敏此番仙逝,该身为儿子做的事,林泽力求做到最好。又因为挂念弟弟妹妹,每日里奔波来去,正如却瘦了一大圈。就算有沈嬷嬷帮着照料,却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

    林如海颓唐了许久,终于重新拾起了往日的气势。他本以为,贾敏一去,后宅之中必会乱做一团,可是没想到的是,后宅一应事宜却有条不紊。就连贾敏的丧葬,也办得十分妥帖。

    林泽兄妹见林如海终于走出了丧妻的悲伤,心里自然也高兴了一些。林如海中年丧妻,他们何尝不是幼年丧母,说来都是一样的伤心难过。

    时隔几日,却似是经年辗转,一眼万年。

    林如海悲叹一声,见灵堂上停着一口棺材,眼眶微湿,“夫人……”

    “老爷,请珍重。”林泽过来扶了一把脚下踉跄的林如海,只低低道:“太太走之前,也万求老爷珍重自己的身子,但求老爷念在太太的心意下,别让自己太过伤神了。”

    “我知道。”

    林如海回头看着三个孩子,伸手摸了摸最小的林澜,只念叨:“你们很好,很好。”说罢,便脚下微微有些虚浮地走出了灵堂。

    一日事毕,黛玉浑身酸痛,伏在榻上连手指头都懒得动。青杏忙打了水过来服侍着黛玉洗了脸,外边就听得甘草打了帘子进来,手里正捧着一只小盅,轻声道:“姑娘,吃些白粥再歇下罢,这粥沈嬷嬷熬了好久呢。”

    黛玉闻言,便知这粥必是加了温补药材,便强撑着坐起身,接过来正要吃。

    黛玉才吃了几口,就听得外头有小丫鬟禀报说“大爷和二爷来了。”忙道:“快请进来。”一时林泽牵着林澜进来,见黛玉正在吃粥,便道:“这粥放凉了不好,你吃着,我们两个不过是来略坐坐罢了。”

    黛玉闻言,便扯着唇角笑了笑,只说:“去给大爷、二爷盛一碗粥来。”又道:“又不独我以人累得很,你们也累了一天的,便在我这里用点粥垫一垫也好。”说着,青杏已经盛了粥过来,林泽和林澜用了几口,只觉得满口清香。

    林泽奇道:“这粥看着是寻常白粥,吃着味道却清爽得很,只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

    黛玉便笑了笑,说:“你问我算是问错人啦,这粥是沈嬷嬷熬了一下午的呢,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只是吃着却很好。你要问它怎么做出来的,莫不是也要下厨房为我们做一碗?”

    “有何不可呢!”林泽闻言只笑了笑,这年代奉行“君子远庖厨”,他却不以为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个道理可是亘古不变的。

    黛玉却不当真,只摇头笑了笑,便侧身去看林澜,见林澜吃得很香,只笑道:“澜儿倒吃得很香,看来这一碗却不够吃呢。”

    林澜吃完了一整碗,摸了摸还有些饿的肚子,可怜巴巴地盯着黛玉看了看,瘪着嘴说:“我肚子被哥哥喂大啦,现在一碗粥都吃不饱了。”

    说得林泽探身要去打他,他便蜷起了身子,往黛玉身边一滚,叫林泽也不好过来打他了。黛玉只揉着林澜的小脸笑道:“还说哥哥的不是,若不是你贪吃了,何故至此呢?”虽这样说着,到底舍不得要林澜饿肚子,只对青杏道:“你去问一问沈嬷嬷那里可还有什么吃的么,若有只管拿来给澜儿吃罢。”

    青杏便去了,林澜喜得眉开眼笑,只笑道:“还是姐姐疼我,坏哥哥!”

    林泽便别开脸,只道:“独你姐姐是最好的,你日后可别在我跟前哭鼻子,又说姐姐逼你写字,又说姐姐打你手心的。”

    林澜闻言,果然不这么说了,连忙从黛玉身边跑到林泽跟前,撅着嘴道:“好哥哥,你方才听错了,我才没有说姐姐最好呢。”见黛玉和林泽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林澜小脸一红,就瓮声瓮气地说:“我是说,姐姐和哥哥都是顶好的,澜儿最喜欢你们啦。”

    说得林泽也被他逗笑了,连日来的伤感似乎也挥去了不少。黛玉也含笑道:“澜儿话倒说得讨巧,两边儿都不得罪,现在给我们戴了这么一顶高帽子,若我们日后再欺负他,可不是当不起他的哥哥姐姐了?”

    一面说着,一面三人都笑了。不多时,就听得青杏打了帘子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林澜眼睛一下子就放光了,小跑着就往青杏那里奔去,吓得青杏只轻叫道:“二爷可仔细烫了手!”

    说着,亲自把食盒放在了小桌上,一一地把食盒里的东西摆了出来。

    原来那食盒里正放着刚出锅的几样小菜并一碗碧粳饭。林澜探着身去看,那几碟小菜颜色鲜亮,气味诱人。正是:一盘碧绿青葱的油炒青菜,一盘腌渍过的小黄瓜,一碟子雪白的芸豆糕,外加一壶刚沏好的云雾茶。

    林澜接过筷子,左右看看,先夹了一块芸豆糕。林泽和黛玉正含笑看他,却不妨他夹了芸豆糕,筷头一转,竟是把糕点送到了林泽唇边,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还眨巴眨巴地闪着,“哥哥,快尝尝呀。”

    林泽含笑吃了,赞道:“的确美味,和家常的做法却不一样,似乎加了一些别的药材。”虽然是药材,却意外地中和了芸豆糕的甜腻。

    林澜听了,眉眼弯弯地又夹了一块递给黛玉吃了,见哥哥姐姐都含笑吃了,自己才重新做回桌边,拿起饭碗就着这几样小菜吃了起来。

    兄妹三人一面吃着,一面低声说着话儿,正等着林澜吃完,林泽就准备带他回屋的时候,忽闻得屋外有几声嘈杂。林泽和黛玉对视一眼,心中茫然不解,青杏忙过去问了,便见甘草进来回话说:“老爷那里传话过来,说是有客来了。”

    “这时候,怎得有客呢?”

    甘草忙道:“听闻是太太娘家的内侄,称作‘琏二爷’的。”

    第39章 办后事琏二爷过府

    林泽听得“琏二爷”三字,便想到必是那风流的贾琏来了。想到那贾琏的林泽冷哼了一声,回头见黛玉眉间倦色林澜鼓着小脸一副不乐意的便笑道:“大晚上的,必不至于要我们去见妹妹好生歇我这就先带着澜儿走了。”

    黛玉闻言,便点了只说:“好歹路上慢着些,别摔着了。”

    林泽便别了牵着林澜的小手往林澜的屋里去。一路上,林澜挨在林泽眨巴着乌溜溜的小脸上神色变来变就是撅着嘴也不说话。林泽低头去瞧了他只抿唇笑也不开口。

    待到了林澜的就有服侍着林澜的两个丫鬟过来给林泽和林澜脱下披风。这两个丫鬟年纪已有十二也是老实木服侍林澜尽心尽力不敢稍有懈怠。青梅过来把手炉子放进林澜便笑道:“二爷可暖一暖外头走了这么会别又冻着。”

    林泽只笑了道:“青梅姐姐疼爱澜儿比疼爱我更多呢。”

    “大爷这话可要冤死我啦。”青梅一面一面亲自沏了滚滚的服侍着林泽吃了一口。回身道:“我且出去大爷还要在二爷这里多久呢?”

    林泽还没林澜便跳下只拽着林泽的袖口对青梅道:“青梅姐姐慢些我要哥哥陪我说要说很久的。”

    青梅便笑了笑留下林泽勾唇看着林澜皱成一只小包子的不觉笑出声来。“澜儿留我下来要说什么?”

    “哥哥……”撒娇一样地拽着林泽坐回林澜蜷缩着身子把自己埋进林泽的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一说不出的乖巧可爱。“我有点难过。”

    “嗯?”想过林澜会说什可是却没有想到林澜开口第一句是说的这个。林泽低看着小孩子的伸手轻轻地揉叹道:“澜儿想太太了吗?”

    “嗯。”

    低低地应了林澜抱着林泽的胳膊更紧了几分。屋里没有人只有暖意熏人的薰笼间或发出几声细碎的声响。林澜挨在林泽的身子伏在林泽的怀耳边是林泽沉稳的林澜眼眶微微地湿了。

    林泽抱紧了林澜胖墩墩的小比起之前的这半林澜终于又重新养回了胖胖的样子。对手感十分满意的林泽眯了声音一如既往的“太太虽然可是老爷你还有还有哥哥。”

    “嗯!”

    眨掉了眼中的林澜仰起头去看见林泽唇角含笑地看着便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朗声道:我还有还有我还有哥哥!”

    林泽对林澜眼中的信任和依赖很是他是哥哥呢。摸了摸林澜温热的林泽“快睡哥哥在这里陪着你。”

    哥哥等澜儿睡着了再走。”在沉入梦乡林澜还不放心地又嘱咐了这样拽着林泽袖口的小手还使劲地攥了攥。

    “傻孩子。”俯身替林澜把被角掖林泽轻轻地笑了。等青梅来接他的只轻轻地从林澜手里把自己的衣袖给拽了也没惊扰到林澜的好梦。

    为了澜儿和他也不会任由贾家欺负到林家头上的。

    第林泽就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琏二爷。但见他一个身形桃入风流果然是生了个好皮囊。林泽当即笑着道:“琏二表哥好。”

    那贾琏也暗暗地打量了一回只见林泽容貌秀丽眉眼一双清亮的眸子温和唇边一抹淡笑竟十分心下暗道:在家时听二太太和老太这林家的长子可是抱养说不得是个上不了台谁想今日竟这样好呢。听林泽过来便也笑道:“林表弟太客气了。”

    林如海见他们二人彼此厮便也道:“你姑妈才家里正是忙乱的若有不周到的你可别放在心上。”又对林泽道:“既然你琏二表哥少不得须得人你去找个得力的小厮给你琏二表哥使。”

    林泽便笑道:“很不必左不过如今儿子也就担了这职责罢。”便看着贾琏“只是琏二表哥可别嫌弃。”

    贾琏因二人又互相谦让林如海这里又有事便齐齐告退只是林泽临却见林如海目中似有担忧心知只想着晚间再分辨也就是了。于是和贾琏并肩走出贾琏听他对身边的小厮道:“琏二表哥的住处可打理好了?”

    那小厮便恭敬地答到:“已安排正是红梅苑。”

    贾琏侧头见那小厮模样身量虽年纪不算可是却很得用的样子。他正看着那小就又听得林泽沉吟说:“红梅苑不若安排在听雪阁。”便转头看向只笑道:“琏二那听雪阁地况风景梅香苑里的梅花因今年事多也未曾有人反而不美。倒是听如今雪落在那碧潭回好看极了。”又说:“依我的琏二表哥头一次来少不得也要出去那听雪阁正靠着来去也方便。”

    贾琏听他这再没有不又想着这林表弟年纪可事事倒十分因也只说:“倒是林表弟想得周到。”

    林泽抿唇便亲自送贾琏往听雪阁一路上又说些话解乏。待到了听贾琏果然如林泽这处地方十分一地落梅落雪雪里红妆大抵如此。又见亭台楼阁最是峻丽心中自然满意。

    “琏二听闻你来得匆忙也没能好好正好这处收拾得不若你先休整几日再说罢。”

    一番话说得合情贾琏便笑着自带着小厮去收拾休息不提。却有林泽平日里他虽却不能时时刻刻倒是舍了一个小厮给贾琏使唤才好。贾琏还要问是哪个就见是之前回话的那一个。

    你道那小厮是谁?原来正是长安。这几年刻苦身量抽高了因瞧着格外的清俊泠然。

    贾琏见是这个自然问了名便谢过林泽。林泽也含笑谦让说只嘱咐长安好生服侍着贾琏别话不提。

    及至林如海摆饭邀了贾琏过来待林如海推说公务少不得要贾琏先回去歇息几日。贾琏本就是快马急鞭赶来的身上正疲惫听得林姑父和林表弟都要他休整哪有不肯的。纵是心里记挂着老太太交代少不得先让自己舒坦便也不推辞就先回去了。

    林如海却带着林泽往书打发了小厮都在屋外林如海坐下吃了一便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林泽道:“你是怎么个想法?”

    林泽抬头笑道:“老爷这话怎么我只是陪着客人罢了。”

    林如海便道:“我原左不过打发了一个小厮陪着也就何须要你去陪呢。”又那贾琏虽模样只是眉眼间却总归有些教人不舒服的纨绔虽这等富贵人家子弟都是常可林如海却不想自己的孩子也沾染上。故皱眉道:“你去少不得又要再者若是……”

    若是什么?林如海顿住了他总不若是学坏了就不好了吧。

    林泽闻弦歌而知听到林如海就笑道:“老爷太过担我只不过不想他冲撞了弟弟妹妹罢了。”叫小厮陪着虽可谁能保证这贾琏不会随便插手林家家务呢。还是自己看着比较再林泽笑道:“老爷只管放如今我把人安排在听雪阁也不会往内宅去的。”

    听雪阁?

    林如海愣奇怪道:“之先不是安排在红梅苑么?”

    林泽便笑道:“那红梅苑离着内宅太近若是无意间走岂不是相互冲撞了。况且太太才后宅一应女眷很该避着若是见反倒不好。那听雪阁正靠着进来出去十分那琏二表哥看着来扬州许是有这样岂不是也为他的方便?”

    林如海便点头道:“的确是这样一个道理。”又见林泽笑容心头一下子想到了些便笑着问:“你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何曾有别的老爷又这样问我?”

    “我瞧你的就觉得你话中不实。且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林泽便抿唇笑道:“原是听那琏二表哥最是喜欢……富庶繁华之我他来了岂会不出去逛逛呢。便叫长安去他那里若有我们也能知道么。”

    林如海听他这再没有不知道的。往日里也曾听贾敏提到过这最是个风流的此番来了怕是不省心呢。见林泽这样心下也赞一便也由着林泽只是连声嘱咐说:“且你可不许学坏了。”因林泽这样的说开了倒好。

    林泽便笑着自去不提。只贾琏才消停了第二日就精神果如林泽从后门出去了。只是往何处去了却还要下文说明。

    第40章 装生病林大爷下套

    贾琏此人,虽才十八九岁的却早已经在风月之事上甚是通晓。况他生于那样一个富贵纨绔习气自然沾染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好在后来娶了王夫人的内侄女,学名王熙成也因着凤姐的容貌身段消停过一段终究煞不住那风流的性子。

    此番下扬一则是奉了老太太的命令,说是要接了林家的表弟表妹们回去。二则,他心里也有些曲曲绕绕。他自打成就被王熙凤拿捏在府内竟是得不就算外出晚间也得哪里解得了馋。独这回下得因奉的老太太那凤姐自然也不好说只得千叮咛万嘱咐了他身边的却苦于不得同来罢了。

    贾琏乐得逍遥他身边的小厮又一味是哄着他高爱怎么来怎才出门不久就把那凤姐的耳提面命丢在了脑后。贾琏自知凤姐嫁进来不过几年手还没伸到他小厮里况他在外跑腿心眼子也不算尤其在这些个花花肠子上头更是下不是自己的亲近小厮还不肯使唤呢。

    这到了眼瞅着姑妈虽去可府里却秩序全然没有他插手的余地。又听得林如海贾琏可算得是个哪有不明白林姑父意也乐得撒手不管这府里的只歇了一第二日就带了两个小厮要往外头去。

    长安一早就瞧见贾琏穿戴整齐要往后门那忙过来行礼又道:“老爷出去办大爷今日却偶感怕不能陪琏二爷出门呢。”

    贾琏心道:我本来就没打算要你们大爷作陪呢!可是这话怎么说得出只面露几分忧色道:“这可了林表弟病得怎样呢?”

    长安便低头回道:“这个就不曾听大爷不过打发了身边的小厮过来说了一声罢了。”

    贾琏便对身后的两个小厮道:“你们在这里不如我们去瞧瞧你家大爷罢。”见长安便也信步往林泽那里去了。

    才进得就见两个俏生生的丫鬟在廊下做贾琏目光还没就见其中一个丫鬟红着脸站了福身请安道:“琏二爷好。”

    贾琏素爱娇花此番更是欣喜也笑道:“我来瞧瞧你们他可在里头么?”

    那丫鬟便红着脸打起冲着里头说:“琏二爷来瞧您了。”

    贾琏正要又见那屋里走出一身穿藕荷色一头如云的鬓发松松地绾了一上头插了一根银翘簪子。容貌秀美唇角年纪不过十五却已经身段十分有姿色了。贾琏看得有些他在虽也有那些个美貌的却终究不过一瞥哪敢下劲就是凤姐也不让呀。现下瞧着眼前的三个一个已经身段窈窕清秀另外虽年纪却容貌更有一个脸颊姿色动人的。

    那从里头出来的正是只瞥了一眼便对打着帘子的白芍道:“大爷才睡怎好这样吵他?”见白芍低才又对贾琏福了道:“琏二爷来得我们大爷昨夜着一夜没今早又有大夫来才吃了药您这……?”

    贾琏便道:是我的只是听闻林表弟心里也急却忘了这个。”又笑道:“还请姑娘代为通报我这里就不打扰了。”

    青梅便福了一目送着贾琏回头就见白芍和白果早笑便瞪了她们一眼道:“大爷才教你们这会子就忘了?”

    白芍笑道:“好你就别怪我我瞧着那琏二爷直勾勾的心里可怕得很呢。”说得旁边的白果也便拿手戳了戳她的只笑说:“谁要你长得这样的又生得这样的人品?莫说他看得连我也要看呆了!”

    青梅听得她们也抿唇笑道:“这人忒讨厌莫怪得大爷要我们挡客呢。”

    白芍只问:“我们这里做完了只是不知道长安那里怎么样呢。”

    却说长安一路送着贾琏往林泽这半路却又嚷着肚子有贾琏见他心里便有些想要打消去看林泽的念头。只是人都已经在半路再折回却也不好罢。长安见他便叫了一个路过的让他领着贾琏往林泽这自己却中途和贾琏的几个小厮吃了一回茶。

    待得看时候差不那贾琏就见他带来的四个小倒有两个闹另两个虽没有贾琏却不肯往外面带。原因只因这两个原是王熙凤从家里带来的除了王熙凤再不听贾琏的。贾琏心道:今日当真去瞧林表弟病得如连个面儿都没见着就要回来。再想出去自己的小厮又肚唉……

    就在长安却从外头贾琏见他精神奕心里便转悠过一个只含笑问:“你方才往哪里去了?不是说肚怎么现在瞧着倒好了的样子?”

    长安便道:“我原是今早懒怠出门去倒只就着隔夜的凉茶吃了闹得肚子现下拿暖茶热了热也就好了。”

    贾琏正愁没人相陪着出见长安身子已经便笑道:我这小厮却可我倒要出去也不知道这扬州城里哪一处你可能带路么?”

    长安想到林泽的便也点头道:“扬州城里的路我再熟悉不过了。”见贾琏喜笑颜开的长安又问:“琏二爷还要不要再带个小厮一起去?”

    贾琏瞥了一眼另外的两个只笑道:“很不必他们我这两个小厮若无人照看也不好。”便对另两人道:“你们在这里好生我只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

    便带了长安从后门此时已经是临近扬州城里那些烟柳繁华之地此时还未满大街的小摊贩倒是很多。长安领着贾琏逛了那贾琏便觉得无甚一双桃花眼不断地瞟着那些没开门做生意的秦楼楚馆。

    长安自然捕捉到了贾琏眼中的不耐又想到林泽先时交代心里脸上却还是一本正经的只对贾琏道:“琏我们出来这么些时眼瞧着都大中可要回去用饭么?”

    贾琏抬头看果然是该用饭了。瞧瞧这又看看这贾琏心里老大不愿意再回去。便对长安道:“附近可有吃的么?我们只在外头略用一些也就何必再要回去等到晚上再出来也麻烦。”

    长安点了便指着前面一条小巷子道:“我知道前面有一家菜很只是不知道琏二爷用不用得惯?”

    贾琏肚子早听得长安这只道:“什么用不用得只去瞧瞧就是了。”便往那小巷子里走去。长安落在他身后唇边却含了一抹冷笑。

    待进了长安指的那家用饭贾琏脸色僵也忒简陋了些!再看看这又偏僻又桌面上还沾了一层的贾琏不禁长安这是不是指错路了呀!

    可长安却是十分淡然地拿起抹布在桌上和凳子上擦然后就请贾琏自己却站在贾琏身后。不过便见那小堂后面布帘贾琏抬眼只觉得呼吸一窒。

    那帘子便走出一位寻常打扮的女子来。只见她秀眉杏眼面若桃花。虽是寻常却掩不住那身段妖娆。那女子见贾琏却也不杏眼便带出一片柔情脉脉来。

    贾琏瞧着这半边身子都要酥了。

    那女子笑吟吟地走含笑道:“二要用些什么饭菜呀?”

    贾琏听她娇滴滴地说脑中早糊成了哪里还知道长安低头无声也不说话。那女子见他们便拿手轻轻地推了推贾琏的不经意间碰到了贾琏的便又笑着收见贾琏痴痴地看着只娇嗔道:“爷怎么这样瞧奴家?”

    贾琏立时站了伸手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低低地这才反应脸上登时一红。回头见长安仍站在一脸冷也不像是看出了便道:“长我们之前不是去看了一家金器你去那里给我买一副龙凤镯来。”

    长安应了才接过贾琏给的就听贾琏又道:你慢些可要挑仔细了。”

    待长安贾琏才回头来看这见她眉眼春情无限的心里痒的便拿手去握住了这女子的一双柔荑。嘴里笑道:“小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呀?”

    那女子便笑道:“凭什么好只爷说奴家就做得来。”

    贾琏笑得更手中动作也更一手已经搂住了女子纤纤嘴唇更是附在女子耳边道:“那我可要尝小娘子的手艺呢。”一个便将那女子打横往内室走去。

    “这是办妥了?”

    大爷。”

    在那小饭馆的不正有一个小林泽伏在栏眼瞅着贾琏横抱着那女子进了嘴角冷笑道:“大白天的就这么也不怕教坏小孩子。”

    在林泽身后的长安默默地低下这事儿不是您一手包办的么!

    林泽可不知道长安的心理趴在栏杆上又看了确定贾琏是被那小娘子迷才回身看了看长安手里不算少的银子笑道:咱们去给他们挑一对龙凤镯吧!走!”

    第41章 别林海兄妹上京城 遇先生林泽闻噩耗

    原来那贾琏当日在小巷里遇见的小娘子,正是林泽假借了水湛的银子和名头赎来的一个青楼名妓。虽比不得花魁那样姿容却也是个难得的人物。身段妖娆,温柔小意无一不叫男人趋之若鹜的。当日林泽赎她的水湛还为此吃了好大一只问林泽这是要做什么。林泽硬是忍着没告诉,少不得水湛又生了两日到后来见林泽赎了人不过往个破巷子后头的一间小房子里一扔,再没放在心上才好些。

    若是水湛瞧见可得要被林泽这一番作为弄得哭笑不得了。

    却说那贾琏自得了那小娘子,便日日夜夜的想着,只是苦于没办法在外头又不好平白地带了这小娘子去林府当真是心痒得抓耳挠腮。

    那小娘子原是听了林泽的嘱咐,见得贾琏如此便颇为待得温存便趴伏在贾琏胸连声娇问:您日日来可吃着好的了吗?”

    贾琏笑道:“自然是好吃才勾得爷日日来此。”便轻佻地在女子丰满的胸脯上握了直惹得那小娘子轻笑浑身酥软。

    贾琏因笑道:“这样的绝色合该带了家去才使得。”那小娘子听了却掩唇只说:“爷可别拿奴家打趣您家里可不得有个天仙似的美人儿等着您?”一面一面又拿手往贾琏胸口上贾琏便含笑握住那双嘴里道:“那算是什么美无非是个母老虎罢了。”又揽了女子纤细的腆着脸在她的胸口上嗅“哪里有你这样若要我娶了你便是立时死了也甘心!”

    那小娘子被他嗅得一阵只拿手去推他又道:“爷别诓您是皇城根儿下的哪里看得上我这样小门小户的。”一面一面拿眼睛去一双眸子里盈盈水波端的勾人。

    贾琏心痒大嘴便亲一面一面喘着气说:“好心你且等待我下次必带了你回去。”

    那小娘子便别掩面泣道:“爷这话说得要奴家怎么自处呢?奴家已是爷只盼着爷日日与奴家一处才好呢。奴家自知身份配不可爷也不必拿这话来搪塞左咱们就此撂开手也就是了。”便要吓得贾琏忙伸手环抱嘴里不住道歉。

    贾琏听得这小娘子嘤嘤心中难过有心想要带这小娘子今次就又想到家中那个胭心里又生出几分惧意。待见得那小娘子粉面梨花带雨的一时心中怜意大生。直说:“你我定会带你回必不叫你委屈了。”又叹道:“不是我不想带只是我这次来扬州是为有事故而不能带了你你且耐心等着我下一次来就是了。”

    那小娘子被贾琏这样似乎回转过来只含泪看着他问:“爷这话说得若是来办怎么日日……日日……”一时脸上便扭过脸来不肯说了。

    贾琏爱煞她这样的娇羞只腆着脸凑在小娘子的耳边道:“日日如何?怎地不说了?”

    那小娘子便回身过来使劲捶了他又埋头躲在贾琏的只哼哼说:“爷又欺负奴只先回答了奴家的话!”

    贾琏便道:此番我来是因着姑母我奉了老太太的命要来接表弟表妹去京城呢。”又笑道:“来了我一打眼瞧便再顾不得其只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一句话说得那小娘子娇声笑只说:“爷又不正经了!”美目又问说:“你姑母过怎么要你来吊唁?何况人家母亲刚就巴巴地接了岂不是没道理呢?”

    贾琏也点头道:“我也这样只是老太太和太太都巴巴地盼着表弟表妹我也不好说什么了。”贾琏自己先皱了想着那二太太听闻得林姑妈过世的消眼角眉梢掩不住的心头便有些疑惑。只是那时想着二太太和姑妈在家时就不后来姑妈嫁二太太只喜得烧香此番听得姑妈怕是也为的当年口角之争罢。

    这些个想法骗谁呢?贾琏自个儿就头一个不信。

    正出就听得耳边呖呖低头那小娘子脸颊面若正躺在他身下瞧着他呢。贾琏胯下便要扑身谁知那小娘子娇笑一声又滚到床榻只拿着一根青葱玉指点着贾琏的胸膛说:“好你可别这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贾琏早被这小娘子勾去见得她这再没有不只伸手就握住了那一双柔荑往怀嘴里说道:“心肝宝你我再不瞒你。”低头去亲那一根吮得啧啧有声。

    那小娘子嫌恶地看了一眼复又绽开笑道:“我听爷的时常说到老太只是她们怎地也不怜什么事儿都叫你跑腿张罗呢?”

    贾琏闻言见那小娘子脸上含羞目露关怀心头便自叹道:你是有所那太太是我们府里的二我是大老爷如今府里二房我便管些庶务罢了。”

    那小娘子闻得惊呼只道:“还有这样的事儿?放着大太太不却要二太太来管?”见贾琏情绪便乖巧地伏进他“论理儿我是什么怎么好说这话。只是我心里只存了爷自然百般只为爷着想。如今既是二太太自然也该他们二房的人办怎么要爷这样操劳呢。再者……”顿那小娘子娇娇软软地在贾琏怀里蹭“日后家业说不得就是二房爷还是早日为着自个儿打算的好。”

    一番话说得贾琏也只想着这话虽听着令人说却大有可能。低头瞅着小娘子水灵灵的贾琏又是一叹。他娶的是二太太的内说得好听那是亲上实际上那二太太作的什么心思连他也能略知一二。不过是因着王熙凤容色他才乐意受可谁知娶回来后是个胭脂虎那手段可很辣得不输男人。

    便叹道:“这话可不能二太太……不至于如此罢。”嘴上虽这样可眼中分明已经动摇。

    那小娘子轻笑着看了一眼贾琏的便也不再只勾着贾琏又欢好了一回。

    待得贾琏身心舒泰地回了那小娘子方懒洋洋地坐收拾了一番才从后门往外面去了。绕过一片小再抬头看看不远处的那盏发着橙黄光晕的那小娘子唇角略微平日里妩媚至极的笑容此刻早换只剩下满满的温馨。

    “你来了?”

    你可好生用饭了么?”那小娘子才一就见内室走出一个发髻钗环朴素无华的女年纪才不过十五可模样却出落得十分水灵。那小娘子一面一面携了那女孩儿的手往里面才一就见桌上三荤菜色搭配得引人食指刚才又听得那女孩儿笑道:“安爷来了。”

    那小娘子回头果然帘子就见一个少年走了清俊的脸上没什么可是却让那小娘子莫名的有些便福身道:“媚娘见过安爷。”一搁在和贾琏百转千回勾人可搁在长安媚娘可是正正不敢半点放肆。

    长安点头应了那小女孩便笑着跑对他甜甜一笑道:“安你用饭了吗?我们还没要不您也一块儿罢?”

    媚娘伸手拽了一把见长安脸上并没有什么只笑道:“玉娘不安爷别怪她罢。”

    长安只垂了见玉娘清秀可人的小脸上泛起点点心里微微却强压了那只道:“我已用你们自便罢。我来是要问你一些事。”便看向媚娘。

    媚娘心中便拉着玉娘的手道:“你先我和安爷出去说会不多时就来了。”见玉娘还要便沉“你一个姑娘不说在屋里待着难不成要出去抛头露听话!”

    出得不等长安那媚娘便先道:“媚娘该做的都该说的也都已经说了。只是我瞧着那似乎有什么也不好和二房只是为了什么我却探听不出来了。”咬了咬那媚娘又道:“我明日再去……”

    “不必了。”长安摆了见媚娘只道:“你做了你该做的也就尽够了。”又从怀里拿出一个道:“里头是三百两的你先收着罢。”

    第42章 别林海兄妹上京城 遇先生林泽闻噩耗

    要说起贾琏其人,当真十分有趣。就在林泽看来,此人虽是纨绔子弟中的表表者,不过本性倒不能算坏,况且比起宁国府那上不了台面的荒唐父子,荣国府里的两房可还能算得好了。再者,二房里头的贾珠过世得早,虽然是中了举,奈何是个短命的,留下寡妻幼子在府里看人脸色,当真教人唏嘘不已。不说那些被一笔带过的庶子,就是被贾府捧在手心里的凤凰蛋,林泽也不过嗤笑一声,什么凤凰蛋,不过是块蠢石头罢了!

    当然,这点子评价里是不是带着几分因为原著里黛玉泪尽而逝的迁怒,那得问林泽大爷本人了。

    话说回来,林泽对贾琏的态度虽然说不上热络,却不并不是很疏远了。单瞧着他费尽心思想要挑拨离间也就能看出一二来。说实话,林泽还不是很讨厌贾琏的,这贾琏分明就是一辈子都被人当枪使了,临了还搭了一条命进去,何苦来哉?

    可是这些,贾琏是不知道的。他从媚娘那里回来,路上脑袋里浆糊一样,什么都想不通了。可是撞上一个小贩的时候,却还是很懂礼貌地从怀里掏了钱来赔。见那小贩蹲着身子捡地上他碰掉的事物,贾琏摸摸鼻子,眼见瞅见一物,当下也蹲下身拾起了,问道:“这东西多少钱?”

    那小贩见有生意上门,哪有不乐意的,便笑道:“爷喜欢,就看着给罢,左右也不值几个钱。”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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