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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节

    先生!请别叫我豆丁 作者:落樱沾墨

    第9节

    绍耀让人找了三个农民工,跟着人还有警察消防员,搬碎石块,灭火,排查隐情,设置路障,从凌晨三点到白天,下午一点多了,一口水都没喝上。

    还有安抚商户,维持临安门商业街的正常秩序,忙的脚不沾地。

    脱了西装随意扔了,袖子挽起来跟着工人一块清扫路面,拉车装卸坏了的路灯。

    警察带走的负责人是公司委托另一管理方来处理的,出了这种事,他们负直接责任,绍耀证件都直接被警察扣押了,没调查清楚,还是辛苦老总暂时等候一下吧。

    丁陡买了一大盒煎饺,还有温水饮料,纸巾,反正他在推拿店里放的东西都带上。

    叫上奶茶店老板,请求她带他去爆炸的地方。

    “哎,小心点,都是碎石头,没几天处理不完。”

    丁陡看不见,手里抱着东西,考虑是不是应该买一杯奶茶啊。

    绍先生好像挺喜欢的,总是给他买着喝。

    哦不,绍先生不是挺喜欢,而是一点都不挑食,啥都吃,尤其最爱零食。

    那大块头,那八块腹肌,那冷酷,大男人和小零食最配了。

    绍耀正跟人往车上搬石块呢,抬眼就看见不远处的人。

    他拍掉手上的灰,闷声往这边走。

    楠姐一样就瞥见绍耀,哟,这不是上次带小丁走的那个吗。

    上次没看清,这次怎么瞧着有点眼熟啊,肯定在哪里见过。

    绍耀手上都是灰,身上的衬衣被汗湿透又干了,看见丁陡,沉声问,“路不好走。”

    看不见,还望这边走啊,别摔倒了。

    听见声音,丁陡一笑,朝着绍耀的方向,将怀里的一个大袋子递过去。

    “我知道路不好,我把东西给你呀,绍先生,你吃饭了吗。”

    绍耀勾唇,看着他,冷了一天的脸突然就融化了,眼底带着不经意的温柔,“没有。”

    丁陡笑,“他们家的煎饺很好吃,我买了一大盘。”

    袋子里还有几瓶饮料和一瓶明显是自己的杯子装的白开水,有干净的毛巾,创可贴,纸巾。

    楠姐摸摸手,明明是两个男人,怎么她一个女的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碍事了。

    她说,“我去那边买点东西,小丁你在这儿等我哦。”

    说完就赶紧走到街另一边的饰品小店了。

    边走边嘟囔,怎么她觉得自己是个泡,装电灯的那种,贼亮。

    不对呀,明明是两个男的啊。

    绍耀和丁陡直接坐在路边的台阶上,这边一大块地方都设了路障,过不来人。

    他一口气几乎就将杯子里的水喝完了。

    丁陡挠挠下巴,那个,这是他喝水用的杯子,绍先生不会介意吧?

    煎饺的确很好吃,外面特别焦脆,里面肉汁流油,还是热的呢。

    绍耀一口一个,没一会儿就下去了大半盒。

    丁陡说,“够吗?”

    绍先生似乎块头很大啊。

    “够了,很好吃。”

    丁陡一笑,“是呀,我就吃过她们家的。”

    绍耀一勾唇,“下次我做给你吃。”

    丁陡一怔,想起来绍先生那个逆天的厨艺,“绍先生,你——”

    “绍耀。”男人纠正,早就想说了,“叫我绍耀。”

    丁陡眨眨看不见的眼睛,清润没有焦距的眼眸露出几分疑惑。

    绍耀将蜂蜜花茶扭开,放到他手里。

    丁陡握住饮料,无意识的用唇抵住瓶口,犹犹豫豫,有一点点不好意思。

    会不会太亲近?会不会没有礼貌?

    绍耀肆无忌惮的看着他,将他的眉眼收入眼底,化成一池幽深的水。

    饮料瓶口在丁陡的唇上印下一圈小小的印记,绍耀闷笑出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小豆丁。”

    真乖,还知道给他带吃的。

    丁陡,“”

    不要把他的名字反过来啊啊啊!

    楠姐拿着一团毛线走过来,瞧见台阶上的两个人。

    他们小丁清秀的脸上红彤彤的,缩在台阶上一团,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绍耀见人过来,站起来,扶起来丁陡,“走吧。”

    他将水杯放在丁陡手里,声音低沉温柔,“下次带水就可以。”

    哦。

    丁陡点点头,一手花茶,一手空杯子,“绍——我、我走了。”

    绍耀眼底的涟漪越划越大。

    “再见。”

    绍耀看着他转身,背影修长清瘦,走路小心翼翼。

    想起他脸上有时无意浮现的茫然和谨慎,绍耀突然心口很疼,又酸又疼,犹如千万针扎。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被喂食】

    天快黑了时徐则辉才从医院赶回来,手上抱着一摞文件抱怨,“警察已经立案调查了,就差一个多月就要郁金香花卉了,现在又出这种事。”

    真是气恼的厉害,千万别让他抓住是什么人干的!

    剥皮什么的,一点都不文明。

    绍耀在变成废墟的小店里挑挑拣拣。

    徐则辉伸个脑袋问,“绍总,你在找什么?”

    绍耀手里那这个烧成废铁的摄像头走出来,和他一起坐在废墟的石块上,“屋里有摄像头,电脑里应该有芯片,找找电脑硬盘烧坏没,有些地方很可疑,不能平白无故爆炸。”

    徐则辉点头,“是瓦斯爆炸,刚装修的,里面睡个人看守,能引起瓦斯爆炸的是明火和漏电,那——对,会不会有小偷?”

    绍耀眼眸深沉,的确有这种可能。

    徐则辉弯着腰和绍耀在店里面捡东西,没几分钟就哎呦叫起来,“快扶我一把,腰直不起来了。”

    绍耀将他拉了出来,看了眼表,已经七点了,天色昏沉。

    工人已经回去了,只剩他们俩坐在还没收拾好的石块上,望着不远处灯笼红盏的地方,如同梦回唐朝的街巷,风骨犹在,温馨暖人,恍然如梦。

    “风里水香,绕梁紫藤香。月下窗前,红楼一夜锦绣。老大,临安门越来越美了。”徐则辉揉着腰,眼底倒影一片红笼,笑着说。

    绍耀低头拍打着外套的灰,看了眼不远处的小楼,笑意微微一闪。

    “起来,吃饭去。”绍耀大步朝后面走。

    徐则辉揉着腰站起来,一眼就瞧见丁陡,刚想说话,绍耀就已经到人家面前了。

    徐则辉,“”

    他怎么感觉老大就是在等人家?

    绍耀道,“吃饭。”

    丁陡啊了声,连忙说,“这附近有好多家。”

    虽然没见过,也听说过的。

    绍耀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拉住他的手臂,对一旁的罗钰道,“带你们吃饭,快点。”

    罗钰,“”

    嘤嘤,哥,我不认识你啊。

    丁陡挠挠头,绍先生吃饭怎么总叫上他,他长得像饭桶吗。

    他看不见耶。

    徐则辉笑呵呵的挪过去,“刚好我们这几天在这儿,都遇见了不一起吃饭嘛,走吧,小丁,还有这位美丽的妹纸。”

    似乎绍耀做下的决定丁陡从来都没有拒绝成功过。

    丁陡犹豫着被绍耀沉默的拉上了车子。

    徐则辉和罗钰跟在后面,“我们不是坏人,呵呵。”

    吃过晚饭,快九点了,绍耀让徐则辉先回了定好的酒店休息,自己开车送两个人回去。

    将罗钰送回去后,绍耀开着车慢慢晃悠进丁陡家的小巷里。

    丁陡捏着手里的导盲仗,手指动弹,犹豫着是否能问出来,眼尾一片清浅温色。

    绍耀在路边买了一大把香蕉,“拿回去。”

    丁陡摸到手里的东西,连忙道,“不用了,真的,吃不完的。”

    来过一次他家里,绍耀轻车熟路的将人带到地方,下车开门,自己掂着一大袋子香蕉。

    他送上面掰出来两个,剩下的掂在手里,陪着丁陡走上昏暗的楼梯,在家门口将香蕉塞进他手里。

    “够了。”

    丁陡急忙抓住他的手,“我真的不要的。”

    虽然不是什么贵的东西,但他也不敢收呀,绍先生带他吃饭,还平白买东西给他。

    无功不受禄,不能乱收别人的东西的。

    家里的柜子里还放着绍先生给的新衣服,他都没敢穿呢。

    拿的太多,就会欠的太多。

    “不喜欢吃?”路边没买什么好的,其实他是想买几箱牛奶抬上去的,不过又嫌弃成包的牛奶防腐剂添得太多。

    难不成送金子银子吗,也不实用啊。

    丁陡急切的摇摇头,“我什么也没帮上忙,不能要的,什么都不能。”

    绍耀一愣,微微勾唇,“给我送饭就行了。”他上前一步,抬手想摸摸面前人的头,熏黄的灯盏将余辉落在年轻人的脸上。

    他眼底幽暗,终究是还没碰上就收回了手,转身离开。

    丁陡掂着一大袋子香蕉,有些好奇,突然有些想看看绍耀是什么样的人,会这样对他。

    奶茶,冰淇淋,水果,鲜果汁,牛奶,糖果,从绍耀的手中放在他手里的东西,从认识到现在,丁陡数都数不过来。

    那些酸酸甜甜的味道,融化在舌尖,似乎是真的将他当小孩了。

    这样随意而又自然。

    车窗外的星幕洒遍深蓝的天空。

    烟雾在绍耀的指间环绕,一点零星的火光忽暗忽明,映照出棱角分明的脸。

    半晌后,他沉默的发动车子离开了。

    第二天,天刚亮,拉石块的小卡车就停在了临安门街尾的地方。

    坏了的路灯拉走,石块,碎了的墙壁,玻璃渣滓都拉走。

    绍耀早上先去了趟医院,爆炸的店铺的老板正在病房监护室里还没有出来,隔壁住着的是无辜牵连的着火的店铺伤者。

    得知两个人都没有生命危险了,绍耀问过情况之后便开车去了公司,召开会议,尽量拨出人手去肃整临安门的情况。

    地面需要找人再铺好,坏了的三间店铺立刻找装修的开工。

    与保险公司的人商谈,划分灾害赔偿范围,以及责任承担方。

    四月中旬就是洛安市郁金香花卉了,到那时,景区承接游客量会大幅度上升,是一年中少有的生意最好的时候,所以临安门自然不会错过这次花卉展。

    连着忙了三四天后,处理爆炸事故的警察打来了电话。

    从烧毁的小店里找到的台式电脑硬盘中还保存着一部分摄像头拍下的画面。

    模糊不清的黑白画面上,凌晨两三点钟,三个鬼祟的身影撬开新装修的店铺门,想从里面偷出些有用的东西。

    却没有想到里面除了一些老板当时留下的零钱和生活用具之外就只剩下没用的家具。

    画面突然一晃,一个人脸清晰的出现在镜头上,然后他低头做了什么,画面刹那间变成昏暗。

    警察道,“是小偷进了店铺,发现摄像头之后想剪断电线破坏摄像头,由于店铺刚装修,电路没有及时走好,屋里的瓦斯罐又隐约有些漏气,电路漏电,和瓦斯发生了着火,然后瓦斯管导致了爆炸,又引起了大范围的着火。”

    绍耀点头,和他想的大致一样。

    警察局已经立案,将三个小偷能看清的那一人列作嫌疑人发布在警局网络上,一旦发现便会抓捕。

    公司的律师将会以过失伤人、故意毁坏财物,盗窃罪等来起诉这三个小偷。

    摄像头拍的清清楚楚的脸,想抓住,一点都不难,除非那人永远都不出来,否则只要出现,就有被抓捕的可能。

    没有音乐充斥的酒吧,总让人觉得带上了几分寂寞的感觉。

    海峰将湛蓝的鸡尾酒放在他面前。

    “这杯酒叫回头是岸。”

    回头是金色的大地,身后是无边无际的飘摇大海。

    章咨岳那这酒在灯光下,有些微醉了,棱角分明的脸上带一点苦笑,“都是为了钱,谁都逼我。不就让我结婚吗,为了钱,我接,我找个男的结也行”

    海峰辫了一头的小辫子,配上胡渣,十分潇洒,“你不结婚也可以,不要那二百万就可以了。”

    章咨岳微微眯起眼睛,低声问,“二百万,你这破酒吧挣多久才能挣到?”

    “也许一辈子都挣不到,不过,峰子我活的开心,不像你。”

    章咨岳拿起酒杯和他相碰,笑了笑,眼底淡漠,没再说话。

    临安门的夜色是最美的。

    五六天下来,坍塌的小店,烧黑焦的墙壁,都开始重新上工了。

    古雅的小阁楼上,吊出精致的小灯笼。

    临安门的大街上,伫立的城门被画上巨大的郁金香,一朵一朵,高贵独立,洒金漆过的墙壁在阳光和灯光下熠熠闪光,十分漂亮。

    丁陡捏着导盲仗刚准备下班,接到了绍耀的电话。

    绍耀的声音在那头响起来,丁陡一笑,“已经忙完了就好,不用,绍先生忙吧,我和钰姐一起回家。”

    绍耀这边因为要开会被牵绊住了,临安门店铺爆炸的事故已经处理好了,绍耀就不能经常往这边跑了。

    听见他那么说,绍耀沉默了下,脸上乌云遮了过来,低声让他路上小心,才挂了电话。

    徐则辉刚好拿着资料走进来,瞧他面无表情,心里一个咯噔。

    绍耀不悦道,“景区负责人还没处理好路线规划?这份不行,重做!”

    “哦,是,绍总。”徐则辉心里吐槽。

    “卫生达标检查审核还没下来?!过几天就是花卉展了,明天你带人继续去市卫生局要去!”

    徐则辉连忙点点头,将资料放在桌子上,自己快速出去了。

    一出门,就觉得外面的空气太新鲜了好不好。

    晚上七八点了,整个公司都还灯火通明,徐则辉摸摸自己的肚子。

    欲求不满的老男人太可怕了。

    额……他不应该用这个词?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被抓捕】

    今天周五了。

    丁陡在外面匆匆吃了饭,就去了酒吧。

    夜晚还没有开始,里面没有几个人。

    丁陡和严京还衣服的时候,听见外面两个人聊天。

    海峰大声惊讶,“你说见过崔健?!中国摇滚之父啊,快给我讲讲!”

    回答的人声音醉熏熏的,他嘟囔了几句说,“我至今都记得当年我和崔健在一起的时候,他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海峰立刻睁大眼睛,嘴角激动的抿起来。

    “我拉着崔健的手,崔健说。。。我不认识你。”

    海峰,“……”

    哈哈哈哈。

    屋里,严京和丁陡顿时笑起来。

    严京扭着小腰笑的上气不接下起,“哈哈,真会扯。”

    丁陡也抿着嘴直乐。

    严京笑的哎哟哎哟起来,捂着肚子做到沙发上,眼睛笑的弯弯眯起来。

    丁陡听见他叫喊,“严京,你怎么了?”

    小妖精捂着肚子,只挥手,“笑死我了,笑的肚子疼,疼死了,可是我还想笑。”

    “是哪里疼,我帮你看看吧。”

    严京笑够了,才撇撇嘴说,“没吃饭,饿的,好饿。”

    “我包里有吃的,你要是饿的话就吃点。”

    严京立刻跑过,翻开他的包,找到两三包小面包,还有一盒牛奶,“小丁哥,那我就吃啦,谢啦。”

    “吃吧。”

    严京吃着,想起来什么,说,“方姐,我告诉她你今天会来。”

    嗯?谁?

    今天的衣服是件特别休闲的白色西装,丁陡穿在身上,清俊上加了几分成熟。

    “哦,你不知道,这半个月她都在酒吧,我们都叫方姐,这女人对你挺感兴趣的,上次还买了杯酒给你,不过我说你不喝酒。”

    丁陡脸上浮现大大的惊讶,“谢谢。”

    严京笑嘻嘻的一身花里胡哨,扭过去,说,“哎,我教你跳舞吧,挣得更多。”

    “这不用了,我真的不会。”丁陡连忙拒绝,他从小都没跳过舞,现在看不见,更别说跳了,就是见都没见过几次。

    一晚上,丁陡唱了七八首,海峰在他的p3里下载了不少客人喜欢听的,让他回去学。

    酒吧里,最会闹的,最惹人注意。

    严京那腰,那身体,被称为小妖精也不是白说的,跟男的女的,热舞跳的比谁都够劲儿。

    人潮涌动的酒吧里,小妖精一头是汗,在人群里挤出来,将一杯冰咖啡放在丁陡面前,笑嘻嘻的说,“方姐给你的。”

    丁陡犹豫,“这不太好吧。”

    严京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似笑非笑的说,“放心吧,点给你的你就喝吧。”

    说完他晃悠着,扭胯回去了。

    路过海峰在调灯光时,亲密的趴在海峰肩膀上,低头和他说了几句话。

    海峰看了眼吧台前安静坐的人,伸手钻进小妖精衣服里摸了一把,打趣说,“你羡慕啊。”

    小妖精高冷的哼了声,用膝盖蹭了下他的腿,“我有什么羡慕的,不是有你吗。”

    灯红酒绿,酒吧一直持续到凌晨快三点,人才全部散去。

    夜里的温度很低,丁陡穿好衣服,打开导盲仗准备出门。

    严京追了上来,背着个书包,“等等我,刚好一起走,太晚了。”

    严京年纪不大,却在酒吧夜场这种地方混了很长时间,还进过局子,有点话多。

    一路上都哼着小调,给丁陡将他在以前的夜场遇见过的事。

    “晚上要是遇见打劫的,就把钱给他,然后装没看见他长相,求饶几句就行了,可别跟我那伙计一样,被人用刀捅死了,不就几百块钱吗。”

    丁陡没接话,听着他讲故事。

    到了路口的时候,严京和他努力挥挥手,不过想起来他看不见,用手圈住,大声喊,“再见呐。”

    说完跑走了。

    严京转过一个弯,走进有些黑的巷子里,摸出手机,看着上面银行的进账数目,耸耸肩膀,撇嘴笑了下。

    已经开始习惯周五周六两天忙碌,一个月下来,就凭着丁陡在酒吧挣的钱,都快有两千了。

    自从上次将钱借给他姨之后,他姨就再也没来家里闹过事。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丁陡趁着休息的时候带着丁奶奶去了中医院,让医生开了中药,让丁奶奶调理身体。

    “你这孩子,几副中药就八百多,你一个月工资才有多少。”满头银发的丁奶奶发现丁陡比去年更加瘦了。

    丁奶奶心疼的不得了,就是不知道丁陡为什么不长肉。

    丁陡去银行将这个月的欠款还上,掂着中药和丁奶奶一起走在路上。

    入春的暖阳照在身上很舒服。

    阳光照在斑驳的树叶上,洒下破碎的光影。

    “奶,药你就吃这,吃完了,我再买。钱够用,不用担心嘞。”丁陡搀扶着丁奶奶。

    祖孙俩说说话,慢悠悠的享受午后的阳光。

    “我想给你介绍个姑娘,就是对门的,比你大一点,我看了,长得很周正,你俩见见。”

    丁陡勾唇,“奶,我不急,等钱都还完,我在娶媳妇也行,总不能让媳妇跟着我一起还债啊”。

    丁奶奶无奈的看着她家小孙孙,就他会心疼人,她也知道让人家姑娘跟着自己家吃那苦,是昧着良心,可她就是想让找个人,知冷知热的守着丁陡。

    丁陡知晓奶奶的心思,却无可奈何,他唇角微微翘起,在阳光中扫出一袭温柔。

    海峰酒吧的生意很好,丁陡算了算,他每星期两天在酒吧唱歌,一个月下来就快有一千五左右的钱,多一点还能上两千。

    四月份了,洛安市开了满城的郁金香,各个景点公园都打着郁金香的主题吸引全国的游客来往洛安市。

    市政府也赶在花卉前大力整治治安卫生交通等方面的力度。

    酒吧里,音乐缓缓流淌。

    丁陡唱完一首歌从台子上下来,坐在吧台,严京将一杯冰咖啡放在他面前。

    “哎,我先上台了,还是一样,帮我把打火机和烟交给方姐,我先走了。”严京交代完就匆匆离开了。

    方韵经常给丁陡点一杯咖啡,让严京交给他,然后等他下台之后,坐在他身边和他聊聊最近发生的事。

    女人双手细白,不像经常干家务活的人,头发整成大波浪卷,有些瘦又偏黄,反正不是好看的那种,总带着纸醉金迷的茫然和痴心妄想。

    方韵经常会抱怨家里的男人没良心之类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丁陡看不见,所以将秘密坦露给他,就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就像是现代人,习惯了在网络上对陌生人说真话,在在现实中对朋友说假话。

    丁陡会很安静认真的听她说完,她不想要什么安慰什么劝解,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自己的心情。

    方韵接过来丁陡递上来的烟,点了一根,露出一个舒服的笑容。

    烟雾中带着凉凉的味道。

    丁陡不太喜欢这种味道,微微皱起眉。

    两个人说着话的时候,酒吧大门突然被猛地打开,十几个警察闯了进来。

    音乐戛然而止!

    海峰急忙从人群中挤了过来,警察大声说,“都不许动,有人举报你们这里有人交易摇|头丸,全部蹲下!!”

    海峰一听吓得脸都白了,“队长,警察先生,我这里绝对干净,不可能有人交易那种东西的,真的!”

    带头的警察看了他一眼,“有没有我们搜查之后就知道,你是老板,这是警方的公务,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海峰急的脸上都是汗,看着警察一个一个搜身,查客人的东西,着急的不行。

    他是绝不会允许别人在这里交易这种东西的,他开个酒吧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心愿,将音乐带给别人,自己过得舒心。

    没见过这种仗势,有的女孩吓得叫出来,人群突然推推搡搡起来,大声吵闹起来,警察大叫着,十几个人维持秩序也一时半会安静不下来。

    挤攘的人群中丁陡感觉有的人猛地推了他一把,然后摔倒下来,丁陡连忙及时扶了一下那人。

    那人来不及说话就被四处要走的人挤开了。

    好不容易人群安静了下来,警察接着一个个搜查,登记时,突然有两个警察扣住了丁陡,从后面狠劲儿压住他的手臂,后背绞杀式,大喊了声,“抓住了一个!”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被诬陷】

    缉毒警察的手腕力度很大,后背将人的手生生折上去,就怕犯人跑了。

    丁陡看不见,配合警察搜查身上衣物时,突然就被人从后扭住手臂压住了。

    海峰从人群里挤过去,急忙说,“他是吧里的歌手,不会藏毒的。”

    警察用镊子将一粒粉白类似糖丸的东西装进透明真空袋中,“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你还想说什么?纵容人员司法贩卖毒|品,你也要跟我走一趟了。”

    丁陡挣扎了一下,身后的人用力按住他的手臂,训斥,“老实点!”

    丁陡忍疼,眼尾因为疼痛和震惊而微微发红,咬牙说,“我会自己走,别压着我。”

    警察哼了声,“别想幺蛾子逃走,先进看守所吧!”

    两个小时后,缉毒警察从酒吧带走了十几个人,全部压进车里蹲着。

    而搜出来药品的几个人直接被两个人拷在一起。

    冰凉的锁铐在手腕处勒出红痕,丁陡脑中满是震惊和疑问,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心口的跳动声却越来越大,几乎能穿透耳膜。

    他拼命的回想究竟身上为何会有那些东西。

    他根本就没有碰过,而且换衣服的时候,口袋里也是什么都没有的。

    海峰蹲在车子的另一边,也是慌乱极了,根本没有想到酒吧里会有这种东西。

    酒吧夜场里不见光的违法交易不少,他的酒吧不大,所以看管起来很方便,到处都是监控。

    他是老板,不会自毁前程允许这种东西出现的。

    海峰看着对面被搜出来药品的几个人,心里满是焦虑。

    视线停在丁陡和严京的两人身上,海峰在心里深深叹口气。

    缉毒所里的人一点都不客气,他们本身对待瘾君子这类人就没有好感,手下的动作更不会客气。

    丁陡看不见,被他们推搡着,脚步一顿,碰上了台阶,踉跄几步,险些摔倒。

    海峰连忙说,“警察先生,他看不见。”

    警察一皱眉,走过去口气不怎么好,看丁陡那双透亮的眼睛,的说,“别在这里装。这几个人分别关,天亮一个一个盘问。”

    感觉到手铐被去取下来,丁陡深吸一口气说,“我需要打个电话回家。家里人会担心”

    那人推了他一下,话语不屑,表情厌恶,“别耍花样了,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啊,打电话打算转移药品?你说你,年纪不大,干违法的事做什么。”

    缉|毒|所的人最讨厌这种人了,未成年、孕妇,什么都有,每次都能抓不少。

    年纪轻轻,干些什么不好,非和人家吸|毒,贩|毒。

    被抓住的时候,耍花样,找借口,什么跟家里人保平安,都是屁话。

    干违法的时候,想过家里人吗!

    丁陡胸口几次起伏,咬牙低声说,身体绷成一条笔直的线,“我没做!”

    他脸上露出几分倔强和心寒。

    拘禁的房子很多,冰冷压抑,里面是报纸贴成整个墙壁,密密麻麻的黑白小字,这种情况下容易让人产生焦虑和压抑感。

    抓回来的十几个人里挨个抽血化验。

    冰凉的针管像爬蛇摸上手臂。

    他靠在墙壁上,慢慢冷静下来了,脑中迅速思考。

    有人故意放在他身上的药品。

    不用趁他不注意,只需要借着音乐的喧闹就能遮盖住脚步。

    他听不清,看不到。

    身上被查出了毒|品,怎么办,怎么解释?谁会相信吗?

    他只穿了件薄衬衣,三月末的夜晚薄凉入水。

    不知道等了多久,丁陡被带到另一间屋里,屋里有些阴冷,他坐在被限制的椅子里。

    有人用笔有规律的敲打在桌面上,一声声压在他心口。

    “名字。”

    “……丁陡。”

    “年纪。”

    “二十二。”

    拷问的警察低头在纸上沙沙写字,淡漠的说,“知道摇头|丸也是犯法的吗,你的血液检查报告里没有药品检测显示。不过,明知有害还会贩卖,处罚更严重。”

    丁陡猛地抬头,没有焦距的眼中只能看到无边无尽的黑暗,“我没有,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会从你的身上搜出来?还有,一盒装粉末的烟盒也发现了你的指纹。狡辩是没有用的,我们只会按照证据办事。”

    丁陡紧紧皱眉,沉静带着微微急促,“我不知道,但我没有做。我没有狡辩,我只是陈述事实!”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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