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节
男主画风清奇 作者:百日耀葬花
第10节
于是他到了翻墨面前，说了一声“失礼了”，翻墨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肖敬就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夫人好热情……哎哟，哎哟……”翻墨轻声喘息着，好像他们两个在做什么不可告人儿童不宜的事情。
肖敬恼羞成怒：“闭嘴！”为什么这个毒药只麻痹了他的身体却没有麻痹他的舌头，最好毒药能药哑他，省的他在那里大呼小叫。
“你占了人家的便宜还凶我，你好凶……”翻墨哼哼唧唧着，干脆装模作样地呜咽起来，“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是不是要了人家的清白，然后就始乱终弃人家……”
肖敬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表示我不想跟你这个连弹幕都没有的家伙说话。
翻找了半天，肖敬总算在翻墨的衣服里找到一根像是撬棍的东西，他目测了一下撬棍的长度，又打量了一下翻墨，最后还是放弃思考人物的口袋能装多少东西。翻墨此时像是被弄得进入了贤者状态，整个人异常地沉默。
拿着撬棍，肖敬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宝箱，果然，宝箱里的机关发动，射出了一排毒针，不过肖敬早有准备，所以毒针都没有射中他。虽然射中了无所谓……他看了一下宝箱内部。
“恭喜你获得‘解毒剂‘一瓶！”长荽开始扮演起游戏系统。
肖敬没有理会他，只是思考着这个解毒剂要怎么用？是口服还是注射还是擦伤口。
完了，不知道。
为什么武侠里那些人拿到了解毒药都知道怎么用啊？万一药不是口服而是擦上去，那不是尴尬了吗！风油精涂在手上和吃在嘴里不是一个感觉好吗！
肖敬一个头两个大，要知道解毒药怎么用，还得问“原住民”翻墨才行。翻墨还在贤者状态，肖敬干脆拍了拍他的脸：“醒醒，醒醒！”
翻墨被疼痛弄得一个激灵，看着他：“怎么了？”
“我拿到解药了，这个怎么用？”肖敬拿着那个白瓷小瓶问道。
翻墨眼睛发亮：“你拿到解药了？这么厉害，你怎么拿到的？”
肖敬拿起他的撬棍：“我从你衣服里拿出了这个，撬开了箱子。”
翻墨看到那根撬棍差点背过气去：“我的双蛇纹玉祥云棍居然被你当做一根普通的撬棍！你到底识不识货啊！”
“你管我识不识货，不就是一根撬棍吗？”肖敬被他说了一通，再看撬棍上就是有一些纹路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翻墨几乎要痛哭失声：“我的双蛇纹玉祥云棍可以撬门撬锁撬死人坟，是天山精铁煅烧七七四十九天，由江湖中最好的铁匠制作了八八六十四天后才得到的……你知道它的来历了你就该知道它的地位！”
“所以这就是瞎墨迹了半天总算做出来兼职黑驴蹄子的撬棍中的撬棍，是吗？”肖敬无动于衷，“它是年收入三千两银子还是有大宅子有马车了？如果没有的话，它不还是根撬·棍。”
翻墨被他说的话哽了一下，只好讪讪地说：“反正他不是一根普通的撬棍就对了。”
“不管是普通的撬棍还是特殊的撬棍，反正它就是撬棍。”肖敬实在不想多提，“你还想中毒多久？你不要解毒我就把它丢了。”
翻墨急了：“别别别，不要紧张嘛，做人不要那么冲动……话说你刚刚什么意思？解药怎么用？当然是……”
“是吃还是涂还是用针泡了插入你体内？”肖敬问。
翻墨：“……”
片刻。“我……我不知道。”翻墨要哭了，本来解药就一种用法，被他一说，怎么觉得哪种都可以啊？
肖敬诧异：“你不是武林中人吗你这个都不知道？”
翻墨哽咽：“我们关楼人……不会武功啊……”这和不会武功有个鸡毛关系啊，你能稍微在意一下你脆弱的生命吗？
肖敬不能让他就这么毒着，再不做出点反应，只怕毒素扩散危及翻墨的性命。他想也不想，拔出了塞在小瓷瓶瓶口的小木塞，将瓶子里的液体倒进了翻墨的嘴里。
翻墨被冷不防的灌药呛了几口，咽下后渐渐有些恢复，他坐起身子委屈地绞着手指：“别人家喂药都是嘴对嘴的，你怎么不和我嘴对嘴啊……”
谁要和你这个弹幕都没有的人嘴对嘴啊！没错，就是这么嫌弃！
等毒效彻底消失，两个人又继续赶路，直到又遇到一扇大门，上面有个巨大的方形石盘。石盘被均匀分成了横竖各九个格子，九九八十一，共有八十一个方格子。有些格子挖空了，有些格子上刻着大写数字，肖敬一看就明白了。
“九宫格！”他和翻墨一起脱口而出，然后面面相觑。
长荽解释道：“九宫格是十年前传入了大音的游戏，在科考是必考项目，只有秀才们和一些江湖人才会玩这个，平民百姓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你暴露了……”
肖敬：“……”绝望的感觉。
果然，翻墨狐疑道：“这个是我们关楼必学的内容，为何你一个艳楼小倌也知道这个东西？”
肖敬结结巴巴：“说说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以前有个客人教了我这个，没在一炷香内做完我就要……”
翻墨身上有危险的味道：“跟他睡觉？”
肖敬沉默了，翻墨了然地叹了口气，说：“我不会嫌弃你的。”
不你听我说，我之前没想好怎么编啊，等我一下，就等五秒钟。
“即使你可能后面松了，有过很多男人，过去的生活混乱不堪，可能还被人这样过那样过，还可能被很多人这样过那样过，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你站住你别跑，你把话说清楚！你又说不会嫌弃你还说这么多，谁后面松了，谁被这样那样了，谁被“很多人”这样那样了？你能再污点吗？我还是个孩子啊，你这么说真的没关系吗？
回到正事，既然是九宫格的数独游戏，肖敬表示虽然自己数学很烂，但是这个游戏还是会玩的，然而……数字大写真的有些出戏啊，什么“壹贰叁”这样的东西，就不能用阿拉伯数字表示一下吗？能考虑一下现代人……考虑不了，现在还是解谜为重。
地上有一大堆的石板，上面刻着大写数字，是算出了答案就把对应的石板放到缺失石板的凹槽上的意思。翻墨心算能力好，他就地坐下开始默默地计算，而肖敬从小到大就是草稿党，也不愿意就依赖翻墨自己一个人算出答案，于是就拿着那根“双蛇纹玉祥云棍”简称撬棍在一旁的沙地上写写画画起来。
第四十五章：石板和男主不得不说的故事
在两个人的合作下，数独很快就完成了，翻墨很奇怪肖敬在地上写的东西，他不认识阿拉伯数字，在他眼里就是肖敬在鬼画符，可是他运算的结果和自己的如出一辙。秉承关楼人“不懂就要问”的优良传统，于是谦虚地问肖敬地上那些又是竖又是弯的符号是什么。
肖敬想起这个世界的时间点特别奇怪，长荽知道唐诗，那么时代一定是在唐代以后的，阿拉伯数字大概是十三世纪到十四世纪传到中国，那么这个时间点就应该是宋代的样子……
长荽冷不防来了一句：“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肖敬：“……”
这个是曹雪芹《红楼梦》里的《葬花吟》，曹雪芹是清朝人……所以这个时间点真的很奇怪啊！又会唐诗又知道清朝的违禁，他都怀疑这个世界是各种胡拼乱凑的了！
那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行了。肖敬故作惊讶，道：“这个是阿拉伯数字啊，你不知道吗？”
关楼人从来对学术非常看重，无法忍受世界上有他们不知道的事物出现，于是翻墨眼皮动了动，说：“我知道啊，可是你写的不像啊！”
“哪里不像了？”好会演，你倒是继续演啊，肖敬内心笑到拍桌，表面还是一本正经的，干脆陪着他演起来。
翻墨对答如流：“这个横呢，不够直，太弯了。”
肖敬：“……那是3。”
“对啊！哪有这么弯的三！”翻墨非常认真地说。
肖敬挥手：“我不想跟你说话，现在把石板放上去行么？”
翻墨也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不懂这些符号，刚刚不过是在强词夺理，他挑了几个石板，刚要放上去的时候，身体却僵硬了。
“怎么了？”肖敬问道。
“下面的石板还好，上面的凹槽太高了。”翻墨仰头看着遥不可及的九宫格上面的几个格子，按照他的身高，根本就碰不到上面的四排格子。
肖敬不以为然地道：“如果有轻功不是很容易吗？”话刚出口，他就想起了关楼的人根本就不会武功，更不会什么轻功，如果会轻功的话，刚刚翻墨也不至于摔得那么惨。
“可是偏偏君江的机关只有我能拆除，如果不出我所料，里面肯定是铜墙铁壁，轻举妄动就会踩中机关……”翻墨忧心忡忡。
肖敬也紧张起来：“会万箭穿心吗？”
翻墨忧郁地看了他一眼：“会射出墨汁。”
……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脑补是一回事，解决面前根本就碰不到顶上的凹槽才是要事。翻墨的脚崴了，不可能搭个人字，何况他也不愿意踩在肖敬的肩膀上。
“不合礼数！不合礼数！”他像被玷污了清白的良家妇女一样叫喊着。
虽然想吐槽这和“礼数”有什么卵关系，但是肖敬还是想尽快解决面前的这个问题，按照长荽的说法，他的武功已经恢复了七成，那么轻功应该还是可以用起来的吧。至于怎么向翻墨解释一个艳楼小倌能够身轻如燕飞檐走壁，这个，他就用某一天不小心捡到了一个高人掉下的《零基础学轻功》这本秘籍，然后就学会了。
按照翻墨的智商，他肯定会相信的，而且肯定还会到处走来走去，看看有没有“高人”又掉落什么史诗级秘籍。
于是肖敬转过身刚要跟翻墨说自己可以用轻功飞上去放好石板，就看到了翻墨已经组装好了一副高跷。
肖敬：“……”
我能问这是哪来的么？
翻墨拍了拍高跷：“我的脚受了伤，所以就由你来负责装上石板了，下面的我会来搞定。唉，我们关楼的高跷制作精良，方便安全，适用范围很广，真是家中常备的万能工具啊。”
肖敬道：“能挠痒痒吗？”
翻墨：“……不能。”
肖敬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既然不能挠痒痒，还算什么万能？”
翻墨拿出一个小本在上面写着：“不就是痒痒挠么？改天我将这高跷改良一下，不但能挠痒痒，还是刮痧！”
看来关楼的人真是致力于实用一万年啊一万年。“最好加个按摩的功能，站久了会腰疼，刚好就可以用了。”肖敬说道。
翻墨眼睛一亮：“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再加个控制台啊，方便操作……还有摇杆什么的，可以控制方向……对了对了，还有坐的座椅什么的，这样站久了累了可以坐下……为了防止人受到暗器攻击，最好用上铁皮包裹。还有还有，最好配上什么武器，那种发射型的，或者火药炸弹什么的，就不怕有人袭击了。”肖敬补充道。
翻墨边写边满头黑线：“这到底会制造出什么东西？”
肖敬默默，大概就是机甲一类的东西吧，有朝一日你真的制造出了机甲，不要忘记了初架机要用上我的名字。
高跷还是原来的高跷，只不过未来它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还不得而知。
肖敬小心翼翼地爬上了高跷，勉强维持住身形，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还好自己还是个纯爷们，压根就不会怕高什么的，像妹子们穿着12厘米的高跟鞋都从来没有怕过，自己加个双倍高度也完全不慌。翻墨在地上站着，已经装好了下面的石板，就把挑好的石板扔给他：“接着！”
肖敬条件反射地躲开了从面门砸来的石板：“……”
接你妹啊！为什么你的石板是砸脸的啊！你是要我用脸接吗？！
“啊不好意思，我平时扔暗器扔惯了，手就有些不由自主。”翻墨低着头害羞地挠了挠头。
……你把石板当暗器，你的心是有多大啊！
肖敬勉强笑了笑：“不要急，我们慢慢来，你不要急，不要紧张。”
然后脸上又飞来一块石板。
翻墨一边用华丽无比的动作甩石板一边无辜地说：“哎呀对不起啊，我这个手控制不住啊，一要扔东西都是用扔暗器的姿势和动作啊，怎么办啊你能不能尝试接一下？”
“我接不住啊！你是想杀我还是想怎么样啊！”肖敬一边躲避着一边说，还好长荽的身体有着杀手的本能，会进行自动躲避，不然他的脸已经被砸扁了。
翻墨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要不你尝试一下用眼皮接一下？”
眼皮接石板那是什么游戏里的鬼畜技能！你能接你倒是来啊！
翻墨说：“要不用鼻孔接一下？”
我又不是尔康，再说尔康也接不住吧！
翻墨醒悟道：“那就用嘴好了！”
你擅自给别人决定什么鬼东西！这是石板又不是飞镖什么的，用嘴接你确定我的牙不会先被打碎吗？为什么这个石板我还非得用脸接不可了？
长荽冷笑了一下：“不就是接个石板吗？我来吧！”
这时候眩晕就会跌下去啊，肖敬不太想让长荽出来，长荽也没出来，只是控制了身体。只见电光火石之间，长荽长袖一甩，石板“啪”得一声就被他……
击碎了。
肖敬：“……”
翻墨：“……”
长荽：“……哼，跟人类一样脆弱不堪。”
跟石板一样柔弱的人类哟，你穿越到小黄文里给男主保住菊花是为那般？
惊愕之余，翻墨也忘了扔手上的石板，而肖敬又拿到了身体的控制权，长荽因为自己功力恢复得太快，随手就把进门的钥匙之一打碎了而兴高采烈地庆祝去了。
……不对，不应该是蹲在墙角难过吗？
不过在长荽刚刚的举动中，肖敬大概参透了一点点奥秘，长荽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忘记战斗的经历，要接住石板什么的还是可以做到的。只不过是长荽总是不小心手抖一下，在碰触到物体的时候下意识会用内力去攻击，在恢复了七成都能够称霸江湖的情况下，那么身为“肉体凡胎”的“脆弱”的石板不碎才怪。
于是肖敬又跟翻墨说：“再来吧。”
翻墨这才如梦初醒，捡起了一块石板，向肖敬扔去，肖敬学着长荽的手法，一挥袖就反手接住，也没有从高跷上掉下来。长荽的身体平衡性很好，柔韧度也相当高，翻墨常用暗器，他的腕力非同寻常，肖敬没有武功，接住石板的时候，冲劲之大迫使腰部甚至往后折，身体弯了个90度。翻墨以为他要失去平衡从高跷上掉下来，可是肖敬却像根弹簧一样弹了回去，直直地挺回了身体，将石板放入正确的地方。
“可以，就这么做吧。”肖敬对自己有了信心，就催促翻墨让他继续投掷石板。
翻墨也没有心思现在多问他，胜利在望，四个石板已经填了一个，还有三个，他只需要再丢三个石板，让肖敬填到正确的地方，那么这个门就可以顺利打开了。
肖敬也不负所望，他接到了剩下的三个石板，虽然姿势怪异得让翻墨胆战心惊，生怕他会掉下来，但是肖敬并没有掉下来，每次都是顺利地“弹”了回去。
三个石板已经安装完毕，九宫格发出了“嗡嗡嗡”的声音，肖敬从高跷上跳下来，翻墨连忙收起了高跷，心想什么时候要像那个小本子那样改良自己的高跷，让它成为杀敌利器。这样即使关楼人不会武功也没有关系了。
第四十六章：夜明珠又不是路灯
果真和翻墨说的一样，打开门后他们看到的就是铜墙铁壁。按照大众的套路来说，一走进去这个门肯定会“啪”地关上，然后他们两个就会被“啪”地关在里面，死于缺氧。
所以说，那些被关在什么密不透风的地方，却没有死于窒息的大侠，大概是呼吸氮气生存的，真是可怕。
或者就是那种传说中的“植物人”，可以把二氧化碳转化成氧气，然后又把氧气转化成二氧化碳，这样自攻自受、不对，自产自销。
因此肖敬才不会傻到呆呆地走进那个迟早会变成密室的地方，翻墨却很开心地拉着他进去了：“走啊走啊，过了这关说不定就解决了所有机关了，就能看到封龙琥珀和小金库了！”
被强拉进去的肖敬：“……”
关楼的人虽然不会武功，但是长期投掷暗器的他们腕力真的很恐怖，肖敬被抓的毫无反抗的能力，直接被拽了进去，果然门立刻关上了。他还没有来得及骂翻墨是猪，周围的铜墙铁壁却好像渐渐靠近了，难道是要活活压扁他们吗？肖敬惶恐了，这要怎么办？即使长荽会武功，可是面对这种情况，也大概束手无策了。翻墨显得很淡定，光滑的铁墙上一个凹陷都没有，似乎是没有机关的，或者机关在外面？
“你难道都不害怕吗？”肖敬紧张地问他。
“有什么好怕？”翻墨疑惑地反问，看他吓得六神无主，忍不住笑了，“这个机关没有什么杀伤力的，不过是把我们往上或者往下送去而已。”
肖敬大叫：“你确定没有杀伤力？我感觉我会被挤扁。”被他一说这竟然是电梯一样的存在，怎么可能啊？少年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你fg立了那么多，还值得相信吗？
“不会的不会的，要我说，这个机关最多会在铁墙缝隙处……”翻墨用指甲抠了一下缝隙，“射出墨汁。”
他回过头来，展现出自己被喷了一团墨汁的脸。
你们关楼人养了多少乌贼啊！为什么又是墨汁？墨汁到底是什么梗？为什么我始终get不到点？
铜墙铁壁将他们的空间缩到一定的程度，果真不动了，整个空间都在失重，肖敬觉得他们在下降。翻墨提醒道：“落下的时候可能有一定的冲击力，到时候你尽量抓稳。”
就像现代的电梯一样，不过这种下坠速度都能产生失重的感觉了，到底是有多深啊这个坑！
肖敬看着光溜溜的墙壁，觉得翻墨又在调皮，这里哪有什么地方可以扶啊。一点人道主义都没有，起码装个扶手什么的，照顾一下那些年事已高的盗贼吧？翻墨很实诚地抓着肖敬的手臂，鼻翼还在可疑地颤动。
夭寿啦，连弹幕都没有的人居然在揩油！还闻我身上的味道，我该告诉他我很久没有洗澡了吗？
“电梯”落下后确实有一阵的晃动，随后四周的墙壁都像解了绑一样向四面砸了下去，砸得尘土飞扬。肖敬咳嗽了一下，手扇了扇尘土，走了几步才看到外面是什么样子。这里比上面更加暗，但是也没有上面暗，因为这里的照明物不是长明灯，而是一个个夜明珠。
简直土豪奢侈得过分，肖敬啧啧称奇，挨个看过了夜明珠，每一个看上去都和成年男子的拳头一般大小，而这种大小的夜明珠，大概每个都要价值连城了。可是迟暮却将它们作为照明灯，随意地就这么放在了隧道里，实在是太有钱了！有钱得没地方花了！卖茶叶居然这么赚钱？肖敬心想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后，也去卖茶叶算了。
某高三毕业生高考后从事茶叶行业，年赚百万跻身新生代富豪榜。
啊，想想就有点蠢蠢欲动呢。
翻墨仔细看过了那些夜明珠后，说：“还是不要乱动它们为好。”
“为什么？”肖敬不解。
“我看夜明珠的底座像一只手一样，将夜明珠抓住了，如果要取出夜明珠，肯定会牵动这个支撑物，这些支撑物又可能连接着机关。这是很基本的防盗机关，是为了防止夜明珠被人拿走才设置的。”翻墨指了指那夜明珠的底座，肖敬一看，果然那些夜明珠的底座看上去就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不过他的目的又不是这些夜明珠，他要的是那块封龙琥珀。
翻墨是为了破解师兄君江的机关，借此好好地嘲笑他。自己是为了那块传闻中价值连城的封龙琥珀，即使这个密道里有更多看上去就是价值不菲的宝物，现在肖敬都要怀疑迟暮是不是干盗墓发家的，他虽然不懂古玩珠宝，但只要有点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些东西都不是寻常的玩意儿。
瞒着翻墨自己的目的也不好，也不能让翻墨一直觉得自己是被逼着跟他来到这个削骨阁的，肖敬对翻墨坦白说：“我想要那块封龙琥珀。”
翻墨一听，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铁丝。“你没有跟我说你跟我进来这个削骨阁是为了什么，你只是说你想看看那个封龙琥珀，现在你说你想要。我们关楼人没有当过窃贼，这种偷窃的事情我们不能干。”
肖敬知道自己的话可能有些鲁莽，但是他不能不说出来，因为翻墨迟早都会知道自己是要拿到封龙琥珀的。问题是，翻墨嘴上说着要拆除掉君江的所有机关，没有表示出自己想要封龙琥珀的意愿，也不代表他就不想要封龙琥珀。
封龙琥珀价值比国，是人都想要。
“都在一条贼船上了，你要是跟别人说你来大音首富的密道里只是为了拆他的机关玩，你觉得别人会信么？”肖敬的语气上带着了一点威胁，他可不管自己的形象被抹黑成什么样，也不在意别人怎么样想他。没有什么事情比收集齐所有宝石重要，没有什么比回去补番重要！
说不定我回去后名侦探x南都完结了！都完结了呢！
翻墨看了他许久，才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你来吧，一开始我就不能拉你下水，现在到了这种地步也是我咎由自取。”
其实也不是……肖敬忍住了解释的冲动，当下还是找到封龙琥珀才是要事。
“锁着封龙琥珀的那个铁箱，既然是我们关楼人制作的锁，那么也只有我们关楼人才能打开。”翻墨叼着铁丝，大步地往里走，“其他人只能砸开或者撬开，很可能会触发别的机关，那样太危险了。”
肖敬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跟了上去。
封龙琥珀锁在铁箱了？为什么翻墨会知道？
“铁箱在前面，我们要面对的是重重机关，不要轻举妄动，即使你武功盖世，也可能死无全尸。”翻墨这句话不知道说给谁听，肖敬觉得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长荽却动了杀心，他举得翻墨的用途已经没了。
长荽懒洋洋地说：“我觉得这里真是一个藏尸的好地方，你不觉得在这里有没有他都无所谓吗？”
肖敬大惊失色，说：“不行，如果杀了他，我们怎么回去？路上都是各种陷阱和机关，他不是说了吗？即使武功盖世也可能死无全尸。”
长荽冷笑道：“那便试试，我倒觉得死在这个黄金窟里是多少人朝思暮想的事情。”
肖敬义正言辞：“可是人要是死了，再多钱也没有用。”现在的人怎么了？怎么一个都这么拜金！
长荽面无表情地说：“你是这么说着，但是你却一直在衣兜里装金币啊。”
肖敬尴尬地笑着：“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反正你和迟暮感情那么好，他很乐意给你钱的。”
长荽“切”了一声，在幻境里静静地用手指梳着自己的长发，不再说话了。
两个人聊着的时候，翻墨就用手上那根细细的铁丝，在碎石路上扭来扭去地走，左手一挑右手一晃，肖敬就听到了一个个机关被拆除后发出的不甘的碎裂声。如果按照声音来数的话，这不足百步的路上，已经被拆了七八个机关陷阱了。
而前路漫漫，他们还看不到尽头，更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机关在等待他们。走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道高墙，那是砖石砌成的，大概有两人高，如果不翻墙过去，那就被堵在了这里。
“高跷……”翻墨开始组装了起来，但是肖敬隐隐听到了墙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对翻墨说：“那边的会不会有老鼠？”
翻墨摇摇头：“不可能有老鼠，不然机关会被老鼠咬坏。”
原来闻名天下的关楼机关怕老鼠……这就是古代社会的悲哀。肖敬还是无法忽视墙边的声音，听着那声音感觉浑身发毛。高跷已经组装完毕，肖敬自然还是先上。他们计划着肖敬先用高跷过墙，然后在墙顶部拆下高跷，在墙顶等待翻墨用高跷上来，再到墙顶，然后将高跷转移到墙的另一边，再逐次踩高跷下去。
不过墙顶离隧道顶部的距离非常狭窄，肖敬仗着长荽身体柔软，还能贴在墙顶上，可就苦了翻墨，他从来练缩骨功都在偷懒。
“关楼人并不需要武功好吗？”他狡辩着，屁股卡在墙顶和隧道顶部中间动弹不得。
肖敬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用手使劲地按了按他的屁股，试图将他的屁股肉按瘪了，不过屁股那么有弹性的东西，自然不会让他如愿。
墙边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加大了，肖敬越发不安，翻墨也是听到了的。他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拔出瓶塞，把里面的液体往下一泼，然后点了根火柴往下扔。
那大概是酒，肖敬闻到了浓郁的酒香。
火燃起来了，有了照明后，他们的脸色都变得苍白无比。
墙的一边满地的尖刺，上面都是一些枯骨碎肉，爬着数不清的红棕色蝎子。
第四十七章：你到底是什么花
看来他们并不是这个“削骨阁”唯一的访客，尸体腐烂发出的恶臭让肖敬和翻墨不约而同地捂住了鼻子，比起肖敬，翻墨的脸色更加难看。“我以为关楼的机关能让人在第一关的大门处就望而却步，没想到真的有人就这么顺利地进来了。”翻墨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愠怒的表情，他以为自己快要追上了君江的脚步，没想到有人和他的进度如此相近。
高手总是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江湖人有江湖人的骄傲，普通人无法理解他们的傲骨是从何而来。
不理解是不理解，摆在面前的难关也是不可忽视的。
地上的尖刺可以把人活活扎死，更别提那些虎视眈眈的蝎子，看身上那鲜艳夺目的红棕色，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蝎子。
肖敬问翻墨是否知道这种蝎子，翻墨很快就回答了他：“这是藏毒谷的毒物之一，叫玛瑙蝎，它们身上遍布小刺，剧毒无比。”
藏毒谷对肖敬来说倒是个新鲜名词，于是他又让翻墨继续解释。翻墨又说：“藏毒谷位于滇西，那里的人世代以培养毒物为生。一些毒物能够吃死皮、吸毒血，有治病祛毒的功效；而另一些则是谋人性命，一旦毒发，可能连制毒的人都不知道怎么解毒。”
“这么危险？”肖敬惊讶地说，想到长荽之前吹嘘自己百毒不侵，不知道到了藏毒谷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藏毒谷那么危险的地方，又何必去呢？
玛瑙蝎不同于普通毒物，这种蝎子竟然连火都不怕，在酒燃尽后，它们也慢条斯理地在尸体上爬行着，似乎完全不受打扰。“玛瑙蝎爱吃腐肉，这些尸体大概在这里放了得有半个月余，奇怪，我一点都没有看到有人闯入的痕迹。”翻墨挠挠头。
那是因为别人是撬门进去，还随手带上了门，而你是让它爆炸了好吗？肖敬白了他一眼，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刚刚在火光的帮助下，我看到地上的尖刺起码延伸了十来步远，我们跳下去肯定会被扎死。”
翻墨叹息道：“如果我有轻功的话，就不会想这些事了。”
肖敬皱了皱眉，长荽的武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可以让长荽使用轻功过去，可是翻墨……
长荽觉得翻墨实在是个麻烦，就想要丢下翻墨，转换出来使用轻功过了这个陷阱。肖敬不太同意，因为他觉得把翻墨留下来了，那么翻墨说不定就会不再相信自己，更不会带他们两个出去。这些机关只有翻墨才能破解，他们两个都不懂机关陷阱，只怕是有去无回。
“不好好学轻功也不是你的错。”肖敬安抚地拍拍翻墨的肩膀，翻墨刚要感动得涕泪纵横，就听到肖敬又说了一句，“我原谅你的小脑袋装不下那么多东西。”
翻墨：“……”
翻墨刚要张嘴反驳自己智商超高不然怎么会成为关楼的弟子，就感觉有什么抵在自己的屁股上。“喂喂喂你还在推我？再推我就掉下去了。”翻墨瞪了肖敬。
肖敬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我两只手都在这里啊。”翻墨僵硬地看着肖敬的手一只垂着，一只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那碰自己的屁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公子，我跟你商量一件事。”翻墨冷汗涔涔地说。
肖敬见他一脸肃穆，不由得也正经起来：“你说。”
“如果我死了，请帮我杀掉君江。”翻墨说。
肖敬：“……为什么你自己的恩怨要推给我这个路人啊，你这是强买强卖知道不？”
翻墨闭上眼，眼角有泪光闪烁：“你答应我。”
肖敬干脆敷衍他：“行行行，不管是杀掉他还是强x他还是找人轮x他还是让他吃x喝x我都满足你。”
翻墨：“……我没说要他被那个什么。”
肖敬提议道：“也许你比较喜欢用水银灌进他体内？还是活生生剥掉他的皮？或者把他的头按在水里，呛得他快死掉了的时候再拉出来，等他喘没几口气再把他摁回去？”
翻墨：“……”
沉默了一会儿，翻墨说：“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不想那么轻易死掉。”
肖敬如释重负，笑道：“对啊，生活是很美好的，生活充满了希望。人呢，要向前看，知道不？我们的生活充满了阳光啊……”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翻墨整个人飞了出去，消失在了黑暗中，几秒钟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和翻墨的惨叫。肖敬战战兢兢地转头看向身边，只看到一个笑容满面的熟面孔——
“朱缨花暮沧！”肖敬大喊道。
芙蓉花暮沧：“……是芙蓉花。”
“你怎么在这里！”肖敬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黑鸦势力中最强势的魔教的左护法，居然无端端地出现在迟暮的后院“削骨阁”，如果他说是散步路过这里的，谁也不会信！
芙蓉花暮沧微微一笑：“我是散步路过这里的。”
肖敬：“……”说了不会信你还说！
“别闹，你觉得这里像是那种随便就能进来散步的地方吗？”肖敬劝说他坦白从宽。
芙蓉花暮沧道：“我散步的时候看到这里有个洞，正巧满地的碎块，心想莫非是遭贼了，于是进来探探险，说不定还能抓到几个小毛贼，送去官府还能换来几个酒钱呢。”
夭寿啦，最大的贼居然要抓“小毛贼”啦，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啦。
肖敬冷静了一下，说：“那你也不能把他踢走啊。”
芙蓉花暮沧道：“可是他挡着我的路了，不，他堵着洞了。”
又是洞，你属老鼠的吗？看到洞就想钻吗？
“那你一路上也没有踩到什么机关暗器什么的吗？”肖敬问道。
芙蓉花暮沧疑惑地问：“踩？为什么要踩？那隧道那么高，用轻功的话几步就到了这里。”
你又说你是来散步的！走几步算什么散步啊？给我老老实实踩地板行不行啊！而且那些陷阱居然遇到轻功就歇菜了，我勒个去，果然这些机关都是设计来针对某个关楼的不会武功的渣渣的吗？
肖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听到了翻墨在远处叫他：“公子！你还在那里卡着吗？”
什么叫我在这里卡着？你说的好像我很愿意在这里卡着一样！
芙蓉花暮沧将什么东西丢在了地上，一时间地上的尖刺被撞击得和那个物体一起发出了沉重的声音，肖敬敏锐地还听到了几只躲避不及的蝎子被东西砸中而挤出汁液的声响。那个物体落在地上就发出了星辰般的光亮，银白的光华顿时照亮了半径几尺的范围内的所有东西。芙蓉花暮沧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笑了。
“藏毒谷玛瑙蝎，真是大手笔。”他语气钦佩地说。
一眼看到的是蝎子而不是那些死尸，看来暮沧根本就不把人命当回事，更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也不知道该说他是自信还是自大。
话说这个夜明珠……“这个夜明珠是在哪里拿的？”肖敬指着那个夜明珠问。
暮沧理所当然地说：“路上捡的啊，刚刚不是一大堆吗？你们没看见？我随手拿了一个就过来了。”
……不，刚刚翻墨不是说了会有机关吗？机关呢？说好的机关因为预算不够所以解雇了吗？肖敬又感到累爱了。
“你知道我刚刚踹的人是谁吗？是小毛贼吗？”暮沧很高兴地问，看来他真的对那官府的赏银念念不忘的样子。
肖敬久久地看着他：“那是关楼的弟子。”说完他就后悔了，跟一个黑鸦的人说白鹭的人在这，而且那个白鹭还是个战斗力为5的废柴，那不是找死吗？而且芙蓉花暮沧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是个谜。
暮沧很失落地说：“哦，原来不能换钱。”
肖敬有些无语：“你是有多爱钱？”
暮沧说：“没有钱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了，嗯，虽然教主有点让人放心不下。”
这还是暮沧第一次提到“教主”，肖敬有些好奇了，毕竟各种武侠里都少不了“魔教”这个套路，他实在好想知道魔教教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对教主的记忆目前只有“一杯倒”的肖敬充满了好奇。
芙蓉花暮沧笑眯眯：“有什么事我们下去讲？”
“啊？”肖敬还没反应过来，暮沧就搂住了他的腰，把他整个人往臂弯处一塞，然后稍稍使用内力，就将两个人带了出去。他轻轻一脚踏上了高墙，就弹出了几米远，带着一个人的他毫不吃力，在空中稍微掌控了一下平衡后就凭空走了几米，然后轻轻松松就落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翻墨吃惊地看到两个人的出现，尤其是看清了芙蓉花暮沧的脸，他更是大惊失色。
“栀子花暮沧！你怎么在这里！”
芙蓉花暮沧：“……是芙蓉花。”
“难道你们两个勾搭成奸，要在这里将我杀了灭口，好成全你们这对狗男男吗？”翻墨握紧了拳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个背信弃义始乱终弃的女人。”
肖敬：“……谁是女人？”
翻墨道：“我没想到你居然和黑鸦的人有联系，果然你和刚刚的山贼是一伙的。”
肖敬：“……山贼那么久远的事，我都要忘了好吗？话说我不是已经洗白了吗？你为什么又要黑我。”
翻墨道：“唉，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有了情夫的女人，你觉得我会因为你的背叛，这点小小的挫折，就会放弃我征服星辰大海的理想吗？我要大声地告诉你——不会！”
肖敬道：“在征服星辰大海之前我觉得这挫折已经挫折掉你的脑子了。”
芙蓉花暮沧道：“这个人真的是关楼的人吗？我觉得他不太像。”
翻墨有些生气：“你凭什么说我不像，金银花暮沧？”
芙蓉花暮沧：“……说了是芙蓉花啊，芙蓉花！你到底要我纠正多少次才叫的对？”
肖敬也帮翻墨说话：“对啊，凤仙花暮沧，你说话是要经过深思熟虑的！”
芙蓉花暮沧已经懒得解释了，干脆随他们乱叫去。
翻墨拿出了一支暗器，上面刻了关楼的标志：“见到了这个标志吗？这个是关楼独有的标志，足够证明我的身份了。”
芙蓉花暮沧摇摇头：“你可以是地上捡的。”
翻墨生气地从衣袖里掏出一大把暗器丢在地上：“你若不信，可以一一查看。”
芙蓉花暮沧却没有去看，只是露出了那种笑容，那种笑容看上去非常和蔼，但是却让人内心发凉。
“关楼的漏网之鱼，我找到了呢。”
第四十八章：大家都是生意人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变了表情。
是啊，这个人是黑鸦的人，黑鸦做了什么？刚刚才几乎屠了一个日曜城里所有的白鹭的人，现在有一个漏网之鱼——翻墨，难怪他喜上眉梢，虽然暮沧一直都是笑眯眯的。
“关楼弟子的手艺果然是妙不可言。”芙蓉花暮沧笑着拍了拍手，“在躲避围剿的时候居然还能扔出一个暗器，让我们黑鸦的人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敢问那个是什么毒？在下从未见过。”
翻墨沉下脸道：“恕不告知，那是我们关楼的机密，怎么可以告诉黑鸦的人？”
暮沧也没有生气，道：“在下虽然是黑鸦的人，可毕竟是江湖中人，还是对名门绝学有那么一丝半点的兴趣，相当喜欢讨教一二呢。”
翻墨冷冷地说：“不好意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关楼人从来不做那种傻事。”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你不能出师了，关楼的师父们肯定也是这种想法。
暮沧还是笑容满面：“既然如此，用威逼利诱什么的，就对你没有用了。”
翻墨说：“是的，威逼利诱什么的对我来说，一时的屈服就是一辈子的羞辱。”说完他转身要走，却听到芙蓉花又说话了。
暮沧笑道：“那你对君江的人头感不感兴趣呢？”
翻墨触电般地回过头，眼里满是惊愕：“君江？你说的可是我师兄，关楼的入室弟子君江？”
暮沧转了转眼珠，说：“我可不知道江湖中还有别人也叫君江，如果有的话，我也很有兴趣去结识。”
翻墨还说不出话来，肖敬开了口：“结识？君江认识你吗？”
暮沧笑着看他：“我以为我的名声已经足够响亮，大概江湖中的人都会认识我，而我认不认识他们是另一回事。”
“君江……君江他在哪里？”翻墨有些激动地问暮沧，“自从三个月前他离开关楼，就下落不明，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地方，听说他为富商迟暮修了这个密道机关，我以为这里会有他的痕迹……”
确实有他的痕迹——“傻了吧师弟”，那个。
为了找君江还差点被君江的机关杀死，真的找到的话，两个人肯定有很多话想要好好聊聊，相爱相杀什么的不能再基了！
暮沧摇摇头：“黑鸦也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你得以物换物，这才是公平的交易。”
翻墨想都不想就立马答应了：“你想要知道什么？那个毒？”
肖敬心道不好，这个翻墨怕是上了暮沧的当，暮沧很想要知道关楼的这种配毒，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总不可能去给人当麻药做手术吧？肖敬不觉得暮沧会轻易告诉他君江的下落，而且君江……还有玄清派的那个师兄生柳，两个人都是离开山门后不知所踪，难道其中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芙蓉花暮沧带走了翻墨，那么封龙琥珀又该怎么办？凭借他一己之力，他没有把握能够找到封龙琥珀，并且解除上面的机关。肖敬咬了咬牙，觉得这件事不能让暮沧如愿，于是他决定从中作梗，阻碍两个人的交易。
“你要是想要奇毒，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肖敬指着身后的那群还在窸窸窣窣的蝎子，“我相信那些蝎子会立刻让人一命呜呼。”
暮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让人一命呜呼的毒呢？”
肖敬皱眉：“那你要什么？”
暮沧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当然是让人全身麻痹，可是又很清醒，然后慢慢地折磨他，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手被摘下来，腹部被剖开……”
妈妈有变态！快抱紧我！我好方！
“那种东西，你们不是有绝命毒医吗？他不能给你们配这种毒？”肖敬警惕地问道。
暮沧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冥归自有他要做的事，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我们黑鸦的人分工明确，这样才不会乱了套。喜欢我们的管理模式吗？”
黑鸦的高层还学过管理学？你别闹。
一听暮沧打算这么使用他的毒药，翻墨犹豫了：“如果你用这种毒药来对付我，那我不就是任人鱼肉了吗？”
虽然自己有解药，但是只是麻痹一会儿，暮沧就可以对他们做很多事情。
芙蓉花暮沧道：“确实只要我拿了这种毒药，你们谁也逃不过。”
翻墨和肖敬的脸色又变得不好了，暮沧欣赏了一下他们的表情，说：“可是对付你们两个小人物，还用不着我用毒。”
肖敬赶紧撇开关系：“对付我干啥啊，我是普通的老百姓啊，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没有一点战斗力，我是最无辜的人啊。”
翻墨也忙说：“对啊，虽然我是关楼的人，但是我不会武功啊，更不用对付我了。我们关楼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犯人’这条准则处世的啊。”
这条准则什么的也太怂了吧！那你们关楼到底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啊！打死了屁都不放一个吗？
暮沧瞟了两个只会同甘不肯共苦的临时阵营一眼，说：“既然你们都跟我示弱了，我对付你们都觉得有些掉价。”
“那你是要对付谁？”翻墨担心关楼的毒还是会被他去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芙蓉花暮沧总算收敛了笑容，变得有些冷冰冰的，说：“这就不是你该问的事情了。”
“那是我的毒药，我总得知道用在哪里。”翻墨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暮沧伸手摸上了自己腰边别着的扇子，轻笑道：“你觉得由得你跟我谈条件吗？”虽然他努力微笑，但是每个人都察觉得到他已经有些不耐烦，甚至开始动怒。
翻墨看了他一会儿，笑道：“是你开始跟我谈条件的，你觉得我会让你再跟我谈一次吗？”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枣大小的弹球，用力掷在地上，弹球一碰到地面就炸开出白色的烟雾，可是肖敬清楚地看到在弹球落地之前，暮沧站着的位置已经没有了人。
“不要动！”翻墨大声说，肖敬身体一僵，动都不动，气都不敢喘了。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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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于是他到了翻墨面前，说了一声“失礼了”，翻墨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肖敬就把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
“夫人好热情……哎哟，哎哟……”翻墨轻声喘息着，好像他们两个在做什么不可告人儿童不宜的事情。
肖敬恼羞成怒：“闭嘴！”为什么这个毒药只麻痹了他的身体却没有麻痹他的舌头，最好毒药能药哑他，省的他在那里大呼小叫。
“你占了人家的便宜还凶我，你好凶……”翻墨哼哼唧唧着，干脆装模作样地呜咽起来，“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是不是要了人家的清白，然后就始乱终弃人家……”
肖敬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表示我不想跟你这个连弹幕都没有的家伙说话。
翻找了半天，肖敬总算在翻墨的衣服里找到一根像是撬棍的东西，他目测了一下撬棍的长度，又打量了一下翻墨，最后还是放弃思考人物的口袋能装多少东西。翻墨此时像是被弄得进入了贤者状态，整个人异常地沉默。
拿着撬棍，肖敬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宝箱，果然，宝箱里的机关发动，射出了一排毒针，不过肖敬早有准备，所以毒针都没有射中他。虽然射中了无所谓……他看了一下宝箱内部。
“恭喜你获得‘解毒剂‘一瓶！”长荽开始扮演起游戏系统。
肖敬没有理会他，只是思考着这个解毒剂要怎么用？是口服还是注射还是擦伤口。
完了，不知道。
为什么武侠里那些人拿到了解毒药都知道怎么用啊？万一药不是口服而是擦上去，那不是尴尬了吗！风油精涂在手上和吃在嘴里不是一个感觉好吗！
肖敬一个头两个大，要知道解毒药怎么用，还得问“原住民”翻墨才行。翻墨还在贤者状态，肖敬干脆拍了拍他的脸：“醒醒，醒醒！”
翻墨被疼痛弄得一个激灵，看着他：“怎么了？”
“我拿到解药了，这个怎么用？”肖敬拿着那个白瓷小瓶问道。
翻墨眼睛发亮：“你拿到解药了？这么厉害，你怎么拿到的？”
肖敬拿起他的撬棍：“我从你衣服里拿出了这个，撬开了箱子。”
翻墨看到那根撬棍差点背过气去：“我的双蛇纹玉祥云棍居然被你当做一根普通的撬棍！你到底识不识货啊！”
“你管我识不识货，不就是一根撬棍吗？”肖敬被他说了一通，再看撬棍上就是有一些纹路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翻墨几乎要痛哭失声：“我的双蛇纹玉祥云棍可以撬门撬锁撬死人坟，是天山精铁煅烧七七四十九天，由江湖中最好的铁匠制作了八八六十四天后才得到的……你知道它的来历了你就该知道它的地位！”
“所以这就是瞎墨迹了半天总算做出来兼职黑驴蹄子的撬棍中的撬棍，是吗？”肖敬无动于衷，“它是年收入三千两银子还是有大宅子有马车了？如果没有的话，它不还是根撬·棍。”
翻墨被他说的话哽了一下，只好讪讪地说：“反正他不是一根普通的撬棍就对了。”
“不管是普通的撬棍还是特殊的撬棍，反正它就是撬棍。”肖敬实在不想多提，“你还想中毒多久？你不要解毒我就把它丢了。”
翻墨急了：“别别别，不要紧张嘛，做人不要那么冲动……话说你刚刚什么意思？解药怎么用？当然是……”
“是吃还是涂还是用针泡了插入你体内？”肖敬问。
翻墨：“……”
片刻。“我……我不知道。”翻墨要哭了，本来解药就一种用法，被他一说，怎么觉得哪种都可以啊？
肖敬诧异：“你不是武林中人吗你这个都不知道？”
翻墨哽咽：“我们关楼人……不会武功啊……”这和不会武功有个鸡毛关系啊，你能稍微在意一下你脆弱的生命吗？
肖敬不能让他就这么毒着，再不做出点反应，只怕毒素扩散危及翻墨的性命。他想也不想，拔出了塞在小瓷瓶瓶口的小木塞，将瓶子里的液体倒进了翻墨的嘴里。
翻墨被冷不防的灌药呛了几口，咽下后渐渐有些恢复，他坐起身子委屈地绞着手指：“别人家喂药都是嘴对嘴的，你怎么不和我嘴对嘴啊……”
谁要和你这个弹幕都没有的人嘴对嘴啊！没错，就是这么嫌弃！
等毒效彻底消失，两个人又继续赶路，直到又遇到一扇大门，上面有个巨大的方形石盘。石盘被均匀分成了横竖各九个格子，九九八十一，共有八十一个方格子。有些格子挖空了，有些格子上刻着大写数字，肖敬一看就明白了。
“九宫格！”他和翻墨一起脱口而出，然后面面相觑。
长荽解释道：“九宫格是十年前传入了大音的游戏，在科考是必考项目，只有秀才们和一些江湖人才会玩这个，平民百姓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你暴露了……”
肖敬：“……”绝望的感觉。
果然，翻墨狐疑道：“这个是我们关楼必学的内容，为何你一个艳楼小倌也知道这个东西？”
肖敬结结巴巴：“说说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以前有个客人教了我这个，没在一炷香内做完我就要……”
翻墨身上有危险的味道：“跟他睡觉？”
肖敬沉默了，翻墨了然地叹了口气，说：“我不会嫌弃你的。”
不你听我说，我之前没想好怎么编啊，等我一下，就等五秒钟。
“即使你可能后面松了，有过很多男人，过去的生活混乱不堪，可能还被人这样过那样过，还可能被很多人这样过那样过，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你站住你别跑，你把话说清楚！你又说不会嫌弃你还说这么多，谁后面松了，谁被这样那样了，谁被“很多人”这样那样了？你能再污点吗？我还是个孩子啊，你这么说真的没关系吗？
回到正事，既然是九宫格的数独游戏，肖敬表示虽然自己数学很烂，但是这个游戏还是会玩的，然而……数字大写真的有些出戏啊，什么“壹贰叁”这样的东西，就不能用阿拉伯数字表示一下吗？能考虑一下现代人……考虑不了，现在还是解谜为重。
地上有一大堆的石板，上面刻着大写数字，是算出了答案就把对应的石板放到缺失石板的凹槽上的意思。翻墨心算能力好，他就地坐下开始默默地计算，而肖敬从小到大就是草稿党，也不愿意就依赖翻墨自己一个人算出答案，于是就拿着那根“双蛇纹玉祥云棍”简称撬棍在一旁的沙地上写写画画起来。
第四十五章：石板和男主不得不说的故事
在两个人的合作下，数独很快就完成了，翻墨很奇怪肖敬在地上写的东西，他不认识阿拉伯数字，在他眼里就是肖敬在鬼画符，可是他运算的结果和自己的如出一辙。秉承关楼人“不懂就要问”的优良传统，于是谦虚地问肖敬地上那些又是竖又是弯的符号是什么。
肖敬想起这个世界的时间点特别奇怪，长荽知道唐诗，那么时代一定是在唐代以后的，阿拉伯数字大概是十三世纪到十四世纪传到中国，那么这个时间点就应该是宋代的样子……
长荽冷不防来了一句：“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肖敬：“……”
这个是曹雪芹《红楼梦》里的《葬花吟》，曹雪芹是清朝人……所以这个时间点真的很奇怪啊！又会唐诗又知道清朝的违禁，他都怀疑这个世界是各种胡拼乱凑的了！
那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就行了。肖敬故作惊讶，道：“这个是阿拉伯数字啊，你不知道吗？”
关楼人从来对学术非常看重，无法忍受世界上有他们不知道的事物出现，于是翻墨眼皮动了动，说：“我知道啊，可是你写的不像啊！”
“哪里不像了？”好会演，你倒是继续演啊，肖敬内心笑到拍桌，表面还是一本正经的，干脆陪着他演起来。
翻墨对答如流：“这个横呢，不够直，太弯了。”
肖敬：“……那是3。”
“对啊！哪有这么弯的三！”翻墨非常认真地说。
肖敬挥手：“我不想跟你说话，现在把石板放上去行么？”
翻墨也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不懂这些符号，刚刚不过是在强词夺理，他挑了几个石板，刚要放上去的时候，身体却僵硬了。
“怎么了？”肖敬问道。
“下面的石板还好，上面的凹槽太高了。”翻墨仰头看着遥不可及的九宫格上面的几个格子，按照他的身高，根本就碰不到上面的四排格子。
肖敬不以为然地道：“如果有轻功不是很容易吗？”话刚出口，他就想起了关楼的人根本就不会武功，更不会什么轻功，如果会轻功的话，刚刚翻墨也不至于摔得那么惨。
“可是偏偏君江的机关只有我能拆除，如果不出我所料，里面肯定是铜墙铁壁，轻举妄动就会踩中机关……”翻墨忧心忡忡。
肖敬也紧张起来：“会万箭穿心吗？”
翻墨忧郁地看了他一眼：“会射出墨汁。”
……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脑补是一回事，解决面前根本就碰不到顶上的凹槽才是要事。翻墨的脚崴了，不可能搭个人字，何况他也不愿意踩在肖敬的肩膀上。
“不合礼数！不合礼数！”他像被玷污了清白的良家妇女一样叫喊着。
虽然想吐槽这和“礼数”有什么卵关系，但是肖敬还是想尽快解决面前的这个问题，按照长荽的说法，他的武功已经恢复了七成，那么轻功应该还是可以用起来的吧。至于怎么向翻墨解释一个艳楼小倌能够身轻如燕飞檐走壁，这个，他就用某一天不小心捡到了一个高人掉下的《零基础学轻功》这本秘籍，然后就学会了。
按照翻墨的智商，他肯定会相信的，而且肯定还会到处走来走去，看看有没有“高人”又掉落什么史诗级秘籍。
于是肖敬转过身刚要跟翻墨说自己可以用轻功飞上去放好石板，就看到了翻墨已经组装好了一副高跷。
肖敬：“……”
我能问这是哪来的么？
翻墨拍了拍高跷：“我的脚受了伤，所以就由你来负责装上石板了，下面的我会来搞定。唉，我们关楼的高跷制作精良，方便安全，适用范围很广，真是家中常备的万能工具啊。”
肖敬道：“能挠痒痒吗？”
翻墨：“……不能。”
肖敬用鄙夷的目光看着他：“既然不能挠痒痒，还算什么万能？”
翻墨拿出一个小本在上面写着：“不就是痒痒挠么？改天我将这高跷改良一下，不但能挠痒痒，还是刮痧！”
看来关楼的人真是致力于实用一万年啊一万年。“最好加个按摩的功能，站久了会腰疼，刚好就可以用了。”肖敬说道。
翻墨眼睛一亮：“原来还可以这样啊！”
“再加个控制台啊，方便操作……还有摇杆什么的，可以控制方向……对了对了，还有坐的座椅什么的，这样站久了累了可以坐下……为了防止人受到暗器攻击，最好用上铁皮包裹。还有还有，最好配上什么武器，那种发射型的，或者火药炸弹什么的，就不怕有人袭击了。”肖敬补充道。
翻墨边写边满头黑线：“这到底会制造出什么东西？”
肖敬默默，大概就是机甲一类的东西吧，有朝一日你真的制造出了机甲，不要忘记了初架机要用上我的名字。
高跷还是原来的高跷，只不过未来它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还不得而知。
肖敬小心翼翼地爬上了高跷，勉强维持住身形，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还好自己还是个纯爷们，压根就不会怕高什么的，像妹子们穿着12厘米的高跟鞋都从来没有怕过，自己加个双倍高度也完全不慌。翻墨在地上站着，已经装好了下面的石板，就把挑好的石板扔给他：“接着！”
肖敬条件反射地躲开了从面门砸来的石板：“……”
接你妹啊！为什么你的石板是砸脸的啊！你是要我用脸接吗？！
“啊不好意思，我平时扔暗器扔惯了，手就有些不由自主。”翻墨低着头害羞地挠了挠头。
……你把石板当暗器，你的心是有多大啊！
肖敬勉强笑了笑：“不要急，我们慢慢来，你不要急，不要紧张。”
然后脸上又飞来一块石板。
翻墨一边用华丽无比的动作甩石板一边无辜地说：“哎呀对不起啊，我这个手控制不住啊，一要扔东西都是用扔暗器的姿势和动作啊，怎么办啊你能不能尝试接一下？”
“我接不住啊！你是想杀我还是想怎么样啊！”肖敬一边躲避着一边说，还好长荽的身体有着杀手的本能，会进行自动躲避，不然他的脸已经被砸扁了。
翻墨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要不你尝试一下用眼皮接一下？”
眼皮接石板那是什么游戏里的鬼畜技能！你能接你倒是来啊！
翻墨说：“要不用鼻孔接一下？”
我又不是尔康，再说尔康也接不住吧！
翻墨醒悟道：“那就用嘴好了！”
你擅自给别人决定什么鬼东西！这是石板又不是飞镖什么的，用嘴接你确定我的牙不会先被打碎吗？为什么这个石板我还非得用脸接不可了？
长荽冷笑了一下：“不就是接个石板吗？我来吧！”
这时候眩晕就会跌下去啊，肖敬不太想让长荽出来，长荽也没出来，只是控制了身体。只见电光火石之间，长荽长袖一甩，石板“啪”得一声就被他……
击碎了。
肖敬：“……”
翻墨：“……”
长荽：“……哼，跟人类一样脆弱不堪。”
跟石板一样柔弱的人类哟，你穿越到小黄文里给男主保住菊花是为那般？
惊愕之余，翻墨也忘了扔手上的石板，而肖敬又拿到了身体的控制权，长荽因为自己功力恢复得太快，随手就把进门的钥匙之一打碎了而兴高采烈地庆祝去了。
……不对，不应该是蹲在墙角难过吗？
不过在长荽刚刚的举动中，肖敬大概参透了一点点奥秘，长荽的身体本来就没有忘记战斗的经历，要接住石板什么的还是可以做到的。只不过是长荽总是不小心手抖一下，在碰触到物体的时候下意识会用内力去攻击，在恢复了七成都能够称霸江湖的情况下，那么身为“肉体凡胎”的“脆弱”的石板不碎才怪。
于是肖敬又跟翻墨说：“再来吧。”
翻墨这才如梦初醒，捡起了一块石板，向肖敬扔去，肖敬学着长荽的手法，一挥袖就反手接住，也没有从高跷上掉下来。长荽的身体平衡性很好，柔韧度也相当高，翻墨常用暗器，他的腕力非同寻常，肖敬没有武功，接住石板的时候，冲劲之大迫使腰部甚至往后折，身体弯了个90度。翻墨以为他要失去平衡从高跷上掉下来，可是肖敬却像根弹簧一样弹了回去，直直地挺回了身体，将石板放入正确的地方。
“可以，就这么做吧。”肖敬对自己有了信心，就催促翻墨让他继续投掷石板。
翻墨也没有心思现在多问他，胜利在望，四个石板已经填了一个，还有三个，他只需要再丢三个石板，让肖敬填到正确的地方，那么这个门就可以顺利打开了。
肖敬也不负所望，他接到了剩下的三个石板，虽然姿势怪异得让翻墨胆战心惊，生怕他会掉下来，但是肖敬并没有掉下来，每次都是顺利地“弹”了回去。
三个石板已经安装完毕，九宫格发出了“嗡嗡嗡”的声音，肖敬从高跷上跳下来，翻墨连忙收起了高跷，心想什么时候要像那个小本子那样改良自己的高跷，让它成为杀敌利器。这样即使关楼人不会武功也没有关系了。
第四十六章：夜明珠又不是路灯
果真和翻墨说的一样，打开门后他们看到的就是铜墙铁壁。按照大众的套路来说，一走进去这个门肯定会“啪”地关上，然后他们两个就会被“啪”地关在里面，死于缺氧。
所以说，那些被关在什么密不透风的地方，却没有死于窒息的大侠，大概是呼吸氮气生存的，真是可怕。
或者就是那种传说中的“植物人”，可以把二氧化碳转化成氧气，然后又把氧气转化成二氧化碳，这样自攻自受、不对，自产自销。
因此肖敬才不会傻到呆呆地走进那个迟早会变成密室的地方，翻墨却很开心地拉着他进去了：“走啊走啊，过了这关说不定就解决了所有机关了，就能看到封龙琥珀和小金库了！”
被强拉进去的肖敬：“……”
关楼的人虽然不会武功，但是长期投掷暗器的他们腕力真的很恐怖，肖敬被抓的毫无反抗的能力，直接被拽了进去，果然门立刻关上了。他还没有来得及骂翻墨是猪，周围的铜墙铁壁却好像渐渐靠近了，难道是要活活压扁他们吗？肖敬惶恐了，这要怎么办？即使长荽会武功，可是面对这种情况，也大概束手无策了。翻墨显得很淡定，光滑的铁墙上一个凹陷都没有，似乎是没有机关的，或者机关在外面？
“你难道都不害怕吗？”肖敬紧张地问他。
“有什么好怕？”翻墨疑惑地反问，看他吓得六神无主，忍不住笑了，“这个机关没有什么杀伤力的，不过是把我们往上或者往下送去而已。”
肖敬大叫：“你确定没有杀伤力？我感觉我会被挤扁。”被他一说这竟然是电梯一样的存在，怎么可能啊？少年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你fg立了那么多，还值得相信吗？
“不会的不会的，要我说，这个机关最多会在铁墙缝隙处……”翻墨用指甲抠了一下缝隙，“射出墨汁。”
他回过头来，展现出自己被喷了一团墨汁的脸。
你们关楼人养了多少乌贼啊！为什么又是墨汁？墨汁到底是什么梗？为什么我始终get不到点？
铜墙铁壁将他们的空间缩到一定的程度，果真不动了，整个空间都在失重，肖敬觉得他们在下降。翻墨提醒道：“落下的时候可能有一定的冲击力，到时候你尽量抓稳。”
就像现代的电梯一样，不过这种下坠速度都能产生失重的感觉了，到底是有多深啊这个坑！
肖敬看着光溜溜的墙壁，觉得翻墨又在调皮，这里哪有什么地方可以扶啊。一点人道主义都没有，起码装个扶手什么的，照顾一下那些年事已高的盗贼吧？翻墨很实诚地抓着肖敬的手臂，鼻翼还在可疑地颤动。
夭寿啦，连弹幕都没有的人居然在揩油！还闻我身上的味道，我该告诉他我很久没有洗澡了吗？
“电梯”落下后确实有一阵的晃动，随后四周的墙壁都像解了绑一样向四面砸了下去，砸得尘土飞扬。肖敬咳嗽了一下，手扇了扇尘土，走了几步才看到外面是什么样子。这里比上面更加暗，但是也没有上面暗，因为这里的照明物不是长明灯，而是一个个夜明珠。
简直土豪奢侈得过分，肖敬啧啧称奇，挨个看过了夜明珠，每一个看上去都和成年男子的拳头一般大小，而这种大小的夜明珠，大概每个都要价值连城了。可是迟暮却将它们作为照明灯，随意地就这么放在了隧道里，实在是太有钱了！有钱得没地方花了！卖茶叶居然这么赚钱？肖敬心想自己回到了现实世界后，也去卖茶叶算了。
某高三毕业生高考后从事茶叶行业，年赚百万跻身新生代富豪榜。
啊，想想就有点蠢蠢欲动呢。
翻墨仔细看过了那些夜明珠后，说：“还是不要乱动它们为好。”
“为什么？”肖敬不解。
“我看夜明珠的底座像一只手一样，将夜明珠抓住了，如果要取出夜明珠，肯定会牵动这个支撑物，这些支撑物又可能连接着机关。这是很基本的防盗机关，是为了防止夜明珠被人拿走才设置的。”翻墨指了指那夜明珠的底座，肖敬一看，果然那些夜明珠的底座看上去就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不过他的目的又不是这些夜明珠，他要的是那块封龙琥珀。
翻墨是为了破解师兄君江的机关，借此好好地嘲笑他。自己是为了那块传闻中价值连城的封龙琥珀，即使这个密道里有更多看上去就是价值不菲的宝物，现在肖敬都要怀疑迟暮是不是干盗墓发家的，他虽然不懂古玩珠宝，但只要有点眼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些东西都不是寻常的玩意儿。
瞒着翻墨自己的目的也不好，也不能让翻墨一直觉得自己是被逼着跟他来到这个削骨阁的，肖敬对翻墨坦白说：“我想要那块封龙琥珀。”
翻墨一听，从怀中掏出了一根铁丝。“你没有跟我说你跟我进来这个削骨阁是为了什么，你只是说你想看看那个封龙琥珀，现在你说你想要。我们关楼人没有当过窃贼，这种偷窃的事情我们不能干。”
肖敬知道自己的话可能有些鲁莽，但是他不能不说出来，因为翻墨迟早都会知道自己是要拿到封龙琥珀的。问题是，翻墨嘴上说着要拆除掉君江的所有机关，没有表示出自己想要封龙琥珀的意愿，也不代表他就不想要封龙琥珀。
封龙琥珀价值比国，是人都想要。
“都在一条贼船上了，你要是跟别人说你来大音首富的密道里只是为了拆他的机关玩，你觉得别人会信么？”肖敬的语气上带着了一点威胁，他可不管自己的形象被抹黑成什么样，也不在意别人怎么样想他。没有什么事情比收集齐所有宝石重要，没有什么比回去补番重要！
说不定我回去后名侦探x南都完结了！都完结了呢！
翻墨看了他许久，才点了一下头：“我知道了，你来吧，一开始我就不能拉你下水，现在到了这种地步也是我咎由自取。”
其实也不是……肖敬忍住了解释的冲动，当下还是找到封龙琥珀才是要事。
“锁着封龙琥珀的那个铁箱，既然是我们关楼人制作的锁，那么也只有我们关楼人才能打开。”翻墨叼着铁丝，大步地往里走，“其他人只能砸开或者撬开，很可能会触发别的机关，那样太危险了。”
肖敬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跟了上去。
封龙琥珀锁在铁箱了？为什么翻墨会知道？
“铁箱在前面，我们要面对的是重重机关，不要轻举妄动，即使你武功盖世，也可能死无全尸。”翻墨这句话不知道说给谁听，肖敬觉得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长荽却动了杀心，他举得翻墨的用途已经没了。
长荽懒洋洋地说：“我觉得这里真是一个藏尸的好地方，你不觉得在这里有没有他都无所谓吗？”
肖敬大惊失色，说：“不行，如果杀了他，我们怎么回去？路上都是各种陷阱和机关，他不是说了吗？即使武功盖世也可能死无全尸。”
长荽冷笑道：“那便试试，我倒觉得死在这个黄金窟里是多少人朝思暮想的事情。”
肖敬义正言辞：“可是人要是死了，再多钱也没有用。”现在的人怎么了？怎么一个都这么拜金！
长荽面无表情地说：“你是这么说着，但是你却一直在衣兜里装金币啊。”
肖敬尴尬地笑着：“啊，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嘛，反正你和迟暮感情那么好，他很乐意给你钱的。”
长荽“切”了一声，在幻境里静静地用手指梳着自己的长发，不再说话了。
两个人聊着的时候，翻墨就用手上那根细细的铁丝，在碎石路上扭来扭去地走，左手一挑右手一晃，肖敬就听到了一个个机关被拆除后发出的不甘的碎裂声。如果按照声音来数的话，这不足百步的路上，已经被拆了七八个机关陷阱了。
而前路漫漫，他们还看不到尽头，更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机关在等待他们。走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道高墙，那是砖石砌成的，大概有两人高，如果不翻墙过去，那就被堵在了这里。
“高跷……”翻墨开始组装了起来，但是肖敬隐隐听到了墙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对翻墨说：“那边的会不会有老鼠？”
翻墨摇摇头：“不可能有老鼠，不然机关会被老鼠咬坏。”
原来闻名天下的关楼机关怕老鼠……这就是古代社会的悲哀。肖敬还是无法忽视墙边的声音，听着那声音感觉浑身发毛。高跷已经组装完毕，肖敬自然还是先上。他们计划着肖敬先用高跷过墙，然后在墙顶部拆下高跷，在墙顶等待翻墨用高跷上来，再到墙顶，然后将高跷转移到墙的另一边，再逐次踩高跷下去。
不过墙顶离隧道顶部的距离非常狭窄，肖敬仗着长荽身体柔软，还能贴在墙顶上，可就苦了翻墨，他从来练缩骨功都在偷懒。
“关楼人并不需要武功好吗？”他狡辩着，屁股卡在墙顶和隧道顶部中间动弹不得。
肖敬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用手使劲地按了按他的屁股，试图将他的屁股肉按瘪了，不过屁股那么有弹性的东西，自然不会让他如愿。
墙边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加大了，肖敬越发不安，翻墨也是听到了的。他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拔出瓶塞，把里面的液体往下一泼，然后点了根火柴往下扔。
那大概是酒，肖敬闻到了浓郁的酒香。
火燃起来了，有了照明后，他们的脸色都变得苍白无比。
墙的一边满地的尖刺，上面都是一些枯骨碎肉，爬着数不清的红棕色蝎子。
第四十七章：你到底是什么花
看来他们并不是这个“削骨阁”唯一的访客，尸体腐烂发出的恶臭让肖敬和翻墨不约而同地捂住了鼻子，比起肖敬，翻墨的脸色更加难看。“我以为关楼的机关能让人在第一关的大门处就望而却步，没想到真的有人就这么顺利地进来了。”翻墨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愠怒的表情，他以为自己快要追上了君江的脚步，没想到有人和他的进度如此相近。
高手总是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江湖人有江湖人的骄傲，普通人无法理解他们的傲骨是从何而来。
不理解是不理解，摆在面前的难关也是不可忽视的。
地上的尖刺可以把人活活扎死，更别提那些虎视眈眈的蝎子，看身上那鲜艳夺目的红棕色，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蝎子。
肖敬问翻墨是否知道这种蝎子，翻墨很快就回答了他：“这是藏毒谷的毒物之一，叫玛瑙蝎，它们身上遍布小刺，剧毒无比。”
藏毒谷对肖敬来说倒是个新鲜名词，于是他又让翻墨继续解释。翻墨又说：“藏毒谷位于滇西，那里的人世代以培养毒物为生。一些毒物能够吃死皮、吸毒血，有治病祛毒的功效；而另一些则是谋人性命，一旦毒发，可能连制毒的人都不知道怎么解毒。”
“这么危险？”肖敬惊讶地说，想到长荽之前吹嘘自己百毒不侵，不知道到了藏毒谷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藏毒谷那么危险的地方，又何必去呢？
玛瑙蝎不同于普通毒物，这种蝎子竟然连火都不怕，在酒燃尽后，它们也慢条斯理地在尸体上爬行着，似乎完全不受打扰。“玛瑙蝎爱吃腐肉，这些尸体大概在这里放了得有半个月余，奇怪，我一点都没有看到有人闯入的痕迹。”翻墨挠挠头。
那是因为别人是撬门进去，还随手带上了门，而你是让它爆炸了好吗？肖敬白了他一眼，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刚刚在火光的帮助下，我看到地上的尖刺起码延伸了十来步远，我们跳下去肯定会被扎死。”
翻墨叹息道：“如果我有轻功的话，就不会想这些事了。”
肖敬皱了皱眉，长荽的武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可以让长荽使用轻功过去，可是翻墨……
长荽觉得翻墨实在是个麻烦，就想要丢下翻墨，转换出来使用轻功过了这个陷阱。肖敬不太同意，因为他觉得把翻墨留下来了，那么翻墨说不定就会不再相信自己，更不会带他们两个出去。这些机关只有翻墨才能破解，他们两个都不懂机关陷阱，只怕是有去无回。
“不好好学轻功也不是你的错。”肖敬安抚地拍拍翻墨的肩膀，翻墨刚要感动得涕泪纵横，就听到肖敬又说了一句，“我原谅你的小脑袋装不下那么多东西。”
翻墨：“……”
翻墨刚要张嘴反驳自己智商超高不然怎么会成为关楼的弟子，就感觉有什么抵在自己的屁股上。“喂喂喂你还在推我？再推我就掉下去了。”翻墨瞪了肖敬。
肖敬一脸茫然：“你在说什么？我两只手都在这里啊。”翻墨僵硬地看着肖敬的手一只垂着，一只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那碰自己的屁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公子，我跟你商量一件事。”翻墨冷汗涔涔地说。
肖敬见他一脸肃穆，不由得也正经起来：“你说。”
“如果我死了，请帮我杀掉君江。”翻墨说。
肖敬：“……为什么你自己的恩怨要推给我这个路人啊，你这是强买强卖知道不？”
翻墨闭上眼，眼角有泪光闪烁：“你答应我。”
肖敬干脆敷衍他：“行行行，不管是杀掉他还是强x他还是找人轮x他还是让他吃x喝x我都满足你。”
翻墨：“……我没说要他被那个什么。”
肖敬提议道：“也许你比较喜欢用水银灌进他体内？还是活生生剥掉他的皮？或者把他的头按在水里，呛得他快死掉了的时候再拉出来，等他喘没几口气再把他摁回去？”
翻墨：“……”
沉默了一会儿，翻墨说：“被你这么一说，我突然不想那么轻易死掉。”
肖敬如释重负，笑道：“对啊，生活是很美好的，生活充满了希望。人呢，要向前看，知道不？我们的生活充满了阳光啊……”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翻墨整个人飞了出去，消失在了黑暗中，几秒钟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和翻墨的惨叫。肖敬战战兢兢地转头看向身边，只看到一个笑容满面的熟面孔——
“朱缨花暮沧！”肖敬大喊道。
芙蓉花暮沧：“……是芙蓉花。”
“你怎么在这里！”肖敬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黑鸦势力中最强势的魔教的左护法，居然无端端地出现在迟暮的后院“削骨阁”，如果他说是散步路过这里的，谁也不会信！
芙蓉花暮沧微微一笑：“我是散步路过这里的。”
肖敬：“……”说了不会信你还说！
“别闹，你觉得这里像是那种随便就能进来散步的地方吗？”肖敬劝说他坦白从宽。
芙蓉花暮沧道：“我散步的时候看到这里有个洞，正巧满地的碎块，心想莫非是遭贼了，于是进来探探险，说不定还能抓到几个小毛贼，送去官府还能换来几个酒钱呢。”
夭寿啦，最大的贼居然要抓“小毛贼”啦，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啦。
肖敬冷静了一下，说：“那你也不能把他踢走啊。”
芙蓉花暮沧道：“可是他挡着我的路了，不，他堵着洞了。”
又是洞，你属老鼠的吗？看到洞就想钻吗？
“那你一路上也没有踩到什么机关暗器什么的吗？”肖敬问道。
芙蓉花暮沧疑惑地问：“踩？为什么要踩？那隧道那么高，用轻功的话几步就到了这里。”
你又说你是来散步的！走几步算什么散步啊？给我老老实实踩地板行不行啊！而且那些陷阱居然遇到轻功就歇菜了，我勒个去，果然这些机关都是设计来针对某个关楼的不会武功的渣渣的吗？
肖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听到了翻墨在远处叫他：“公子！你还在那里卡着吗？”
什么叫我在这里卡着？你说的好像我很愿意在这里卡着一样！
芙蓉花暮沧将什么东西丢在了地上，一时间地上的尖刺被撞击得和那个物体一起发出了沉重的声音，肖敬敏锐地还听到了几只躲避不及的蝎子被东西砸中而挤出汁液的声响。那个物体落在地上就发出了星辰般的光亮，银白的光华顿时照亮了半径几尺的范围内的所有东西。芙蓉花暮沧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笑了。
“藏毒谷玛瑙蝎，真是大手笔。”他语气钦佩地说。
一眼看到的是蝎子而不是那些死尸，看来暮沧根本就不把人命当回事，更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也不知道该说他是自信还是自大。
话说这个夜明珠……“这个夜明珠是在哪里拿的？”肖敬指着那个夜明珠问。
暮沧理所当然地说：“路上捡的啊，刚刚不是一大堆吗？你们没看见？我随手拿了一个就过来了。”
……不，刚刚翻墨不是说了会有机关吗？机关呢？说好的机关因为预算不够所以解雇了吗？肖敬又感到累爱了。
“你知道我刚刚踹的人是谁吗？是小毛贼吗？”暮沧很高兴地问，看来他真的对那官府的赏银念念不忘的样子。
肖敬久久地看着他：“那是关楼的弟子。”说完他就后悔了，跟一个黑鸦的人说白鹭的人在这，而且那个白鹭还是个战斗力为5的废柴，那不是找死吗？而且芙蓉花暮沧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是个谜。
暮沧很失落地说：“哦，原来不能换钱。”
肖敬有些无语：“你是有多爱钱？”
暮沧说：“没有钱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值得我留念的了，嗯，虽然教主有点让人放心不下。”
这还是暮沧第一次提到“教主”，肖敬有些好奇了，毕竟各种武侠里都少不了“魔教”这个套路，他实在好想知道魔教教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对教主的记忆目前只有“一杯倒”的肖敬充满了好奇。
芙蓉花暮沧笑眯眯：“有什么事我们下去讲？”
“啊？”肖敬还没反应过来，暮沧就搂住了他的腰，把他整个人往臂弯处一塞，然后稍稍使用内力，就将两个人带了出去。他轻轻一脚踏上了高墙，就弹出了几米远，带着一个人的他毫不吃力，在空中稍微掌控了一下平衡后就凭空走了几米，然后轻轻松松就落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翻墨吃惊地看到两个人的出现，尤其是看清了芙蓉花暮沧的脸，他更是大惊失色。
“栀子花暮沧！你怎么在这里！”
芙蓉花暮沧：“……是芙蓉花。”
“难道你们两个勾搭成奸，要在这里将我杀了灭口，好成全你们这对狗男男吗？”翻墨握紧了拳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这个背信弃义始乱终弃的女人。”
肖敬：“……谁是女人？”
翻墨道：“我没想到你居然和黑鸦的人有联系，果然你和刚刚的山贼是一伙的。”
肖敬：“……山贼那么久远的事，我都要忘了好吗？话说我不是已经洗白了吗？你为什么又要黑我。”
翻墨道：“唉，每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有了情夫的女人，你觉得我会因为你的背叛，这点小小的挫折，就会放弃我征服星辰大海的理想吗？我要大声地告诉你——不会！”
肖敬道：“在征服星辰大海之前我觉得这挫折已经挫折掉你的脑子了。”
芙蓉花暮沧道：“这个人真的是关楼的人吗？我觉得他不太像。”
翻墨有些生气：“你凭什么说我不像，金银花暮沧？”
芙蓉花暮沧：“……说了是芙蓉花啊，芙蓉花！你到底要我纠正多少次才叫的对？”
肖敬也帮翻墨说话：“对啊，凤仙花暮沧，你说话是要经过深思熟虑的！”
芙蓉花暮沧已经懒得解释了，干脆随他们乱叫去。
翻墨拿出了一支暗器，上面刻了关楼的标志：“见到了这个标志吗？这个是关楼独有的标志，足够证明我的身份了。”
芙蓉花暮沧摇摇头：“你可以是地上捡的。”
翻墨生气地从衣袖里掏出一大把暗器丢在地上：“你若不信，可以一一查看。”
芙蓉花暮沧却没有去看，只是露出了那种笑容，那种笑容看上去非常和蔼，但是却让人内心发凉。
“关楼的漏网之鱼，我找到了呢。”
第四十八章：大家都是生意人
此话一出，两个人都变了表情。
是啊，这个人是黑鸦的人，黑鸦做了什么？刚刚才几乎屠了一个日曜城里所有的白鹭的人，现在有一个漏网之鱼——翻墨，难怪他喜上眉梢，虽然暮沧一直都是笑眯眯的。
“关楼弟子的手艺果然是妙不可言。”芙蓉花暮沧笑着拍了拍手，“在躲避围剿的时候居然还能扔出一个暗器，让我们黑鸦的人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敢问那个是什么毒？在下从未见过。”
翻墨沉下脸道：“恕不告知，那是我们关楼的机密，怎么可以告诉黑鸦的人？”
暮沧也没有生气，道：“在下虽然是黑鸦的人，可毕竟是江湖中人，还是对名门绝学有那么一丝半点的兴趣，相当喜欢讨教一二呢。”
翻墨冷冷地说：“不好意思，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关楼人从来不做那种傻事。”
……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你不能出师了，关楼的师父们肯定也是这种想法。
暮沧还是笑容满面：“既然如此，用威逼利诱什么的，就对你没有用了。”
翻墨说：“是的，威逼利诱什么的对我来说，一时的屈服就是一辈子的羞辱。”说完他转身要走，却听到芙蓉花又说话了。
暮沧笑道：“那你对君江的人头感不感兴趣呢？”
翻墨触电般地回过头，眼里满是惊愕：“君江？你说的可是我师兄，关楼的入室弟子君江？”
暮沧转了转眼珠，说：“我可不知道江湖中还有别人也叫君江，如果有的话，我也很有兴趣去结识。”
翻墨还说不出话来，肖敬开了口：“结识？君江认识你吗？”
暮沧笑着看他：“我以为我的名声已经足够响亮，大概江湖中的人都会认识我，而我认不认识他们是另一回事。”
“君江……君江他在哪里？”翻墨有些激动地问暮沧，“自从三个月前他离开关楼，就下落不明，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地方，听说他为富商迟暮修了这个密道机关，我以为这里会有他的痕迹……”
确实有他的痕迹——“傻了吧师弟”，那个。
为了找君江还差点被君江的机关杀死，真的找到的话，两个人肯定有很多话想要好好聊聊，相爱相杀什么的不能再基了！
暮沧摇摇头：“黑鸦也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你得以物换物，这才是公平的交易。”
翻墨想都不想就立马答应了：“你想要知道什么？那个毒？”
肖敬心道不好，这个翻墨怕是上了暮沧的当，暮沧很想要知道关楼的这种配毒，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总不可能去给人当麻药做手术吧？肖敬不觉得暮沧会轻易告诉他君江的下落，而且君江……还有玄清派的那个师兄生柳，两个人都是离开山门后不知所踪，难道其中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芙蓉花暮沧带走了翻墨，那么封龙琥珀又该怎么办？凭借他一己之力，他没有把握能够找到封龙琥珀，并且解除上面的机关。肖敬咬了咬牙，觉得这件事不能让暮沧如愿，于是他决定从中作梗，阻碍两个人的交易。
“你要是想要奇毒，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肖敬指着身后的那群还在窸窸窣窣的蝎子，“我相信那些蝎子会立刻让人一命呜呼。”
暮沧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让人一命呜呼的毒呢？”
肖敬皱眉：“那你要什么？”
暮沧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当然是让人全身麻痹，可是又很清醒，然后慢慢地折磨他，让他亲眼看到自己的手被摘下来，腹部被剖开……”
妈妈有变态！快抱紧我！我好方！
“那种东西，你们不是有绝命毒医吗？他不能给你们配这种毒？”肖敬警惕地问道。
暮沧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冥归自有他要做的事，我也有我要做的事，我们黑鸦的人分工明确，这样才不会乱了套。喜欢我们的管理模式吗？”
黑鸦的高层还学过管理学？你别闹。
一听暮沧打算这么使用他的毒药，翻墨犹豫了：“如果你用这种毒药来对付我，那我不就是任人鱼肉了吗？”
虽然自己有解药，但是只是麻痹一会儿，暮沧就可以对他们做很多事情。
芙蓉花暮沧道：“确实只要我拿了这种毒药，你们谁也逃不过。”
翻墨和肖敬的脸色又变得不好了，暮沧欣赏了一下他们的表情，说：“可是对付你们两个小人物，还用不着我用毒。”
肖敬赶紧撇开关系：“对付我干啥啊，我是普通的老百姓啊，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没有一点战斗力，我是最无辜的人啊。”
翻墨也忙说：“对啊，虽然我是关楼的人，但是我不会武功啊，更不用对付我了。我们关楼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犯人’这条准则处世的啊。”
这条准则什么的也太怂了吧！那你们关楼到底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啊！打死了屁都不放一个吗？
暮沧瞟了两个只会同甘不肯共苦的临时阵营一眼，说：“既然你们都跟我示弱了，我对付你们都觉得有些掉价。”
“那你是要对付谁？”翻墨担心关楼的毒还是会被他去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芙蓉花暮沧总算收敛了笑容，变得有些冷冰冰的，说：“这就不是你该问的事情了。”
“那是我的毒药，我总得知道用在哪里。”翻墨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暮沧伸手摸上了自己腰边别着的扇子，轻笑道：“你觉得由得你跟我谈条件吗？”虽然他努力微笑，但是每个人都察觉得到他已经有些不耐烦，甚至开始动怒。
翻墨看了他一会儿，笑道：“是你开始跟我谈条件的，你觉得我会让你再跟我谈一次吗？”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枣大小的弹球，用力掷在地上，弹球一碰到地面就炸开出白色的烟雾，可是肖敬清楚地看到在弹球落地之前，暮沧站着的位置已经没有了人。
“不要动！”翻墨大声说，肖敬身体一僵，动都不动，气都不敢喘了。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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