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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节

    男主画风清奇 作者:百日耀葬花

    第16节

    寒轻说一个就掰一根手指:“凤遗、扁嘴遗、神雕精……”

    肖敬:“说人话。”

    寒轻:“鸡屎、鸭屎、老鹰屎……”

    “禽屎皇”啊?!!!

    你就让白鹭的首领吃鸟类的屎……白鹭吃鸟屎……我到底吐槽哪里先比较好啊?!

    妈的,以后的画风难道是:

    肖敬兴高采烈地说:“已凉我带着解药来救你了。”

    已凉虚弱无比而且还在咳嗽顺便咳出了四五升血:“咳咳咳,多谢公子,这药里放了什么东西?”

    肖敬:“屎呀!”

    已凉震惊地说:“你居然叫我吃屎……”

    肖敬泪眼婆娑:“吃屎对你好啊,吃了这坨、不,这瓶屎后你的毒就解了啊。”

    已凉毅然决然地说:“不,你让我吃屎,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宁愿丹田炸裂,武功全废,七窍流血,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我也不吃屎……”

    肖敬大哭:“不!你不能就这么死了啊!快吃啊!快吃我这瓶屎啊!吃完就好了啊!吃完你就可以下田干活了啊!”

    想象完毕,画面太美不能再推敲下去。

    肖敬虚弱地扶着墙:“这个药……有名字吗?”

    寒轻想了想,说:“大概叫,‘金风玉露飞翼混沌露’。”难得这么长的药名他说起来没有结结巴巴。

    算了当我白问,这种乱七八糟的名字问了只会让自己的心堵得慌,江湖人就是喜欢把一些简单的东西搞得复杂无比,就是一堆鸟屎也取个这么高大上却并没有什么卵用而且面目全非的名字。

    肖敬问道:“你觉得这堆鸟屎……”

    接收到了寒轻的目光后,他忙改口:“你觉得这堆金风玉露飞翼混沌露能完全没有副作用吗?真的能够完全解掉已凉身上的毒吗?”

    寒轻肯定地点点头:“可以,而且还能够,提升功力。”

    没听过吃了屎以后还能提升功力的啊,你开玩笑呢?江湖上卖包治百病的狗皮药膏我偶尔还信信,那种重振雄风的大力丸也还有个吃太多会撑了肚子的效果,可你这鸟屎……提升功力,你怎么不说还能治老婆出轨呢?

    “能丰胸吗?”这么好的东西应该给初荠也尝尝。

    寒轻:“……不能。”

    “能治肾透支吗?”肖敬问道。

    寒轻:“……不能。”

    有个屎用?

    寒轻看出了他脸上不屑的表情,严肃地解释道:“这个只能解盟主身上的毒,别的什么都不能干。”

    肖敬转了转眼珠,说:“我觉得还有一种用途。”

    寒轻问:“什么?”

    肖敬说:“肥料。”

    寒轻:“……”竟无言以对。

    肖敬想到他装起来的那些药瓶子,问:“那些药又是什么东西?”

    寒轻随手拿出一个瓶子说:“这个,止痛。”

    哦,麻醉。

    肖敬问:“还有呢?”

    寒轻又拿出一个瓶子:“变成一滩血。”

    哦,硫酸。

    寒轻拿出一个瓶子,看了一下又放了回去,肖敬眼尖看到了:“哎哎哎,那个是什么你怎么不解释啊?我看到了啊,别想糊弄过去。”

    寒轻面无表情:“没什么。”

    肖敬双手合十:“拜托你告诉我吧!我好想知道这是什么!”

    “你用不上的东西。”寒轻说。

    我用不上的东西?肖敬当机立断:“保胎丸!”

    寒轻:“……不是。”

    天啊你的意思是说我要用保胎丸吗?难道男男生子什么的这个世界是可行的?太可怕了我要去静静。

    “那难道是丰胸的?”肖敬捂着胸口说。

    寒轻犹豫一下,摇摇头。

    什么!这个世界到底有多重口!

    “那到底是什么啊!”

    肖敬抓心挠肺地想要知道,寒轻于心不忍,说:“想知道就……”

    “求你!”

    “吻我。”寒轻说。

    “……长荽,出来接客了。”肖敬对体内的长荽说。

    第六十六章:寒初城的雨总想让人买皮划艇

    君江见他们出来了,连忙问:“怎么样?盟主的解药拿到了吗?”

    肖敬点点头,见君江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有一些怪异。他想起在那削骨阁中,芙蓉花暮沧曾经笑得像只狐狸,问翻墨想不想知道君江的下落,如果暮沧不知道,也不必讹他们。关键的是,暮沧好像知道君江和翻墨之间的矛盾,所以他直接就问的翻墨“要不要君江的人头”。

    好像君江的人头从来就不属于君江一样。

    “迟暮为什么要死?”肖敬问长荽,他还没有救下迟暮,不然长荽回到迟暮的府上,除了拿到那块不知下落的封龙琥珀,还得拿走一条命。

    即使长荽好像对迟暮也是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可是长荽作为杀手,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他的行动。

    长荽淡淡地说:“叛国。”

    两个字,说起来轻飘飘的,风一吹就散了。

    很多人在蜘动手拿走他们性命之前,还听不到什么话。长荽已经对肖敬做出了最大的让步,表现出了他最大的容忍。

    如果说生柳是已凉的好友,他从已凉身上窃取了情报然后借助黑鸦的势力去通敌叛国,那君江对于迟暮来说会是什么地位?

    也许是涉足江湖琐事太多,寒轻好像早就察觉到了什么,对君江一向都是冷冷淡淡,为了不让君江生疑,他还要偶尔表现得很聊得来。仔细一想,寒轻一直都对君江有所隐瞒。

    “小心有诈。”寒轻刚说完,肖敬就神秘莫测地笑了。

    “不要慌,我只剩一张牌啦。”

    寒轻:“……?”

    君江想把那个草屋给烧了。

    他从怀里掏出了两只圆滚滚的物体,那只惯使暗器的右手只是轻轻一晃,两只球就砸在了草屋里,几乎是一瞬,那火苗就腾空而起。

    “不要让别人发现这里。”君江解释道。

    寒轻和肖敬都站着看着那火越烧越旺,一直沉默,让君江有些不安。

    “你们怎么不说话?不小心闻了那里的药,毒哑巴了?”君江惊慌地抱着头,“天啊,我该怎么办?就我一个人说话感觉自己好蠢啊。”

    肖敬迟疑了一会儿,才忧心忡忡地说:“你在这里烧,这烟升到空中,不就给人发现了吗?”

    君江:“……啊,是哦。”

    “会起山火。”寒轻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转身就走,“该下雨了。”

    雨来得并不出人意料,这沉闷的空气已经让寒初城的百姓们难受一阵子了,路上的行人几乎消失了,街边也没几个摆摊的小贩。一行人避雨避到一间客栈,所幸只是湿了鞋子,跑得也及时,身上没淋到多少。

    寒轻想看的并没有,眼中有些失望。

    “雨季到了。”老板娘给他们沏了壶普洱,“客官有没有来过寒初城?”

    肖敬摇摇头,说:“刚好碰到你说的雨季,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老板娘梳着堕马髻,插着桃粉色的木兰花簪子,白色带青花的氅衣下是玄青色的及地水裙,衬得她的身材丰腴而不肥胖,脸色靓丽自然,显得她整个人优雅又成熟。

    “公子真好看。”她眯着眼笑。

    肖敬揉了揉脸,说:“我也不想自己长得这么好看。”

    老板娘笑着摇摇头:“美人总是容易招蜂引蝶,想来公子一路上辛苦了。”她揶揄地看向寒轻和君江。

    ……民风好开放!民风一点都不淳朴!能不能想一些稍微正常一点的事情,三个大老爷们能发生什么!

    长荽懒懒说:“能发生一些很特别的事。”

    不想知道!

    长荽无聊地捏着自己的手指玩,说:“按照原文的剧情,我大概已经被寒轻和君江两个人……”

    求别说!

    “基本上路上遇到有个把的人都会把我拖到一个角落……”

    说了别说了啊!

    长荽凉凉地说:“所以你还不帮我吗?”

    肖敬都要泪流满面了:“帮啊!”

    老板娘叫来小二,对他们说:“客官最好带够了银子,寒初城的雨,一下就是一个月。”

    君江看向了饭店门口,喃喃道:“难怪那个门槛这么高,而且还有台阶。”

    “家家户户都得做个台阶。”老板娘一走,店小二就笑嘻嘻地说,“厉害的时候还得做个船呢。”

    肖敬一听淹得这么厉害,就问:“可是万一下雨太大,船上装满了水怎么办?”

    小二一愣,说:“拿个盆子什么的,将它舀出去啊。”

    肖敬摇摇头:“你不够聪明,你不觉得用舀的太慢了吗?而且人还容易累死。”

    小二兴趣来了,好奇地问道:“那客官您觉得怎样?”

    肖敬一本正经地说:“在船上开个洞让水流出去啊。”

    小二两眼放光:“原来是这样,客官真是聪明!”

    肖敬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旁边憋笑的君江和淡定的寒轻,说:“我聪不聪明不知道,但我肯定比你聪明。”

    小二摸了摸脑袋,也没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给他们点好了菜就到厨房去了。

    客栈里人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坐着,有的在喝酒、有的在吃菜,几个江湖人打扮的正在聚在一起说新鲜事。

    “你们知道不?那个绝命毒医冥归被人发现死掉了!”一个络腮胡子大汉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跟他们说。

    消息传得这么快?

    “那现在寒初城就安定了。”一个中年男子摇了摇扇子,“不过这是哪位大侠做的事?”

    “嗨!你们不知道吗?”络腮胡子大汉脸上露出了笑容,“今天还听人说,寒初城出现了那个神医悲欢离!”

    “悲欢离?!”

    君江和肖敬默默地看向神医,寒轻正在静静地喝茶,好像聋了一般,别人怎么说他也没有提起他的半分兴趣。

    络腮胡子大汉握拳捶了一下桌子:“肯定是那个绝命毒医去挑衅悲欢离,结果被啪啪啪打脸,反倒被悲欢离毒死了!”

    “黑鸦现在是不是撤出了寒初城?”有人问。

    他们都摇摇头,表示不清楚:“黑鸦的人隐藏得很深,混迹在平民百姓中,也不知道谁才是黑鸦。”

    “黑鸦到底要做什么?”

    黑鸦要做什么,只有黑鸦知道。

    肖敬看着门外那下成帘子似的雨,有些担心:“这雨没那么快停的话,那我们要怎么回日曜城去?”

    寒轻道:“等雨停。”

    “我能等,已凉不能等。”肖敬的手指敲着桌面,“越慢他就越危险。”

    寒轻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肖敬叹了一口气,在内心对长荽说:“我要怎么回日曜城呢?”

    长荽察觉了他的不妥,说:“你好像很在意已凉的伤势。”

    “他是为了我才受的伤。”肖敬没有多想,回答道。

    长荽浅笑着,说:“最好你是真的这么想的。”

    肖敬感觉到自己脊背发凉,长荽这是话里有话,他的心脏跳得飞快,可是他不承认自己有说过一句假话。肖敬又叹了口气,问:“你能不能用轻功飞回去?”

    长荽说:“飞得再稳的鸟也避免在雨天飞行。”

    意思就是不行。

    一张桌上,一个人沉默不语,一个人唉声叹气,还有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肖敬把玩着杯子,对君江说:“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我们已经拿到了解药,你要回关楼去吗?还是跟我们一起去日曜城?你们关楼长老西笑在迟暮的府上。”

    君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说:“西笑长老在日曜城?”

    肖敬没有多想,说:“是的。”

    君江点了点头:“很好,那我不去日曜城了,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肖敬说:“你的师弟翻墨也在,他差点被你的巨石机关炸死。”

    君江紧张了起来,问道:“那他死了没?”

    肖敬说:“没有,他早有准备。”

    君江遗憾地捶了一下桌子,说:“可恶,早知道就不该手下留情,要在里面埋上更多的炸药……”

    你要干吗啊?煤矿里的爆破小组也不是你这么玩的啊,黄金矿工也不是你这么玩的啊!人家是把炸弹放在木桶里,你是放石头里,到底有多想弄死翻墨啊。

    肖敬看了一下君江的头顶,疑惑道:“翻墨跟我说,他剃光了你的头,可是我现在看你的头发还挺浓密的。”

    君江低着头说:“可以摘下来的。”

    肖敬:“……哦。”

    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有点想弄死翻墨了,在那之前先让我笑一下。

    君江皱着眉头,看肖敬的肩膀在可疑地抖动:“你在笑什么?”

    “我明知这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同门师兄弟手足相残,简直是人间惨剧……”肖敬伏在桌子上,“可是我还是好想笑啊哈哈哈哈……”

    肖敬一边笑还一边说:“救命啊,是不是有人点了我的笑穴,我怎么停不下来了哈哈哈哈……”

    君江:“……”

    他看向寒轻,说:“你喜欢他哪一点?”

    寒轻想了很久,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册子,翻开后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长荽的行程,又看了很久后,他才犹豫地说:“一见钟情?”

    君江被他那笔记本吓得变了脸色,神医居然在做笔记,而且这么详细,连吃什么东西吃了多少哪些食材有什么优劣都写得一清二楚。

    君江吃惊地说:“不,你写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啊?”

    寒轻说:“配药。”

    店小二端上了饭菜,肖敬没跟他们打招呼,自己先动了筷子,一点也不客气。

    寒轻拿出一支细小的毛笔和一只封闭得很严实的小瓶子,拔出瓶塞,用毛笔在里面蘸了蘸,一边看肖敬吃东西,一边奋笔疾书。

    “一口葱油鸡嚼了二十一下,青菜嚼了十下……”

    有病?!

    君江惊恐地看他记录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高人吗?高人总是在做一些普通人无法理解的事情吗?!

    第六十七章:有的人死了他真的死了

    寒初城的雨像女人的眼泪,从出生到死都没有停过,这种矫情的说法也只有怀春少年才想得出来。

    肖敬靠在窗沿,哀愁地想着,不禁诗意大发:“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寒轻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轻轻地拍着手:“好诗。”

    肖敬被吓得扒住窗棂,妈蛋我要被吓得“好湿”了!

    寒轻今天穿着的还是一身白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眉眼更是如同冰霜一般,也许冰肌玉骨一词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放在修真文里,这是张男主的脸。

    放在武侠里,再好的脸也没办法遮掩他是痴汉的事实。

    原文里将寒轻比作是兰花,说他像兰花一样清幽,像天仙一样不食人间烟火,在月华下几乎能和月光融为一体的那种纯净的优美。

    肖敬却不信,为什么不信?因为长荽昨晚抓着他把原作的剧情说了一遍。

    要说这个寒轻是个痴汉,痴汉就是痴汉,虽然原来的长荽卖身成了男娼,这个寒轻也总是做出一副端庄的样子,说白了,就是不嫖他。但是光明正大是不嫖,暗地里还是会嫖的。就是在哪一个晚上长荽恰好没有客人,就有一个人摸进房来,硬是给他塞下十几颗药丸(一颗药丸剂量不够)迷晕他,然后对他这样那样。

    长荽醒来的时候身上都是粘稠的,湿哒哒的,除了某种液体以外,还有唾液……

    原作中的寒轻真的会把长荽从头到脚舔一遍。

    所以肖敬现在看到寒轻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我听君江说有个销金窟,你知道在哪里吗?”肖敬强作镇定地拍了拍袖子上的尘土,走到桌前的凳子边坐下。

    寒轻说:“桂花夫人有、有疾,会找我开药。”

    肖敬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说,你不知道在哪里,但是她会来找你?”

    寒轻说:“叫人来找我。”

    肖敬问:“你不是传说中行事诡秘的吗?有谁能够找得到你?”

    寒轻的设定不是游世神医么,虽然他的游世是游在长荽身边……

    寒轻说:“有你的地方。”

    ……好像有种被告白的错觉,不过寒轻天天都跟他告白,他已经要麻木了。突然,肖敬脸色一变:“有我的地方?桂花夫人知道你老是跟着我?”

    寒轻点头说:“她知道。”

    肖敬感觉好丢脸:“她为什么会知道?”

    寒轻说:“知道,该知道的;不知道,不该知道的。”

    就是“我不告诉你”的意思。

    肖敬想了想,说:“那百事通死之前,他会不会也知道你的下落。”

    寒轻又点头:“他知道。”

    肖敬用头撞了一下桌子:“现在就两个人知道了,你能告诉我还有谁知道吗?”

    寒轻说:“跟百事通,问过我下、下落的人。”

    知情者数量成谜啊。

    肖敬觉得很头大,说:“你不是行踪诡秘吗?你有那么容易被找到吗?”

    寒轻说:“你容易被找到。”

    你的意思是怪我咯?这样看来神医根本就不游世嘛,一直都痴汉地监视人的一举一动,应该只是躲藏技能比较高级吧!

    说不定江湖中还有这种tag:游世神医日日夜夜进艳楼不嫖疑似不举

    游世神医每天都以为自己躲得谁都找不到

    肖敬八卦地问:“那个桂花夫人身上有什么病?”

    寒轻遵守着医德,保护病人的隐私,道:“不可说。”

    肖敬想要试着猜一猜:“妇科病?这种年纪的女人,老是躺在珠宝堆里,大概是妇科病吧。”

    寒轻的嘴角微微翘了一下,露出的笑容就像千年的寒冰融出了水珠子:“不可说。”

    “什么嘛,你老是说不可说,到底有什么可说的?”肖敬懊恼地倒了杯水喝了几口,“你是不是知道我的身份了?”

    寒轻好像是知道长荽是蜘的杀手的事实。

    寒轻沉默了一会儿,说:“要杀了我么?”

    很有自知之明嘛,不过我肖敬肖大人怎么会杀人呢?

    不过……肖敬转了转眼珠,说:“如果你告诉我桂花夫人得了什么病,我就不杀你。”

    寒轻垂下了眼帘,好像在考虑,片刻后他起身就要走。

    “你去哪?”肖敬连忙问。

    寒轻头也不回,脚步却停住了:“买棺材。”

    “买什么棺材?要棺材做什么?”肖敬问。

    寒轻说:“收尸。”

    肖敬问:“谁的尸体?”

    答案他想不到。

    君江的尸体被装进了棺材,和生柳一样,脖子被折断成五截。

    寒初城听闻关楼的得意弟子被人杀死,纷纷聚到了这个客栈里,一下子变得热闹无比,几乎每个人都在为这个青年的早逝而叹息。

    老板娘对于自己的客栈死了人却一点也不惊讶,更别说什么害怕了。

    “这几天寒初城的那些江湖人被雨困在城里,无聊得要发毛了。”她摇了摇蒲扇,显然这种事她是见得多了。

    肖敬不知道该作什么表情,明明昨天君江还是活蹦乱跳的,今天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寒轻站在棺材边,说:“不用难过。”

    “你叫我怎么不难过。”肖敬喃喃道,又有人死了啊,这是关楼的得意弟子,不知道关楼会不会追查到底。

    寒轻看了他一眼,在棺材里扶起了君江的尸体,拉下了他的上衣。众目睽睽下,君江的背部露出了一个纹身,那是一个展翅的乌鸦。

    “黑鸦!”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肖敬的脸色不太好,问寒轻道:“你早知道他是黑鸦的人?”

    寒轻说:“在芙蓉花,问要不要他、他的人头时。”

    要问一个人对别人的人头为何如此有掌控权,除了比那个人厉害,那就是他的上司。

    将军总是把自己的部下推出去送死。

    “可惜我现在是彻底没有了封龙琥珀下落的线索。”肖敬叹了口气,明明长荽和迟暮的关系那么好,要一块琥珀也是轻松之极的事情,现在却变得最困难了。

    寒轻微微蹙眉:“封龙琥珀?”

    “你跟我那么久,不知道我想要的是封龙琥珀吗?”肖敬问他。

    寒轻摇摇头:“离得远,听不清。”

    肖敬犹豫着,问道:“你听到我提封龙琥珀的时候好像有些惊讶?”

    寒轻点头:“是。”

    肖敬问道:“你为什么惊讶?”

    寒轻说:“封龙琥珀,与你的武功,有关。”

    肖敬隐约知道长荽的武功,好像之前寒轻也提到过,寒轻没有直接表明名字,看来是一种邪门的武功。怎么封龙琥珀还和这个武功有关了呢?

    寒轻说:“江湖传闻,封龙琥珀里,有藏宝图。”

    来了来了,武侠必备套路,藏宝图。

    财富、名誉、地位,拥有整个世界的大侠某某某,他在临死前的一句话让人们趋之若鹜奔向大音河山。“想要我的武功秘籍吗?想要的话可以全部给你,去找吧!我把所有秘籍都放在那里!”于是所有的有志人士都前往江湖追逐梦想,世界开始迎接全民大侠时代的来临!

    全民大侠……这种浓厚的企鹅风手游名。

    肖敬的表情像生吃了黄连:“你的意思是,我的武功还有个秘籍什么的,有人吃饱没事做太无聊就把线索放在了封龙琥珀里?”

    寒轻说:“所以它,价值连城。”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价值连城啊,我以为里面真的有龙什么的呢_(:3ゝ∠)_。

    沉默已久的长荽说话了:“那种武功不是谁都能练的。”

    寒轻也说:“人们知道价值,却不知道代价。”

    肖敬道:“代价?”

    寒轻的眼眸突然如同鹰隼一般锐利:“命!”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肖敬颤抖着声音说:“你是说,去寻宝的路上会丢了命?”

    寒轻淡淡地说:“即使没丢,学了也会死。”

    肖敬打着哈哈,说:“你看我不是活蹦乱跳的吗?”

    寒轻瞄了他一眼,意味不明。

    肖敬颤抖着指着自己,说:“你该不会认为我要死了吧?”

    寒轻幽幽道:“并不,你的命,比谁都硬。”

    肖敬问道:“你觉得我能活到多少岁?”

    寒轻说:“祸害遗千年。”

    肖敬闷闷道:“你还说喜欢我,你居然说我是祸害。”

    寒轻又看了他一眼,眼里都是笑。

    “我不想你死,所以,我得看着你。”寒轻拉了拉他的手。

    肖敬突然感到有种莫名的感动。

    然后寒轻就用手指夹住他的手掌,疯狂地磨蹭起来。

    “好棒……”他轻声呢喃着。

    龟裂的肖敬:“……”

    果然不能对这个痴汉放松警惕啊!

    “我要找到封龙琥珀。”肖敬对寒轻说,“你说我该怎么办?”

    寒轻说:“即使没有,封龙琥珀,销金窟,也有消息。”

    肖敬惊讶地说:“你要带我去销金窟?”

    寒轻问:“你害怕么?”

    肖敬摇摇头:“不,我不害怕,我只是想知道那里到底有什么。”

    寒轻想了想说:“黑市、赌场、女人和男人。”

    肖敬说:“后面那个是多余的吧,人除了男人以外就是女人了。”

    寒轻说:“是说卖身的,男人和女人。”

    肖敬有些尴尬:“是艳楼的意思吗?”

    寒轻说:“那些人美,也比不上你美。”

    以为长荽要暴走的肖敬已经做好了拿着灭火器灭火的准备,可是长荽难得的什么话也没说,以往他都是很讨厌别人夸赞他的美貌的。

    肖敬问长荽道:“长荽,你觉得这个销金窟可以去吗?说不定封龙琥珀会在那里。”

    长荽莫名的心情很好:“去吧。”

    第六十八章:丐帮没有打狗棒法他们喜欢鸟肉

    销金窟里最热闹的时候能有三四百人,这些人有男人也有女人,鱼目混珠让人分不清孰好孰坏。在江湖中对好人坏人的区别,每个派系自有他们的标准。

    白鹭自然觉得白鹭的人都是好人,黑鸦的人都是坏人,黑鸦的人刚好相反。

    中立的人觉得只要对自己有好处的人都是好人,影响、阻碍自己的人都是坏人。

    销金窟里没有绝对的好人和坏人,这里虽然被称为江湖中最肮脏的地方,可是上至贵族高官,下至平民百姓都能够进来。

    销金窟的主人桂花夫人据说是每个月的十五会出来,其他时候都在自己的房里待着数钱。

    她雇佣了几十个人,这些人不属于任何流派,只属于钱,而桂花夫人有的是钱,所以那些人都对她忠心耿耿。

    带着肖敬和寒轻的人身穿深蓝色的绣云圆领袍,腰间系着银丝宽腰带,挂着一枚茶杯口大小的青色玉佩和一把半米长的弯刀,身上还披着一件暗红色的大氅,走起来虎虎生风。

    他的脸上没有戴面具,而在销金窟里,只要是卖家和买家,都要戴上面具。他不带面具,说明他是管理者。

    不戴面具的还有等着被卖出的奴隶,不过他们的脖子上往往拴着绳子。

    肖敬觉得脸上的面具硌得脸上发痛,好几次都想把它摘下来,却一次次地被寒轻阻拦。

    寒轻跟他说,他的这张脸足以让销金窟的所有男人疯狂,还不带上面具的话,有些人可能就会动手来抢。

    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肖敬捂着自己的面具想着。

    寒轻到了销金窟不光是为了给桂花夫人看病,还有一件事要做的就是他要把冥归的药给卖了,现在冥归死了,他生前配置的药都变得非常昂贵。

    同时也很多人在卖,不少摊位都摆上了“绝命毒医生前杰作”、“绝命毒医秘制”、“绝命毒医得意作品”之类之类的。

    尽管他们估计连绝命毒医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肖敬低声问寒轻:“这些人卖假冒伪劣产品,销金窟也不管吗?”

    寒轻说:“没有死人,销金窟不管。”

    肖敬说:“那万一吃了以后就死了呢?”

    寒轻说:“死人,不会来闹的。”

    带路人回头看着他们,目光炯炯有神,道:“两位路上辛苦。”

    肖敬说:“不辛苦。”

    带路人看着他的面具,说:“我没想到传闻中艳名天下的长荽公子会和神医在一起,真是难得。”

    ……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八卦。

    寒轻问:“夫人呢?”

    带路人搓了搓手心,说:“夫人现在情况很不好。”

    寒轻挑了挑眉。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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