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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节

    莫忘今夜千寻陌 作者:百里涟江

    第8节

    “吵什么?”

    丑辉刚进门,就看到南宫若清醒的倚靠在窗边,脸色也红润了不少,就像无病一般。

    “门主,您没事了吗?”丑辉跪在南宫若的面前,行礼询问。

    “起来吧,这些日子你们辛苦了。”经过林清斯的治疗,南宫若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但是不变的高温暴露了他的病并没有好,如今的只是穆付怀施舍给他的几天时间罢了。

    “楼主,您能够醒来,我们做什么都值得。”

    南宫若看着续香烧后的灰烬,眼中有迷茫,也有感动,但是对于那些帮助他的人,他已经是无法回报的了,期待有来生,希望还能够有来生。

    “表哥。”南宫陌焦急的跑进了屋子,他本来只是来看望,但是刚走到门外便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他知道南宫若已经醒来了。

    禀退丑辉,南宫陌并没有询问南宫若醒来的原因,而是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告知了南宫若。

    “恐怕清儿已经知道我便是失语门主了。”

    其实南宫陌在那日老宅废墟就知道瞒不过南宫清的双眼,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南宫若对此会做出何种对策。

    “坠雨已经来到荆州,看来便在这几日了,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吗?”南宫若问道,在之前陷入昏迷的时候,他已经将一切的事物都安排好了,随时都能够进行计划。

    “放心,一切都就绪。”

    “好,那么开始吧。”

    第 47 章

    张在来到荆州后便打算先瞒着南宫清前往一次失语门,有了从天下第一庄获得的机关地图,想要寻找入口,并偷偷进入并不会成为麻烦。

    可是就在张在动身的时候却引起了一人的注意,那便是莫坠雨。其实这一路上坠雨都觉得张在在隐瞒着什么,便一直留心观察。这日,恰逢南宫清和长恨出门打探消息,冯月儿吵闹着也跟了出去,莫坠雨总是来无影去无踪,张在被留独自一人,正是最好的机会,可他哪知莫坠雨这日的离开只是为了给他创造能够行动的机会罢了。

    张在找到前往城郊入口的路,并不知道自己的身后还跟了一个人,至少他根本就没有发现,毕竟莫坠雨并非是人,常人根本无法发现他作为剑灵的气息。

    入口的机关和庇谷入谷处的如出一辙,皆是出自穆付怀之手,张在能够察觉出,这与天下第一庄机密室的机关也有些相似,但那里经过了两位楼主的改造,变的有很大的不同。若不是拥有机关路线图,恐怕是任谁也无法自由的出入。

    莫坠雨随着张在的脚步也迈入了机关阵中,可没想到穆付怀的机关如此了得,还没走到一半,他便因为一个闪神,迷失了目标。

    “这下可倒霉了。”莫坠雨一人在迷宫之中随便乱闯,触发了许多处的机关,虽然以他的身手能够轻易的躲过去,可出口却怎么也寻不到。

    此时张在的处境也非常的不利。因为莫坠雨弄出的动静引得失语门派人前来查看,在解决遇到的几人之后,张在终于闯出了机关阵,可进入之后才发现失语门虽然潜藏地下,却别有洞天,要在这里找人,恐怕比的上登天之难。

    偷偷的抓住一人想要问出他们门主的所在,可是那人倒也刚强,直接服毒自杀,看来所有的门徒皆会如此,毕竟他们从小都被割去舌头,接受训练,难道还会怕了死不成。

    “到底发生了何事?”人群之中有一人能够言语,虽然穿着普通的衣服,但是却与他人完全不同。

    一弟子跪在他的面前笔画着手势,应该是在表述阵中的情况。

    “是吗?能够闯入,必定不是常人,你去通知子青让他亲自过来处理,现在情势危机,不容的任何闪失。”

    张在明明之中能够感觉,跟着这人便会找到南宫若,他也如此做了,对于如今深陷机关之中的莫坠雨他才不会关注,毕竟他根本就不知道另外闯入的那人是谁。

    正如张在所觉,南宫陌的确第一时间赶去向南宫若禀报。

    “表哥,你觉得阵中的人会是谁?不会是……”南宫陌担心会是南宫清,穆付怀的阵法他是见识过的,恐怕没人能够安然无恙的出来。

    “未查清之前,清儿是不会做这种鲁莽的事情。”

    “那……”

    “无论那是谁,你吩咐下去,能抓便抓,不能抓,哼,”南宫若喝了一口茶,眼中露出狠色,“也不能够让他活着离开这里。”

    南宫陌离开以后,张在才敢靠近。

    “既然闯了进来,何必要藏着呢。”张在一靠近,南宫若便察觉了,这次醒来,不知为何,听觉视觉都要此以前灵敏的多。

    “老爷。”

    张在打开门,看到南宫清坐在屋内,手中不是平时的棋谱,而是一副带刃的手套。他用一个棉球沾取一瓶子中液体,擦到刃上,再放在火上微烤。这淬毒的方法还是张在教他的。

    “哦?原来你还认我这个老爷。”南宫若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可是我让你做的事情,你哪样给我完成了?”

    南宫若面带笑容,继续数落着张在,“天山之时是你解开了毒雾将清儿带上了山来,而后你还暴露失语门的机密,将他带来了荆州,如今你还大张旗鼓的闯入失语门,哼,但是大胆的很那。”

    张在觉得面前的南宫若非常的陌生,在他身边三十年,见过他的软弱,见过他的豪情,可这似笑非笑的表情,张在突然觉得这些年他根本就没能认识相伴之人。

    “你来到这里,触发机关的声音还没有停止,看来是另有其人,你到底是带了个人前来,我倒是想要认识认识。”

    “老爷,能不能不要这么作贱自己,莫坠雨已经回来了,一切都可以结束了,我们回去好吗?”张在站在门边,他不敢太靠近南宫若,怕决定更加陌生。

    南宫若眼神微咪,他考察着张在,突然之间,将手套戴上,冲到了张在的身边。

    张在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一步撞到了门栏上,南宫若将他逼在墙角,用毒刃架在他的脖子上,“何时我的未来需要你一个奴才做决定,张在,你是不是将你自己看的太重要了。”

    冰冷的感觉触及皮肤,这是张在经常让别人所感受的,如今到了自己身上,除了心碎,他并不觉得害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宁愿死在南宫若的手上。

    “怎么不说话,不想替自己辩别吗?”南宫若冷笑,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用什么心情说出这些话的,但是既然已经做绝,他便要坚持下去,心上的血在滴,那伤口从来都没有愈合过。

    “哼,你以为沉默我就会心软,你也太小瞧我南宫若了,”南宫若从怀中取出门主的那块面具,戴上,“当我带上这的那一刻开始,只要是阻碍我的人,就都得死。”

    南宫若猛力的一掌将张在击出了寒云阁之外,张在并没有意料到,因此也没有作出防范,硬生生的接下了南宫若的全力的一掌。

    这一掌击毁了张在唯一的希望以及生存的意愿,但是他不能够死,他不能够比南宫若先死,可是手脚已经不听使唤了,倒在一边,眼前被自己喷出的鲜血遮掩的一片模糊,耳边隐约约传来南宫若走近的脚步声。

    “既然你想死,那便念在我们主仆一场的份上,这就让你上路。”

    南宫若抬手给张在一个痛苦,可就在他即将刺入张在心脏的同时,那人熟悉的身影却让他无法在继续。

    莫坠雨好不容易硬闯过了机关阵,要不是他并非常人,恐怕早就死在了里面。在摆脱了一堆的追兵之后,他凭着感觉来到了寒云阁外,还没深入,便看到张在被一掌打飞了出来。本来还想隐藏在暗处,看看事情的发展,可谁知一上来就是这么严重。

    眼见张在就要被杀,莫坠雨便毫不犹豫的拔出背后的坠雨剑,挡住了南宫若的杀意。

    张在因为之前的一掌已经晕了过去,那是南宫若运足十成功力的一掌,若不是他自身功力深厚,恐怕连这一掌都熬不下来。

    莫坠雨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作为兵器,他最能够感觉出此刻自己所面对的人到底有多么强大。

    身体有些微微颤抖,也不知道兴奋,还是愤怒,也许还有丝惊讶,一点心痛。

    “哼,又来一个不怕死的。”

    第 48 章

    “你做的太过火了,南宫若。”莫坠雨探了探张在的鼻息,幸好还一息尚存。转头怒视南宫若,因为面具的原因,他看不清此时南宫若的表情。

    这是重铸以后,南宫若第一次见到莫坠雨。是他拜托穆付怀在重铸之时抹去坠雨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因为只有那样,这个人才能够狠下心来杀自己。

    南宫若收回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怎么,我杀一个下人还需要你这个外人管?”

    “清儿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父亲!”从南宫清口中莫坠雨所知道的南宫若是一个有些不知世事,却温文儒雅的长辈,可如今看来此人为何如此的可怕。

    “哦?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是清儿的亲生父亲不错,可这三十年来,你又在何处呢?”

    南宫若的话让莫坠雨一时语塞,他说不的错,对于南宫清而言,自己在数日之前也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这三十年间,他一半的时间被穆付怀带在身边,另一半却是在那个小客栈的厨房之中度过的,对于亲人而言,他是一个已死之人,如今回来,却还在这里责备替自己尽责之人,的确是有些厚颜无耻。

    “对了,张在受了我一掌,若是你不赶快带他回去医治,恐怕熬不过二个时辰。”南宫若并无意再此与莫坠雨多加纠缠,其实从内心而言,他并不想伤害张在,如今穆付怀与那个救治他的人就在荆州城内,应该是能够救活张在的。

    看着已经昏迷的张在,莫坠雨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从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张在便一直在用一种仇恨的眼神看着他,他也并不喜欢张在这个人,总觉得他们之间应该存在着一些过节,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从没开口问,还没有找到那个机会。

    思索再三,莫坠雨还是决定先带着张在回去疗伤,凭他一个人恐怕是敌不过南宫若的,还需详定计划。他将坠雨剑收回剑鞘之中,用一粗布条系在腰间,并将地上的张在背到了背后。

    “屋内有一窗户,通向外界,你可以直接从哪里出去。”

    从远处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看来是子青带着人追查莫坠雨的脚步前来的,他们不敢冒然靠近,只有子青和丑晖二人前来询问。

    “师父……”子青看到了莫坠雨背着张在走进寒云阁的背影,他知道是南宫若故意为之,因此也并无意去追。

    “让他们去吧,我还有几天可以周旋,并不急在此刻,而且门内不还有事务没有处理完吗?”南宫若无力的将武器从手上脱下,也将面具摘了下来,一并扔给了丑辉,其实这刀刃之上淬的根本就不是什么□□,他从来都不喜欢下毒,又不是没有那个本事,为何要多此一举呢。

    “现在荆州的门中弟子还剩下多少?”在确定莫坠雨张在已经离开之后,南宫若也走回了寒云阁,他慵懒的倚靠在软榻之上,闭上了双眸。

    “门中现余弟子三百二十七名,已有两百五十人都离开了荆州,十二部首领除了我和丑辉,辰枫,戌烈也都已经撤离,洞庭长老和万长老还在养伤,不宜离开,莫非长老他……”

    “莫非就由他去吧,辰枫要照顾她的母亲,千霏也有其他顾及,明日你就带着其他人都离开吧。”

    听到此话,子青和丑辉都纷纷跪了下来。

    “弟子与师父共同进退。”

    “属下与门主共同进退。”

    南宫若知道他们倔强,可这也是他最担心的。

    “别说了,我不希望你们为我去送死。”

    子青跪在地上,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南宫若是自己还十岁的时候,那时他带着戌烈刚刚被母亲做工的地方赶了出来。

    他的母亲是一个普通的漂染女工,只是因为长得有几分姿色被老板看上了,老板的几次调戏让他的夫人怒火中烧,直接带着下人将母亲打死在了街边。

    母亲死了,子青和戌烈便没有资格再住在女工住的院子里,被赶出来后,子青便只能够带着戌烈沿街乞讨。可像他们这样没有手段的人即使在乞丐之中也经常受人歧视,就在兄弟二人即将饿死街头的时候,是南宫若无意中看到了他们,将他们带回了失语门之中。

    虽然练武的日子是痛苦的,到能够吃口饱饭,有屋挡雨便是最大的幸福了。

    门中的弟子大多都是这样的遭遇,即使本事不够,不能够成首领,还必须被割下舌头,但是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去埋怨南宫若,他们都心甘情愿为他们的门主付出一切,为了自己的再生父母而不顾生死。

    子青能够被南宫若选为入室弟子更是无比的幸运,南宫若将所有的事情所有的计划都告知了他,表示体现了无比的信任,这让他如何能够离去。

    幸好其他门中弟子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然的话,恐怕他们之间没有一个人会愿意离开。

    “属下的这条命是门主给的,如若门主有什么意外,丑辉便没有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子青没有说话,但是南宫若知道他们一个一个都只会是同一番模样。

    “可是你们怎么不为其他弟子着想呢?”南宫若起身,想要将子青和丑辉扶了起来,“十二部首领之中,只有你们两人我比较放心,你们若是死在这里,那又有谁能够替我照顾他们呢?”

    可无论南宫若怎么说,子青和丑辉都不为所动,执拗不过他们两人,他也只有放弃了。

    “好了,好了,如果你们真的想要留下就留下吧,明日让戌烈将其他人带走吧。”南宫若躺会了软榻,“这下你们可以起来了吧。”

    子青和丑辉听到此话便不好再执意跪着,“师父,那长老他们呢?”

    “他们作为长老自然会有自己的打算,你们不用去刻意关注,对了,之前拍出去监视的弟子也都撤回吧,现在继续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让他们明日也一同离开。”

    “是,弟子领命。”

    南宫若的身后就是窗户,他看着窗外那条莫坠雨刚才走过的荒野,心中莫名的产生痛楚。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入夜,夏天的虫鸣在这旷野之中尤为显得凄凉。

    “坠雨,改日再见,那时便真的是结束了。”

    第 49 章

    莫坠雨将张在背到了客栈,虽说张在气息微弱,经脉具损,可还没有到了该是绝命的时候。

    “张叔,他怎么了?”南宫清与长恨,冯月儿今天很早就赶了回来,他们发现这一段时间失语门在暗中将所有的弟子转移出荆州,定然是有什么其他企图,便赶回来想要告知坠雨他们,之后好共商计策。回来之后,客房中毫无无人之迹象,猜测他们二人许是出门去探寻消息了,可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受到重伤的张在。

    “还能怎样,一个人逞英雄闯入敌阵,被敌首给打残了呗。”莫坠雨的话中满是轻浮,可这并不能够缓解张在的伤势。

    “什么,你们找到失语门的所在了?”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对张叔出手?”

    长恨与南宫清同时出声,长恨惊讶的看着南宫清,南宫清刚刚的话好似透露了他对失语门门主的了解。

    “南宫清,你……”

    南宫清也为自己的一时口快而感到后悔,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相信南宫若会对张在出手。

    “他,”莫坠雨眼神中飘过一丝怒炎,“已经不是你所认识的那个人了。”

    “不……”听着莫坠雨的话,南宫清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个自己最为熟悉的父亲不可能会变得如此残忍,幼时的一点一滴在脑海中回荡。

    初见时的默泪,自己被绑架那人的焦急,武功有成时的欣慰,踏入江湖时的担忧,成为武林盟主时的赞许……这些都不能够是虚构的,南宫清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要去问个明白。”

    “你这是在找死。”莫坠雨斥责道,张在的武功要比南宫清强,他尚且接不了一掌,那南宫清前去不就等于是找死吗,他不能够让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我……”南宫清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

    “别的事先别说,我们还是考虑一下张在吧,若是不及时医治,恐怕难熬过今晚。”莫坠雨刻意转换话题,此时张在因为伤势爆发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张老头……”冯月儿担心的上下急跳,“对了,对了,之前在荆州的那位白胡子老爷爷听说医术挺不错,不如我们去把他请来吧。”

    冯月儿说的是诛药。诛药的医术的确精湛,可如今这种情况叫他们怎么去找人啊,再说了庇谷离此几百里,若是有幸找到,这张在也早就一命呜呼了。

    “别在这里出馊主意,我们先去请城里的大夫吧。”长恨说道。

    “好好,我们这就去,清哥哥你们等着。”

    冯月儿二话不说就拉着长恨大半夜去荆州城中找大夫,可还没有走出客栈,就遇到了熟人。

    “又是哪个该死的走路不长眼睛,今天已经是第三回了。”

    冯月儿因为走的太急,一不小心撞上了刚刚走进客栈的一名男子身上,幸好有长恨护着,不然她的下场肯定是和那名男子同样,重重的摔在地上。

    “还有你,师兄啊,你怎么躲了了?”

    另一名白衣男子将羽扇轻覆面容,怕是在遮掩笑意吧,“自然反应,自然反应,倒是你,没摔坏吧。”

    穆付怀柔了柔腰,说实话,摔在地上的那一刹那,他仿佛是听到了从腰部传来的咔嚓声,“哼,你就笑吧,反正我的丑态你哪个没见过。”

    “好了,好了,”林清斯将手中的扇子插在腰间,深处手将还赖在地上的穆付怀拉了起来,“虽说你不顾形象,但是我还是挺稀罕我这张面子的。”

    “你是……喂,我们之前见过,你还记得吗?”冯月儿的记性不错,这人她还认得,是那个和诛药关系非常亲密,但是辈分和年纪却和师父一样令人怀疑。

    穆付怀假作思考后,直接装作不认识的样子,“这位小姐,你撞了人,连一句道歉都不说,还在这里跟我装熟,难道害怕我讹你钱?”

    “讹钱?”冯月儿第一次被人这么说,气就不打一处来,“本小姐才不稀罕呢,你看看你,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穷酸味,要不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我早就将你拔光了扔出去游街示众了。”

    “呀,小丫头嘴巴到挺伶俐的,可就不知道有没有那种本事了。”

    冯月儿抽出佩剑欲动手,却被长恨按压了下来。

    “时间紧迫,我们还是先去找大夫再说。”

    冯月儿这才想起了正事,她毫不客气的向莫坠雨说道,“喂,本小姐大气,不和你这般小人计较,上次和你一起的大夫在荆州吗?”

    “大夫?”穆付怀最喜欢的就是演戏了,“哦,你说的是诛药啊,他当然是……”

    “他在荆州?”

    “他当然是舒舒服服的躺在他家里面呢,哈哈,你们要找他,恐怕十天半个月是看不到人影的。”

    穆付怀说话大喘着气,逼得冯月儿整个脸都憋的红了不少。

    “不过呢……”

    这次冯月儿决定闭嘴,不再插话,等穆付怀说完。其实背后,她将手狠狠的抓在了长恨的小臂上,以发泄心头的怒火,可怜的长恨,只能够忍受着指甲刺入肌肤的痛苦,脸上还装作一副无事的样子。

    可是等了许久穆付怀还是没有下文。

    就在这是,他身后的男子看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既然找诛药,定是想请他治病,若是姑娘不嫌弃,我可以代劳。”

    “你是大夫?”

    “算是吧。”

    穆付怀的乐趣被林清斯打断了,他有些憋屈的在一边小声抱怨,林清斯看了,用扇子轻轻的敲了以下后者的头。

    “都多大年纪了,还跟小孩子计较,好了好了,别伤心,师兄给你买糖葫芦。”

    “林清斯,我看你是皮痒了。”

    “这不是怕传染给你的手,就不劳烦你老人家动手了,这药精贵的很,给你用还不如去喂狗,我加了橙皮,味道还是不错的。”

    林清斯和穆付怀两人斗嘴,冯月儿看了不禁觉得好笑,果然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谁在这世上都是会有克星……

    “对了,这位姑娘,人在何处,有些病若是耽搁了,怕是回天乏术。”

    第 50 章

    冯月儿带着二人来到客房之内,就当莫坠雨惊讶他们动作迅速时,他瞥见了穆付怀。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在这里定然没有什么好事。

    穆付怀对着莫坠雨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林清斯看了,不免摇了摇头,他这个师弟几百年前性子还是挺好的,现在怎么越来越偏了呢。

    穆付怀怎么会不知这个表情中的含义,的确这些年他变了很多,变的他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可这还轮不到林清斯来评论,他的个性也并没有比自己好到哪里去,整日拿别人的痛楚,无奈,猜忌作为茶余饭后的笑料的正是他那个自命清高的师兄。

    南宫清认识穆付怀,数月之前的赐教让他记忆非常深刻,这人高超的剑术恐怕世上无人能敌,当初还有意请他帮忙,可如今想来真是有些后怕。那时他的出现,并非是一个偶然,必定和父亲有关,这人知晓的恐怕要比谁都多,必须小心防范才是。

    林清斯看到躺在床上的张在便径直的走了过去。现在全身上下都弥漫着血的味道,一看便知是受了很重的内伤。抚上张在的脉搏,五脏俱毁,无力回天。

    “张叔他怎么样了?”南宫清焦急的问道。

    林清斯收回手,将腰间的扇子又拿回到了手上,“难啊难,伤他之人武功太强,又是全力一掌,怕是这人世无人可医,即便如今在此的是诛药,也无能为力。”

    “怎么会……”

    若是诛药都无能为力,那还有谁能够救的了张在呢。

    “可这人世并非包括你。”莫坠雨初入剑冢之时,便听说了,他们这位主人有一师兄,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但医书厉害了的,而这喜欢捉弄人的脾性比穆付怀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咦,这话怎么说的不是人一般。”

    林清斯作为医者,倒还是有几分医德的,他看过的人必定会医治好那人,可如今却没有那么做。张在与南宫若不同,只是受了内伤,较为严重罢了,怎么可能会医治不了呢。

    穆付怀并没有当场说明此时,林清斯没说,肯定其中有其他的隐情。

    “罢了,算我林清斯倒霉,”林清斯看着众人一副一副悲伤痛苦的表情,还是妥协了,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这表情会让他想到当年的事情,“我医他还不得了。”

    “前辈,你真的可以救张叔?”

    林清斯故意拉开与南宫清的距离,“别,别叫我前辈,我还没那么老。”

    屏退旁人,屋内只留了林清斯和穆付怀两人。

    林清斯并没有着手开始医治张在,而是与穆付怀一同坐下,聊起来了天来,“刚刚那人就是莫坠雨?”

    “是啊,怎么啦?”发现屋内有壶茶,穆付怀本想倒上一杯喝喝,可谁知竟然是冷的,只有无奈的将茶壶放了回去。

    “他好对你非常有成见。”

    “对我有成见的又不是一个两个。”

    “但他是你铸的剑,本来重铸已经实属罕见,如今还……难道是……”铸剑所入剑灵以铸造者为主,在铸成的那一刻,若要突破心火,便需奉上所有的忠心,可刚刚看莫坠雨的态度,实在不像是经历了此事的人。“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又会……”

    “我怎么会知道,既然来了,那便见招拆招,反正你会帮我,不是吗,师兄?”

    “唉,是啊,谁叫我是你的师兄呢!”

    “对了,这张在的伤到底如何?”刚刚当着那么多外人,不好问,现在倒是没有那些顾及了。

    “这伤的确重,可还没有到不能够治的地步,”林清斯说道,“不过治了也是白费力气。”

    “此话怎讲?”

    林清斯慢慢道来。

    原来是刚刚林清斯替张在把脉之时,除了探查到伤势,还从张在的手上看到了一个本不应该存在的东西,那是吃了替命人参才会留下的记号。

    替命人参,顾名思义,乃替命之用,施药者以其精血与人参共同入药,在受药者死亡之时,能够代替那人死去。但是替命人参生长条件非常的苛刻,只有靠近非常的纯净的水源才能够生存,还需用人血灌溉,才能够成熟。

    五六十年前穆初心为了救治穆初屏从诛药那里拿走了此物,后来被穆付怀发现了,便来找林清斯寻求其他的医治之法。这替命人参也一直都没有拿回。

    张在是天下第一庄的人,要得到非常的容易,而他手上的标记也暴露了他便是施药者,而这并不难想象,这世上能够让他如此做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是南宫若,然而后者定然是不知道此事的。

    南宫若的寿命只有短短的七天,到了那时,张在便会代替南宫若死去,因此如今救了,他也熬不过替命人参的药效。

    “你接下来该准备怎么办?”这件事本来就和林清斯无关,他的介入只不过一个人呆在界山的确有些无聊罢了。

    “你的三生池是否能够保住张在七天?”

    “又动我的药灵仙境的主意。”这药灵仙境是他们二人的师父尊渊所赠,其中种植着各种各样的仙草灵药,那替命人参也是那处的产物。而三生池位于仙境之中,若是浸泡其中,一般的内外伤都能够痊愈,只是根据程度不同所需的时间也不同罢了。

    “我的好师兄啊,就当师弟欠你的,改天请你喝酒。”

    林清斯取下腰间的酒葫芦,穆付怀也有一个同样的,里面都是别有洞天。不过不同的是一个人只装酒,一人装的却是整个药灵仙境。

    他默念咒语,床上的张在便化成了一道青烟被吸进的葫芦之中。

    “对了,张在不在,你怎么向外面的那些人交代啊?”

    穆付怀盯着林清斯的葫芦,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你葫芦里不还是有一只狐狸吗?”

    “我就知道你又在打狐烈的注意,小心哪天被天狐知道了,把你从天上打到地上,在打回去。”林清斯开玩笑道,其实狐烈已经这里面带了几百年了,也是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狐烈,你听到了吗?”

    林清斯又再次打开了葫芦的盖子,从中飞出一道光,一个和张在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了二人的面前。

    “请叫我张在。”

    第 51 章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明明昨天张在受了很重的伤,可今日早上醒来却和没事人一样。

    “丫头,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狐烈只是在出葫芦的时候撇了两眼张在,便将他的外貌声音形态都模仿的惟妙惟肖,也许这是他们狐族得天独厚的本事。

    “张叔,你的伤真的好了?”冯月儿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将面前的人从头到尾都审视了一遍,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

    狐烈皱紧眉头,这是这丫头今天问的第几遍了,如果记得不错,不是七次就有八回了,这让狐烈好生厌烦。人类就是人类,这点事情都要大惊小怪。

    “好了,是不是要我现在去揍两个人你才相信那?”

    狐烈这么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冯月儿在这一刻真的还相信了。

    就在此时,南宫清和长恨也来探望。莫坠雨其实也来了,他没有进屋,因为他知道里面的那个并不是张在,那淡淡的狐骚味,可以瞒的过其他人,却躲不过他的鼻子。

    “张叔,您的伤真的好了吗?”

    所有人看到狐烈的第一反映果然都是一样的,南宫清也不例外。

    “恩。”狐烈知道,如果要将张在扮演的不被识破,南宫清是最为重要的一环,躲在门外的莫坠雨已经听穆付怀说了情况,所以并不是太在意,恐怕后者也早就知道了他的真是身份。

    “是吗,那就太好了。”南宫清松了一口气。

    清早,穆付怀与林清斯离开时的话还萦绕在耳边,“七天必须回去”到底是何意呢?

    既然张在已经恢复,南宫清自然将之前的发现告知了他,失语门门徒的转移可是一件大事。

    狐烈之前被警告过不能够惹是生非,不然就将他送到他大哥那里去,虽说很想去见天狐,天狐已经好几年没来看他的,不知道是不是狐族内部发生了什么大事,可也不能是犯了错而被绑回去的,那样可是太丢面子了。

    “他怎么说?”狐烈指的是门外的莫坠雨,他相信在这之前南宫清已经问过他父亲的意见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之前失语门一面,莫坠雨对南宫若这个人的印象极差,顾及那人毕竟是南宫清的养父,他也不能说什么太过的话,只是留了一句再商议。

    对于南宫清而言,昨天的确也有些失态,经过一夜的思考,他终于平静了下来,这期间也想明白了很多。既然已经确定失语门门主就是父亲,那他就该找到父亲问个清楚,若是他还是执意为恶,那他作为儿子,更加应该去阻止。也许这过程会是痛苦的,可若是逃避只会是增加更多人的痛苦。

    狐烈从穆付怀那里听说了这件事情七日之内必定完结,便觉得继续拖下去没有什么意义,可他的到底应不应该说呢?

    就在他犹豫之时,从窗外射进了一只飞镖,狠狠的插在了桌上。

    南宫清第一时间便打开窗户寻找目标,只见一蒙面人立于远处的树杈之上,从身形看来应该是一个女子。她见到有人开窗,便立刻跳下树,轻功飞走了。

    长恨本来想去追,却被声响吸引进来的莫坠雨阻止了。

    原来是随同飞镖射进来的还有一封战书,失语门门主约南宫清一行人三日后于荆州城外决一生死。

    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连寻找失语门所在的时间都省下了,若是真以为所有人都这么想就大错特错了。

    南宫若的战书完全没有给南宫清任何选择的机会,三天,只有三天,他根本就没有卖那个时间去挽回一切。

    而对于莫坠雨来说,不知为何看着这战书,不觉心中一痛,总感觉三天以后他将会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狐烈也是皱眉,说好的七天,怎么就变成了三天,他可还什么都没做呢,别说活动开来筋骨了。

    “这失语门也太大胆了,居然自己找上门来,可就凭我们几人真能打的过失语门门主吗?不如我们还是不要赴约。”长恨这次没有冲动,他之前在别居之中听了南宫清的一番分析,也觉得紧凭他一人之力直面对上失语门门主,根本就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他们这次前来荆州的目的只为刺探,并未决意与失语门开战,因此也没有动用武林上的何种势力,如今面对失语门的挑战的确有些措手不及。

    “失语门门主武功成谜,我们不能贸然前去,不然只能够是损兵折将。”南宫清也同意长恨的决定。

    以前的冯月儿天不怕地不怕,但是如今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她也开始慢慢了解起了江湖的可怕,若是决定前往,她还真害怕自己会临阵退缩,毕竟她还不想起。

    “对了,张叔你们不是对上过失语门门主吗,他的武功真的很强吗?”冯月儿突然问道。

    狐烈根本就不知道,所以他选择沉下脸默不作声。

    莫坠雨回忆起前日的事情,他并没有与南宫若真的动手,可他非常确定,“即使你们两个其上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况且失语门中还有三位长老,虽说洞庭和万千霏在天山之上被夏胤离重伤,可那十二位首领也是不容小视的。

    “三日后,由我和张在一同前往赴约,你们都就在这里,听候消息。”莫坠雨没有顾及其他人的意愿,做下了决定。

    “可是……”南宫清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两位父亲相杀呢,再说了,难道这事就没有任何挽留的地步吗?

    狐烈心中抱怨,为什么这种事情还要拖上他,他还想出去逛逛买点东西在药灵仙境中打发时间呢,早知道林清斯除了医术以外的东西都非常的抠门。

    “我们前去只为试探,这样才能够看出那人武功路数,再寻解决之法。”莫坠雨拍了拍南宫清的肩膀,“别担心我会掌握分寸。”

    南宫清看着父亲坚毅的眼神,知道他的想法是不能够改变的,而且还有三天时间,并不是说一点机会都没有。

    在这之前,必须抢先一步找到父亲。

    第 52 章

    南宫清这两天一点都没有休息,背着莫坠雨他走便了整个荆州,可还是找不到失语门的所在。

    虽说如今探查起消息已经比从前容易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失语门已经慢慢转移出了荆州,便不存在威胁,可为何就没有一个人知道它到底在何处呢。

    明日就要约战了,南宫清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又回到了南宫老宅的废墟之中。实在没有办法,他明天也要赶去现场,他不可能让两位父亲厮杀。

    果然如他所料,他看到了南宫陌的身影。

    “二叔……”一句二叔也不知道适不适合,只是此时,南宫清只想这么叫。

    南宫陌回过头来,这次他并没有带面罩,相同的面容却无法掩饰沧桑。

    “你怎么来了?”明天就要结束了,南宫陌只是想过来看最后一次,无论是生是死,他都会离开这里,永远不会回来。

    “我本想找父亲,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失语门的所在,二叔,你可以带我去见父亲吗?”

    对南宫若最大的忌讳就是让南宫清牵扯太深,南宫陌是不可能答应的。

    “二叔……”见南宫陌沉默,南宫清突然跪在了瓦砾之上。

    “你这是在做什么那!”南宫陌见状连忙上前去,想要将南宫清扶起来,可怎么拗的过南宫清的执着。

    “二叔,虽然我与你和父亲并无血缘,但是这些年来,你们就是清儿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求求你,带我去见父亲吧。”

    南宫清眼中带着泪水,这让南宫陌的心也如同刀缴。

    “二叔,至少让我对父亲道声离别。”

    最终南宫陌还是心软的带着南宫清前往了失语门。

    本就无声的失语门因为所有弟子的撤离而变得更加苍凉,入口处的机关因为莫坠雨的闯入而瘫痪大半,再说也没有重修的必要了。

    一路上二人一句话都没有说,直至来到寒云阁外。

    “表哥就在里面,你去把,记住,别提那个人的事情。”

    南宫陌说的正是莫坠雨,南宫清意会之后独自一人走上了前去。

    “咚咚。”南宫若刚刚正在小憩,被敲门声吵醒。

    这张在怎么如此不知趣,竟然前来打扰。

    南宫若转头一想,苦笑了两声,现在不是在别居,而且张在被他打伤,生死未卜,那门外的又是谁呢?

    “父亲,是我!”

    南宫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南宫若有点怀疑,是不是将梦中的声音带了出来,可应该没有听错才对。

    “清儿……”

    “是的,父亲。”

    果然是他,南宫若起身,披了一件外衣,明明已经仲夏,可他还觉得有些天凉,可能是因为失语门潜藏地下,从来照射不到阳光吧,又或许只是心凉所致。

    门并没有上锁,南宫若还是走过去开了门,他看到南宫清看在门外,却不敢直视自己,恐怕是不知怎么面对吧。

    “是你二叔带你来的?”如今在失语门中已经只有几人遗留,不难猜测是谁将他带来的,南宫陌本来也是一个看重感情的人,若不是自己,兴许也不会淌入这趟浑水。

    “您别怪二叔,是我执意要来的。”

    看着南宫清一脸的憔悴,想来这几天过的并不好,“进屋说吧。”

    虽说这几天南宫若已经复原了,但是林清斯还是特别给他配了药。不久前他正是刚刚喝了这药,感到有些疲惫,才睡了一会儿。

    南宫清看到桌上空荡的药碗,担心的问道,“父亲,您的身体没事吧?”一想到清明那时父亲发高烧的样子,南宫清就有些后怕。

    “没大碍,坐吧。”南宫若躺回了木塌之上,药效还没有过去,他的头还有些昏昏沉沉。

    南宫清没有坐下,他来到南宫若的脚边,跪了下来,“小的时候,父亲最喜欢清儿给你捏腿了。”

    南宫若闭上双眼回忆起过去,的确,还没有被送去天山习武的南宫清最喜欢粘着他了,而他却总是习惯用冷淡去回应。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这个孩子顶着包子一般的可爱小脸趴在脚边,为他捏腿的时候。

    不过这种事情自从南宫清学成归来便在也没有做过,毕竟这对于一个七尺男儿来说,的确有些难以启齿。

    “记得父亲那个时候只知道整日习武,我想和您说话,都怕打扰到您。”

    是啊,那个时候的南宫若已经在谋划着如今的一切,然而这个计划是建立在他不能够输给出了那人的基础上。

    “是母亲提议我要给您捏腿呢,她说您的腿以前受过伤,每逢阴雨都要酸痛。”

    南宫清一直在絮叨着往事,没有责备,没有疑问,也没有怨恨,只是就这么一边替南宫若捏着腿一边说着。

    南宫若实在忍受不了了,他突然惊起,抓住南宫清扶在自己腿上的双手。

    “够了,清儿够了。”

    不知为何,明明只是这样,却惹的两人都泪眼朦胧。

    “父亲,为何我们不能够回到从前呢,清儿此生并无所求,只想和父亲,母亲,外公,二叔还有星儿生活在一起。”南宫清拭去眼眶中的泪水,“对了,父亲,也许您还不知道呢,星儿有了身孕,已经四个月了。”

    “是吗?”南宫若认为老天还是对他怜悯的,虽然他已经没有机会去亲眼看看这个未出生的孩子,但现在已经足够了,连最后一个愿望也满足了,他还有什么遗憾呢。

    “那父亲……”

    “你知道吗?即使现在放手,我也过不过三天。”

    “怎么会!”南宫清吃惊的看着南宫若,之前心中就有些疑虑,可这也太快了吧。

    “清儿,起来吧,”南宫若将南宫清扶到自己的身边坐下,“你应该已经见过你的亲生父亲了吧。”

    “是的,他和我们住在荆州的一间客栈里,前几日他还救了张叔,听说张叔是……”南宫清的话含糊不清,他不愿意相信打伤张在的是南宫若。

    “打伤他的人的确是我,不过张在他现在没事吧。”南宫若抚摸着南宫清凌乱的发丝,看来这几天他都没有好好的梳洗过。

    “恩,穆前辈带了一位神医,救了张叔,张叔已经没事了。”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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