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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节

    穿越之表里不一 作者:丁晴

    第22节

    实力,每个人都渴望,别人不明白宫墨染等人为何升级如此快,他们自己还不知道吗?是因为季夏。他们想知道能不能超越自己,想亲眼看看季夏能做到多惊世骇俗的事情,想陪着季夏出生入死,只是如此简单。

    新到的人个个加入战斗,除了有点实力的人,不过是给母体送粮食,人成片成片减少,而母体越来越强悍。众人吃惊的同时还要死扛着,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沧魇像一道高墙,死死护着季夏,就算他死,也要季夏完好无损。手中不断挥舞着黑刀,不停砍杀着毒针,沧魇寸步不让。每个人面对母体都感受到吃力,这不是人多就能战胜的对手,想要杀死母体非绝对压倒性的力量不可。

    众人心中担忧,这样强大的生物,什么人才能杀死它呢?疑问问出的时候,季夏身上光芒大作,青光穿透云霄,下一刻他睁开眼睛。季夏双眼青色冶艳,微微一闪,恢复黑色,他看着沧魇微微一笑,“沧沧……”

    即刻闪身到季夏身边,沧魇望着季夏不语。季夏握住沧魇的手,另一只手一挥,红唇轻启,“春风化雨。”

    自季夏身上涌出大片的青光,犹如瓢泼大雨洒向每个地方。毒针被青光碰到开始萎缩,母体收回所有的毒针,发出凄厉的叫声。人们被青光打在身上,灵力瞬间回满,疲劳尽消,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季夏,满心震惊。宫墨染等人不觉微笑,他们的运气总是不错,每次都赌对。

    站在季夏身边的沧魇,最早感受到灵力恢复,他依旧看着季夏,什么吃惊的表情都没有。季夏笑眯眯看着沧魇,轻轻低语,“沧沧……”

    刹那间,季夏身上冒出如潮的青光缠住两人,沧魇看着季夏,半点挣扎也无。青光在浓烈的青光缠绕住两人,季夏眉间的青莲闪着夺目的光。‘啪啪’,季夏进阶,连跨两个大阶,直接升为灵尊。

    目瞪口呆已不足以形容众人的吃惊,还有这样升阶的?要不要人活了?沧魇的实力众人都不清楚,但猜测他一定也有所进益,其实,沧魇实力为灵尊高阶,恢复魇的身份后,增加了法阵力量,与自身修行无关。这次,沧魇有收益,让他半脚跨入灵皇,只要一个契机就能够进阶,但沧魇想到了另外一种修炼方法,双修,也许是不错的方式。

    不知道沧魇心中打着什么主意的季夏,笑望着沧魇,不过是希望沧魇夸夸他。面对有点孩子气的季夏,沧魇宠溺一笑,在他额头落下轻吻,“夏夏很厉害。”

    知道就好,季夏不由得有点得瑟,转念一想,貌似母体还没死。季夏和沧魇对视一眼,两人心有灵犀,同时面对母体。全盛时期的沧魇和刚进入灵尊的季夏,对战受伤的母体,他们丝毫不敢大意,母体太多次复活和进化,不得不防。

    收回毒针的母体,俨然就是个刺猬,季夏指点青莲,一朵青莲飞出,直击母体。沧魇手握黑刀,灵力输出,黑刀的黑气大盛。青莲逼近母体,母体发出尖锐的叫声,青莲破碎,破碎的青莲花瓣环绕着母体,而母体身下一朵巨大的青莲慢慢旋转。

    “包罗万象。”季夏轻吐出一句,手指点青莲。

    母体随着身下青莲的旋转,身体渐渐变小,它发出叫声也无法阻止。眼看着母体从一座山大小变得只有一只老虎大小,季夏唇角微扬,这次,他不会再给母体一点存活机会。

    沧魇往黑刀中打入无数阵法,黑刀的黑气浓郁得粘稠。闪身到达母体面前,沧魇二话不说将黑刀刺入母体体内,黑气缠上母体,凄厉地惨叫,母体身上的毒针开始掉落。沧魇回到季夏身边,搂住他的腰,温柔地笑着。

    随着母体的惨叫,黑刀中的阵法运转,一个一个布满母体四周,不断压缩母体。接着是巨大的爆炸声,等待,滚滚烟消散。沧魇皱眉,因为他想唤回黑刀,黑刀却毫无反应。无数黑气笼罩在那个地方,过了一会儿黑气逐渐被什么吸收,慢慢消失,黑气越来越少,那黑气正中间,一个黑发黑眼黑袍的邪肆男子出现,周围的黑气正缓缓流进他体内。

    一百一十七、落定

    当所有人看到这个男子出现都如临大敌,就连透过影像观察这边情况的人们也是震惊不已。黑气全部涌入男子体内,他扬起一个血腥的笑,眼中饱含杀戮和残忍,魔性十足。有些人不由得朝后退几步,心中惧怕油然而生。云浮宗,宗门大殿,长老以及宗主皱眉看着法器所放出的影像,脸色凝重。一位疯疯癫癫的长老低着头喃喃自语,“魔灵化人,天下大乱,浴血大陆,天降浩劫,无解,无解。呵呵呵呵,都要死,整个大陆的人都要死,都要死……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有救,有救,天外之人,是那一线生机。”

    疯癫长老胡言乱语,众人却没有一个鄙夷他,反而因为他的话激动万分。坐在疯癫长老旁边的一个粗壮大汉,急哄哄地问,“喂,老六,什么是天外之人?”

    疯癫长老对面的一个温和老人,也充满疑惑,“天外之人莫不是神?”

    “神个屁。”粗壮大汉嫌弃地说,“那些神整天高高在上,会管我们这些凡人的事?老四你就是想得美。”

    “都别忙着妄下定论。”宗主出声,原本想争论一番的长老们偃旗息鼓。宗主眼睛直盯着影像,说,“大陆上的神早没剩几个,就连我们修炼的最高境界也不过是灵皇,灵神老祖们,突破后便了无音讯。这些都足以证明一件事。大陆上有一个可以毁灭我们全部的东西存在,有可能是人,有可能是魔,也有可能是,神。”

    长老们沉默不语,都默认宗主的说话,谁也不是笨人,只看肯不肯信。温和老人四长老,微微叹息,“神若要毁灭,我们又能如何?以我们的实力有何能力阻止?”

    粗壮大汉不客气地对疯癫长老说,“老六,你别说那些神神叨叨的话,具体是什么人,你到是努力占卜出来。说的那么玄乎,谁听得懂?”

    “老二,你别催他,越催越算不准。”大汉身边的一位妇人说道。

    “哼。”粗壮大汉哼一声,不作声了。众人都把目光聚集到疯癫长老身上,只见他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他睁开眼睛,诡异地笑起来,‘哇’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众人心都悬起来,忙走到他身边关切。

    疯癫长老手颤巍巍指着影像,使出最后一丝力气,说,“青……青……”

    下一刻,疯癫长老倒地,从此没再起来。四长老上前检查疯癫长老的身体,惋惜地说,“老六已经去了。”

    此消息令众人大惊,谁能想到六长老就因为占卜天外之人的事就这么……

    宗主沉吟片刻,说,“老六最后说了什么?”

    粗壮大汉咋咋呼呼地指着影像,说,“青,老六最后一直在说青字!”

    众人转头看向影像中的季夏,青?青莲!宗主站起身,做下决定,“即刻准备前往沧宗遗址,这个季夏,本宗主要亲自去见。”

    长老们各自看看,认同宗主的决定。与云浮宗做了同样决定的还有其他势力,其中包括五大世家,众多大陆的势力齐齐朝这边赶来。雪城和镜城没有再派人前往,隐世一族依旧毫无动静,魔族蠢蠢欲动,大陆势力全都在关注沧宗遗址这边。

    医仙站在沧宗遗址远方半空中,眼中黑色的丝线旋转,她的唇角勾起,带着轻蔑和嘲讽。“天下之人,贪婪成性,龌龊不堪,可笑还妄求拯救。”唇边弧度上扬,医仙如同神般俯览大地,“都该死。”

    风轻轻吹着她的衣角,吹散她的话语,这个时候如果有人看见医仙,一定会发现她原本清淡的气质变得霸气高傲。她赤足站立半空中,遥遥望着远方,似乎什么都在掌握之中。

    沧宗遗址,面对黑衣男子,大多数人却步,从心中胆寒。魔灵!能够化人的魔灵!传说魔灵杀戮血腥,就算开了灵智也难以化人,一旦化人必杀戮无数,血流成河!当年天神就是被魔灵附体,才做出灭世之举!所有人望着满身邪气的黑衣男子,同时都想到生命之忧,唯独季夏那一群人,一点不担心,心情放松到极致。

    黑衣男子乃黑刀化形,他吸取母体邪气助长自己的功力,没想到母体既然强大到让他直接化人,若是他自己修炼,还须何止千万年。黑刀怨毒地看着沧魇,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魔灵是血腥和杀戮的结合体,越是打压他的反抗越强,更何况沧魇一点没把黑刀放在眼里,所以黑刀及其怨恨沧魇。

    沧魇明白黑衣男子是黑刀之后,就再也没给过黑刀一个眼神,就沧魇的想法,他看季夏都嫌时间少,无关紧要之人不需要占用自己多余的时间。而被沧魇目光灼灼看着的季夏,表示自己压力山大,他怎么有种遭到抛弃的小三仇恨渣男的错觉?貌似自己还是原配。季夏在心中扶额,所以说,脑洞大是病,得治。

    再看萌萌等人,安小剑躺在自己的飞行法器上直打哈欠,打了那么久是人都会累。萌萌和宫墨染盘坐在飞行法器上,吃东西,打了那么久也饿了。莫语风走到萌萌身边坐下,亲近一下自己的弟弟,随便混点吃的。萧迪迪解除身体的变化,正靠在秋子浩怀里,他俩旁若无人的秀恩爱。秋飒不敢离安小剑太近,屁颠跑到萌萌那一边蹭吃的。冷呆守着萌夜,两人相视而笑。沧穹在闭目养神。季倾时刻不忘盘腿打坐修炼。剩余的斗篷人围着聂迷笑,什么时候都坚持保护他。聂迷笑悠闲地坐着,笑眯眯看着这些不靠谱的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夏望着其他势力那边人紧张凝重,又看看宫墨染等人悠闲的样子,心中无语。两种不同的画风为什么会出现在一个地方,这不科学啊摔!

    还没等季夏回过神来,黑刀闪身攻击而来,黑气裹着他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飞扬。沧魇不退不让,屈指打出几个法阵,像当初困住刀的时候困住黑刀。黑刀身上的黑气浓郁,下一刻出现在沧魇面前。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众人压根没看清,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黑刀已经站在沧魇面前。心惊的人更加心惊,悠闲的人停下当前的动作,死死盯着那边。

    黑刀唇角扬起得意的笑,眼神狠毒,这个人一死再也没人能阻止他。不过黑刀只高兴了一会儿,他立刻就感觉到身体无法动弹,在他四面八方出现无数个谁都没有见过的法阵。沧魇手上变幻着动作,蔑视地瞄一眼黑刀。黑刀满含威胁地瞪着沧魇,企图阻止他的动作。

    最后一个手势变幻完成,困住黑刀的法阵光芒大作,众人遮住眼睛,以免被刺眼的光伤到。等他们再睁开眼看时,黑刀已经变成本体悬在沧魇面前,而沧魇搂着季夏,看都不看一眼。黑刀摇动着刀身还要反击,沧魇打出一个法阵,法阵包裹着黑刀,瞬间刻印在刀柄上,与本就存在的生死循环阵法融合,成为一个新的法阵。

    不过几刻时间,沧魇就解决了黑刀,当初害怕的人心里都觉得那时自己真蠢。宫墨染等人继续手上的动作。挥手,沧魇把黑刀送到安小剑面前。在打哈欠的安小剑吓了一跳,立刻爬起来后退一步。

    “你拿着,只要在你手上,怎么对他都行。”沧魇开口。

    所有人震惊地看着安小剑,都在质疑安小剑何德何能。安小剑当然知道自己的斤两,再说,那把刀也不是随便就能拿,驾驭不住不是拿命开玩笑么?“我又不使用武器,给我干嘛?您老收回去吧。”

    沧魇沉默一会儿,说,“在你手里他今后的日子比在任何人手里都难过。”

    ⊙0⊙,一大群人吃惊地难以复加。季夏默默看沧魇一眼,扭开了头,沧沧原来很小心眼。安小剑听到这样的回答,立刻换了态度,叉着腰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您老真有眼光。只要您老把他捆结实,其他的我来!”

    所有人满头黑线看安小剑,果然不要脸的人不能按正常人眼光来看。沧魇点头,他对黑刀新设的是封印法阵,没有人开启,黑刀永远只会是一把刀。这个法阵的解开方法今后沧魇教给了安小剑,让安小剑以后得罪人都有恃无恐,变相成就了安小剑,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事情终于全部解决,一切尘埃落定。漫长的一天一夜,人们总算迎来结束,多少人欣喜,多少人喜极而泣,能活着真好。

    沧宗已灭是事实,季夏等人成为大陆上新崛起的势力,可这新势力却没有地址和名字。五大世家是季夏的属从,自然不能当作地址,更何况季夏不打算回季家,那个地方原本就不该他呆。他不是真正的季夏,对季家没有什么归属感,应该说除了沧魇身边,他对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都没有归属感。季夏心中默默捂脸,不知不觉自己已陷的这么深。

    牵起季夏的手,沧魇温柔一笑,“夏夏,我要为你建一个家。”

    建一个家?季夏无语地看着沧魇,谁都知道建房子要时间,没建成之前沧沧是打算让老子住哪里?什么时候沧沧变得这么不靠谱?果然跟安小剑呆久了,被传染了。心中是这样想,季夏却没有说出来,他总要感念沧魇想对他好。

    知道季夏心中的想法,沧魇没有开口解释,有些事要让对方亲眼看见才更有意思。揽着季夏,沧魇一手向前,手指微动,一个巨大的法阵出现在地面上。季夏疑惑地看沧魇一眼,这是要做什么?沧魇微笑着运转灵力,地上的法阵启动。这一天,众人见识太多的震撼,此时却还是不由得惊讶。

    地上的法阵微微旋转,覆盖几座山,随着法阵的旋转,早已千疮百孔的地面开始主动恢复原样。土石归位,树木重生,这一情况连绵几座大山,基本囊括母体所损坏的所有。季夏看着这浩大的工程被沧魇一个人轻松完成,心中崇拜,自己真有眼力,找了个全能的男朋友……男……朋……友……略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沧沧什么都会。嗯,重点是这个。

    大面积的修复不过几瞬便完成,众人这才真正知道阵法师的厉害,油然而生对强者的崇敬。沧魇很欢喜地看着季夏满意的神情,季夏实力增涨无人能及,沧魇知道季夏已经强大起来,再也不会躲在自己背后接受保护。所以沧魇决定,其他地方的事情绝对要自己一手为季夏操办,要让季夏越来越离不开自己。

    被损的地方恢复原貌,只少了沧宗的存在,众人心中不由感慨,曾经的一大宗,从今以后也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说凄凉,不过是现实,一念生死,选择全在自己,能怨谁?

    土地已经修复好,沧魇转头看向聂迷笑。聂迷笑微微一笑,上前来到沧魇身边,“你这毛病还是没改,总想从我这里得到好东西。”

    对于聂迷笑的打趣,沧魇没理,只是淡淡看着他。聂迷笑也不在意,习惯就好了,以前的魇更加难以相处,现在已经好太多。转眼看看季夏,聂迷笑说,“算了,就当是我给你们的成亲贺礼吧。”

    话音一落,聂迷笑拿出一个很小的房子,在季夏眼里简直就是模型,给小孩玩的那种,不过是中式庭院样式。聂迷笑嘴唇微动,手中的房子主动飞离他手,房子轻轻落在地面上,却发出巨大声响。不少人吃惊,也有人认出这小房子是一件灵器,众人不约而同看向聂迷笑,此人手中的宝贝挺多。

    小房子落于地面,缓缓变化,以房子为主屋,四周从土中冒出很多庭院,假山池水,亭台楼阁,小桥红瓦,一步一景,美不胜收。池水中莲叶片片,越来越多,长出花苞,开出荷花,花瓣各异,全开的,半开的,香飘满园。荷花池里鱼欢快地游,岸边柳树垂曳,芳草粉嫩,其他各个庭院都有一景,一点不带重复。

    季夏看着这变化,说不吃惊是假,后来转念一想,在这个本身就不科学的世界,发生这些不科学的事,有什么好吃惊?淡定,淡定。

    “夏夏,喜欢么?我为你建的家。”沧魇凑到季夏耳边,轻轻问。

    点点头,季夏想想还是在沧魇嘴上亲了一口,妈蛋都在一起了,矫情个毛线。男的就男的,男的也是自己家的,哼。

    从身后将季夏整个抱在怀里,两人完全忘了其他人,红果果的秀恩爱。萌萌看了一眼宫墨染,‘啵’一声,亲了一下宫墨染,不羡慕,自己也可以秀。萧迪迪和秋子浩一直靠在一起,就没在乎过别人的感受。众人看着这几对狗男男,差点闪瞎眼,作为最尽职的翻译,季夏解释,他们那是羡慕嫉妒恨,狗男男怎么了?虐死他们这些单身狗!然后不少人躺枪。

    一百一十八、诸事

    要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的有道理,季夏这群人,奇葩太多,偶尔有正常的,也会在耳濡目染下变得越来越奇葩。房屋建好,众人看着雕梁画栋的屋子,疲惫感涌出,累啊,看在他们帮忙对付母体的份上,这些人应该会请大家进去休息吧?众人心中满含期待。

    沧魇瞄一眼宫墨染,搂着季夏先行往屋子里去,聂迷笑笑眯眯看了看宫墨染等人,也向房屋行去。宫墨染扯扯嘴角,一阵无语,这甩手掌柜当的。萌萌眨眨眼好奇地看宫墨染。

    摸摸萌萌的头,宫墨染认命地转身应付众人,“多谢诸位前来相助我等,如今事情已了,还请诸位进屋歇息片刻,再行离去。”

    众人就等这句话,面带微笑地应承。在宫墨染等人的安置下,众人都得到了合理安排,宫墨染等人住在主屋四周,以防万一。雪城和镜城的人所住地方相邻,在主屋东面,他们的城主有点交情,到没有什么枝节发生。萧氏一族的人宫墨染考虑到萧迪迪,所以让他们住在主屋北面,离得稍微远了些,萧冽也没什么在意,他本就和萧迪迪的关系不是很好,离远一些正好避开不必要的麻烦。云浮宗的人宫墨染还没摸清想法,所以将他们安排在主屋南边,观察的同时也是警告。其他势力东西南北各有安排,四方又各有大势力居首,防止了这些小势力弄出什么幺蛾子。

    地方安置好就是歇息,不可能全部的人都睡下,宫墨染等人分成两批,一批守卫一批休息,过段时间再换过来。首先负责守卫的以宫墨染为首,萌萌,莫语风,秋子浩,萧迪迪,秋飒,至于安小剑?呵呵,早跑没影了。

    除了宫墨染这批负责看守的人,大部分人都已休息,当然还有小部分人焦虑不得安寝。雪城之人所住屋子,风崖站在窗边,微微皱眉,他身后有三个同是雪城的下属,此三人也是眉目清秀,表情冰冷。

    “时间紧迫,城主的密令,不该拖延。”左边的男子冷冷开口。

    “如今的情况,众人疲乏,不是好时机。”右边的男子反驳。

    “超过了时限,城主问罪下来,谁来担当?”左边的男子略不悦地说。

    “好了,都别说了。”风崖抬手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我自有主张,你们先去休息吧。”

    三人没有再多话,抱拳退下。“是。”

    风崖伸手,手中出现一个卷轴,城主的密令,务必带季夏前往雪城。回想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风崖抬头看着面前那个清摇冰冷的背影,微微低头。城主修炼极品冰系功法,冷心冷情,城主从没有过笑容,没有过悲喜的情绪,他的一切都已冻结。他清冷高洁,犹如万年的寒冰,没有一丝温度,城主就是风崖心中不可高攀的神。

    风家是历代侍奉城主的家族,从小风崖就被选去为现在的城主尽忠,在风家的家训中,除了自己侍奉的主子,其他人的命令都可以不听。风崖一直恪尽职守,直到那个人的到来。那一年,城主刚满十八,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晚上,风崖跟随城主在雪中修炼。冰冷彻骨的雪,仿佛连人的感官都会夺去,风崖努力运转体内的灵力,才不至于冻得毫无知觉。雪城的人虽然都修炼冰系功法,却有高有低,城主能承受的冷度,风崖不一定能承受。

    冷得直哆嗦的风崖用上全部灵力抵御寒冷,忽略了周围的情况,直到城主睁开双眼望向一处,风崖才知道因为自己的失职,让人闯进来打扰了城主的修炼。微弱的呼吸声传来,还没等风崖做出反应,城主起身走到那团黑影面前,弯腰拿开上面的布。那是一个差不多十岁的男孩,眉眼分明,双颊殷红,微微喘着气,气体在冰天雪地里冒完热气后被冰冻住,砸落地面。风崖不知道城主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有什么感觉,也不明白城主为什么抱起那个孩子带回了城主府。

    城主亲手照料发着烧的孩子,面无表情的脸依旧冰冷,风崖却知道,城主和以前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却说不上。孩子叫司空漠,似乎是大家族中跑出来的,小小的孩子却比一般大人还要知情识趣。

    司空漠病好之后,一直与城主同进同出,城主待他犹如自己的亲弟弟。那个从来不笑的城主会牵着司空漠的手为他介绍城主府,会亲手喂他汤药,会时时刻刻挂念着他。两人就那样亲密无间过了十年,当司空漠长大成人,两人之间的相处丝毫未变,只是被宠的与宠人的换了位置。城主在二十岁时继承城主之位,老城主闭关修炼没再现身,但老城主闭关之前把风崖叫去说了一番话。

    “不可让皇儿与司空漠再亲密下去,皇儿所修功法一旦动情,必走火入魔。如果皇儿有了动情的前兆,不得犹豫,杀了司空漠,否则,皇儿一生便毁于此人手中。”

    老城主说的无情,风崖听着心里暗涌,若是一切为了城主他必当去做。可是,老城主,当城主在风雪中抱起那个气若游丝的孩子时,就已经晚了。城主不知什么是情,风崖又岂能不知?要是司空漠死了,城主一辈子都会在心里记着他,更或许会随他而去。所以,风崖犹豫,他恨不能回到那个晚上,阻止城主与司空漠的相遇。

    表面的平静维持了很久,直到有一天,十几个灵圣强者找上门,说要带走司空漠。大陆中什么势力随便就能出那么多灵圣?唯有隐世一族。风崖清楚司空漠的身份不简单,却没想到与隐世一族有关。司空漠不肯走,与其争执起来,很快就动起手。这种情况城主岂能坐视不理?自然相帮司空漠。当时的城主实力也是灵圣,被十几个灵圣夹击,处于下风。

    风崖想上前帮忙,却由于实力低微不过一招就受了重伤。看着十几个人对城主咄咄相逼,风崖恨得咬破了嘴唇,实力就是一切,没有实力只能任人宰割。那十几个人虽说只是带司空漠回去,却对司空漠招招下毒手,城主和司空漠都处于及其危险的境地。

    十几个人看出司空漠重视城主,故意缠住司空漠,对城主下杀手。城主一人对付多人,很是吃力,如今那些人又连连施压,城主露出了破绽。几个人联手攻击城主的薄弱处,若得手,城主性命堪虞。就在所有人以为城主逃不掉的时候,司空漠突然出现抱住了城主,攻击打在司空漠的背上,鲜血直流。

    城主抬眼看着司空漠,看着他微微一笑,伸手欲帮他擦去嘴角的血,司空漠缓缓闭上眼睛从城主身边滑落,倒在地面上。血,不断往外流,染红了冻住的冰面。风崖酿跄着起身,慢慢步向城主。十几人见司空漠倒地,又联手朝城主攻来,下一刻,从城主身上爆发出强大的灵力,席卷方圆百里。灵力所过之处,除了司空漠所有事物被冰封,强大的灵力围绕城主,不断冲击,接着,只听‘啪’一声,城主晋升为灵尊。

    所有人被冰封,意识没有剥夺,他们能看到外面的一切,却无论如何也打不破那层冰。城主蹲下身子,抱住司空漠,为他擦去脸上的血。地上的雪被冰掩埋,消失得无影无踪,城主面前从地上慢慢冒出一个冰棺。城主将司空漠放入冰棺中,以冰封印,司空漠还没有死,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冰着他,再寻找能救他的人。

    “想救他并不难。”一个声音在风崖身后不远处响起,风崖因为封在冰中只模糊的听到有人说话,连声音是男是女都听不清。

    “怎么做?”城主转身看向这边,风崖知道城主是看他身后的人,并不是看他。

    “三年后,季家,季夏之血。记住,不能多一天,不能少一天,过了这个时候,谁都救不了司空漠。”那个声音说完就再也没出声了,风崖知道那个人是走了。

    城主沉默了一会儿,转身之际,风崖解封,而那十几个人连同着冰一起碎成冰块,砸在地上还有响声,冰冻着,连血都不流动。

    从这一天开始,城主调查季夏,等着三年后。城主将冰封的司空漠放在了他寝室,谁都不许碰,城主就这样每天都要看着司空漠,等了三年。三年之期将到,城主先后发出了不少任务要取季夏的血,都无疾而终。

    风崖收起卷轴,默默想着,城主这三年来除了修炼就是守着司空漠,对季夏的血更是执着。没有人知道告诉城主这个方法的人是谁,也没有人知道城主为什么会那么相信那个人,更加不知道城主为什么不在三年前就抓住季夏,偏要等到时间快到之时。

    对外人来说,一切都是迷,雪城城主雪名皇心中却如明镜般,自己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季夏的血有效力,那个人说的话不是相信,而是不得不信。

    雪城这边事情停歇,镜城那边却正火热。几个女子坐在镜昕的房间里,她们个个美貌无双,风情撩人。镜昕坐在床头看着这五个女子,语气嘲讽,“别说些没用的,镜城里女多男少,你们都看上谁了,说来听听。”

    “镜昕姐可别说风凉话,谁不知道城主不喜欢男子,我们这些人想嫁,也要有人敢娶啊。”坐在镜昕正对面,长着一双桃花眼的女子,说道。

    桃花眼身边的鹅蛋脸女子妩媚一笑,“我们哪能和城主比,城主是拿所有男人当奴隶,我们有那个胆量也没那个能耐啊。”

    其余三人都点点头,镜昕唇角勾起,鄙夷地看着她们,“城里的那些男子你们使唤的不是挺顺手么?现在却说不敢了?这么没有胆子,不如让本命镜里的姐妹们出来,你们进去,省得丢人现眼。”

    “镜昕姐说笑了,本命镜可是我们一出生的时候就选择好了人,谁在镜里,谁在镜外,还能由着我们?说是孪生姐妹,不分彼此,一出生却已决定宿命,其中一人只能身处本命镜中,成为核心。”桃花眼淡淡笑着,感慨道。

    “怎么,你在镜外还不满足?”镜昕好笑地说,“本命镜自小便在我们身边,镜中的姐妹也是。哪天嫁人了,你家相公娶一个还送一个,有什么不高兴的?男人不就是这副德性?”

    桃花眼起身,埋怨着说,“不说了。身边没有好男人也就罢,好不容易在外面看中了,身边却已有人,真是糟心。”

    “身边有人?你是看上那几对中的谁?”镜昕突然正色道,“你可别多事,惹出什么事来,城主大人可不会轻饶你。”

    “我能惹什么事?我好歹也有实力有相貌,要找就找个专心对自己的,别人都有人了,我去招惹干嘛?有这时间还不如找下家。”桃花眼满不在乎地说。

    “你明白就好。”镜昕点点头,很赞同桃花眼的说法。

    鹅蛋脸女子看看桃花眼,打趣地说,“早先在城里还听说你看上了月琅琊,怎么才出来一两天,这么快就变心了?就你这速度,哪个男人放心你啊?”

    “哎呦,快别提那个月琅琊,人家心里也有人了。”桃花眼郁闷地说。

    “你说什么?”镜昕脸色微变,低语,“城主怕是饶不了他。”

    桃花眼走到镜昕身边坐下,撒娇般地说,“城主那么器重镜昕姐姐,姐姐就帮他求求情呗。喜欢人又没有错。”

    “喜欢人是没有错,错就错在月琅琊的身份。”镜昕站起身,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也不想想,月琅琊是什么身份?对城主来说,他是武器,武器什么都不需要有,只要听话就行。月琅琊一旦有了喜欢的人,他还会不要命的为城主做事吗?以城主的脾气,不是逼月琅琊杀了喜欢的人,就是杀了月琅琊。没有用的武器,城主宁愿不要。”

    “那怎么办?”桃花眼着急地说。其余人也都面露焦色。

    镜昕回转神,问桃花眼,“镜窕,你可知道月琅琊喜欢的是谁?也许这个人可以救他。”

    犹豫了一会儿,镜窕说,“是莫语风。”

    “哎呀,怎么偏偏是他!”镜昕叹息道,“月琅琊上次的任务就是杀莫语风,没想到把自己给栽进去,真是天意弄人。”

    “那现在怎么办?”镜窕忧心忡忡地说,“镜昕姐,你不能不管,月琅琊可救过我们的命,我们怎样也不能见死不救。”

    鹅蛋脸的女子也附和,“镜昕姐,你就想想办法吧。”

    “你们先别急。我想想,我想想……”镜昕坐到桌边,努力想解救之法。莫语风,莫语风,他能有什么让城主顾忌从而不敢出手?对了,灵尊!

    一百一十九、休息

    雪城和镜城的人各有忧心之事,萧氏皇族所住的地方,萧冽躺在床上闭眼休息。睡不着也要逼着自己睡,想找寻花无影,先要保证自己休息好。花无影在身边时,萧冽对他猜疑,花无影不在身边之后,萧冽开始想念,没有失去过就不会知道自己曾经拥有的东西多么好。也许有些人一旦犯错就会想如果能重来一次,自己绝不犯那种错,但萧冽不同。萧冽没有后悔过自己做的事,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那样做,为什么?因为只有犯错才能知错,才能改正。人,没有亲身经历一些事永远不会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能重来,当初是自己做下的选择,不怨任何人。

    萧冽想着想着,因为太过疲乏,很快进入了梦乡。负责守卫的宫墨染等人此时正面对接踵而来的各方势力,以云浮宗为首,前前后后,都到齐了。宫墨染扯着嘴角微笑,这些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一个个前来,铁定没什么好事。

    众人站在门口迎接各方势力,宫墨染笑得脸都快抽筋,这些人也没有说明真正来意,只说是来拜访。鬼才信!“诸位到此想必也累了,不如今天先暂且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各大势力的代表人物不傻,都顺着台阶下,应承了。宫墨染立刻安排他们入住,依然照先前的势力安排,反正这些人一定会在背后商议讨论,宫墨染大大方方将他们送作堆。其他人好打发,再说他们也不是来找事的,自然对宫墨染等人还算客气。唯独五大世家的家主,宫墨染想到要应付他们就头疼。

    把五大世家的家主领到待客厅,宫墨染等人是小辈,家主们自然上座。宫墨染僵硬地笑笑,开口,“各位家主有什么就直说吧。”

    几大家主中,安家的家主昏昏欲睡不管事,季家的家主低调不理事,也只有宫家,莫家,秋家的家主,搭理宫墨染。宫家家主率先开口,“你们的事我们通过影像也看见了,先祝贺你们实力增长。”

    秋子浩摸摸后脑勺,没心没肺地说,“谢谢家主们的祝贺,我们会更加刻苦修炼。”

    转头看一眼秋子浩,萧迪迪扯扯他的衣角,秋子浩立马耷拉着脑袋,退到萧迪迪身后。两人的举动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反应最大的莫过于秋家家主。“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子浩,你的族训都学到哪里去了!”

    从小就害怕家主,秋子浩宛如被训的小孩,不作声。萧迪迪才不管这么多,上前一步,凶巴巴地说,“从今天起他归我管了,你又算老几,敢训斥他!”

    秋家主气得不行,站起身火速朝萧迪迪攻击。秋子浩挡在萧迪迪面前,替他与秋家主交手。两股灵力相撞,飞散开,大厅中的桌椅摆设瞬间化成粉末。秋家主受到灵力冲击,退后几步,秋子浩站在原地,丝毫未动。

    宫墨染忙站到两人中间,笑呵呵地说,“秋家主,火气别这么大。说句不好听的话,今时不同往日,你就算硬拼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别以为你们翅膀长硬了,我就奈何不了你们!”秋家主恶狠狠地说,“你们打算做个不孝子,抛弃家人吗!”

    此言一出,宫墨染,莫语风,秋子浩,秋飒都变了脸色。莫语风双手环胸,鄙夷地说,“家主们,你们高高在上习惯了,是不是忘了,强者为尊?你们若能好好说,也许我们还认这个家族,若是非兵戎相见不可,大不了两败俱伤。”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整个家族听你的?不然就脱离族中?”莫家主站起身,威严地问。

    “有何不可!”萧迪迪站到秋子浩身边,与他十指紧扣,“在你们眼里家族利益第一,你们可问过他们的想法?”

    莫家主眯眼,这句话,季夏也说过。宫家主起身走到莫家主身边,淡淡地说,“想脱离家族?你们身上哪一样不是家族所给?你们的血,你们的肉,你们的天赋,你们的能力,都是家族一手培养出来,想脱离?你们还有什么?”

    宫墨染敛了笑容,沉声道,“家主言重了,血肉天赋是父母所给,怎可不计他们的功,家族独揽。能力是家族所教,家主若介意,我们还给你们就是。”

    “你!”宫家主气得不知要说什么,只能郁结在胸。

    “行了,吵什么吵。”安家主撑个懒腰,不耐烦地说,“他们只是族中弟子,又不是你们儿子,有什么权力管他们做什么。你们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麻烦。”

    季家主沉默了一会儿慢悠悠地开口,“实力高强,可庇护家族,家族若不肯交出权力,强者可与其翻脸。这是常事,不能因为强者换成了家族中的人便妄求更多。”季家主站起来,走到宫墨染面前,说,“季家愿意交出一切权力归顺。”

    按照以前季家对季夏的态度,宫墨染实在想不到季家主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为什么?”

    这是所有人想问的。季家主慢吞吞扫了众人一眼,说,“还不明白吗?大劫之时也会有大气运者应运而生。大气运者,上天的宠儿,气运极盛,追随此人者必会有一番作为。我们五大世家合力卜出来的结果不就是生死牵一人身上?我想这个人就是应劫而生的大气运者。”

    家主们沉默不语,反而是宫墨染等人吃惊,他们只知道家族决定相助季夏,是因为季夏与家族的生死存亡有关,没想到,季夏身上牵着整个大陆的生死存亡。

    “想要家族昌盛,就要有舍有得,太过贪心将什么都没有。”季家主说完,转身朝外走去。所有人都不知道,季家主隐藏的另一个能力就是观人面相,只因相比占卜无用得多,所以才没有表现出来。季夏,是他一直看着长大的,资质低下,一生难有作为,家族怎么可能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是什么时候季夏的面相发生了变化呢?季家主回想,大概是从季倾成年,要求独自教育季夏的时候,从那一天开始,季夏的面相已是死相,毫无生机。然而,半年前,季倾前往学院学习,传信希望季家主帮忙照料季夏。做为家主,季家主原本可以对这件事置之不理,只因一时心血来潮,季家主前往了季夏所住的庭院。

    季家主消无声息地进入院落,找到季夏时,季家主难掩震惊。季夏悠闲地躺在靠椅上晒太阳,阳光照射在他脸庞上,折射出迷人的光晕,眉间青莲妖娆开放。同样的一张脸,季家主在此时的季夏脸上看见了勃勃生机,还有惊人的气运。更为重要的是,原本资质低下的季夏,变得天赋卓绝,加以时日,一定能登上顶峰。季家主想了想,默默地退出去,世上什么样的东西能从头到尾改变一个人?要么是夺舍,要么就是天地异宝。

    那天之后,季家主悄悄关注起季夏,完全不同的生活习性,季家主可以肯定,季夏被夺舍了。是坏消息的同时也是好消息,现在季夏还没生长起来,他可以动手掐灭这个明日之星,但如果这样,也将失去一个未来的强者。

    就在季家主踌躇之际,五大世家卜出了家族危机,生机全在季夏一人身上。季家主立即明白此人是大气运者,得天地庇佑,未来,将会是此人的天下。季家主改变了主意,暗中观察季夏的一举一动,季夏的实力提升令人心惊,不过半年,已是灵尊。季家主此刻开始担忧,这个季夏对季家没有归属感,要想得到他的庇护,只有交出权力归顺。季家主来之前,与家族中掌管各事的人说了想法,一开始众人皆反对,季家主只说一句话,便让众人都答应了。他说,生,归顺,死,拒绝。

    生死一念间,季家主做下了选择。后来某一天,季家主想起这件事,不由得为自己捏把汗,曾经一念之差,险害得季家灭亡。他十分感谢自己拥有的这个能力,平常或许很鸡肋,毫无用处,但就是这些看起来毫无用处的东西往往会救了性命。

    季家主果敢地归顺,安家主忙着去睡觉,立马也归顺,然后就撒丫子跑去睡觉。五个人走了两,剩下的三人,心中也在权衡利弊,最终都答应了归顺。事情以意想不到的方式解决,宫墨染等人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而家主们都已离去。五大世家归顺,季夏等人才真正有了势力。

    然而,季夏是大气运者,他们想不通,短短半年时间,季夏身边的所有事情变了那么多。想不通就不想,各自继续守卫,到了时间,冷呆,萌夜,沧穹,季倾,前来换班,安小剑依旧不见人。众人也不在意,反而有他没他,都一样,还少个拖累。几人前来,宫墨染把五大世家的事说了一遍,心情最复杂的莫过于季倾。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怨天尤人就太过矫情,做该做的事才是关键。

    宫墨染牵着萌萌回房,萌萌高兴地一蹦一跳,“墨染哥哥,萌萌睡前可以吃东西吗?萌萌有点饿了。”

    “好。把萌萌的小肚子喂饱了,我们再睡觉。”宫墨染笑眯眯地说。

    “真的?墨染哥哥最好了。”萌萌笑得格外开心。

    回到房中,宫墨染先喂萌萌吃了东西,吃完后让萌萌先到床上休息,宫墨染还要整理一些东西。萌萌跑上床,舒服地滚几圈,撑起半个身子,朝宫墨染招手,“墨染哥哥,快来。”

    宠溺一笑,宫墨染把手上的东西收好,走到床边。拉下俯身吻上萌萌的唇,宫墨染伸手拉下床帐。对于夫夫之间的事,你们就自行想象吧。(表打偶,只是因为他们的肉肉写过了。这次要写别人的。)

    秋子浩和萧迪迪回到房间,气氛突然尴尬起来。萧迪迪关上房门,凑近秋子浩,两人面对面,秋子浩有些窘迫。“迪迪,你也累了,我们早早睡了吧。”

    萧迪迪没回话,只是目光灼灼看着秋子浩。秋子浩欲再开口,萧迪迪猛然吻上他的嘴,舌头长驱直入。秋子浩先是一愣,然后搂住萧迪迪的腰,加深这个吻。两人饥渴地吻着,舌头交缠,恨不能吞下去。彼此的气息交融,两人都感受到来自身体最深处的欲望。身体火热,唇舌激烈,从两人口中发出,‘啧啧’水声,气氛旖旎。

    两人的唇过了许久才分开,萧迪迪满脸不快地看着秋子浩,说,“为什么那么久都不碰我?你不说出个原因,我不会善罢甘休。”

    将萧迪迪紧搂在怀里,秋子浩叹息一声,“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彪悍,示弱一点又会怎样?”

    “示弱?”萧迪迪抬起头看着秋子浩的下巴,“我不会。所以,你不说出个我能接受的理由,咱们就走着瞧。”

    无奈地笑,秋子浩一脸委屈地说,“你呢,别人碰你一下,你肯定剁了那人的手。当初我只是叫了你的名字,你就要杀我,你让我怎么敢啊。好不容易让你接受我,我不想因为我的莽撞,又和你闹得不愉快。”

    斜睨秋子浩,萧迪迪算是明白了理由,不屑道,“你就这点小鸡胆子?”

    蹭蹭萧迪迪的头,秋子浩一脸认真地点头,“对你,我就这点胆子。”

    “那行,你就继续这样害怕着吧。”萧迪迪转身欲走。

    秋子浩一把将萧迪迪重新拉入怀中,凑到萧迪迪耳边低语,“我没有胆子,但是你有。我一直在等着你,这次被我抓住了。”狠狠瞪一眼秋子浩,萧迪迪咬唇不说话,被算计了。

    低头轻轻摩挲萧迪迪的唇,秋子浩温柔似水,“别咬,咬破了我心疼。你生气就咬我吧,我给你出气。”

    话音一落,萧迪迪重重咬上秋子浩的唇,甚至咬出了血,血的味道在两人口中蔓延。对视的双眼,相触的唇,萧迪迪不由得放轻咬力,眼角微湿,“下次不许说这样的话。你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不让我生气,却让我心疼。”

    “对不起。”秋子浩环抱着萧迪迪,将他整个人纳入怀中。萧迪迪说得对,秋子浩就是笃定萧迪迪不忍心,这个从来对自己和敌人都狠的萧迪迪,因为秋子浩感受到了心痛。这怎么不是最动听的情话,动听到让人喉头哽咽。

    当初,萧迪迪不相信秋子浩的情,试探,猜疑,如今,秋子浩不确定萧迪迪的心,不安,心痛。两个人走到一起太不容易,感觉如同做梦,太不真实,所以,秋子浩害怕。这如果真的只是自己的梦,梦醒了自己又该怎么办?

    一百二十、爱恋

    一个人,有太多的情绪困扰已身,再铁血的硬汉只要对一个人拥有了感情,就会温和许多。秋子浩曾以为自己求而不得,一旦到手又不确定,心思翻转,庸人自扰。因为在乎,所以牵挂,胡思乱想,爱情,真是费人心思。

    两人的唇齿相依,气氛温馨,秋子浩手搂着萧迪迪的腰,轻柔揉捏,暧昧的手法,秋子浩火热的呼吸轻扫着萧迪迪的脸庞。萧迪迪抬眼看着秋子浩,牵起他的手,主动走向床,一切那么自然,宛如两人是成亲多年的一对。秋子浩展开一个明朗的笑,手指握紧萧迪迪的手,一个人的一生总有那么个不愿放手的人,上天垂怜,自己抓住了这个人。

    萧迪迪在床沿坐下,微笑看着秋子浩。萧迪迪很少笑,这般温和顺从的样子更是少见,秋子浩俯身堵住萧迪迪的唇。总有那么一个人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他的心,秋子浩将萧迪迪压到床上,饥渴般席卷萧迪迪口腔的每一处。

    动情后的萧迪迪眉眼含情,双颊微红,他伸手环住秋子浩的脖颈,无声邀请。对心爱之人有欲望有什么不对?想要结合有什么不对?只要是这个人,什么都可以。

    一吻结束,秋子浩痴迷地盯着萧迪迪,“这么美丽的样子,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翻身跨坐在秋子浩身上,手指从秋子浩的喉咙轻轻扫过,向下滑倒他的胸口,萧迪迪顽皮地笑着,“只有你的心是我的,我才会属于你。”

    就势平躺,秋子浩拉近萧迪迪的身子,在他耳边暧昧地说,“今天,我们都会属于彼此。”

    白了秋子浩一眼,萧迪迪一手压住他的胸膛,“说,跟谁学的油腔滑调。看你嘴跟抹了蜜似的,骗了多少人的心?”

    搂住萧迪迪的腰,秋子浩轻轻吸吮萧迪迪的脖颈,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别人哪有你这么幸运,他们听不到我这样的话。”

    脖颈被吸吮,带给萧迪迪一阵麻痒,手伸进秋子浩的发中,解开他的头发。秋子浩转头吻上萧迪迪的唇,两人痴痴交缠。手向下,秋子浩解开萧迪迪的腰带,伸手探进衣服里,毫无距离地与之接触。“迪迪,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好不好。”

    摆动腰,萧迪迪摩擦着秋子浩的欲望,主动脱去自己的衣物,萧迪迪微微点头,“好。”

    这一个字点燃了秋子浩身体里最深沉的渴望,捏住萧迪迪的臀部摩擦着自己火热的硕大。萧迪迪扯开秋子浩的衣服,让秋子浩的胸膛暴露在外,萧迪迪俯身含住秋子浩胸前的红果子,舔湿吸吮啃咬,直到红果子挺立,萧迪迪才满意地笑。

    两个人都忍得辛苦,萧迪迪抬起一条腿褪去全身的衣裤,赤裸着身体望向秋子浩。秋子浩也动手脱掉衣裤,两人坦诚相见。萧迪迪长相秀气,宛如瓷娃娃,身子均匀有度,增一分嫌多,减一分嫌少。秋子浩不掩眼中的狂热,犹不知萧迪迪也在看他。秋子浩穿着衣服时身材修长,没想到褪去衣物,秋子浩身体强健,每一处肌肉都彰显着活力。

    萧迪迪走上前,手摸上秋子浩结实有力的肌肤,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沉默一会儿,萧迪迪抬头望进秋子浩的眼睛,“我的。”

    扣住萧迪迪的头,秋子浩给了他一个火辣辣的吻,“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亲吻,美好而甜蜜,两人都觉得怎么也吻不够,柔软的唇瓣,火热的口腔,他们之中都有彼此。秋子浩的手在萧迪迪背上游移,任萧迪迪跨坐在自己身上。萧迪迪吻过秋子浩的下巴,喉结,再到胸口。舌头不断刺激着秋子浩胸前的蓓蕾。扭动腰,萧迪迪让两人的欲望摩擦,一阵战栗席卷而上,萧迪迪只想得到更多。

    肿烫的欲望互相摩擦,引起一波又一波的欲望。萧迪迪轻喘着气趴在秋子浩胸前,滚烫气息挠着秋子浩的胸,又是别样的诱惑。

    萧迪迪直直望进秋子浩的眼睛,说,“让我做,我想这样。”只要面对的是这个人就不会觉得羞耻,想让他接受自己的一切,包括别人不知道的一面,只有这样才是真正的坦诚相待。

    紧紧抱住萧迪迪,秋子浩手指微颤,难怪他对人狠毒,只因他付出就是全部,一旦受到伤害便体无完肤。“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全部接受。”接受眼前的他,接受以前的他。

    萧迪迪对准秋子浩的沉下身,两人都发出一声闷哼。萧迪迪爬在秋子浩胸前喘息,萧迪迪扯开一个笑,“我想感受你,让我更深地感受到吧。”

    听到萧迪迪的话,秋子浩激动地吻住他,这个人究竟要多让自己心疼。

    “啊……”秋子浩渐渐加大的力度,惹来萧迪迪的呻吟。萧迪迪摆动腰,喘着气,萧迪迪说,“还……想要……更深……”

    摆动的腰,高昂的头,萧迪迪唇中溢出呻吟,身体深处被撞击,却恨不得更深。爱是什么,萧迪迪从来不知道,因为他没有感受过母爱,父爱,更加没有兄弟间的爱,对不破陇也许更多的是一种钦慕。萧迪迪是个极端的人,这辈子除了秋子浩没有人爱他,那么他也会除了秋子浩谁也不爱。

    两人第一次结合,食髓知味,身体无数次交缠,完全不理外面的事。

    季夏和沧魇回房,这些天太累,加上沧魇回来了,季夏安心之下,沾床就睡。沧魇抱着季夏,就这样痴痴看着他的睡颜。想得到这个人都快想的要发疯了,即便如此,沧魇也舍不得让疲累的季夏更加疲累,爱着,就要宠着。

    睡醒张开眼睛的季夏,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沧魇,微微一笑,季夏说,“沧沧,怎么醒这么早?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过一日。”沧魇抚摸季夏的脸蛋,温柔地说。

    一天?我勒个去,猪都没这么能睡吧?等等,老子为毛要说自己不如猪!不对!老子为毛要拿猪比喻!……季夏无语地发现,自己的重点错了。“沧沧醒了后一直守着我吗?”

    亲亲季夏的额头,沧魇将季夏整个抱在怀里,“嗯。”

    抬眼看着沧魇,季夏头脑一热,主动亲上沧魇的唇,“奖励你的。”

    “不够。”沧魇眼神一沉,说道。

    不够?难道还要来个舌吻吗?表示也不是不可以啊。反正是自己家的,有什么不可以对不对?季夏还没想好,沧魇扣住季夏的后脑勺,唇就压了上来,舌长驱直入,在季夏嘴里翻搅。卧槽!舌头麻了!轻一点!季夏虽然心中吐槽,舌头却很配合地和沧魇一起缠绵,对于这样的自己,季夏表示也很无语,(╯‵□′)╯︵┻━┻老子没有傲娇别扭的属性。

    亲着亲着,沧魇的手从衣领探了进去,手摸上季夏的肌肤,舌头更加火热地缠绕。季夏有点呼吸困难,他很想大吼,再不停下老子就窒息了,可怜的是他根本做不到,沧魇连一丝开口的机会都没给他。

    嘴上亲着,沧魇手上也没闲,迅速扯开季夏的腰带,脱光季夏的衣服。等季夏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只剩裤子。季夏脑海中两个小人打架,一个说,照这样下去一定会被爆菊,赶紧阻止,另一个说,都是一对了,做这个不是很正常嘛?拒绝?万一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怎么破?第一个小人继续说,总要准备准备,都还没准备好,这样太仓促了。第二个小人嗤之以鼻,又不是女人,准备什么准备,只要躺平享受就行了。

    面对脑海里打架的小人,季夏还有闲情不甘地反驳,凭什么老子就是受!两个小人一起看向季夏,异口同声地说,你就是受!季夏倒地吐血,老子受到了一顿的伤害。

    “看来我不够努力,这种时候你还有余力想别的。”季夏被这句话炸醒,瞬间只想着,貌似惹沧沧生气了。然后,季夏脑海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老子什么时候这么怂了?这不科学!

    对于季夏的走神,沧魇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坏心地一条腿伸到季夏双腿间,两人立刻感受到对方的重要部位。季夏羞红了脸,卧槽,还要不要廉耻,敢不敢不拿蛋蛋摩擦蛋蛋!接着,季夏就知道什么是更不知廉耻,沧魇直接脱掉两人的裤子,让两个蛋蛋赤裸裸相见。季夏心中捂脸,老子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再度吻上季夏的唇瓣,沧魇抓住季夏的手一起套弄两人的欲望。到了这个地步,季夏开始破罐破摔,不就是被爆菊么?听老姐那个腐女说,貌似受一方更爽,也许,可以尝试着相信一下老姐?就这样,季夏豁出去了。下面的事就更顺理成章,吻,舔舐,啃咬,两个人在欲海翻腾。

    赤裸的身体,滚烫的温度,季夏和沧魇对望,两人眼中都映出彼此的模样,情到浓时方为欲。季夏怀抱着沧魇的腰身,任沧魇的手指开拓着后面,一开始痛,后来有种麻痒从脊骨直往上涌。季夏喘着粗气,双腿勾着沧魇,这么羞耻的动作,自己竟不知不觉就做出来了,季夏用手肘盖住脸,整张脸红到耳根。沧魇的手指退出后面,季夏空虚地收缩,要进就快点进,磨蹭什么!

    拿开季夏的手,沧魇诱哄般地说,“我要进去了,好好看着。”

    不知道为什么,季夏真的听了沧魇的话,睁着眼睛看,那是怎样的一种视觉冲击,季夏觉得自己一定忘不了。

    “放松,乖,这样我们才能都得到快乐。”沧魇的声音对季夏来说有种蛊惑力,缓缓放松身体,季夏紧紧抱住沧魇的头,轻咬唇,微微喘气。

    季夏不自觉地发出呻吟,整个身子轻颤,尤为敏感。沧魇双手环住季夏的腰,喘息和呻吟回荡着耳边,添了淫靡的气氛。

    “啊……沧沧……沧沧……”季夏迷离着眼睛唤沧魇。

    沧魇吻上季夏的唇,轻语,“我在。”

    四目相对下,情浓不能自已,沧魇吻上季夏的脖颈,留下一个个吻痕,宛如标记自己的所有物。

    当快感到达顶点,两人同时射了出来,白浊从季夏臀瓣出往下流,无限旖旎。沧魇射了之后并没有拔出来,在季夏体内,刚发泄的欲望瞬间又变得火热。

    “你。”季夏吃惊地看着沧魇,不得不佩服沧魇的欲望强烈。

    两人不知道做了多久,反正在季夏来看就是一直做,床单都变得皱巴巴,他们还在做。季夏能理解沧魇心中的渴望,因为他也同样渴望着沧魇,只是,当真大战了几百回合后,季夏还是想对沧魇说,不奢望禁欲,至少要节制啊!

    一百二十一、行程

    各方势力等着见沧魇和季夏,足足等了五天还没见到,众人心中虽有不满,却没一个人做出头鸟。宫墨染脸都笑僵了,他知道沧魇饥渴,但不知道沧魇这么饥渴,五天,季夏还活着么?不光宫墨染,其他人也有这样的疑问。

    正被大家所关心的季夏侧躺着,依然在承欢。他很想说该结束了,还有好多事好做呢。无奈沧魇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季夏暗暗在心中垂泪,早知如此,老子就不答应什么入洞房!然后季夏默然,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老子的腰,老子的菊花,老子的形象。啊啊啊啊啊,来道雷劈死老子吧!

    察觉到季夏不专心,沧魇俯身堵住季夏的唇,“有什么好想的。”

    季夏终于抓住机会,死死拽着沧魇的胳膊,声音嘶哑,“我们该起来了,还有好多事要做。如果你还要继续,今后都没想。”

    使劲摆弄几下,沧魇射在季夏体内,“好,听你的。我先抱你去洗澡。”

    微微点头,季夏身上一点力都没有。心中淌泪,老子今后的日子肿么过?任沧魇抱住自己,季夏已经破罐破摔,他觉得,一旦没有更好的路可走,不就只能享受了?

    轻柔地将季夏放入水池中,温热的水使季夏发出一声满足的呼声。沧魇眼神一沉,跟着进入水池。“外面的事先别想,好好洗个澡,睡一觉再说。”

    赞同地使劲点头,季夏表示,老子最需要的就是休息。“那么多势力都派了人来,想必他们对我们的情况很了解。沧沧,我不喜欢势力之间的争斗,也不想和他们牵扯。我是不是很没骨气?”

    将季夏抱在怀里,沧魇微笑,“夏夏不是没骨气,夏夏只是喜欢安逸。”

    垂眸,季夏轻靠上沧魇的肩,笑着说,“嗯,我喜欢安逸。最好什么都不做,每天吃饭睡觉玩耍。可是,世上的事情不如意十之八九,也许随其自然才是正确。”

    “夏夏,我们去雪城吧。”沧魇沉思一会儿,开口。

    季夏抬头看向沧魇,“雪城?为什么?”

    “以你为任务的是雪城。被追杀,被刺杀,还有母体,我不想再让你成为别人的目标,去雪城,势在必行。”捏捏季夏的脸,沧魇嘴角微笑,眼神却非常认真。

    伸出双手环住沧魇,季夏点头,“好。我们去雪城。”

    两人温柔相拥,心与身体都结合在一起。沧魇抱着季夏,越是珍惜,越是胆战心惊,这一路走来,季夏出了太多事,不找出源头,以后他怎能安眠?前事一桩桩,一件件在脑海掠过,沧魇觉得,只要和季夏一起朝前走,幕后之人一定会出现。

    再过一日,季夏得到充足的休息,睡醒之后终于起床。季夏看到外面的太阳差点喜极而泣,太阳啊太阳,真是可爱到爆。沧魇听宫墨染说了目前的局面,看向季夏的眼带着深思。季夏转头看沧魇,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看着自己。

    搂住季夏的腰,沧魇微微一笑,“看在他们这么有毅力,夏夏就见见他们吧。”

    “哦。”不开心地回答,季夏满心郁闷,又是无数的麻烦事,老子为毛总躲不过啊!“那就见呗。”

    宫墨染好笑地看看季夏,转身去请各大势力的人。现下的情况五大世家归顺,其他势力的目的不明,沧魇揽着季夏坐在上位,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季夏悠闲地靠着沧魇的胳膊,见见就见见,别又出什么幺蛾子。

    很快,各大势力的人到了,众人很有默契地依照实力排位坐下,对此,季夏无力吐槽。宫墨染站到季夏身边,说,“诸位有什么要事,现在都可以说说。”

    云浮宗宗主率先说话,“我等想与季夏结盟。”

    结盟?听言众人皆惊,最吃惊的当属季夏,卧槽,听着就好麻烦。沧魇看向云浮宗宗主,说,“你们为什么要与季夏结盟?”

    这一次众人也都听明白了,是与季夏结盟,而不是与季夏身边的所有人结盟。云浮宗宗主淡淡地说,“和我们结盟,季夏能壮大势力,对他百利无一害,何乐不为呢?”

    “你们能得到什么?亏本生意云浮宗不会做吧?”沧魇不咸不淡地说。“宗主还是把话说清楚。”

    云浮宗宗主沉默。沧魇不急但也不会任由他胡编乱造,“宗主想不出慢慢想,等想到再说。宗主既然要思考,那么我先听别人说说事情,等宗主想好再来讨教。在座的各位想必都有事和季夏说,一个一个来。”

    “等等。”云浮宗宗主开口阻止,“我想好了。”

    “哦?这么快。”沧魇捏着季夏的手指,散漫地说,“宗主请说。”

    细细思量一会儿,宗主把事情娓娓道来。听到云浮宗长老因为占卜而死,众人不约而同看向季夏,因为长老最后说的话大家都认为在说季夏。宗主叹息一声,继续说,“不知道众人之中有没有人知道命运之眼。”

    “命运之眼?什么是命运之眼?”季夏好奇地问,听这名字似乎和命运有关。

    “时间相当久远,云浮宗能知道,因为云浮宗的祖先是那场战争的幸存者,为了警示后人,传了下来。”宗主回想着,悠悠地说,“命运之眼,乃天界一位观察人间的天神所有,天神司长人间的赏善罚恶。传言,天神得到一件异宝,这件异宝进化了命运之眼,也让天神成为整个世界的敌人,”

    众人细心听着,没人开口打扰,这个世界没有强者的真相慢慢在众人面前展开。

    “那是拥有魔灵的魔宝。”宗主的话让所有人看向安小剑,魔灵,能够化人的魔灵。“魔灵腐蚀天神的善,放大天神的恶。后来,天神杀死天帝的女儿,颠覆了整个天界。那时,整个世界的人才知道,命运之眼有多恐怖。命运之眼初期只能看到人类的命运,进化后的命运之眼能看到所有生灵。一棵树,一朵花,一块石头,都逃不过那双眼睛的窥探。整个世界的生灵结盟共伐天神,天神眼中的命运线掌控着所有人的命运,只要天神掐断了属于那个人的命运线,此人连魂带魄,再无未来。”

    倒吸口气,众人震惊这样的能力,足够毁灭所有的能力。沧魇听着这些话,垂下眼帘,初期能看见所有人的命运,所谓的命运之眼,除了天神,还有人拥有。

    “大战打了五十年,整个世界的生灵陨落九成,强者留下的数量屈指可数。我们并没有胜,天帝和无数强者用自己的血肉和灵魂,封印住了天神。封印每到一定的时间就会薄弱,所以,大陆上到达灵神的强者全部前往封印,加固和守护封印。如今占卜出整个大陆的危机,我认为便是指天神复苏,再度灭世。”宗主说完这些话,万分认真地看着季夏,整个大陆的危机不是开玩笑,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要把握住。

    死寂,众人都无法言明心中的震撼,那么强大的天神,他们真的有一线生机吗?

    “好,我们结盟。”沉默中,季夏突然开口。

    所有人看向季夏,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季夏什么都没解释,他坐起身,一本正经地说,“结盟的具体事宜你们找宫墨染商定,这件事就这么解决。诸位还有什么事要说?请一并说了,我心中也好有计较。”

    听完宗主的话,原本想找季夏的人都沉默以对,跟整个大陆的存亡来比,其他的事情太微不足道。

    “我累了,你们若还有什么事让宫墨染传达给我。”季夏看到几个人欲言又止,明白他们的事情现在不好说,特地开口。不管他们要求的是什么事,也改变不了季夏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是雪城,那是沧魇要去的地方。

    知道如此大事,各大势力都回去暗自计划。沧魇同季夏回房,等着宫墨染带消息进来。别人不知道季夏为什么答应的那么爽快,沧魇知道,稍微想想就明白,天神这件事和季夏一直有关。医仙不可能毫无原因出现在季夏身边,第二双命运之眼,究竟为何存在?

    “沧沧,我不是为了整个大陆,而是为了我们自己。”季夏看着沧魇,认真地说,“宗主所说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知道,我只能尽我最大的能力去对付天神。”

    抱季夏入怀,沧魇温柔地说,“想做就去做。”

    “沧沧。”把脸埋在沧魇怀里,季夏问,“对付天神的时候,如果我死了,你不许独活。我习惯了你在身边,哪怕是去地狱,也想和你一起。”

    沧魇眼神微沉,死这个字太沉重,“好,去哪儿我都和你一起。”

    抬头吻上沧魇的唇,季夏淡淡一笑,“为了我们能活着在一起,所以,沧沧,我们现在必须找到医仙,她可能是天神复苏的关键。”

    “我曾跟你说过,医仙说你的命运可以自己选择,只要和你接触过的人命运都会改变。医仙也和你接触过,不知道她的命运改变了没有。要是改变了,我们找到她还有用,要是没改变,现在的医仙可能已经不是医仙。”沧魇不容乐观地说。“再说,天大地大,我们去哪儿找医仙?”

    一阵无语后,季夏决定,“此事压后,我们先去雪城。”

    “好。”沧魇看着季夏,宠溺地笑,不知生死何时,只能珍惜着一分一秒。

    此刻,门外响起敲门声,沧魇让他们都进来。宫墨染带进来四个人,风崖,镜昕,萧冽,云轻寒,季夏莫名其妙看着这四个人,真不知他们找自己都有什么事。

    四人各自坐下,宫墨染贴心地给季夏一个卷轴,上面是四个人所相求的事,此种做法也避免了他们四个人的尴尬。看完卷轴,季夏首先把目光投向萧冽,思索片刻,从眉间飘出一朵青莲,射到萧冽体内。“我给你的青莲会为你带路,能不能让他再回到你身边全看你自己。我是看在花无影的面上才帮你,别再辜负他。”

    站起,弯腰,萧冽向季夏鞠躬,转身离开。季夏沉默地盯着萧冽离去的背影,心头叹息,爱情的对错谁能断得清?也只有他们自己去做决定。收回视线,季夏看向云轻寒,皱眉问,“你要加入我们?为什么?云浮宗不好吗?”

    “宗门里已没有什么可以教我,宗主说跟着你们能学到更多。”云轻寒轻描淡写地说,仿佛离开自小生长的地方,不是什么大事。

    季夏不知道怎么说,他怎么觉得云轻寒的三观和自己的不一样?从小长大的地方,宛如一个家般的存在,只因不能学到东西就走了?季夏想成为强者的人大多不会被这些东西牵绊,但他无法理解,实力比家人更好?“你先留下,宫墨染会重新安排你的住处,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话音一落,云轻寒就很自然站到宫墨染身边,那一本正经的表情,季夏实在不想吐槽,看起来冷冰冰,原来是个自来熟。接着看向镜昕,季夏为这件事有点犹豫不决,事关莫语风,不知雪城离镜城远不远,能不能从雪城过去。

    宫墨染知道季夏的烦恼,微笑着说,“来之前,我已让人去唤莫语风。”

    满意地看宫墨染,季夏转头对镜昕说,“镜姑娘稍等,这件事须他来才能谈。”

    镜昕妩媚一笑,“季公子客气,本就是奴家有事相求,这点时间不妨事。”

    此事稍后,季夏看向风崖。风崖感受到季夏的视线,起身拿出一个卷轴,双手呈上,“雪城城主邀请季公子到雪城做客。”

    微微点头,卷轴自动飞到季夏面前,拿起卷轴,扫过里面的内容,季夏沉默。沧魇就着季夏的手,也看了卷轴,卷轴上将为何把季夏作为任务目标说的一清二楚,更令两人在意的是,雪城城主那么相信的人是谁?两人心中都有定论,这个雪城必须要去一趟。

    “雪城城主极力相邀,在下却之不恭,过几日就启程前往。”季夏放下卷轴,对风崖说。

    风崖颔首,默默坐下。季夏想了想,先去雪城,再去镜城,不知道莫语风能不能等?两边都是救人性命,一个有时间限制,一个状况不明。季夏认为还是要问清楚,关于那个月琅琊的事。

    一百二十二、雪城

    莫语风来到,镜昕把事情重新说了一遍。听完整件事,莫语风沉默,自季夏离开莫家,月琅琊不久也离开,没有交代只言片语,原来事情竟是那般。

    “城主说一不二,月琅琊想必会吃不少苦头。我们姐妹出城之时,并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月琅琊回到城中的消息,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月琅琊还没有回到城里,二是……”镜昕皱眉,不愿意第二种猜测是真的。

    “被城主关押,施以重刑?”莫语风面无表情地说。

    “这只有我个人的猜测,”镜昕忙开口,“也许他没有回到城里。”

    莫语风垂眸,淡淡说道,“以他的脾性,还是别那么乐观为好。”

    “你既认为他在城里,就该想办法施救。”镜昕生气地说,“光在这里说风凉话有什么用?这件事你别想置身事外,月琅琊爱的是你。”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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