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节
迷途羔羊 作者:山山
第4节
杨晨觉得挺有道理，於是继续低头苦思。
第二天一大早，萧烈打开房门，就见萧元顶着两个斗大的黑眼圈，坐在沙发上发呆。
「你在这干嘛？」这时候不是都还在床上打滚的吗？
「我……好紧张……」
「紧张什麽？你该不会整晚没睡吧？」萧烈松了松领带，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坐立不安的模样。
「行了行了，我让胡仁别把你逼太紧，大不了你到我的公司来上班。」
杨晨看了他半晌，然後突然冒出一句：「如果你发现你的弟弟其实不是原本的弟弟，身体里装着其他人的灵魂，你会怎麽办？」是否，还会如此这般的待他好？
萧烈：「……带他去看心理医生。」这家伙有完没完啊？昨晚烦了一整晚，现在还来？
14
14
胡仁边看着稿子，边抖着手，最後忍不住抬起头，怒指着杨晨：「你、你你你脑袋有洞啊！把主角给写死了，你後面要怎麽接下去？还把人家给变成鬼，乾脆我先变成鬼给你看好了！」
杨晨瑟缩了一下肩膀，不敢搭话。
胡仁长吁了一口气，认命的拿出笔做了好几个记号。「过来，把这些地方都给改了！」
「喔……」杨晨欲哭无泪，能不能把他的脑袋也改一改啊？他简直快发疯了！
杨晨边咬着笔，边听着胡仁讲电话。其实後来他有从电视上学到了手机是干什麽用的，当下觉得非常的惊奇，实在是太方便了……不知道能不能打回到过去给师父他们呢？
不过，他根本还不太会用手机，况且，就算电话拨通了，也不知道能说些什麽……
胡仁挂掉电话，皱眉看向发呆的萧元。
「别愣在那，萧烈说下午要带你回医院复诊，所以赶紧写！」
中午，萧烈一进门，杨晨就像看到救星般，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看这表情………昨晚写的应该是被退稿了吧？萧烈好笑的问道：「吃了没？待会换个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杨晨控诉着：「无能编辑不给我饭吃。」
胡仁：「……你再叫错我名字试试。」
萧烈叫来外卖，三人用完饭後，胡仁便先行离去，临走前语重心长的对萧烈说：「记得顺便带这家伙去挂脑科。」
萧烈：「………」
这是杨晨来到这个世界後，第二次坐上汽车，和初次坐的心境有些不同，不再是张皇失措，而是充满了好奇。
萧烈替他系上安全带後，按了几个键，杨晨整个人就被流泻而出的音乐吓了一大跳。
萧烈轻笑，「你也太容易受惊吓了吧？」
杨晨没有反驳，应该说，他的心思都被其他东西夺去了注意力。
马路旁的商店、路上的行人和一旁窜出的摩托车，都让杨晨瞪大了一双眼。
尽管这些画面都曾在电视上见过，也不算陌生，但给他带来的冲击依然很大。
「咦？那条狗……」怎麽那麽多毛？而且长得好丑……身上还套着疑似衣服的布料。
红灯，车子停下。
萧烈转头跟着看了一眼，「那条狗怎麽了？」
「这麽多毛，有比较好吃吗？」以前师父和师兄他们最爱吃狗肉了，如果有机会回去的话，他一定要带一条这里的狗儿回去……
杨晨摇了摇头，不对，想那麽多做什麽？就算能回去，他也不想待在已经成亲的师兄身边……
萧烈：「………」他开始认真考虑胡仁临走前的提议了。
医生告诉他们萧元的脚复原状况良好，再一个礼拜就可以拆下石膏。
萧烈松了口气，低头问萧元：「你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趁现在赶快请教医生。」
杨晨很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後严肃的问：「最近，我的丹田有点无力，要怎麽做才能恢复我十几年的内力呢？」
萧烈、医生：「…………」
15
15
离开医院後，萧烈决定到大超市去买东西，补充一些家用。
不过考量到萧元的脚，他还是先问问萧元的意见。
萧烈：「你要跟我一起去超市，或是我先送你回家？」
杨晨想也不想就点头，「跟你一起。」
虽然不清楚超市是什麽地方，但总比被独自留下来好。而且，现在的他极力的想熟悉这个世界。
车子停下後，杨晨被萧烈扶下车，然後自个儿拄着拐杖，行动还算便利。
「嘿嘿……」
「你傻笑什麽？」萧烈走到他旁边，随着他放慢脚步。
「我是在笑，我很快就可以恢复以往的身手，开始练功了。」最让人苦恼的是他的内力啊！那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
「………」
萧烈拉了一辆推车篮，杨晨面有难色的看着他。
「我……」
「什麽？」萧烈疑惑的看着他。
「我可以不要坐这个吗？很丢脸耶！我保证我会跟上你的脚步的！」他不想被人从後面推来推去，武者背後露出空门，是一大忌。
萧烈很想朝那张认真的脸庞巴下去，从此一去不复返……
「………跟你说话才叫丢脸！」一旁传来的讪笑声让他很想立即打道回府，让那小子自己打车回家。
这是杨晨生平第一次踏进超市，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他看得眼花撩乱。
「那上面黑黑的图案是什麽？」
「巧克力。你要吃？」萧烈顺手拿了一包放进车篮里。
「透明的……冰箱？怎麽跟家里的不太一样……」
萧烈：「你又在自言自语什麽？」
萧烈走到他旁边，接收到他那闪闪发亮的目光，然後很无语的把他面前的奶茶丢进车篮里。
这家伙像没出过门似的，什麽东西都想看看、摸摸，看到想要的东西也不会说，就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怎麽有种老爸带儿子出门的感觉？
「那些是什麽东西？」上面有很奇怪的字体，他看不懂。
萧烈瞥了一眼，「红酒和一些洋酒。」
红酒？红色的酒？
话说，来到这世界後，他都还不曾喝过一口酒，不知道这里的酒尝起来味道如何……
萧烈默默的和他对看几秒，最终还是妥协了。
当杨晨看见他伸出手的那瞬间表情，像看到宝藏似的狂喜，让萧烈忍不住想逗逗他，於是手转了个方向，拿起别的东西。
杨晨的脸马上垮下，表情哀怨。
萧烈大笑。他从前怎麽没发现这笨弟弟那麽有趣呢？心里想什麽都表现在脸上。
排队结帐时，杨晨抬起头看见了壁上挂着的时钟，突然大叫。
「啊！海绵宝宝快要演了，我们快点回家！」
「…………」面对旁人的目光，萧烈有股想後退三大步的冲动，一点都不想承认和他是『我们』！
车子发动前，萧烈忿忿的说：「我下次不会带你来了！」他的脸都被丢尽了！
「嗯嗯，礼尚往来嘛，我知道，下次换我带你来。」
「……有差别吗？」还不是一样丢脸。
杨晨想了想，随即点点头。「也对耶，都是你要付钱，没差。」
萧烈：「………」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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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杨晨的屁股就黏在沙发上不愿起来，霸占着电视遥控器。
萧烈走进厨房里准备晚餐。难得他有时间亲自下厨，但此时听到客厅传来的大笑声顿觉老大不爽，他凭什麽要伺候这小子？
「萧元！过来摆碗筷。」
「……我脚残。」
萧烈阴侧测的声音从厨房飘出，「你信不信我让你脑也残？」
「………」
杨晨慢吞吞的拄着拐杖走进厨房，但一闻到锅里的香味脚步立时加快。
萧烈拍掉他想要偷捡菜的手，睨了他一眼，「脚残？」
杨晨乾笑，探头去看萧烈正在料理的东西。「那个一片一片的是什麽肉？」他深吸一口气，味道挺香的。
「牛排。」
牛？杨晨的脑海里瞬间浮现了在田间辛勤耕作的水牛。
萧烈看见他的表情，忍不住问道：「你不吃牛肉？」
「你好残忍………」
「………？」
萧烈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关掉瓦斯，走到了客厅接起电话。
杨晨见他走出厨房，立刻伸手塞了一块鸡肉到嘴里，然後慢悠悠地跟着走出去。
萧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将手机递给他。「爸要和你说一会话。」
萧烈的父亲下午刚从国外旅游回来，听见儿子说了萧元最近发生的事，不免有些担心。
杨晨嚼到一半的肉含在嘴里，彻底愣住了。
爸？
乍听到这陌生的名词，杨晨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可是我………」
萧烈直接将电话塞到他手里，然後放到耳旁，迳自转身回厨房。
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低沉而有些沙哑的嗓音。
「小元？」
杨晨紧张得手心冒汗，生怕露出马脚。
「爸………」喊出这一声，杨晨其实心里万分别扭。他从小就是个孤儿，唯一喊过的亲近长辈也就只有师父而已。
「我听你哥说了，脚好些了吗？」
「好、好多了……」
萧硕轻笑，「看到你们兄弟俩能这样互相帮助，我觉得很欣慰………」
杨晨静静地听着，顶多回应他一两句的问话而已，有那麽一瞬间，他真的把另一端的中年男子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样被关心着、被保护着………是前所未有的体验。这种感觉，就是安心和幸福吗？
他莫名的，有些鼻酸。
萧烈边擦着手边从厨房里走出，就见杨晨呆坐在沙发上。「说完了？」
「嗯。」杨晨低着头把手机还给他。
萧烈伸手接过後，突然扳过他的肩膀，强迫他抬起头，好半晌才皱眉道：「你哭什麽？」
「………肚子太饿了。」
萧烈：「…………」他会相信才怪！
晚饭结束後，杨晨很认命的拿出稿纸，然後很认真的走到书房找萧烈。
萧烈在他一进门，就先开口：「我文笔不好，自己想办法搞定。」
杨晨搬出了靠山，「可是……刚刚爸说，要我们相亲相爱，互相帮忙。」
「……互相帮忙？我帮你想，那你帮我什麽？」萧烈轻嘲着。
「帮你，呃………文笔变好？」
「………」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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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後，杨晨的脚终於拆下了石膏。
站在医院大门口，他忍不住抬起头，对着天空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脚自由了！」
走在前头的萧烈冷笑着回头，「你想再断一次吗？」
杨晨这才发现有许多人对他们行注目礼，立刻乖乖闭上嘴巴。
上了车後，萧烈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你原本租的房子上礼拜租约已经到期了，我请人把你的东西都打包好，明天早上应该就会送过来，你自己整理一下。」
「喔。」前几天萧烈有跟他提过，脚伤痊癒後是要继续待在这或是回自己的住处。以目前的状况来说，杨晨当然是希望和萧烈同住，毕竟，对这个世界他还有很多事情都不懂，需要一个依赖………
此刻他很感谢那位名叫萧硕的父亲，至少萧烈询问他原因时，他有个「爸爸说要相亲相爱」的好理由……虽然萧烈当时的表情很微妙就是了。
动人的歌声在车内响起，这是杨晨除了电视以外的第二个爱好。第一次听到这时代的音乐时，他就彻底的爱上了这里的歌手。
原来，歌也可以这样直白的唱啊！
「为了庆祝你的脚痊癒，说说，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萧烈听着杨晨跟着音乐哼哼，好心情的问道。
杨晨不假思索的开口：「夜市！」昨天晚上在电视上看到了美食节目的介绍，他才知道有夜市这玩意，於是边看着美食边流口水。
萧烈沉吟了一会，「那你先跟我回一趟公司，等我处理完事情後，晚上再带你去逛。」
「嗯！」
杨晨跟着萧烈踏入大楼，一路上都很兴奋，除了期待晚上的行程之外，更重要的是，这里好多美女啊！
走进电梯，只剩他和萧烈时，萧烈白了他一眼，「注意你的眼神，不准破坏我的形象！」
「好吧。」杨晨想了想，「那我改看男人。」虽然他们都没有师兄潇洒和帅气，不过勉强可以接受。
「……更不准。」
萧烈让杨晨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给了他一台笔电，就开始忙自己的事了。
对电脑的使用，杨晨现在只停留在开机和关机，还有用滑鼠点来点去而已……因为他都看不懂注音符号，所以没办法利用键盘打字。
他无聊的点开网页，看着奇摩首页的新闻，时不时的发出惊呼声。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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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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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萧烈打开房门，就见萧元顶着两个斗大的黑眼圈，坐在沙发上发呆。
「你在这干嘛？」这时候不是都还在床上打滚的吗？
「我……好紧张……」
「紧张什麽？你该不会整晚没睡吧？」萧烈松了松领带，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坐立不安的模样。
「行了行了，我让胡仁别把你逼太紧，大不了你到我的公司来上班。」
杨晨看了他半晌，然後突然冒出一句：「如果你发现你的弟弟其实不是原本的弟弟，身体里装着其他人的灵魂，你会怎麽办？」是否，还会如此这般的待他好？
萧烈：「……带他去看心理医生。」这家伙有完没完啊？昨晚烦了一整晚，现在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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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仁边看着稿子，边抖着手，最後忍不住抬起头，怒指着杨晨：「你、你你你脑袋有洞啊！把主角给写死了，你後面要怎麽接下去？还把人家给变成鬼，乾脆我先变成鬼给你看好了！」
杨晨瑟缩了一下肩膀，不敢搭话。
胡仁长吁了一口气，认命的拿出笔做了好几个记号。「过来，把这些地方都给改了！」
「喔……」杨晨欲哭无泪，能不能把他的脑袋也改一改啊？他简直快发疯了！
杨晨边咬着笔，边听着胡仁讲电话。其实後来他有从电视上学到了手机是干什麽用的，当下觉得非常的惊奇，实在是太方便了……不知道能不能打回到过去给师父他们呢？
不过，他根本还不太会用手机，况且，就算电话拨通了，也不知道能说些什麽……
胡仁挂掉电话，皱眉看向发呆的萧元。
「别愣在那，萧烈说下午要带你回医院复诊，所以赶紧写！」
中午，萧烈一进门，杨晨就像看到救星般，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看这表情………昨晚写的应该是被退稿了吧？萧烈好笑的问道：「吃了没？待会换个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杨晨控诉着：「无能编辑不给我饭吃。」
胡仁：「……你再叫错我名字试试。」
萧烈叫来外卖，三人用完饭後，胡仁便先行离去，临走前语重心长的对萧烈说：「记得顺便带这家伙去挂脑科。」
萧烈：「………」
这是杨晨来到这个世界後，第二次坐上汽车，和初次坐的心境有些不同，不再是张皇失措，而是充满了好奇。
萧烈替他系上安全带後，按了几个键，杨晨整个人就被流泻而出的音乐吓了一大跳。
萧烈轻笑，「你也太容易受惊吓了吧？」
杨晨没有反驳，应该说，他的心思都被其他东西夺去了注意力。
马路旁的商店、路上的行人和一旁窜出的摩托车，都让杨晨瞪大了一双眼。
尽管这些画面都曾在电视上见过，也不算陌生，但给他带来的冲击依然很大。
「咦？那条狗……」怎麽那麽多毛？而且长得好丑……身上还套着疑似衣服的布料。
红灯，车子停下。
萧烈转头跟着看了一眼，「那条狗怎麽了？」
「这麽多毛，有比较好吃吗？」以前师父和师兄他们最爱吃狗肉了，如果有机会回去的话，他一定要带一条这里的狗儿回去……
杨晨摇了摇头，不对，想那麽多做什麽？就算能回去，他也不想待在已经成亲的师兄身边……
萧烈：「………」他开始认真考虑胡仁临走前的提议了。
医生告诉他们萧元的脚复原状况良好，再一个礼拜就可以拆下石膏。
萧烈松了口气，低头问萧元：「你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趁现在赶快请教医生。」
杨晨很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後严肃的问：「最近，我的丹田有点无力，要怎麽做才能恢复我十几年的内力呢？」
萧烈、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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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医院後，萧烈决定到大超市去买东西，补充一些家用。
不过考量到萧元的脚，他还是先问问萧元的意见。
萧烈：「你要跟我一起去超市，或是我先送你回家？」
杨晨想也不想就点头，「跟你一起。」
虽然不清楚超市是什麽地方，但总比被独自留下来好。而且，现在的他极力的想熟悉这个世界。
车子停下後，杨晨被萧烈扶下车，然後自个儿拄着拐杖，行动还算便利。
「嘿嘿……」
「你傻笑什麽？」萧烈走到他旁边，随着他放慢脚步。
「我是在笑，我很快就可以恢复以往的身手，开始练功了。」最让人苦恼的是他的内力啊！那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
「………」
萧烈拉了一辆推车篮，杨晨面有难色的看着他。
「我……」
「什麽？」萧烈疑惑的看着他。
「我可以不要坐这个吗？很丢脸耶！我保证我会跟上你的脚步的！」他不想被人从後面推来推去，武者背後露出空门，是一大忌。
萧烈很想朝那张认真的脸庞巴下去，从此一去不复返……
「………跟你说话才叫丢脸！」一旁传来的讪笑声让他很想立即打道回府，让那小子自己打车回家。
这是杨晨生平第一次踏进超市，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他看得眼花撩乱。
「那上面黑黑的图案是什麽？」
「巧克力。你要吃？」萧烈顺手拿了一包放进车篮里。
「透明的……冰箱？怎麽跟家里的不太一样……」
萧烈：「你又在自言自语什麽？」
萧烈走到他旁边，接收到他那闪闪发亮的目光，然後很无语的把他面前的奶茶丢进车篮里。
这家伙像没出过门似的，什麽东西都想看看、摸摸，看到想要的东西也不会说，就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怎麽有种老爸带儿子出门的感觉？
「那些是什麽东西？」上面有很奇怪的字体，他看不懂。
萧烈瞥了一眼，「红酒和一些洋酒。」
红酒？红色的酒？
话说，来到这世界後，他都还不曾喝过一口酒，不知道这里的酒尝起来味道如何……
萧烈默默的和他对看几秒，最终还是妥协了。
当杨晨看见他伸出手的那瞬间表情，像看到宝藏似的狂喜，让萧烈忍不住想逗逗他，於是手转了个方向，拿起别的东西。
杨晨的脸马上垮下，表情哀怨。
萧烈大笑。他从前怎麽没发现这笨弟弟那麽有趣呢？心里想什麽都表现在脸上。
排队结帐时，杨晨抬起头看见了壁上挂着的时钟，突然大叫。
「啊！海绵宝宝快要演了，我们快点回家！」
「…………」面对旁人的目光，萧烈有股想後退三大步的冲动，一点都不想承认和他是『我们』！
车子发动前，萧烈忿忿的说：「我下次不会带你来了！」他的脸都被丢尽了！
「嗯嗯，礼尚往来嘛，我知道，下次换我带你来。」
「……有差别吗？」还不是一样丢脸。
杨晨想了想，随即点点头。「也对耶，都是你要付钱，没差。」
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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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杨晨的屁股就黏在沙发上不愿起来，霸占着电视遥控器。
萧烈走进厨房里准备晚餐。难得他有时间亲自下厨，但此时听到客厅传来的大笑声顿觉老大不爽，他凭什麽要伺候这小子？
「萧元！过来摆碗筷。」
「……我脚残。」
萧烈阴侧测的声音从厨房飘出，「你信不信我让你脑也残？」
「………」
杨晨慢吞吞的拄着拐杖走进厨房，但一闻到锅里的香味脚步立时加快。
萧烈拍掉他想要偷捡菜的手，睨了他一眼，「脚残？」
杨晨乾笑，探头去看萧烈正在料理的东西。「那个一片一片的是什麽肉？」他深吸一口气，味道挺香的。
「牛排。」
牛？杨晨的脑海里瞬间浮现了在田间辛勤耕作的水牛。
萧烈看见他的表情，忍不住问道：「你不吃牛肉？」
「你好残忍………」
「………？」
萧烈的手机铃声响起，他关掉瓦斯，走到了客厅接起电话。
杨晨见他走出厨房，立刻伸手塞了一块鸡肉到嘴里，然後慢悠悠地跟着走出去。
萧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将手机递给他。「爸要和你说一会话。」
萧烈的父亲下午刚从国外旅游回来，听见儿子说了萧元最近发生的事，不免有些担心。
杨晨嚼到一半的肉含在嘴里，彻底愣住了。
爸？
乍听到这陌生的名词，杨晨一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可是我………」
萧烈直接将电话塞到他手里，然後放到耳旁，迳自转身回厨房。
电话的那一头，传来了低沉而有些沙哑的嗓音。
「小元？」
杨晨紧张得手心冒汗，生怕露出马脚。
「爸………」喊出这一声，杨晨其实心里万分别扭。他从小就是个孤儿，唯一喊过的亲近长辈也就只有师父而已。
「我听你哥说了，脚好些了吗？」
「好、好多了……」
萧硕轻笑，「看到你们兄弟俩能这样互相帮助，我觉得很欣慰………」
杨晨静静地听着，顶多回应他一两句的问话而已，有那麽一瞬间，他真的把另一端的中年男子当成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样被关心着、被保护着………是前所未有的体验。这种感觉，就是安心和幸福吗？
他莫名的，有些鼻酸。
萧烈边擦着手边从厨房里走出，就见杨晨呆坐在沙发上。「说完了？」
「嗯。」杨晨低着头把手机还给他。
萧烈伸手接过後，突然扳过他的肩膀，强迫他抬起头，好半晌才皱眉道：「你哭什麽？」
「………肚子太饿了。」
萧烈：「…………」他会相信才怪！
晚饭结束後，杨晨很认命的拿出稿纸，然後很认真的走到书房找萧烈。
萧烈在他一进门，就先开口：「我文笔不好，自己想办法搞定。」
杨晨搬出了靠山，「可是……刚刚爸说，要我们相亲相爱，互相帮忙。」
「……互相帮忙？我帮你想，那你帮我什麽？」萧烈轻嘲着。
「帮你，呃………文笔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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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礼拜後，杨晨的脚终於拆下了石膏。
站在医院大门口，他忍不住抬起头，对着天空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脚自由了！」
走在前头的萧烈冷笑着回头，「你想再断一次吗？」
杨晨这才发现有许多人对他们行注目礼，立刻乖乖闭上嘴巴。
上了车後，萧烈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你原本租的房子上礼拜租约已经到期了，我请人把你的东西都打包好，明天早上应该就会送过来，你自己整理一下。」
「喔。」前几天萧烈有跟他提过，脚伤痊癒後是要继续待在这或是回自己的住处。以目前的状况来说，杨晨当然是希望和萧烈同住，毕竟，对这个世界他还有很多事情都不懂，需要一个依赖………
此刻他很感谢那位名叫萧硕的父亲，至少萧烈询问他原因时，他有个「爸爸说要相亲相爱」的好理由……虽然萧烈当时的表情很微妙就是了。
动人的歌声在车内响起，这是杨晨除了电视以外的第二个爱好。第一次听到这时代的音乐时，他就彻底的爱上了这里的歌手。
原来，歌也可以这样直白的唱啊！
「为了庆祝你的脚痊癒，说说，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萧烈听着杨晨跟着音乐哼哼，好心情的问道。
杨晨不假思索的开口：「夜市！」昨天晚上在电视上看到了美食节目的介绍，他才知道有夜市这玩意，於是边看着美食边流口水。
萧烈沉吟了一会，「那你先跟我回一趟公司，等我处理完事情後，晚上再带你去逛。」
「嗯！」
杨晨跟着萧烈踏入大楼，一路上都很兴奋，除了期待晚上的行程之外，更重要的是，这里好多美女啊！
走进电梯，只剩他和萧烈时，萧烈白了他一眼，「注意你的眼神，不准破坏我的形象！」
「好吧。」杨晨想了想，「那我改看男人。」虽然他们都没有师兄潇洒和帅气，不过勉强可以接受。
「……更不准。」
萧烈让杨晨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给了他一台笔电，就开始忙自己的事了。
对电脑的使用，杨晨现在只停留在开机和关机，还有用滑鼠点来点去而已……因为他都看不懂注音符号，所以没办法利用键盘打字。
他无聊的点开网页，看着奇摩首页的新闻，时不时的发出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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