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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0节

    霸占 作者:公子于歌

    第40节

    张江和不断安慰自己说,他也是被逼无奈,他只是一把刀,凌志刚才是那个拿刀行凶的人。他这是在行善,因为如果他不做的话,不只他自己下场会很悲惨,沈俊的下场也会更悲惨,被自己操,总比被一群男人搞要好的多。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张江和搞了一点药,但也有点犯怵,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也没干过作奸犯科的事情,何况是干一个男人。

    他早早地到了约的地方,先灌了几杯白酒,喝的晕乎乎的,身上也来了劲头,他打开了两瓶饮料,往地方的那瓶把药倒了进去,然后晃了晃。

    结果他刚做好,沈俊就进来了。

    就是在沈俊进来的刹那,张江和忽然来了动力了。

    他约的地方是个ktv,包厢里音乐震天不说,闪光灯还一直闪个不停,本就是个纸醉金迷的环境,很容易激发人的雄性荷尔蒙。最重要的是沈俊的那张脸,在闪动的光里俊秀到不可思议,跟钟鸣比丝毫不差,跟凌志刚比也不差,简直是凌志刚和钟鸣的综合体。

    原来是一项艰难的任务,可是张江和现在却觉得,他也许并不算吃亏,起码他要干的第一个男人,也算是个极品,很多人垂涎。

    沈俊对他的态度却不怎么友好,他招呼沈俊坐下,沈俊却直接问:“我还有事,你说吧,你要跟我谈钟鸣什么事?”

    “直爽,我就喜欢你这种直爽的,那我也不拐弯抹角。”张江和喝了口饮料,说:“首先得先声明一声,我是代表我们老大来跟你谈的。我所说的话,也是我们老大的意思。”

    “凌志刚?”

    张江和点点头,沈俊就冷笑了出来,翘着二郎腿往沙发上一坐:“他怎么不当面跟我说,还要找个传话的?”

    “我们老大见了你就不痛快这你也知道,他叫我过来,也是想跟你能够心平静气地聊一聊,咱们俩怎么说,也算是半个朋友吧?”

    “他想让我离钟鸣远一点?还是希望我劝钟鸣退出这部电影?”

    张江和就笑了出来,说:“你既然都知道,那我想知道你怎么想,你愿意么?”

    “这话你别跟我说,你跟钟鸣说,他要怎么就怎么做,我完全配合他。”

    “哟嗬,有骨气!”张江和讪讪地笑了笑:“说实话,我也有点看不惯我们老大,你说人有点权力又怎么了,仗着有权有势就命令这个命令那个,威胁这个威胁那个来,喝一杯!”

    他说着就举起了手里的饮料,心中心跳如雷,紧张地看着沈俊。

    让他有点出乎意料的是,他根本没有费更多的力气,沈俊可能根本不会想到他会打自己主意,也是,正常男人都不会想到这些,何况他们又算是认识的人。沈俊并不渴,他只是意思意思喝了一口,张江和就笑道:“这家的饮料听说跟别处的不一样,加了别的地方,冬天合起来比较暖和。”

    确实比较暖身体,沈俊一口下肚,就感到有一股暖流通往全身,这饮料里似乎加酒。

    “我有句话不知道能不能问你一句我不是为了老大问的,完全是一个朋友的身份问的,你也知道,我跟钟鸣的关系比较好你喜欢我钟鸣弟弟么?”

    沈俊就轻声笑了出来,往沙发上一趟,嘴角微微露出了一丝笑,这是和凌志刚那种邪邪的笑容不同,沈俊的笑容是非常温和的看不出什么敌意:“你觉得呢?”

    还在这儿跟他搞这一套!

    张江和小心翼翼地打量了沈俊一眼,忖度着沈俊刚才喝的可能还是有点少。他就咳了一下,自己拿起饮料喝了一口。

    沈俊果然也受了他的影响,拿起桌子上的饮料,若有若无地喝着,张江和就拿着手里的饮料,仰着头躺在沙发上笑了出来,笑了一会,他忽然觉得有一点悲伤,就歪着头看向了沈俊。

    药效终于发挥了作用,他下的药量不轻,沈俊一手拿着饮料,一手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张江和拿出遥控器,将房间的音乐调的更大声,以免待会沈俊的叫声会惊到外头的人,房间里的灯光更加迷离,张江和就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缓缓站了起来。

    他对沈俊说:“哥们,对不住了,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算我不是人!”

    他说着就扑了上去,他要速战速决。沈俊手里的饮料“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溅起很大的水汁,房间里的灯光更加迷离疯狂,震耳欲聋的音乐将所有呼喊声都淹没掉。

    凌志刚抽了一支烟,将烟头扔在地上,用皮鞋捻灭。

    他朝黑暗当中走过去,走到一个垃圾桶旁边,把打火机放进了垃圾桶里头照了照,在垃圾桶的入口处上方,用胶布粘着另外一个纸条,一切都跟他从前做的一模一样,他把纸条取了出来,打开一看,上头就写着:“往前五十步。”

    他往周围看了一眼,发现前头更黑了,一片静谧,一个人也没有,他并没有数自己的脚步,而是直接走到了那棵树的长枝下,来到了他曾经系戒指盒的地方。这是这棵树最长的一个树枝,快要伸展到了马路中央,他当初之所以选择把戒指系在这里,只是单纯地觉得长树枝挑着比较好看,而且枝条垂着,高度比较合适。

    他果然看见了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戒指盒,他伸手将戒指盒拽了下来,嘴角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因为早有预料,他可能没有当初钟鸣那么激动,可心里头还是愉悦的,他将那个戒指盒打开。

    这一打开却愣住了,因为盒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小纸条。

    他将那个纸条打开,上头的字他看不清楚,他就打着打火机,借着被风吹动的火光,看见了上面的一行小字:“你往树旁边走两步,再抬头看。”

    他举着火光颤动的打火机,往街边走了两步,来到了树身底下,然后举起打火机,借着浮动的火光,看见了钟鸣瑟瑟发抖,可是笑嘻嘻的一张脸。

    凌志刚一愣,看着钟鸣骑在树杈上,说:“这才是我送你的礼物呢。”

    凌志刚就笑了,眼睛在浮动的火光中有了温柔的水光,满心的都是柔软和伤感。

    火机燃烧的时间一长就有些发烫了,他开口,问:“你还不下来?”

    “你来的这么慢,我的手都冻僵了,不听使唤了。”

    “没事,放心往下来,我接着你。”

    火光徒然熄灭下来,凌志刚伸开双手,黑暗当中看见钟鸣模糊的影子从树上往下爬,然后钟鸣“哎哟”叫了一声,就掉在了他的怀里。

    他将钟鸣牢牢接住,钟鸣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嘴巴贴到他的耳边,说:“我爱你。”

    凌志刚紧紧搂着钟鸣的头,半天没有说话,而在ktv的包厢里面,一只手伸出来,紧紧地抓着桌子的棱角。

    ☆、地狱天堂

    凌志刚将钟鸣放在了地上,握着他冰凉的双手。

    “我以后你送的我是一枚戒指。”

    “我难道还不如一个戒指好?”

    凌志刚就笑了出来,亲了亲钟鸣的额头:“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我想象力是不是很丰富,人也很浪漫?”

    凌志刚轻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你说话呀。”

    凌志刚点点头,说:“这一回是你的专长,会写作的人,内心都很细腻丰富。”

    “其实我有更好的主意,可是那需要很多人力物力,对目前的我来说有点不切实际,所以我就挑了这个,简单一点,也吃了点苦头,不过这都是我的真心。”

    他说着就拉起凌志刚的手:“你跟我走,还没有结束呢。”

    凌志刚笑着问:“还有什么?”

    “先不说,咱们先走。”

    凌志刚却把他拉了回来,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在他耳旁低声说道:“我很爱你。”

    钟鸣也是动容的,满心都是爱情的柔软和温顺,他伸臂回抱住凌志刚,小声叫道:“二哥”

    凌志刚捧着他的脸庞,拇指轻轻摩挲,钟鸣清晰地感觉到他略显粗糙的皮肤和掌心的温度,觉得被凌志刚爱抚过的脸颊也开始发烫。他微喘着,嘴上却是不饶人:“怎么,你不会这就等不及了,想要我在这里就把你办了么。”

    他只是开了一句玩笑,不过他心里也确实紧张,怕凌志刚会在这黑暗的大街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凌志刚忽然伸出手来拉开了他羽绒服的拉链。钟鸣心头一惊,就挡住了凌志刚的进攻,抓住了自己的衣襟:“你你干什么?”

    “那个还没完呢,咱们还得去一个地方凌志刚二哥”

    这样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刺/激又舒坦到无以复加。凌志刚拉下他的裤子,把他推到了树身上,钟鸣紧张地反手搂住了树身,另一只手紧紧抓着凌志刚的头发:“不行不行你别疯了,这是外头,咱们回家回家行不行嘶”

    等到一切都安静下来的时候,钟鸣已经全靠凌志刚抱着才能不瘫软在地上去了。大冷的天,他竟然跟凌志刚在大街上野/合了一回。

    凌志刚收拾收拾,抱着他走出了那条大街,把他放进车里面。钟鸣死气沉沉地躺在座椅上,凌志刚伸手拨开他额前凌乱的头发,亲了亲他的额头。

    “你你是不是发疯了”

    “老早就疯了,今天疯的更厉害。”凌志刚看着他,说:“所以我今天所做的事情,都是一个疯子才会做的,你要原谅我。”

    钟鸣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凌志刚,凌志刚的脸上也有汗意,眼睛看着竟然真的有几分癫狂的感觉,可是他不知道到底说的是什么,以为他只是说刚才那一场激烈的性/事,于是他闭上眼睛,胸膛微微起伏,说:“你你也没有什么错”

    钟鸣啰嗦着动了动手指:“我我里头还有东西没弄出来”

    “含着。”凌志刚忽然笑了出来,得意的,胜利的,有些癫狂的笑。他伸手发动了车子,问钟鸣说:“下一站咱们要去哪儿?”

    钟鸣吸了一口气,幽幽地闭着眼睛,脸上的潮红更加厉害了,说:“去上次你带我去的那家餐馆,你还曾给我唱歌那个”

    凌志刚就发动了车子,前往他们曾经去过的餐厅,钟鸣坐直了身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凌志刚扭头问:“很不舒服么?”

    “嗯?”

    凌志刚就用眼光示意一下,钟鸣立马红了脸,说:“还好。”

    他想说他也不是第一回这样了。

    “你怎么突然那样”钟鸣不自然地问。

    “哪样?”

    “在大街上发/情。”

    “就是突然忍不住想跟你亲热。”凌志刚望着前头的路况,侧脸雕刻一般的冷峻:“我不是告诉了你么,我今天所做的事情,都是一个疯子才会做的。”

    “你做的可不是疯子会做的,是流/氓会做的。”钟鸣微微动了动喉咙:“一开始我都不愿意,你还强迫我。”

    凌志刚轻声笑了出来,扭头看了钟鸣一眼,说:“不过幸好,后来你是愿意的。”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我也不例外。”

    “倒是很为自己找借口。”凌志刚说着抹了一把脸,忽然轻声笑了出来,那笑声却不完全是愉悦或者逗弄的,而是带着一点点自我嘲讽的味道。钟鸣侧过头,看着凌志刚的侧脸。

    凌志刚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转而变成了一种浓的化不开的柔情,他转过头来,伸手抓住了钟鸣的一只手。

    他轻轻一摩挲,才发现钟鸣今天戴着他送他的那枚戒指,他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然后与钟鸣十指交缠。

    钟鸣晃了晃他的手:“用心开车。”

    凌志刚就没有再看他,车子一路到了餐厅门口停下来,钟鸣下了车,说:“你先在车上等一会儿。”

    刚才还嚷着腿软的钟鸣,这一回来了活力,一路小跑跑进了餐厅里面,凌志刚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将手机掏了出来,想给张江和打一个电话。

    不过他觉得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打电话也来不及了,沈俊那小子,如今应该被开了苞。他想了想,觉得没有必要毁了他此时此刻的心境,尽管他此时此刻未必完全舒心,但这对他而言,是一生中很重要的一天,他要享受钟鸣对他的爱意,就像是享受已经荼蘼的花朵。

    钟鸣从餐厅里跑了出来,隔着玻璃用力朝他挥了挥手。

    他就将手机扔在了车里,打开车门从里头走了出来。餐厅的服务员可能已经知道是他要来了,都在餐厅的门口站着。凌志刚走了进去,看见里头除了他跟钟鸣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客人。

    钟鸣就低声说:“我用了点你的影响,跟你们这儿的店长说明了情况,他们就给我包了下来。”

    凌志刚嘴角噙着一抹笑,问:“他们认识你?”

    “我也很惊讶,他们居然是记得我的,我刚来的时候,他们就问我怎么没跟你一块来。”钟鸣说着脸一红:“我觉得他们是知道我跟你的关系的。不过这样也好,也更方便。”

    凌志刚看见桌子上已经点燃了蜡烛,蜡烛旁边有一瓶百合花,拾掇的非常优雅别致,还有点点水珠在烛光中闪动。钟鸣拉开椅子,说:“凌先生请坐。”

    凌志刚就笑了,脱了外套,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钟鸣回头对服务员喊道:“服务员,菜单。”

    有个女服务员就走了过来,笑容满面地把一份菜单给了钟鸣,钟鸣却把菜单递给了凌志刚:“今天你来点。”

    凌志刚就接了过来,将菜单打开,没想到菜单一打开他就愣住了。他看着菜单里夹着的那枚戒指,就笑了。

    他扭头对那个服务员说:“你先下去吧,等会点菜的时候再叫你。”

    那服务员笑容满面地鞠了一躬,就退了出去。凌志刚把那枚戒指拿出来,看向钟鸣。

    “是我让你买的那一枚么?”

    钟鸣就伸出手来,跟自己手指上的那一枚比对了一下。凌志刚拿出来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戒指在烛光中泛着静静的光彩,好像凌志刚此刻的,温润的,柔软的,又有些伤感的心情。

    钟鸣拖着腮趴在桌子上,问说:“我现在来采访,请问凌先生,现在是什么心情,有没有想对钟先生说的?”

    “谢谢。”凌志刚像是一个绅士一般,点点头:“谢谢你。”

    他心里头一阵波诡云谲,他突然站了起来,说:“我出去一下,你等一会儿。”

    钟鸣非常惊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眼睁睁地看着凌志刚快步走了出去,钟鸣隔着玻璃往外头看,觉得凌志刚甚至是跑的,他钻进了车里面,掏出了手机,似乎在打电话。

    寒冷的冬夜忽然起了风,已经是春节的前夕,天气似乎也到了最冷的时候,似乎是春天即将到来,黑暗在这最后的机会中全部汹涌而来,凌志刚站在北风里,听见手机里面“嘀嘀嘀”的忙音。

    他有些惊慌地转过头来,看见钟鸣坐在餐厅里面,隔着玻璃,静静地看着他。

    这是属于他的,关于爱情的,最后的晚餐。

    凌志刚捂住眼睛,抹了一把脸,他将手机放下来,扔到了汽车座上,在北风里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他返身往回走,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听见两个服务员在聊天,说:“今天怎么这么多雪,好像又要下了。”

    “你怎么了这是?”钟鸣笑了出来,可是眼神却有点惊惶:“不会是有哪个美女找你吧,我的节目还没有完呢。”

    凌志刚笑了笑,坐了下来:“你难道也要唱歌?”

    钟鸣脸上臊臊的:“我知道我唱的没你好,不过,我也是练习过的,唱的很拿手的一首歌。”

    钟鸣说着就站了起来,走到麦克风旁边,他不会弹钢琴,而是打开手机,放了音乐的伴奏。钟鸣的这所有程序,都是在模仿着凌志刚曾经走过的路,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凌志刚一切都是浪漫而优雅的,因为他胸有成足成熟稳重,而钟鸣的则是有些稚气,有些笨拙,烙着他自己的印记。

    凌志刚心里头忽然感到一阵非常悲伤的恐惧,以前对他从来吝啬的钟鸣,今夜突然给了他这么多,似乎就是为了接下来即将到来的分离。

    他会在给了这场餐餐大餐之后,与他分离。

    他隔着百合花朝钟鸣看过去,看见钟鸣有些羞涩的,有些窘迫的,用着时而跑调的声音,唱着一首很动人的歌。

    他唱的是,《心动》。

    凌志刚如坠梦中,觉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实,他们从餐厅出来,外头已经开始下雪了,他给服务员每人一笔数目可观的小费,拉着钟鸣的手往车子的方向走。

    钟鸣似乎很高兴,仰着头看了看夜空,说:“又下雪了!”

    雪花落下来,落到他们的肩上,凌志刚牵着钟鸣的手,问:“还想去哪?”

    “哪儿都不去了,回家,我要洗澡睡觉!”

    凌志刚就笑了出来,开着车,一路回到小区里面。钟鸣从车子上头下来,他回头看了凌志刚一眼,笑了,想起今天的事情,脸上热的厉害。凌志刚要把车子开进车库去,他就拿着钥匙去开门,结果走了几步,就看见门口有个人。

    是沈俊。

    钟鸣心里头忽地沉了一下,似乎他是有预感的一样,站在了原地。沈俊一瘸一拐地朝他走了过来,走得近了,钟鸣才看见沈俊衣衫不整地袒露着大半个胸膛,脸上和脖子上都是伤痕,夹着烟的手颤抖着,还不断地有血留下来。

    他刚刚经历了一场改变他人生的劫难,天堂地狱。

    凌志刚是个极尽完美的男人,在钟鸣的眼里头也是这样,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强势霸道,有时候会到蛮不讲理胡作非为的地步。

    他从车库出来,刚走了两步,就停在了原地,脸上的笑容转瞬消失于无形。

    钟鸣快步跑了上去,扶住沈俊着急地问:“你怎么了?”

    沈俊手里的烟掉在了地上,溅起零星的火花,他抬起头眼神凶狠地看向远方,钟鸣顺着他的目光回过头,就看见凌志刚站在不远处,脸色阴沉。

    “你知道这个人”沈俊指着凌志刚,对钟鸣说:“你知道这个人做了什么么?”他说着,嘴角忽然露出了带血的微笑,可是那笑容却难看的厉害:“他找张江和给我下药,让他强暴我。”

    沈俊的这句话带着隐忍的怒气,可是音调却很寻常,甚至还带着一点癫狂的笑意。钟鸣却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甚至没有明白过来沈俊的话食什么意思。他扯出了一抹惊惶地笑容,然后立即又消失无形:“你说什么呢”

    “你去问他,问他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钟鸣就看向了凌志刚,一向光明磊落的凌志刚忽然软弱了一次,他做了乌龟王八蛋,眉头紧紧皱着:“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俊忽然笑了出来,牙齿沾着鲜血,看着那么凄艳,极大地震撼了钟鸣的眼睛,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凌志刚跟前,说:“原来你就这点本事。”

    凌志刚的脸色难看的厉害,钟鸣跑了过去,拽住沈俊说:“你没事吧,咱们先去医院。”

    沈俊却躲开了他的手,扭头看着他:“钟鸣,我过来,就是让你看清楚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你看清了这个男人的面目的时候,你还会不会跟着这个人?”

    钟鸣呆呆地看着沈俊一瘸一拐地离开了他的视线,他站在原地,直到沈俊坐进车里面的时候,他才想到追上去,他飞奔过去,沈俊的车子已经打过弯,离开了小区,他一直追到小区外面,直到大街上才停了下来,他抹了一把脸,赶紧给张江和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

    北风呼啸,夹杂着雪花落下来,打在脸上居然有点疼。他走了回来,凌志刚已经进家里面去了,他推开门进去,扯开自己的围巾,抬头看见凌志刚就在客厅的中央坐着。

    他看了凌志刚一眼,凌志刚示意说:“你坐下,咱们俩谈谈。”

    钟鸣走过去,在凌志刚的跟前站住,却没有坐下:“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沈俊刚才说的,是真的么,他那个样子,说你找人弄的?”

    凌志刚还没有说话,他的眼圈就红了。凌志刚伸手要握他的手,他忽然一下甩了出去,吼道:“你他妈疯了?!”

    凌志刚的手被甩到沙发上,他的嘴角动了动,语气暗哑:“我确实疯了,你不是答应我,我今天做什么你都能原谅我”

    钟鸣失声笑了出来,看着凌志刚:“你”他的嘴唇微微哆嗦了起来:“那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我有我的理由,他亲你的时候,我都看见了!”

    钟鸣愣了一下,凌志刚就说:“我都看见了我去剧组找你,天刚黑的时候我看见他亲你。他敢觊觎我的人,这点苦头是轻的”

    他的语气并没有底气,有些飘忽不定。钟鸣说:“那我也推开他了,你没看见?”

    “看见了,不然的话,你以为结果会只是这样?”凌志刚的脸色也很难看,说:“是我错,我认错。”

    “你他妈神经病吧,你就是心理有问题,你也太他妈狠了!”钟鸣气得脑子都是一片空白,他抓起沙发上的枕头就朝凌志刚砸了一下,枕头砸到凌志刚的身上又弹落到了地上,他还是觉得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愤怒,他环顾左右,就摘下手里的戒指,狠狠甩在了地上,戒指在地上弹了一下,滚落到角落里去了。凌志刚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伸手想要抓钟鸣,却没有抓住,钟鸣撒腿就跑了出去。

    外头的风更大了,钟鸣满脑子想的,都是找到沈俊,看着他到底怎么样了,他浑身都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包围着,他知道凌志刚的强势和无情,可是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让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错所。他跑到了小区外面的大街上,鼻子里一酸,眼圈就红了。

    他突然觉得特别心酸,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爱上的,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又那么荒唐,就在他向凌志刚表白的当晚。

    他一个人在小区外头的街边战了很长时间,雪花落了他一身,冻得他直哆嗦。他是没有勇气去找沈俊的,他就是找到了沈俊,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该对他说些什么。

    这都是他的错,因为他,沈俊才遭受了这些无妄之灾。

    他默默地往回走,推开房间的门,看见凌志刚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抽闷烟。

    他的舌头冻得有些不听使唤了,口齿不清地说:“你怎么这样呢?”

    凌志刚低着头,也不说话。

    凌志刚也并不后悔,可是让他回到当初的情境当中,他似乎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这就是他,无所谓对错,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强势惯了,也胡作非为惯了,他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属于他的东西,尤其是在感情上,他更是变态的独占欲和超强的嫉妒心。

    “你要因为这件事跟我分手么?”

    凌志刚扭过头看着他,声音丝毫没有示弱:“你如果有这个念头的话,我劝你趁早打消了,你想因为这件事跟我分手,门都没有。”

    “你倒不用威胁我。”钟鸣说:“我不是以前那个任由你欺负的人了,我想离开你,分分钟都能离开你,除非你把我的腿砍了,把我的舌头拔了,否则的话,你困不住我。我倒要看看,你能无耻到什么地步。”

    钟鸣说着就进了卧室,沉沉地倒在了床上。

    凌志刚一直在客厅里头呆着,他静静地望着天花板,直到眼睛有些酸涩了,他才将眼睛闭上。他的外套渐渐有了温度,身上也暖和了起来。这一切恍如在梦中一样,模模糊糊当中,他察觉有人上了床,从背后抱住了他,动作轻微舒缓,一个灼热的呼吸便喷在了他的耳朵根上。

    他心里头一酸,觉得非常悲伤,就伸出手来,按住了横在自己胸前的胳膊。

    “对不起,我我一时丧失了理智,你原谅我行不行?”

    他转过身,睁开眼睛,看见凌志刚有些发红的眼睛,他的唇齿间还有很浓重的烟味。凌志刚也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说:“我只是恨他勾/引你,我怕你意志不够坚定,跟着他跑了,不要我。”

    钟鸣呆呆的,心里头很难受:“那你也不能这样,你这样,我怎么办呢?你把沈俊整个人都毁了,一个人发生了这样的事,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凌志刚没有说话,伸手摸着他的脸。

    钟鸣抵着凌志刚的额头,哭了,并不只是伤心而已,他觉得这件事暴露出来的,是他们彼此的性格才是他们这段感情致命的弱点。凌志刚很强势,他也不肯服软,凌志刚想牢牢霸占住他,可是他却想着活得自我而自由。他生平有一颗不够安分的心,凌志刚却想他平淡无奇,做一个平凡人。

    “我真恨你,觉得你那么蠢。”钟鸣说着就咬了凌志刚一口,把他的下巴都咬出血来。凌志刚却一动不动,说:“只要你能消气,咬死我我都不反抗。”

    钟鸣反而咬不下去了,他一下子坐了起来,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他回头看了凌志刚一眼,看见凌志刚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

    他跳下床,说:“我不能在这里我,我得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办”

    他说着就朝外头走,凌志刚坐了起来,伸手拽了他一把,问:“你要去哪?”

    “我回我自己的家”

    “外头下着雪呢,这都半夜了,你怎么回去?城郊又那么远。”凌志刚说着就从床上下来,说:“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就在客厅睡。”

    凌志刚说完,就走出了卧室,留下钟鸣一个人,心里头乱糟糟的。他宁愿凌志刚一渣到底,可是凌志刚对他,却是好的没话说。

    ☆、分手

    雪后的清晨阳光冷冽,反而比下雪的时候还要冷一些。

    一声“卡”之后,工作人员立即送上了毯子上来,钟鸣哆嗦着披在身上,就听副导演朝他竖起了大拇指:“钟鸣,现在越来越有感觉了,情绪很到位!”

    钟鸣笑了笑,哆嗦着结果工作人员递给他的一杯热饮,他喝了一口,立即从喉咙暖到了肚子里,全身都热络了起来。旁边的工作人员说:“真好,今天又能提前收工了。”

    “沈俊到底是怎么了,可好几天没来了。”

    “听说他受伤了,向孙导请了假。”

    “他这可太不值了,听说删了它两场戏呢,也不知道他过两天能不能回来拍。”

    钟鸣听着这些,嘴角动了动,朝沈俊的化妆室看了一眼,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他已经连续三天没有见到沈俊了,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导演说沈俊请假了,生了一场大病。

    钟鸣不敢去想沈俊的情况,他当初被剥光了送到凌志刚那里,就算只是口,也好长时间恢复不过来,何况是沈俊这样,被人给

    钟鸣想想都觉得难受。

    就是着中国设身处地的设想,让他心里头充满了愧疚和不安。他一个人呆在剧组里,谁也不愿意见。

    春节就要来了了,剧组里很多演员说等到春节的时候,剧组会发红包,大家都很高兴。

    钟鸣看了看通告,他春节的那天,并没有通告,这也就意味着他春节的时候可以回家去休息两天。

    他就收拾东西,回了他自己家。

    结果刚到家门口,就看见了沈俊的车子停在外头,他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进去,看见凌志刚正在院子里打电话,他妈在厨房里做饭。

    凌志刚看见他,就把手机放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神憔悴而悲伤。

    钟鸣心里头也不好受,他跟凌志刚打了招呼,说:“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送点年货。”凌志刚的喉咙动了动,说:“回来过春节?”

    钟鸣点点头,进了屋里面。

    钟妈妈很高兴,从厨房里偷跑出来,钟鸣跟她抱了一下,终于露出了灿烂的微笑,钟妈妈说:“我猜你今天会回来,所以一大早就把你的被子拿出来晾上了。”

    钟鸣把包放下,倒了一杯茶喝了,来到了院子里,在阳光底下坐下。屋檐上的积雪开始融化,滴滴答答从屋檐上流下来,他看了凌志刚一眼,凌志刚就在他身边蹲了下来。

    “你这两天怎么样?”

    “还行。”钟鸣问:“你呢,好不好?”

    “不好。”凌志刚说:“我总是想你,什么都做不了。”

    钟鸣低下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很快又消失了,说:“我其实也很想念你。”

    凌志刚眼里头一亮,扭头看着他:“那你回来吧,纯洁咱们一块过,这是咱们认识之后的第一个春节。”

    钟鸣没有说话,钟妈妈在厨房里头叫他,他就站了起来,去了厨房里面。

    钟妈妈小声问:“志刚工作上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怎么了?”

    “我看他这一次自从来了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工作上和生活上都出了点小问题,不过我看他那样子好像不大愿意跟我说,我就没有接着问下去,你跟他比较好说话,要不你问问他,顺道安慰一下。”

    “他生活上是发生了点问题,不过是他活该,怪不了别人。”钟鸣低声说:“妈,你也太偏心了,我生活上最近也很不开心,你怎么就没看出来?”

    钟妈妈笑了,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他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是瘦了一点,剧组是不是太辛苦了?”

    钟鸣低头应了一声:“很辛苦。”

    “也别太难为自己,不行的话就算了,咱们回来好好读书,将来做个普通的上班族。”

    钟鸣点点头,又说:“对了,我问问你的意见,就是我们剧组有个女孩子,她男朋友为人很强势,这个女孩子的闺蜜就不希望她跟她男朋友在一起,结果这个女孩子的男朋友听说了,就教人伤害了那个闺蜜,这个女孩子就问我能不能原谅她男朋友,你觉得呢?”

    “伤害?怎么个伤害法?”

    钟鸣想了想,说:“可能找人吓唬了一下,威胁要强/暴她什么的不过没有真的做。”

    结果钟妈妈摇了摇头,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

    “那你的意思,是不能原谅了?”

    “男人强势了不好,过日子,还是温和一点的,和和气气的,像志刚这样的。”

    钟鸣嘴巴一抿,半天没能说出话来。钟妈妈说:“你还是别给那个女孩子意见,感情上的事,还是让人家自己拿主意,免得到时候后悔了,怨恨你。”

    吃过饭凌志刚就要回去了,钟鸣和钟妈妈一齐出来送他,因为有钟妈妈在,两个人也没有说过多的话,只是默默地走着,钟鸣扶着他的母亲,看着凌志刚的背影,心里头有点不是滋味。

    他这几天,是真的很想念凌志刚,而这种想念又折磨着他,让他觉得对沈俊很愧疚。

    这是一种有些荒唐的,又很微妙的感觉,却生生煎熬着他。这件事上的罪魁祸首是他,这让他备受煎熬。他害的沈俊折磨惨,怎么还能跟凌志刚甜甜蜜蜜的呢,那样岂不是太没有良心,太不知道羞耻。

    凌志刚走到胡同的时候,却对钟妈妈说:“我想起来还有个东西忘了拿过来了,要不让钟鸣跟我过去拿吧?”

    钟妈妈笑着说:“还拿什么东西,别拿了。”

    “我买了也有段时间了,是个专门用来冷天泡脚的东西,留在我那儿也没什么用。”凌志刚说着就看向钟鸣:“跟我去一趟。”

    钟鸣犹豫了一下,就上了车。

    车子开出了他们那个小区,凌志刚就把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钟鸣抿了抿嘴唇,看着窗外面。

    “沈俊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他一直没来剧组,我打他的电话也打不通发生了这样的事儿,谁能好过?”钟鸣说着扭过头来问:“张江和呢,他做出这样的事,不怕坐牢?”

    “沈俊并没有告他”

    “你们就是吃准了这一点吧?”钟鸣忽然动了气,说:“你们知道他是公众人物,不可能把这件事闹大,所以你们才有恃无恐吧?”

    凌志刚沉默了一下,算是默认。

    “我真是看错了张江和,我还拿他当朋友,没想到这种事他都做的出来。”钟鸣说:“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你把他叫出来,我要当面问问他!”

    “你要问他什么?”

    钟鸣鼻子一酸,说:“我想问他做出这件事的时候,脑子里在想些设呢么,问他是不是人。”

    “他做这一切,都是我的注意,你要怪,就怪我。”

    钟鸣轻笑了出来:“你现在倒是有担当了。”

    “钟鸣,咱们不能总是这样。”

    钟鸣低下头,不说话。

    “你要怎么着,都痛快一点。”

    “我要跟你分手。”钟鸣赌气说:“这样够不够痛快!”

    凌志刚脸色一凛:“你是认真的么?”

    “发生了这件事,我不知道再怎么面对你,我跟你在一起,总觉得心里头有愧,这件事说来说去,都是我的缘故,是我对不住沈俊,我跟你在一块,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凌志刚咬了咬牙,说:“你在他跟我之间,最后还是选择了他。”

    “你知道不是这样。”

    “我其实并不后悔我的所作所为。”凌志刚忽然看着他说:“或者有亏欠,但是我不后悔。你跟沈俊的关系,在我心里头始终都是一根刺我知道这都是我的嫉妒心在作怪,可我就是这样的人,改不了这根刺早拔晚拔,我迟早都要剔除掉,不是这一次,将来也会有,所以我尽管伤害了沈俊,可是我并不后悔。我有什么错,我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我只是妒忌。

    你可能觉得我死不认错不知悔改,但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人,我有点残忍,有点蛮横,仗着权势胡作为非,我从小到大就是这么活过来的,你让我改,我一时半会恐怕也改不掉。但是我知道这是错的,所以我受这惩罚,我也接受。”

    凌志刚的喉咙动了动,问:“你听了这些,还是要跟我分手么?”

    钟鸣特别伤心,眼圈都红了。

    “还要分么?”

    钟鸣说:“你不认错,我就要跟你分。”

    这是原则问题,就算他也有错,但是这件事上,终究暴露出来的,还是凌志刚性格上的暴躁与蛮横,有了这一次,将来就可能有下一次。强/暴这是足以判刑的事情,它可怕到完全可以毁了一个人,凌志刚却没有足够的悔意。说来说去,他还是站在一种强势的位置上,有一种近乎幼稚的蛮横和凶残,这是钟鸣所不喜欢的,他当初对凌志刚日久生情,也是因为他面前的凌志刚褪去了强势蛮横的一面,变的温柔深情,相比于衣冠禽兽的凌志刚,他更喜欢绅士的那一个,可是这件事却让他看见了凌志刚凶残的那一面,而且凶残的毫无理智可言。

    钟鸣说完就下了车,他把车门关上,回头看了一眼,问:“你诚心认错么?”

    凌志刚坐在座椅上,不说话。

    钟鸣一脚就踹在了车身上,喊道:“你为什么不认错,你有什么好傲的?!”

    他气冲冲地往前走,走了几步,发现凌志刚也没下车过来追他,他就拦了一辆出租车。

    到了家之后,钟妈妈就问:“志刚让你拿的东西,你没跟他去?”

    “没有,他临时接了个电话,出去了。”

    他回到自己房间里面,给凌志刚发了一个短信,说:“你想分手,那咱们就分吧,我明天就去你那儿取东西。”

    短信发过去之后,他就把手机扔在了床上,谁知道手机立即响了一下,钟鸣立即抓起手机看了一眼,没想到不是凌志刚发过来的,竟然是沈俊。

    钟鸣打开短信一看,沈俊说:“钟鸣,凌志刚不是个好东西,你跟他分了吧。”

    这话的用意很明显,甚至有些刻意,有很明显的敌视的成分在里面,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换做任何一个人,对要找人强/暴自己的人也会恨的牙齿痒痒。钟鸣想这事要是发生在他身上,他不是杀了自己,就是杀了对方。

    他犹豫了老半天,终于给沈俊发了一个短信,说:“我就要跟他分手了,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连累了你。”

    他这个短信发过去没多久,沈俊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钟鸣深深吸了一口气接了过来,沈俊开口就说:“你一定觉得我这是在报复凌志刚。”

    “我并没有”

    “这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我就是在报复他,希望你离开他,抛弃他。这个人渣,凭什么伤害了别人之后,还能逍遥法外,就因为他有权有势,就能胡作非为?”

    钟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只好沉默了一阵,换了一个话题,问:“你什么时候复工去拍戏?”

    “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可能得再休息两天。”沈俊说完沉默了一会儿,问:“你那个朋友,怎么样了?”

    钟鸣愣了一下,没一下子反应过来沈俊问的是哪一个,沈俊就说:“那个张江和。”

    “哦”钟鸣不知道沈俊是以什么样的态度和心情来问起张江和的,他想沈俊一定希望张江和是不好过的,不过想来张江和也好不到哪里去,沈俊身强体壮,也不是想推倒就推倒的林妹妹,张江和多少也得吃一点苦头。他紧张地说:“他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的电话我一直打不通要不,我替你去教训教训他?”

    沈俊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钟鸣就来了劲头,说:“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讨回公道!”

    “他也是只个被利用的刀子,罪魁祸首,还是凌志刚。”

    沈俊是铁定了心要报复凌志刚了,挂了电话之后,钟鸣的心情久久不能够平静。说到底,他还是不愿意承认凌志刚是罪魁祸首这个事实,或者说他承认了,可是一直在试图淡化他的这个想法,他想把罪责都推到张江和的头上,找一个发泄的出口。他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就给张江和打了一个电话,这一回让他很意外的是,张江和居然接了他的电话。

    钟鸣一开口就冷笑了出来,横眉冷对:“你总算冒出来了,怎么不做你的缩头乌龟了?”

    张江和在电话那头说:“你如果来食找我算账的,那你找错人了,你要找的,是凌志刚,不是我。”

    “你难道一点主见都没有么,凌志刚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这种犯法的事儿你也干,你还有没有良心?!”

    张江和沉默了一下,忽然把电话给挂掉了。

    钟鸣气不打一处来,立即又给张江和拨了过去,可是张江和依然没有接,他就收拾收拾,准备去张江和家里找他。

    结果他到了张江和家里,发现张江和家大门紧闭,他按了好一会儿门铃,隔着窗户朝里头喊道:“我知道你在家呢,你要是个男人,就别做缩头乌龟!”

    他这话一喊完,窗帘立即被人给扯开了,他看见张江和的形象时,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张江和看着比沈俊还要惨呢。

    他脸色一怔,问:“你这是怎么了?”

    张江和鼻子里塞着卫生纸,脸色也有些白,就是因为脸色苍白的缘故,他脸上的那些伤痕就更明显了,钟鸣发现他跟沈俊一样,也是满脸满脖的伤。

    “你来干什么?”张江和瓮声瓮气地说。

    “我”看见张江和的这憔悴的模样,钟鸣也强势不起来了,只好放缓了声音,可是脸还是板着的,说:“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那你看完了么,看完了就走吧。”张江和说着就拉上了窗帘,钟鸣赶紧敲了敲玻璃,喊道:“你开门,咱们俩好好谈一谈我知道不能完全怪你,我来这也不是只是找你算账的。”

    窗帘被人重新拉开,张江和问:“那你是干什么的?”

    “你先开门,让我进去。”

    张江和沉默了一会儿,就过去把房门打开了,钟鸣赶紧跑了进去,关上门。

    张江和穿着睡衣,一瘸一拐地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张江和家里特别乱,东西放的哪儿都是,整个人也是邋里邋遢的,看着像是流浪汉。

    本来是过来兴师问罪的钟鸣有点心软了,可他觉得张江和这是自作自受,沈俊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身板也算强壮,想要欺负他,是得吃点苦头。

    张江和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说:“你说吧,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

    “我看你什么笑话”钟鸣说:“我知道是凌志刚逼你,可是你就不能跟我说一声?这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事情,你只要跟我说,我总能避免这件事的发生,你怎么就那么蠢,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平时的机灵劲儿呢?以前凌志刚经常跟我说,说你这个人不像我看着的那么善良,我还一直不相信,因为你对我也算很讲义气,所以就算当初是你把我送到凌志刚跟前去的,改变了我的人生,我也没有真的恨你,还想跟你当朋友”

    钟鸣说着红了眼眶,声音也有些沙哑了:“可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对我,这么对我的朋友。你以为我收拾不了你?”

    “说来说去,就是我不是人,有什么下场,也是我活该。”

    钟鸣原以为张江和会强硬地反驳他,可是张江和突然这么颓废,这么自暴自弃,他一时有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动了动喉咙,说:“沈俊是个好人,他也不会把事情闹大的,你却跟他认个错。”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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