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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节

    歪瓜裂枣傻狍子 作者:艾酒

    第13节

    谢景山躺着严肃地看了一会儿温白,突然扬起头来轻轻亲了亲他的嘴角。

    温白一怔,接着内心狂喜不已,他一把托住谢景山的后脑勺,不断加深着这个吻,谢景山被他吮得舌尖刺痛,嗓子里发出轻微呜咽的声音,这小动物似的举动不仅未能叫温白放过他反而被欺负得更厉害了。

    温白变着角度得亲吻谢景山,将他的嘴唇吻得红肿不堪,来不及吞咽的涎液或顺着嘴角淌下,或在两人唇分之时被扯成牵连的银丝。

    谢景山大口喘着气,眼里雾蒙蒙的,怔怔得看着天花板,在被温白吮吸轻咬住喉结的时候无意识得做出吞咽的动作。

    温白逐渐向下舔吻,在锁骨周围落下一枚枚红印后张口含住一边的嫣红,一只手则附上另一边,或是轻轻拈弄或是指尖绕着那小粒绕圈。

    谢景山从未被这样碰触过,几乎要哽咽起来,身子轻颤着,无意识得挺起胸膛,这个动作却无疑更将自己送至温白口下,与羊入虎口并无区别。

    温白安抚性得握住谢景山搭上他肩头的略显冰凉的手指,口中吮吸的力度却更大起来,像是要吸出乳汁一般,略显粗糙的舌面碾过敏感的汝尖,谢景山死死咬住下唇,手指紧紧插丨进温白的头发。

    温白愣了一下,见谢景山将头侧向一边紧紧闭着眼睛不肯看自己,本以为是被自己欺负得太过了些,忽然觉得小腹被什么硌着,低头一看,却是小景山精神抖擞得站了起来。

    温白直起身来,一边重新亲吻谢景山的嘴唇低声安抚他,一边伸手安抚小景山,不多久就觉得掌心一湿,情绪有些失控的谢景山死死埋在温白颈窝里流下了两滴鳄鱼的眼泪。

    温白一手轻轻揉捏谢景山的后颈,一手沾了备好的滑腻香脂触向他身后,刚刚没入指尖便觉得怀中整个僵硬了起来,温白顿了一下,见谢景山并没有进一步的拒绝举动,便一边指尖微微用力按压内丨壁,一边继续往内深入。

    探入两指的时候谢景山浑身都在微微颤抖,耳根红成一片。

    温白吮住他滚烫的耳垂,将手指增加到三根。

    柔软湿滑的内丨壁不可思议得将三根手指吞到根部,温白轻轻转动手腕,按压摸索,一边亲吻已经快要神志错乱哭泣起来的伴侣。

    “可……可以了……别这样……了”

    眼睛湿润满面赤红的谢景山说出这样的话显然并没有什么威慑力,温白吻了吻他的额头,顺从的抽出手来,慢慢提丨枪丨挺丨入。

    屋子里安静得只有谢景山的喘息声和液体被挤压的啧啧声。

    肆意的欢丨爱中,温白俯身吻住谢景山,眼神温柔又坚定,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你不知道我为这一天准备了多久,付出了多少。”

    “师傅,我真的好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_(:3」∠)_

    第60章 升级完准备打怪啦

    温白醒得早,外面还黑着,他看了看还被自己揽在怀里睡得不□□稳皱着眉的谢景山,笑着在他发顶上吻了吻。

    谢景山被他一动就醒了,先是猫咪似的迷糊着往温白怀里蹭了蹭,接着一下清醒了过来,抬脚就往温白身上踹,这一脚下了狠劲儿,一下便把温白踢了下去。

    温白滚下去的时候身上还缠着床上唯一的被褥,他倒是不疼,只是谢景山一下没了遮蔽,怔怔得看着自己从胸口一路蜿蜒到大腿的斑斑点点,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该来的总会来的。

    起了个大早在藏宝阁门前打滚的大金龙眼睁睁看着温白在天上一边胡乱往身上套衣服一边狼狈得左避右闪,间或大声得求饶,翻来覆去无非几句:“师傅我错了!你把腰带系好再打我我保证不乱跑!”

    “别打脸别打脸!”

    “剪刀收起来啊!!”

    以上。

    半柱香的功夫之后谢景山把温白堵在了悬崖边,咬牙切齿得看着他:“翅膀硬了,胆子大了?我管不动你了?”

    温白看着他那柄寒光熠熠的剪刀估摸着要是被砸一下还是挺疼的,小心翼翼得后退了一步:“青骨啊……喝一杯提神……”喝两杯有惊喜……

    谢景山倒不是非常生气,只是有些恼羞成怒了,那么多事情尚未解释解决完毕,这崽子竟先想着法儿得把他往床上拐,关键那两杯茶水还是他自己喝下去的,看起来谁也怨不得,但说到底还不是温白安排好的?他知道说这崽子如今习惯也好,当真用心也好,但将这带着算计意味的法子引他一步步往坑里走叫他怎么都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山崖上风大,几只不知名的白鸟拖着修长柔软的尾羽在周围盘桓,发出清亮的啼鸣;涯下是百亩寒潭,水波荡漾,孔雀蓝的颜色分外漂亮。

    谢景山收了武器,一言不发的冲温白伸出手来。

    谢景山本想学那夫子取戒尺来狠狠打两下温白的掌心,却见这崽子呆愣愣的以为自己消了气,又高兴又有些忐忑不安地将自己的手握在掌心不住摩挲,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算了。他想,经历了这么多坎坷,好不容易能重新比肩了,再多容忍他一份也无妨了。

    “温白。”谢景山说,“往后不要将你那一套哄骗法儿用在我身上,这次便罢了,日后再犯,为师要叫你罚跪的。”

    温白爱惨了他这幅红着耳根硬要摆起师傅架子的模样,恨不得长出尾巴来对谢景山甩出一朵花,当即笑着又凑上去抱住谢景山的腰,身子向后一仰,从涯边坠了下去。

    失重感叫谢景山下意识得便要掷出法器来,奈何两臂被温白死死搂住,只得作罢。

    风从下来,温白摊开四肢,与谢景山十指相扣,手臂微微用力,凑近恋人的脸,蹭了蹭他的鼻子。

    谢景山视线正对着温白,他衣服本就系得不紧,此时风又大,两襟直接被吹开向上翻卷扬起,能看见他线条流利的肌肉曲线,在劲瘦的腰部自然收紧,整齐的腹肌纹理下人鱼线隐没在下丨身的衣物里,非常漂亮。

    谢景山看了一眼就不好意思再盯下去,将眼闭了起来。

    距离睡眠还有十几丈的距离,温白松开一只手,两指扣环靠近嘴唇,吹了一声嘹亮的哨音,不远处,金龙低沉的应和声响起,水面被分开两路,清亮的水花翻卷起来,琉璃似的。

    谢景山松开温白,在水波荡漾的水面脚尖轻点,方圆百里的水面瞬间凝结成冰,包括那溅起的水花也被固定住了那一瞬的惊艳绝伦。

    谢景山负手立于冰上,温白侧骑在金龙背上,翘起一条腿,手肘撑在膝盖上,笑吟吟得看着他,抬手画了个圆,以谢景山为中心,一瞬间春意盎然。

    冰面上不可思议得长出了柔软细嫩的草,柔嫩得触感比编织的地毯还要绵软,草丛间开着细碎的小花,白底粉心,非常少女。

    温白咳了一声,抬手打了个响指,那些粉色的花朵一下都低了头下去,再抬起时变成了柔和的浅蓝色。

    大金龙抖了抖两根长长的龙须,有些好奇得拍了拍飘到它面前的雪色花瓣。

    漫天雪白。

    带着香气的白。

    飘飘摇摇的梨花雨中,温白从龙背上跃下,嘴角噙着笑,往谢景山走去。

    他身后是连绵的远山,连带着琼楼玉宇,连绵出孤傲不羁的高处不胜寒;他脚下是寒冰,偏生出绿草如茵还繁花似锦的春水一处弯。

    温白立在谢景山面前,抬手扶落他发上共双肩的落梨白,慢慢握住他的双手,眼角眉梢都是笑,眉眼温和,好似将那一潭春水尽数装了进去,他看着他,心里又酸又涨:“景山。”他说,“我们就这样,一年四季,生老病死,从手执青丝到白发相结,就这样,一路走下去,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谢景山瞳孔微微得收缩,他看着温白在他面前慢慢矮下去,单膝跪地,仰着脸看他,眼睛却亮晶晶的,温暖,鲜丨活,充满生命力。

    谢景山抬手抚上温白的脸,温白一手反握住他,歪了头去蹭,一边继续目不转睛得盯着谢景山,一边伸出一点舌尖去舔他的掌心。

    温热,□□,带着些情人之间不言而喻的情丨色丨味道。

    “好吧。”谢景山扬了扬眉毛,“我姑且先答应你。”

    温白笑着拉谢景山触向自己的胸口,将他的掌心紧紧贴着自己温热的胸膛,谢景山微微一愣,有什么东西正攀上他的手指,低头去看,正是那株细小的植物,如今它已然变了个样子,通透碧玉,像是什么质感极好的宝石似的,头尾相互缠绕住,半指宽细,顶端斜斜生出一片顶尖略翘的叶片,着实好看。

    “景山。”温白握住他这只手,低下头去轻吻他的手指,含笑的声音又低又沉,“景山,你就是我的命。”

    谢景山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又说胡话。”

    温白拉谢景山坐下:“你如今修为到什么阶段了?”

    “已是金丹后期,但有些瓶颈了。”

    温白笑着摇头:“那是昨天,如今你即可突破瓶颈。你脚下这寒潭亦不是凡品,可安心破关,我替你护法。”

    谢景山心里虽有些疑问,但还是依言盘腿坐好,将体内真气游走一遍。

    行至丹田之时,忽如百川汇海,猛地壮大了起来,丹田之内有股温暖有力的力量,融入谢景山自身的真气,甚至引导着他的真气波动流转,所行所至所顿,皆是闻所未闻,曼妙无比。

    “双修之法,运用得当,双方皆能受益良多。”温白将手抵在谢景山后腰之处,替他疏通经脉,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将人哄的高兴了,以后才有吃肉的好日子。

    谢景山不疑有他,也没多想,闭了眼入定起来。

    傍晚时分,伏在冰面上闭目养神的大金龙猛地睁开双眼,轻巧地滑至温白身旁,温白理气收势,在金龙背上借力高高跃起。

    冰面发出耐受不住的细微咔嚓声,随即被一股看不清的力道压得碎为齑粉,水击冲天,无道水柱破空而起,将谢景山围在中间,随即化水为冰,成型为兽,咆哮声响遏行云,惊得林中禽鸟走兽嘈嘈切切。

    温白并指为刀斩向一头冰鹰,未想这猛禽快得像闪电,一扭身避开,利爪却以极为刁钻的角度抓来,在温白面前堪堪停住。

    金龙甩尾抽向旁边的冰龙,力道之大竟将那冰龙的后半段直接击碎了,不想那破碎的部位直接凝成了一条锁链,兜头便往金龙身上招呼。

    大金龙抖掉身上松松捆着的冰锁链,俯身往谢景山身边游去。

    谢景山睁开眼,进阶为出窍期后体内更为轻盈,所有神识五感,皆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丹田内真元流转,妙不可言。

    温白从上面缓缓落下,手中拿着一枚传音的玉简,翘起一边嘴角:“又有人来上门挑事儿了,师傅可愿辛苦劳驾陪我走一趟?”

    谢景山负手而立,下巴微扬,端得是一副张狂模样:“便战。”

    作者有话要说:

    没话说

    第61章 番外之傅何后来怎样了(上)

    温言心一共生了三个孩子。

    大儿子温甫的出生非常曲折,前前后后折腾了很久,连她自己都要绝望得以为这孩子终究是保不住了的时候终究是老天垂怜,前有谢景山寻来的银霜絳珠木,后又温白搞来的各式奇花异草珍药,最重要的是傅何用心头血养出的一株固魂枝,这东西生长的要求极高,存活率极低,又难以保存,只叫本来就面色若纸白的傅何更加虚弱了,看起来似乎就要羽化而登仙去了。

    温言心刚刚怀上的时候还是修真的底子,后期转为魔修,这转变对成人而言并不十分要紧,对胎儿而言却无非灭顶之灾,可惜她之前对这些并不知晓,这使得这第一个孩子虽是侥幸活命,却体弱异常。

    伏山在想尽各种方法寻医问药后决定带温甫离开修真界,往魔修那里住一段时间,待他身体好一些之后再回来。

    走之前温甫和屋子里各个人相拥道别。

    温言心难过得直淌眼泪,伏山走过去安慰她:“又不是不见面了,过个三五年我就接他回来了。”

    温甫刚学会走路,还不能太理解发生了什么,他趴在温白肩膀上伸着小手抓谢景山的头发往嘴里塞,遗传了伏山的碧色眼眸一眨不眨得瞪着谢景山,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吃得非常带劲儿。

    温白伸手抵住小侄子的牙关把谢景山的头发抢救出来:“小兔崽子,什么都往嘴里塞。”

    温甫眨巴着眼睛看着温白同样碧色的眼眸,咯咯得笑了起来:“爹爹。”

    还在安慰媳妇的伏山脸瞬间就黑了。

    傅何见状忙帮忙打了个圆场:“逮着谁叫干爹谁可得给份厚礼,这可不是白叫的,是吧宝贝儿?”

    温甫咯咯笑着扑进傅何的怀里,蹭了一会儿又抓起傅何的头发往嘴里塞,一边含含糊糊地重复他刚刚说的话:“宝……宝贝儿。”

    傅何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从袖子里摸出一片血红的叶子:“怕是不能看着你长大了,给你一份大礼吧,心肝小宝贝儿,你可要好好长大。”

    温甫抱着傅何的手,将那东西吃了下去,打了个饱嗝。

    谢景山看了傅何一眼,傅何冲他笑笑。

    别人不知道那是什么,谢景山是知道的,说委婉些是固魂用的,说得直白些就是续命了。

    温甫如今心智不稳,以后性格怕是暴躁易怒,好大悲大喜,喜怒皆伤身,他命脉又窄,最易骤亡,傅何取这东西给他无异于将自己的命替他续上,将那窄路凭空拓宽,叫他顺遂平安。

    “反正我也没几天了。”傅何亲了亲温甫的小脸,“便宜你了。”

    温甫有样学样,也去亲傅何,傅何被他逗得直笑。

    几人闹了一阵,伏山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将温甫抱了回来,他有些不善言辞,盯着傅何看了半晌,憋出一句谢谢。

    傅何冲他摆摆手:“命都是你们救来的,谢什么。”

    一提这话温言心又止不住要哭,傅何只得凑过去又安慰她,伏山趁着这么个空子又与温白谢景山交代了几句,赶紧走了。

    伏山走了没几日,傅何就跟温言心说自己想出去转转。

    “现下事情也都办的差不多了,温白看着,四平八稳的,出不了什么乱子。”傅何低头用袖子掩着口鼻咳了一阵,“我想出去走走。”

    温言心看着他苍白的面孔上浮出一片不正常的红,她自然是知道傅何有事瞒着她,可又不能敲开他的嘴逼他说,只能干着急:“你这身子要往哪里走?不许胡闹,好好把骨头养结实了!”

    傅何心里苦笑,挠了挠头,如今他的头发干枯又无光泽,大把大把的掉,他叹了口气:“好姐姐,你且放我去吧,如今我心里烦的不行,走走就舒坦了。”他一边说一边往谢景山看过去。

    谢景山正在喝水,顿了一下,接口道:“走走总是好的。”

    这话一出温言心便知此事已成定局,她端坐起来,看着谢景山:“景山你不会说谎,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傅何一个劲儿得给谢景山使眼色,被温言心走过来一脚踢在屁股上:“你是要叫我这样日日夜夜的猜测难过吗?这样吊着我七上八下的?有什么事儿,说清楚大家坐下来谈,找出路,你们这样是什么意思?你小时候我教你这样解决问题的?”

    谢景山:“……”

    傅何怔怔地看着温言心,温言心踢过他就后悔了,心疼得去瞧他:“摔疼了没?”

    傅何冲温言心摇头,正要说话,嗓子里忽地一甜,一下呕出一口血来。

    温言心这下可慌了,傅何忙拉住她:“别急,别急,我没事儿。”他喘了口气,冲温言心笑了笑,露出一口可怕的红牙。

    谢景山看不下去,替他端了杯水来。

    “我就是身子有些虚。”傅何慢慢地说道,“我在这里也真是太累了,你就当给我放个假散散心吧,你若是不放心,我将那些丹药多带着些,日日得吃,吃完了我便回来,可好?”

    温言心沉默了一会儿,叹息道:“你们也都长大了,罢了,你当真想去便去罢,散散心也好,去做什么事也罢,过段时间你若是狠着心不愿回来我可是要叫人去将你捉回来的。”

    傅何知道温言心还是不放心他,笑道:“自然要回来的,我哪里舍得离开你。”

    温言心恨得在他脑门上点了点:“你就剩个嘴了。”

    半个月后傅何离开白羽宗,带着装得满满的奇珍异宝的几个储物袋,被温言心千叮咛万嘱咐后,整个人差点虚脱。

    子谈正在青元松下等他,见他来了冲他点点头:“好久不见了。”

    傅何抬手把储物袋丢给他:“送你了。”

    子谈并不打开,只淡淡道:“我并非修真界中人,我甚至不能算是活着,要这些东西又有何用?”

    傅何冲他扬眉:“你这人真没意思。”他边说边甩出自己那柄灯型武器,“在这之后你准备做什么?云游四海?还是找个坑蹲着,直到海枯石烂?”

    子谈面无表情的看他:“把你的事情弄完,我便再无活着的意义了。所有与我有关联的事物皆以消亡,我的存在便没有任何意义了。”

    傅何将灯芯处的一枚扳指取出来,一下下的抛高:“你这是但求一死了?”

    子谈将他那枚扳指接了过去,他的手腾得一下着起火来,这火是苍白的,无声无息,仿佛烧着的是魂魄似的。

    傅何反手握住子谈的手腕,在他掌心划了个奇怪的符号,那火光逐渐小下去,隐没不见了。

    “好了。”傅何松了口气,“现在这盏灯会默认你是盟友了。”

    子谈沉默了一下,伸手扣住傅何的后颈:“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傅何慢慢闭上眼睛:“带着这样的记忆去往生台?不,子谈,我真的太累了。”

    子谈看着手里那枚扳指:“你本就魂魄不全,没有这个,一旦魂魄尽数散了,你便要彻底消弭,你确定要这样?”

    傅何轻笑道:“就叫我过个最后几十年消停日子吧。”

    恩恩怨怨,尽数还了。

    子谈手下慢慢用力:“待送你往生为人,我会将这扳指重新交与你,此后你我两不相欠,再无瓜葛,各自生死好自为之。”

    有什么极其轻薄又温暖的东西的被从傅何后颈抽出,傅何的眼神慢慢放空了,他的身边逐渐变得透明。

    子谈一手托住傅何残缺的魂魄,一手困住他被取出的记忆和真气,两手一推,两道光相互缠绕又分开,各自渐行渐远。

    子谈目送傅何进入转生台,叹了口气,往尘世间遁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丨——温甫(老大)

    丨——温珉之(老二)

    丨——温瑶(老幺)

    第62章 番外之傅何后来怎样了(下)

    温言心第二个孩子叫温珉之,他出生的时候老大温甫已经十岁了,他中途被伏山带回来过几次,每次都是上吐下泻高烧不止,于是又每次匆匆忙忙地回去。

    温珉之见到温甫的时候温甫已经十五了,半大的少年。

    温甫已经褪去了儿时的圆润,棱角逐渐分明起来,他长得更像伏山一些,脾气却比伏山更糟糕。

    伏山只是有些不善言辞,而温甫却是阴郁的,甚至带着些暴虐。

    因为身体的原因,温甫既不能修真,也不算完全的魔修,周围的人不太敢靠近他,他也不爱与人太过亲密,一个人坐在树底下能坐一整天,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敢问。

    伏山毕竟还有一摊子事儿,不能每日关心他这个性格有些孤僻的儿子,况且他自己从小几乎也是一个人自己摸索着长大,更加相信小孩子要散养这一个道理,心宽得缸一样。

    缺少朋友,缺乏亲情,加上身边跟着伺候的人几乎予求予应,本就因为体质原因暴躁易怒的温甫性格变得更加扭曲怪异,而这些问题直到他十五岁被伏山再次带回白羽宗的时候才被温言心发现。

    温珉之见到温甫的时候五岁,他远远的看见温甫坐在树底下,不知道在干什么。

    温珉之是个爱玩的,几下凑到温甫面前,叽叽喳喳得问他在干什么。

    温甫看着自己这个鲜少见面的弟弟,歪了歪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听,风的声音。”

    温珉之长得更像温言心一些,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尖尖的下巴,笑起来小姑娘似的:“风声有什么好听的,走,我们去干爹那里吃好吃的。”

    温珉之边说边拖着温甫往温白和谢景山那里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来来回回无非就是问温甫那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温甫的眉头越皱越紧,在跨进温白的院子的时候终于顿住脚步,一下甩开温珉之的手,怒道:“你怎么那么多的话!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

    温珉之被他吓了一跳,眼泪一下就流了出来,当即往地上一躺,一边打滚一边大哭起来。

    温甫额角青筋直跳,恨不得把这个哭包踢飞,一想到这毕竟是他弟弟还是忍了下来,转身就要往外走。

    温珉之一见温甫要走,马上扑上来抱住他的腿,一边干嚎一边委屈道:“我那么就看不见哥哥一次,多说几句话还不行吗呜呜呜……”

    谢景山和温白一出来就看见温甫面无表情得站在那儿抖腿,温珉之死死抱住不放,两个人都憋红了脸,谁也不让谁。

    温白:“……”

    谢景山:“……”

    温白:“啊,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个事情没办,我先走了。”

    谢景山一把抓住温白的后衣领:“你皮痒了?”

    温珉之一见谢景山走过来立马不哭了,二话不说重新躺到在地,泪眼汪汪地瞅着谢景山:“珉之摔倒了,要景山抱抱才能起来。”

    温白拉着谢景山就要走:“你在那躺着吧。”

    温珉之打着滚滚到谢景山脚边,抱住他的腿。

    谢景山无奈地把温珉之抱起来。

    温珉之埋在谢景山颈窝里蹭个不停,软趴趴地问他:“景山,等我长大了娶你好不好?”

    温白忍无可忍,在温珉之额前弹了一下:“小兔崽子我警告你,这是我媳妇!我!媳!妇!”

    温珉之拍开温白的手,严肃地瞪着谢景山:“景山,我要听你说。”

    谢景山对小孩子非常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皱着眉道:“别闹了。”

    温珉之瘪着小嘴又要开哭:“你不嫁我你为什么要抱我!你把我扔地上好了!”

    谢景山:“……”

    鉴于温珉之每隔一段时间都得闹上这么一出,谢景山就静静地把他重新放在地上按倒了:“你继续躺着吧。”

    温珉之愤怒蹬腿:“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是不是我哥回来了你们都不爱我了!”

    温白懒得理他,走到一边去看温甫:“好久不见了,大侄子,还记得我吗?”

    温甫歪了歪头,想了一下:“温白舅舅。”

    温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身体好些了吗?”

    温甫点了点头,往后退了一步:“抱歉,我不太适应肢体接触,你们靠我太近的话我容易控制不住动起手来。”

    温白看了一眼谢景山,又问温甫:“你去见过你妈了吗?”

    温甫摇头:“还没去,我听说她又有了,不能大喜大悲。”

    温白突然这觉得这个话题有点奇怪,正巧这时候温言心差了人来请他们过去,他也就没再细想。

    温言心一见温甫心中实在感慨万分,又高兴又难过,这些年她也想与这孩子亲近,奈何温甫身体实在不行,只得作罢;如今温甫身子好些了,半大的孩子却终究难像小时候那么亲密无间了。

    温甫恭敬地向温言心问好,与她说话,却在她向自己伸手来的时候避了开来:“抱歉,我不习惯与人亲近。”

    温言心收了手,细细地问他各项状况,温甫耐着性子一一答了,温言心的心里揪得生疼,这么多年来,她的孩子独自在外,暴躁,易怒,崇尚武力,可这些伏山从未与她讲起过。

    当晚温言心与伏山大吵一架,确切的说是伏山单方面挨骂。

    伏山并未觉得这些是什么大问题,他觉得小孩子成长到叛逆期这些都是常见的反应,并未怎么放在心上;温言心却深信这些从襁褓中带出来的不足症已经深入至温甫内心深处,难以拔除。

    当晚温甫又发起高烧,温言心虽然着急却无可奈何,只得默许伏山先带他离开,走前再三叮嘱伏山要仔细开导温甫,伏山点头应了。

    温甫再一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成年了。

    不得不说,在伏山这三年的督促中,多少还是对温甫的人生观起到了一些塑造作用,比如……对媳妇要一心一意……再比如……自家媳妇自己要看牢……

    温甫回到白羽宗的时候小妹温瑶已经两岁多了,被温珉之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又献宝似的捧出来给他看:“大哥,看,妹妹。”

    温甫的脾气比以前好了一些,低头看了一眼,温瑶懒懒得打了个小呵欠。

    温珉之把温瑶举得更高了一些:“大哥,你看,妹妹没有小[哔——]”

    温甫面无表情的伸手接过温瑶,抬脚就把温珉之踹了出去。

    温珉之哭着滚远了。

    总的来说,八岁的温珉之已经成为混世小魔王。

    美好的一天从温珉之开始。

    一大早温珉之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挨个去拍温甫和温瑶的门。

    温甫脾气不好,早上尤甚。

    温珉之拍门无果后从储物袋里取出从他爹伏山那里弄来的能开各自门的备用钥匙,他小心地把门开了一条缝,蹲着挪进去,挪到温甫床边,然后给他哥一个大大的惊喜——爱的降落式。

    温珉之投石机一样的砸下来,还未落到温甫身上就被温甫直接抬脚踹了出去,接着被他哥修理得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然而当第二天的太阳照常升起的时候,温珉之也会照常的遗忘昨日的伤痛,继续来撩他哥,然后继续被暴打一顿。

    白羽宗另一个整日被温珉之骚扰的就是温瑶了。

    都说外甥女像舅舅,温瑶外表上也确实展示了家族外貌的优势。睫毛又长又翘,小嘴儿花瓣似的,瞅谁都乐。

    温珉之被温甫日常修理一顿之后就蹬蹬蹬得跑去看温瑶,守着温瑶的女修实在是怕了他了,恨不得把温瑶藏起来。

    温珉之哪里肯依,撅着个屁股把温瑶从床底下拖出来,抱着撒腿就跑,乐颠颠地跑到温甫面前:“大哥你看……”

    温甫面无表情的接过温瑶,对着温珉之抬脚就踹。

    温珉之皮是皮,但是有两大优点,一是耐揍,二是学习能力强,被温甫踹过几脚以后已经能快速躲开了。

    温珉之有时候也找他哥谈心,一本正经地说:“哥你老踹人不行的,以后找不着老婆。”

    温甫瞥他一眼:“你能?”

    温珉之冲他哥眨眨眼:“哥你不懂,现在的小姑娘都喜欢会哄人的,你这样动不动就出手的谁敢跟着你?还不叫给你给打死了?”

    温甫想了想觉得温珉之说得似乎有点道理,然后把他堵在屋子里揍得他哭爹喊娘的。

    温珉之:“哥,哥,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把心思用在正道儿上,别打我了……啊!”

    温甫在白羽宗呆了一个月,温珉之的抗揍程度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重新跟伏山回去后,温甫开始被逐渐接手一些家族里的事情了。

    一件件事情下来,这个原本有些浮躁的年轻人逐渐变得内敛,沉得住气,他性格里的暴躁却依旧存在,甚至衍生出些许暴虐,他无法消除他们,只能尽力藏住,至少在面对家人的时候隐藏得完好无缺,温文尔雅,气质非凡,但独自一人的时候,那张脸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这日,刚刚亲手处决了门内叛徒的温甫还未来得及去换衣服便收到了温言心的传讯,他甩了甩沾满血的手,将已经破碎得诡异的尸体丢到一边,将灵石接通。

    五颗灵石围成一圈,映出温言心的脸来,温甫冲她微微一笑:“这么久没见,你还是那么美丽。”

    温言心睨他一眼:“油嘴滑舌,跟谁学的?”她说着靠近了一步,“你脸上是什么?”

    温甫估摸着是刚刚那人的血溅在脸上了,侧头在肩上蹭掉:“吃什么东西沾上去的吧。”

    温言心与他聊了一会儿,问了些最近忙什么,身体状况如何的话题,最后话锋一转:“你不忙的话最近回来一趟吧,我有件事想找你做。”

    温甫想了想,该抓的抓了该杀的杀了,最近的确能清闲一段时日,便应了声。

    这次回去的时候温瑶也长大了,跟温珉之一齐站在门口向温甫讨礼物。

    温瑶跟温甫见得不多,又是十四五岁情窦初开的年纪,带着少女的矜持,不好意思跟温甫很闹,收了东西就笑嘻嘻地叫了声大哥。

    温珉之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恨不得把温甫扒光了搜一遍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被温甫扯住手腕一下按倒在地:“别闹,我还有事儿。”

    温珉之挣了几下都没挣开,哭丧着脸老实了。

    温言心房间里没有别的人,就连茶水都是她亲自倒的。

    温甫在他母亲对面坐下,低声问:“什么事儿?”

    温言心从旁边拿起一个盒子,放在桌上:“故事有些长,从哪里开始说呢?”

    温甫有些疑惑,还是给出了建议:“若是忌讳着什么怕时间不够,不如就长话短说,说说要我做什么便好。”

    温言心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个人,那时候你还太小了……但你的命也是他救回来的。当时,出了一些事情,叫他不得不离开白羽宗,往尘世去了。”

    “当时说是说想去散散心,但这么多年过去竟然杳无音讯的……”温言心皱了皱眉,“我几次差人去打听他的下落都没有结果,似乎是另有人在替他遮掩行踪。我思来想去都觉得这事不对,奈何如今我在白羽宗脱不得身,你舅舅温白和景山去不太合适,珉之又是那样不靠谱的性子,温瑶年纪太小……”

    原来是要去找个人。

    温甫点点头:“我知道了,我去吧。”

    “好,好。”温言心抿着嘴笑起来,正要将那盒子推过去又拦住温甫,“这事先不要告诉别人,你静静地去,你爹若是问起来你便尽数推到我身上。”

    温甫应了一声。

    温言心这才将盒子交给他:“盒子里有他的名字画像和其他信息,还有两片特殊的灵石,能在尘世与这里通话的,你下去后万事小心,缺什么少什么都与我说,尽可能的别用修真界的东西,别引起骚乱或者打破什么规则。”

    温甫点头道:“我知道了,明日一早便动身,母亲不必担心,我会快去快回的。”

    温言心点点头。

    温甫难得回来一趟,温白晚上叫他一起去吃饭,温甫带着盒子不方便,温瑶又在外面一个劲地催他,便只随手揣进储物袋里,一下被眼尖的温珉之瞧见了。

    彻夜欢歌,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温珉之才放温甫回去,走之前对他眨了眨眼,温甫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这个弟弟一向讨打得很,也就没多在意。

    半个时辰后温甫出发了。

    一个时辰后温甫坐在一个小餐馆里打开了温言心交给他的盒子,取出那张本该刻画着要找的人的详细信息的纸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那本该记录详细的纸如今变成了一张避火图,旁边还有温珉之潇洒的一排字:“哥,你那张美人图不错,我跟你换换。”

    温!珉!之!

    温甫将手里这废纸撕得粉碎,头疼得揉起了自己的太阳穴:不要急,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

    他又看了一眼盒子,身份证,灵石转钱器,零零碎碎别的小东西……等等,用来传递消息的灵石怎么只剩一块了?备用的那块呢!

    温!珉!之!

    远在白羽宗的温珉之打了个喷嚏,他斜躺在床上看着手里的纸,上面画了个眉清目秀的人,旁边还写着名字。

    “嗯,傅何。”温珉之往嘴里丢了一颗葡萄,自言自语道,“昨天娘叫大哥过去难道是要给他说亲?啧啧,写得真详细,连生辰八字都有。”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没啥意思,估摸着温言心已经将这人的信息详详细细地给温甫说过了,抬手将这纸张掷进火炉中,又从身下摸出一片灵石:“这是干什么用的?大哥真不够意思,带着这些好玩东西也不给我玩。”

    窗户外面温瑶大声喊着:“二哥,二哥,大金龙又学会变新的戏法了,我们快去看呀!”

    温珉之大声应了一声,翻下床就往外跑:“来了来了!”

    那枚灵石在地上滚了一圈,隐约闪了一下光,平平地躺在那里,不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避火图是什么大家都懂的←_←

    第63章 今天起什么标题好呢

    白梦桃手按在剑柄上,满面愠色,身后带着十几门众,张扬跋扈的堵在门前,睨着那门童打扮的女子,呵斥道:“贱人,你再拦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欣环打了个呵欠,掏出一把小匕首漫不经心的修自己的指甲:“还在门禁呢,姑娘有什么事儿天亮了再说吧,我瞧着你也没什么要紧事儿,要不在这等着也行。”

    白梦桃冷笑一声:“我可是六壬峰掌门的女儿,跟你一起站在这里等着?你是什么身份?你也配和我站在一起吗?”她说着笑了笑,打量了欣环几眼,“不过是个主持会场的,要不我开开恩,恩准你在本姑娘面前跪着好了。”

    欣环也乐了,用脚尖点了点面前的地:“你在你的世界妄想就好,可千万别过这条线。”她眉间一挑,脸上的笑容一下消散了,整个人都阴恻恻的:“我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

    白梦桃恨恨的咬牙,冲身边的人一扬下巴,趾高气扬道:“你,去给她点颜色瞧瞧,教教她究竟该怎么说话。”

    这人平日一直跟着白梦桃,肆意惯了,当即撸高了袖子,他并不觉得这守门的小丫头片子有什么能耐,漫不经心的并指为掌,抡圆了手臂就要往欣环面上招呼。

    欣环后退一步,眼睛微微弯起来,露出一个非常漂亮的笑容:“提醒一下,在宵禁结束前硬闯我储明阁,我是有权利对各位的侵丨犯行为做出防卫的。”

    那男修一脚已经跨过虚线迈进侧门,欣环手一抖,他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手上一紧,被一股力道死死缠住扔在墙角,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溅了一脸,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整只手臂都被齐齐切了下来。

    欣环甩了甩沾血的长鞭,对白梦桃笑道:“白姑娘的人似乎不太善于教导别人?”

    白梦桃像是被当众甩了一耳光,抬手指向欣环:“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给我上!”

    十几个人得了指示一拥而上,欣环嘶了一声,正要再抖开长鞭,忽地顿住脚步,整个人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一道寒凉的冰刃擦着她的衣摆飞了出去,将她正对面反应不过来的男修迎面劈开,那人歪歪斜斜的走了两步,抬手摸了摸额前的鲜血,一下裂成两半,轰然倒地。

    欣环收起长鞭,笑着回过头:“好久不见了,景山。”

    谢景山脚步未停,呼吸之间已经蹂身至她身前,一柄长剪刀抡得虎虎生风,寒光四起,所到之处,一步一命,顷刻之间,白梦桃带来的人就损伤折半。

    剩下的人也是觉到不妙,自发的将白梦桃围在中间,等她的下一步指示。

    白梦桃心里怕死怕得厉害,当即抽出长剑横在身前,在飘起的花雨中皱眉看向谢景山,又瞥了瞥后面慢悠悠跟来的斜斜倚着门柱看戏的温白,哼了一声:“谢景山,你也就这点能耐了,原先在六壬峰靠孙翎,如今又勾搭上向和宣,现在听说你身后的那个废物属性的徒弟是白羽宗的人便连他也不放过了吗?你如今这点修为怕不会都是你靠爬床得来的吧?也是,对你这种人来说,双修也是一种好方法吧?”

    温白歪头瞥了一眼白梦桃,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白梦桃见没人反驳她心里顿时有了底气,嗤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谢景山,要我说温白那种木属性的东西可没有一点成长价值。木属性能做什么?养花吗?哈哈哈,太可笑了,养出这种废物来,你心里其实挺着急的吧,谢景山?所以说你当初何必脱离六壬峰的庇护?你是痴心风了吗?”

    六壬峰给予谢景山的绝不是庇护,只是无穷无尽的索求,像一只贪得无厌的虱子;更何况当初将他扫地出门的也不就是白梦桃和孙翎吗?

    温白见谢景山不说不动,有些担心,正要开口,谢景山唰得一声甩开那柄巨剪,他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梦桃,终于开口道:“白梦桃,我带着武器出现在这里,不是为了来跟你讲道理的。”

    白梦桃的手腕情不自禁的有些发抖,她其实并不相信谢景山敢对她动手,毕竟她有六壬峰撑腰,如今又抱上了楚弥的大腿,他谢景山算什么呢?

    谢景山才不管白梦桃在想什么,他心里正憋着一股憋了很久的气呢,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整个人高高跃起,剪刀刃上闪着寒光,上面倒挑着一座冰山,冰刃锋利的尖刀一般,狠狠朝下掷去。

    天上下刀子已经很可怕了,如果下的是插丨满了刀子的冰山……

    白梦桃尖叫着左躲右闪,她手中的落花剑本能的想要保护主人,一时间花雨变得密集又集中,像柔软的绸缎,将白梦桃死死围住。

    欣环有些震惊的看着白梦桃带来的手下被谢景山一声不吭的一个个弄死,她冲温白吹了声口哨,冲他做个了同情的表情。

    谢景山走到白梦桃面前,白梦桃死死瞪着他,眼神恶毒极了:“谢景山,你想清楚,你跟我作对,你作得起吗?”

    谢景山手起刀落,那像绸缎一般的花瓣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扯住,慢慢剪开了一样,那些花瓣以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得干枯,随即碎为齑粉。

    白梦桃手里的长剑轻轻抖动了一下,咔嚓一声,断裂开来。

    白梦桃怔怔地看着手里的断剑,两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嘴唇抖得说不出话来。

    谢景山俯视着她,手慢慢抬起。

    “师傅。”温白在身后叫他,“我头疼。”

    谢景山冷着脸:“忍着。”

    温白:“……”

    谢景山的手指上透着一层莹蓝色的光,几乎就要落下,温白一下从他身后抱住他,握着他的手腕就往自己额前放:“师傅,我真的头疼。”

    白梦桃惯会见缝插针地,什么也顾不得,连滚带爬的带着那柄断剑遁了。

    谢景山没想到温白为了放白梦桃走竟做出这么危险的举动来,他当时杀招已出,若是一点收不及时便会击在温白额上。

    这一击下来什么结果自然是不必说的。

    谢景山狠狠攥住温白的领子把他拎到自己面前,怒道:“你疯了?”

    温白笑嘻嘻的往谢景山怀里扑:“我知道你不会伤我的。”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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