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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节

    出发吧!兄弟 作者:远樵

    第11节

    他总是说云爸来了,找他算账来了,云大嫂实在没办法,听了她娘家妈的话,,找了几个大仙,请神送药的折腾,生生把一个一米八几的汉子瘦的就剩百来斤,这才算是好了。

    好了以后,他就不敢来老院。其实他这主要是心病,请大仙什么的不过是去了心疑,才一点点的好了起来。

    他这两年不省心,老大建国在给房震惹了祸以后,跑去学修车,今年过了春节就自己开了家修车铺子,平时连家也不回,就住在铺子里。

    老二建东因为弄大了女生的肚子,被学校开除了,那女生也被家里赶了出来,现在就住在老大家里,眼看着就要生了。

    老大本来在他那边靠墙盖了两间小房,如今就收拾出来让建东和他那个怀孕的媳妇住在那里。

    云舟好久没见他了,这回一见,有些发愣,正值壮年的他,竟然有了白头发。他看着比老二老了五六岁不止。实际上,他只比老二大两岁。

    心里不由得一阵发酸,这么豪横的人,也老了。

    老三见老大老二来,就知道他们是啥意思,当下招呼云舟和云妈妈在院子里摆着的圆桌边上坐了,直接开口说:“你们来的意思我也知道,就是扩路赔偿的事,我跟你们明说,这是国家占道,没多少赔偿,顶多是拆了多少房子,给补多少钱。”

    “不是说,这边要建什么基地吗,这修路不是为那事修的?”

    “我是没听说,不知道你们在哪儿听到的。我跟你们说,即使这要建基地,那跟路也没关系,这条路是国道,是国家要修,不是个人说想要多少钱就给多少,人家有条文规定。”

    老大现在家里急需用钱,他家里俩小子,大的虽然不管家里的事,但他们也得给张罗房子。小的那样,紧等着要房子。他手里也不是没有,但是不多,给一个儿子盖完了剩不下啥。

    听了老三的话,他的脸上露出了质疑疑,带着讥讽说道:“老三,你可跟哥说实话,你是拿着工资住着楼房,不稀罕老院这点东西,可你二哥和我,跟你可不一样,成年到辈的在地里找点钱花,家里四五口子住两间房,你就是不想我们,也想想你侄女侄子们。”

    老三一听心里来火了,冷笑着:“我上班拿工资,那是我自己靠本事挣来的,这些年在外头,我可没花家里一分钱。就那点津贴,我攒着都给家里寄回来,最后这钱让谁花了,谁心里有数。再说,爸还给你们俩大的一人说了个媳妇,盖了两间房,我可是啥也没有。”

    “可……”老大只会耍横,要是说真格的,他是说不出来的。

    老二听出老三的意思,这房子就是给补偿款,他们这几个大的,也别想要。他心里就开始埋怨,一样的儿子,为啥都留给小的,他们大的一点也没有。可是他不想说自己的意思,只是借着老大家说事。

    “老三,你那条件好,当然是不稀罕这点东西,可大哥家里啥样你也知道,按你的话说,这房子没有多少补偿款,就是分,一人也分不多少。可这院子里这么多闲房子,就腾出两间来,给建东住住,他媳妇都快躺下了,大哥家那两间小屋实在不适合怀孩子的人住。”

    “啥叫分不多少,这房子可是妈的,妈还说着,你们就想越过她去直接分钱,真是心比窝瓜还大。”云舟气的就快骂人了,敢情他们往这儿一坐根本就没看见桌上的云妈妈,直接就想要分钱了,这都是什么人?

    “小房住孕妇不合适,那就让他们住正房,大哥和大嫂去住不就得了,多简单点事儿,还拿到这儿提一提。”云舟气的直接给老二顶了回去。

    “……你”老大朝着云舟瞪眼,云舟招手给房震要烟,房震点着塞进他嘴里,乐呵呵的说“少抽几口。”

    云舟没烟瘾,就是懒得跟他们说话,这么干坐着听他们说话难受,这是根本没把自己也云妈妈当个豆啊!

    “老四,你这么说话可不对,妈还在呢,这家可不是你做主。”老二对他顶自个儿一点没生气,反而像是在劝他。

    云舟知道他这二哥耍的心眼,拿老大家说事,他跟着得便宜。想着,就突然突然靠近他,朝他脸上喷了一口烟。

    老二挥手打散那些白烟,咳了两声,假作嗔怒的说:“老四,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别跟小孩似的。”

    云舟看他的脸皮子直抽,知道他要怒了,这人忒能装,好就是好,坏就是坏,直接说就好,他就是要装,云舟实在是看不惯。他笑嘻嘻的说:“我可不就是孩子吗,比建国还小三岁,跟你家慧慧同岁的。”

    老二嘴角抽搐几下,使劲扯个笑出来,“呵呵,我都忘了,一直就当你是大人看。”

    “当大人看那就好,那我就当家。”云舟把抽剩半截的烟又塞给了房震,一本正经的说:“西厢房拆了,商店就要搬到东厢房,那边正房去了一间半,等于就去了两间。这样这院里的房子就少了五间,妈住一间正房,我住一间,哪还有闲房给别人住?”

    老二愣住,他光想着要借着老大家说事,可忘了这房子是要拆了的。他忘自个儿刚才还想要拆房补偿款来着。

    老大的脸色也变了,他也忘了这院里的房子要拆,光顾着想这院子里有十一间房子,就是再住下几个人也是没问题的。

    他抬头问:“那怎么办?”目光茫然,却不知道问的是谁

    云舟嗤笑一声,他们又想要钱,又想要房,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好事呢!

    怎么办?凉拌!房子是老院的,上面是他的名字,云妈妈还活着,谁说了也不算,闹也白闹。

    房子的补偿老三也说了,本来是不多,村里的老房子也不值钱。 他找了负责这片的那个包工头子,多要出了点,再建个这么大的院子是没问题的。可这话,他是不能跟老大和老二说的。

    既然是老院的,妈还活着,那么,这些就都是妈一个人的,她愿意给谁,那是她的事儿。

    老三把话都说了,接过云妈妈怀里的孩子,逗她玩去了。云妈妈见老大和老二脸上的失望,心里重重的叹口气,这两个大的,早就忘了妈。这听见要有钱了,才知道还有个妈。

    云妈妈看着是个儿子,一字一句的说:“今个儿我把话撂这儿了,房子不管赔偿多少,那都是我的钱,四个儿子一个也不给。你们三个大的都有家有业的了,你老四还啥也没有,老院的东西,就别来争竞,都是老四的。以后你们也别给我什么赡养费了,别让我白担了让你们养着的名声。”

    老大和老二听了脸色就不好看了,同时站了起来,老二来的时候见了云妈妈还叫了声妈,老大那时候只装没看见坐下了,这会儿听说钱不给,房子也没他们住的,就一脚踢开椅子,大步走了。

    云舟知道,打了场官司,赡养费就第一年给了,然后就没了动静,见云妈妈也没打算再找他们要,云舟也就没说话反正自己能养的了。

    老二讪讪笑着,赡养费的事,老大不交,他就跟着不交,不是他一个人的妈,养也得大伙儿养,他就跟着老大走。

    他跟慧慧说了两句话,无非是好好看孩子,好好伺候奶奶别惹奶奶生气的话,然后就走了。

    他还想去镇里问问,他们这归镇土地所管,他一个连襟在土地所上班。他想知道,这片房子到底能赔偿多少。看云妈妈的意思,那些钱就等着给云舟成家用了,那样的话,肯定少不了。

    云舟不知道,老二这一问,回来又是一场事。

    作者有话要说:  球留言啊,一个也么有,这是为什么呢?

    ☆、要钱

    下午三点半的车,通常都是中午在家吃完饭,睡一觉才去车站。

    拿着捎东西的本子,在自家商店里把东西备齐了,慧慧给他一个袋子一个袋子的装好,帮着他拎上车,笑着说:“其实这边捎货一个月也多卖不少钱呐。”

    云舟笑着说:“那是啊,你四叔哪能白给人干活。”

    慧慧捂嘴笑,她虽然比云舟小了一辈,却跟他同岁,平时说话也没有代沟,就是云舟总把他是叔叔这话挂在嘴边。

    慧慧自然是知道的,他给那些人捎货就等于自己卖了,赚着钱又帮了人,何乐而不为呢,虽然不太多,但蚂蚱再小也有肉不是。

    房震给云舟一脖搂子说:“没事就爱赚个大辈,好意思的?”

    云舟得意洋洋的说:“不是赚,咱就是大辈,谁跟你似的,见了比你大几岁的那个混蛋还叫叔叔。”

    云舟说的是房震的小叔,没事就想找房震的麻烦。

    俩人正说着他小叔,这人就来了。

    慧慧看见远远走来那个穿着大裤衩子,跨栏背心趿拉着布鞋的人戳了戳云舟说:“四叔,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云舟正在整理那些东西,伸着脖子看了一眼,朝房震努嘴:“哎呦,还真是,嗨,你小叔来了。”

    房震以为他们俩逗自个儿玩,伸着脖子一看,可不是他小叔么。

    他小叔前些日子居然跟他们要老两口子的赡养费,气的房震差点没揍他,就跟他明说:“要是我爷爷奶奶跟你断绝父子关系,我八抬大轿把他们接过来养着。”

    云舟听房震说,他们那边也分家了,老两口子跟着老儿子,家里的东西也都给老儿子了。可是老儿子不着调,人懒的出脓,家里进项本来就少,老人又八十多了,活干不动,吃的还不少,小药什么的也不断,这长了都是钱。

    他小叔一见这样,就生出了别的心思,哥哥姐姐那边闹了一通,没要出钱来,就撺掇着老人找房震要钱。

    房震见是老人来了,笑呵呵的给了二百,自己爷爷奶奶,头一回开口,虽然以往有别扭,可他给的也痛快。

    可是这事就像是开了口子,他爷爷奶奶隔三差五的就要一回。开始房震也没在意,那么大年纪了,还能花多少,要就给。

    后来房大姐知道了,告诉房震,不要给他们钱了,还把那边的事都跟房震说了,房震这才知道其中的事。

    上趟回来,他奶奶拄着拐棍在云舟见门口堵着,房震听了他大姐的话,不想给,跳后墙跑了。

    今儿看这样,他小叔是亲自来找他了。

    房震的小叔叫房爱民,他趿拉个布鞋往车前面一站说:“老五,你给我下来。”

    房震正开着机器盖子,听见他叫,啪的一声扣上了,猫腰下了车,嘴角扯着笑问:“呦,老叔,找我有事?”

    房爱民手里拿着根黄瓜,咬了一口说:“昨儿你奶奶来要钱,没见着你,气着了,让我过来拿,她打针输液的,这回你给五百吧。”

    云舟听了惊愕,这还真敢要啊1

    房震没理他,进了院子哗啦哗啦的洗手,房爱民在他身后跟着进了院,见他带搭不理的样,心里就有气,快点给了,他还等着打牌,昨儿输了,今儿个就指着房震给他钱捞本呢。

    “哎,你快点给我,我也不耽误你走车。”

    房震已经听说了,他爷爷奶奶要的钱都让这个小叔哪拿去赌了,他不介意给老人钱花,可是也要花在刀刃上,好么,拿着他的钱是赌,当他是冤大头?

    “不给!”房震说的干脆

    “啥?”房爱民像是没听懂,又问了一遍,以前老五给钱可是很痛快,老爷子前后在他手里也拿了快一千,怎么这会就不给了?他恼了,瞪着眼睛说“你敢”

    “我的钱,爱给谁给谁,就是不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先前爷爷拿走的钱都让你耍了。我那钱是给我爷爷的,虽然他对我不好,但是爸毕竟是他儿子,我为我爸尽份心,也没啥。可是给你,就不行!你不来我还要找你,你把那些给我爷爷的钱还回来,咱俩没事。”

    房爱民懵了,这是怎么回事,没要来钱,还被追帐?他怒了。

    拿着吃剩的半截黄瓜指着房震:“好你个老五,我告诉你,跟你要钱是瞧的起你,今儿个你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否则,哼哼,你就别想走。”

    房震靠近他,盯着他问:“没见过乞丐也当的这么理直气壮,真不知道你在哪来的勇气,你想要怎么拦着我?”

    “……我,我……你别过来”他举着黄瓜挡在胸前,做出进攻的架势,却在一步步的后退。

    云舟一见房爱民那架势,噗嗤就笑了。

    慧慧在一旁也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

    房震本来板着脸,一听后面俩人都笑了,也板不住了,呲着白牙笑了起来,对房爱民说:“别在这现眼了,快回去给我把钱凑齐了。”

    房爱民还想威胁他几句,可是见他攥着拳头轻轻磕着,只说了句:“你等着。”转身就跑了

    云舟摇头,说:“我还以为他会在车前挡着不让走啥的,没想到这么就走了,真是”

    房震伸手弹了他一个脑崩说:“扒眼不怕下大注。”

    慧慧也很遗憾的说:“是啊,我也以为他要闹腾一会儿呢,谁知道就这么完了。”

    房震回手又给她一个脑崩说:“不愧是爷们,咋都这么爱看热闹呢。”

    慧慧吐着舌头,抱着头跑了,云舟在后头说:“哪有姑娘样,这架势跟落水狗似的。”

    慧慧才跑了两步,听见了回头瞪他,跺着脚说:“我告诉我奶奶去。”

    云妈妈提着个篮子领着孩子出来,见他们闹,笑着问:“慧慧想告诉奶奶啥?”

    “嘿嘿,没事,吓唬我四叔呢。”慧慧乖巧的站在了云妈妈身后,朝着云舟吐舌头。

    云舟笑着接过装着韭菜盒子的柳编篮子上了车。这个侄女,跟他二哥不一样,对云妈妈和自己都很亲近,就是待三哥的孩子也很好。云舟跟房震说,等以后给她找个好对象,被房震笑话说像个老太太,让云舟好一顿揍。

    一篮子韭菜盒子在车里,没多大会儿,满车都是韭菜盒子的味。

    房震发动了车,笑着说:“都说一个韭菜盒子足以秒杀所有的巴黎香水,这话真经典。”

    云舟打开所有的窗户,又开了天窗,说:”赶紧走吧,一会儿你奶奶该来了。“

    房震嗯了一声,挂上档,车慢慢的上了主路,换挡加油,很快就离开了村子。

    房爱民扶着他老娘,远远的看着房震开车走了,气的大骂。

    车进站,就有人陆续上车。每一个上车的人都先说一句:“哎呦,这大的韭菜味,又是韭菜盒子吧!”

    云舟和房震爱吃韭菜盒子,坐过他们车的人大概都知道了,就连运管所驻站的老王都知道。他那鼻子好使着,车一过,他就闻到车上带着韭菜盒子,招呼云舟:“老四,给我来俩。”

    云舟提着篮子下去,老王拿出个饭盒,夹俩进去,老王笑着说:“你家做的这个韭菜盒子够味,我就爱吃。”

    云舟笑着又给他夹一个:“我妈做啥都好吃,赶明去我家尝尝我妈做的饭,管保你忘生日。”

    老王笑着撕了一块丢塞进嘴里,说:“那敢情好,等有机会我一定去,哎,别说别的,就吃了这个韭菜盒子我都忘生日。”

    这老王在别人眼里是个很不好打交道的人,检车检的可严了,有一点毛病都不让出车,偏偏对云舟另眼相看。

    老王长的典型的北方汉子模样,高大威猛,黑黝黝的脸上长着黑漆漆的络腮胡子,天天拿着把小剪子剪胡子。他说要是不剪,长的太快,会吓哭小孩。

    老王的媳妇长的也很威猛,一米七几的身高,身材壮硕,非常有母老虎的气势。

    老王家三个儿子,不仅个个长的赛张飞,就是脾气也跟炮仗似的,一天到晚咋咋呼呼。就这样一家人,老王的审美就趋向于云舟这样的,温和安静。

    云舟刚跟车的时候,老王就当他是姑娘了,说话都不敢大嗓门,生怕吓着人家。

    结果有一天俩人在厕所遇着了,老王还以为自个儿进错了厕所,又拎着裤子出去看了一回,看着上面个大红的男字,才又放心的进去了。见云舟也站着尿尿,恍然道:“原来你是个小子啊!看着白白净净的,咋也没想到是个丫头。”

    这事被当笑话传了好久。

    老王拿着饭盒凑近了云舟小声说:“老四,我跟你说,公司里这些乡下线都要卖,你要是想要可得准备钱了。”

    云舟惊讶的看着老王:“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有留言了,感动的要哭了……

    ☆、线路

    老王直起腰板着脸拍着他的肩说:“赶紧想法子整钱去,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在站里买和在个人手里买可不一样。”

    “知道多少钱不?”云舟对老王的话还是相信的,只是刚刚听说有些震惊。

    “这个不一定,线路长的,就多点,像你们这样的线,大概也就个七八万。”

    “这么多?”

    “连车带线,不多了,一年就回本。”

    “可,那也……”云舟知道,好的线路是赚的不少,他们这条线就头一年没怎么赚,后来这两年每年也弄了四五万。他想说那车都四五年了,不值钱,可又一想,人家那是捆绑买卖,就那一堆一块,想要线就得要车。

    老王见他脸色变了又变,指着外头说:“别想了,回去跟老五商量商量,越早下手越好。”

    云舟点点头,说了声谢谢,赶紧就去找房震了。

    房震见他爬上车就朝自己来了,还鬼头鬼脑的东瞧瞧西看看,觉得好笑,歪过头问:“老王都跟你说啥啦?瞧你这副鬼样子,跟做贼似的。”

    云舟坐在机器盖子上,头挨着房震,凑在他耳边说:“老王说,”他又看看左右,这才继续“车站的线路要卖,你知道吗?”云舟说的小小声,因为老王跟他说的时候也是很小心的样子,他就觉得,这事公司应该还在开会中。

    “嗯?”房震愣了一下,随即看看左右问“没听说,老王要是说了,这事八成就是真的了,咱晚上回去说。”说着,他腾出手来使劲揉云舟的头发“别说,那个老王头对你还挺好,这俩韭菜盒子就把人为下了,人家送那些山珍海味的也没得他一句好话,还真是没地方说理去。”

    “嘁,人老王可不是瞧上我的韭菜盒子,他人可好了。”云舟还是很喜欢老王的“老王那人看着很粗犷,其实有颗细腻的心。”

    “是,有颗细腻的心,就是看不出你是男是女!”房震开着车,笑盈盈的打趣。

    云舟想给他一拳,见他开着车,挥了挥拳头又放了下去。

    晚上回去,俩人也没做饭,就吃的凉韭菜盒子,吃完饭就把钱都倒了出来,数钱玩。

    这是云舟目前最爱做的事了,虽然也数了三年,但是他还是很热衷。

    倒出来的钱零的多,整的少,房震不爱理钱,但他收钱的时候钱也会理好了,整齐的放在一起。

    村里人带钱上街,就怕露白,一般都是提前把车钱预备好了,上车就给,多是毛票。

    五毛一毛两毛的数,房震在一旁躺着捣乱,看他放好一沓,故意戳乱了。云舟按着他乱动的手说:“别动,我在想要是买线大概要多少钱,我们现在的钱够不够。”

    房震翻身坐了起来,拿起一沓毛票说:“别数了,这些连一百都没有,数完也没多大用,看看存折上的钱有多少吧。”

    云舟在票兜子里掏出三个红色折子,都是农行的,他说:“这上面有两万三,那两个上面都是四万。”他皱着眉头,苦着脸“虽然看着很多,但是要是线路在十万以内,我们还能剩点,要是十万以外,咱们这三年也就是赚个线路钱,想想真不多。”

    房震拿着存折看,自打俩人一起包车,就开了三个折子,俩人一人一个,另外一个是突发事件和各项费用的折子。那两个四万的,不用说就是他们俩的。当时房震说存在一起,云舟也没意见,可云妈妈说:亲兄弟明算账,还是分开,别以后为了钱有隔阂不好。

    就这样,开了三个户头,月底结完帐,加上平时卖票的钱,分成三份存进去。

    “三年了,这钱挣的费劲。”房震叹口气“还是货车来钱快啊。”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咱们在一起,还能天天回家。”

    “嗯,能跟蛋蛋在一起挺好的。”房震搂住云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要是养货车,我们也能天天在一块,等线路下来了,我们还买货车吧1”

    云舟对货车的印象不好,听他提货车,笑着把钱和存在都收好,打岔说:“说买线的事,你又扯哪去了?”

    “蛋蛋儿在哪,我就往哪扯。”房震知道他不喜欢自个儿买货车,看着云舟故作正经的打岔,忽然就像是得了人来疯,突然把他推倒,啃了一回。

    云舟瞪眼,有些莫名其妙:“这人疯了吧,好好说着话就来事。”

    “蛋蛋儿,我算是知道古代的皇帝为啥说美色误国了”房震坐正了身子,忽然一本正经的说

    云舟见他又一本正经的跟自己说话,还没适应过来。听他问,就顺口问:“为啥?”

    “看见美人腿就发软,那啥就硬,跟我看见你似的。”房震正经的说完,哈哈笑着滚到了一旁。

    云舟这才听明白他的意思,这个没正经的!他横了房震一眼揶揄道:“你这说我是美人?我可当不起,我好歹是个铁蛋,要说美人,那也是房五妞妞。”

    房震一听,立刻恼了,就像是老鹰捉小鸡一样,猛的把云舟扑在了身下。

    屋子里传出云舟咯咯笑声:“……哎呦,好,好五哥了,你……你饶了我吧……哈,哈哈,哈哈哈……”

    “还叫不叫?”

    “……叫……”

    “还叫?我让你叫。”

    “……不,不是,叫什么?”

    “问你还叫我小名不?”

    “……不,不叫了,咯咯,不叫了,你饶了我吧。”云舟笑出了眼泪,赶紧求饶

    “叫声好听的,我就饶你。“房震一手压着云舟的两只胳膊,一手搔他的痒痒肉,笑的云舟上气不接下气。

    “…哎……哎呦,不要了,别闹了,别……哈哈,哈哈……”

    云舟小脸笑的通红,眼睛笑的湿漉漉的,与平日的安静恬淡大不一样,就像是在激情过后的模样,看的房震心里痒痒的。“叫个好哥哥听听。”他的声音略带沙哑,有些低沉,已经没了开始玩笑时的清亮。

    云舟被他压制,笑的腰都酸了,一个劲的告饶,忽然觉得大腿上有东西好像跳了一下,抬眼看房震,眼睛里带着戏谑的笑。

    房震眼睛变的暗沉,嘴角上的笑也渐渐的凝固了,手放在他的腰上,定定的看着他,目光灼灼。

    云舟感觉他的灼热的目光,轻轻叫了声:“五哥!”

    淡淡的,肉柔柔的声音里带着不知多少说不出的情绪,房震的头忽的就炸了,满脑子都是云舟那柔柔的叫声,他忽然低头,唇就印在了云舟的额上。

    云舟下意识的闭眼,觉得有软软的唇在脸上辗转,轻轻的柔柔的,鼻端不断喷出的气体却在灼烧着他的肌肤,他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

    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在老式的纸窗上透进来,屋里朦朦胧胧的,只有两个不断起伏的身影不时发出令人血脉喷张的声音……

    许久,收拾干净的俩人重新躺下,房震点着一根烟,云舟凑上去用舌头卷了过来,轻轻的吸了一口说:“说着正事,你就起调,这下子如意了,咱们商量一下买线的事?”他生怕房震不买线路,要弄货车,房震早就不愿意干这个了,跑乡下线,太琐碎,房震不耐烦跟这些人打交道。

    房震懒懒的,手在云舟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乱摸,就在云舟以为他要睡着了,又见他又喷出一口烟,说:“线一定要买,要是这些不够,我家里还有些存款。”

    云舟嗯了一声,房震的钱他都知道,他自己跑两年货车,挣的钱是不少,可是那车他整治出来,修车也没少花钱,盖房子也没少花,眼下他知道房震就还有三万块钱存着。

    “我家里还存点,有个万八千的,不够了也都拿来,先凑在一起,我估摸这些钱有多没少。”云舟说

    “你那点钱还是留着给云婶养老吧,我说的是我爸留下的钱,还有六万来块。我……”

    “啊!”

    房震的话被打断了,云舟大惊小怪的坐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你们家真有钱。”

    房震透过月光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弹了云舟个脑崩说:“不是你们家,是我们家!这钱原来是不打算动的,可是这条线路,买了准没错,以后就是卖了也合适。”

    云舟还在发呆,看房震哪哪都像是孔方兄他妹妹。

    房震知道他的心思,揉着他的脑袋说:“睡觉吧,明早还出车,知道能买线就行了。”

    云舟还精神着,哪里睡得着,在房震怀里翻来翻去的,最后被房震翻身压住说:“你要是睡不着,那就做别的吧。”

    云舟想反抗,很悲催,反抗无效。

    次日,云舟腰酸腿软的顶着黑眼圈坐在门口的座位上打着哈欠收钱,还好人少,他没卖丢票,也有个座位。

    第二趟去的时候人也不算多,云舟小小的打个盹。

    中午回家,在家里好好的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就听见院子里吵了起来,他隔着窗户看出去,就看见老大正指着云妈妈嚷:“……我不管,既然把房子给老四了,就把这回的补偿款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么个好榜,给我糟蹋了,跟没榜的时候一样,心塞

    ☆、房本

    云舟听到老大的话,有些疑惑,他说的那房子给自己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他知道了房子的名字是自己的?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事可就有点麻烦。

    他翻身下地,到了电话机旁给老三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老大在家里闹,然后就推门出去。

    老大见他出来,就直朝着他去了,指着他问:“老四,你跟我说,那房本的名字是不是你趁着妈有病改的?”

    云舟皱眉,伸手拨开他的手说道:“你怎么知道那房本的名字是我的?谁跟你说的,你让他跟我来说。”

    老大一听有些愣怔,他是在老二那听说的,老二当时言之凿凿:“找我连襟看的,没错,就是老四的名!是三年前办的,那时候妈还病着,肯定是老四偷着改的。等他回来了,咱俩过去问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问过了,老三说的那赔偿款应该是没错的,要是分,也没多少钱可是这房子不一样,咱们两家才这么大点院子,他一个人就住那么大的,这不公平。老院房本一定得改成妈的名字,等妈没了那天,咱们还是有继承权的。”

    老二意思是他们两个一起来问问,可是他没等老二,就自己先过来了,要是听老四的话,把老二叫来,老二会不会因为自己先来而有意见?

    云舟见老大不说话,就知道他是在外头听来的,可就是不知道听谁说的。

    “你管我听谁说的,反正这房子的房本是你的名字,房子给你,这事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管个屁用!这事只要云婶说同意,别人的话都不好使”房震听半天了。刚才老大跟云妈妈说的时候,他就听着,只是觉得这事自己掺合不太好,就一直没吱声。这回见他指着云舟的鼻子说话,心里就火大,那是他的蛋蛋儿,只准自己个儿欺负,别人任谁都不行!

    “你算老几,这是我云家的事,轮不着外人说话!”老大大手一挥,就把房震排除在外了。

    云舟一听不愿意了,他跟房震一起长大,事事都以房震为先,就是俩人的感情也是水到渠成,他早就把房震当成了一家人。没想到老大居然说房震是外人,这让他十分生气。

    “他不是外人!当初房婶活着的时候就说了,房震是妈的半拉儿子,这事爸活着的时候也说过,你凭什么说他是外人。”

    “就凭他姓房!”老大口气很冲

    “你别忘了,妈也姓房,要是论起来,房震还要叫妈一声姑姑,难道你也不让妈说话?”

    “你……”老大嘴拙,几句话就再说不出什么,只是梗着脖子说:“这事跟他无关,这是云家的事。”

    房震的胳膊搭在了云舟的肩上,说:“云家就是我家,蛋蛋儿和云婶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事,我管定了。”

    云舟因为老大说房震不是自己家人,生怕房震心里有芥蒂,他们的衣食住行与平常夫妻没有区别,娶也好嫁也罢,他和房震都是再也分不开的。因为老大的话,让他觉得十分对不住房震,已经都这样了,却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他们真是一家人的话来,就因为他们都是男人。

    房震对上云舟歉意的眼神,笑着揉他的头说:“没事,我不介意。”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了,别人的话,都当是狗放屁。

    云舟呲着虎牙笑笑,头在他手心里使劲蹭了几下,心里还是觉得很抱歉,因为房家的姐姐们,都当他是一家人的。

    老大十分不满两人间的互动,扯着脖子嚷:“老四,你说,这房本上的名字是不是你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云舟笑问,开始时被他激起的怒气都在房震那句不介意中消散了。

    “是就给我改过来。”

    “改?改成谁的名字?“云舟追问

    “改成我……不对,改成妈的名字。”老大想说改成他的,但又想,云舟肯定是不同意的,那就改成老人的,老二说了,在她百年以后,房子能当遗产继承。

    云舟又问:“那要不是你怎么办?”

    “不是?不可能,我都问好了,就是你的名字。”老大自然是不相信云舟的话。

    “呵呵,问好了,我倒是不知道,这事虽然说不上机密,但也是政府部门的事,也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一个顺着垄沟找豆包的农民是怎么知道的?”

    房震挑着眉说,话里似有所指,他摸着下巴,忽然一拍手说道“我想起来了,你家二哥的连襟在镇土地所上班,他是管档案的吧!哎呦,这算不算泄露工作机密?哎,老四,你说这事咱们要不要追查一下?涉事的人都要追究责任的吧!”

    云舟知道这事不至于像他说的那样严重,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一个房本的名字而已,但见他一本正经的骗人,忍不住腹诽他的促狭,却跟着点头:“嗯,必须滴!”

    老大是个浑人,不懂这些道道,平时耍个横还行,到了紧关节要的时候,就掉链子了。他一梗脖子说:“查我怕你们?这事反正也不是我先说的,我听老二说的,你们要是找人也找他去。”

    云舟恍然,原来是老二说的。他只忍着笑,装的很严肃的说:“我说呢,原来二哥是主犯,那你也是从犯,要追究责任的。”

    “就是就是!”房震是专业补刀党,看着老大强自镇定的样十分好笑,就又补了一句。

    老大的脸色彻底不好看了,他在云舟手底下可没少吃亏,只是有些没在明面上。就是那年他喝多了挨打的事,后来他也想了七七八八,只是他自己不承认,要是真对外人说是云舟打了他,他也觉得自己丢不起那个人。

    “好了,你们俩还没完了,适可而止啊”老三回来就看见房震和云舟在跟老大说话,听了一会儿才明白,敢情这俩小子在哄老大呢。这事现在他不知道,回去一问老二就都清楚了,那时候老大更要跟俩人置气,反而把事情弄复杂了,他这才出声阻止。

    云舟和房震笑呵呵的齐声叫:“三哥”

    老三笑骂:“你们两个坏小子。大哥,你来有事?”他笑着骂了一句,又转脸问老大。

    老大也听出老三话里的意思,敢情那俩小子在哄他玩的,气的两眼冒火,挥着拳头对着俩人干使劲,就是没敢打。打云舟,他是很轻松的,可是房震在,他还是有几分发憷的。

    房震和云舟嘿嘿笑:“这不是在等你回来解释事嘛,反正我们跟大哥闲着也是闲着。”

    老三瞪他们一眼:“胡闹!”

    他跟老大说:“大哥,农村的房子只有宅基地证,没有房本,这个你也知道。咱家这老院之所以有房本,那是因为这房子是大舅给咱妈的,那时候也怕日后有麻烦,就弄个买卖的协议。我回来以后,妈的身体不好,怕以后老四被人欺负,就让我给这房子办个本,写上云舟的名儿,妈说这是爸的意思。咱们这边都是老儿子守灶,既然妈要在老院住着,她也跟着云舟一起过日子,那理所应当的就该给老四。怎么这事,你有异议?”

    老大瞪眼:“我当然不同意。”

    “那既然大哥不同意,咱们一家就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妈跟谁,这房子就给谁,你说这样行不行?”

    老大张张嘴想说不行,因为妈肯定会说跟老四,可是说行,商量完的结果还是妈会说跟着老四。如今这事,摆明了妈不会跟着他和老二其中的任何一个,说与不说,都是一样的结果。可是,他究竟还闹不闹?老大犹豫不定了。

    云舟和房震看出了端倪,老三的话把老大绕了进去。

    其实老三说的也很在理,可是如今老大和老二做的事不在理上,那么,这房子,他们还是得不着。

    老大垂着头走了。

    房震笑着朝老三竖大拇哥:“三哥出马,一个顶俩!”云舟的虎牙又呲了出来,可不是吗,他和房震对上老三,正是一个顶俩。

    云妈妈见老大走了,眼皮也没抬,招呼云舟:“老四,我给你热着饭,你快去吃点,一会儿又走了。”

    云舟上去搂住云妈妈的肩膀说:“妈,别担心,我在呢,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云妈妈拍着他的手说:“还不知道你,看着老实,也是个敢下手的,那年你一夜没回来,妈就知道,你长大啦!”

    云舟摸摸鼻子,揍老大那件事,他始终没跟云妈妈说过,可是听云妈妈的意思,是知道他干的好事了。

    云妈妈在锅里给他热着饭,高粱面的钢丝面条,刚煮过的没有剩下的好吃,剩下的因为过了水,比刚煮出来的吃着口感更爽滑。

    芹菜豆腐干腊肉都切成细丁,先后下锅炒,做成卤子,味道鲜香浓郁。浇在面条上,浓稠的汁水在面条的缝隙里慢慢流下去,看着就很有食欲。

    云舟眼巴巴的看着云妈妈给他盛了一大羊皮碗递了过来。

    吃面条就要用大碗,吃着过瘾,云舟连着吃了两大碗,才放了筷子,抹着嘴巴说:“真香!”

    云妈妈接过空碗,笑着说:“好吃就多点,你现在正长个儿呢。”

    “还长啊,我都二十了!”

    “二十三还蹿一蹿呢,你还小呢。”

    “噗”云舟笑了出来,拥着云妈妈说“好,蹿一蹿,蹿一蹿,等我长成参天大树,好给妈遮风挡雨!”

    娘俩儿在屋里笑语盈盈,外头车喇叭按了好几声,听着让人烦躁,云舟忙站到门口看过去,就听见那喇叭声里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不活啦!轧死我……省……”

    这声音何其熟悉,云舟抬脚就跑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四蛋蛋儿:“没啥说的,来了就留句话吧。”

    五妞妞儿:“不是没啥说的么,还留句话?”

    四蛋蛋儿:“可是远远想要留言嘛。”

    五妞妞儿:“还远远,也是个没节操的!卖萌可耻他知道么?”

    远樵君:我o(╯□╰)o

    ☆、飙车

    云老大走的时候,云舟就有个预感,觉得他不会就这么算了,果然,云老大没来,他媳妇来了。

    云舟对这个女人是无可奈何,他都不知道是该恨她还是用别的什么方式对待她,总之,看到她,他就头疼。

    这个女人,对云老大她是发自内心的疼惜,对儿女也是一心一意的为了他们着想,对娘家人也是能帮就帮,就是云老二和老三,她的态度也是不错的。可就是对云舟和云婶,就是看不上眼,只想一脚踩进泥里,还要碾上几下才肯罢休。

    云舟曾跟房震说过:我也不知道她为啥看我不顺眼,这事让我死不瞑目。

    房震笑着说:都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可眼睁睁的事实就摆在眼前,谁要是再说没有,我跟谁急!

    云舟觉得他比窦娥还冤。

    云舟出门,就见到房震坐在车上,眼睛瞪着挡在车前的云大嫂,一言不发,却是隐忍着怒气。

    云舟走到云大嫂的跟前问她:“大嫂,你没事挡我们的车做什么?”

    “你去把房本的名字改了,我就让开。”云大嫂说的理直气壮

    “呵。”云舟冷笑,“我三哥之前把话可都跟老大说明白了,你们要是再闹,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呸,你还不客气,好啊,那你就轧死我,你敢吗?有种你就轧!”云大嫂抬着下巴,斜眼看着云舟。

    云舟指着她说:“你等着,今儿个咱们看看到底谁有种。”

    云舟拉开司机那边的车门将头一甩说道:“五哥,下车。”

    房震听到他和云大嫂的说的话了,皱着眉问:“你想怎么样?”

    “没事,我有分寸,你下去吧。”

    房震看了一眼在车前方一脸挑衅的云大嫂,说了句:“你悠着点。”就下了车

    云舟点头,一步蹬了上去,上去就打着了车,加了几脚油。

    发动机被油门轰的轰轰的响了起来,云舟盯着云大嫂,大声说:“我给你机会反悔。”

    云大嫂在云舟上车的时候,额头就见了汗,这个云舟虽然看着老实,可是主意大,他们家的大小子,谁的话都不听,只要说是云舟的话,那比圣旨还好使。要是他真敢撞,自己这是躲还是不躲……

    云大嫂心里纠结起来,听着云舟发动了车,又听见油门轰轰响,腿就开始打颤,她使劲的挺着,可是腿却不听话,几乎要坐在的地上。她本能的想要躲开,可是腿却像是生了根,动不了半步。

    云舟已经挂上档了,云大嫂就见到车动了起来。她大声嚷:“……你敢?”声音带着颤抖,色厉内荏的想要找回一点面子。

    可是,云舟不给她这个机会了,车子已经启动,油门轰轰作响,云舟挂了倒档,车缓缓向后倒去。

    云大嫂见她的威胁没起作用,猛的用双手捂住了脸,忽然又拿下来,双手使劲的来回舞动,就像是得了羊癫疯:“……别撞!别……”却看见车向后去了,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疯魔了一样“云老四,你怕了吧!”

    云舟讥诮的看她一眼,头伸出车窗外冷笑着说:“你等着!”他换了档,猛的加油,车蹭的蹿了过去。

    云大嫂吓的呆住,双手使劲摆:“……不,不,我不让你改了,你别撞我,别撞我。”她的腿又好像好了,倒退着往后去,退了几步,转身就跑。

    云大嫂边跑边回头,见云舟追了上来,两条腿就绊在了一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时,云舟的车也到了跟前。

    云大嫂的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她双手捂在脸上,嘴里还喃喃的说着什么。

    “吱”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传进耳膜,云大嫂捂着脸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的身下蜿蜒的湿了一片。

    老三过去,拉起了云大嫂,云大嫂呻/吟一声:“……我死了吗?”

    老三说:“没事,好着呢,老四逗你玩的。”

    “哎呦天老爷,天杀的老四,你这是要谋财害命啊,快来人收了他吧……”她一知道自己没事,立刻大哭大叫起来,老三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自个儿刚在人家车头低下被拉出来,咋就没记性呢?

    云舟跳下车,就见着她抢天呼地的大骂,嘴角扯着个讥诮的笑:“大嫂,你还想再试试吗?”

    老三瞪他一眼:“胡闹!”

    房震拉过云舟的手,手心里都是湿的,房震知道,云舟也不是看上去那样的云淡风轻。他使劲握了握云舟的手,轻轻的说了句:“没事。

    云舟的小脸有些发白,刚才那跟云大嫂只差了半米不到,要是刹车不好使,云大嫂的命就交代到这了。听了房震的话,挤了个笑给他,点点头。

    房震笑嘻嘻的对老三说:“三哥,蛋蛋儿开车好着呢,心里有谱。”

    老三哼了一声:“出了事就晚了,有话都好好说,人命关天的事,能当儿戏?”

    云舟的腿有些软,身子慢慢的靠上了房震,对老三说:“下回不这么干了。”

    “没下回了。”老三断然道

    云大嫂活过来骂了一会儿,三个人说的话都进了耳朵,可就是没听见说的是什么,就一味的以大骂来发泄内心的恐惧和愤怒。一阵风吹过,觉得自己身上不大对劲,低头一看,裤子都是湿的,她“妈呀”一声大叫,撒开腿就跑了。

    云舟见她跑了,呲牙笑了起来;“这人也知道害臊,裤子都尿了还能骂这么大半天,真是服了她了。”

    老三按着太阳穴说:“这回,大哥那火更大了。”

    “管他做什么,本来我也没打算自个儿要这房子,可是他们要这么折腾,我还就真不给啦。老大就是个嗙头,老二装枪他就放,傻大熊瞎子!”

    “好啦,你们该走了,一会儿大哥该来了,闹起来你们还出车吧!”

    云舟点头,几步跳上车说:“三哥,我走了啊,告诉妈一声,我没事。跟你说吧,其实我也不是怕他,我是烦他。那么高个汉子,干点什么不好,天么天的盯着老房院,我真是替他愁的慌。”

    房震已经发动了车,听见他说愁的慌的话,笑着说:“你也别替人家愁了,还是为你自个儿愁吧,看那边谁来啦?”

    云舟抬眼望过去,云老大正迈着大步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过来。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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