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节
无法泅渡 作者:弃明投暗
第3节
“没什么特别的要求，辣的就行，”谢晋呵呵笑道，“你看着点吧。”
成冲叫了服务员进来点了一些招牌菜。
“谢总，我们两家公司在商场上打拼这么多年，可还真是第一次合作啊。”
“我是很愿意跟你们合作的，可成氏一向都是一条龙服务，我也插不进去呀。”
“你说笑了，卓越的电池可是业界最有名的，不然这次我们的新客户也不会指定一定要你们的电池了。”
“卓越只专注做一样，如果做不到最好，那就说不过去了。”谢晋自信地笑笑。
“希望我们这次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酒足饭饱后一行人去楼下取车，成冲看见绍臣和教子冽也从餐厅走出来取车。
“冲儿。”绍臣跟成冲挥挥手。绍臣虽然只比成冲大了一轮多点，但因为和成建东是忘年之交，所以对成冲也像对自己的孩子似的以老自居。
“绍臣，这么巧。”
“是啊，我带新员工来联络联络感情嘛。”说完看看教子冽笑道，“谢晋，你也在啊。”
“是啊，和成总谈点事情。”
“我们的车过来了，不耽误你们了，咱们回头再联系。”
几人道别后绍臣便带着教子冽上车了。这时成冲他们的车也过来了，两边人告别后也各自回家了。
“奇怪，怎么绍臣跟我走一条路，我记得他家不在这边啊。”开了一会儿，成冲看见绍臣的车一直在自己前面。到最后，看见绍臣拐进了自己住的那个小区。
绍臣停在他公寓对面那栋楼门口，他看见教子冽下了车，绍臣便离开了。“这死鸭子不会住这儿吧？！”
准备回家的教子冽此时也看见了刚从车里下来的成冲，并正往自己走来，“这臭流氓不会跟了我一路想对我怎么样吧？！”
“你住这儿？”
“我不能住这儿？”
“我也住这儿。”成冲挑挑眉。
“关我什么事？”
“……”成冲尴尬道：“那我们就是邻居了。”
“没事我走了。”教子冽转身离开，心里想道，“还好臭流氓没有对我怎么样。”
成冲也走回对面的公寓。“死鸭子，什么态度！”
……
第二天成冲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谢晋的电话，“成总，我有件事儿想拜托你。”
“跟我还这么客气，说吧。”
“你那个秘书还未婚吧？”
成冲听出了谢晋的意思，皱眉道：“没有，谢总对她有意思？”
“呵呵，她不错。我对她有兴趣，你……能不能帮帮忙？”
“我只是他的上司，只能管她工作上的事情，私生活我做不了她的主。”顾婉儿是他的得力助手，是值得他尊重的，他可不想帮谢晋拉皮条。
“成总，你要是真的有心帮我，我想你不会办不到的。”谢晋意味深长地说。
成氏虽然平时和卓越没有生意上的来往，可眼下新到手的客户指定要他们的电池，如果得罪了谢晋，这笔大单就保不住了。“我看看能做点什么吧。”
挂了电话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真的很不愿意干这种事情，可是商场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婉儿，你进来一下。”
“成总，您找我有事？”
“我想和你谈谈，你放松点。”成冲无奈地笑笑。
“嗯，您说吧。”顾婉儿听他这样说反而更紧张了。
“你……有谈男朋友吗？”成冲尴尬地问道，心里恨死这样的自己了。
“没有，我是不婚主义者，对谈恋爱的兴趣不大，不过有合适的也不会排斥。”
“你觉得谢晋怎么样？”
“他？不怎么样。”顾婉儿毫不在意地说。
“婉儿，我很看重你，所以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谢晋刚刚给我来了个电话说看上你了。”
“实话实说，我看不上他。不过我也明白你为什么会问我，如果真的有这个必要，我可以为公司牺牲。”
成冲被她的话打动了，她那处事不惊的态度和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让人不佩服不行，同时他也为自己感到羞愧。“你知道得罪了他意味着什么，但我也不希望你委屈求全，你是我的人，我应该站在你这边。我先想想办法，如果我处理不了，再找你商量，你看行吗？”
“没问题。”顾婉儿爽快地回答道。
“那你先出去吧，我要打个电话。”
“好的，有事您喊我。”
看见顾婉儿带上门后，成冲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教律师吗？我是成冲。”
“成总？有事吗？”
“你今天有时间吗？我想再过来跟你讨论一下合同的事宜。”
“这样啊，可是咱们没有预约，我这两天的时间都已经排满了。你看后天行吗？我可以给你约到早上8点。”
“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成冲有点着急地说，“这样吧，晚上你来我家。”
教子冽沉默了好一会，“真那么急？”
“我可以给你三倍的加班费。”
“这个不是钱的问题，”教子冽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叹了口气说，“如果你真那么急的话，那好吧。”
“我在你对面那个单元顶楼，你忙完了就直接过来吧。”
“好，晚上见。”
“晚上见。”
成冲挂了电话便马上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他得尽快把今天的工作完成。他可不想让教子冽等他，毕竟求人办事的人是他，这点基本的礼貌和尊重他还是有的。
成冲下班的时候路过顾婉儿的位置，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并没有多说什么。
成冲在家门口准备买点晚餐回去，总不能喊教子冽给他卖命，却连饭也不给他吃吧？可是到了餐馆门口他就开始犯难了，那么多餐馆，那么多种类。他对教子冽一点也不了解，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知道他是哪里人，至今连教子冽的全名都不知道，只记得周芝芝当初叫他小冽。教小冽？
最后实在拿不定主意，他只能每家买个特色菜，买了头十个菜。
教子冽到成冲家的时候看见一桌子的菜吓了一跳，“还有人要来吗？”
“没有。”
靠，这不是鸿门宴吧？！“怎么买那么多菜……”教子冽无语道。
“我不知道你是哪里人，爱吃什么，所以一样买了点。”成冲老实地回答道。
教子冽打量着他，心想，“原来这个臭流氓还挺细心的。”
“我是河北人，不挑食，什么都吃。”教子冽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他说这些，毕竟成冲也没有问他呀？
“那正好，你把这些全吃了，有些我不爱吃。”
“……”这个臭流氓实在是太霸道了，凭什么他不吃的就要给我吃？“你不是急着要谈合同的事吗？”
“再急也得吃饭啊，人是铁饭是钢，不急这一顿饭的时间。菜要凉了，赶紧坐下吃吧。”
教子冽边吃边打量着他的公寓，装修的很简约，感觉任何可能是多余的东西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成冲看出来他在研究自己的公寓，大方道：“吃完饭带你参观一下。”
“嗯？”
“我这公寓啊，我看你一直在东张西望。”
被直接点破的教子冽低下头努力吃饭，成冲好笑道：“饭后散步有益于消化。”
……这臭流氓真是不放过每一个嘲笑我的机会，“那就看看，我好跟成总学习学习，以后自己装修也能借鉴下。”教子冽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对了，你叫什么？”成冲问道。
“啊？”
“你，叫什么名字？”
教子冽脑袋上马上留下三条黑线，搞了半天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教！子！冽！”教子冽咬牙切齿道。
“知道了，吃饭。”说完便埋头继续吃饭，谁也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可能是真饿了，高强度的工作量的确是能让人的食欲提升，半个小时就把头十个菜消灭的差不多了。“我靠，咱俩也太能吃了，我自己都被震惊了！”
教子冽不以为然道：“我每天晚上都要健身，健身完会特别饿，所以晚餐我都吃得不少。”
成冲听罢上上下下把教子冽扫描了一遍，每次见他都是正装，身材到底怎么样也看不出来，只是觉得挺结实，总之比两年前要壮了不少。一想到两年前，成冲心中一把无名火又燃了起来。
教子冽被他看得难受极了，尤其是他那眼神还变来变去的。“不知道这臭流氓又在想什么……”
成冲揉揉肚子站起来，“走吧，带你转转。”
成冲还真是认真地带着教子冽参观了整个公寓。教子冽很喜欢这个阁楼的设计，特别是成冲把二楼的房间作为主卧，躺在床上就可以把窗外所有的美景尽收眼底。走进旁边的浴室，教子冽一眼就看上了那个超大按摩浴缸，他那个只有这一半尺寸的普通浴缸和这个高档货一比起来就逊色多了。教子冽好想现在就跳进去泡个澡，一定很舒服，可是只能遗憾地离开。
在出门前走过洗手台，他看到摆着的洗漱用品都是双份，“原来还有别人住在这儿啊，”他想到，“不过他怎么可能会没有伴儿呢。”摇摇头，笑自己的傻。
成冲不知道他在那傻笑什么，因为他看出教子冽很喜欢他家的浴缸，不知道是不是打这浴缸的主意呢。“草，死鸭子就是死鸭子，离不开水。”
参观完毕，两人到书房开始谈正事了。
“我想知道，如果我不用客户指定的电池生产商，用我们自己的产品，会有什么结果？”
教子冽表情沉重，“你不是在说笑吧？”
“我得了解各种可能性再下决定。如果我把我们公司的电池做上他们的标志，或者直接换成我们自己的电池，会怎么样？”
“想都不用想那肯定是违反合同的，赔偿金的数量也不用我提醒你了吧。除非你有本事不让他们验货，或者不让他们发现。”
“你觉得我有这个本事吗？”成冲阴阳怪气道。
“我哪知道，你既然能提出这么弱智的想法，说不定呢。”教子冽翻了个大白眼。
成冲无视他的讽刺道：“反正我不想和卓越合作了，我也不想丢掉这个客户，你说有什么办法？”
教子冽并不想深入了解这背后的原因，免得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把合同拿出来再仔细翻阅了一遍，沉默了良久说：“办法不是没有。”
“那你快说啊！”成冲一听有办法，心里期待了起来。
“合同里有一条规定，如果卓越的电池不符合标准，或者与你们的割草机出现技术上的不兼容，为了保证供应链不隔断，成氏可以使用自己的电池。不过他们电池合不合格不是你们说了算，那需要正规部门出证明的。具体要怎么操作搞定那张证明，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这个……看来得找老爷子了，自己上面也不认识什么人，即使认识的也都只买老爷子的账。”成冲自己在心里盘算着，“可是怎么跟老爷子解释不跟卓越合作的理由呢？”
教子冽看他想得出神，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还有事没？没事我回家了。”
“啊，没事了，我需要好好地想一想。”
看着成冲又陷入沉思，教子冽耸耸肩，收拾了东西准备走人。路过餐桌的时候看见他俩的战场还没收拾呢，吃别人的嘴软，还是帮他收拾吧。于是脱了西装外套，摘了领带便开始收拾起来。
等成冲做完心理斗争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教子冽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教子冽的袖子挽得高高的，领口的扣子也松开了，衬衣上还沾了些水，让合身的衬衣包裹着的身体更增添了一点色彩。成冲只觉得一阵电流穿过全身，“草，这死鸭子还真是有健身，本少爷都要给他比下去了，从明天开始我要加量！”
“你请我吃饭，我帮你洗碗，两清。”
“你帮我的忙，我本来就该请你吃饭。”
“你是我的客户，任何与工作相关的事情都是我的份内事，谈不上帮忙。”
“怎么说也占用了你的私人时间，我又不是黄世仁。”
“年轻人嘛，哪有不加班加点拼命做成绩的，算不了什么事，再说咱俩就住对面楼，也挺方便。”教子冽认为男人不趁年轻的时候把自己掏空，那么等年纪大了，想掏空也没人想要了。
“我也赞同，趁年轻的时候应该卯足了劲儿地拼命。”成冲狠狠地点了点头，觉得这死鸭子人其实也还不错，有头脑，效率高，长得帅，就是揍过他……
“好了，我走了。”这回是真得走了！虽然两人都没有再提起过当年的事，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两个大男人也不好为了当年的一点小事纠缠不休。可教子冽对当年那个吻还是心有余悸的，总怕这个臭流氓再做出什么类似的事情。
“要不要我送送你？”
“不用，我又不是女的，难道你还怕我遇到流氓不成？”关门，闪人，一气呵成。不怕别的流氓，就怕你这个臭流氓啊！
“草，我想说声谢谢都还没说呢！”成冲对着关死的门抱怨。
第十章
教子冽走后成冲觉得百无聊赖，想起有一小阵子没见小杰了，看来最近真的是太拼命了。于是把已经躺上床的小杰又叫了过来，小杰永远不会对他的邀约说不。
教子冽刚到家就接到了教母的电话，“小冽，你怎么回国之后电话反而越来越少了？该不会是赚大钱了不想认我们这些穷人了吧？”
“妈！您这说的什么话啊？我最近才进公司，手上的案子特别多，忙得要死！这不刚踏进家门您就来电话了，我不是不想您和我爸，我实在是没时间。”
“我看你就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哼！”
教子冽知道最近因为工作量太大，导致没有时间和家里联系，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妈，我月底发工资给您和我爸汇五千块钱好吗？”
“这么多钱？你现在一个月工资多少啊？”教母知道教子冽的工资不会低，但是她一乡下农妇没有概念，认为一个律师一个月能赚五千就了不起。现在一下子就要给她五千块钱，那不就说明他赚得更多了？
“我现在一个月一万五，我计划每个月给您和我爸五千，我自己存五千，然后留五千当生活费，嘿嘿。”教子冽憨厚地笑着，觉得自己现在又能养活自己，又能养活父母，还能存得下钱，真是太棒啦！
“你一个人又没成家，房租也不要你出，你花那么多钱干什么？都寄回来，我给你存着，你自己留二百。”
教子冽知道自己母亲爱财如命，可是自己也是有计划的。“妈，我还得存钱娶媳妇呢。我给您和我爸那五千你们不用给我存着，就是我孝敬您二老的，该吃吃，该喝喝，不用帮我省着。至于我的生活费，虽然我不用给房租，但是吃饭和应酬都需要花钱。在皇城根儿底下生活，可一点也不便宜啊！”
教母虽然心里不情愿，可也不想惹儿子不高兴，不然连那一个月五千块都没了。“好吧，那你自己看着点用钱，能存就存，别都用了。”
“这个我心里有数，您就放心吧！”
“对了，你出国两年，回国了也一直没回家。你看看哪个周末有时间，回来看看我和你爸。家里那些亲戚也念叨着想你呢！”
教子冽一听到亲戚念叨他，一个头就变成两个大。那些人念叨他不是因为想他，而是想他带东西回去。以前上学的时候很穷，可也总是想办法带些城里的东西回去。现在出人头地了，不放点血他们是不会放过自己了。不管父母把他当儿子也好，当取款机也好，作为一个很传统的中国孝子，孝敬父母那是天经地义的。那些亲戚他是真不愿意来往，可父母都还跟他们一起住在村里呢，母亲是极爱打肿脸充胖子的人。自从教子冽考上大学后，就从来没低调过。
“知道了，我会抽空回去的。”教子冽深深地叹口气，觉得疲倦极了。
教母没听出他的无奈，只是觉得他累了，“好了，不说了，你赶紧睡觉去吧。”
教子冽觉得心好累，和母亲周旋已经够筋疲力尽了，还要对付那些三姑六婆。暗自下了决心，两年内一定要赚够一套房子的首付，好把父母接过来。以后管那些亲戚说什么，总之眼不见心不烦了。
……
第二天多日不见的周芝芝找上门来。
“小冽～”声音里充满了激动。
“芝芝，你怎么来了？”教子冽一脸惊喜。
“你回来后两天我就被我爸派去美国谈生意了，所以我一直也没找你。这不，一回来我就过来了。”
“呵呵，那你怎么不等我下班了再找我啊？现在在上班，我也不能陪你。”
“不用等下班了，你现在就得陪我。”
“哇，你现在这么霸道啊？”
周芝芝捂嘴笑道：“逗你玩的啦！我是来给你送生意的。”说完拿出一份文件夹放到他桌上。
“这是……？”
“我刚刚不是和你说了吗，我爸让我去美国谈生意。谈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就回来准备合同的事情。这份合同是对方律师拟的，我肯定要找我最信任的教大律师帮我啦。”她冲教子冽眨了眨眼。
“没问题，你放在这吧，我晚上回家就帮你看。”
“那不行。”
“啊？帮你还不行？你还说你不霸道！”
周芝芝又笑，“我的意思是不能让你额外花时间帮我，你不知道你吃亏啊？”
“帮你也能叫吃亏吗？当年我走之前说过，只要是你开口，我便义不容辞地免费为女王你效力。”教子冽说的同时还做了个恭敬的手势。
“你就知道臭贫！”周芝芝开心得咯咯直乐，“我不跟你废话，我先去跟绍臣签合同把这份案子委托给你们。就算你想加班帮我，我可还不舍得呢。”说完调皮地对他笑了笑，便跑去找绍臣了。
教子冽并不完全是根木头，这么多年周芝芝怎么对他，他都看在了眼里。只是当初他只是个穷学生，不敢也不能想那些儿女私情，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了，是不是也该替自己想想了？
……
“爸，我有件事想和您谈谈。”
“怎么了？工作上遇到麻烦了吗？”成建东关切道，儿子这段时间的努力他都是有目共睹的，赞赏的同时，也怕他累垮了自己，更怕他急于求成反而弄巧成拙。
“麻烦算不上吧，只是我有个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想法。”
“没有什么该不该说的，只有你说出来，我们才知道这个想法好不好。”
成冲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下气，“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和卓越合作。”
“哦？”成建东的声调提地很高，他是又惊又喜。喜的是成冲有自己的想法，有魄力。惊的是，不知道这个兔崽子又想整什么幺蛾子了！“理由？”
“我觉得我们的电池并不比卓越的电池差！我们的区别是我们生产的电池，是电器中的一部分，而他们只生产电池，所以他们的电池自然比我们的名声大。”
“你说的和我想的一样，我当然也是很看好我们自己的电池了。可当初把这个客户拿下的时候，这是他们唯一不肯退让的条件。现在合同都签了，即使我们愿意放弃这个客户，也没有退路了，除非赔钱。”
“退路不是没有，只是看老爷子您肯不肯。”
成建东扬了扬眉，示意他继续说。“您不是上面有人吗？只要您找人帮忙，做个产品不合格的证明，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换成我们自己的电池了。”
成建东听罢大力地拍了下桌子，愤怒道：”畜生！我是这样教你做人的吗？我们成氏能有今天，靠的不是旁门左道，你以后也别想动这些歪脑筋。我们的电池我有信心，如果不能赢的心服口服，那我宁愿输！”
成冲被老爷子这一动静吓坏了，从小到大老爷子都没这么对他说过话。此时成冲后悔极了，也意识到了自己卑劣的错误，“爸，您消消火。我还是太年轻了，太想成功了。我听您的话，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我会努力去开发电池这条线，而且要打败卓越！”
成建东听到儿子这样说，心马上软了下来：“哎，冲儿啊，爸爸不是不理解你。你的努力爸爸都看在眼里，我知道公司上上下下觉得你是个空降的摆设一直让你心里不舒服。这都怪爸爸，他们没有我了解你，哪知道你的能力。我应该让你从小职位做起，而不是让你一毕业就当ceo，把你推上了风口浪尖，都是爸爸办事不周全。”
听到老爷子的自责，成冲更内疚了，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一点原则，弄得他这么难过。“爸，您做得没错。只有站的高，才能更有压力，更有动力。我会努力做好，不会留下话题给别人口舌。”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了！不要太心急，爸爸看好你，支持你！”
“谢谢爸，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回到办公室，心烦，愤怒，懊恼全都一股子涌上成冲心头。为了顾全大局，看来只能牺牲婉儿了……
“成总，是有结果了吗？”收到成冲的内线后，顾婉儿立马来到他的办公室，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已经知晓三分。
“婉儿，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办法保护你的权益。”
“没事的成总，这生意场是万千变化，哪能事事如人意。”
“昨天你说的话，今天还是同样的态度吗？”
“是的。为了您和公司，我可以和谢总交往，反正最近一个人也无聊，就当打发时间了。”
“婉儿，我会给你加薪的。不是为了收买你，只是自私地想让我的良心好过一点。”
“那就听您的安排。”
成冲觉得顾婉儿真的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好像任何事都难不倒她一样，这样坚强的一个女人，是值得拥有一个真心爱她的人的。即使她不愿意恋爱，也不该为自己牺牲这么多。“煽情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我明白。”顾婉儿回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没有无奈，没有忧伤，只是为了安抚他那自责的心。
第十一章
“小冽，你回国后咱们还没好好聚一下，晚上一起吃饭吧？”和绍臣签完合同的周芝芝回来说。
“行啊，没问题。地方你选吧，选好了告诉我，我请你吃饭。”
“好，那我先回去，不耽误你工作了，等下我给你发短信。”周芝芝高高兴兴地走了出去。
教子冽笑着看着她的背影离去，想着如果有可能的话，也许两个人或许可以试着相处看看。
晚上两个人去了一家墨西哥餐厅，其实周芝芝是想选一家比较浪漫的餐厅的，可是又不想太着急了，免得吓着教子冽。
“芝芝，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墨西哥菜？”
“你也喜欢吗？那太好了，因为我也喜欢。”周芝芝面露红光，总觉得今晚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我在美国上学的时候就最喜欢吃墨西哥菜了！辣的恰到好处，而且有米饭吃，和中餐的感觉很像，比起其他西餐好接受多了。”
“我之前去美国谈生意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每天都会去吃一顿。”
两人有说有笑地聊了聊这两年的经历，聊了聊毕业后大家工作的情况。菜上来的同时，两人都看见走进来的成冲。显然成冲也看见了他们，朝他们走了过来。
“教律师，真巧啊。周小姐也在啊？”
“成二少，好久不见啊。”周芝芝伶牙俐齿地回答道：“自从上次天娱一别，可就再也没见过了。”
听见周芝芝提起当年之事的两位当事人都不免有些尴尬。“我说你们俩当初怎么回事啊？当年我没好意思问，现在过去了这么久，谁来告诉告诉我。”周芝芝八卦地问道。
成冲还在想怎么开口，只听见教子冽说：“两个年轻气盛的成年男人打架真的需要理由吗？看着对方不爽就打起来了。”教子冽爽朗地笑了起来，同时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周芝芝放在桌子上的手，示意她不要再问了。
这一切都没有躲过成冲的眼睛，“我约了人还有事，两位慢用吧，我先告辞了。”准备离开时又转了回来，“对了教律师，上次的事谢谢你了。”
教子冽礼貌地对他点了点头。
成冲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靠着椅背看着这两个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又暧昧。“他们两个人难道是情侣？”
周芝芝见成冲走了后马上八卦道：“小冽，你们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啊？两年前你们还打了一架，怎么刚刚他会谢你？”
教子冽好笑道：“女人的天性啊，八卦！成氏现在是我的客户，我帮他做事，他谢谢我而已。多的你也不用问了，商业机密，你不会想让我去坐牢吧？”
“哦哦，工作上的事那我就不问了。小冽你真厉害啊，刚回国绍臣就给了你成氏这么大个客户，我真为你感到自豪！”
教子冽看着这个这么多年来一直关心他，善良又直率的女人，心里暖暖的。虽然周芝芝只是普通偏上的长相，可他依旧觉得她很美，人美，心更美。
周芝芝被教子冽看得不好意思了，“你怎么这么看我呀？”
“因为觉得你好看啊。”
周芝芝红着脸微微低下了头，“你是在哄我开心吧？”
“我是说真的，”教子冽的右手握住了同样在桌上的周芝芝的左手，“芝芝，我们试试吧。”
教子冽没有说更多的话，只是深情地看着她，她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红着脸点了下头。
一直看着他们两的成冲此刻就算再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的眉头都拧成麻花了。突然一个身影坐在他对面，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马上反应过来，“谢总，你来啦。”
“对不起，今天路上有点堵，让你等我这么久。”
“没事，我也才来没多久。”
两人点过菜之后成冲开门见山地说：“我非常器重婉儿，也很尊重她。我希望谢总得懂怜香惜玉，她是个值得拥有的好女人。”
谢晋暧昧地笑笑，“这个你放心，我对女人都很好的。”
成冲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却还是镇定自若地说：“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明天我会告诉她已经和你这边沟通好了，你们还是先从约会开始吧。”
“成总不会是要教我怎么哄女人开心吧？”
“我只是希望你能一步步来，后面如何发展，当然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好了，别说这些破坏气氛的话了，咱们喝酒。”
……
“婉儿，晚上谢晋约你吃饭，你会去吗？”成冲一脸”我是罪人“地问道。
“当然会去啊，我不去你可怎么办？”顾婉儿调笑道。
听她这么说，成冲更郁闷了！“我不想你去……”
“别孩子气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如何我都要去。”顾婉儿心疼地看着他，“之前阿栋找到我的时候就告诉我，你渴望成功，虽然有能力有头脑，可你毕竟是太年轻了。他希望我能来辅佐你，在你冲动，心软，头脑不清醒的时候提醒你。”
“大哥？你和大哥什么关系？”
“你别瞎想，我俩清白的很。当年他游泳的时候脚抽筋，差点淹死，我正好看见救了他。后来他知道我母亲得癌症的时候，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不但出钱给我母亲治病，还供我出国读书。回国后他也没要求我做什么，认为我救他一命，那是他欠我的。可我欠他的更多，母亲病逝的时候我还在国外上学，后事都是阿栋帮忙办的。我一直想报答他却没有机会，直到你回国后，他来找我过来帮你。”
“原来是这样……我和大哥相差六岁，所以平时交流并不是很多，但我和大哥关系很好。不过真没想到他为了让我成功，能帮我找来你这样一个能人！”
“过奖了。”顾婉儿笑笑，“只要你能越来越好，我也就满足了。”
“为了父母，大哥和你，我一定要更强大，不然太对不起关心我的你们了。”
“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凡事都有个过程。”
“我明白，好了，你去忙吧。我要继续准备打败卓越的计划了，替你报仇。”成冲调皮又认真地笑道。
“加油！”
成冲这一整天都在和成氏电池的工程师和设计师开会，一天下来每个人都对自己的产品相当有信心。光是品质上来说，他们的电池绝对不比卓越弱。但是一直以来成氏都没有把电池作为单一产品推出过，想要打败卓越，光靠电池本身的实力是不够的。
“婉儿，”成冲拨通了内线，“你明天帮我找几家有实力的公关公司和广告设计公司过来招标。”
“明白。成总，要是您没有别的吩咐，那我就先回家收拾一下，准备赴约了。”
成冲沉默了半晌：“万事小心，千万不要太委屈自己。”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这晚谢晋带着顾婉儿去了一家高级法国餐厅，之后又去了一家高级会所品酒，表现得绅士至极。他自己也明白，顾婉儿和普通的女人不同，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远远超过了她本身的美貌。
午夜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谢晋接到一通电话，看到来电他皱了下眉，“不好意思，这个电话我必须接。”
“没关系，你先处理公事。”顾婉儿通情达理道。
整个通话中谢晋一直眉头深锁，没有说一句话，末了说了句，“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谢晋歉意地说：“我有急事要处理，必须要马上离开，需要我找人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车。”
第二天成冲在办公室里关着门忙了一上午，午饭的时候出来兴高采烈地对顾婉儿说：“婉儿，真是天助我也，你再也不用搭理谢晋那个混蛋了。”
原来昨天晚上天津港危化品仓库发生大爆炸，卓越的十箱电池货柜全部在这场爆炸中化为乌有。大量的金钱损失不说，由于货量过大，就算工人们不吃不喝不睡地赶工，想要在合同规定的时间内交货也是相当困难的，更不要说还要生产与成氏合作的电池了。
所以谢晋一早便来过电话，表示这次合作只能终止，他们还要想办法把所欠的货量准备出来。这一来不但成功地摆脱了谢晋，成冲更是乘胜追击，让销售团队马上联系卓越这次合作的公司，准备以成本价为诚意，希望他们考虑以后都买成氏的电池。
虽然这次爆炸让成冲获得了不少的利益，可是成冲对这次事故也相当地痛心，所以已经让财务安排捐款五百万，也算是尽了自己一点绵薄之力。
此刻的成冲极需要一个人分享他的喜悦，第一个从他脑海里冒出来的人名居然是教子冽，他被自己这个想法也吓了一跳。但是他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教子冽是个年轻有为的人，和自己一样，他能更理解自己的这份喜悦。
于是拨通了教子冽的电话，“教律师，不知道你今晚有没有安排？”
“又有什么急事吗？我本来晚上约了女朋友看电影的，如果很急的话我可以推掉。”
成冲愣了一下，第一次听见教子冽说出“女朋友”这个词，心里觉得怪怪的。“没，没事，以后再说也一样，那你们玩的开心点。”
“好，谢谢。”
第十二章
从未恋爱过的教子冽不知道谈恋爱都该做些什么，电影里演的都是约会，吃饭，看电影，这应该是最基本的吧？所以他主动约了周芝芝晚上一起看电影。仔细想想，自己也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这么多年来每天的生活只有学习，打工和睡觉，能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都是奢侈。
想着想着手机响了起来，“喂，你好，我是教子冽。”
“lia～～是我，我是e的声音激动得惊天地泣鬼神。
教子冽听到他的声音也十分激动，“你这个家伙，怎么一直都没联系我，我也联系不上你。”
“别提了，家族矛盾，我这边处理了好久，现在总算是一身轻了。你怎么样？好不好？”
“我挺好的，现在就在之前签合同的那家律师事务所上班，公司上下的人都很好相处，老板对我也不错。”
“我真替你高兴，你还是那么优秀。”
教子冽被他夸得不好意思起来，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刚交了个女朋友，是我以前大学时一起在咖啡店打工认识的。”
nate那边沉默了两秒，“你很喜欢她吗？”
“应该是喜欢的吧，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也从来没喜欢过别人。至少我觉得她和别人比起来，我会更喜欢她一些。”教子冽现在完全是一副被爱情洗礼过的样子。
“我马上就来中国！”nate几乎是用喊的。
“要来了吗？我还以为你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呢。”
“为了你，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要来！”
“哈哈，我又不是在地狱。你慢慢来啊，不着急，反正我在这也不会走。”
“你不急我急呀！好了，我先去买机票收拾行李，回头告诉你具体情况。”nate正准备挂电话，突然温柔地说，“你有没有想我？”
“想啊，”教子冽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俩同居了两年，能不想你吗？”
“嘿嘿，我也想你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
成大少的婚礼在成冲回来后终于提上了日程，成建东已经把所有请柬都发了出去，婚礼订在这周五。绍臣和教子冽肯定是在邀请名单上的，不过穷小子出身的教子冽，对这样一个大家族企业的婚礼完全摸不着头脑，更别说他以前也没参加过任何婚礼！
“芝芝，你愿意陪我去参加成栋的婚礼吗？”
“当然呀，到时候咱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周芝芝已经在幻想两人在一起一个西装革履，一个高雅端庄的样子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咱俩得低调点，又不是我们结婚，别抢人家新人的风头。”教子冽摇摇头笑道。
“好吧，”周芝芝撅着嘴，一丝不情愿地说，“那等咱们结婚的时候我要美到外太空去。”
结婚？教子冽还没想过结婚的事情，这事业都才刚起步，结婚对他来说还太遥远。他转移话题道：“我不知道他们这样的婚礼应该准备什么样的礼物，或者多少礼金才合适，我真是一点经验也没有，不想去了丢人现眼。”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交给我。”周芝芝大气道。
“这怎么行，我又不是吃软饭的，我自己也有收入。”
“你想太多了，成栋他老婆是我一同学的姐姐，我会选点她喜欢的东西送过去，他们这样的家庭也不缺钱。女人的东西，你根本就不懂啦。”
“这样啊，那好吧，辛苦你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当补偿，好吗？”
“这还差不多，嘿嘿。”
两人嬉闹了一会，教子冽的电话响了起来。
“lia，我下周六会到北京，你来接我好吗？”
“一定到！”
“嘿嘿，等下把航班信息发给你，那就到时再见啦。ter！”
“ter！”教子冽笑着挂了电话。
周芝芝看着发自内心高兴的教子冽，有点吃醋道：“刚刚是谁呀？”
教子冽回过头，咧嘴一笑，“哦，是我大学的同学兼室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周芝芝这才放下心来，“这样啊，他在美国吗？”
“是啊，不过很快就不在了。他下周六来北京。”
“过来玩吗？”
“我也不确定，他有说过想来和我一起闯天下，但我们现在实力都还不够，所以他只是过来玩玩也有可能。他是美籍华人，所以他还有家人在中国，过来看看家人也无可厚非。不过我没有问过他家里人的事，毕竟美国人都挺注意隐私的。”
“那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接他？”
“好呀。正好可以介绍你们两个认识。”教子冽开心道。
周芝芝见他愿意马上和最好的朋友分享他们之间的关系，心里高兴极了。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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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没什么特别的要求，辣的就行，”谢晋呵呵笑道，“你看着点吧。”
成冲叫了服务员进来点了一些招牌菜。
“谢总，我们两家公司在商场上打拼这么多年，可还真是第一次合作啊。”
“我是很愿意跟你们合作的，可成氏一向都是一条龙服务，我也插不进去呀。”
“你说笑了，卓越的电池可是业界最有名的，不然这次我们的新客户也不会指定一定要你们的电池了。”
“卓越只专注做一样，如果做不到最好，那就说不过去了。”谢晋自信地笑笑。
“希望我们这次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酒足饭饱后一行人去楼下取车，成冲看见绍臣和教子冽也从餐厅走出来取车。
“冲儿。”绍臣跟成冲挥挥手。绍臣虽然只比成冲大了一轮多点，但因为和成建东是忘年之交，所以对成冲也像对自己的孩子似的以老自居。
“绍臣，这么巧。”
“是啊，我带新员工来联络联络感情嘛。”说完看看教子冽笑道，“谢晋，你也在啊。”
“是啊，和成总谈点事情。”
“我们的车过来了，不耽误你们了，咱们回头再联系。”
几人道别后绍臣便带着教子冽上车了。这时成冲他们的车也过来了，两边人告别后也各自回家了。
“奇怪，怎么绍臣跟我走一条路，我记得他家不在这边啊。”开了一会儿，成冲看见绍臣的车一直在自己前面。到最后，看见绍臣拐进了自己住的那个小区。
绍臣停在他公寓对面那栋楼门口，他看见教子冽下了车，绍臣便离开了。“这死鸭子不会住这儿吧？！”
准备回家的教子冽此时也看见了刚从车里下来的成冲，并正往自己走来，“这臭流氓不会跟了我一路想对我怎么样吧？！”
“你住这儿？”
“我不能住这儿？”
“我也住这儿。”成冲挑挑眉。
“关我什么事？”
“……”成冲尴尬道：“那我们就是邻居了。”
“没事我走了。”教子冽转身离开，心里想道，“还好臭流氓没有对我怎么样。”
成冲也走回对面的公寓。“死鸭子，什么态度！”
……
第二天成冲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谢晋的电话，“成总，我有件事儿想拜托你。”
“跟我还这么客气，说吧。”
“你那个秘书还未婚吧？”
成冲听出了谢晋的意思，皱眉道：“没有，谢总对她有意思？”
“呵呵，她不错。我对她有兴趣，你……能不能帮帮忙？”
“我只是他的上司，只能管她工作上的事情，私生活我做不了她的主。”顾婉儿是他的得力助手，是值得他尊重的，他可不想帮谢晋拉皮条。
“成总，你要是真的有心帮我，我想你不会办不到的。”谢晋意味深长地说。
成氏虽然平时和卓越没有生意上的来往，可眼下新到手的客户指定要他们的电池，如果得罪了谢晋，这笔大单就保不住了。“我看看能做点什么吧。”
挂了电话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真的很不愿意干这种事情，可是商场上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婉儿，你进来一下。”
“成总，您找我有事？”
“我想和你谈谈，你放松点。”成冲无奈地笑笑。
“嗯，您说吧。”顾婉儿听他这样说反而更紧张了。
“你……有谈男朋友吗？”成冲尴尬地问道，心里恨死这样的自己了。
“没有，我是不婚主义者，对谈恋爱的兴趣不大，不过有合适的也不会排斥。”
“你觉得谢晋怎么样？”
“他？不怎么样。”顾婉儿毫不在意地说。
“婉儿，我很看重你，所以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谢晋刚刚给我来了个电话说看上你了。”
“实话实说，我看不上他。不过我也明白你为什么会问我，如果真的有这个必要，我可以为公司牺牲。”
成冲被她的话打动了，她那处事不惊的态度和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让人不佩服不行，同时他也为自己感到羞愧。“你知道得罪了他意味着什么，但我也不希望你委屈求全，你是我的人，我应该站在你这边。我先想想办法，如果我处理不了，再找你商量，你看行吗？”
“没问题。”顾婉儿爽快地回答道。
“那你先出去吧，我要打个电话。”
“好的，有事您喊我。”
看见顾婉儿带上门后，成冲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教律师吗？我是成冲。”
“成总？有事吗？”
“你今天有时间吗？我想再过来跟你讨论一下合同的事宜。”
“这样啊，可是咱们没有预约，我这两天的时间都已经排满了。你看后天行吗？我可以给你约到早上8点。”
“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成冲有点着急地说，“这样吧，晚上你来我家。”
教子冽沉默了好一会，“真那么急？”
“我可以给你三倍的加班费。”
“这个不是钱的问题，”教子冽也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叹了口气说，“如果你真那么急的话，那好吧。”
“我在你对面那个单元顶楼，你忙完了就直接过来吧。”
“好，晚上见。”
“晚上见。”
成冲挂了电话便马上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他得尽快把今天的工作完成。他可不想让教子冽等他，毕竟求人办事的人是他，这点基本的礼貌和尊重他还是有的。
成冲下班的时候路过顾婉儿的位置，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并没有多说什么。
成冲在家门口准备买点晚餐回去，总不能喊教子冽给他卖命，却连饭也不给他吃吧？可是到了餐馆门口他就开始犯难了，那么多餐馆，那么多种类。他对教子冽一点也不了解，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不知道他是哪里人，至今连教子冽的全名都不知道，只记得周芝芝当初叫他小冽。教小冽？
最后实在拿不定主意，他只能每家买个特色菜，买了头十个菜。
教子冽到成冲家的时候看见一桌子的菜吓了一跳，“还有人要来吗？”
“没有。”
靠，这不是鸿门宴吧？！“怎么买那么多菜……”教子冽无语道。
“我不知道你是哪里人，爱吃什么，所以一样买了点。”成冲老实地回答道。
教子冽打量着他，心想，“原来这个臭流氓还挺细心的。”
“我是河北人，不挑食，什么都吃。”教子冽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他说这些，毕竟成冲也没有问他呀？
“那正好，你把这些全吃了，有些我不爱吃。”
“……”这个臭流氓实在是太霸道了，凭什么他不吃的就要给我吃？“你不是急着要谈合同的事吗？”
“再急也得吃饭啊，人是铁饭是钢，不急这一顿饭的时间。菜要凉了，赶紧坐下吃吧。”
教子冽边吃边打量着他的公寓，装修的很简约，感觉任何可能是多余的东西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成冲看出来他在研究自己的公寓，大方道：“吃完饭带你参观一下。”
“嗯？”
“我这公寓啊，我看你一直在东张西望。”
被直接点破的教子冽低下头努力吃饭，成冲好笑道：“饭后散步有益于消化。”
……这臭流氓真是不放过每一个嘲笑我的机会，“那就看看，我好跟成总学习学习，以后自己装修也能借鉴下。”教子冽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对了，你叫什么？”成冲问道。
“啊？”
“你，叫什么名字？”
教子冽脑袋上马上留下三条黑线，搞了半天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教！子！冽！”教子冽咬牙切齿道。
“知道了，吃饭。”说完便埋头继续吃饭，谁也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可能是真饿了，高强度的工作量的确是能让人的食欲提升，半个小时就把头十个菜消灭的差不多了。“我靠，咱俩也太能吃了，我自己都被震惊了！”
教子冽不以为然道：“我每天晚上都要健身，健身完会特别饿，所以晚餐我都吃得不少。”
成冲听罢上上下下把教子冽扫描了一遍，每次见他都是正装，身材到底怎么样也看不出来，只是觉得挺结实，总之比两年前要壮了不少。一想到两年前，成冲心中一把无名火又燃了起来。
教子冽被他看得难受极了，尤其是他那眼神还变来变去的。“不知道这臭流氓又在想什么……”
成冲揉揉肚子站起来，“走吧，带你转转。”
成冲还真是认真地带着教子冽参观了整个公寓。教子冽很喜欢这个阁楼的设计，特别是成冲把二楼的房间作为主卧，躺在床上就可以把窗外所有的美景尽收眼底。走进旁边的浴室，教子冽一眼就看上了那个超大按摩浴缸，他那个只有这一半尺寸的普通浴缸和这个高档货一比起来就逊色多了。教子冽好想现在就跳进去泡个澡，一定很舒服，可是只能遗憾地离开。
在出门前走过洗手台，他看到摆着的洗漱用品都是双份，“原来还有别人住在这儿啊，”他想到，“不过他怎么可能会没有伴儿呢。”摇摇头，笑自己的傻。
成冲不知道他在那傻笑什么，因为他看出教子冽很喜欢他家的浴缸，不知道是不是打这浴缸的主意呢。“草，死鸭子就是死鸭子，离不开水。”
参观完毕，两人到书房开始谈正事了。
“我想知道，如果我不用客户指定的电池生产商，用我们自己的产品，会有什么结果？”
教子冽表情沉重，“你不是在说笑吧？”
“我得了解各种可能性再下决定。如果我把我们公司的电池做上他们的标志，或者直接换成我们自己的电池，会怎么样？”
“想都不用想那肯定是违反合同的，赔偿金的数量也不用我提醒你了吧。除非你有本事不让他们验货，或者不让他们发现。”
“你觉得我有这个本事吗？”成冲阴阳怪气道。
“我哪知道，你既然能提出这么弱智的想法，说不定呢。”教子冽翻了个大白眼。
成冲无视他的讽刺道：“反正我不想和卓越合作了，我也不想丢掉这个客户，你说有什么办法？”
教子冽并不想深入了解这背后的原因，免得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把合同拿出来再仔细翻阅了一遍，沉默了良久说：“办法不是没有。”
“那你快说啊！”成冲一听有办法，心里期待了起来。
“合同里有一条规定，如果卓越的电池不符合标准，或者与你们的割草机出现技术上的不兼容，为了保证供应链不隔断，成氏可以使用自己的电池。不过他们电池合不合格不是你们说了算，那需要正规部门出证明的。具体要怎么操作搞定那张证明，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这个……看来得找老爷子了，自己上面也不认识什么人，即使认识的也都只买老爷子的账。”成冲自己在心里盘算着，“可是怎么跟老爷子解释不跟卓越合作的理由呢？”
教子冽看他想得出神，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还有事没？没事我回家了。”
“啊，没事了，我需要好好地想一想。”
看着成冲又陷入沉思，教子冽耸耸肩，收拾了东西准备走人。路过餐桌的时候看见他俩的战场还没收拾呢，吃别人的嘴软，还是帮他收拾吧。于是脱了西装外套，摘了领带便开始收拾起来。
等成冲做完心理斗争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教子冽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教子冽的袖子挽得高高的，领口的扣子也松开了，衬衣上还沾了些水，让合身的衬衣包裹着的身体更增添了一点色彩。成冲只觉得一阵电流穿过全身，“草，这死鸭子还真是有健身，本少爷都要给他比下去了，从明天开始我要加量！”
“你请我吃饭，我帮你洗碗，两清。”
“你帮我的忙，我本来就该请你吃饭。”
“你是我的客户，任何与工作相关的事情都是我的份内事，谈不上帮忙。”
“怎么说也占用了你的私人时间，我又不是黄世仁。”
“年轻人嘛，哪有不加班加点拼命做成绩的，算不了什么事，再说咱俩就住对面楼，也挺方便。”教子冽认为男人不趁年轻的时候把自己掏空，那么等年纪大了，想掏空也没人想要了。
“我也赞同，趁年轻的时候应该卯足了劲儿地拼命。”成冲狠狠地点了点头，觉得这死鸭子人其实也还不错，有头脑，效率高，长得帅，就是揍过他……
“好了，我走了。”这回是真得走了！虽然两人都没有再提起过当年的事，毕竟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两个大男人也不好为了当年的一点小事纠缠不休。可教子冽对当年那个吻还是心有余悸的，总怕这个臭流氓再做出什么类似的事情。
“要不要我送送你？”
“不用，我又不是女的，难道你还怕我遇到流氓不成？”关门，闪人，一气呵成。不怕别的流氓，就怕你这个臭流氓啊！
“草，我想说声谢谢都还没说呢！”成冲对着关死的门抱怨。
第十章
教子冽走后成冲觉得百无聊赖，想起有一小阵子没见小杰了，看来最近真的是太拼命了。于是把已经躺上床的小杰又叫了过来，小杰永远不会对他的邀约说不。
教子冽刚到家就接到了教母的电话，“小冽，你怎么回国之后电话反而越来越少了？该不会是赚大钱了不想认我们这些穷人了吧？”
“妈！您这说的什么话啊？我最近才进公司，手上的案子特别多，忙得要死！这不刚踏进家门您就来电话了，我不是不想您和我爸，我实在是没时间。”
“我看你就是长大了，翅膀硬了，哼！”
教子冽知道最近因为工作量太大，导致没有时间和家里联系，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妈，我月底发工资给您和我爸汇五千块钱好吗？”
“这么多钱？你现在一个月工资多少啊？”教母知道教子冽的工资不会低，但是她一乡下农妇没有概念，认为一个律师一个月能赚五千就了不起。现在一下子就要给她五千块钱，那不就说明他赚得更多了？
“我现在一个月一万五，我计划每个月给您和我爸五千，我自己存五千，然后留五千当生活费，嘿嘿。”教子冽憨厚地笑着，觉得自己现在又能养活自己，又能养活父母，还能存得下钱，真是太棒啦！
“你一个人又没成家，房租也不要你出，你花那么多钱干什么？都寄回来，我给你存着，你自己留二百。”
教子冽知道自己母亲爱财如命，可是自己也是有计划的。“妈，我还得存钱娶媳妇呢。我给您和我爸那五千你们不用给我存着，就是我孝敬您二老的，该吃吃，该喝喝，不用帮我省着。至于我的生活费，虽然我不用给房租，但是吃饭和应酬都需要花钱。在皇城根儿底下生活，可一点也不便宜啊！”
教母虽然心里不情愿，可也不想惹儿子不高兴，不然连那一个月五千块都没了。“好吧，那你自己看着点用钱，能存就存，别都用了。”
“这个我心里有数，您就放心吧！”
“对了，你出国两年，回国了也一直没回家。你看看哪个周末有时间，回来看看我和你爸。家里那些亲戚也念叨着想你呢！”
教子冽一听到亲戚念叨他，一个头就变成两个大。那些人念叨他不是因为想他，而是想他带东西回去。以前上学的时候很穷，可也总是想办法带些城里的东西回去。现在出人头地了，不放点血他们是不会放过自己了。不管父母把他当儿子也好，当取款机也好，作为一个很传统的中国孝子，孝敬父母那是天经地义的。那些亲戚他是真不愿意来往，可父母都还跟他们一起住在村里呢，母亲是极爱打肿脸充胖子的人。自从教子冽考上大学后，就从来没低调过。
“知道了，我会抽空回去的。”教子冽深深地叹口气，觉得疲倦极了。
教母没听出他的无奈，只是觉得他累了，“好了，不说了，你赶紧睡觉去吧。”
教子冽觉得心好累，和母亲周旋已经够筋疲力尽了，还要对付那些三姑六婆。暗自下了决心，两年内一定要赚够一套房子的首付，好把父母接过来。以后管那些亲戚说什么，总之眼不见心不烦了。
……
第二天多日不见的周芝芝找上门来。
“小冽～”声音里充满了激动。
“芝芝，你怎么来了？”教子冽一脸惊喜。
“你回来后两天我就被我爸派去美国谈生意了，所以我一直也没找你。这不，一回来我就过来了。”
“呵呵，那你怎么不等我下班了再找我啊？现在在上班，我也不能陪你。”
“不用等下班了，你现在就得陪我。”
“哇，你现在这么霸道啊？”
周芝芝捂嘴笑道：“逗你玩的啦！我是来给你送生意的。”说完拿出一份文件夹放到他桌上。
“这是……？”
“我刚刚不是和你说了吗，我爸让我去美国谈生意。谈得差不多了，所以我就回来准备合同的事情。这份合同是对方律师拟的，我肯定要找我最信任的教大律师帮我啦。”她冲教子冽眨了眨眼。
“没问题，你放在这吧，我晚上回家就帮你看。”
“那不行。”
“啊？帮你还不行？你还说你不霸道！”
周芝芝又笑，“我的意思是不能让你额外花时间帮我，你不知道你吃亏啊？”
“帮你也能叫吃亏吗？当年我走之前说过，只要是你开口，我便义不容辞地免费为女王你效力。”教子冽说的同时还做了个恭敬的手势。
“你就知道臭贫！”周芝芝开心得咯咯直乐，“我不跟你废话，我先去跟绍臣签合同把这份案子委托给你们。就算你想加班帮我，我可还不舍得呢。”说完调皮地对他笑了笑，便跑去找绍臣了。
教子冽并不完全是根木头，这么多年周芝芝怎么对他，他都看在了眼里。只是当初他只是个穷学生，不敢也不能想那些儿女私情，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任务。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了，是不是也该替自己想想了？
……
“爸，我有件事想和您谈谈。”
“怎么了？工作上遇到麻烦了吗？”成建东关切道，儿子这段时间的努力他都是有目共睹的，赞赏的同时，也怕他累垮了自己，更怕他急于求成反而弄巧成拙。
“麻烦算不上吧，只是我有个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想法。”
“没有什么该不该说的，只有你说出来，我们才知道这个想法好不好。”
成冲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下气，“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和卓越合作。”
“哦？”成建东的声调提地很高，他是又惊又喜。喜的是成冲有自己的想法，有魄力。惊的是，不知道这个兔崽子又想整什么幺蛾子了！“理由？”
“我觉得我们的电池并不比卓越的电池差！我们的区别是我们生产的电池，是电器中的一部分，而他们只生产电池，所以他们的电池自然比我们的名声大。”
“你说的和我想的一样，我当然也是很看好我们自己的电池了。可当初把这个客户拿下的时候，这是他们唯一不肯退让的条件。现在合同都签了，即使我们愿意放弃这个客户，也没有退路了，除非赔钱。”
“退路不是没有，只是看老爷子您肯不肯。”
成建东扬了扬眉，示意他继续说。“您不是上面有人吗？只要您找人帮忙，做个产品不合格的证明，我们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换成我们自己的电池了。”
成建东听罢大力地拍了下桌子，愤怒道：”畜生！我是这样教你做人的吗？我们成氏能有今天，靠的不是旁门左道，你以后也别想动这些歪脑筋。我们的电池我有信心，如果不能赢的心服口服，那我宁愿输！”
成冲被老爷子这一动静吓坏了，从小到大老爷子都没这么对他说过话。此时成冲后悔极了，也意识到了自己卑劣的错误，“爸，您消消火。我还是太年轻了，太想成功了。我听您的话，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我会努力去开发电池这条线，而且要打败卓越！”
成建东听到儿子这样说，心马上软了下来：“哎，冲儿啊，爸爸不是不理解你。你的努力爸爸都看在眼里，我知道公司上上下下觉得你是个空降的摆设一直让你心里不舒服。这都怪爸爸，他们没有我了解你，哪知道你的能力。我应该让你从小职位做起，而不是让你一毕业就当ceo，把你推上了风口浪尖，都是爸爸办事不周全。”
听到老爷子的自责，成冲更内疚了，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一点原则，弄得他这么难过。“爸，您做得没错。只有站的高，才能更有压力，更有动力。我会努力做好，不会留下话题给别人口舌。”
“你能这么想是最好不过了！不要太心急，爸爸看好你，支持你！”
“谢谢爸，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回到办公室，心烦，愤怒，懊恼全都一股子涌上成冲心头。为了顾全大局，看来只能牺牲婉儿了……
“成总，是有结果了吗？”收到成冲的内线后，顾婉儿立马来到他的办公室，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已经知晓三分。
“婉儿，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办法保护你的权益。”
“没事的成总，这生意场是万千变化，哪能事事如人意。”
“昨天你说的话，今天还是同样的态度吗？”
“是的。为了您和公司，我可以和谢总交往，反正最近一个人也无聊，就当打发时间了。”
“婉儿，我会给你加薪的。不是为了收买你，只是自私地想让我的良心好过一点。”
“那就听您的安排。”
成冲觉得顾婉儿真的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好像任何事都难不倒她一样，这样坚强的一个女人，是值得拥有一个真心爱她的人的。即使她不愿意恋爱，也不该为自己牺牲这么多。“煽情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我明白。”顾婉儿回给他一个大大的微笑，没有无奈，没有忧伤，只是为了安抚他那自责的心。
第十一章
“小冽，你回国后咱们还没好好聚一下，晚上一起吃饭吧？”和绍臣签完合同的周芝芝回来说。
“行啊，没问题。地方你选吧，选好了告诉我，我请你吃饭。”
“好，那我先回去，不耽误你工作了，等下我给你发短信。”周芝芝高高兴兴地走了出去。
教子冽笑着看着她的背影离去，想着如果有可能的话，也许两个人或许可以试着相处看看。
晚上两个人去了一家墨西哥餐厅，其实周芝芝是想选一家比较浪漫的餐厅的，可是又不想太着急了，免得吓着教子冽。
“芝芝，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墨西哥菜？”
“你也喜欢吗？那太好了，因为我也喜欢。”周芝芝面露红光，总觉得今晚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我在美国上学的时候就最喜欢吃墨西哥菜了！辣的恰到好处，而且有米饭吃，和中餐的感觉很像，比起其他西餐好接受多了。”
“我之前去美国谈生意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每天都会去吃一顿。”
两人有说有笑地聊了聊这两年的经历，聊了聊毕业后大家工作的情况。菜上来的同时，两人都看见走进来的成冲。显然成冲也看见了他们，朝他们走了过来。
“教律师，真巧啊。周小姐也在啊？”
“成二少，好久不见啊。”周芝芝伶牙俐齿地回答道：“自从上次天娱一别，可就再也没见过了。”
听见周芝芝提起当年之事的两位当事人都不免有些尴尬。“我说你们俩当初怎么回事啊？当年我没好意思问，现在过去了这么久，谁来告诉告诉我。”周芝芝八卦地问道。
成冲还在想怎么开口，只听见教子冽说：“两个年轻气盛的成年男人打架真的需要理由吗？看着对方不爽就打起来了。”教子冽爽朗地笑了起来，同时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周芝芝放在桌子上的手，示意她不要再问了。
这一切都没有躲过成冲的眼睛，“我约了人还有事，两位慢用吧，我先告辞了。”准备离开时又转了回来，“对了教律师，上次的事谢谢你了。”
教子冽礼貌地对他点了点头。
成冲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靠着椅背看着这两个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又暧昧。“他们两个人难道是情侣？”
周芝芝见成冲走了后马上八卦道：“小冽，你们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啊？两年前你们还打了一架，怎么刚刚他会谢你？”
教子冽好笑道：“女人的天性啊，八卦！成氏现在是我的客户，我帮他做事，他谢谢我而已。多的你也不用问了，商业机密，你不会想让我去坐牢吧？”
“哦哦，工作上的事那我就不问了。小冽你真厉害啊，刚回国绍臣就给了你成氏这么大个客户，我真为你感到自豪！”
教子冽看着这个这么多年来一直关心他，善良又直率的女人，心里暖暖的。虽然周芝芝只是普通偏上的长相，可他依旧觉得她很美，人美，心更美。
周芝芝被教子冽看得不好意思了，“你怎么这么看我呀？”
“因为觉得你好看啊。”
周芝芝红着脸微微低下了头，“你是在哄我开心吧？”
“我是说真的，”教子冽的右手握住了同样在桌上的周芝芝的左手，“芝芝，我们试试吧。”
教子冽没有说更多的话，只是深情地看着她，她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红着脸点了下头。
一直看着他们两的成冲此刻就算再傻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此刻他的眉头都拧成麻花了。突然一个身影坐在他对面，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马上反应过来，“谢总，你来啦。”
“对不起，今天路上有点堵，让你等我这么久。”
“没事，我也才来没多久。”
两人点过菜之后成冲开门见山地说：“我非常器重婉儿，也很尊重她。我希望谢总得懂怜香惜玉，她是个值得拥有的好女人。”
谢晋暧昧地笑笑，“这个你放心，我对女人都很好的。”
成冲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却还是镇定自若地说：“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也不会袖手旁观的。明天我会告诉她已经和你这边沟通好了，你们还是先从约会开始吧。”
“成总不会是要教我怎么哄女人开心吧？”
“我只是希望你能一步步来，后面如何发展，当然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好了，别说这些破坏气氛的话了，咱们喝酒。”
……
“婉儿，晚上谢晋约你吃饭，你会去吗？”成冲一脸”我是罪人“地问道。
“当然会去啊，我不去你可怎么办？”顾婉儿调笑道。
听她这么说，成冲更郁闷了！“我不想你去……”
“别孩子气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无论如何我都要去。”顾婉儿心疼地看着他，“之前阿栋找到我的时候就告诉我，你渴望成功，虽然有能力有头脑，可你毕竟是太年轻了。他希望我能来辅佐你，在你冲动，心软，头脑不清醒的时候提醒你。”
“大哥？你和大哥什么关系？”
“你别瞎想，我俩清白的很。当年他游泳的时候脚抽筋，差点淹死，我正好看见救了他。后来他知道我母亲得癌症的时候，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不但出钱给我母亲治病，还供我出国读书。回国后他也没要求我做什么，认为我救他一命，那是他欠我的。可我欠他的更多，母亲病逝的时候我还在国外上学，后事都是阿栋帮忙办的。我一直想报答他却没有机会，直到你回国后，他来找我过来帮你。”
“原来是这样……我和大哥相差六岁，所以平时交流并不是很多，但我和大哥关系很好。不过真没想到他为了让我成功，能帮我找来你这样一个能人！”
“过奖了。”顾婉儿笑笑，“只要你能越来越好，我也就满足了。”
“为了父母，大哥和你，我一定要更强大，不然太对不起关心我的你们了。”
“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凡事都有个过程。”
“我明白，好了，你去忙吧。我要继续准备打败卓越的计划了，替你报仇。”成冲调皮又认真地笑道。
“加油！”
成冲这一整天都在和成氏电池的工程师和设计师开会，一天下来每个人都对自己的产品相当有信心。光是品质上来说，他们的电池绝对不比卓越弱。但是一直以来成氏都没有把电池作为单一产品推出过，想要打败卓越，光靠电池本身的实力是不够的。
“婉儿，”成冲拨通了内线，“你明天帮我找几家有实力的公关公司和广告设计公司过来招标。”
“明白。成总，要是您没有别的吩咐，那我就先回家收拾一下，准备赴约了。”
成冲沉默了半晌：“万事小心，千万不要太委屈自己。”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这晚谢晋带着顾婉儿去了一家高级法国餐厅，之后又去了一家高级会所品酒，表现得绅士至极。他自己也明白，顾婉儿和普通的女人不同，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远远超过了她本身的美貌。
午夜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谢晋接到一通电话，看到来电他皱了下眉，“不好意思，这个电话我必须接。”
“没关系，你先处理公事。”顾婉儿通情达理道。
整个通话中谢晋一直眉头深锁，没有说一句话，末了说了句，“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谢晋歉意地说：“我有急事要处理，必须要马上离开，需要我找人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车。”
第二天成冲在办公室里关着门忙了一上午，午饭的时候出来兴高采烈地对顾婉儿说：“婉儿，真是天助我也，你再也不用搭理谢晋那个混蛋了。”
原来昨天晚上天津港危化品仓库发生大爆炸，卓越的十箱电池货柜全部在这场爆炸中化为乌有。大量的金钱损失不说，由于货量过大，就算工人们不吃不喝不睡地赶工，想要在合同规定的时间内交货也是相当困难的，更不要说还要生产与成氏合作的电池了。
所以谢晋一早便来过电话，表示这次合作只能终止，他们还要想办法把所欠的货量准备出来。这一来不但成功地摆脱了谢晋，成冲更是乘胜追击，让销售团队马上联系卓越这次合作的公司，准备以成本价为诚意，希望他们考虑以后都买成氏的电池。
虽然这次爆炸让成冲获得了不少的利益，可是成冲对这次事故也相当地痛心，所以已经让财务安排捐款五百万，也算是尽了自己一点绵薄之力。
此刻的成冲极需要一个人分享他的喜悦，第一个从他脑海里冒出来的人名居然是教子冽，他被自己这个想法也吓了一跳。但是他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教子冽是个年轻有为的人，和自己一样，他能更理解自己的这份喜悦。
于是拨通了教子冽的电话，“教律师，不知道你今晚有没有安排？”
“又有什么急事吗？我本来晚上约了女朋友看电影的，如果很急的话我可以推掉。”
成冲愣了一下，第一次听见教子冽说出“女朋友”这个词，心里觉得怪怪的。“没，没事，以后再说也一样，那你们玩的开心点。”
“好，谢谢。”
第十二章
从未恋爱过的教子冽不知道谈恋爱都该做些什么，电影里演的都是约会，吃饭，看电影，这应该是最基本的吧？所以他主动约了周芝芝晚上一起看电影。仔细想想，自己也很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这么多年来每天的生活只有学习，打工和睡觉，能过一个正常人的生活都是奢侈。
想着想着手机响了起来，“喂，你好，我是教子冽。”
“lia～～是我，我是e的声音激动得惊天地泣鬼神。
教子冽听到他的声音也十分激动，“你这个家伙，怎么一直都没联系我，我也联系不上你。”
“别提了，家族矛盾，我这边处理了好久，现在总算是一身轻了。你怎么样？好不好？”
“我挺好的，现在就在之前签合同的那家律师事务所上班，公司上下的人都很好相处，老板对我也不错。”
“我真替你高兴，你还是那么优秀。”
教子冽被他夸得不好意思起来，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刚交了个女朋友，是我以前大学时一起在咖啡店打工认识的。”
nate那边沉默了两秒，“你很喜欢她吗？”
“应该是喜欢的吧，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也从来没喜欢过别人。至少我觉得她和别人比起来，我会更喜欢她一些。”教子冽现在完全是一副被爱情洗礼过的样子。
“我马上就来中国！”nate几乎是用喊的。
“要来了吗？我还以为你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呢。”
“为了你，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要来！”
“哈哈，我又不是在地狱。你慢慢来啊，不着急，反正我在这也不会走。”
“你不急我急呀！好了，我先去买机票收拾行李，回头告诉你具体情况。”nate正准备挂电话，突然温柔地说，“你有没有想我？”
“想啊，”教子冽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俩同居了两年，能不想你吗？”
“嘿嘿，我也想你了。不过没关系，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
成大少的婚礼在成冲回来后终于提上了日程，成建东已经把所有请柬都发了出去，婚礼订在这周五。绍臣和教子冽肯定是在邀请名单上的，不过穷小子出身的教子冽，对这样一个大家族企业的婚礼完全摸不着头脑，更别说他以前也没参加过任何婚礼！
“芝芝，你愿意陪我去参加成栋的婚礼吗？”
“当然呀，到时候咱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周芝芝已经在幻想两人在一起一个西装革履，一个高雅端庄的样子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咱俩得低调点，又不是我们结婚，别抢人家新人的风头。”教子冽摇摇头笑道。
“好吧，”周芝芝撅着嘴，一丝不情愿地说，“那等咱们结婚的时候我要美到外太空去。”
结婚？教子冽还没想过结婚的事情，这事业都才刚起步，结婚对他来说还太遥远。他转移话题道：“我不知道他们这样的婚礼应该准备什么样的礼物，或者多少礼金才合适，我真是一点经验也没有，不想去了丢人现眼。”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交给我。”周芝芝大气道。
“这怎么行，我又不是吃软饭的，我自己也有收入。”
“你想太多了，成栋他老婆是我一同学的姐姐，我会选点她喜欢的东西送过去，他们这样的家庭也不缺钱。女人的东西，你根本就不懂啦。”
“这样啊，那好吧，辛苦你了。晚上我请你吃饭当补偿，好吗？”
“这还差不多，嘿嘿。”
两人嬉闹了一会，教子冽的电话响了起来。
“lia，我下周六会到北京，你来接我好吗？”
“一定到！”
“嘿嘿，等下把航班信息发给你，那就到时再见啦。ter！”
“ter！”教子冽笑着挂了电话。
周芝芝看着发自内心高兴的教子冽，有点吃醋道：“刚刚是谁呀？”
教子冽回过头，咧嘴一笑，“哦，是我大学的同学兼室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周芝芝这才放下心来，“这样啊，他在美国吗？”
“是啊，不过很快就不在了。他下周六来北京。”
“过来玩吗？”
“我也不确定，他有说过想来和我一起闯天下，但我们现在实力都还不够，所以他只是过来玩玩也有可能。他是美籍华人，所以他还有家人在中国，过来看看家人也无可厚非。不过我没有问过他家里人的事，毕竟美国人都挺注意隐私的。”
“那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接他？”
“好呀。正好可以介绍你们两个认识。”教子冽开心道。
周芝芝见他愿意马上和最好的朋友分享他们之间的关系，心里高兴极了。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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