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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节

    公主,请自重 作者:珺主

    第17节

    ☆、质问

    紫鸾正在花园小径中没头苍蝇一样乱撞,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喊她,“喂,新来的!”

    紫鸾赶紧站住,转身看过去,见一个厚嘴唇的守卫狐疑的上下打量她,“你闲逛什么?别人都跟着宁头儿去抓嫌犯去了,你还不快跟我来看守后宅!”

    紫鸾只好跟在他的后面走向后宅,迎面走过几个衣着鲜亮的小丫鬟,厚嘴唇馋着脸打招呼,“姐姐好~”

    可惜那几个丫头都没给他好脸色,到是有个绿衣服的小丫鬟很是多看了紫鸾几眼。

    一个小丫鬟悄悄对绿衣服耳语几句,气的绿衣服红着脸追着打她,有个年纪大老成些的训斥道:“休要胡闹,快去准备玉姬要吃的珍珠翡翠白玉汤,老爷正在她的房里,若是惹恼了她,仔细老爷扒了你们的皮!”

    闻言,小丫鬟们皆垂眉敛目、疾步走远。

    厚嘴唇被冷落也不生气,见四下无人便和紫鸾闲聊道:“你是谁介绍来的啊?”

    紫鸾想都不想就答道:“宁风啊!他是我远房表哥!”

    “哦~”厚嘴唇立马热情起来,亲热的对紫鸾说:“小兄弟,我叫李二,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尽管问我!”

    紫鸾不客气的问道:“李二兄,听说丞相抓了两个嫌犯,跑了一个,另一个跑了没有?”

    李二先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又左右看看,才低声答道:“我也不知道……”

    紫鸾掩起失望之色,笑道:“要是他也跑了,咱们就可以有立功的机会了呢!”

    李二叹口气,说道:“那有那么容易立功啊,万般都是命,一点不由人。”

    紫鸾还待要问,就见远处有火光燃起,有人大喊:“不好了,有刺客放火!”

    紫鸾赶紧说道:“一定是有人要声东击西,咱们快去保护丞相!”

    李二面露喜色,说道:“还是小兄弟你聪明,咱们露脸的机会来了!”

    紫鸾催促道:“李兄快带我去玉姬那里!”

    李二立马拔出腰刀在手,转身往后宅跑去,紫鸾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一边跑,一边四下查看着。

    路上正遇到几个家丁提着水桶往着火的地方跑,有人见到李二跑的方向不对,大声对他喊道:“你这个人真是蠢的要死,你不去救火往里跑?”

    李二暗自得意,对他不理不睬,加快速度跑向内宅,直直闯向摘星楼,刘贤最宠爱的妾玉姬所住的地方。

    摘星楼本就是幽静所在,平时守卫只在外围把守,今天护在外围的守卫大多被调去追缉紫鸾她们,又跑了几个去救火,竟被李二闯了空子,一鼓作气的踹开摘星楼的门。

    摘星楼一楼是宽阔的大厅,沿着厅边楼梯上了二楼,才是玉姬的闺房,

    其他守卫被响声惊动,匆忙赶过来查看,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李二,李二从没像今天这样的惹人瞩目,豪情顿生,高举腰刀大喊道:“有刺客!大家随我保护丞相!”

    紫鸾在一边助威:“快快快!我看到刺客上楼了!”

    突然楼上玉姬的房间里响起吵闹声,有个男子在大声喊着什么。

    其他守卫一听再不怀疑,一拥而上往楼上跑,反倒把李二推倒踩在脚下。

    紫鸾小心靠在墙边上避让着众人,等众人冲过去以后,才悄悄坠在他们后面上楼。

    眼见着众守卫踹开玉姬的房门,皆吃惊的站在门口,紫鸾从人缝中看过去,看到达旺正用双手狠狠的掐着刘贤的脖子,马上有手快的守卫举刀向达旺砍去。

    “都是误会,不要伤了他!”一个女人在屋里尖声喊道。

    手快的那个闻言犹豫了一下,手一顿,刀停在半空中。

    其他守卫们眼看刘贤都被掐的开始翻白眼了,那还管刘贤的宠姬,立时就有三、四把刀一起向达旺身上招呼过去。

    达旺见守卫人多势众,拿刘贤的身体当肉盾退到窗边,嘴里骂着:“乌木尔,你这个背叛族里的卑鄙小人,今天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可惜他用靺鞨话喊的,在场的能听懂的不过三人。

    那个女人在一边哭着哀求道:“真的是误会,求你不要伤害他!”

    “哼,你们是一家人自然要说一家话!”达旺压根不信她。

    刘贤趁达旺说话分神之际,用双手勉强掰开达旺掐在他喉管上的手,嘶哑着嗓子对守卫们说道:“退下!”

    守卫们面面相觑,又不得不听命,只得盯着达旺慢慢倒退出房间。

    这个时候李二好容易从地上爬起来赶到,站在人群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紫鸾在他耳边悄声说:“他们都胆小,你出风头的机会来了!”

    李二迟疑的说:“我也害怕……”

    “怕什么?”紫鸾激他,“富贵险中求!”

    李二一琢磨这话很对,壮起胆子,举着腰刀推开同僚挤进屋中,大喊一声:“刺客那里走!”

    这一声真是石破天惊,吓的那女人都不哭了,愕然的转头看向李二。

    紫鸾在人群后看到她的侧脸,惊的有如被晴天霹雳劈中——那个女人竟然是宁贵妃!

    达旺本已稍稍放下戒心,没想到突然又有人闯入大喊了声什么,虽然听不明白,但看他举刀的样子肯定是不怀好意,当时气的哇哇大叫,一手抓着刘贤的衣领,一手抓着他的腰带,把他打横举起向窗外丢去。

    刘贤在众人惊呼中撞破窗棂,掉了出去,达旺随着他从破洞处跳出窗外,守卫们纷纷涌入屋中,跟着跳了出去追捕达旺,李二又迟了一步,被人推倒一边,紫鸾跟上去催到:“快跟上啊!”

    李二这才反应过来,跑过去爬到窗台上,往下看了看有点不大敢跳,紫鸾跑过去帮了他一把,眼看着他掉到了刘贤的肚皮上,让刘贤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声。

    “你是什么人?”宁贵妃大声喝问。

    紫鸾收回视线,慢慢转过身反问道:“这话该由我来问你才对,我到底是谁?”

    “是你!”宁贵妃刚刚哭过,眼睛红红的,看着紫鸾眼神中有难以隐藏的恨意。

    “是我……”紫鸾安耐住激动的情绪,努力平静的说话,可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她的情绪,“乌塔说我是你的女儿。”

    “我的女儿?”宁贵妃惊讶万分,不由得倒退一步上下打量紫鸾,随即摇头肯定的说:“不可能,我的女儿刚出生就被我亲手扼死了,你到底是谁?”

    听到宁贵妃亲口否认,紫鸾一下子就如卸下千斤重担一般轻松起来,腰也直了,气也壮了,大声说:“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杀死自己的女儿!”

    “哈哈哈~”宁贵妃疯狂的笑了起来,嘶喊道:“我不杀她,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这个世界上受苦吗?我绝不会给龙国人生女儿的!绝不!”

    紫鸾突然发现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悄悄后退着靠近破了的窗子。

    果然宁贵妃喊着喊着,突然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根细长的金簪,向紫鸾扑了过来,紫鸾耳听到众人纷沓的脚步声已经上楼,无暇与宁贵妃纠缠,一跃从破洞中跳了出去,用上微薄的轻功,在落地时顺势在地上滚了一滚,卸去冲力,爬起来的时候果然没有受伤,就是有点头晕,还来不及辨明方向,手腕就被人用力抓住。

    ☆、迟疑

    紫鸾看也不看,顺着胳膊一拳打了过去,正打到那人鼻子上。

    “嗷~”陈萧童松开紫鸾,用双手捂住鼻子发出一声惨叫。

    “是你啊……”紫鸾歉意的说:“对不起,我以为……”

    陈萧童流着眼泪打断她,“快走吧,再废话会没命的!”

    说完拉着紫鸾躲躲藏藏逃到一处围墙边,面向墙角蹲了下去,招呼紫鸾:“快,踩着我的肩膀翻过墙!”

    紫鸾不肯,“那你怎么办啊?我拉不动你啊。”

    “没事的,我有我爹,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紫鸾还待再商量,四个持刀守卫搜到了附近,见到陈萧童便大声喊道:“在这里!不要让他跑了!”

    陈萧童赶紧站起身护在紫鸾身前,大声说道:“我爹是……”

    紫鸾手起掌落砍到他的脖颈处,陈萧童一愣,然后身体摇摇晃晃的向下滑倒。

    紫鸾反扭住他的胳膊,大声说:“这个人刚才交待了在马厩埋了霹雳子暗害丞相,现在咱们就押着他去找!”

    可守卫们并不如紫鸾期望的那样一呼百应,反而上下打量着她,一个人不客气的出声问道:“没见过你啊?”

    “他是宁头儿的亲戚,新来的!”李二刚好跑到,累的呼哧呼哧的仍殷勤的替紫鸾回答。

    守卫们恍然,这才跟着紫鸾一起押着陈萧童往马厩走,李二挤到紫鸾身边奉承道:“还是小兄弟你厉害,先抓到了刺客,得了赏可别往了请老弟我喝酒。”

    “一定一定!”紫鸾爽快的答应着,“跑了我还跑得了宁风吗!”

    说话间,众人随着李二来到马厩,丞相府的马厩气派非常,成长匣形,中间有间隔,外面一长溜精致马房被隔成单间,几乎都关着宝马。

    紫鸾一打眼就看到了踏血,它的皮毛被刷的锃亮,吃的肚皮滚圆,见了紫鸾高兴的直用前蹄踏地。

    紫鸾一推陈萧童,喝道:“快说,把霹雳子埋到那里了?”

    陈萧童看到踏血不停的踏蹄心里害怕,用手一指远离它的方向,“那边!”

    紫鸾气的用手指猛戳他的软肋,骂道:“你这个奸诈小人,说那边,肯定是这边了,快带我们去找!”

    李二也仗势欺人,狠狠踹了陈萧童的屁股一脚,大声骂道:“还敢在宁头儿亲弟弟面前装蒜,瞎了你的狗眼!”

    陈萧童险些被踹的趴到地上,摄于身后众守卫虎视眈眈不敢发作,心里暗骂,照着紫鸾的暗示靠近踏血。

    紫鸾示意其他守卫不要靠近,“诸位小心了,先远远的躲着,待我先去查看一番!”

    其他守卫心生感激,俱都退后五步严阵以待,只有李二不肯让紫鸾一个人涉险,紧跟在她的身后。

    不巧宁风追查风铃三人无果,率领部下回到丞相府,送马回马厩,他们的马只是普通的好马,在单独隔间的马厩后面,和紫鸾他们隔着一排木板,虽然看不到,上面却是通的,听到有人大喊他的名字,疑窦顿生,“我亲弟弟?我娘没和我说过这事啊?”

    宁风快步绕过马厩走到宝马这一面,正看见紫鸾的手放在一匹马的缰绳上,那马似乎还是他带回来的那匹,当即大喊道:“他们俩是刺客,休要放跑他们!”

    紫鸾闻言用力把陈萧童推到马厩里,抽出腰刀在手,想砍向身边的李二,却又觉得下不去手,毕竟刚才还在亲热的聊天,迟疑的一瞬间,李二转头看看宁风愤怒的表情,再转头看看紫鸾动作,恍然道:“好小子,竟然敢骗你爷爷!”

    说完毫不犹豫的抽出腰刀,顺着抽出的刀势往紫鸾身上砍去,他离的近,又发了怒,后发先至,眼见腰刀就要砍到紫鸾的身上,才被她勉强拿刀挡住,连退了三步才稳住身形。

    李二骂道:“我最恨别人骗我!你是不是觉得我蠢、好骗?”

    说完反手又一刀向紫鸾砍去,其他守卫也反应过来,呼啦一下就把紫鸾围在中间,陈萧童躲在马厩里面吓的面如死灰,抓着踏血的尾巴像溺水的人抓住稻草一样不松手。

    宁风见紫鸾根本不是对手,连连喊道:“抓活的!抓活的!”

    好在有这句话,紫鸾才有幸活的久一点,没被乱刀剁成饺子馅儿。

    宁风并没有上前厮杀,而是站在不远处观战,嘴里还大声劝道:“快投降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紫鸾心恨:难道是天要亡我吗?

    想到这儿就想自己抹脖子,免的被俘受辱,当下不再躲闪,反手把刀横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总算在动手之前想到临行前龙桂的嘱咐,迟疑了一下。

    因为宁风说要活的,众守卫见紫鸾想要自尽,吓的都住了手看向宁风,等宁风的指示。

    宁风看出紫鸾的犹豫,慢慢走向前劝道,“你这是何苦呢?咱们给谁卖命不是卖?只要你弃暗投明,我担保丞相不会亏待你!”

    紫鸾冷笑一声,忽然一脸惊讶的对着宁风身后的方向说道:“丞相,你怎么来了?”

    众人都惊讶的回头望去,紫鸾趁机一刀刺向宁风的小腹。

    可惜宁风刚才没听到身后有动静,早有防备,时刻留意着紫鸾的动静,见她一刀刺来,腰身微微一侧,让刀贴着他的胳膊和腰的肉穿过,待刀的去势已了,新力未及的时候,用胳膊紧紧夹住刀刃,猛发力转身,竟把紫鸾的刀夺了过去,又随手丢在远处地上。

    “呵呵!”宁风冷笑,“看你还有什么花招!”

    守卫们见紫鸾已插翅难飞,放松下来,连连夸奖宁风的功夫好,特别是李二,为了表示刚才被骗只是偶然,搜肠刮肚的夸赞宁风,喊的嗓子都哑了。

    没想到紫鸾又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宁风的身后,问道:“你怎么来了?”

    宁风正被夸的洋洋得意,见紫鸾故技重施,不由得哈哈大笑,讥讽道:“你只会这一招吗?”

    话音未落,被人一掌击中后心,一口老血喷到地上,当场昏死过去。

    ☆、距离

    众守卫惊愕的转头望去,发现已被一群白衣人悄悄围住,那群人偷袭占得先机,手起刀落,只遇到零星的反抗,几下就把守卫们打的或死或伤、无力反抗。

    领头的招呼还在发愣的紫鸾,“十万火急,还不快走!”

    来人正是龙桂的手下——钱大。

    紫鸾这才醒悟过来,转身去找陈萧童,见他正在踏血的屁股后面拽着马尾发抖,踏血不耐的直喷鼻子。

    吓的紫鸾飞扑上前把他拉了出来,陈萧童不晓得厉害,手里一时没松,拽动马尾,惹的踏血后蹄高高踢起,把马厩中间的隔板踢的粉碎,若不是紫鸾险险的把他拉出,就得换他会被马踢的脑浆迸裂。

    “不可以站在牛旁马后,你怎么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紫鸾气的大声责备陈萧童。

    “快走吧!和个鸡崽都抓不住的读书人说什么?”钱大催促道。

    紫鸾捡起刚才掉落的佩刀,一刀斩断缰绳,看到扑到在地上的宁风,又跑到他的身边搜出银针小包和金制腰牌放到自己怀里,可惜那些易容的粉粉沫沫被当做垃圾扔掉了,

    末了又走到李二的身边,歉意的说:“我真不是故意骗你的……”

    “你的蠢货!还不快走!”钱大气的直跺脚。

    紫鸾缩缩脖子攀上了踏血,钱大带的人也各自选了一匹宝马骑上,陈萧童急的在原地大喊:“喂!我怎么办?我不会骑马……”

    钱大再没耐心忍耐,在马上弯腰抓着陈萧童的脖领把他提起,故意重重的摔到马背上,把他横担在马背上,一夹马腹,带头向外面冲去。

    可惜他们闹出的动静太大,丞相府的门口早已被守卫们围的水泄不通,钱大也不着急,打马转了一圈,从怀里摸出一支小小哨笛用力吹响,尖锐的哨声直冲云霄。

    马上有一声同样的哨声在一个方向想起,钱大打马奔那个方向急驰,几番纵横,可怜相府的珍贵花木,被马匹践踏损毁无数。

    眼看着钱大驾马横穿花园,直奔一面围墙而去,紫鸾吓的几乎要勒住马头,可后面又有追兵紧追不舍,正犹疑间,只见那面墙轰的一声向外坍塌,原来墙外有数人用钩子搭住围墙,驾着马一起用力拖拽。

    墙倒后,那些人利落的收回钩子,分到两边,让钱大带着人纵马驰过后,再跟在后面离开,一边跑一边往后面地上扔了无数的铁蒺藜,扎的丞相府的追兵人仰马翻,乱成一团,无法继续追赶。

    钱大带着众人马不停蹄的往城外跑,眼看城门在望,钱大等人俱都抽刀在手,看到一场血战在际,紫鸾赶紧打马冲到最前面,高举腰牌大喊道:“御赐腰牌在此,速开城门!”

    城门守卫见这帮人个个手中握刀杀气腾腾,打头的又有块明晃晃的金制腰牌,虽然看不清,但是觉得很厉害,速速的让开城门位置,站在两边眼睁睁的看着钱大等人飞样通过,大多心中还有隐隐的羡慕之情,直到他们跑的人影不见,才有人小心问道:“先皇崩了,新帝还没登基,那块牌子到底是哪个皇帝赐的啊?”

    有人一把捂住他的嘴,紧张的说:“莫谈国事!”

    钱大带人一口气跑到城外约百里处,遇到一大队用毛驴运送年货的商人才勒住马,也不用钱大多言语,众人跳下马换好衣装后和那些商人一起把运送的货物担在骑来的宝马上。

    钱大换好服装后伸手把陈萧童拉下马,陈萧童像块石头一样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吓的紫鸾赶紧下马上前查看,发现他只是吐的脱力了,并无大碍。

    “风灵竟然嫁给这样的窝囊废,真是瞎了眼了!”钱大不客气的骂道。

    “哎呀,你不要这样说吗……”紫鸾劝解道,“他还是有优点的,比如……”

    想了半天,接着说道:“比如长的还行。”

    钱大不屑的冷哼一声,“风灵早晚被他连累死。”

    紫鸾急忙问道:“怎么没见到风灵?”

    “她为了救这个废物,一个人把守卫引走,结果掉到陷阱里受了重伤。”

    紫鸾低下头,难过的说:“不,都是因为我,是我连累了她……”

    “她又没死,我们接应你的时候顺便把她给救了。”钱大皱皱眉,不耐烦的说道:“这些都是细枝末节了,现在十万火急的事是要禀告公主刘贤要逼着太子把皇位让给二皇子呢!”

    紫鸾奇道:“先皇驾崩这么多天,太子怎么还没继位?”

    “先头不是有风灵拦着吗!这回风灵受了重伤,怕是拦不住了。”钱大答道。

    “如此……”紫鸾略微思索一下,说道:“那我去告诉公主这件事吧,请她定夺怎么做,你去京城保护天子。”

    “某正有此意!”钱大满意的点头。

    “那侍郎方显中大人,不知是吉是凶……”紫鸾问道。

    “那些个软骨头的读书人,早就投靠了刘贤,就是他带着人去公主府把那个替身抓走的,要不是他躲的好,我早一刀剁了他了。”说完,钱大用脚踢了踢陈萧童,问道:“醒了就别再装蒜了,你想去哪儿?”

    陈萧童艰难的睁开眼,哀怨的说:“我……我还能去那儿?当然是去保护太子了,我不能让我家夫人白白受伤。”

    “如此就先留你一条小命!”

    说完钱大对紫鸾一拱手,“十万火急,事不宜迟,还请兄弟你早早上路。”

    紫鸾点点头,随意捡起件地上丢弃的白色外衣穿在身上,钱大又把自己骑的那匹马给她替换,紫鸾告辞之后上马而去,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龙桂了,内心止不住雀跃,把诸般烦恼丢在脑后,快马加鞭直奔龙桂来京的方向而去。

    钱大这里把差不多一个人那样重的货物和换下来的衣服放到那些丞相的宝马上捆好,一拍马臀,那些马顺着官道自行奔跑下去,然后钱大等人才和先前那些商人一起不慌不忙的拉着毛驴往京城赶,半路碰到追过来的士兵,钱大的人还热情的给他们指点马匹逃走的方向。

    紫鸾惦记着“十万火急”的消息,歇马不歇人,换骑两匹马不眠不休连跑了两天两夜,终于在阳城遇到了龙桂的车队,确切的说是遇到了等待龙桂车队的百姓。

    百姓们拖家带口把阳城的街道堵的水泄不通,因为怕不在家的时候养的牲畜丢了,索性带在身边,于是人群中不时有鸡飞羊叫,更有机灵的小贩,摆着摊床卖起吃食杂物。

    紫鸾牵着两匹马,怕被人挤惊了马伤了人,只能远远的站着等待龙桂的车队出现,就算这样有时也被一群人挤得一动不能动。

    直等到日头偏西龙桂的车队要进城了,那些人涌向前面,才让紫鸾得以解脱。

    又等了片刻,才有一队人马气势非凡的走进城,队伍前后清一色的高头大马,中间有两辆车,前面一辆富丽堂皇,车身雕龙刻凤,八宝镶嵌,一个硕大的明珠在车顶绽放出熠熠光芒,极尽奢华。四面车帘高高挑起,露出端坐其中的龙桂。

    远远望去看不清龙桂的脸,只能看得见龙桂身着华丽的大红锦服,外披纯白狐毛大氅,发髻高高梳起,上面插满珠翠发簪。

    紫鸾看看龙桂的发髻,又看看身边叫卖的糖葫芦,肚子适时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紫鸾伸手摸了摸怀里,结果怀里空荡荡的,这才想起身上并没有钱。

    长叹了一口气,紫鸾沮丧的望着远处慢慢走过的龙桂,两人中间人头涌动如海浪一般,紫鸾突然觉得这就是她与龙桂之间的真实距离——可望而不可及。

    紫鸾难过的用手在怀里隔着衣服摸了摸肚子——空荡荡的,似乎连五脏六腑都不见了。

    “哎呀,不对!”紫鸾突然发现怀里的腰牌和银针小包都不见了,慌忙四处寻找,那里还有?地上只有被踩的脏脏的积雪。

    紫鸾急的六神无主,在原地团团乱转,突然一个人温声问道:“你可是在找此物?”

    紫鸾抬头一看,正是那块几次救命的金制腰牌,高兴的一把抢过,连声说“谢谢”。

    那人无奈的说道:“百岁兄,你也太大意了,身负重任,怎么还能着了小毛贼的道儿呢?”

    紫鸾定睛一看,那人竟然是张猛,只得讪笑道:“是我大意了,不知大哥能否带我去见公主,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禀告!”

    张猛闻言双眉紧皱,拉着紫鸾疾走,七拐八拐的越走越僻静,最后到了一处简陋的民宅。张猛三长两短的敲过门后,破木门吱嘎一声开了一条小缝,露出李长河的脑袋,他一眼看到紫鸾,吓了一跳,脱口说道:“货既售出,概不退换!”

    “什么乱七八糟的!”张猛斥道,“快带她去见大人,她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禀告!”

    “快快快!”李长河赶紧把紫鸾往院里让,把紫鸾带到正房,指明房间,让紫鸾自己前去禀告。

    紫鸾在门口发了一会儿呆,终于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龙桂慵懒的声音响起,“要睡了,有事明天请早!”

    紫鸾心虚的低下头,左右想了半天,最终下定决心,轻声说道:“我是紫鸾,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

    话音未落,门被咣的一声打开,龙桂光着脚站在门后,见说话的果真是紫鸾,高兴的一把把紫鸾拉进屋中抱住,用脚在身后把门关上。

    “真好,这么快就又见到你了!”龙桂开心的说。

    紫鸾把头埋在龙桂胸前,觉得踏实又温暖,喃喃道:“是啊,真好……”

    龙桂高兴的抱着紫鸾直晃,晃了半晌才想起正事,低头问道:“你有什么事情要禀告啊?”

    可惜紫鸾只回答她一声鼾声,已然沉沉睡去。

    ☆、心思

    紫鸾朦胧中觉得身体在晃动,嘴里还有一条软滑的东西,下意识的用舌头尝了一下,觉得香甜可口,忍不住吸了一下,勉力睁开酸涩的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辆正在行进的马车上,龙桂坐在她的身边,一手端碗,一手执筷,夹着一绺面条放到她的嘴边。

    (想歪没?想歪就对了,我是故意的~~~)

    紫鸾连忙挣扎着坐起,羞愧地说:“那里敢劳烦龙姐姐,还是我自己来吧。”

    龙桂也不耐烦伺候人,见紫鸾醒了,顺势把碗筷塞到她的手里,戏道:“我以为得到了京城你才能醒呢!”

    紫鸾饿的难耐,顾不上说话,三两口把面吃的精光,捧着空碗可怜巴巴的望着龙桂。

    龙桂本想说“久饿之人不宜饱食”,最后还是屈服在那双饥渴的双眼之下,把身边的饭桶推给紫鸾,“拿去吃吧,一会儿肚子痛别来和我哭……”

    紫鸾开心的把碗放到一边,直接用饭桶吃了起来,三下五除二就把饭桶吃个底朝上,又把饭桶高举过头,倒控出残汁剩水,她在下面张大嘴巴接着。

    直到最后一滴汁水掉落嘴里,紫鸾才恋恋不舍的把饭桶放下,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

    龙桂宠溺的看着她,笑骂道:“简直是饿狼一样!”

    手里却递过去一块精致的玫瑰糕,“要是没吃饱,这里还有。”

    紫鸾开心接过,尝了一口皱眉道,“太甜了……”

    龙桂一笑,“果然饥饿是最好的调味剂,吃饱了就开始挑三拣四。”

    紫鸾揉着肚子认真想了想,说:“好像真是这样诶,难怪说 ‘仓廪实而知礼节’,要是天下每个人都不饿肚子就好了,那样肯定会国泰民安。”

    龙桂冷笑一声,转而问道:“你为什么饿着肚子啊?”

    “啊!”紫鸾这才想起缘由,急道:“龙姐姐,大事不好了,刘贤要逼着太子禅让呢,你快想想办法!”

    龙桂点点头,正色道:“我也是猜到京中有变,这才急忙忙的赶去京城,希望还来得及。”

    紫鸾难过的说:“风灵也受了重伤,不知道怎么样了。”

    “人没事。”龙桂平静的答道:“就是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

    “什么?她怀孕了!”紫鸾先是惊讶,随即伤心的无以复加,“怎么会这样……可别伤到身体,若是伤到根本再生不出孩子可怎么办是好啊……”

    “不生孩子有什么不好?”龙桂皱着眉的说。

    “这……这怎么行呢?”紫鸾讶然反驳道:“女人就是要生孩子的,不生孩子怎么叫女人呢?”

    “就算为了生孩子死掉也得生?”龙桂反问道,面色不愉,“难道女人活着就是为了生孩子?”

    “可……可是……”紫鸾看出龙桂不高兴,又急又怕,一时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龙桂也不想吵架,往后斜靠在马车里的软垫上,把头扭向一边,沉默不语。

    紫鸾只好闭嘴,心中烦闷,无聊的用筷子转碗,不料马车一颠簸,那碗蹦了几下扣到了龙桂的腿上。

    龙桂不满的瞪了紫鸾一眼,紫鸾赶紧把碗放好,找东西擦拭,可在身上摸了半天只摸出腰牌和银针,紫鸾看着手里的两样东西思索了一下,拿起了腰牌。

    龙桂被气的哭笑不得,随手递给她一块棉布手帕,“怕了你了,拿这块手帕擦擦算了。”

    紫鸾赶忙接过,仔细把龙桂裤子上的污渍擦净,又用马车里的手炉烤干,见污迹不是很明显才松了一口气,拿起那块手帕细看,见是块上好的柔软棉布,一角用金线绣着一个精致的“桂”字。

    “都脏了,我洗干净再还你吧。”

    “不必了。”龙桂无所谓的说,“我那里有很多,平时拿来擦屁股的。”

    紫鸾脸色一黑,正往怀里揣手帕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

    龙桂则微笑着欣赏紫鸾脸上的精彩表情。

    紫鸾憋了半天,终于还是把脏了的手帕揣到怀里,红着脸说:“这块算我借你的,我用完之后自会原物奉还!”

    龙桂收起笑容,冷冷的看着紫鸾,紫鸾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头低的快要碰到膝盖。

    见到紫鸾窘迫的都要哭了,龙桂终于爆发出大笑,“你也太蠢了,谁会在擦屁股的东西上面绣上自己的名字啊?!”

    紫鸾这才知道龙桂在戏弄自己,气道:“龙姐姐就爱开玩笑!”

    等龙桂笑够,紫鸾才小心说道:“我问宁贵妃了,她说她不是我娘,她还说她的女儿被她亲手杀死了。”

    “哼!”龙桂一点都不意外,恨恨的说:“当年她女儿死的时候我就觉得可疑,偏偏我父皇信她,以为是我娘害死她的女儿,整晚都陪着她,连我娘生孩子都不肯去看一眼,若是他去看我娘一看,说不定我娘就不会……”

    就不会伤心的觉得生无可恋,在冷漠的后宫里再也撑不住,撒手西去。

    龙桂想起往事心情激荡,又不想让紫鸾看穿自己的软弱,只好咬紧牙关沉默不语。

    紫鸾心疼的摸了摸龙桂的手,安慰道:“也许你爹有苦衷也不一定。”

    龙桂心知也许紫鸾说的就是事实,在名利场里,只有利益的多寡,并没有什么真情实意,可是想到宁贵妃仍然恨的牙痒。

    对于一些人来说,绝不会把遇到的磨难归结成命运、鬼神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那样的话,总要有个憎恨的对象才能获得心灵上的安宁。

    龙桂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多做解释,毕竟,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就见龙桂深吸一口气,哽咽的说:“我真的是太可怜了……爹不亲、妈不爱……”

    紫鸾感同身受,伤心的热泪盈眶,“别这样,你知道我现在也是一个人……”

    龙桂低下头用手捂住脸,“我一定是做错了什么,上天才会这样惩罚我……”

    紫鸾忍不住伸手抱住龙桂,哭道:“没有,我们谁都没有错,这都是命……”

    龙桂悄悄移动了一下,让紫鸾抱的更舒服一些,嘴里还在叨咕着:“还好我遇见了你,这就是缘分啊!”

    紫鸾摇摇头,难过的说:“谁知道是良缘还是孽缘呢……”

    龙桂搂紧紫鸾,偷着翻了个白眼,继续诱哄,“你以后不会离开我吧……”

    龙桂感觉到紫鸾身体一僵,赶紧接着说道:“我知道我脾气坏,爱说谎,还不够体贴,你一定忍不了我……没关系,就让我孤独终老、青灯古佛,一个人冷冷清清的过完这辈子好了……”

    “我……”

    “等我老了、病了、不能动了,想要喝口水都没人帮忙,最后渴死在床上……”

    “我……”

    “死了都没人知道……”

    “我……”

    龙桂感到怀里的可人身体逐渐放松,内心忍不住雀跃,恨不得替紫鸾说了:我愿意陪着你!

    可惜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飞奔的马车突然停住,害的抱在一起的两人俱往后倒,紫鸾结结实实的压在了龙桂的身上。

    紫鸾吓的赶紧起身查看是否伤到龙桂,结果发现龙桂一脸愤怒,眼里一滴眼泪都没有。

    “你……”紫鸾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你自己小心,我出去看看哪路神仙敢坏我的好事!”

    龙桂说完,握着长剑冲出了马车。

    紫鸾呆了一呆,无暇细想,在车厢里四处寻找武器,总算找到一把短剑,握在手中也钻出了马车,远远看到龙桂正带着人和另外一伙人对峙,看衣着对方是丞相府的守卫。

    紫鸾怕被认出,悄悄溜近一些,躲在一辆马车后面张望,见和龙桂说话的是个旧识——宁风。

    ☆、计谋

    宁风站在十几人的小队前面,不屑的对龙桂说:“小毛贼没见过世面,我家的马都是打过烙印的,不信你自己看!”

    说完抬手一指紫鸾躲藏的方向,幸亏她躲的及时才没有被发现。

    龙桂闻言一挑眉,理直气壮的问道:“谁家的马不打烙印?你先说说你家烙印什么样的!”

    宁风听了气的要死,指着远处那匹马大声说:“就那样的,两朵花!”

    龙桂追问:“左右可是一致?”

    “自然!”

    龙桂挥手叫手下去把那匹马牵到前面,那个手下走过去看到紫鸾躲在车后,跟没看见她一样自顾把马牵到宁风面前,调转马头,展示马烙印另一面。

    宁风看了一惊——那一面竟然没有烙印!

    龙桂冷哼一声,“如何啊?你莫不是看我们拉的货多,想找借口打劫吧!”

    龙桂话音刚落,身后李长河等人俱都拔刀出鞘,一片呛啷啷的声音此起彼伏。

    宁风本就重伤未愈,为了抢功才冒死带队搜寻走失的宝马,见龙桂的人手众多很不好对付的样子,心中有疑却不流连,双手抱拳一礼,辞道“是在下唐突了,后会有期。”

    说完拨马离开。

    龙桂看着他们火速离开的背影微微一笑,紫鸾见宁风离开,跑到龙桂身边说道:“那个人我认识,叫宁风,是刘贤的得力手下,他还说他是你的手下,不过我没相信。”

    “当真?”龙桂冷笑一声,“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略沉吟一下,唤道:“李长河?”

    李长河正摸着宝马的烙马印淌口水,结果摸了一手的污泥,听到龙桂叫他,赶紧把手背在身后在屁股上面擦了擦,跑到龙桂身边问道:“公主,叫我何事?”

    “这么喜欢那匹马,送你好了。”龙桂指了指远去的宁风等人,“骑上马去把刚才说话的那个人带回来。”

    李长河听见马是他的了,大喜过望,来不及多想,骑上宝马拍马追去。

    紫鸾看着李长河一个人孤单远去,有点担心的问道:“他一个人能行吗?不会有事吧?”

    龙桂微微一笑,解释道:“没事的,宁风身负重伤,不过是惊弓之鸟。就算打不过,李长河的那匹良驹总可以把他活着带回来。”

    “龙姐姐比那个什么 ‘活神仙’还厉害!”紫鸾崇拜的看着龙桂。

    龙桂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严肃的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熟读诸子百家、孙子兵法!”

    龙桂身边的士兵都抿嘴偷笑,只有紫鸾仍然眼冒精光,崇拜之情不减反增,看龙桂的眼神就跟几十年没吃过饱饭的乞儿路过豪华酒楼,就算无法拥有,隔着条街闻闻味道也好。(这是什么比喻?我一定是困糊涂了……)

    没想到李长河竟然真的把宁风一干人等带到龙桂的面前,龙桂一改刚才的倨傲,笑着抱拳道歉:“刚才真是对不住了,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

    宁风看着龙桂,不解的问道:“何出此言?”

    龙桂一指紫鸾,笑道:“刚才听我的这个亲随说,在丞相府多得你的照顾,要不是你帮忙,恐怕现在还得在那儿受罪呢!”

    宁风这才注意到紫鸾,虽然面貌略有不同,但是身形体态还是一样的,当下心中暗暗吃惊,滚下马对龙桂叩拜道:“公主在上……”

    龙桂赶紧让到一边,从侧面把宁风扶起,说道:“可千万不要说这话,我那里是什么公主,冒充皇亲国戚可是要杀头的啊!”

    宁风一怔,问道:“那你是……”

    “我叫木土土,只是一个追盈逐利的商人罢了!”龙桂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车队中间驮着货物的马匹,“年关将近,我贩了点年货,不日就会进京贩卖。”

    “这样啊……”宁风问道:“那你叫我回来有何事啊?”

    龙桂笑道:“我感念你仁义,想问下你是不是要入我们的伙?我们这样虽然辛苦一点,钱倒是也能赚的多一些。”

    见宁风面露难色,龙桂也不恼,继续说道:“不加入我们也没关系的,我这里备有薄酒,请大人您喝上一口,从此我们恩怨两清、相忘于江湖!”

    说完用眼神示意李长河,李长河立刻拿起腰中酒壶到了两杯酒递给龙桂,龙桂取过一只杯子一饮而尽。

    宁风取过另一只杯子,说道:“在下身上负有要务,不宜饮酒,这杯还是敬给天地吧!”

    说完,把酒倒在脚下。

    龙桂也不恼,眼见宁风上马要走,忙叫住宁风,“慢,我有一句话要奉告!”

    宁风犹豫一下,最终还是下了马,把耳朵凑向龙桂,龙桂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宁风一愣,随即即羞且怒拨马就走,他带的手下俱把经过看在眼里,虽然不解却不敢多问,跟着宁风一起离开。

    等宁风等人走远,紫鸾好奇的问道:“龙姐姐,你和他说了什么?他害羞成那个样子。”

    龙桂一笑,答道:“我说他长的貌美如花。”

    紫鸾不信,笑道:“龙姐姐真会玩笑,那有说男子貌美如花的?”

    “你不信?”龙桂欣慰的点点头,“不信就好,估计刘贤那个老狐狸也不会信。”

    紫鸾还待多问,龙桂突然用手捂住额头踉跄道:“哎呦,什么酒啊,喝一杯就觉得头晕晕的,快扶我去歇息。”

    紫鸾赶紧上前扶住龙桂,龙桂暗地里把全身重量都靠在紫鸾的身上,压的紫鸾走路都歪歪斜斜的。

    紫鸾虽然辛苦,却不肯让别人帮忙,半抱半拖把龙桂弄回车上,好在马车宽敞到足够一个人躺倒。

    上了马车,龙桂故意压着紫鸾一起跌倒,嘴唇擦过她的脸颊,然后头紧靠在一起和她躺倒。

    半晌没听到紫鸾的动静,悄悄眯着眼睛偷看,见她呆呆愣愣的看着自己,忍不住笑问:“在想什么?”

    “你喝的是女儿红……”

    龙桂难得的略觉尴尬,反问道:“那又怎么样”

    “嫁女儿的时候要喝女儿红的,你这个酒量,成亲的时候怎么办啊?”

    “担心这个干嘛?”龙桂不解,“到时候若真有人不识好歹来逼我喝酒,直接杀掉好了,怕什么?”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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