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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1节

    锦苏流光浅忧年华 作者:龙樱

    第71节

    锦苏看着几人,忽而皱眉沉声:“忘蝶!”

    “我在这里!”一个小脑袋从门边探出,粉雕玉琢的小脸充满了抱歉的笑容,“哥哥找我何事?”

    锦苏伸手,扶额,“只是想让你解释一下这是怎麽回事?”

    “哦!”苏忘蝶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到锦苏身后,伸手圈住他:“因为哥哥要与安王举行下棋比赛,小妹我觉得人多热闹一些,于是就把他们都叫来了,有什么不对吗?”某人说完还眨眨无辜的眼睛,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是吗?”锦鳞低着头,声音有些阴沉,原来都是这个小丫头搞的鬼?“可是刚才苏小姐似乎不是这么对小王说的吧?生死对决?嗯?”

    安乐轩与潇浅忧闻言虽未说话,但是心中特赞同的话。

    苏忘蝶显得更加无辜:“小女子话未说完你们便不见了踪影,现在倒是怪我来了?人家想说的是生死对决的棋局,那知你们都只听了一半?”

    三人无语!

    锦苏更无语。

    安皓天视线落在安乐轩脸上,后者别过脸去,有些不知所措。

    “既然大家都来了,不如就做一个见证人!”安皓天收回视线,率先打破了沉默。

    几人回神,神色怪异地看了看锦苏,又看了看安皓天。“你们但真要比?”

    锦苏耸耸肩,“安王执意,无可奈何。”此生最怕的,便是下棋,若是可以,他锦苏是万万不会与人对奕。

    锦鳞乐了,“安皓天,你可做好了心里准备?锦苏的棋艺我们几人皆领教过了,不得不说,不错!”说完,他还翘起了大拇指。

    众人恶寒,不明白锦鳞这是做什么。

    安皓天笑了笑,“能够棋逢对手,实乃幸哉。”

    几人心中摇头,锦苏具了满腹才华,偏偏这棋艺不精,当初潇浅忧教他时只差没有手把手教,然而那位潇湘楼主最终也只能叹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在安皓天与苏忘蝶的极力相邀下,众人终于是答应了留下来这场毫无怨念的对奕。

    朝阳渐升,朝露渐渐散去。

    翠竹依旧挺拔,偶有随着微风晃动那碧绿的枝叶。

    樱花开的正艳,花香随疯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八角凉亭,桌椅放的规矩,茶果点心一应俱全,正中石桌上,棋局展开,正待对奕者。

    一旁竖琴横放,不用问也知道,那个位置,为安乐轩而留。

    锦苏与安皓天率先坐于正中,后者对于赢过锦苏信心十足,而前者却是毫不在意的样子,看似不把安皓天放在眼里,实则早已自暴自弃。

    安乐轩见了竖琴,有些惊讶,这是他从安国带来的琴,还是那人亲手所赠,由于当时仓促逃走,便将它留在了靖国皇宫,却未曾想有生之年,还能有在听琴声喑哑之时。

    伸手,仔仔细细地抚摸,那人赠琴的原因,自己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他说了一句:此琴赠此生挚爱。

    拂过琴头,若是仔细观察,会看到那里刻着一个‘轩’字,很细,很小,却很深。

    感觉到异样,安乐轩抬头,恰好对上那人炙热的视线,那如火的热情,在那双充满了色彩的瞳孔中跳跃,直直地跳入了他的心头,便慌乱地别开脸,为了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

    安皓天也收回了视线,那把琴,还是自己初登帝位时赠与他的,恭贺他被封固亲王!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古琴依旧,人心却不似从前。

    苏忘蝶未曾发现二人之间互动,上前嬉笑对众人说:“早就听闻乐轩哥哥琴音乃是一绝,今日能够品琴观棋,岂不乐哉!”

    众人暗道这佳音不假,只是这棋却是能够气死人的。

    安乐轩苦笑着摸过琴身,捻指轻挑琴弦,一个低沉的破音划出,有些难听:“都说三天不练手生,我已是五年未曾弹琴,这番可是要辱了几位视听。”

    “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岂是轻易能够忘记的?乐轩可有些谦虚了呢!”锦苏笑语,安乐轩的琴音,现场除了安皓天,没有人会比自己更熟悉,缓缓流泄的音调,仿佛带有治愈的能力,让人不由自主安静下来。

    第二百六十章:弦断

    锦鳞入了凉亭,在正东位坐下,听了锦苏的话后哈哈大笑:“锦苏说的不错,安乐轩,你可别再谦虚了!”

    “既然如此,我便献丑,只是不是几位想听什么?”如今自己,也就只有这双手,这把琴了!

    众人还未开口,苏忘蝶已经率先说道:“陌上年华!”

    “陌上年华这曲有些悲伤,与此情此景不应,还是换一曲吧!”锦苏幽幽地说着。陌上年华通曲思念,难免伤感。

    安乐轩想想也是,自己的愁绪,何苦让别人听取?想着,他露了笑脸坐下,抬手,轻捻。

    一缕幽音自琴身飘出,和缓,安静,典雅,只听的人心旷神怡。

    弦已轻挑,人已就位,那么棋局也应该展开才是。

    在安乐轩轻快的琴音中,安皓天与锦苏也开始了这场实力悬殊的对决。

    天心殿。

    锦夜还在思虑今日朝上百官所请关于锦靖云祭日之事,木子李推门而入,急急说道:“皇上,今日下了早朝,摄政王与郡王爷便直奔了安定王府,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什么?潇浅忧与十三叔一道去了?”锦夜站起身,他们二人一道奔赴安定王府,难道是有什么阴谋?

    “是,据黑鹰说,安皓天也是一大早就往安定王府去了!皇上,此事不得不防啊!”

    不用木子李提醒,锦夜也是知道的清楚。

    安乐轩与锦苏交好,安皓天当初为了他放弃了安国,如今为了他与锦苏谋划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潇浅忧本就一直维护锦苏,不惜牺牲自己手中大权,甘心做一个有名无实的摄政王!

    至于锦鳞,从回宫后一直与锦苏交往甚密,锦苏封去顺硕,更是对安定王府照顾有加!

    若是他们这些人联手,自己倒是防不胜防啦!

    潇浅忧虽然无了大权在手,但是潇湘楼却还在他手中掌控,而锦鳞也拥有着暗卫,安皓天虽是一臣下之国,但是这五年,安国在他手中,虽是没有之前的兵强马壮,但也是繁华胜却。

    这些人,自己是该早早提防着了!

    安定王府。

    三场棋局下来,安皓天是再也不下了,此时他算是明白了刚才众人的反应,原是自己误解了。

    适才锦苏说自己不会下棋,还当他是谦虚!不得不说,这一次,但真是自己看人失败!

    锦苏见了他的表情,已经无所谓了,这样的表情,他从每一个与他对弈的人眼中都能够看到,也就见怪不怪了。“你赢了!”

    “孤只感觉与三岁小孩玩都比这有难度!”安皓天已经不知道怎么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感觉,他转头,见众人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样,顿觉锦苏未免太坑人了!

    “小王早已说过自己不会下棋!是安王没有往心里去!”锦苏一脸你自己的错的样子,笑着露出了白白的牙齿。

    这样的话,任谁听了都不会信的吧!十六岁,首次出征大捷!三天时间,拿下一直盘踞凉山的匪患!这样一个奇才对于下棋竟是一窍不通?岂不是贻笑大方?

    而锦苏对于自己如此的怪异自有一番解释:“小王并非天才,偶尔上天眷顾侥幸,只被人们当作了天分,实属无奈。”

    他那样子,实在令人牙齿作痒。

    “噔!”的一声,琴音戛然而止,安乐轩惊得站起。

    众人转目一看,原是那古琴已经弦断。

    安皓天第一个冲到了安乐轩身边,拿过他的手仔细观看:“你没事吧!”

    心中一动,安乐轩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摇摇头,见了大家担心的表情,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刚才分了心,手指勾到了琴弦,倒是把大家惊着了!”

    “没事就好!”锦苏心中不好的预感闪过,表面不动声色!

    断弦并非好兆头,大家都知道,但是都心照不宣。

    每个人各怀心事,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安乐轩轻轻佛了琴身,最后抱起,将它交给了一直在凉亭外侍候的绿鄂:“绿鄂姑娘,还的劳烦你将它拿去烧了吧!”

    “乐轩!”安皓天惊呼一声,那把古琴自送到这个男子手中,他便已经爱不释手,即便是弦断,找琴师修好便是,又何苦要烧掉呢?

    “琴弦已断,即便修好了也再难寻回那种熟悉的感觉。”安乐轩说完这句话便朝众人点点头,离开了。

    安皓天不知道他是否在说自己,只是刚才他最后一眼望向自己时,陌生的眼神让自己有些害怕,想要努力地挽回这段感情,想要与他永远在一起,难道真的回不去了吗?“绿鄂姑娘!”

    绿鄂本怜惜这好琴,闻见有人叫她,停步转身,便见安皓天朝自己走来。“安王有何吩咐?”

    “还请绿鄂姑娘将古琴给我!”安皓天一脸的真诚,不管是否找的回曾经熟悉的感觉,他都要试一试,当年安国正乱,他不敢将安乐轩带在自己身边,怕万一出了岔子,累了他与自己一道受苦,而今时不同往日,自己地位已固,相信已经有能力可以保护他了!

    已经失去了一次又一次,这一次,他必须抓紧了。

    绿鄂愣了一下,安皓天与安乐轩之间的关系,自己虽然不清楚,但是看二人的互动,似乎闹了不愉快,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既然如此,还请安王好好保管!”

    “多谢!”安皓天伸手接过古琴,时隔这么久,琴身依旧光鲜,可以看的出主人平时保养较好。他在心中祈祷,但愿有朝一日,能够将它物归原主。

    见他已是准备走,潇浅忧不不做停留,起身告辞,锦鳞也凑着热闹,与他二人一道出了王府。

    苏忘蝶代锦苏去送他三人,凉亭中便只剩下了锦苏一人。

    微风吹来,男子墨发飘起,衣袍微动。

    伸手拿起棋盘上的棋子,感触良多,若是做不了这弄棋的人,便只能做人家手中的棋子,而他锦苏,注定成为整个棋盘的操控者。

    悠悠地叹口气,他开始将象棋收起,红黑分明。

    若是敌我不分,即便天纵英才也是枉然。

    第二百六十一章:潇浅忧不见踪影

    天已经黑了许久,却仍是不见了潇浅忧的身影,祝乾裳等的有些着急,再问:“月牙,你去看看潇浅忧回来没有!”

    月牙放下手中的餐具,深吸一口气:“公主,这已经是你今晚问的第五次的!王爷原本也是早出晚归,您怎么今日对他特别的上心呢?”

    “是吗?”祝乾裳挥手想要挥去心中不宁的情绪,却依旧是眉头紧紧皱起,没有丝毫宽心,“可我今晚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月牙本想说她多心了,转念一向,眼珠子几个转动,嬉笑着凑了脸过去:“公主,你该不会是对那个潇浅忧动心了吧?”

    “哎呀月牙,你个死丫头,怎么现在也这般的贫嘴?”祝乾裳嘴上说着,却是没有动,依旧坐在原地。“安皓天回来了吗?”

    “他中午就已经回来了!”月牙吐吐舌头。

    片刻之后,祝乾裳终于是坐不住了,站起身:“去问问他!潇浅忧平时即便晚归,也会与府中打声招呼,现在竟然连潇何也不知道他在何处!”

    “唉公主!”月牙连忙赶过去拦住她。“你瞎操什么心呢?潇浅忧又不是小孩子会迷路,就算真的出事还有潇何以及朱雀他们呢!公主只管在屋子里好好待着,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可出不的任何岔子!”

    “我是他的夫人,他出了事情自是应当着急,作戏也是需要做足全套的!”祝乾裳这样说着,佛了月牙的手,径直出了房间。

    月牙见自己阻拦不住,蹬脚,伸手拿过一旁衣架上的披风追了出去:“公主,现在外面凉,出去也要多带件衣服啊!”

    潇府,今晚格外的热闹。

    原本到这个时候已经寂静,此时府中却人头攒动,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忙里忙外。

    祝乾裳终于在大厅看到了潇何以及安皓天,后者正坐在正中饮茶,脸色平常,前者却在堂前踱步,一脸的焦急。

    见了祝乾裳载露而来,潇何连忙上前:“夜已经深了,夫人怎么还未歇下?”

    “府里乱成这样,我怎么睡的着?潇浅忧还没有回来?有没有派人到皇宫去问问?”

    “皇宫的人闭口不言,朱雀他们正在四下寻找!”祝乾裳闻言眉眼皱的更深,“以潇浅忧的武功,自是无人敢与他匹敌,但是这样悄无声息也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潇何沉了脸色:“夜已经深了,请夫人先行休息吧!大人回来后奴才会差人通知你的!”他低了头,不去看祝乾裳的脸色,语气中却有种此事与你无关的感觉。

    “潇何,不管在你怎么看,此时我是潇府的女主人,潇浅忧不在,这里便是我做主!”祝乾裳高昂着头,语气坚决!

    潇何闻言抬头,直视那张精致的脸:“大人没有给你这个权力!”

    祝乾裳冷笑:“他倒是给了你胆子以下犯上?”自己在潇府什么地位心里清楚,说的好听是潇夫人,说的难听了不过是他国被派来和亲的公主,自古和亲,不是皇子也是亲王,唯有自己下嫁于一个丞相,只怕那青史上也得留下一章煞笔。

    “奴才是为了夫人好,潇府的事情太复杂,夫人最明智的选择便是明哲保身,否则连累了自己是小,殃及了夫人的国家才是得不偿失!”潇何眼神犀利,直直地看着祝乾裳。

    后者也毫不示弱与他对视,“若是我硬要管又当如何?”

    “这样奴才会很为难!”潇何耸耸肩,潇浅忧的心里装的是天下百姓,但是他的心里只装了潇浅忧,凡是对潇浅忧产生威胁的,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其铲除,就算,那个人是九五至尊。

    “潇何!”这两个字,祝乾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啪啪啪啪’一连串的声音响起,安皓天起身,笑看二人:“原以为潇浅忧的身边该是多理智之人,却未想他尚且不知去向,府中到先起了内讧?”

    祝乾裳转身看他,与安皓天接触不多,对于这个人也无甚了解,话锋一转便说:“安王难道想脱了关系?安定王府的人说了,浅忧可是与你一道出了府,如今他消失,你便是第一嫌疑人。”

    暗道她心思转的快,安皓天轻笑一声:“所以孤现在还在这里,潇浅忧一天没有回来,孤便一日留在这里!”

    祝乾裳冷笑:“安王倒是轻松!”

    “与孤无关,孤何以自寻麻烦?”他说的理所当然,心中也是万分的诧异,中午二人一道出了安定王府,潇浅忧却说他有事便往令一个方向赶去了,直到傍晚时分木子李派人来传锦夜口令,众人这才留心潇浅忧没有回来!

    “最好与你无关!否则靖国的铁骑只怕又要踏过你安国的大地。”

    “有心担心孤王,倒不如担心担心你那位潇浅忧吧,若是他但真一去不返,你这个公主,可是要守活寡了呢!”安皓天说完再也不理会她,笑着出门。

    “你!”祝乾裳被他堵的无话可说!

    “夫人请回房吧,夜已经很深了!”潇何说完,也出了门。

    祝乾裳目光变得深远,也许,这是自己一个机会,潇浅忧若是真的失踪,对于毅国是百利而无一害!安定王府。

    安乐轩刚从锦苏口中得知潇浅忧可能失踪的消息,睡意全无,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消息可靠吗?”那个男人会失踪?若是此话出自他人之口,他安乐轩是打死也不会相信,但是锦苏是断然不会拿那个男人来开玩笑的。

    锦苏倒了茶,示意他坐下再说:“朱雀适才亲口所说,不会有假!”

    安乐轩坐了下来,看锦苏的样子,似乎并不捉急,也是,以潇浅忧的能力,足以让人放心。“兴许也只是潇浅忧去了别处没有与众人打招呼?”他也知道自己这个理由有多牵强,但是,除此之外,真的找不出理由解释潇浅忧的失踪。

    锦苏凝眉,摇摇头,“无论何时何地,浅忧的行踪都被潇湘楼的弟子掌握,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潇浅忧但真出事了?”安乐轩有些不敢相信,将近十年的时间,潇浅忧在他的意识中已经近乎了完美,那样一个男人能够有什么牵制他?

    第二百六十二章:锦苏与安皓天的约定

    “现在一切只是猜测,这世间能够与他成为敌手的人寥寥无几,能够与潇湘楼为敌的更是屈指可数,所以,浅忧是否出事我还不能肯定!”锦苏表明镇定自若,内心早已是挣扎万般,若是换做五年前,自己早已奔走寻他,只是现在的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那就是击垮锦夜。

    睿智如你,即便真的遇到什么不测,也能够自己脱身的吧,浅忧,你可不要让我瞧不起你!潇浅忧!

    “那现在该如何?”潇浅忧对于锦苏意味着什么,安乐轩心中多少有数,现在他出事,锦苏心里铁定乱了。

    “寻找浅忧一事自有潇湘楼去做,他们的势力可是遍布了靖国!我们现在要准备的是父皇的忌日!”锦苏眼神坚定,只是那坚强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不为人知的软弱的心。

    “锦苏,我们可以等的,机会并非只有那一次!”安乐轩知道,眼前这个男子,表面说着不在意,只怕此番心思早已不在这里。

    “我已经不想再等了!”锦苏突然沉了声音,眼神也变得更加犀利,“乐轩,你知道吗,这五年来,我每天晚上都在做同一个恶梦,解红零与红妆倒在血泊中,他们的双眼就直直地看着我,似乎在问我,为什么不为他们报仇?”

    “锦苏,那不是你的责任!”安乐轩出声打断他,少年背负如此沉重的包袱,就这样生活了五年,只怕这五年在顺硕,也是这深深的恨意支撑着他到如今。“锦苏,你不用为他们而搭上自己的一生,毕竟逝者已矣。”

    “即便是为了我自己,我也必须这样做!”锦苏说着,双手放到自己腿上,如何忘的了,当年锦夜如何骗自己自断双腿!有腿,不能行的痛苦,没有亲身经历是体会不了的。

    安乐轩无话可说。锦苏失腿之痛,犹如当初自己全身瘫痪,只是自己心已死,对于一切早已看开,但锦苏不同,他永远也放不下的吧。

    “对不起!”你曾一次次助我,如今我却只能在你身边成为累赘。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若非与我相识,怎会被我所累,受了如此多的苦难,如今武功尽失,又无家可归!

    “呵!”安乐轩站起身,走到了窗边,夜色如此漆黑,原本院中一盏孤灯也被自己熄灭了:“今儿个我们这是怎么了?竟说这样不切实际的话!”

    “兴许是经历了太多,被这个虚假的世界渲染了!”锦苏也是自嘲地笑笑,他与安乐轩之间,已经不需要说那么多了!

    朋友两个字有多重?岂是对不起三个字能够阐述?

    “锦靖云的祭日,需要我做什么?”安乐轩收起脸上的笑容,一脸正色。

    锦苏沉凝片刻方才说道:“最简单的方法,但是也最令你为难!”他已经不愿意面对那个人,如今此事交给他,岂非是强人所难?但是,有如此简单的方法,可以少走多少弯路?

    “说吧!虽不敢说为你上刀山下油锅,但是其他事情,还是能够的。”从锦苏的表情,已经料到此事非同一般,安乐轩依旧轻松,一如他所说,还有什么能够比上刀山下油锅更让人恐惧的?除了面对与那个人。

    “先帝祭日当日,我要你将安皓天约到老泰祥。”锦苏终是说出了。

    安乐轩陷入了沉默。许久之后他才轻轻的点头:“我答应你!”

    锦苏想要说谢谢,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夜已经深了,你早些休息吧!”说说完,他便划着轮椅离开了安乐轩的房间。

    “哗啦!”“哗啦!”竹制的轮椅划在青石板上发出特有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晚显得突兀。

    微风吹来,有些许的寒意,锦苏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从第一次相遇,他救下不慎掉下美女樱的自己,已经整整有了十一个年头,从一开始对自己的百般呵护纵容,到如见相对无言,其中经历的挫折,连自己都记不大清楚了。

    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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