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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技大师 作者:沐远风

    。

    叶斐玉看上去是一脸淡然地脱掉自己的衣服,可是指尖微微地抖动已经暴漏了他火烧火燎急切的心情。

    他将中衣一把脱掉,踢开下面的裤子,三步做两步走向池子,然后慢慢入水,拍了拍夏长玉的后背,“长玉,你扒好,我给你搓搓背。”

    “啊?”夏长玉一愣,慢半拍反应过来,温顺地趴在池子边上,头枕到胳膊上。

    叶斐玉将他的发簪拔掉,取下头冠,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他用手轻轻笼顺,拨到一边,露出夏长玉光滑的背脊。

    叶斐玉喉结动了动,双手温柔地按摩着夏长玉的颈椎,哑声地喊道:“师父……”

    夏长玉懒懒地“嗯”了一声,“怎么?”

    叶斐玉道:“再过一个月,就是我一十八岁的生辰了。”

    夏长玉扭头看看叶斐玉,笑道:“……你想要礼物?”

    叶斐玉抿抿嘴,点点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夏长玉打个哈欠,“说来听听。”

    叶斐玉停了一会儿,并未及时回答,而是顺着颈椎一路向下,划过侧腰,小腹,最后停留在夏长玉的大腿根儿。

    “长玉,做我妻子,可好?”叶斐玉揉捏着他的腿跟,说着这话,整个人贴了上去,下方直接顶住夏长玉的臀/缝。

    夏长玉:“!!!!!”

    “胡闹!”夏长玉酒醒了大半,支起身体扭动了起来,叶斐玉见势,哪里肯随他而去,双手按住他的手背,将其禁锢在自己怀里和水池之间。

    “叶斐玉!”夏长玉大喝,扭头怒瞪叶斐玉。

    叶斐玉就势托着他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上去,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

    ………………

    事后,叶斐玉满足地微笑,慢慢蹲下来,像看着一件珍宝一样,看着夏长玉,拿起他胸前的玉佩,笑道:“长玉,我们可是有肌肤之亲了。”

    夏长玉扶着额头,挡着自己面红耳热的摸样,嗔道:“知道,知道,快别说了。”

    叶斐玉知其害羞,只笑不再说话,他执起木瓢为夏长玉洗发,极其认真,一丝不苟,两人一直很安静,涓涓的水声温馨地充斥着整个浴室……

    屋外,两个黑衣人藏匿在房梁,虽然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事情,可但凡正常点儿的人,都知道里面刚才发生了什么。

    一人扒开面罩,深吸一口气,“可闷死我了。”

    另一人瞪他一眼,锋利的眼神让其浑身一颤。

    这二人正是杜光和薛近。

    杜光嘿嘿一笑,对于刚听完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略有尴尬,轻咳道:“嗯,大哥,里面也完事儿了,要不你进去汇报?”

    薛近冷冷地看他一眼:“你屁股上的伤口可是好了?”他怀疑杜光是故意的,这时候进去,不是作死么。

    杜光的脸瞬间僵硬,用力地摇头。屁股上微小的针孔虽然已经消失,但是他怕疼啊。

    薛近:“话多。”

    杜光翻个白眼,心道你奶奶个熊的薛远之,刚才里面活色生香,你爷爷我在外面给你传授龙阳十八式时,你咋不嫌弃我话多呢!

    薛近微微皱眉,“你是不是又骂我?”

    杜光连忙摆手,压低声音说:“我没有!我岂敢!”

    薛近面无表情注视他的双眼,“我感觉你再骂我!”

    杜光:我还想揍你呢,你感觉到了吗?

    薛近冷哼一声,跳下屋檐,轻功了得,竟然未出任何声音,小声道:“走了。”

    “哎?”杜光指指里面,压低声音说:“不禀告了么?里面没动静了啊。”

    “明日再说也不迟。”

    杜光撇撇嘴,“为何不早走?”听完整个才走啊你!

    薛近:“你走不走。”

    “行行行,走,”杜光跳下屋檐,轻轻落地,发出“噗”得一声,“我跟你说,你别总那针扎我,那是……你干啥,薛远之,你打我屁股干嘛!”

    “没带暗器,”薛近:“闭嘴!”

    夏长玉被皇上钦点为国师的义子,一夜之间,已经在宫里传开了,翌日,夏长玉早早便起身,在小厨房做起了早点,如同过无人之境,甚至还有厨子婆子上前讨好。

    他亲手熬了小米稀饭,又剁了羊肉和萝卜,发面厨房本身就有,于是一人做起了水煎包。

    夏长玉一边按]子,一边想,现在和叶斐玉就虽然没有深/入了解,好歹算是有了让人羞耻的事情。

    这算木已成舟了么,难怪很多人说喝酒误事。可是,他什么时候弯的?

    是在他身中剧毒,少年床边照顾,还是木屋那十五天一点一滴?

    他曾幻想,自己某一天在青云社功成名就,也像哥哥那般取个温柔的妻子,为他做早点,没想到,这妻子一夜之间可变了性别了。

    夏长玉将做好的包子一个一个入锅,摆放整齐后,浇上油,面汤,盖上锅盖开始闷,不禁想,若是真心过日子,男女似乎也没那么重要。

    主要是,他好像真喜欢叶斐玉。

    相爱不是非得经历那般大起大落,分分合合才会有感情。他到这个世界后,一直陪在他身边,为他端茶倒水,更衣梳头,都是这个十七岁的少年,生活琐屑,日常习惯,恐怕这人已经走到他的心里。

    “好香啊!”叶斐玉突然在他身后出现,下巴撂在夏长玉的肩膀上撒娇道。

    夏长玉吓一跳,收回胡思乱想的心,虽然俩人已经有肌肤之亲,关系本应更亲密才是,但是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黑着脸道:“去,一边站着,这里人多。”

    叶斐玉不听话,反而从后面抱着了夏长玉的腰,“不要。”

    夏长玉左右看看,厨子婆子们好像自动忽视他俩般,个忙个手上的活计,他无奈道:“听话。”

    “好吧,”叶斐玉亲了一下他的耳垂,乖乖站到一边。

    夏长玉忍不住吐槽,不是说古人都含蓄吗?看这动静,可比发达的现代奔放多了。

    夏长玉解开锅盖,又浇上一层油,味道光闻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叶斐玉一脸好奇,“这是什么啊?”

    夏长玉道:“水煎包。”

    “水煎包?”叶斐玉眨眨眼,“我都没有吃过。”

    夏长玉转转眼珠,调笑道:“我们那都兴给自己媳妇做早点,你一会儿要多吃点儿。”

    叶斐玉一怔,摸摸下巴,“你是说,我是你媳,媳妇?”

    夏长玉但笑不语。

    叶斐玉就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直到夏长玉自己脸红,深觉挖坑自己跳。

    这时,一个小太监跑过来,擦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公子,小的可算找到你了。”

    夏长玉道:“怎么了?”

    小太监:“您快回去吧,国师到处找你呢。”

    ☆、第29章

    夏长玉跟叶斐玉一前一后来到了东方青澈的寝殿,殿内点着檀香,宫女低眉顺眼站在两侧,等候差遣。

    东方青澈见人来了,挥挥手摒退下人,宫女福福身,弯腰后退并将大殿的门关上。

    夏长玉一怔,心道,这可是有话要说。

    东方青澈放下毛笔,双手背后,站在书案后,隔空审视着二人,叶斐玉眼观鼻,鼻观心,一脸坦然,心无旁骛,他眯了眯眼,最后将目光落到夏长玉身上。

    夏长玉一头雾水,神情稍微有些忐忑。

    “你二人……”东方青澈斟酌着用词,“可是情投意合?”

    夏长玉一惊,没想到会如此直白,他看看叶斐玉,只见对方也看他一眼,抬头注视着东方青澈。

    叶斐玉道:“大人这是何意?”

    “这么说,你们确实是了?”东方青澈了然于心,叹气道:“长玉,他是你的徒弟,师徒之间,怎么可以有私情?”

    夏长玉站在原地,本来他对自己跟叶斐玉的事情还有些不知所措,听前辈这么一说,反而感觉师徒之间为什么不能谈恋爱呢?

    叶斐玉道:“我与长玉两情相悦,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事情罢了。”

    岂容他人说三道四。

    东方青澈不是听不出这层意思,枉起眉毛,“胡闹,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尊卑有序,岂可乱了……规矩!”

    叶斐玉道:“若是要真心实意,师父又当如何,徒弟又当如何。”

    夏长玉看着剑拔弩张的二人,考虑要不要讲讲独臂哥和小笼包的故事,这个放现代,也有老师和学生结婚的,不算什么不/伦吧。

    况且,叶斐玉也算不上他的徒弟,毕竟没有磕头奉茶,只是当初为了让他好进宫,只教了些手影罢了。

    师父什么的,都是平常喊习惯喊得。

    东方青澈怒拍书桌,道:“一派胡言!”

    叶斐玉双眼如飞鹰一般,直视着对方,寒光毕露,一丝杀气一晃而过。

    夏长玉轻咳两声,真诚地看着前辈,“前辈收了长玉为义子,则长玉理应叫您一声义父。”

    东方青澈不语。

    “义父,大道理长玉不懂,也不想懂,但是长玉知道,人生短短几十年,白驹过隙,扫纵即逝,长玉不想,”夏长玉顿了顿,看一眼叶斐玉,眼神坚定不移,“留有遗憾,或者悔恨。”

    叶斐玉也看着夏长玉,深情而动容。

    东方青澈不语,想起曾经过往,眼中流露出哀伤和悔恨。

    最终,片刻后他摆摆手,“罢了。”

    夏长玉面露担忧之色,“义父……”

    东方青澈苦笑,“是我越活越回去了,有些世俗之事,竟也这般想不开,当真老了。”

    夏长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时,东方青澈站起来,移步到旁边的多宝阁,从暗阁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放到了桌子上,冲夏长玉招招手,“长玉,过来。”

    夏长玉上前,看一眼那盒子,盒子用红木制成,花纹朴素,有些地方已经被磨平,想来这盒子已经保存很久了。

    东方青澈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玉佩,“你是不是喜欢义父这玉佩?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眼神就没有离开过。”

    夏长玉盯着那半块玉佩,眼睛发光,叶斐玉面无表情地看着,不知道眼前人是何意。

    东方青澈笑笑,“果然喜欢啊。”

    夏长玉尴尬地挠挠头,嘿嘿笑两声,算是默认,这玉佩原来对他很重要,如今,却好似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送你吧。”

    “啊?”夏长玉一怔,有些语无伦次,“可,可是,这玉佩不是您的定情信物吗?”

    “只怕那人……可能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若非如此,我怎么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东方青澈摩挲着玉佩的纹理,淡然一笑,“罢了,还是送给有缘人吧。”

    夏长玉看看叶斐玉,只见对方眉毛微蹙。

    夏长玉道:“谢义父。”

    夏长玉接过那半块玉佩,心里沉甸甸的,对于要不要说出实话,他心里着实纠结。

    东方青澈看着夏长玉欲言又止的摸样,说道:“长玉可是有话要说?”

    夏长玉回神,刚要说些什么,却被叶斐玉抢了话头。

    叶斐玉道:“大人,我们想成亲,可否请您看个良辰吉日?”

    东方青澈有些惊讶,转脸看夏长玉,只见对方也是一脸讶异看着说话的少年。

    夏长玉对叶斐玉使个眼色,那意思是你又抽什么疯?

    叶斐玉笑笑:“我怕你日后反悔。”

    夏长玉:“……”

    叶斐玉:“可好?”

    夏长玉不禁叹气,熊孩子一直没有安全感他是知道的,小声道:“你信任一下别人,可好?”

    叶斐玉但笑不语,一脸憧憬地看着东方青澈。

    对方咳嗽两声,笑道:“若是情深意笃,两情相悦,何必找那黄道吉日?”

    “谢大人指点。”叶斐玉豁然开朗,弯腰谢礼,“小的有一事相求,不知大人可否答应?”

    东方青澈道:“说来听听。”

    叶斐玉道:“小的和长玉想去平城街里采买一些东西,可否借大人腰牌一用?”

    夏长玉虽然不知道叶斐玉葫芦里面买的什么药,但是也无法贸然打断,于是干笑着看着东方青澈。

    “这腰牌乃是证明身份的牌子,断不可借于他人,你若是说不出真正的缘由,老夫定是不会外借的。”

    叶斐玉抿抿嘴,思忖一下,道:“小的其实想跟长玉回一趟木屋,那里有我们种植地花草和饲养的家畜,来宫已经两日,怕是木屋无人打点,长玉和小的着实担心,还望大人成全。”

    东方青澈看着夏长玉,问道:“是吗?”

    经叶斐玉如此提醒,他才想起木屋的琐屑,若以后不在那里住了,花草家畜是得处理一下,于是点头道:“是的,义父。”

    “既如此,我命人办妥就是,你们可放心离去。”

    叶斐玉大喜,跟东方青澈告辞后抬脚便走。

    二人走后,东方青澈饱经沧桑的脸再也挤不出笑容,对于过往,对于那鲜活的背影,甚是怀念。

    无可奈何花落去……

    路上,夏长玉不解,看着一脸兴奋的叶斐玉,“你这是哪一出啊,看你美的,怎么了到底?”

    叶斐玉道:“回木屋告诉你。”

    夏长玉不乐意了,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别胡闹,说,怎么突然想回木屋了?”

    叶斐玉牵起夏长玉的手,“我想回木屋,跟你成亲。”

    夏长玉一惊,抽掉自己的手,“胡闹,岂有两个男子成亲的。”

    叶斐玉一脸委屈,理所当然道:“这有何不可?大昭取男子做妻多如牛毛,只怕南朝更甚。”

    “你少提大昭,你是大昭人么你?”夏长玉翻个白眼,南北不和,由来已久,今日他听说,没准儿大昭还要跟南朝打一架呢,他对大昭不是黑,但是很无感,毕竟那里有不甚美好的回忆。

    叶斐玉听一说,自觉失言,连忙转移话题,撒娇道:“长玉,昨晚你不是这样的。”

    夏长玉耳朵一红,昨夜那般情景又浮现于眼前,“行了,你闭嘴吧。”

    “我说我想娶你为妻,你说凭什么,我说,既如此,那我便嫁你好了,你说可以。”叶斐玉不满道,“难道你忘了?”

    夏长玉想了想,他当真如此说过?他摸摸下巴,道:“若真说了,也是酒后之语,不可全信的。”

    “师父没有听说后酒后吐真言的么?”叶斐玉佯装黑了黑脸,“哦,原来师父也是会骗人的啊。”

    夏长玉嘴角一抽,思忖片刻,问道:“你可是怕我会变?”

    叶斐玉点点头。

    夏长玉无奈得笑笑,捏捏他的鼻子,“傻瓜,”

    叶斐玉眼睛一亮,“可是答应了?”

    夏长玉叹气,“嗯。”

    叶斐玉拉过夏长玉,在他的嘴巴上,落下轻轻的一个吻。

    夏长玉道:“可是,我年长,定不会接受做你妻子的,既如此,你便嫁我吧。”

    叶斐玉想了想,成竹在胸地笑道:“依你便是。”

    夏长玉看到对方那笑容,头皮略有些发麻,这熊孩子是真不知道他是何意,还是装不知道?

    算了,日后自会见分晓。

    有了东方青澈的安排,俩人顺利的出了皇宫,夏长玉转身看这大和城,一种时过境迁的感觉油然而生。

    南朝皇帝肯定了他的表演,国师收了他做了义子,如今又俘获了一枚体贴入微,知冷知热的熊孩子,简直不能更美好,跟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所遭遇到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只是,大哥,师父,侄子,师兄,青云社……

    他心里有了牵挂,有了不舍,默默地抬头看天,在心里说了一声,对不起。

    “怎么了?”

    “没事,一时感慨。”夏长玉淡淡一笑,“我们去哪?”

    “先去做件衣裳,成亲不是要穿红衣么?”

    夏长玉干笑一声,“这个,不必如此隆重吧。”

    叶斐玉附到夏长玉耳边,轻声道:“要的,这是我们重要的日子。”

    俩人来到平城,购置了许多婚礼所用之物,叶斐玉花钱大手大脚,夏长玉看着肉疼,问道:“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赏的啊,进宫表演不是黄金万两么,”叶斐玉拍拍胸前的钱袋子。

    “不是送墨香苑了?”

    “嗯,我拿了一些出来。”

    夏长玉:“……”你是偷得吧。

    这时,叶斐玉走进一家铺子,在里面购买红烛,夏长玉索然无味,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先挑着,我去对面买点桂花糕。”

    叶斐玉看看对面的摊位,点点头,“好,我一会去找你。”

    夏长玉下了阶梯,这时一辆马车驾过来,微风将马车卷帘吹起,里面坐着的人正好看见夏长玉。

    “君忧!”

    夏长玉一怔,左右看看,发现并无异常,以为是幻听,看见驾过来的马车,往后退两步,给马车让路。

    夏长玉绕过马车,对桂花糕摊主说道:“这个,这个,给我一包。”

    这时,马车停在街边,从上面走下来一个青年,刚要抬步走向夏长玉,只见叶斐玉从铺子里出来,喊道:“长玉。”

    见此情形,那青年一皱眉,带着稍许疑惑,转身上了马车。

    车上还有另一男子,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青年看他一眼,并未说话。

    男子撩开帘子,向外一探究竟,无意间看到了叶斐玉,不禁一愣,这人怎么会在这?不是跟那口技者进宫了么?

    等等,刚才他好像听到叶斐玉喊他长玉!

    男子一拍大腿,“哦,他就是那墨香苑会口技的夏长玉啊,啧啧啧,真是生得……哎,对了,你不是说要见见那个夏长玉么,喏,那个就是。”

    青年又看了看,皱起眉头,道:“他是夏长玉?”

    男子点点头,“虽然没见过人,不过有那个小厮在他身边,断然错不了。”

    青年再次看那熟悉的身影,那不是李君忧吗!

    ☆、第30章

    夏长玉接过桂花糕,付了钱,一包让叶斐玉拿着,一包打开赶紧品尝,他捏起一块放到嘴里,细细品味,一脸满足,又拿起一块儿,递到叶斐玉眼前,“好吃,尝尝?”

    叶斐玉不喜欢甜食,也怕不干净,他看看夏长玉期待的眼神,勉为其难张开嘴,将桂花糕咬紧嘴里,顺便亲亲夏长玉的手指。

    夏长玉有些郁闷,熊孩子无时无刻不占他便宜,真头疼。

    叶斐玉咀嚼了两口,眼睛一亮,点头称赞,“可以啊,入口即化。”

    夏长玉笑眯眯道:“怎么样,没骗你吧。”

    叶斐玉道:“再给我捏一块儿。”

    “好,”夏长玉刚要捏,想到方才情景,于是说道:“你手里也有,吃那包吧。”

    叶斐玉:“……我又不想吃了。”

    夏长玉:“……”

    二人高调秀恩爱,全被马车里面的人尽收眼底。

    “李公子,俞公子,可要小的继续赶路?”这时,马夫隔着卷帘儿请示。

    “先等一会,催什么催,”这人正是李霭,脾气略暴躁,“你听吩咐便是。”

    马夫一个激灵,磕巴道:“小,小的遵命。”

    李霭冷哼一声,“那元兮蕊真没用,节骨眼上被刷下去了,白让老子睡了她一晚上,哎,万两黄金啊,加官进爵啊,全都便宜别人了,据说夏长玉还成了国师的义子……”

    李霭径自嘟囔,俞锦没有接话,眼睛深不见底。

    他透过卷帘目光一直追随着夏长玉的身影,那日让李霭花钱请他出来,就是因为对这人的身影有些熟悉感,本以为那天表演后会能见本尊一面,结束后他却以面具示人,今天也巧,竟然撞见真身。

    夏长玉!

    俞锦勾勾嘴角,换了一个名字,就准备重新来过么?

    看来,原先是小瞧他了,一直将他当只鸟儿养,没想到真人不露相。

    他摸摸头发里的伤疤,眼神越发阴沉,哼,想都别想。

    夏长玉手指被亲吻这般细小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俞锦的双眼,他的眼神瞬间冰冷下来,露出些许杀意。

    他打量一番,只见这人面相普通,若不是那般暧昧对待夏长玉,他跟不不会注意到,可是再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这人举手投足间的气势根本就不是那等低贱的下人,他直觉告诉自己,这人定非池中之物。

    “那是何人?”俞锦问道。

    “哪个?”李霭枕着自己的双臂,听到问话,起身瞧了瞧,指着叶斐玉,“那个?”

    俞锦道:“嗯。”

    “那是夏长玉的小厮,叫叶斐玉。”

    “叶斐玉?叶斐玉……”俞锦细细念到他的名字,眼珠转了转,突然想到什么,睁大双眼,撩开帘子,重新审视一番,不禁暗自揣测,莫非,是他?

    俞锦放下帘子,思忖片刻后,“查查那个人,身边可有什么朋友。”

    “谁啊,叶斐玉?”李霭不明所以,“查他干嘛啊,就是一下人。”

    俞锦扭头冷冷地看李霭,眼里的命令不容置喙。

    李霭吞吞口水,“明白了。”

    俞锦道:“要快。”

    “是。”

    片刻后,李霭见其没动静,又问道:“公子,要不要回李府,我已命人备好酒菜了。”

    俞锦好长时间才道:“跟着他们。”

    “嗯?哦,”李霭拍拍车邦,吩咐马夫,“跟着那俩个人。”

    马夫正在外面剔牙,突然被李霭吓一跳,连忙抓起皮鞭,紧张问道:“哪,哪两个。”

    “废物,”李霭上前,拉开一点儿卷帘,露出半个脑袋,指着叶斐玉和夏长玉,“就那俩。”

    马夫点头,“小的明白。”

    “机灵点儿,别露出马脚让他们看出来。”

    “好,好的。”

    话分两头。

    到了晌午,夏长玉着实有些疲倦,近日为了演出日日练习,不仅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还有熊孩子的情感问题,也是要走心的,加之其他杂七杂八的,简直身心疲惫,好在一件件事情都解决了,可这一直积攒起来的疲乏就爆发出来了。

    成亲之后,一定要好好休息几天。

    “找个客栈休息一下吧。”

    “怎么,你累了?”叶斐玉本事习武之人,走了一上午,气色不敢,依旧生龙活虎。

    “嗯,”夏长玉张望了一下,“前面有家客栈,我们稍作休息,过会儿再采买,可好。”

    叶斐玉道:“依你。”

    夏长玉走近一看,才发现这家店正是龙门客栈,他可是被这里的小厮扔出去过,想想都是泪啊。

    他摸摸下巴,现在他是国师的义子,要不要为虎作伥一番?

    “怎么了?”叶斐玉一条腿已经踏进去,而夏长玉还在看牌匾,“可是不喜欢这间?”

    夏长玉摇摇头,跟了上去,心道,义父的名声那么好,还是算了。

    马车停到客栈斜对面,俞锦瞄瞄牌匾,等了片刻,发现二人并未出来,袖子里的手不禁握成拳,眼中燃起嫉妒之火。

    这是白天呢。

    “去,瞧瞧那二人是否住店,若住店,是否点了吃食,若点了,买通掌柜,一定要给他们上一盘鸡蛋做的菜。”

    李霭一怔,没有消化俞锦的话。

    “去啊。”俞锦催促道。

    “是。”李霭起身下车,这时候,俞锦又道:“慢着,”

    “公子有何吩咐。”

    “那菜不能让他们看出是鸡蛋做的。”

    “……是。”

    于此同时,夏长玉选了一间上房,他现在有钱了,自然不能亏待自己。

    小二将人带到后,说:“两位客官可否要些吃食?”

    说话的眼前这个小二,那日扔夏长玉扔得最狠,他俩若点了饭菜,他可以从中得点银两,用现代话叫提成。

    夏长玉有时候心眼还是挺小的,刚要说不用了,叶斐玉就抢了话头,“上点清淡的小菜即可。”

    “好咧。”小二笑着出了屋。

    算了,他家熊孩子饿了。

    “可是腰又疼了?”叶斐玉将东西放下,走到夏长玉身边,让他躺倒床上,“来,我给你捏捏。”

    “没事,”夏长玉推辞,“哪有那般娇弱。”

    叶斐玉见其如此,便不再强求,起身倒茶。本来还打算吃点豆腐什么的……

    屋内想起水声,二人不语。

    夏长玉轻咳两声道:“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叶斐玉看他一眼,将茶水递给他,“没什么打算,嫁夫随夫,跟着你。”

    夏长玉脸一红,“胡说什么呢,男儿征战四方,你自当要有志气。”

    叶斐玉笑道:“哦。”

    “哦什么啊,”夏长玉提他一脚,又道:“我听说咱们要跟大昭打仗了,要不去参军?你武艺高强,义父德高望重想必会给你安排,定会有一番建树的。”

    叶斐玉手一顿,停了一声,“哦。”

    夏长玉撑着下巴,“保家卫国,征战四方,才是男儿该做的。”

    叶斐玉但默不语,夏长玉疑惑地看他一眼,“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我刚才说的那些,你不想么?”

    叶斐玉笑道:“不想。”

    夏长玉笑道:“你不是说待你功成名就,许我一世繁华么?你现在见他围着锅台转,围着我,怎么会长大呢?”

    叶斐玉上前拥住他,声音很低,有一点不满,也有一点不安,“师父可是嫌弃我年纪小?”

    夏长玉反应过来,不禁懊恼,“我没有这意思,你莫要误会。”

    “我没有误会,我本来就比你小,”叶斐玉亲亲他的脸,看着他笑了笑,“我得看着你,万一哪天你不见了呢?”

    “怎么会,”夏长玉弹弹他的脑门儿,“别瞎想。”

    叶斐玉但笑不语。

    这时,小二敲了敲门,将饭菜送了进来,一一摆到桌子上,搓着手,“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吗?”

    叶斐玉给了他点赏钱,挥挥手让其下去了。

    “来,吃点儿吧。”

    夏长玉走了过去,桌子上正是四菜一汤,都是素菜,看上去还不错。

    而楼下俞锦等了一会儿,就见李霭从客栈走了出来。

    俞锦道:“如何?”

    李霭擦擦汗,道:“均已办妥,二人正在食用。”

    俞锦点了点。

    李霭不解,“公子可是何意?”

    “你先不必知道。”俞锦道,“你回府先去查叶斐玉。”说罢,俞锦跳出马车,“唰”的一声,打开折扇,然后进了客栈。

    李霭十分不解,但也无可奈何,听从安排先回了李府。

    二人又接着采买,傍晚十分,回了木屋。

    月挂柳梢头,红烛,喜服,新人燕儿。

    二人对着天地,叩天拜地,愿这江山日益昌盛。

    夫妻对拜,相互行礼。

    之后,叶斐玉道一杯茶放于案上,夏长玉也如此,算是对父母献茶,报答养育之恩。

    行沃盥礼,俩人互相为对方洗手。

    同牢礼,夫妻同牢,共品无味,酸甜苦辣,相伴终身。

    叶斐玉拿起匏瓜,一分为二,将酒倒入其中,与君共饮合卺酒。

    二人互相深情地注视,一饮而尽,自此,同甘苦,共患难。

    夏长玉执起剪刀,剪断左边一缕青丝,握于手中,将剪刀递给叶斐玉,少年接过,剪断右边一缕。

    夏长玉掏出那“龙凤呈祥”的玉佩装进两个荷包内,放在案子上,又将二人的头发系在一起,分成两缕也放入荷包中。

    夏长玉思索了一下,最终将刻有凤凰的给了自己,刻有龙的那半块递给了叶斐玉。

    夏长玉道:“我身上最值钱的,就这玉佩了,没有像样的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这般取你,着实亏待了你,但是我日后有的,定会将最好的留给你。”

    叶斐玉眨眨眼睛,控制自己的情绪,上前搂住了夏长玉。

    夏长玉双眼湿润,“龙凤呈祥”虽然又分开了,但是却有紧紧的在一起了,他不知道他会失去什么,但是他知道他得到了什么。

    叶斐玉声音有些哑,深吸一口气,道:“长玉,这般已然是最好。”

    夏长玉松开叶斐玉,捧着他的脸,轻轻吻了他一下,又紧紧地抱住,“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叶斐玉“嗯”了一声,“定不负!”

    夏长玉道:“小熊,我想给你取表字。”

    叶斐玉道:“好。”虽尚未及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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