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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技大师 作者:沐远风

    鸟有所松懈,他一脚揣到俞锦的胸口,将人踹出去半米多。

    得了空隙,夏长玉一个打滚,执起宝剑,向对方胸口刺去。

    俞锦措手不及,抬起隔壁挡了一下,这剑划破他的夜行衣,露出翻着肉皮的伤口,留着鲜血。

    俞锦动了怒。

    这时,温泉外传来“有刺客”的叫声,俞锦自知不妙,一脚踹飞夏长玉,几个箭步,跳出温泉浴场,消失不见。

    夏长玉撞到贵妃榻床上脚上,随后重重咳嗽几声,“哇”一声吐出大口鲜血,他用剑撑着自己的身体,巍巍颤颤站起来。

    夏长玉并不感觉疼,只是觉得心脏某个地方有什么东西空了,即使这巨大的身体伤痛也填不满。

    东方青澈带人闯了进来,看见夏长玉这般,大惊道:“长玉,这是怎么了?”

    夏长玉用手背擦擦嘴角的血迹,着急说道:“大昭派来了奸细,此时正在暗杀皇上。”

    “什么!”

    “义父,我们赶紧回宫,”夏长玉拉着东方青澈的手往外跑,“要快!”

    ☆、第34章

    他对南朝皇帝是路人,可是单凭他对义父的那份心意,委实让他动容,义父虽然一直爱着他的妻子,可要是知道皇帝被杀,心里定会悲痛万分。

    最重要的,这南朝无了君主,黎民百姓可又陷入水火之中,他的前身是南朝人,国要亡了,他怎得不恨这眼前的刽子手!

    “很好,本王就喜欢你这个眼神,”俞锦说道,虽然他知道此时他应该全身而退了,但是夏长玉的眼神和反抗,激起了他征服的,管他这具身/子是否干净,先占/有了再说。

    于是,他撕开夏长玉的中衣,摸上他的大腿,可奈何对方反抗激烈,他甩手两巴掌,将人打个半懵,抬起一条腿,吐了一口唾沫,便将一根儿手探了进去……

    异物感让夏长玉立马清醒过来,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或者此时对方正在掏鸟有所松懈,他一脚揣到俞锦的胸口,将人踹出去半米多。

    得了空隙,夏长玉一个打滚,执起宝剑,向对方胸口刺去。

    俞锦措手不及,抬起隔壁挡了一下,这剑划破他的夜行衣,露出翻着肉皮的伤口,留着鲜血。

    俞锦动了怒。

    这时,温泉外传来“有刺客”的叫声,俞锦自知不妙,一脚踹飞夏长玉,几个箭步,跳出温泉浴场,消失不见。

    夏长玉撞到贵妃榻床上脚上,随后重重咳嗽几声,“哇”一声吐出大口鲜血,他用剑撑着自己的身体,巍巍颤颤站起来。

    夏长玉并不感觉疼,只是觉得心脏某个地方有什么东西空了,即使这巨大的身体伤痛也填不满。

    东方青澈带人闯了进来,看见夏长玉这般,大惊道:“长玉,这是怎么了?”

    夏长玉用手背擦擦嘴角的血迹,着急说道:“大昭派来了奸细,此时正在暗杀皇上。”

    “什么!”

    “义父,我们赶紧回宫,”夏长玉拉着东方青澈的手往外跑,“要快!”

    “莫慌,”东方青澈握住夏长玉的肩膀,虽然如此告诫夏长玉,但是他微蹙的眉毛暴露了他此时的担忧,“老夫在大和城外奉皇上旨意秘密训练了三千精锐,这次跟老夫来了五百人,还有两千五百人驻守皇宫,但愿此时回去救驾为时不晚。”

    夏长玉快速套上一身青衫,执起长剑,说道:“义父,我跟您一同前去。”

    东方青澈有些犹豫,夏长玉并非习武之人,而此行多半凶多吉少,他自身已然已到花甲,没什么放不下的了,可是他义子那么年轻,“你在此守候,我定会将叶斐玉………”

    “义父!”夏长玉察言观色,早看出东方青澈心中所想,国家正直危亡之际,他岂会坐以待毙?而且,他需要一个真相,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哪怕鲜血淋淋,他也要亲眼所见。

    于是,他义不容辞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在山河在,国破家亡。”

    东方青澈震惊地看着他,他一直以为这个义子不懂这些,身体也不强壮,没想到内力里竟然铁骨铮铮。

    东方青澈坚定道:“众将士听令,愿意跟老夫一同前去的,原地不动,不愿意者后退一步……”

    夏长玉安静地听着义父下达指令,本以为会有人临阵脱逃,没想到每个士兵眼中迸发出坚定的意志,不禁激起他的满腔热血,他手握着俞锦的那把宝剑,举向天空,振臂高呼:“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这句话瞬间鼓舞了人心,众将士举起长矛剑戟,异口同声,“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东方青澈发号施令,中气十足:“上马!”

    夏长玉抓住缰绳,翻身上马,深吸一口气,夹夹马肚子,“驾。”

    话说,杜光此时正从山上赶来,见此情景,着实一愣,心道不妙,看来刺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虽然大哥老三那边可能已经得手,但是他的职责并不在此,而是要保护夏长玉,并将他带走。

    于是,杜光迅速出现在大队人马面前,出手阻拦,“慢着。”

    东方青澈眼见一眯,问道:“何人?”

    夏长玉定眼一瞧,不正是那神医么。

    夏长玉原来对他有几分敬意,现在不禁多了几分疑虑。

    杜光扯嘴一笑,“夏公子,叶斐玉拜托我,让我今日前来再给你把把脉,看这嗓子可还有……”

    “将此人拿下,”夏长玉突然大喝,这神医一张口,他便有些确定了,“我等前去救驾,你此刻挡路是何意?”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杜光也是一位神医呢,叶斐玉能带面具,那么他也可以,不过,夏长玉当着东方青澈的面不好多说。

    士兵当然要听从东方青澈的命令,一时无人上前,这时东方青澈来不及细想,况且这人突然出现也着实可疑,“拿下。”

    几名魁梧的士兵立马上前,杜光没反抗几下便被制服,被捆了个结实,胳臂被士兵扭曲地不忍直视,可他心里有话却不能说,只得眼巴巴看着冷眼的夏长玉,希望对方能明白他的意思。

    夏长玉想起船上杜光真心实意为他疗伤,不禁动了恻隐之心,“莫要伤他性命。”

    东方青澈见人已经被制服,未再理会,夹夹马肚子,“出发。”

    众人勒动缰绳,随着东方青澈而去。

    夏长玉故意留到最后,居高临下看着杜光,面无表情,“杜兄,难为你了,你好自为之吧。”

    杜光一怔,惊讶地看着夏长玉,最后叹口气,不再捏着嗓子说话,“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夏长玉自嘲地笑了笑,直觉的一把利刃活生生刺进了他的心脏,他说道:“现在,现在刚知道。”

    杜光嘴巴微张,一时无语。

    “我不是怀疑,只是,不敢相信。”夏长玉道。

    杜光说道:“夏兄,四郎隐瞒你是他的不对,但是他对你的心,是真的。”

    夏长玉看着他,扯动缰绳,看着东方青澈渐行渐远,踢踢马肚子,跟了上去,说道:“保重,不见。”

    杜光大惊,呐喊道着夏长玉的名字。

    夏长玉置若罔闻,他拿着皮鞭狠狠抽打马屁股,恨不能现在就冲到叶斐玉的面前。

    那原来叶斐玉说过的,若是他又欺骗自己的地方,是否能被原谅,他当时觉得有些奇怪,现在细想一下,就完全能说得通了。

    什么真心,什么假意,他原来有多喜欢他,此时就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傻/逼。

    只是认识短短几个月,成亲,上/床,私定终身,殊不知自己取了是谁都不知道。

    那人是谁?是在船上用剑指着他,用弓箭想要射死他的,想要他性命的人,后来若不是他反应快,巧妙逃脱,恐怕早就已经成为他的刀下鬼。

    可是,为什么!

    夏长玉不禁想起见叶斐玉第二次的时候,那时正是元兮蕊挑事的那天,他突然冒出来,后来闭关那几日,他表演前,他亲手煮鸡蛋茶,之后,演出成功,他比谁笑得都开心,再后来,直到他受伤,他找杜光来为他疗伤……

    这些难道不是喜欢么?

    一切都太自然了,根本让人不能相信。

    若是,有目的地对你好呢?

    比如,皇上招人进宫献艺这个契机,不正是他进宫埋伏的好时候?

    又如,他邀请叶斐玉也来寒川寺泡温泉,他借口拒绝了,恐怕是趁机国师不在,好对皇帝下手吧。

    所以,这一切,都是利用!

    给他买毛笔教他练字,照顾他的起居注意他的饮食,一起下水嬉戏,策马奔腾,种花种草将家禽,看日出,赏明月……所有的所有,都是假的?

    只是因为,他是一颗有力的棋子?

    争王夺位的,棋子。

    夏长玉加快速度,归心似箭,很快就追上了东方青澈。

    东方青澈道:“长玉,可是有事?看你不对劲。”

    “谢义父担心,”夏长玉呛着一口冷风,不禁咳嗽起来,眼角都呛出了眼泪。

    “好了,莫要多说了。”东方青澈道:“驾。”

    夏长玉嘶哑喊一声:“驾。”

    城外,血流成河,一片萧索,城内,东方青澈那两千五百精锐正与商骅激战正酣。

    众人顾不上城内,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夏长玉挥舞的长剑在马匹中央,他不会武功,扬长避短,跟着东方青澈很快就到了皇宫。

    宫门已经失守,东方青澈心中大骇,连忙去了皇帝的寝宫,发现皇后妃子已经倒在血泊中。

    夏长玉心里泛出一阵恶心,这些妇孺何其无辜,为什么要加害他们呢?

    夏长玉嘶哑喊一声:“驾。”

    城外,血流成河,一片萧索,城内,东方青澈那两千五百精锐正与商骅激战正酣。

    众人顾不上城内,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夏长玉挥舞的长剑在马匹中央,他不会武功,扬长避短,跟着东方青澈很快就到了皇宫。

    宫门已经失守,东方青澈心中大骇,连忙去了皇帝的寝宫,发现皇后妃子已经倒在血泊中。

    夏长玉心里泛出一阵恶心,这些妇孺何其无辜,为什么要加害他们呢?

    “谢义父担心,”夏长玉呛着一口冷风,不禁咳嗽起来,眼角都呛出了眼泪。

    “好了,莫要多说了。”东方青澈道:“驾。”

    ☆、第35章

    南朝皇帝刚才在与俞斐烨对峙中,已经被其刺中了腹部,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有些晕眩,若不是夏长玉及时赶到,将宝剑掷了过去解燃眉之急,恐怕他现在可能已经成刀下鬼了。

    他那黄色龙袍已经被鲜血染红,触目惊心,头上的发冠已经掉落,披头散发,完全没有初见时的气魄,此时,受伤的身体不堪重负,身体一斜,眼看就要从阶梯上摔下来。

    可皇家自有不可触犯的天严,他单膝跪着,用剑撑着身子,喝道:“奸贼,来啊!”

    夏长玉上前一步,“皇上……”

    可看到在中间的俞斐烨后,忽然就止了脚步。

    “我不应该这样称呼你,”夏长玉看着俞斐烨,好像再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应该是,四殿下。”

    俞斐烨皱起眉头,听出讽刺之意,手中的剑柄被他攥得吱吱作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正要上前拉夏长玉,只见那大昭士兵同时用大刀砍住左右护卫的脖子,二人发出绝望的叫声,还未落音,这二人便用力一剜,如注的鲜血突突冒出来,二人同时断了气,倒在殿内的毛毯上,不一会,那毯子全覆盖了一层猩红。

    夏长玉后退一步,虽然难以呼吸,但是看着那死人已经越发麻木。

    或许,下一个就是他了。

    “殿下,”那士兵看一眼南朝皇帝,问道:“可否抓活的。”

    俞斐烨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取下头颅。”

    “是!”

    夏长玉见那两个士兵走向皇帝,内心有些着急,可殿外谁也抽不了开身。

    他深吸一口气,往旁边走了两步,将右护卫的刀拿起来,他微微皱眉,这刀比剑重,他用起来有些吃力,于是双手握住。

    突然又觉得可笑,执此刀者都已经断了气,他还指望这副身体跟其一较高下吗?太不自量力了。

    夏长玉直起腰板,视死如归般看着俞斐烨,他现在不敢问自己,是否对俞斐烨有感情,因为他对这张真实的脸是陌生的,惧怕的,这张脸的主人是曾经要杀掉他的。

    俞斐烨差点松掉他手中的宝剑,他千算万算,唯独没有算到,会以这种最坏的方式让夏长玉见到他的真面孔,他看着那心爱之人的眼神,好像一把利剑一样,直接将他的心脏刺得千疮百孔,刺得生疼,刺得滴血。

    “长玉……”俞斐烨带着乞求声音略微嘶哑地喊道,他内心有些乱,一时间百口莫辩,浑身已经没有方才那般杀气腾腾,仿佛又回到那个爱撒娇的大男孩。

    夏长玉别过头闭上眼睛,这人发出的声音总归是没有变的。

    可是怎么能有人演得那么像?

    假装喜欢一个人,照顾他,包容他,逗他开心……

    夏长玉甩甩头,看到血泊中的南朝士兵,殿外那厮杀声,惨叫声,还有城外血流成河,造成今天的局面他有一部分的责任。

    严格的说,他不是南朝的子民,他不属于这个时代,可是,这些都是人命啊,活生生的人命啊。或许,南朝总归有灭忙的一天,但是,他不希望那个推波助澜的人,是他。

    若不是答应进宫表演,俞斐烨就不会处心积虑来到他身边,就不会有这么一场阴谋,就不会有那么多无辜的冤魂。

    他的心,就不会如此煎熬。

    夏长玉举着刀,步履维艰地走向俞斐烨,说道:“来吧,动手吧。”

    俞斐烨心中一痛:“师父,你要杀我吗?”

    夏长玉苦笑摇摇头,“不,是千万南朝子民要杀你。”

    俞斐烨咽口唾沫,发现嗓子干涸,他哑声说道:“师父,你给点时间行吗,我需要向你解释。”

    “不行!”夏长玉手起刀落,正面朝俞斐烨砍去。

    俞斐烨脚下步伐一变,轻松躲开夏长玉的进攻,他顺手抓住他的肩膀,大声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夏长玉回头怒瞪,“我想象什么样子?”

    俞斐烨一时语塞。

    夏长玉不怒反笑,“想象你杀我将士,攻我皇城,占我领土,都是因为你要解救南朝与水火之中的黎民百姓?”

    俞斐烨道:“不是……”

    夏长玉话音落,又一刀挥斩过去,这次被俞斐烨截住,被其反手一弯,他吃痛,松掉了刀,“噗”得一声,砸到毛毯上,俞斐烨趁机抓住他的双手反抱住他,附于耳边说:“师父,我承认我开始是利用你,但是后来,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信吗?”

    夏长玉道:“我信。”

    俞斐烨心中一喜,“那你这又是……”

    夏长玉冷笑一声,“我信,我不得好死!”

    俞斐烨瞬间僵硬了身体,这时,夏长玉抓住俞斐烨的的手就咬上去,他用得力气很大,不一会口中就充满的血腥味儿,俞斐烨默默承受着,好像多疼一些就能多让他舒服一点似的。

    这时,台阶上的皇帝已然支持不住,夏长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夏长玉猝不及防转身,将人推出去,他往后跌退几步,撞到柱子上,抬手拔掉方才嵌进去的宝剑。

    “呀――”夏长玉大声嘶吼,将宝剑拔出来。

    俞斐烨想靠近,夏长玉毫无章法挥动宝剑,阻止他靠近。

    俞斐烨道:“小心伤到自己。”

    夏长玉双眼充满悲伤,又全部是自责,“放我们走!”

    俞斐烨看着夏长玉,挤出两个字,“不行。”

    此时,皇帝已经被制服,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那两个士兵正用兵器指着他。

    “放我们走!!”夏长玉大喊。

    “长玉!”俞斐烨大喝道:“这是国事,我,不能!”

    这时,一个士兵下了阶梯,眼睛询问俞斐烨,这人可要活捉?

    俞斐烨摇摇头。

    夏长玉收定心神,下定决心般,“当真不放?”

    俞斐烨突然不敢说话了,因为夏长玉正用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今日之事,是我遇人不淑,被人利用了去,南朝大势已去,可日后史官如何记载,恐怕我都将是浓重墨彩的一笔,名誉并不重要,可我自觉罪孽深重,”夏长玉深吸一口,声音有些颤抖,“我打不过你,也不能保全皇上一条性命,如今,恐怕只有一死,才能缓解我心中的愧疚。”

    俞斐烨静静地听着,那好听的嗓音中,说出了如此诀别的话,“长玉,你死了,那我呢?”

    “你依旧做你的皇子,或者有一天会……走得更远。”

    “陪我坐拥江山,不好吗?”说完这句,俞斐烨又自嘲地笑笑:“可是长玉,你竟然为了这么一个皇帝,而如,你是否是真对我有那样深的感情么?”

    夏长玉好像笑,他舍弃了现代的生活,舍弃了家人,舍弃了事业,甘愿为下成鱼水之欢,只因对方是个有颗赤子之心的孩子,因为喜欢他。

    可是,他看错了,这人不是赤子之心,是狼子野心,或者,根本没有心。

    夏长玉轻声说,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未曾后悔,娶你。”

    俞斐烨见识过夏长玉的倔强,在船上的时候,就见识过,他犹豫片刻,对那两个士兵说:“让他们走!”

    “殿下!”二人异口同声。

    “让他们走!”俞斐烨大喝道。

    夏长玉驾着宝剑,一步一步走到台阶处,对着二人说:“下去,离远点。”

    二人面面相觑,又看看俞斐烨,于是后退。

    夏长玉推推皇帝,“皇上?”

    皇帝半睁开眼,看了看夏长玉,气若游丝,“国师,可在外面?”

    “在,正与那大昭人战斗。”夏长玉慢慢扶起皇帝,道:“我们出去,跟他汇合。”

    “我,命不久矣,”皇帝苦笑,握住夏长玉的手,“你们逃吧,要护他周全。”

    “皇上,有些事情,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会不成功呢?”夏长玉一语双关。

    皇帝自然知道夏长玉的意思,愣了一下,笑道:“这么明显吗?”

    夏长玉道:“用情至深,自然明显。”

    俞斐烨听到,不禁握紧双手,骨头“咯咯”作响。君尚且能看出旁人用情至深,为何单单看不出君身边之人?

    夏长玉道:“试试呗,万一成功了呢?”

    皇帝笑了笑:“那边依你所言。”

    夏长玉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手拦着他的腰,一手执剑。

    刚站起来,因为皇帝有些软弱无力全部贴在他的身上,夏长玉差点摔倒,他咬着牙,扶着皇帝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

    俞斐烨看着他,跟着后退,身边两个士兵,依旧剑拔弩张。

    到了殿门口,夏长玉不再前行,他说:“四殿下,委屈您做一下小人的人质,外面刀剑不长眼,我怕我们不能全身而退。”

    “放肆!!”两个士兵喝道,“我们殿下岂可……殿下!”

    只见俞斐烨扔掉了手中兵器,面无表情走了过去,将夏长玉的剑搭到自己的脖子上,“走吧。”

    夏长玉眨眨眼,看着他的背影,熊孩子又高了……

    今日一别,恐怕是不能再见证你成长了。

    夏长玉回神,从那两个士兵道:“你俩,出去,后退。”

    五人慢慢移动到宣政殿门口。

    楼梯下的众人见俞斐烨成了人质,不由得停下厮杀,一同看向那台阶上的人。

    东方青澈跟薛近难分上下,身上均受了伤,此时见了满身鲜血的皇帝跟被剑驾着的俞斐烨,不禁双双喊道:

    “瑞儿!”

    “殿下!”

    几人慢慢下来,夏长玉大喝道:“你们听着,若有人胆敢上来,你们的四殿下就没命了。”

    众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俞斐烨面无表情道:“薛近何在?”

    薛近上前,道:“薛近听令。”

    俞斐烨眯了眯眼睛,看着薛近,“立即后退,放国师跟南朝皇帝走。”

    俞斐烨咬字很重,薛近心领神会,于是抬手致意,迅速闪开了一条路。

    夏长玉道:“请四殿下跟小人多走一段路程。”

    “可以。”俞斐烨冷冷地说。

    东方青澈连忙上前,伸手抱住了皇帝,声音有些颤抖,“瑞儿,可有不适?”

    皇帝面色苍白如纸,笑道:“师父,好久不曾叫朕瑞儿了。”

    俞斐烨跟夏长玉听到均是一愣,俞斐烨别过头,夏长玉喉咙一紧,“先出城吧。”

    东方青澈见皇帝扶上马,精锐只剩五十余人,留下十人守着夏长玉,其余人随着皇帝跟国师。

    夏长玉动动剑,“我与你同乘一匹马,到了关外,我自当会放了你。”

    “放屁,你若食言怎办,现在就放了殿下!”一个大昭士兵骂道。

    “我定然不会伤他,”夏长玉轻声说,我舍不得。

    俞斐烨并未示意,只听他咳嗽了一声,薛近掏出暗器,正是那杜光设计的飞针,只不过今日上面淬了毒。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那飞针便没入了国师跟皇帝的体内,二人双双从马背上摔落。

    夏长玉大惊失色,攥紧剑柄,眼看就要伤到俞斐烨,只见又一声轻微的飞针声,两枚无毒的飞针射/进了他的肩膀。

    夏长玉吃痛,俞斐烨趁机迅速脱身,见他满脸痛苦,以为薛近失了力道,连忙上前,一探对方的伤势,完全忘记对方手中还握着佩剑。

    夏长玉不可置信地,惊恐地看着俞斐烨,歇斯底里般喊道:“俞斐烨!你又骗我!!”

    说罢,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将佩剑刺进了俞斐烨地胸前。

    当即,几滴鲜血溅到夏长玉脸上,他脸上一凉,看看自己的手,顺着剑身转移到俞斐烨身上,“为何,不躲?”

    俞斐烨抓住剑,又往内里刺了几分,这时,他体内一口血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吐了出来。

    “长玉,我想要江山……也不会让你走……”俞斐烨擦擦嘴上的血迹,“骗你是我不对,但是你走,就是对我……始乱终弃!”

    ☆、第36章

    夏长玉脸当即变了颜色,嘴唇颤抖,浑身麻木,如坠冰窟,他好像能听见他在说什么,也好像没有,鲜血沿着披甲的缝隙滴到大殿汉白玉石板上,如一朵朵绽放的红色曼陀罗。

    俞斐烨握着剑,咳嗽起来,因为牵动伤口,他咳嗽地很痛苦。

    “殿下!”薛近最先反应过来,随即一掌将夏长玉打开。

    夏长玉哪受得了薛近那一掌,随即被打飞,所幸撞到马肚子上,否则五脏六腑定然会受伤的。

    大昭士兵见薛统领都已然动手,纷纷拔刀,一时间局势又紧张起来。

    “住手!”俞斐烨捂着伤口,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冒出,顺着他脸部的轮廓滴到鲜血上,他忍着剧痛,推开众人,“不许动他。”

    薛近当即恼火,说道:“殿下!”

    “拔刀。”俞斐烨坐到地上,转移大众的视线,看着夏长玉,对薛近说。

    薛近单膝下跪,掏出几个药瓶,其余将士将里面中衣撕成布条,放到了薛近手上。

    “很疼,忍住!”薛近道。

    “没事,来吧。”

    夏长玉撑起身子,有些紧张地看着俞斐烨。

    薛近速度很快,拔刀,止血,上药,前后不过十几秒。

    可俞斐烨瞬间脸色苍白,紧闭牙关,硬是未出一声,旁边的士兵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内心暗生佩服之心。

    俞斐烨捂着伤口,又服了两粒药丸,终于被士兵们扶起来,他看看夏长玉,又看看围着国师皇帝的南朝士兵,说道:“全部带走!”

    薛近领命道:“是!”

    这时,那围在一起的南朝士兵异口同声,带着悲痛喊道:“皇上!”

    夏长玉一怔,费力从地上爬起来,步履踉跄跑到那里,拨开外围的几个人,看着一脸灰色的国师,不由得喉头一紧,“义,义父,皇上他……”

    东方青澈搂着皇帝,他内功深厚,被毒针射中后立马封住了自己的要穴,已防毒素深入五脏,可是皇帝本就重伤失血过多,这毒针简直加速了他的死亡。

    “师父,莫要……给朕……输……真气了,”皇帝淡淡一笑,双眼失神,可是那目光依旧注视着东方青澈,“不行的。”

    东方青澈眼中都是泪光,有些责备地说道:“瑞儿莫要说话。”

    皇帝苦涩一笑,那笑容很浅,喘着粗气,艰难地抬起手,搭在了东方青澈的手背上,“师父的手……还是……这么暖。”

    东方青澈眼中的泪珠终于掉落,砸到皇帝的手背上,皇帝的手感受到,蓦然一动,“师父……收手吧……”

    东方青澈见大势已去,犹豫了一下慢慢收了手,反手握住皇帝的手。

    皇帝有些意外,眼睛明亮,笑道:“师父终于……肯拉徒儿的手了。”

    东方青澈攥得更紧,“瑞儿,师父……都明白,只是……”

    皇帝废力抬手封住了他的嘴,“若有,来生,我……定会早些……遇到……你……”

    说罢,那只手垂落,东方青澈闭上了眼睛,流出两道泪水。

    众士兵悲痛大呼,扔掉了手中的剑,对着皇上跪下,全部呜呜地哭起来。

    夏长玉静静地看着,双眼失神,越发自责,恨不能往自己的心窝子上捅两刀。

    “义父……”

    东方青澈搂着皇帝,转身看着受伤的俞斐烨,又看看夏长玉,摇头叹气道:“孽缘啊。”

    薛近眉毛微皱,指挥调度,“全部收押。”

    南朝士兵突然红了眼睛,像狼一样站起来,他们本是热血好男儿,宁可自裁也不愿意做大昭的俘虏,于是手握兵器准备拼个你死我活,经过一番激烈焦灼,有些士兵死得其所,有的则被制服,不堪屈辱,对南朝表忠心,咬舌自尽。

    夏长玉站在东方青澈身后,看着士兵一个一个倒下,别过头,不愿意再看。

    “义父……”夏长玉跪倒他面前,“长玉罪孽深重,引狼入室,长玉该死……”

    东方青澈摇摇头,抬手打断他的话头,看着眼前抛头颅洒热血的年轻士兵们,“南朝气数已尽,即使老夫出山,依旧是回天乏力,只是,我没想到会如此快。”

    夏长玉愤恨地看着俞斐烨,对上他悲伤的目光,不由得握紧双手。

    “长玉,”东方青澈喊道,“我有一件事想确定一下。”

    “嗯。”

    “我那宋师弟,是不是已经……”

    夏长玉艰难地点点头,“他,自尽了。”

    东方青澈已经猜出这个答案,却还是惊讶了一下,他看看怀中的皇帝,苦笑了一下,“心里若装着一个人便对其他人,视而不见了。”

    夏长玉一时间百感交集。

    这时,东方青澈放下皇帝,“长玉,义父当年选择了南朝,就要善始善终,朝代更替,本就是顺应历史潮流,若今日死了,莫要难过,义父,也许能去另一个地方,或许能找到云师弟。”

    夏长玉大惊,“你要干什么……”

    东方青澈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长玉,保重!”

    说罢,东方青澈起身,加入混战,薛近见此,立马投身其中。

    夏长玉边上观战,焦急喊道:“义父,义父!”

    英雄惜英雄,薛近下毒,也是逼不得已,可此时见这国师视死如归,不禁生了几分敬佩,并不想取他性命。

    薛近抓住东方青澈的手,“前辈,莫要动真气,你身中剧毒,恐怕会毒发身亡!”

    东方青澈一脸无谓,笑道:“你我相逢太晚,若是生于同一国家,会是无话不谈的好友。”虽然如此说,但是他下手的力道依旧无所畏惧,反而求死般。

    薛近有些焦急,“前辈,听人劝吃饱饭,良禽择木而栖,这个道理,您不懂么?”

    话音刚落,东方前辈一招制敌,可是运力过猛,立即毒发,喷出一口黑色的鲜血。

    薛近大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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