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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 作者:中华说书人

    身为庶弟又怎能出尽风头,此为不悌。嫡母之命,又不能不尊,若是不尊又为不孝。沈家父母轮番用孝悌压沈堂,逼着他将官职让给了嫡兄。”

    叶汀冷冷道:“是个会打算盘的,卖命的事情让庶子去做,军功反倒是让嫡子去享。”

    顾阳最后道:“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沈堂竟是杀了嫡母。杀母是大罪,秋后问斩,明日行刑。这些日子我们都轮番想办法,可实在是不能救出沈堂,所以才来求将军。将军,沈堂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他绝不会无缘无故杀亲。”

    马车吱呀一声停在大理寺行狱前,叶汀将牌子递出去,顾阳扶着他下了车。

    如今天色已晚,似有阴云遮蔽了月光,一片漆黑无亮。

    叶汀拢了拢身上的长袍,径直往大理寺走去。

    阴暗潮湿的牢笼和腐烂破败的气息让叶汀不住的咳嗽,他的身子本就受不得寒,偏这里又是整个上京最阴寒的地方。

    铁索铮铮作响,叶汀推门而入,挥退狱官。

    阴冷的牢里倒着一人,蜷缩成一团。他周身染血,污褐一片,皮肉绽开,黏着破败的衣裳。不知多少伤口蛰伏全身,铁索扣在他的脚踝和手腕之上,像是囚了一只即将死去的鸿雀。

    叶汀捧着肚子缓缓蹲下身去,将沈堂脸上的乱发拂去,露出一张布满血污的脸。

    沈堂睫毛抖动一瞬,忽而睁开眼,怔怔看着面前的人,恍惚以为还是在梦里。

    “沈堂。”叶汀叫他。

    沈堂只觉得心口被攥住了,他抖了抖唇,半晌才虚弱而嘶哑的唤出一声:“将军。”

    叶汀单膝跪在地上,长长叹息一声,眼中满是悲凉:“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将军现在很没用,都护不住你们。”

    沈堂眼睛一红,用力的摇头:“将军,是沈堂罪有应得,沈堂甘心以命相抵。将军不该来这种地方。”

    叶汀冷声道:“以命相抵,你还记得我当初如何把你带入飞鸿军的?”

    沈堂费力的点头,他记得,他如何能不记得。他为了搏军功,自请做先锋,杀红了眼误入敌军包围圈。本以为送命于此,却不曾想是叶汀救了他。

    很久之前,在沈堂眼里,叶汀是什么人?锦衣玉食的小公子,出身高门,从小就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肆意,耀眼,夺目,不食人间疾苦。

    沈堂没想到叶汀会为了他这样人冒死相救,叶汀是从死人堆里把沈堂扒出来的。

    沈堂捡了一条命回来,叶汀却因此重伤。

    他跪在叶汀帐外两天,最后想要以死谢罪,刀抵在了脖子上的刹那被从营帐里出来的叶汀一脚踹倒。

    “滚,死一边去,就当老子白替你挨这几刀。”

    沈堂还记得当时叶汀发怒的样子,自那之后他没有再捡起刀,而开始日夜苦练骑射,终于入了飞鸿军。

    他的命,是叶汀给的。

    叮的一声脆响,铁索擦出电光火石,叶汀手握泰阿斩断困缚沈堂的锁链。

    “我还活着,你的命,就轮不到别人来索。”叶汀费力的将沈堂从地上扶起来。

    沈堂摇了摇头,道:“将军,人是我杀的。”

    “别跟我说这些,只说为什么就够了。”叶汀用剑撑着身子,拉着沈堂起身,带着他往外面走。

    明天行刑,那就不能再将沈堂留在这,不然中途一点岔子,沈堂就可能活不到明天正午。

    沈堂这才将实情说出,那天他无意途径嫡母居苑,听见里面的交谈,因隐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故而避于一旁窃听一二。

    这正是这场偷听,让他明白了所有的一切。他生母当年暴毙而亡的真相,不过是一场宅门深斗,害死他生母的人就是他的嫡母。而他的未婚妻绾娘,更是因为被嫡兄辱了闺誉才被迫下嫁为妾。

    悲怒交加下,沈堂破门而入,一剑要了嫡母的性命。

    在华境内,不忠不孝不义是三大罪责,弑杀嫡母,绝无轻罚的可能,秋后立斩。

    叶汀听沈堂说完,一言不发,只是握紧了他的手臂,出了牢门。

    五十三、

    大理寺的狱官在后面惊道:“君后?君后!那是重犯,没有上面的命令,不能私自带出去!”

    叶汀单手持剑,将欲上前拦路的狱官推开一旁:“让开。”

    “君后……君后!”狱官惊慌道:“来人,重犯被劫!”

    叶汀一路将沈堂带出大理寺,刚走出行狱,就被大理寺的侍卫兵马给齐齐拦在门前。

    为首的是大理寺少卿,他手执官印,冷声道:“大理寺自百年前太|祖时期而立,主刑狱,审重案,秉公执事。凡断公案,三堂会审,签印注日,议司覆议,谨遵华律!那么敢问君后,你今日来此作何,若是探狱,为何欲将人带走?”

    叶汀衡剑于身前,道:“陛下登基赠我泰阿,见剑如皇令,谁敢造次!”

    大理寺少卿心冷如铁,一字一句道:“陛下授剑之时,未曾有丹书铁唬未曾有官职加身,未曾有麒麟补服。今日君后单凭一剑就要带走重犯,未免太过将大理寺当儿戏。”

    叶汀唇间腥苦,握剑的手不由得再紧三分,却岿然不动道:“今日人我是要带走的,你若同意,便算我以权压理,你若不同意,便算我劫狱。”

    话音刚落,泰阿已经出鞘,剑身寒光湛湛指向面前万马千军。

    “将军……”沈堂拉住叶汀的手,摇头道:“将军不要为了我……”

    “你他娘的闭嘴,要死也滚出去再死,就当老子今天白为你走这趟。”叶汀怒骂道。

    沈堂一愣,泪猝不及防的落下,他抬手抹了把脸,踉跄着站直身子,哑声道:“将军,沈堂还没喝小太子的满岁酒。”

    叶汀嗤笑一声:“攒着,下一年还有一场。”

    “将军,如果这回出的去,我要把绾娘夺回来。”

    叶汀勾唇而笑:“这才是大老爷们该干的事。”

    “将军赏脸来喝我的喜酒。”

    “好说。”叶汀抬手以剑背将一个袭来的侍卫逼退,璨然一笑。

    沈堂赤手空拳放到几个侍卫,抽空道:“将军,有什么生儿子的秘方吗?”

    “有个屁,全靠天分。”叶汀踹开一个侍卫,用刀背逼开向沈堂攻去的侍卫。

    大理寺的侍卫到底不敢真的跟叶汀动手,可这样缠下去,叶汀跟沈堂这一孕一伤非得交代在这。

    沈堂抹了把脸上的血,憋屈了大半年的一口气终于吐出。

    叶汀扶在肚子上的手越来越紧,手中的剑已经失了锐利,就在将撑不住时,忽而听见一阵马蹄铮铮。

    明箭而起,马匹嘶鸣,叶汀回头……

    银甲铁骑,箭矢湛湛,飞鸿军皆立于叶汀身后。

    为首的顾阳翻身下马,单膝跪下,对叶汀道:“将军,飞鸿军三千七百二十九人,已全部到齐,请将军下令。”

    叶汀隔着一望无际的夜色看着面前的兵马,一如当年战场飒飒之时,他挥旗高喝出征的场景。

    恍若隔世,却又是刻在骨子里的熟悉。

    半晌,叶汀一声轻笑,挥剑指向面前大理寺众。

    这是他的飞鸿军。

    剑指之处,所向披靡。

    五十四、

    电光火石间,大理寺里已经是一片杀意俱现。

    叶汀剑尖一挑,正待号令而下,只听见一声马鸣长啸,有人喝道:“都给朕住手!”

    犹如平地惊雷炸开,叶汀脑海中一瞬空白,怔怔抬眸看向远处来人。

    玄甲御林军列阵其后,最前面的一人龙袍未换,神色冷峻。

    “二哥……”叶汀低声念了一句。

    魏渊翻身下马,龙袍曳地,甩袖怒喝道:“谁敢妄动君后分毫!”

    大理寺众闻言皆跪于地,俯首不语。

    魏渊几步走到叶汀面前,严厉道:“芜若,你一定要拿剑指着二哥?”

    叶汀如梦初醒,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剑未收回,剑锋正对魏渊心口。

    当的一声,剑脱手坠落于地,叶汀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心,有些无措的看了眼魏渊:“二哥……我……”

    魏渊缓缓上前两步,将叶汀拥在怀中,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柔声道:“二哥知道……别怕,交给二哥。”

    叶汀瞳孔一缩,刚想要说什么,后颈一痛,闷哼一声,陷入一片黑暗中。

    魏渊抱住叶汀下滑的身子,抄过他腿弯,将人抱起来。

    待再抬头时,魏渊神色已经没有半分温存,厉声冲飞鸿军道:“都愣着干什么!今朕生辰,特赦君后召你们来聚聚,你们就给朕集体到大理寺来聚?!”

    顾阳忙率众将跪下:“臣不敢。”

    “昔日袍泽宴席而已,你们穿兵甲带兵器做什么!追忆当年西北的日子?”魏渊咬牙怒骂。

    飞鸿军众只得道:“臣知罪。”

    “君后不懂事,你们也跟着一起胡闹。飞鸿军集体降职三级,罚俸两年,都回去思过一个月!”

    “臣遵旨。”

    魏渊又看了眼一旁的沈堂,眉头拧紧,对大理寺卿道:“大理寺自太祖时就秉公执法,但朕怎么不知还有还有私用刑罚之说。”

    大理寺卿也是一怔,审讯之事虽经他审批,但行刑却不是他亲手监管。况且大理寺死狱里定罪的,没有一个是能逃过问斩的,将死之人又有谁会在意死之前是不是吃了苦头。沈堂性子倔强,虽认罪,却不思悔过,自是被动过刑罚以儆效尤。

    不成文的规矩非要用文典来说,又怎么辩的清楚。

    魏渊冷声道:“大理寺好一个秉公执法,改日就是不是能够自成一法了?”

    大理寺卿跪着道:“臣不敢。”

    “收押沈堂,不得再用私刑,翻案宗,明日起重新审。”魏渊厉声道。

    大理寺卿叩首应:“臣,遵旨。”

    月上正中,更锣声起,已过了子时。

    魏渊召了车撵回宫,怀中叶汀依旧沉沉昏睡着。抹开叶汀眉心的皱起,魏渊下意识的将他搂的更紧几分。

    叶汀无意识的短促呻吟一声,搁在腹侧的手紧了紧。魏渊忙握住他的手挪开,免得他无意识的伤到自己,又将手覆到他腹底,轻缓的揉着。

    魏渊眼中满是疲惫无奈,半晌才低声自语道:“芜若,你要二哥拿你怎么办。”

    低沉的叹息揉碎在漫无边际的夜色里,却不会有任何人能给予他回应。

    ※※※

    魏渊的说辞只能暂时压下这件事,指鹿为马的谎言总有不肯点头的人在。

    叶汀率军压京,剑指大理寺,欲劫重犯,是为死罪。

    御史台为首带领百官上奏,要求秉公办事,搬出了祖宗礼制,律法戒训。上书的奏折堆满了案牍,群臣跪在殿前,若陛下不秉公处置,就宁可长跪不起。

    魏渊在御书房待了两日,发染白霜。

    ……

    深秋之末,天气越发寒气逼人。

    桌案上烛火摇曳,随着门被推开,烛花爆了一声脆响。

    魏煜立刻起身,朝外面看去。

    青缎披风被胡礼扯开丢在一旁,不过短短几日他眉间不见往昔神采,神色忧虑。

    “回来了。”魏煜上前扶着胡礼坐下。

    胡礼单手撑了一下腰身,从魏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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