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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节

    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被迫的 作者:飞奔的橘子

    第1节

    文案:

    安嘉瑞穿越了。

    幸运的是他穿越成了一个家庭显赫的名士,迷弟迷妹无数,有名到所有人都认识他。

    不幸的是他穿越的时候已经被敌国将军给抓到敌营。

    幸运的是将军对他一见钟情。

    不幸的是所有人都觉得他风骨高洁,肯定不会接受这种侮辱。

    后来……

    他们在一起了。

    雷or萌点:假装是个名士·无辜·渣·病美人·弱攻x真大将军·大汗候选人·骄傲高贵·飞扬跋扈·死心塌地·强受

    小剧场:

    都天禄势在必得,霸气发言:“你是我的战利品,别想拒绝我。”

    内心:求而不得,转辗反侧,寤寐思之。

    安嘉瑞面无表情,冷冷一笑:“将军辱我至此,何以言爱。”

    内心:确认过眼神,是我喜欢的类型,想太阳。

    内容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安嘉瑞 ┃ 配角:都天禄 ┃ 其它:年下,弱攻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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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第1章

    头有点痛。

    安嘉瑞迷迷糊糊的感觉到周围有很多人进进出出,我是进医院了吗?他努力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和狐朋狗友去酒吧喝酒,然后呢?

    没什么印象了,安嘉瑞揉了揉头,却在头上摸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周围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他好像醒了?”“你还好吗?”“需要喝水吗?”“去叫将军了吗?”“将军来了!”

    一声高昂的呼喊之后,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安嘉瑞摸着头上的硬物,感觉好像是个束发的簪子,但是他没留长发啊?就在他有些疑惑之时,突然感觉一个火热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他身上,极具侵略性的在他身上转了一圈,然后是一个好听的低音炮:“醒了为什么不睁开眼睛?不想看到我?”

    安嘉瑞慢慢睁开眼,眼睛受到光照刺激,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床边突然一重,那个人坐了下来,握住他的手,有些慌张道:“你怎么哭了?“他的语气变的强硬起来:”哪里难受吗?”

    安嘉瑞揉了揉眼睛,没说话,对方拿着手帕轻轻的帮他擦掉了眼泪:“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你放心吧。“

    安嘉瑞终于适应了光,睁开了眼睛,入目的首先就是对方关心的双眸,以及极具异域风情的脸庞。

    轮廓深邃而硬挺,剑眉星目,鼻若悬胆,薄唇,不笑时自带几分皇家气度,摄人心魂,不夸张的说,这是安嘉瑞看到过的最具侵略性的脸了,似乎随时随地都在叫对面的人跪下叫爸爸。

    “感觉好点了吗?还有哪里难受?巫,过来看看。“他握着安嘉瑞的手微微用力,迭声道。

    安嘉瑞这才把目光移向他的身后,发现他在一个帐篷里,不大的空间里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他们都穿着紧身的皮袄,头发束起,盘在帽子里,带着些许卑微和不安躬身在一旁。

    听闻将军的吩咐,三个穿着宽松的礼服,脸上画了很多奇怪的纹路的老人走上前来,其中两个开始围着他手舞足蹈,另一个头发全白的老人弯腰靠近他。

    安嘉瑞闻到了一股老人身上特有的气息,他突然感到脑海中一阵翻腾,似乎有什么东西浮现出来。

    “嘉瑞?嘉瑞?……”那个男人急切的呼喊慢慢消散在他耳边。

    一本书在他脑海中缓缓打开,他被迫浏览了安嘉瑞的一生,也就是被穿越的那个倒霉蛋。不对,现在他变成了这个倒霉蛋。

    他出生于书香名门,祖上三代皆是不入朝的名士,以风骨高洁闻名于世。

    安嘉瑞少而出名,初长成,以才思敏捷,善于清谈而闻名,继他成年,七步成诗,随口成对,即使在文人众多的辞国仍是独树一帜,所到之处皆受追捧。

    自幼成名没给他带来什么苦恼,因为安嘉瑞是个货真价实的天才,过目能诵,举一反三。待他稍长成,貌比潘安,风姿绰约,追求者如过江之鲫,他也没什么苦恼,因为大家都被他的气质所摄,不敢有所冒犯。

    后来报应来了,他也死了,把烂摊子留给了后来人。

    他在大庆城与友人清谈,都天禄率袁三军奇袭大庆城,破城而入,于普若江边对他一见钟情,当场示爱掳走了他。

    这个世界同性结契亦常见,但是被结契者往往受到轻视,世人看低,议论纷纷,这往往是发生在平民和贱籍或者贵族和贱籍,对于结契者来说,只是多了一个同性的妻妾,但是对于被结契者来说,可能是他们脱离贱籍的唯一方法。

    从未有身份高贵的男子主动愿意被结契,因为这意味着他断绝子嗣,冠上他人姓,从此外出低人一头,再也无法抬起头来。即使是真心相爱的男子,也往往选择私下往来,另置他室,不再娶妻。

    不知道是被敌国将军示爱掳走的屈辱太过深刻还是他一口气没上来,反正他是眼睛一闭直接走人了,待安嘉瑞醒来,已经被掳到了敌军。

    而这个世界也不是他所熟知的世界,没有秦朝,没有大汉。

    辞国自200多年前结束了乱世统一中原至今,重文抑武,清谈之风甚行。幼帝即位,士大夫把持朝政,天子成年而未临朝,外戚与士大夫的斗争日益激烈。

    而草原的游牧部落乘机兴起,自朵达的吉尔黑部落首领袁吉多尔统一草原之后,其子牧夺都称帝建国号:大金,开始了对辞国的宣战,一日而下十城,辞国无一合之力。

    而都天禄正是其中赫赫有名的一名猛将,率领袁三军征战四方。

    观看完前身的记忆,安嘉瑞无话可说,甚至想给他竖个中指,原身倒是什么都享受到了,现在留他来面对这一摊乱摊子。

    他既不能过目能诵,也不能七步成诗,随时都要穿帮名士的人设,居然还要担心自己的贞c,ao问题?不能因为他俩同名就这么坑他吧?

    安嘉瑞有意识的时候,感觉脸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舔他,毛骨悚然之下,吓的他瞬间睁开眼看到了犯罪嫌疑人,一只灰色的……哈士奇?

    哈士奇看到他醒来舔的愈发用心,脸上到处都是水渍。

    他推开它,抬眼打量了下四周,还是之前那个帐篷,点了蜡烛,十分安静,几个侍奉的人看见他醒来也没有大声喧哗。

    他侧头看去,果然看见都天禄趴在床边,似乎睡着了。

    他才刚把目光落在都天禄身上,就看见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冷漠的看向他,目光一接触,他就露出了笑容,居然还有两个小酒窝:“嘉瑞,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哪里难受吗?“

    那只灰色的哈士奇趴到他了腿边,谁是他的主人不言而喻。

    安嘉瑞摇了摇头,张口欲言,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抓错人了?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

    注意到他复杂的神色,都天禄伸手扣住他的下巴,微微用力,使安嘉瑞正对他的目光:“之前你没听清,我现在再跟你说一遍,我心悦你,要与你结契!我也不需要你的回答,反正你已经是我的战利品了!”说完,他突然贴近了安嘉瑞,在他唇边吻了一下。

    帐篷中低低的响起了几声惊恐的抽气声。

    这与其说是个吻,不如说是轻轻碰了一下,安嘉瑞被他这霸道的发言冲击的复杂心情突然就变的苦笑不得起来,外表看起来十分野性,居然有种意外的纯情?

    眼看安嘉瑞似乎被惊吓的呆滞了,都天禄暗下脸色,松开手,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木凳:“巫呢?怎么还没过来?”

    被木凳翻倒的声音吓了一跳,那只哈士奇突然站立了起来,ji,ng神抖擞的盯着都天禄。

    帐篷里微微有些s_ao动,一个皮袄比其他人稍好的中年男子掀开帐篷走了出去,没一会,那三个巫就走了进来,先冲都天禄弯腰行了一礼,才围到了床边,又开始熟悉的手舞足蹈。其中正中间的巫靠近他,仔细端详,然后把起了脉。

    看了他们的表演,安嘉瑞突然就对这个世界的医术产生了质疑,总感觉这里的病人病了之后,三分看医生,七分看体质,剩下九十分看运气……

    巫把脉把了很久,一副难以言说的表情。都天禄坐在床边,目光一直注视着安嘉瑞,在他身上描摹了几个来回,似乎要把他的每一处都深深的记在心底。

    巫斟酌了许久,最后欲语还休的对都天禄道:“将军,这位……的情况可能不太好。”

    都天禄把目光从安嘉瑞身上移开,y翳的看了他一眼。

    巫吓的一口气秃噜了出来:“忧虑过重,心结难解,伟大的姆妈跟他忠诚的子民说,如果他在这样下去,将会药石无医,郁郁而亡。”

    “胡说八道!”都天禄又踹翻了一个椅子。

    安嘉瑞被他这说踹就踹的行为吓了一跳,忍不住皱了皱眉。

    巫坚持道:“伟大的姆妈就是这么说的,将军,这非药石可医,心结难解啊。”

    都天禄y着脸盯着白发苍苍的巫半晌,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辛苦你们了,先下去吧。“

    眼见着巫三人退下,帐篷里剩下的人也悄无声息的跟着退下了。

    都天禄摸了摸哈士奇的头,坐到了床边,冲安嘉瑞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吓到你了?”不等安嘉瑞回答,他又看着他自言自语道:“下次我不在你面前发火了。你别害怕。”

    安嘉瑞总感觉他自己脑补了很多东西,毕竟他到现在一句话都还没说过,他就自言自语说了很多。

    安嘉瑞张了张嘴,试探的问道:“那你会送我回去吗?”

    都天禄握住了他的手,露出一个小酒窝,翻身上了床,把他搂进怀里,在他耳边亲昵道:“下次不要问这种问题。我会不高兴的。”

    他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在说话,热气喷在他的耳朵上,安嘉瑞有些不自在,微微挣扎了下,却被抱的更紧了。

    他微微侧头,看见了都天禄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势在必得。

    就像一个从小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熊孩子,一生之中从来没有被拒绝过,所有的东西,他不要的,他要的,自有人为他双手奉上。

    安嘉瑞在心里嗤笑了一声,那他也该学到有些东西是永远得不到的了,握得越紧,只会流失的越快,尤其是爱情。

    但是话说回来,人家可能只是贪图安嘉瑞的美貌,想来一发呢?

    毕竟安嘉瑞是在记忆中见过自己长的什么样的,不说倾国倾城,但是五官每一处都是ji,ng雕细琢,桃花眼微微一挑,自有风情所在,再加上安嘉瑞饱读诗书,风骨所在,又有一番不可欺辱的高洁名士之风。

    如果能选择,真想和自己谈恋爱。安嘉瑞在心里发出遗憾的感叹。

    安嘉瑞在现代的时候长的也不错,男男女女表白的多,选择空间也大,可能一眼对上了,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真爱,然后醒来,感情就淡了。

    感情淡了就分手,分手即拉黑。

    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很少有人因为失恋闹到要死要活的,真有死活不想分手的,他好言相劝几句,大多都会依依不舍的答应下来。

    对于某些人来说,在谈恋爱的时候占据优势大概是天生的技能。

    2第2章

    都天禄着迷的从背后欣赏着安嘉瑞的每一个表情,无奈的,遗憾的,每一个表情都让他移不开眼神。怎么会有一个人的每个表情都牵动着他的心呢。

    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想把他搂在怀里,闻他的味道,触碰他的每一处。都天禄从未有过这种疯狂的念头,在遇到安嘉瑞以前,所有碰过的人在他眼里都只是一个符号,但是安嘉瑞不一样,他就像被天地所钟情,他所在的地方,所有的光芒都使他更加耀眼,在他眼里闪闪发光。

    “你将成为我的契弟,与我共享所有的荣耀与财富,我将与你共同面对未来所有的困境与挑战。你会得到所有……”他靠在他身后,轻声承诺道。

    安嘉瑞转头看他,他的脸上没有迷茫,唯有坚定,这不是一个请求,而是一个通知。

    他不由露出了一个笑容,冲他摇摇头道:“请将军放我回辞国吧。”

    都天禄没有生气,他亲了下他的耳朵,轻松的笑道:“除非我死了,不然休想。”

    安嘉瑞试图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没有成功,他带着一丝好奇板着脸转头看都天禄:“那如果我死了呢?”

    都天禄笑容不变一字一顿道:“那你也要以我契弟的身份葬进朵达的天坟。”他握着安嘉瑞的手一寸一寸的往上摸去,直到安嘉瑞反手拦住他,他顺势与他双手相握:“我必以辞国人为君祭。”

    安嘉瑞感觉一股郁结之气突然自胸腔往喉咙口窜去,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这股郁结的感觉出现的很突然,应该是原身遗留下来的情绪作祟。

    “咳咳咳……”他一咳起来,顿时就停不下了,连连咳嗽。

    都天禄虚虚抱着他,左手轻拍他的背,右手拿过放在一旁的茶杯,摸了摸杯壁,温的,才送到他嘴边柔声道:“喝点水。”

    安嘉瑞刚喝了一口,又狼狈的咳嗽了起来。

    眼看着安嘉瑞难受的眼圈都开始泛红,都天禄松开他下了床,握着他的手安抚道:“你且放宽心,我心悦于你,自当尊你重你。不会无礼的。”

    安嘉瑞看着他紧张的神色,有些趣味,现在又说尊重他了?刚才威胁他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他的咳嗽倒是慢慢停了下来,就着都天禄的手喝了几杯茶水,总算是不那么难受了。

    都天禄关切的看着他的神情,也跟着默默的松了一口气,唯有手依然紧紧的握着他。

    安嘉瑞挣脱了一下,他松开了手,目光依旧流连在他的脸上。

    安嘉瑞被他盯着有些难受,在帐篷里巡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正趴在床边的哈士奇身上,似乎是感觉到他的目光,哈士奇亲昵的扑上了床。

    “哈慈,下去!”都天禄呵斥道,余光一直关注着安嘉瑞的神色。

    安嘉瑞被扑了个满怀,忍不住摸了摸哈士奇的头,哈士奇吐出舌头,亲昵的又糊了他一脸口水。他露出了笑容,之前他在家也养过哈士奇,不过后来,工作太忙,只好送人了,当时还依依不舍了很久,现在被这么一舔,他又仿佛回到了当初。

    “你……”都天禄有些惊奇的吐出一个字,又停下了话头。

    安嘉瑞被这声提醒了,他收回手,重新板起脸。

    哈士奇还在他身前不断扑腾,像是要引起他的注意。

    都天禄握着他的手,露出一个柔软的微笑:“我很高兴你能喜欢他。这是哈慈,我的同伴。”

    为什么要找一只哈士奇当同伴?不闹腾吗?安嘉瑞疑惑的目光在哈慈身上转了一圈,发现即使在欢快的扑腾,他的尾巴也下垂着紧紧的贴着屁股……

    卧槽?这是只狼啊!!!

    虽然安嘉瑞很想跳起来离它远点,但是他的壳子却还是保持着淡淡的装逼风,看着哈慈扑腾。

    这是一种多么强大的意念啊?即使魂魄已经消散,但是他的躯体却仍然在时刻维持自己名士之风的气度……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来的日子太短了,还不足以取代这具身体的惯性。

    都天禄温柔的看着他,如果都天禄头上顶着好感度,他估计这时候,应该不断的在往上跳“ +1”“ +1”。

    都天禄呼唤了一声哈慈,亲昵的揉了揉哈慈的脖子:“我也没想到它这么喜欢你。”

    说着他还露出了欢快的笑容:“我们一定是被祝福的一对!”

    居然觉得他有点可爱,安嘉瑞端正了心态,板起脸疏远道:“天色已晚,将军不回自己的帐篷吗?”

    都天禄收敛了笑容,沉默了片刻,突然短促的笑了一声:“也罢,来日方长。”说完带着哈慈拂袖而去。

    好像生气了?安嘉瑞在身后看着他,岂料他掀开帘子,又转回身,目光接触,他又浮现了一个自得的笑容:“明早我来看你。”

    嘉瑞什么都好,就是太羞涩了。都天禄想起嘉瑞在背后目不转睛看着他的样子,刚才被拒绝的愤怒就如同暖风吹过般轻轻拭去了。

    目送他脚下带风,得意洋洋的走出帐篷。安嘉瑞摇了摇头,如果都天禄真的是一个霸道总裁,他倒是能教他做人,但是这种有些纯情,又有些霸道的小可爱,确认过眼神,是我喜欢的类型。

    安嘉瑞躺回床上,告诫自己,这个跟之前的不一样,身份压制摆在那,不然到时候分手只怕是拿命去分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但是我长这么好看,说死就死不是太可惜了吗?果然还是要从长计议啊……

    几个仆人悄无声息的走进了帐篷,在y影处等待吩咐。

    安嘉瑞睁开眼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又穿越了。昨天还堪称简洁的帐篷,一觉醒来,挂满了各色珠宝翡翠装饰,处处彰显暴发户的品味,差点没把他的眼睛给闪花了

    然后他还没反应过来,几个仆从端着汤汤水水悄无声息的弯腰站在了他床边。

    他坐起身,立刻就有人拿着衣裳为他更衣,还有仆从拿着面巾为他擦脸,无一处不仔细,无一处需要他动手,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有恭谨的仆从帮他整顿好了。

    等这一套流程走完,他身穿一身淡蓝色的宽袖长袍,长发束起,挽在身后,腰间佩着玉环,风一吹,简直如同要乘风而去一般。

    还没等他从自己这种飘飘然欲乘风而起的形象脱离出来,马上又换了另一批捧着汤汤水水的仆从,恭谨的站在他身旁。

    “先生,该吃药了。“一直站在一旁毫无存在感的男子突然开口道。

    他目光从镜子前移开落到了他身上,发现这是一个典型的草原男子,皮肤黑而粗糙,五官深邃,貌不惊人,四肢高大,但他弯腰站在一旁时,却丝毫不显局促。

    安嘉瑞来了点兴趣:“你叫什么名字?”

    他弯了弯腰:“落塔,殿下派我来负责您的衣食起居。”

    殿下?都天禄居然还有隐藏身份?安嘉瑞有些疑惑。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落塔解释道:“王子是袁吉多尔大汗第18个儿子,牧地烈部落唯一的主人,袁三军的统帅。”

    安嘉瑞从记忆中查找了一番,没有关于这些的记忆:“大金的皇帝是?”

    落塔上前摸了摸药碗的边缘:“先生,您该吃药了,不然药该凉了。”

    安嘉瑞端过药碗,虽然颜色看上去很不好看,但是闻起来居然还可以?

    他刚喝完,又马上有一位仆从把一盒果脯端到他身前。

    他摇了摇手,仆从立刻退下了,下一位端着汤汤水水的立刻跟上,安嘉瑞不由看了眼他的身后,好多人捧着汤汤水水安静的等候着。

    落塔适时的解释道:“您之前一直昏迷,殿下十分着急,为您搜寻了许多珍贵药材。这些都是殿下的诚挚之心。”

    等安嘉瑞把这些诚挚之心全给喝完,他也差不多就饱了。

    仆从有序的撤退,落塔倒是一直跟他保持着一个十分微妙的距离,再近一点会让人不舒服,再远一点他可能无法随时照看到他,这么看来,他确实是十分专业了。

    安嘉瑞把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有点好奇之前他没回答的问题,难道是都天禄还有什么狗血的皇位争夺失败的经历?

    这个想法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从他跟都天禄接触的那段时间来看,他绝对没受过什么挫折,甚至可能都没有品尝过失败的滋味,这才能浇灌出他现在又骄傲又纯情的性格。

    真想教会他世界是很黑暗的,安嘉瑞冒出一个恶趣味,又悄无声息的自己掐灭了。

    还是想想怎么逃离都天禄这个高危副本吧。

    落塔观察到他的漫不经心,突然出声道:“先生要出去走走吗?”

    安嘉瑞拽回了跑偏的思绪:“出去走走?”

    落塔弯着腰恭谨道:“王子有事在忙,短时间内应该不会过来,或许您会想出去看看我们草原的风景?”

    安嘉瑞微微皱了皱眉,确认道:“你是说我们已经不在辞国了?”

    “是的,王子将您带回来之后,就全军撤回了草原,现在正在赶回大都。”

    大都,安嘉瑞还是知道的,草原上的明珠,据说风水宜人,草长马肥,极少受到极端天气的影响,一年四季温差不大,算是一个在辞国流传已久的草原上的神秘景点。

    草原上的几番霸主兴衰基本都是起家于此地,兵败于他方,属于草原上兵家必争之地。

    这么一想,大金于此地起家也是不足为奇。

    3第3章

    袁三军扎营正中心的大帐。

    都天禄端坐在正上方的位置,左手握拳支撑着头部,无聊的看着左右两侧争吵不休。

    也不知道嘉瑞起床了没有?新布置的大帐他喜不喜欢?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再亲亲呢?

    “将军!请您不要一意孤行!“底下一个年轻文士义愤填膺的劝言道。

    他的目光终于懒散的落到了他身上:“桂清也要劝我吗?”

    名为桂清的年轻文士毫无胆怯,他昂首看向都天禄,正气凛然道:“名士不可轻辱,安嘉瑞其人颇有奇才,将军何不折节下交,添一智囊呢?何以辱其至此!”

    此言一出,帐内的文士纷纷赞同。

    桂清接着道:“安家三代隐士,风骨高洁,举世皆知。此举无异于逼他自尽以卫气节!岂不惜哉?”

    “言之有理,将军何忍以私欲而伤其身也?”

    “将军三思啊!”

    眼看着反对的风潮越来越大,站在都天禄左下方的武将忍不住开口道:“我说你们文人就是磨磨唧唧的,这有什么好死不死的?殿下喜欢他,那就结契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殿下这身材,这样貌,身份地位,哪个配不上?再说了,殿下天赋异禀……”

    “柱子间,闭嘴。”眼看着他嘴上没把门的就要说些不干不净的话,都天禄没好气的开了口。

    柱子间闭嘴了,但是他身后的另一个武将跟着开口了:“殿下喜欢个人,你们也要反对,这也反对,那也反对,辞国的人就是规矩太多……”

    “二十鞭,自己去领。”都天禄冷冷的打断他道。

    边勇捷闭上了嘴,冲都天禄行了一礼,走出了帐外。

    “将军,若您与安嘉瑞结契,他将如何自处?文士风骨,岂因外物而折?您若不爱惜其才华,亦当怜其脸面也。”后排一个文人大声疾呼道。

    “将军三思啊!”右侧这一排文人皆弯腰行礼。

    “不必多言,吾意已决,等回至大都,吾即向大汗言明此事。”都天禄站起身,公布了自己的决定。

    草原的天空十分清澈,迎风送来了好闻的青草香。

    安嘉瑞走在被清理出来的路上,迎面碰到的几个仆从几乎刚一露面就恭敬的站到路边,不敢与他对视。

    落塔微微落后他一步,轻声为他介绍草原上的植物和一些军中趣事。

    安嘉瑞稍稍有些不习惯这种十分贴心的奴仆式服务,虽然对方表现的十分自然且舒适,甚至可以称的上妙语连珠,但是一想到这种服务态度从何而来……果然还是要推翻封建主义啊,虽然据安嘉瑞的记忆来看,这个时代正处于奴隶制社会向封建社会转型成功的末端,上层贵族已经开始转变为封建阶级,但是下层的奴隶制度还未完全消失,奴隶仍作为私人财产而存在。

    “啪啪啪”

    安嘉瑞正在心里推算这个世界演化的进程与□□的区别,突然听到了熟悉的鞭打声,忍不住脚步一顿,朝那边走了过去。

    落塔悄无声息的停下了话语,跟上前。

    声音听着很近,但是安嘉瑞绕了几个弯才看到了目标,一个赤/裸着上背的年轻男人,正单膝下跪在营帐前,身后是一个持鞭的小吏,一鞭鞭毫不留情的抽在他背上,哪怕安嘉瑞没有亲眼目睹他背后的样子,也能根据鞭子在空中回荡的响声和落到背上时钝钝的反响,估摸出这下手可不轻,背后肯定是皮开r_ou_绽了。

    他被引起了兴趣,抬脚走了过去,落塔抬眼看了眼边勇捷,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是没有出声阻拦。

    没有人拦他,他就直接走到了男子的不远处,近距离的看到了现场,果然是血r_ou_模糊,十分血腥,安嘉瑞有些遗憾的皱起了眉。

    单膝跪地的男子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张ji,ng致的脸庞,温婉的眼睛,小巧挺拔的鼻子,秀气的嘴,以及一张比安嘉瑞还要小的脸,组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下意识的看一眼他的喉结和胸部。

    “你看什么呢?老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有意见?你等下别走,等我挨完鞭子,跟你过过手。”一开口,完全破灭了那张脸给人的幻想,这破锣嗓子,恨不得让人抬手给他鞠一躬:大哥,对不住了,是小弟我有眼不识泰山。

    安嘉瑞还没对此做出反应,帐篷帘子一掀,一连串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正好听见了边勇捷的发言,都天禄走在最前面,闻言,冷笑了一声:“边副将,你出息了啊?嫌二十鞭太少?”

    后面的人面面相觑,这大将军的火气怎么说来就来?边勇捷因为外貌不够凶猛,在军中找人约了不少架,将军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怎么突然就要罚他了?

    等他们走出帐篷,发现边勇捷说此话的对象是谁之后,顿时恍然大悟。

    边勇捷自己还一头雾水,闻言更是奇怪的直为自己申述:“我没怎么啊,是这小子(文人们纷纷露出了幸灾乐祸的微笑)先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我……”说着说着他没声了,转而用狐疑的眼神看着露出微笑的桂清:“喻子平,你怎么笑的那么贼兮兮的?”

    都天禄无奈的摇摇头,绕过他,左手自然的握住了安嘉瑞的手,亲昵道:“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药吃了吗?身体好些了吗?”

    安嘉瑞挣脱了几下,都天禄握的紧紧的,丝毫不给他挣脱的机会。他只能往外站了几步,拉开距离干巴巴道:“将军无需为我如此费心。”

    都天禄跟着缩小距离,又想说些什么调笑于他。

    边勇捷突然张口道:“将军关心你还不领情,矫……”他话还没说完,柱子间已经悄无声息的蹲下身捂住了他的口,冲背后的小吏道:“还剩几鞭?赶紧打完吧。”

    “唔唔唔”边勇捷试图说些什么,但是柱子间毫不动容,甚至还有闲心对都天禄道:“殿下,这边风景不太好,不如你带安先生去别处看看?”

    都天禄看了眼还在奋力挣扎的边勇捷,轻轻的叹了口气,这边勇捷为他作战也有几年了,怎么就只长武力,不长脑子呢?

    他揽着安嘉瑞转身道:“正好,我这边事已了,带你去看看草原的风景?”

    安嘉瑞又皱起了眉头,试图跟他拉开距离,都天禄却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半强迫性的抱着他的腰朝一处走去。

    等他们渐行渐远。

    “将军势在必得啊。”一直在身后看着二人互动,桂清不由得轻叹出身。

    “我唯恐将军不仅得不到所爱之人,还将后悔莫及。“喻子平不由微微摇头。

    “将军位高而骄纵,岁小而欲重,不知如何爱人,却初遇所爱之人,实非幸事啊。”桂清再次感叹道。

    “什么位高,欲重的?说话能说几句我听的明白的不?”边勇捷不知何时凑到了他们身边,背上仍然血r_ou_模糊,但他毫不在意,嘴上叼了根草,眼睛亮到吓人。

    柱子间拿过身后仆从的伤药,递给了桂清:“劳烦祭酒了。”

    桂清将伤药揣进袖子,冲边勇捷朝他的营帐示意了下。

    边勇捷无所谓的挠了挠头,跟上了桂清的脚步,嘴上还不停歇的继续道:“小清子,你刚才说的到底啥意思,是将军不好还是那个小白脸不好?”说着他就提了提佩刀一脸凶猛:“要是那个家伙不好的话,我现在就去砍了他……”

    不知桂清回头轻声说了什么,边勇捷突然露出一个傻笑,大声嚷嚷道:“没有,他哪有你好看。”

    柱子间摇了摇头,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边勇捷如此一员猛将,在桂清面前只恨自己的尾巴摇的不够快,也堪称是世间一奇景了。

    还有就是……

    他收敛了笑意,转头看向都天禄和安嘉瑞离去的方向。

    还有就是即使殿下如此高傲,竟也有遇到心甘情愿低头之人。

    等稍稍离开了背后人的视线,安嘉瑞从他身边走开几步拉开了距离,都天禄挑了挑眉,有些暴怒,目光触及安嘉瑞这股情绪又自然的消失了,唯有怜爱之情:“你脸色不太好,身体又难受了?”

    总感觉都天禄时刻都在脑补,完全没感觉到不舒服的安嘉瑞低着头,扳着脸道:“将军……”

    还不待他说完,都天禄突然道:“你看。”

    安嘉瑞惊讶的发现,草原上绽开了无数的鲜花,各种色彩,各种品种混成一个大大的色彩绚丽的圆圈,被风一吹,无数花瓣打着旋在空中飘荡。

    他惊讶的捧起一朵小花,发现这是真花,只是被人从不知道何处移植过来,栽种到此处,显的有点焉焉的。

    “好看吗?”都天禄紧紧盯着安嘉瑞的神色。

    安嘉瑞才反应过来,他抬头看了眼都天禄,又看了看手里焉焉的小花,有些为都天禄的大手笔震惊,这么多的花,从他醒来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准备这个惊喜准备了多久。

    “你喜欢吗?”都天禄没有得到回答进一步靠近他问道:“我……”

    安嘉瑞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跟他拉开了距离:“将军厚爱,十分惶恐……”

    都天禄眼里所有的期待都暗淡了下去,他猛的凑近安嘉瑞,轻轻在他唇上碰了一下,立刻就放开了他,强装镇定道:“这是我的报酬……”他昂首道:“反正我也不需要你的答案,我就是要跟你结契!”

    安嘉瑞摸了摸自己的唇,眼看着对面的将军一脸霸道,但是耳朵尖都红透了,一时之间感觉有些好奇,他是怎么做到既纯情又流氓的?感觉这样轻薄了别人也完全不怕挨打呢。

    4第4章

    风轻轻的从他们身边吹过,带来各种花香。

    安嘉瑞突然有些心软,无论如何,这种希望他开心的行为是十分真挚的,没有必要被谴责的,而对于在这个时代长大的上位者来说,甚至连这种强迫都是十分自然的行为。甚至他的这种讨好的行为都让安嘉瑞有些诧异,大概是真的很喜欢他(的脸)吧。

    不过他有这种想法也能算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吧?安嘉瑞默默的分析了一番自己的心理活动,才对一直注视着他的都天禄露出了一个笑容道:“谢谢,我很喜欢,但是请你下次不要这样做了。”

    即使在百花齐放的背景里,安嘉瑞的笑容依然让都天禄微微一愣,他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个小酒窝来,好似没有听到他后半句话般,带着笑意道:“你喜欢就好,不然百花齐放都不得你开心颜,我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来换你这一笑。”

    他吹了声口哨,一只灰白色的哈士奇突然冲了过来,绕着安嘉瑞直打转。

    安嘉瑞才发现不远处站着的3个侍卫和落塔。

    “哈慈!“都天禄呵斥了一声往安嘉瑞腿上扒拉的哈慈,才淡淡的问道:“看他们干嘛?不摸摸哈慈吗?它在吸引你注意呢。”

    安嘉瑞低头,发现哈慈十分委屈的在他脚下直转圈,忍不住半弯腰摸了摸哈慈的头,一被摸头哈慈瞬间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安嘉瑞,这种熟悉的既视感让安嘉瑞忍不住抬头看了眼都天禄。

    都天禄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怎么了?”

    安嘉瑞忍住笑道:“我觉得它跟你挺像的……”

    都天禄有些疑惑,低头看了眼正眼巴巴的扒拉着安嘉瑞大腿的哈慈,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说明我们的眼光好,一眼看中了最好的你。”

    大兄弟,你是怎么做到情话张口而来的?有……有点想学……

    都天禄随手扔出去个亮闪闪的东西,哈慈突然朝着那个东西飞奔而去,都天禄偷偷凑近安嘉瑞,亲了一口他的脸:“你脸红了,好可爱啊。”

    安嘉瑞捂住脸,对他怒目而视,整张脸都变的绯红,都天禄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一股郁气再次涌上了心头,安嘉瑞忍不住捂住胸口开始猛烈的咳嗽了起来。都天禄神色一下子变的严肃起来,帮他顺了顺背。

    落塔走到边上,悄无声息的递上了茶水,都天禄干脆把安嘉瑞揽到怀里,将茶水往他嘴边送去:“乖,先喝点水。”

    安嘉瑞咳嗽的双眼泛泪,闻言,微微张嘴喝了一口茶水,但是咳嗽一直没有止住,又呛出来打shi了都天禄的袖口,都天禄微微一愣,干脆小心翼翼的用袖口擦干了他嘴边的水渍。

    等侍卫带着巫急匆匆的赶到时,安嘉瑞的咳嗽已经止住了,他靠在都天禄怀里,双眼泛红,眼角仍有水渍,身上那股一直以来高洁不可轻辱的气势缓和了下来,更显柔软,若刀剑开锋,观者不敢直视;又若名诗成句,闻者恍如;小侍卫偷偷瞄了一眼,突然脸红了。

    都天禄没关注在场的一个小小侍卫,他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安嘉瑞,连连追问把脉的巫:“嘉瑞咳嗽的很厉害,是怎么了?”

    这次来的还是那次那个白发苍苍说他药石无医的巫,他把了半天脉,脸色神色一变再变,最后才在都天禄虎视眈眈的目光中长叹了一口气:“将军,忧虑过重,实非人力可为啊……”他的目光在安嘉瑞身上停留了一会,才颤颤巍巍道:“我听闻了一个消息,不知道是真是假……”

    都天禄脸色一沉:“巫还请直述其言。”

    “听闻将军要与他结契?”

    都天禄眉头微微一挑,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巫好似没看见似的,双手合十,向他行了个大礼:“还请将军三思!伟大的姆妈教导我们做人当光明磊落,何以用如此龌龊的手段来折辱他国的高洁之士呢?更何况,他如今郁气凝于心,将军如此逼迫下去,不怕其郁郁而亡哉?“

    都天禄不怒反笑:”你如何得知我在折辱他?“

    巫弯着腰一动不动道:“将军欲与他结契。”

    都天禄咬紧了牙,脖子上青筋一根根显露出来,怒气勃发,安嘉瑞几乎以为下一秒他就要暴怒出声,没成想,他的目光突然落到了安嘉瑞身上,与安嘉瑞的目光一接触,他突然低低的笑了一声,语调正常的问巫:“那他的病,巫怎么看?”

    巫有些疑惑的抬起头,迟疑道:“自当平心静气,少动念,不嗔不怒,我稍后写几副药方给侍从……”他停顿了下,突然坚定道:“将军若能少与他见面,这病情自然大有缓解。”

    都天禄轻笑出声,挥了挥手,示意巫退下。

    等侍从们自觉的撤到一边,他才抱着安嘉瑞坐到刚才仆从搬来的躺椅上,看着哈慈把他ji,ng心准备的花丛扑腾的一团乱,才在安嘉瑞耳边轻声道:“他们都说我要与你结契是折辱于你,但是我知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对吧,嘉瑞。”

    安嘉瑞刚咳嗽了半天,现在浑身乏力,喉咙难受,被都天禄抱的也挺舒服的,一时之间也不想装模作样的反抗了,闻言,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哼哼道:”我可没说过。“

    都天禄脸上泛起笑意:“我知道你跟他们想的不一样,你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你只是不喜欢我而已。”说到不喜欢我,他也无丝毫挫败感,依然带着笑意道:“但是我迟早会让你喜欢上我的呀,我只是先喜欢上你了,这难道是一桩罪吗?”

    说着,他还小心翼翼的喂了安嘉瑞几口水,目光坦率而真诚,如同一个平凡的年轻人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安嘉瑞看,每一处都是他的痕迹,每一处都在诉说喜欢。

    安嘉瑞被这记直球直接击中,他小小的咳嗽了下,感觉自己遇到了对手,还是该死的符合他审美的那种,安嘉瑞遗憾的制止了自己的想法,冷静道:“将军即已将我掳走,又何须问我?”

    都天禄看着他这番表情变化,突然靠近他,双眼相对,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只需他再微微低头,就能相吻,他看了半晌,果然微微低头,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才不甘心的道:”下次你再惹我生气,我就亲你一下,这样我就不生你的气了。“他停顿了下,突然有些狡黠的道:“如果我非常生气……”他拖长了音,继续道:“我就……”他手微微点了点安嘉瑞的胸膛:“亲你这里。”

    安嘉瑞差点绷不住自己的表情,这也太甜了吧?大兄弟,你是专业制糖的吗?糖分大批发?

    奈何我拿的不是郎情妾意的剧本啊,而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名士剧本,不过说真的,后者比前者能玩的py多了很多……安嘉瑞控制着表情,有些遗憾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不过他现在觉得都天禄这个高危副本说不定可以转换成easy模式……

    关键点在于怎么心不甘情不愿的郎情妾意,感觉很有挑战性啊?

    都天禄没有收到回答也不以为意,毕竟嘉瑞这么害羞,他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安嘉瑞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等安嘉瑞被盯烦了,看了他一眼,他才收回眼神,抱着他轻声抱怨道:“那些人一点都不了解你,只会老生重谈,烦死了。”

    安嘉瑞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沉香味,耳边不断传来他的轻声细语,居然渐渐有了睡意。

    都天禄说着说着突然停下了话头,他低头看去,安嘉瑞已经合上了双眼,显露出一副毫无防备的模样,他居然在他的怀里睡着了?带着几分荒谬和哭笑不得,都天禄将他抱回了大营。

    轻轻放到床上,看着他恬静的睡颜,他突然露出了一个兴奋的笑容,伸手悄悄靠近了安嘉瑞的衣领,还没做些什么,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低语:“殿下,柱大将在门外等候。”

    都天禄收回手,转头看了说话的人,正是落塔,他有些遗憾的收起了脸上奇怪的笑容:“他现在这身衣服睡起来不舒服,你替他换下,不要吵醒他。药先煎上,等嘉瑞醒了先把药喝了,对了,去我库房把那个琉璃瓶拿出来,他看见了一定喜欢。”

    落塔恭谨称是。

    他才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大营,果然看到柱子间正候在门外百无聊赖的样子。

    “怎么了?”他走到他身后问道。

    柱子间先不紧不慢的行了一礼,才探头看了看大营,递给都天禄一个疑惑的眼神。

    都天禄朝前方走去,头也不回的道:“嘉瑞睡着了,免的吵醒他。”

    柱子间落后一步,慢慢道:“殿下,以现在的行军速度,大约再过两三日,大军就能达到大都了。”

    都天禄眉头一挑,闻弦而知雅意:”我意已决,不必再劝。“

    柱子间爽朗的笑出声:“殿下未免也太低估于我了吧?我不是来劝殿下的。”话虽这么说,他却话锋一转道:“殿下,如今有不少人支持你作为大汗候选者,如果此项决议一旦流传出去,恐非幸事啊。”

    都天禄走到了之前那片花海前,闻言停下脚步,随手抽出柱子间的鞭子,抵住柱子间的下巴抬了起来:“柱子间,我们认识多久了?”

    柱子间苦笑一声:“自将军能爬上马背之时,我便开始追随将军了。”

    “那,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牧地烈部落的意思?”他旋转了下鞭子,轻声问道。

    柱子间后退一步,端端正正的跪在杜天禄面前:“属下僭越,当罚。”

    都天禄饶有兴致的看着他这番行动:“那就是你自己的意思了?不着急罚,你若有缘由慢慢说来,我也听上一听。”

    “自大汗从袁吉多尔大汗手中接过汗位,称帝,建国号:大金,吉尔黑部落已连续统治草原二代之久,牧地烈部落已经等的足够久了,才等到殿下……”他停顿了下继续道:“如今大汗的子嗣中无如殿下出众者,正所谓兄终弟及……”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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