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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节

    没有金手指导致扑街的十种方式 作者:霜落林空

    第34节

    其他人在结果宣布后纷纷跟着下人去自己的宿舍,他们将在司天阁开始为期五年的学习。

    陶慕嘉把独孤启叫住,等到人都散尽之后让下人把门关上。

    偌大的厅里只剩下门两个人,陶慕嘉抬眼看他:“为什么要一字不漏地把答案写上去?”

    独孤启拄着拐杖低着头,没有什么表情:“有些事,既然要做,就要做得绝一点,我不显示绝对的能力,如何能服众。”

    陶慕嘉觉得有些好笑,“你现在才刚刚进入司天阁,哪有绝对的能力?若想服众,往后才更加关键。”

    独孤启突然抬头看向他,“如果我不是第一,你是不是就不会收我为关门弟子?”

    陶慕嘉愣了一下,笑道:“或许是吧,但是在司天阁,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两人沉默着对视,陶慕嘉看不懂独孤启的眼神,这个孩子心里总是藏着他不了解的事情。

    半晌,他缓缓起身,叫来了下人,让他们给独孤启在鼎阁准备间房间。

    独孤启奇怪地问他:“为什么不让我和他们一起住?”

    “你是觉得还没被欺负够?还是想多受点‘磨炼’?”陶慕嘉把目光往他背后转了转,“何况你的伤还没好。”

    独孤启心里颤了一下,轻声说了句多谢。

    “想必你并不想谢我,可是不得不说谢我,我知道你心里面有委屈,但很多事情不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陶慕嘉看着面前这个总是紧握着拳头的少年,终于可以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跟我走吧。”

    独孤启点点头,带着自己仅有的那一点东西和陶慕嘉到鼎阁去。

    独孤启的房间就安排在陶慕嘉的旁边,两人分别的时候独孤启站在门边看着陶慕嘉进了房间,才安心地关上门。

    这是独孤启三年以来第一次离开皇宫,他把东西放在桌上,看着崭新的床铺和桌椅,缓缓地坐在床边,抚摸着床铺上的纹路。

    背上的伤还有些疼,他没法久坐,要么躺下,要么站起。

    外面月亮正明,只是缺了一大半,推开窗正好能看见皇宫,独孤启还没有什么睡意,走到窗边往远处眺望。

    世安宫在皇宫的角落里,他看不太清,但是凭着记忆也能想象出来,白天的时候他没法说,到了晚上,那种孤独感才真正袭来。

    他出来了,来到了司天阁,阮茗筝还在宫里,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司天阁三个月放一次假,中途倒是能让家人探望,但阮茗筝来不了,他和他唯一的亲人以后只能三个月见一次面。

    他撑着脸看了许久,幽幽叹了口气,带着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惆怅。

    “才多大呢,就叹气。”

    独孤启差点把拐杖扔出去,转头看见了端庄地站在门口地陶慕嘉。

    “滕……大人。”

    陶慕嘉直接走到床边坐下,拍拍床铺示意独孤启趴到自己身边。

    “在我面前可以叫我滕罗,在别人面前就别叫漏嘴了,过来,给你上药。”

    独孤启有些犹豫,迈着小步子走到他旁边。

    陶慕嘉都把药瓶打开了,见他还不趴下来,也不抬头:“犹豫什么,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这种事,让下人做就好了。”

    “亥时到寅时这里不准下人进来,以后你也要习惯自己动手,渴了饿了自己下去找吃的,我也就看你受伤现在照顾你,以后是不会了。”

    独孤启懵懵懂懂点头,把上衣脱了趴在床上。

    之前的药还是有效,这才两天,背上已经结了薄薄的一层血痂,陶慕嘉用手指在泛红的伤口按了按,听见了独孤启的抽气声。

    看来挺疼的,陶慕嘉微微摇头,用棉球蘸着药粉一点点地覆盖到伤口上。

    他的手法很轻,独孤启只觉得背上痒,但又有点舒服,抱着被子枕头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陶慕嘉帮他上完药,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就把衣服给他搭在背上,再盖上被子。

    他熄灯准备出去,突然听见独孤启叫他。

    “滕罗。”

    “嗯?”他站在黑暗里等独孤启的回答,然而等了半天没反应,才明白独孤启是在说梦话,也不知道这小孩在梦里叫他名字是在做什么,或许是怨恨,或许是感激。

    陶慕嘉把门关上,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坐在黑暗里冥思许久,推开窗朝着独孤启曾望着的那个方向看去。

    世安宫笼罩在黑色的夜幕下,一点烛火的光亮都没有。

    想必无论是独孤启还是阮茗筝,都不会觉得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日子。

    1551:独孤启自己选的路,你少替他瞎c,ao心。

    陶慕嘉:我倒是不想替他c,ao心,这不是为了天命吗。

    1551被他噎住了:你能不能少提天命?就因为这倒霉玩意儿,我愣是没给你判ooc,你还想咋滴?

    陶慕嘉想着,自己其实也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起当年远扬和他也算是“亲人”,分开的日子总是显得格外难熬。

    “嗯……下次找个借口让他回家省亲吧。”

    1551沉默了一下:神他妈省亲……

    第67章 明月见江山

    自从经历了两个世界之后,陶慕嘉觉得这个世界对他简直无比温柔,终于不用像前两个世界一样东躲西藏,对于天命之子,也可以尽可能的提供好的条件,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叮当猫,要什么有什么。

    1551说你清醒一点,独孤启还没长大呢,以后要把你的头砍下来。

    陶慕嘉不想理他并向他扔了一只狗。

    第二天陶慕嘉早起上朝,路过独孤启发现房门发现着孩子还在睡,往常卯时司天阁也要开始晨诵,等他下朝之后有专门的讲师为这些弟子讲授课业,这个时候大都该起床了,但一想到独孤启背上还有伤,这几天为了准备考试也没有好好休息过,陶慕嘉就吩咐下人把早膳准备好,临近早课了帮独孤启穿衣洗漱。

    下人从没见他对谁这么好过,应过之后自然不敢懈怠。

    陶慕嘉早朝回来的时候,果然听见天阁第三层的学堂里传来郎朗诵读声。

    司天阁成立不过六年,从第二年才正式确定司天阁自成体系的选拔方式,说白了这就是司天阁的应届生。

    走进巨大的天阁,从下向上望,盘旋的楼梯连接七层,最上面一层封底成了天顶,长长的符咒从天顶垂下来,庄严而神秘。

    陶慕嘉慢慢地从第一层走到第三层楼梯口,若是往常他一定不做停留,直接到第八层处理公务,然而今天他的脚步在第三层停住,停顿了一会之后朝学堂走去,下人跟在他后面忍不住问道:“大人今日不办公了吗?”

    陶慕嘉眄了他一眼,“这是司天阁的第一批学生,陛下也很是看重,本宗自然要观视一番,以便日后调整。”

    下人噤声,不再多话。

    现在还没下课,读完书之后只有夫子平板无波的讲授声,这些讲师也算是陶慕嘉的同僚,不过司天阁里一向他一人独大,平日里也不怎么见这些人,现在来了学徒,才发现司天阁也可以如此热闹。

    学堂的窗户没有关,陶慕嘉站在后门,透过窗户朝里看,正看见一个偷摸着回头和别人说小话的学生,那人一见到他吓得立刻把头甩回去,把书倒着拿起来。

    陶慕嘉看了只好笑,他都这么久没当过老师了,还是这么有班主任的范。

    他不动声色地用目光在人群中梭巡,终于找到了独孤启,独孤启因为有国师的特许,连上课也趴在桌上,但又因为所占面积太大,只能趴在最后面,一转头就对上了陶慕嘉的目光。

    突然的对视让人措不及防,独孤启的目光冷漠而沉静,随后小孩动动嘴唇,看嘴型是说了两个字:“干嘛?”

    陶慕嘉一瞬间感觉自己不是巡查的班主任,倒像是逃课的坏学生。

    面无表情地朝后退了两步,陶慕嘉手一抬,关上了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往楼上去。

    独孤启沉默地盯着那扇关上的窗,过了一会才转回头继续听夫子讲课。

    午时,陶慕嘉揉了揉疲惫的眉心,楼下传来阵阵香气,是带着r_ou_味的饭菜香气,他便听见了自己肚子咕咕叫,幸好顶层只有他一个人,不然可尴尬。

    下人把饭菜端上来的时候向他通报独孤启在楼下等候,陶慕嘉便让他上来。

    独孤启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从楼梯口上来,不紧不慢地走到陶慕嘉面前。

    “午膳时间,找我何事?”

    独孤启朝周围看了一眼,陶慕嘉明白了,让众人退下。

    顶层又只剩了他们两人。

    独孤启见周围没人了,便大胆开口:“你给我的书我都看过了,现在学的太简单了。”

    “……”陶慕嘉觉得学霸的世界让人有一丝不能理解,“你想学更高深的学问,首先得把基础夯实,磨刀不误砍柴工。”

    独孤启奇怪地看他一眼,“你这么提拔我,想必清楚我的能为,何况你说的收我为关门弟子。”

    虽然这么说没错,但是陶慕嘉当时只是找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多加一个人进来的理由,没想太多,再者,独孤启的前半句有种欠揍的错觉。

    或许是戳到了学渣那颗敏感的内心,陶慕嘉放下纸笔,坐得更端正了些,“既然如此,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你可以指定司天阁任何人成为你的老师,但必须在一年一度的考核中超过任何一名学生,否则,你就回去重修。”

    独孤启想了想,问他:“任何一个吗?”

    “是。”

    独孤启又想了想,然后说:“那就你吧。”

    陶慕嘉正襟危坐,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好似抽搐一般弹了弹。

    陶慕嘉:他是看了剧本吧?知道我最垃圾?我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

    1551: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作完。

    独孤启见他没有反应,试探地问道:“你不同意?”

    “可以。”人活在世,不争馒头争口气,陶慕嘉决不认输。

    独孤启笑了,“多谢。”

    陶慕嘉看向他,不解问道:“为何总向我道谢?我岂不是你的仇人?”

    独孤启收敛了笑容,“纵是仇人,做的事也未必不值一谢。”

    “说的在理,一同用膳吧。”陶慕嘉起身把下人叫上来布菜,顺便给独孤启加了几层垫子,让他趴得舒服些。

    一顿饭吃得和谐而沉默,午睡过后陶慕嘉叫下人去通知下面学堂的老师,把独孤启从名单上划去。

    鉴于自己实在没什么真才实学,陶慕嘉把滕罗的藏书全堆在了独孤启身边,让他先看,自己也从头开始自学。

    阳光围着天阁转了半圈,阳光透过窗棂,照亮少量浮尘,在两人身上照出一片朦胧的黄色。

    独孤启趴在陶慕嘉面前,左手边已经堆了三四本看完的书,原本能高过他头顶的书摞已经与他的头顶齐平,额前被阳光照得发亮的黄色茸毛搭在鼻梁上,显得斯文秀气。

    陶慕嘉放下书,看向一边的刻漏,他竟然安安稳稳地学了将近四个小时,真是不可思议。

    再看独孤启还在津津有味地啃书本,陶慕嘉扯扯嘴角,盯着独孤启那一小撮头发渐渐入神。

    这么明显的目光,独孤启不注意都不行,他翻起眼皮,微微歪头回应陶慕嘉的眼神,见陶慕嘉没什么反应,出声唤他:“大人?”

    陶慕嘉怔了一下,瞳孔聚焦回来,顺手拿笔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看书就行,看我做什么?”

    “……”对于陶慕嘉的恶人先告状独孤启无话可说,低头继续看书。

    陶慕嘉又看了他一会,这次不是发呆,他扣了扣桌面,让独孤启注意过来。

    “白露祭典,司天阁全体都要虽陛下到逐鹿坛,场面宏大,该是百年之最。”

    独孤启眨眨眼,“大人有什么吩咐?”

    “那些贵族子弟就算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祭典,多多少少也经历过往年的祭典,可你到这三年,似乎都没有参加过祭典。”

    一提起这个话题,独孤启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他微微低下头,“大人放心,我在伍国也经历过祭祀,不会给司天阁添麻烦。”

    陶慕嘉又敲了一下头,严厉地皱起了眉:“说你麻烦了吗?少伸着脑袋接石头。祭祀前回世安宫看看你的母妃吧,也好为她祈福。”

    独孤启有些诧异地抬头,只能看见陶慕嘉温和平静地低着头处理事务,他们谁都没有说多余的话,独孤启又盯着陶慕嘉看了半晌,好似发呆一般。

    随后,他小声说道:“滕罗,你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坏。”

    纤长浓密的睫毛轻扑了两下,陶慕嘉把写歪了的阅字默默划掉。

    学堂里在准备放学,吵闹的声音从楼下传上来,而上面却好似全然没有被影响一样,保持着安静。

    晚上陶慕嘉照样帮他上药,特制的金疮药实在好用,独孤启背上的伤已经全部结痂,也没有红肿的样子,大概再有两三天独孤启就可以自由走动站坐躺了。

    但陶慕嘉还担心独孤启有没有被打得伤到骨头,上药的时候就按他的脊柱和腿骨,问他疼不疼。

    独孤启说不疼。

    陶慕嘉还是把敷的药膏留在了独孤启枕头边,嘱咐他疼就自己擦点,临走帮独孤启把烛火吹熄。

    房间里一片黑暗,少量月光从窗外透进来,独孤启还睁着眼睛,他回忆着陶慕嘉下午和他说的话,不自觉弯了弯嘴角。

    也许他们之间本就没有多深刻的仇恨。

    一夜安定。

    离白露祭祀的日子还有十天,独孤启这些日子都要跟在陶慕嘉身边,虽说陶慕嘉看起来冷漠严厉,但实际上对他处处关照,独孤启也不是白眼狼,这些也都看在眼里。

    等独孤启伤好了之后,陶慕嘉就叫他跟着侍卫学打拳,明面上说着“怕你学得太快,出师太快”,暗地里独孤启也知道他是为了让自己多活动活动筋骨。

    独孤启也就如他所愿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天天跟着侍卫学武。

    晚上陶慕嘉在鼎阁处理还没处理完的事务,他就默默在旁边磨墨,陶慕嘉问他是不是当书童当上瘾了,独孤启说是为了还他为自己上药的人情。

    日子转眼就过了八天。

    陶慕嘉让下人帮独孤启把包袱准备好,在众人还未下课时把独孤启送出了司天阁。

    “皇宫里就不归我管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独孤启微微笑笑:“知道了,大人。”

    第68章 明月见江山

    皇宫里远不如司天阁热闹,廉查时不时疯癫,皇宫里人人自危,噤若寒蝉。

    好在独孤启从偏门走,碰不到廉查。

    世安宫这些日子比他走之前寥落了些,阮茗筝身体渐好,廉查也没再让宫女侍卫去世安宫守着,因此独孤启回来的时候,世安宫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阮茗筝因为见不得风,常年呆在寝殿,独孤启放了包裹就去找她。

    外面无人通传,他进去的时候阮茗筝正在小憩,手边放着还没做完的衣服。料子上好,看来是宫里新送来的。

    独孤启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搬了个小凳坐在阮茗筝床头。

    阮茗筝也不过三十岁,两鬓已经起了不少白发,独孤启伸手把那些白发别进黑发里,然而白发很快就掉出来。

    他的眼角耷下来,手停在了阮茗筝耳边。

    作为阮茗筝唯一的孩子,他很明白阮茗筝的苦衷,他还记得当廉国使官当众宣布为祸星的时候,他的父皇那难看的脸色,以及母妃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

    曾经的阮茗筝贵为一宫之主,现在也不过是个低阶妃子,而他,再也不是父皇最疼爱的孩子。

    说到底都是滕罗所说的什么天命,他本该恨的,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又觉得没有那么可恨。

    枕头歪了一下,塞着红色绑带的瓶子掉了出来,独孤启一惊,手划过去接到那个瓶子,抬头正对上阮茗筝睁开的双眼。

    “阿启回来了。”

    独孤启站起来行礼,“是,母亲。”

    阮茗筝撑着身体靠在床头,让独孤启坐在自己身侧。

    “这些日子可还安好?滕……国师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都好,伤也好了,国师他对我挺好的,还亲自教我。”

    虽这么说了,阮茗筝的眼里还是止不住担心。

    “他要是故意折腾你,你记着跑就是了,不用担心娘,你就算跑了,他们也不能拿你怎样。”

    独孤启听了忍不住笑:“娘你想多了,国师又不是无事可做,要真想故意折腾我,把我放在皇宫里不管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

    阮茗筝不赞同地看着他,摸着他的脑袋语重心长道:“这是你涉世未深,不知世道艰险,谁是真心,谁是假意,你哪里分得清,你要记住,这世上只有娘会全心全意对你好,其他人对你好,总有想从你身上得到的东西。”

    独孤启低头不敢与她对视。

    阮茗筝看他这样笑容一下子收敛起来,拽着他的手把瓶子挪到跟前。

    “后天就要祭祀了,这个东西,你回去的时候你带去,有机会加到滕罗的杯子里。”

    独孤启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仔细一下顿时颤抖了一下,站起来退后两步,低头看看手上的瓶子,赶紧把瓶子塞回了阮茗筝手里。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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