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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喵喵喵 作者:每天都在抠脚

    第2节

    还好国师大人似乎并没有打算拆穿他,轻笑一声后,荷华在他额头印下一吻,而后起身穿衣。

    白苗苗身体一僵,而后便听见一阵窸窸窣窣,再接下来便是推门而出的声音。悄悄睁开一只眼,确定荷华真的出去之后,白苗苗抱着被子,在柔软的大床上滚来滚去。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小绿进去收拾屋子的时候,便见着国师大人的猫在床上滚来滚去滚来滚去,貌似周围还冒着粉红色的泡泡,带桃心的。

    “小红?”小绿试探性地喊了喊,果不其然床上地身影一僵,而后迅速地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头,眨巴着大眼睛:“喵~”

    刚刚那货真的不是我啊喂!

    经历了早上这么一出,等白苗苗磨磨蹭蹭地出来之后,荷华已经出门了,白苗苗一边扒拉着小鱼干,一边用眼神询问正在收拾屋子的小绿荷华去哪里了。

    小绿擦了擦额头的汗,一时间竟奇异地感觉,跟着国师大人待久了,似乎也读得懂小红眼中的意思,她思索了一会儿,道:“国师大人同宇文小姐一同去虞山赏枫林去了呀。”

    白苗苗一听,小脾气顿时又上来了。

    小绿无奈地表示,国师大人的喵又吃醋了。

    宇文若素坐在房中,单手托腮望着窗外的景色,长长睫毛微微向上卷翘,一袭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ji,ng致的牡丹,乌黑的秀发用一支ji,ng致的白玉簪挽住,露出ji,ng致素净的脸蛋与白皙的脖颈。

    荷塘小池中的荷华开的旺盛,碧绿的荷叶衬托着粉色的花朵,挨挨挤挤,一株株挺立在那,如同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般,美丽绝伦。

    少女白藕般的手臂下压着一张宣纸,从上面未干的墨迹来看似乎刚写不久,纸上的小楷隽秀雅致,字若行云。

    宇文若素望着窗外出神,连身后有人靠近都未曾发觉。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宇文若素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用手挡住宣纸,回头一看,竟是自己的贴身侍女清歌。

    见自家小姐窘迫地羞红了脸的样子,清歌掩唇直笑,状似叹气道:“我家小姐这一颗心儿可都被国师大人勾走了,哎,女大不中留哟。”

    “清歌!”宇文若素瞪着杏眼佯怒娇嗔道,一张俏脸满是通红,三分是怒七分是羞。

    清歌同宇文若素打小一同长大,关系自是极为亲昵,清歌又稍长宇文若素几岁,是以清歌一直将宇文若素当妹妹来照顾,见她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自是忍不住调笑一番。

    “好了小姐,清歌不闹你了,这些是秀云坊刚做成的衣裳,你试试合不合身。”清歌笑着将怀中的衣服放下,一一给宇文若素过目。

    宇文若素轻哼一声扭过头,假作不理清歌,竟同这个年纪的少女一般耍起了小性子。

    许久未见自家小姐这般任性的模样,清歌忍俊不禁,只得上前讨好似得认错:“好了小姐,清歌错了,您大人有打量就别同我生气了”

    二人嬉笑打闹了一番,忽地宇文若素问道:“我爹呢?最近都不曾见着他。”

    清歌诧异道:“小姐您不知道?近个儿三皇子经常来府上求见宇文将军,将军被他弄得烦不胜烦,这不跑到右相大人府上避难去了。”

    宇文若素愣了愣,道:“竟有这回事?”

    清歌见状假作叹气:“哎,这样怪不得小姐,谁让我家小姐一颗心都系在国师大人身上了。”

    “你看我不打你”

    宇文若素顿时又涨红了脸,恼羞成怒,作势要打她,两人一嘻一怒你追我赶,闹得不亦乐乎,一时间屋子里充斥着清脆银铃的嬉笑声。

    ——————

    说起虞山,最出名的便是红枫林。

    待到深秋,枫叶全红透,漫山的红枫如同灼烧的火焰,美不胜收,倒不失为一处瑰丽,只这虞山也并非所有人都能进,因皇上十分喜爱这红枫,经常来此游玩赏景,便在这山底下派了人时常把守,一般平民自是进不去,能进的大多是写能在京城排上号的有权有势的大官员公子哥儿。

    第二日,宇文若素起了个大早,厚着脸皮无视清歌的戏谑调笑,ji,ng心打扮了一番。

    一席淡蓝色的广袖水烟裙,俏丽ji,ng致的脸蛋略施粉黛,齿若编贝,唇若点樱,柔顺乌黑的长发用ji,ng致小巧的珠花装饰固定,袖口处绣着的淡雅的兰花,身姿窈窕,倒是好一个俏丽佳人儿。

    虞山,红枫林。

    整片山被红叶覆盖着,漫山的红枫犹如一团团的火焰在燃烧,炽热而妖美。

    火红的红枫树下,男子一袭白衣,温润的眼眸带着浅浅的笑意,眉目如画,衣冠胜雪,恍若泄了一地的清辉,那一袭雪白与妖娆的火红的交融下,仿佛能惑人心神,一不留神就叫人看痴了去。

    宇文若素怔怔地看着那道优雅颀长的背影,心跳如雷,犹豫中又夹杂着一丝羞怯地轻喃出心上人的名字:“荷华”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第5章 第 5 章

    近日京城里百姓饭后津津乐道着一件事:前日皇上下旨,封宇文将军的嫡女宇文若素为妃,择日进宫。

    据说是皇上当日去虞山游玩,偶然见着在枫林深处赏景宇文若素,见其貌美动人,气质淡然如兰,这一眼便倾了心。

    宇文若素在京城里的名气可不小,博学多才又貌美无双,爱慕她的公子哥儿们毫不夸张地说,可以从将军府排到城门口去,其中不乏有才有貌的大好青年才俊。百姓饭后闲茶也时常论道,不知谁日后能有幸得了宇文小姐的青睐,哪曾想着转眼这宇文小姐便进了宫。

    雍成帝年近四十,荒 y  无度喜好美色那可是出了名的,后宫的佳丽美人更是数不胜数。

    宇文将军当初追随先帝开辟疆土,两代功臣,荣宠已到鼎盛,封无可封,又只得宇文若素一个独女,一时倒也不知是幸也不幸。

    丞相府,明沐园。

    杨柳依依,翠绿的柳条悠然垂下,石桌上摆着一盘棋,两道人影正端坐于桌前对弈。

    “大人这一步当真是妙。”纤细的素手执白子落下。

    “何以见得?”那人挑了挑眉,黑子紧跟着落下,犀利地断了白子的退路。

    就当前来看,白子呈已颓势。

    白子不紧不慢,轻轻落下,只见执棋之人悠悠开口道:“现下的后宫势力基本上分为两股,一方便是以皇后为首,一方以皇贵妃为首,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是一根紧绷的弦,只稍微一点外力作用便会断裂。”

    那人并未说话,玩把这手中的黑棋,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示意他继续。

    “将素儿送入后宫,一来断了各皇子党派拉拢宇文家的念头,断其一大臂力。”

    黑子拦截,白子另辟蹊径。

    “二来将宇文将军拉入这趟浑水,避免其日后有力气作捕蝉的黄雀。”

    黑子步步紧逼,白子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如一张网慢慢围住黑子,一时间棋盘上的形势紧张起来。

    “三来平衡后宫势力,以免一个不慎便造成一家独大的局面。”

    白子轻落,棋盘已成定局。

    “一箭三雕,好计策。”说罢,他抬头看向眼前之人,面上仍旧温润含笑,目光却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向对方。

    对面之人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执着黑子若有所思地看着棋盘,而后“嗒”地一声,黑子落下。

    “平局。”荷华轻道,语气中不知是了然亦或惋惜。他似笑非笑地抬头,对上那人的犀利的视线:“知我者,琴师玉子也。”

    来人便是素有京城第一琴师之称的玉子。

    “你开始动手了?”玉子抚了抚身侧的琴,问道。

    见荷华点头,玉子随手拨了拨琴弦,道:“也不知你费这么大力气作甚,那位置当真有这般好?”

    荷华轻笑一声,垂眼看着手中的白玉杯,食指轻轻摩挲着杯子的边缘,缓声道:“你该知我,他若能使我臣服,我便佐之,若不能”忽地握着杯子的手一松,白玉杯从手中滑落,“嘭”地一阵清脆的声响,便摔得四分五裂。

    “那便取而代之。”

    玉子轻轻瞥了一眼荷华,若说这世上有谁最了解他,那便是荷华,同样最了解荷华的便只有他。他们太像了,看似文雅淡然,实则骨子里比谁都傲,只玉子此生唯一所爱便是琴,而荷华大概是他自己和他的猫?

    想起荷华那只猫儿,玉子皱了皱眉。

    他总觉得荷华对那只小猫儿不太寻常,不似主人对宠物的喜爱,更像是思索了会儿,却又不知该如何形容。

    先帝半生戎马,纵横沙场,开疆土,立法治,不以出身论英雄,赏罚有度,公私分明,当得起起一代袅雄。荷华当初甘愿为之臣服,劳心治国,一心辅佐先帝治国平天下,至今十余载,而现在的雍成帝平庸无能又喜好美色,虽非荒 y  无道大j,i,an大恶之人,但奉这样的人为主,对心高气傲的荷华来说说无疑是不可能。

    若非要比喻,荷华便是一把绝世利剑,两面都是锋利的剑刃,握得住便可御敌内外,犹如神助,握不住,一不留神刺向的便是自己的心脏。

    “我将你那徒儿送进宫去,你不心疼?”荷华悠悠饮了一口茶,调笑道。

    玉子只淡淡撇了他一眼。

    荷华笑着摇了摇头。

    三三两两的琴声响起,断断续续。

    京城里极为热闹,今个儿是宇文若素进宫的日子,那阵势极为盛大,红地毯从将军府一路铺到皇宫,足可见皇上对这位还未进宫的娘娘多么宠爱。

    白苗苗伸出猫爪,撅着屁股在花丛里扒拉着。

    白苗苗感到非常地愧疚,若不是自家饲主撩妹子撩到了虞山去,宇文若素这么水灵灵的一棵白菜怎么会被雍成帝拱了呢!然而每当白苗苗去兴师问罪,总能给荷华给忽悠过去,偏生等人走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被蒙了!

    他绝对不承认这是智商问题!

    白苗苗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终于把花园里开得最盛的芙蓉给扒了下来,将花叼在嘴里,三两下便跃上屋顶,不一会儿便跑了个没影。

    将军府内一片忙碌,门外亦是人声沸鼎,热闹非凡,红地毯早早铺好,仪仗与车驾已在外面等候。

    屋子内,空气中一片寂静,安静得令人窒息。

    铜镜前坐着一道身影,红妆黛眉,凤冠霞帔。

    宇文若素面无表情地坐着,如同木偶一般任由侍女摆弄。宇文旭沉默地站在她身后,面容刚毅,背脊挺得笔直,可发中的白丝和眼底深深的疲惫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一名小厮匆匆走了进来,走到宇文旭面前低声道:“将军,宫里头的人在催了。”

    给宇文若素梳妆打扮的侍女替她整理好服饰妆容后,有些犹豫地喊道:“小姐”

    良久,也没有等到宇文若素的反应,屋里的几人僵直地站着,谁也不敢出声。过了好一整子,一直沉默不语的宇文若素呆滞地眨了眨眼睛,而后淡淡起身道:“走吧。”

    屋里的下人们顿时松了一口气,谁也没说话,静静地跟在宇文若素的身后,在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身后的宇文将军忽地出了声:“素儿”

    宇文若素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一声沉重的叹息响起,宇文旭狠下心道:“进宫了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像以前这般胡闹,你莫要怪为父狠心,也莫要怪皇上”见女儿一直未出声,宇文旭后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再次叹了一口气,宇文旭摆了摆手,转过身道:“送小姐出去吧,好生照顾着。”

    父女两背着身,谁也没有回过头。以往宇文旭的背脊总是挺得直直的,好似天塌下来都压不垮,此刻却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一样,背影显得有些佝偻。

    曾经被誉为战神、在战场上犹如神话一般立于不败之地骁勇善战的大将军,确实是老了。

    听着身后陆续离开的声音,宇文旭负过手踱步到窗户边,抬起头望向窗外。

    他知晓宇文若素心里怨他,宇文旭爱极了宇文若素的娘,这一生便只娶了这一人,可惜她娘去世的早,宇文旭只得这一个女儿,打小便是放在手心里捧到大的,将她送进宫,他又如何舍得?

    可皇命不可违,他宇文家再怎么受宠,说到底只是臣子,万般荣华尊贵都是皇帝给的,皇上下了令,即便是万般不愿,做臣子的又如何能不从。

    车驾缓缓启程,驶向皇宫这座巨大而又华丽的囚笼,囚住的,是一个正处豆蔻年华的少女的一生。

    第6章 第 6 章

    宇文若素身着大红色的吉服,安安静静地坐着,乌黑的瞳仁中一片空洞死寂,如同一个ji,ng致绝美的瓷娃娃,漂亮却又毫无生气。

    心心念念的人,日日夜夜的期盼,谁知到头来不过一场笑话,当真是自作自受,宇文若素嘲讽般勾了勾嘴角。

    若当初未曾赴那场约,或许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了,这么一想,连带着对荷华也有些怨恨,宇文若素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车身一阵轻微的抖动,一道矫捷的身影“嗖”地一下从车帘处钻了进来,估计是没控制到力道,登时摔了个底朝天。

    宇文若素终于有了些许反应,她看向闯入者,愣了愣。

    白苗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叼着那朵大芙蓉,调整了个帅气的姿势,抬起头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宇文若素:“喵~”,尽管那朵芙蓉已经被摧残得不成模样,上面稀稀拉拉地还挂着几片花瓣,一片摇摇欲坠的花瓣特别应景地挣扎了一会后,在空中打着旋儿落下,当真好不凄凉。

    白苗苗叼着大芙蓉凑到宇文若素身边,将花往宇文若素衣袖上蹭了蹭。

    “送给我的吗?”

    “喵~”

    伸手接过那朵已不成模样的花儿,宇文若素不再想先前那般如同死物一般毫无生气,她轻轻一笑,喃喃道:“谢谢。”

    察觉到了宇文若素心情并不好,她眼底的情绪他并不十分懂,白苗苗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而后钻到她的怀里。

    宇文若素轻轻抚着他的毛,不再开口,双眼的盯着车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霎时间空气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安静。

    突如其来的寂静叫白苗苗有些无措,作为一只善良的喵,他得想办法让她开心些。

    在宇文若素怀里不安分地扭了扭,他忽地“嗖”地从宇文若素怀里窜出来,喵喵叫了好几声,总算是把宇文若素的视线给拉了回来。宇文若素看着白苗苗,好似还未缓过神,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

    对上宇文若素的视线,白苗苗咬咬牙,一脸悲壮,他扭过头,拍了拍自己的喵尾巴,辛苦你了!大兄弟!

    他伸出爪子,戳了戳自己的尾巴,而后尾巴如同受惊的小毛团一般,迅速缩了起来。

    白苗苗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只有国师大人知道。

    白苗苗的尾巴非常地敏感,只要被人轻轻一碰,那感觉真是□□。偏生荷华又特别喜欢捉弄他,总爱玩他的尾巴,弄得白苗苗恨不得往那张俊脸上唰唰来几爪子,却又只能在荷华怀里瘫软如泥,连动一根爪子的力气都没有,闹到最后非得逼着白苗苗发脾气才肯罢手。

    所以说,万恶的国师大人啊!

    白苗苗为了逗宇文妹子开心,特地上演了一场喵与尾巴的世纪之战,好不容易将尾巴揪住,白苗苗跑到宇文若素身边,献宝一般将尾巴凑到她面前。

    宇文若素惊讶地看着他,犹豫着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白苗苗猛地一颤,全身如同接通了电流,毛“唰”地一下瞬间炸开,僵硬过后,不一会儿,身体便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如同棉花一般软软一瘫,直接从宇文若素身上滚了下来,幸好宇文若素眼疾手快地捞住了它。

    接下来白苗苗的二货属性终于点亮,彻底地放飞了自我,各种打滚撒泼撒娇卖萌躺尸装死,十八般武艺全部用上,还皇天不负有心人,白苗苗以三斤小鱼干的消耗量换来了宇文妹子一个笑容。

    喵生啊,总是充满了艰辛困苦与磨难!

    “谢谢你,竹青。”宇文若素弯起了嘴角,她抱起白苗苗,朱唇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

    白苗苗耳尖不易察觉地抖了抖,幸好他现在是一只猫,脸上的通红没人瞧得见,第一次被姑娘亲,白苗苗有点小羞涩!

    “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宇文若素乌黑漂亮的眸子认真地盯着他,眼中一片希冀,若是被旁人知道她这般和一只小猫儿说话,定是要笑她痴傻,可宇文若素总觉得,竹青听得懂她的话。

    白苗苗愣了愣,一时沉默着也不知该说什么。如果答应了,荷华一定会杀了他吧!

    光是想想这美妙画面,白苗苗忍不住起了一身的ji皮疙瘩。许久不见白苗苗有反应,宇文若素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的希冀逐渐黯淡下去。“罢了。”她垂下眼帘,喃喃道:“倒是我痴心妄想了。”说着,她自嘲的笑了笑。

    白苗苗一时语塞,却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忽地一阵尖细的嗓音从外面传来:“娘娘,咱们到了,下轿吧!”

    宇文若素摸了摸白苗苗的头,勉强勾起一抹笑,笑容里却透着一股子苦涩,她道:“谢谢你,竹青,我要走了。”她顿了顿,道:“再见。”

    白苗苗一脸茫然地看着宇文若素,胸口涌起一阵不太懂的情绪,涨涨的,总归不那么好受,侍女早已将车帘掀开,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等候,宇文若素轻轻将他放下,整理了一下衣摆,起身下了轿。

    愣了一会儿,白苗苗这才回过神,用爪子捋了捋头上的毛,又调整了个气势十足的姿势,在众人惊讶以及惊恐的目光中,大摇大摆地钻出了车轿。

    一旁某公公的一脸惊恐: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妖ji,ng!

    宇文若素在侍女的搀扶下一路往前走,在踏进宫门的那一刻忍不住回了头。她看见白苗苗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上,挥着爪子对她喵喵地叫着。

    宇文若素大概是疯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白苗苗在说什么。

    会经常来看她么?宇文若素勾起了一抹笑,比着口型无声地道:谢谢。

    而后头也不回地踏进了宫门,这么一进去,便是一辈子。

    丞相府。

    白苗苗一进门,便发现国师大人坐在庭院里悠闲地喝着小茶,一脸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瞧得人心里直发毛,一瞅这架势就是专门等着白苗苗上门。

    悄咪咪地瞟了瞟笑的一脸毛骨悚然的国师大人,白苗苗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尾巴不自觉地卷了起来。总有一种在外面偷情被抓包的感觉怎么办?

    为今之计,还是装傻较好。

    “喵~”今天天气不错啊。

    “嗯。”国师大人认同地点了点头,道:“出去玩了?”

    “喵~”对~

    “好玩吗?”

    “喵~”好玩~

    “热闹吗?”

    “喵~”热闹~

    “好看吗?”

    “喵~”好

    陡然意识到自家饲主深深的套路了的某苗苗机智地刹住了车。幸好幸好,差点就被忽悠了,他要说了好看,不就摆明了承认自己跑去看宇文若素了么!白苗苗不禁为自己的聪明机智而感到无比欣慰。

    啊,他果然是一只聪明的喵!

    “喵?”好看什么?

    白苗苗决定继续装傻。

    荷华温柔地弯起了嘴角,将白苗苗抱入怀中,缓声道:“你身上一股脂粉味,还有。”荷华顿了顿,指了指白苗苗的额头:“这里的口脂没擦干净。”

    白苗苗忍不住抖了抖。旁人不了解荷华,只道国师大人性子温润,白苗苗却是知道,荷华表面上越是跟你客客气气,语气越是温柔,底下的怨念越是深,活脱脱一只笑面狐狸,口腹蜜剑笑里藏刀表里不一口是心非!

    意识到自己的战略错误,白苗苗立马改变策略,端端正正地做好,背脊挺得直直地,根据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主动积极承认错误:“喵~”我错了!

    国师大人似笑非笑,只看着白苗苗,也不做声,盯得白苗苗浑身发毛,半响才开口道:“嗯,认错态度很良好”

    白苗苗松了口气。

    “你那一屋子小鱼干,没收了。”

    不要啊魂淡!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小绿,去把小红拿一屋子的小鱼干”

    接下来的话国师大人没能说出口,因为白苗苗软乎乎的r_ou_垫垫在他的唇上,并且飞快地朝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喵~”白苗苗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荷华仍是一脸似笑非笑,无动于衷。

    这是还要再来一口的节奏啊!白苗苗闭着眼,一咬牙,一跺脚,为了他小鱼干!豁出去了!而后对着国师大人的俊脸又是吧唧一口。

    “无事,你先下去吧。”荷华说道,语气中竟是说不出的轻快。

    凑牛氓!qaq

    小绿听荷华这么一说,脚底生风赶紧捂眼开溜,再看下去她非得长针眼不可!

    故事的最终,在白苗苗同志以自己的贞c,ao为代价的条件下,这件事总算就此揭过。

    啊,这真是一个忧伤的故事!

    第7章 第 7 章

    过几日便是中秋节了,这么重要的日子,自然是我们尊敬的皇帝陛下寻欢作乐的大好时机,是以宫中一片忙碌,而身为国师大人的荷华,自是少不了要出席的。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带我去嘛带我去嘛带我去嘛~

    白苗苗四只爪子死死扒拉着荷华的衣角,两只眼睛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一个劲儿地打滚撒泼,磨着荷华带着他去玩。这么盛大热闹的场面,没有他白苗苗,喵生还有什么意思!

    反观荷华这边,悠闲地翻着书,一副任尔东南西北风,我自归俨然不动的架势。

    倒也不怪荷华狠心,只是白苗苗这厮实在是前科累累。

    上回把皇帝的龙袍给手撕了,上上回把妃子的裙底给掀了,上上回把某官员献上来的贺礼给挠的稀巴烂,上上上回把献舞的舞姬身上仅有的一层纱布直接给扯了下来,虽说天朝民风较为开放,骨子里仍是比较传统的,这画面实在是非常具有冲击性,是以当时场面甚是轰动。

    不仅如此,这货还丝毫不知悔改,偏生国师大人是打也舍不得骂也舍不得,这不,只能给晾在一边了。

    见撒娇这条路行不通,白苗苗立刻改走苦情路线。

    “喵喵喵~”你都不陪我过中秋。

    “喵喵喵~”你居然把我一个人丢下。

    “喵喵喵喵喵喵~”难道你看上了别人!

    “喵喵喵喵喵喵喵~”难道你已经不爱我了!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你个负心汉!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我要离你而去!

    “喵~”啊,好难过!

    荷华无奈扶额,实在是没忍住,一手提起白苗苗的后颈,修长的手指弹了弹他的小脑袋,道:“你能不能别有事没事跑去戏园子里看戏,学的都是些什么破东西。”

    白苗苗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一脸带我去吧带我去吧带我去吧!偏生荷华最受不了这套,怪只怪白苗苗这双眼睛生得太引人犯罪。

    国师大人犹豫着思考了片刻,在白苗苗充满希冀的小眼神中,郑重地说了两个字。

    “不行。”

    “”

    中秋夜,一轮圆月挂在上空。

    白苗苗挥着小手绢蹲在国师府门前,含泪送别国师大人,好一副深情不舍的怨妇模样。待确定国师大人的车辇走远了之后,白苗苗二话不说扔了小手绢,三两下便蹿上了屋顶。

    以为这点小挫折就能难倒他白苗苗了么!天真!荷华不肯带他去,他自是有的是办法。

    黑夜中,一道黑影敏捷地在屋顶上穿梭着,速度却是快得惊人,所过之处只留空气中一道道残影。照着这速度前行,只不一会儿,白苗苗便追上了荷华的车辇。

    找准了角度,白苗苗轻轻一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轻轻落在了车辇的顶上。

    哼哼,让你不带我一起!

    白苗苗得意地扭了扭身子,悄悄探出脑袋,朝着前面随从侍卫的后脑勺做了个鬼脸,那侍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警惕地转过头,吓得白苗苗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赶紧缩了回去。

    为了能安全到达目的地,白苗苗决定不再作死,乖乖的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在车顶上趴着,一边打着哈欠吹着风,一边悠闲地赏月。

    忽地屁股一凉,白苗苗还没反应过来,便直径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他愣了愣,而后僵硬的扭过头,一回头,便对上了国师大人一脸戏谑的小表情。

    白苗苗默默抬头望天,一时间竟无语凝噎。

    啊,今天的月亮真好看!

    轻微的一声“咔嚓”声响,原本敞开着的车辇顶头又迅速地合了起来,好似刚刚的一切都是白苗苗的幻觉,如果不是屁股下的温度提醒着他他正坐在国师大人的怀里的话。

    荷华倒也不惊讶,若是白苗苗安安静静地待在国师府等他回来,他才要怀疑白苗苗是不是转了性子。

    见行踪败露,白苗苗干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喵~”就跟着你咋地了,有本事你把我扔下去!

    “大人?”守在外面的侍卫忽地开口道。能跟在荷华身边的侍卫,武功自是极高的,显然刚刚那些动静他都听见了。

    “无事,继续走便是。”

    “是。”

    “你啊”国师大人揉了揉他的脑袋:“待会安分点。”

    啊咧!白苗苗呆了,这就答应了?

    皇宫中。

    人声鼎沸,热闹不凡,入眼皆是一片杯觥交错,莺歌燕舞,各些皇亲国戚朝廷官员早早到齐,而我们的尊敬的皇帝陛下自是不用多说,来的最勤快的便数他了。

    当国师大人带着他的猫一出现,立即吸引了一大片视线,一半因着国师大人尊贵的身份和卓越的风姿,一半便是因着他怀里的白苗苗同志,在座的各位对国师大人的猫印象倒是颇为深刻。

    “微臣参见皇上。”

    “荷爱卿来啦,快坐快坐。”雍成帝好不容易从美人堆里腾出跟荷华说句话的时间,一抬眼便瞅见了荷华怀里的白苗苗,顿时眼睛一亮:“哟,小红也来啦。”

    白苗苗的脸顿时就黑了,总有一种进了怡红院的感觉怎么回事!

    都怪荷华给他起的破名字。

    “喵~”白苗苗挥了挥爪子,算是跟雍成帝打了个招呼。

    上回白苗苗一不小心把雍成帝的龙袍给撕了,偏生撕的位置还特别的尴尬,差点就害得这位九五之尊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光着屁股耍流氓了。然而这位陛下也是个洒脱不羁的性情中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对白苗苗非常感兴趣,直夸他聪明有灵气,实乃一条好喵,若不是国师大人喜爱得紧,只怕雍成帝早就把猫给讨来了。

    荷华抱着白苗苗刚落座,便立马有一堆人围了上来套近乎,荷华倒也不摆架子,笑着从容应付。一旁的白苗苗自然是该吃吃该喝喝,结果一不小心吃多了给噎着了,缓了好久才缓过来。

    吃饱喝足的白苗苗满意地拍了拍肚皮,打了个饱嗝,一抬头便瞧见了对面的宇文若素,显然对方也瞧见了他,朝他眨了眨眼,端起桌上的酒杯对他示意。

    白苗苗看着她的举动,瞅了瞅荷华的酒杯,伸出爪子扒拉过来,学着宇文若素的动作,两只爪子捉着酒杯朝她一敬,这般可爱的举动看得对面的宇文若素差点笑出声来。

    白苗苗一脸无辜地看了她一眼,好奇地将脑袋凑近酒杯,伸出舌头尝了尝。

    好奇怪的味道。

    白苗苗忍不住又尝了尝。

    还是很奇怪,不过味道好像还不错?

    像发现了新玩具一样,白苗苗一边吃着高点,时不时地凑近了嗅一嗅,再偷偷抬头瞧了荷华一眼,见对方没有注意到他,又悄咪咪地尝一口。

    “这猫好生有趣!”忽地一道声音响起,吓的白苗苗差点掉下去。

    说话的是一个莫约十五六岁的少年,生得倒是俊俏,唇红齿白,面若敷粉,一双灵动的眼睛黑白分明,他好奇地瞧着桌上的小花猫,伸出手戳了戳它的尾巴,小猫儿恶狠狠地喵了一声,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爪。

    少年眼疾手快地把手收了回来,正待说些什么,忽地一道甜到发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荷~大~人~”

    少年和白苗苗忍不住同时打了个寒颤,ji皮疙瘩掉了一地,一人一猫下意识回头,定眼一看,惊呆了。

    那那那那那那那那那不是夏菇凉吗!

    少年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夏菇凉提着裙子矫健如飞的步伐,以及两人之间越来越短的距离,当机立断,撩起下摆起身就跑。

    可惜,已经晚了。

    夏菇凉一见自己的心上人,笑靥如花、满心欢喜,眼看着就要投入俊美的心上人怀抱,夏菇凉感觉幸福来得太突然,整个人好似踩在云端,一颗心都要飞到了天上。

    早就已经蹿到国师大人肩膀上的白苗苗飞快地闭上眼睛,不忍看接下来的画面。

    “嘭”地一声巨响,伴着惨绝人寰的哀嚎,数道目光纷纷投向声音的来源。

    白苗苗也悄悄睁开了一只眼睛,见夏菇凉死死地压在少年的身上,一手撑起上半身,一手捂着脸,反观少年,面色青灰,嘴角抽搐,白眼不住往上翻。

    这不是亲上了吧?正当大家这么想的时候,夏菇凉移开了手,只见她面无表情,两条鲜红的鼻血蜿蜒而下。

    白苗苗正兴冲冲地同众人一起看热闹,忽地背脊一凉,只见夏菇凉淡然地瞟了他一眼,知晓夏菇凉还惦记着上次他挠她的事,白苗苗吓得毛都炸了,赶紧缩到了国师大人的身后。

    收回视线,夏菇凉冷静地站了起来,漠然地盯了地上的少年,那眼神瞧着人心里都发麻,静静地看了一会,而后夏菇凉动了。

    她抬起腿朝地上的人狠狠地补了一脚,那力道旁人看了都眼睛一抽。

    夏菇凉张开口噼里啪啦一顿骂:“麻蛋,陈二狗你能不能好好走路,挡什么道,没长眼睛啊!出门没洗脸被眼屎糊住了是不是!你是不是智障啊!你是不是撒bi啊!你娘没教你挡着别人的路是不道德的吗?老娘这美的惊天地泣鬼神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病如西子胜三分浓妆淡抹总相宜的花容月貌要是毁了你赔得起吗?赔得起吗!啊!”骂完之后仍不解气,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陈玉朗,夏菇凉上去又补了一脚:“c,ao!你个智障!”

    陈玉朗脑子晕晕乎乎,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只勉强听到撒bi和制杖两个字。

    明明不好好走路的是你,还有制杖是什么意思?

    第8章 第 8 章

    缓了好一整子才缓过神来,陈玉朗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跳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恼羞成怒地指着夏姑娘:“夏菇凉!你你你你”

    “来~荷大人~我替你剥瓜子”

    “来~荷大人~我喂你吃葡萄”

    “来~荷大人~我为你倒杯茶”

    “来~荷大人~我给你扇扇风”

    “来~荷大人~我给你”

    夏菇凉正笑得一脸谄媚地对着荷华献殷勤,忙得不可开交,可怜的陈玉朗小盆友直接被夏菇凉无视个通透,一句话你了半天也没能说完,只得一人独自憔悴地在风中凌乱。

    “多谢夏小姐,不用了。”荷华淡笑着拒绝道。

    忽地一名小太监匆匆走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荷华愣了愣,而后轻轻点了点头,待小太监退下之后,他略带歉意地对着身边跟打了ji血似得的夏菇凉道:“抱歉,皇上传召,荷华先失陪了。”他看向仍在风中凌乱的陈玉朗道:“不若先让陈公子陪你坐会吧。”

    仍旧处在石化状态中的陈玉朗小盆友:“啊?”

    缓了一会儿,陈玉朗终于回过神,同夏菇凉对视一眼,空气一路火花带闪电,夏菇凉鼻子还塞着两坨纸,俩人异口同声道:“我拒绝!”

    然而我们的国师大人早就走的没影儿了。

    敌方火力太猛,饶是国师大人也招架不住,你问白苗苗去哪了?当然是跟着我们的国师大人跑路了,留这儿不是找虐么!

    “爱卿坐、快坐。”雍成帝一见荷华,立马笑眯眯让荷华坐在他身旁,又吩咐一旁的侍女为荷华倒酒。

    白苗苗眯了眯眼睛,事出反常必有妖,瞧雍成帝笑得一脸如花似玉的,准没啥好事。

    他轻轻一跃,便直接跳到了雍成帝肩上,雍成帝不以为忤,反倒颇为开心的挠了挠他的下巴。白苗苗不耐烦地打掉了雍成帝的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直接趴着,一副老大爷的架势,雍成帝见自己被嫌弃,装模作样地轻咳了几声。

    “不知皇上唤微臣过来有何要事?”荷华问道。

    果然,不出白苗苗所料,雍成帝下一句话便是:“爱卿啊,你看看你现在也二十有余了,府上现在也还没有一个像样的妾侍,倒显得我这做皇帝的不关心臣子了。”雍成帝顿了顿,摸了摸那根本不存在的胡子,接着说道:“刚刚皇后跟朕商量了下,眼看着朕女儿个个也到了适婚的年龄,爱卿不若看看中意哪一位,朕便下旨许配给你?雪儿倒是不错,相貌出众又知书达理,倒也同爱卿般配。”

    荷华诧异地看了雍成帝身旁端庄柔美的皇后一眼,显然皇后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回了他一个得体的笑。

    赐婚么?荷华勾起一抹笑,看来皇后是要出手拉他下这趟浑水了啊。

    先前皇后和皇贵妃二人也曾前前后后派人过来示好过,只荷华一律打着太极回绝,一副不偏不倚谁也不帮的模样,两方皆是心下焦急却又无可奈何。若是荷华一直保持中立还好说,可谁料得准什么时候国师大人反悔去站了对方?毕竟现在这么紧要关头,若是这么一大助力被对方夺了去,那可是哭都来不及了。

    雍成帝虽好色,底下的子嗣倒也不算多,除去一个已经嫁去东辽的云燕公主,便还剩下三位公主,其中二公主是宁非雪的生母便是皇后,这位公主可谓德才兼备,论起来倒也不比宇文若素逊色多少,六公主则是当年云妃病逝后便过继给了皇后,病弱貌美那是出了名的,皇帝也对她格外疼惜。剩下一位七公主相比之下就显得逊色的多,相貌平平,才华也不出众,其母棋嫔家世也一般,明眼人一看便知谁才是合适的人选。

    “嘶啦”地一声,白苗苗一个力道没控制好,我们尊贵的皇帝陛下的尊贵的龙袍又光荣牺牲了。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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